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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 卿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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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嘴角还挂着傻笑。
  身下这人半裸着上身,一头黑发散乱在榻上,流露出很容易让人上钩的美态。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头的吞咽,心跳骤然加快。
  “小鸟。”这一声沙哑的让人动心,“为兄都让你为所欲为了,你也该表现出一些诚意吧。”
  嗯?诚意?她不明所以地对视。
  身下人抬起精瘦的手臂,指间自她的唇角滑下,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了从未有过的灼热。
  “小鸟,长大了啊。”琥珀色的淡眸流转着别样神采。
  噗通,噗通,她的心完全被眼前的美色捕获,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今天你这样说,为兄真是好欢喜、好欢喜。”他诱哄着,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止,“小鸟可知,为兄等今天等了多久?”
  她摇了摇头,继续欣赏美景。
  “呵呵。”他的笑声很动听,淡瞳却似落了雨的湖面,不再平静。
  一件、两件、三件,他手指有些颤地“投桃报李”。
  “八年了啊。”
  八年?她满头迷雾,片刻之后却被满身寒气惊醒。
  哎?她上身怎么只剩一件肚兜了?
  她再也顾不得欣赏美色,轻轻向后挪,再挪。
  好硬啊,什么抵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向后摸去,偷偷看了一眼身下。
  他俊脸薄红,咬着牙像在忍耐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呀,她有些好奇,再捏了捏。
  身下的喘息渐粗渐急。
  她抓了抓头,却不知此时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在某人眼中真是好一幅美景。
  快要够到了,她眼角瞥见落在榻脚的中衣,向后再挪了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坐在了灼硬上。
  “小鸟。”这声咬牙切齿。
  “嗯?”够到了!
  眼见就要够到衣带,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的她才发现上下易主了:“师兄?”
  “哼。”身上这人虚起双目,危险地靠近。
  “啊?”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她手脚不是、躲闪不及。
  “原本我想忍了这麽多年,也不急于一时。”淡眸灿然,他整个人情欲乍现,散发出浓浓的掠夺之意,“却没想到你玩火自焚啊,小鸟。”
  他指尖一挑,隔在两人上身的最后一块布料随即滑落。
  “师…兄……”她慌乱地遮起胸口,师兄变身了?怎么就变身了?
  她瞪大眼睛,只见薄唇慢慢压近。
  “小鸟。”摩擦着那两瓣让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他感到胸中的热浪就要满溢,“这烛火要不要熄呢?”
  她咽了一口,两口,三口口水,着魔似的说道:“不要,我想看清师兄。”
  “真是个乖女孩儿。”他笑着,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肌理上,催的她皮痒、心痒,头脑一热玉臂就揽上了他的颈脖。
  她不贪心,就亲一下下,一下下。
  一沾上就粘在了一起,显然某人很贪心,贪心的令人咋舌。
  像是被烈火包围,升腾的热气催熟了她的思想,蒸发了她意志,好似一抹轻烟徐徐消散。
  等等!她忽然抓住了轻烟的尾巴,她要在上啊,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忘?
  使出吃奶的力气,她推,她推,她再推。
  怎麽会纹丝不动,先前不是一扑就倒么?
  身体无法力行,她就出言提醒:“师…兄……”
  这是她的声音,怎么跟鸟叫似的?
  “嗯?”他眼中泛着绿光。
  “我…我要在上……”
  诱人的笑声滑入她的耳际:“不急,我们还有一整夜呢。”
  什么?她脑袋有些迟钝,竟然想不明白。
  “为夫定会好好满足你。”
  不要啊,她要在上!在上!在上才能……
  狡猾的狼又在鸟的身上点燃了一把、两把、三把,无数把熊熊大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她残留的意志。
  轻烟?
  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连渣滓都不剩。没了没了,小鸟进了狼肚子。
  一只小鸟压恶狼?
  夜还很长,梦可以慢、慢、做……
    (由 //。txtgogo。/ 友情收集)

    『59』第三卷青空万仞第31章莫与狂风妒佳月


  “大人收下了?”
  我缓下脚步,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身后:“嗯。”
  贪这个字真要不得,以为是银子却糊里糊涂地收了个吃银子的,真冤。
  “大人真是好福气,想那艳秋可是出了名的可人儿,自他十二岁开菊以来就是云都所有龙阳君的心头肉啊。”这声音谄媚而略有颤抖。
  “哦?”我斜睨一眼,“怪不得那个大冷的天,朱郎官会去幸园赏雪呢。”
  刚才话声不断的男子讪讪地笑着,眼珠慌乱滚动。
  是在怕我说出三殿下大婚当日他私入后宅、意图不轨的事么?
  “哼!”我一挥衣袖,大步向前。
  “要是下官没记错的话,那小倌是去年进的侯府吧。”打破寂静的是另一位礼部郎官,同样也是三殿下的爪牙,“照说艳秋的长相可是拔尖的,可他的性子古怪很不讨殿下的喜欢,被一同进府的弥冬欺负的够呛呢。”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礼部的郎官兼具包打听之能事啊。
  “大…大人,下官并不是那个意思,殿下对艳秋还是很…很……”他像是误会了,涨红了脸急切地解释着,“对,很怜惜,殿下是对艳秋很怜惜。都怪那弥冬心机深沉,才抢了艳秋的风头。”
  “是啊,是啊,殿下将宠脔赠与大人,足见殿下对大人的器重呐。”
  这算哪门子器重?
  “现今年尚书被削职查办,两阁四位侍郎之中大人独得王宠,年尚书空下来的位子是非大人莫属!”
  围在身侧的下属们扬起媚笑,难怪今日散职后他们一反常态与我同路,原是来探口风的啊。
  我拱手道:“本官不及弱冠,恐难当此大任,是几位臣工谬赞。”
  “丰大人太谦虚了,谁人不知王上除了几位一品首座,最器重的就是聿尚书和您了。大人一连三天被宣入奉天门,如此恩宠自打下官入朝以来还是头一回看到。”礼部的一名吏胥在我身侧不紧不慢地跟着,诡异的目光不时飘来,“连左相大人都说户部尚书一职大人是十拿九稳了。”
  左相大人啊,是怕自己的地盘儿被我占了去么?
  “呵呵呵呵。”我轻声笑开。
  只见那几人脚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神情很是恍惚。
  “各位臣工想多了,自从西陆商人入邦以来,王上对番人的器物起了兴致,这几日不过是宣本官进宫详解而已,并无他意。”我理了理胸前被风吹乱的鱼结,继续前行。
  春闱改制事关重大,王上将三月国试看得颇重,近来频频召见可见一斑。待新制公布,这些人怕是要大吃一惊了吧。
  我心想着,疾步走向午门。
  凛冽的北风吹的衣袖翻飞,我看着空空的左腕微微皱眉,那串檀木佛珠究竟落在哪儿了呢?
  ……
  最后一次瞧见好像是前天沐浴的时候,拿下来后就再没戴上,回去得好好找找。毕竟若没这了无大师赠与的佛珠,我和师父也不会有师徒之缘。
  正寻思着,忽觉轿子稳稳落下。
  “阿律,怎么回事?”算脚程应该还没到家。
  帘外影动,轻缓的男声响起:“大人,是路被堵住了。”
  掀帘一瞧,前方果然人头攒动、车马不行。
  “这好像不是平时常走的那条道啊。”我随口一说。
  “是。”阿律向后移动,将前景全部展现在我面前,“今日锦绣街有户人家出殡,我是怕大人染了晦气才命人改道的。”
  “哦……”我应了声,刚要放回布帘,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惊叫。
  “姑娘!姑娘!你这蛮子快把梨雪姑娘放下!”
  我闻言失色,踢帘而出。
  “快回去叫人啊!”
  果然是大姐,我提气飞上,只见一魁梧男子扛着纤弱的人影,排开众人向一所大宅走去。
  我俯身、击肘、抢人,动作一气呵成。
  “卿……大人!”姐姐鬓发散乱地紧拽着我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
  我握紧她的柔荑,转眸瞪向来人。
  眼前这男子肤色如蜜,眉目偏俊,一束凌乱的长发衬得整个人狂野不羁。
  “哼,胆子不小啊,竟敢当街掳人。”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毫不掩饰冷意,“巡街的捕快何在?”
  “在…在……”一个靛衣武人拨开众人走上前来,“大…大…大人。”他细眯的眸子定在我的官袍上,嘴巴一张一张,却难发出声响。
  “怎么?瞧出些什么了?”我看着一脸谄媚、欲行礼数的捕快,斥道,“辖区内有人当街劫掠妇人,你身为捕快却龟缩于百姓之后,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他头不敢抬:“大…大……”
  “大什么大!还不将此人拿下!”我厉眼看向贼人,怒喝。
  那男子非但不逃,反而定在原地,热切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径直望向我身后。
  “还愣着做什么!”我恼意丛生,“难道非要本官去都察院请来左都御使?!”
  “大…大…大……”
  不待他结巴完,就只听对面一声浑厚的男声:“我要她。”
  我拳头紧了又紧,按捺下揍人的冲动:“阁下的口气可真不小啊。”
  他看都不看我,露出狂妄的笑容:“梨雪,跟我走。”
  梨雪?我偏首看向脸色微白的大姐。
  “是故人…”她在我耳边嚅嚅道,“很多年不见,今日遇到他却突然那样。”
  我定睛逼视,却见他双眸沉下,目染不善地看着我和大姐交握的手。
  看样子不是一般的故人啊,还将姐姐看成如同货品的章台女么?我冷笑着将姐姐藏于身后,只身挡住他过分灼热的目光。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那捕快木头似的立在一侧,看上去只是个摆设。
  “让开!”蜜肤男子露出白牙,笑得邪肆。
  “要是我不让呢。”我回以冷冷的笑。
  他拢了拢十指,发出咯咯骨响,高大的身躯威胁性地逼近,挡住了头顶的冬阳。
  “你别乱来!”姐姐惊吼一声。
  我撇开想要上前的她,脚下生风忽地窜到那人身后,轻语:“想动武也要找准对手。”
  他忽地转身,拳风凌厉扫来。我点足飘后,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击。
  “大人小心!”
  大姐关切的提醒在一瞬间点燃了他眼中的怒火,整个人如同猛虎气势逼人地扑来。我下腰倾身,拳风擦着轻扬的发丝而过。真是朴实却有效的招式,我在心中暗叹,旋起一脚踢开他的下一路直击。趁他停顿的那瞬,我虚目而上,如飘飞柳絮迅速笼于他前身。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猛一颤,借着他粼粼的眼波,我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宽袍招展似要遮蔽天日,束冠上的红穗如流霞飞舞,我含笑迎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曲指成拳,我毫不客气地击向那眼波流转处。
  “大人!”捕快叫得顺溜,全不似方才的结巴。
  我轻点足尖,缓缓地向后飘去。那男子捂着半边脸,幸免于难的右眼狠狠瞪来。
  “好厉害的身手!”
  “他就是丰大人?”
  “王上竟让这般人物献身报国,真是可惜了。”
  四下哗然,流言随风而至,争先恐后地围堵于我的耳际。
  “大人。”捕快的声音颤颤摒开众声,挤啊挤终于滑入了我的耳,“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就可以了。”
  我缓缓转眸,看得他抖的越发明显。
  “您…您……您不知道……”他凑上前来,低语道,“那位爷咱可得罪不起啊。”
  “哦?”我掸了掸衣袖,斜了那人一眼,“是哪位大人家的亲戚?”
  二世祖?看起来不像啊。
  “他就是被十二殿下逮回来的海盗头子,东南海霸雷厉风!”
  他就是雷厉风!怪不得方才他的步伐稳健的有些过,原来是习惯了海上的颠簸。
  “上头传来话,说是王上极看重此人,就算他再肆意妄为也轮不着都察院下刀子。大人您瞧瞧,那、那、还有那,都是负责看守他的王宫隐卫。”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人群中果然有不少练家子。
  “连他们都没出手,小的又怎麽敢造次啊。”捕快的语调很是无奈。
  我看着十步之外那个狂放逼人的高大男子,暗自凝神沉思。
  此次十二殿下东下剿匪可谓一波三折,若不是允之使出离间计,而今葬身鱼腹的恐怕会是王上的那几万水师。后来才听说是这雷厉风走过西洋,在船舰上装配了火力强劲的大炮,又用铁皮包裹船身,才有了横行无阻、无坚不摧的东南海盗船。如此熟知火器、善组水师的人才,王上怎能放过?
  那男子单闭左眼,忽地一笑:“刚才那一拳打的漂亮。”
  我站在原地,微微扬起下巴:“过奖。”
  “五年以来,能近身击中我的你还是头一个。”他一步步走进,好似悠闲的虎,只是不知何时会突然袭来。
  “那真是荣幸之至。”我笑答。
  “我雷厉风想交你这个朋友,今儿我做东去那边的酒楼吃一顿可好?”他猿臂一伸,举止豪放,目光仍旧灼热地看向我身后。
  “然后呢?”我再一挡,与之两相而望。
  “哈。”他笑得灿烂,犹如夏阳,“不瞒兄弟,你身后是我十岁那年就看中的姑娘。”
  十岁?这是何等渊源,我偏首望向身后,难掩心中的惊诧。
  “当时她也点了头,这辈子算是我雷家的女人了。”
  “真的?”我看着大姐低问道。
  “不……”她看了看前面,咬着唇一脸赧色,“都是小时候玩儿的,没想到他当了真。”
  “玩儿?!”那男人粗了嗓子,“梨雪,我雷厉风就算再下作也不会拿这事玩笑!”
  大姐柳眉微蹙,垂首不语。
  “啧啧,这下可有的瞧了,原来丰大人喜欢的女人是别人家的媳妇。”
  “眠州侯这一棒子打下去的是野鸳鸯啊!”
  “这青楼女子是谁?竟引得两个有头脸的人当街争抢?”
  流言飞语回荡在耳边,不能再纠缠下去了,我当机立断地回道:“能结交雷兄这样的英雄,小弟实感荣幸,只不过这梨雪姑娘是云上阁的官妓,有什麽事你该和老鸨谈而不是在这撒野啊。毕竟,这儿可是有王法的。”
  “谈?有那些个护卫,我还用谈?”他虎睛一扫,向四下望去,“梨雪跟我走,那种地方你莫要再回去了。”说着他探出右掌,见势就要抓住姐姐的细腕。
  “雷兄。”我一个灵蛇缠臂滞住他的身形,而后贴近耳语,“你当真心疼梨雪?”
  “当真。”他回的干脆。
  “那就请雷兄不要再生事了。”此话一出,立即收到他利箭般的目光,我右臂用力将他扯的更紧,“雷兄以为仗着那些隐卫就能为所欲为么!虽然王上赏你广屋豪宅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没人愿做赔本的买卖。他想要的一直很明白,不是么?”
  他直直瞪来,目光有些厉。
  “你可知现在有多少人嫉妒雷兄、嫉妒十二殿下?你又可知这围观的人中有多少是他们的暗线?”我盯着面露疑色的他,继续道,“这王都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暗礁重重,危险较之于汹涌大海更甚。可别瞧不起那些文弱的朝官,想弄死一个人不必用拳头,若没了王上的保护,你就是被他们玩儿死十次都还嫌不够。”
  我紧了紧五指,笑道:“怎么?雷兄不信?”
  他虎睛睒睒,目露迟疑。
  “如果小弟刚才故意让你打中当场呕血,你想那些隐卫还会护着你么?若我装个半死不活,左都御使又岂会置之不理?等你进了都察院的大牢,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你死得不留痕迹。就算王上有心救你,待宫中传令官下狱,见着的也不过一具僵冷的尸身罢了。”我笑得轻快,“雷兄,王上虽看重你,可你毕竟只是待罪的贼首,与官斗你斗的过么?”
  他反手握来,捏的我生疼:“哼,我雷厉风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臂骨虽痛,我却依旧带着笑:“是啊,雷兄是不怕,可梨雪姑娘呢?”
  他目色一颤,柔柔看去。
  “今日你鲁莽行事,梨雪姑娘在那些人眼中已然成了你的弱点。你若真心喜欢她,就不该再纠缠下去。”我一个擒拿手,将他死死扣住,“在这座城里,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死不瞑目的龌龊手法可多了去了。”我弯起眼眉,耳语道,“雷兄,你确定自己都能承受?”
  见他哑言,我不再逼迫,放下手臂向他深深一揖,亮声道:“多谢雷兄让美,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分开众人,揽着大姐走向轿子。
  他垂下的手臂好似要伸起,挣扎了下终是放弃。
  “梨雪,等着我。”
  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一声坚定的轻喟。
  放下轿帘,我握紧姐姐的手:“今儿你怎么独自上街了?师姐呢?师兄呢?”
  大姐垂着头,小声道:“他们还没起。”
  都酉时了,他们还没起?
  “昨天滟儿又逃家了,半夜里被表哥拎了回来,自打两人进了屋就再没出来过。”
  真是两个冤家,我抚额叹息:“所以你就带着一个小丫头出来了?”
  “哎?不是你找我出来的么?”她诧异道。
  “我?”
  “是啊,有个仆役打扮的人拿了你贴身的饰物来,说是今日申正约我到前门楼子见面。”她从怀里取出那串檀木佛珠,放在我手心,“瞧瞧这是不是你的?”
  “是……”我握紧佛珠,心跳慌乱。
  看来这一切不是巧合啊,能拿到我贴身之物的定是府里的人,是谁?
  一抹艳色在我脑中闪现,难道是他?
  两人乘轿略有些挤,我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脑袋。温柔的力道轻轻揉搓,我闻着身前淡淡的馨香,低问:“姐姐与那雷厉风是如何认识的?”
  抚在额间的柔荑兀地停住,只听轻轻一叹:“六岁那年我作为小丫头随头牌姐姐出街,正巧碰到一群人在捉弄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乞丐,当时我就央了姐姐把那孩子带回了花楼。”
  “就是雷厉风?”我试问。
  “嗯。”姐姐点了点头,“有一次我说男儿的行止应当雷厉风行,心胸应如大海般宽阔,他就给自己取了雷厉风这个名字。”樱唇带着笑,她似在回忆幼年时光,“我们一处吃、一块儿玩,犯了错每次都是他来顶罪。其实妈妈也知道我和他一块淘气,可偏偏就是装作不知。一开始我只当妈妈疼我,直到九岁那年被送去跟调教嬷嬷学规矩、学琴艺,我这才明白原来妈妈是舍不得在我身上留疤啊。”
  “姐。”我握紧她冰凉的手,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轿中久久不去。
  “后来他也明白了,就三番五次地跟妈妈闹,结果每次都被护院打的遍体鳞伤。一天晚上,我包了些首饰和吃食塞到他怀里,偷偷将他放走了。”她垂下眸子,笑得很淡,“当时他说要去闯一番天地然后回来娶我,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娘子。我应了,也真傻乎乎地盼着他回来兑现诺言。可这个梦在我十五岁梳弄的那晚就碎了,他没来。”
  姐姐握紧我的手,眸光黯淡:“当时我想他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把我忘了,我哭的很伤心,比受辱的那夜还要伤心。妈妈说姑娘啊,虽说戏如人生,可人生却不如戏啊。尤其是咱们这些入了籍的青楼女子,与其奢望男人来救,不如全靠自身。”她抬起头,挤出一丝苦笑,“原来那天我放走雷厉风她都知道,只是瞧着不说让我自个儿看破罢了。”
  “时隔多年今天又遇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我来。”她目光有些迷蒙,“他说后来他流浪到青国东海落了匪、成了海贼,五年前杀了头儿成了老大,可终年被官兵追堵。刚安定下来他就去荆国找我,却听说我从良嫁人的消息。他抓着我问:这些年我托人给你送去的珠宝首饰你收到没,还有那些海螺,都是我亲手拾的,你可喜欢?”
  姐姐抬起头,眼角微湿:“那些首饰妈妈给了我,却说是其他恩客赏的。而那些海螺我一直以为是柳寻鹤捎来的,因为我只记得跟他说过自己喜欢海里的东西,却忘了九岁的时候……却忘了九岁的时候……”她哽咽难语,“那个替我挨鞭子的男孩啊。”她揪着我的衣袖,劲越使越大,“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寄错了情,原来人生可以如戏,可是这情已经错过了,这戏也已经散场了,追不回了怎么办?卿卿你说我该怎么办?”
  原来姐姐不是怕他,而是一时难以接受阴差阳错的过去。
  我轻抚她的长发,轻轻地叹了口气:“错过了可以回头,散场了可以重演,步子都还没迈过怎么能说追不回?”我捧起她的脸,微凉的泪水蜿蜒在我的指间,“姐姐,刚才他并没有将你让给我。”
  她丽眸撑圆,眼中闪出异采。
  “他放手是为了保护你,而且离去时他不说了么,让你等他。”轻轻抹去她眼睫上的泪珠,我温言安慰道,“有一点我敢确定,就算你曾忘了他,他却一直将你挂在心上呢。”
  她撇过脸,眉宇间尽染愁情。
  “姐姐也不必自责,过去你和她之间远隔千山万水,又有老鸨从中作梗,彼此心意实难传送。如今同处王城,距离近了也可再续前缘啊。”
  “大人,云上阁到了。”帘外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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