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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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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根本就没有放牧人,即使有,也是群居在草原的另一方。”科林着费尔斯上车把窝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枕头处理掉,之后才空出时间来打消邢朵憧憬自由的妄想。

  邢朵对此理也不理,她知道,只要自己想到,就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去得到。

  又过了几日,马车已经行到了轩朝与俄亚的交界处,这是科林逃出轩朝结束他作为质子生涯的最后一道关卡,因此所有人都显得小心翼翼。

  本来充当护卫的金牌禁卫们化妆成车队低等小厮,几千人分散开来,各行各路,费尔斯是车队里的总管,而科林自然就是车队的主人,那么邢朵呢?邢朵很讶异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是洁癖狂科林他老婆。

  科林化妆成一年近花甲的白须老头,那邢朵自然就是个小老太婆,邢朵实在是不满意科林的安排,无奈有一句话说的不是特给力嘛,叫什么来着,哦,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挨瓦片儿砸……是这么说的吗?记不清了,反正邢朵就是那个被砸的,而且面片似的瓦片不留余地的砸,直把邢朵砸得再也直不起身,那瓦片雨才告一段落。

  自然,这瓦片是被虚拟出来的,邢朵不是被砸得从床上爬不起来,而是被科林点穴点得不能动,因为科林怕邢朵自己一个照顾不到又行逃跑之事,虽然到了此处她跑不跑都无什么实质性大碍,但她逃跑对自己终究是个麻烦,所以不让她动,应该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不久之后的一件事,便验证了科林此时的选择是何等的正确。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十八章搜查

  第十八章搜查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边关,边关的边检异常严格,过往两国边境的车辆,有货物地卸货,马车里有人的,如是可疑者,就算是让你脱衣服你也得脱,因此,整个车队的人更是不敢有一丝错漏。

  因为科林这支变装车队很是庞大,所以吸引了不少边检官兵的目光,一个头领模样的官兵上前要求检查邢朵和科林所在的马车,听到如此要求的科林看看邢朵,俯身手指又是一点,便把邢朵的哑穴也一并点了,因此,邢朵只能眼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却不能发表任何言论。

  为了使得这场戏演得更像,科林特意坐到邢朵身边,还特照顾自个儿“老婆”的把邢朵要了许久都没要来的鹤氅给此时老太太形容的邢朵盖在身上,邢朵那个感动,如果此时能动,指不定就窜到科林身上咬他一口,TNND这人真他**虚伪。

  其实科林并非是虚伪,你说人家一洁癖,得跨越多大的障碍才能与邢朵相靠而坐?虽然说邢朵是躺着科林是坐着,但距离那么近,邢朵那芽孢杆菌保不准就开始打开芽孢释放菌种,这要是落到科林身上一个两个长出一身绿毛来……咳咳,想多了。

  总的来说,在外人看来,现在科林和邢朵就是一对儿特登对的老夫老妻,话说那么大岁数,连长啥模样都被褶子堆没了,把个沙皮放俩人中间照样登对。

  就在邢朵和科林俩沙皮互相排斥之际,车帘被掀起了一条缝,费尔斯那精干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向着科林使了个眼色才问道:

  “老爷,官爷要对咱们的车辆进行排查,请您移步呐。”费尔斯故意将声音放大了十多倍,一听便知说话的对象是个七老八十半条腿进棺材的老货,这一做作,使得外面那所谓的官爷更信实了几分。

  科林当然不能移步,老的都掉渣了,走一步摇两下,这要是一个不稳渣掉多了咋办,因此,科林哑着声音尽显苍老地说道:

  “官爷恕罪,老朽年迈,恐怕下不去这马车,还是请您直接上来搜查吧。”说白了就是你要查你就查,反正老儿就是不下车,你能怎么地吧。

  官差大人当然不能怎么地,这样刁钻的路人他们可是见多了的,也不废话,挥手便有几个官阶低一等的官兵过来准备排查马车,但那队官兵刚踏上马车就又退了下去,因为有人拦住了他们。

  拦住官兵的人不是想就此放过科林和邢朵一行,而是他看出这辆马车以及这列车队的不同来,因为,若是普通人家的车队,不会如此齐整。

  疑惑升腾,这人准备亲自上车来探查,同时找上自己同来的兄弟,也一同上了马车,兄弟恰巧三人,当其中一人那秀气的小白脸落入邢朵的眼睛,邢朵那俩无聊的小眼睛立即爆射出色眯眯的光芒,如果此时可以动作可以说话可以有表情,邢朵一定非常激动的开始飙泪。

  “易南产,我想死你啦~~”邢朵在心中嘶声呐喊,无奈易南产只是稍带着看了邢朵一眼便去打量科林。

  奶奶的,竟然敢忽视你们当家夫人诶?当家夫人?为啥子自己会说是他们的当家夫人?诶……应该和霍犬那厮脱不去必然关系吧,只不过此时自己这样子……唉——霍宇堂,你可要耐得住寂寞呀,要等着某回去娶你呀。

  邢朵在心中发了一阵感慨,回过神来却发现一双眼正定定地打量着自己,因为极近,所以邢朵一时没有看清那人是谁,当那人确定似的直起身后,邢朵才看清那人是谁,看清之后邢朵却更乐了。

  易南生,是易南生,有易南生,还有易南产,那易南寿呢?

  这几天邢朵很怀旧,因为她又想起不知道哪个鸟人云过的一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不过这句话不适合邢朵,因为她不想贬低了曹操在她心中的地位,因此也就换句话来表达她此时的境遇,哪句话呢?就是邢朵是个乌鸦嘴,说易南寿,易南寿就真的出现了,而且还是出现在易南生那脑袋的旁边。

  见自己的俩哥哥都对着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发呆,易南产也回来凑热闹,跟着俩哥哥打量起邢朵来。

  邢朵此时打扮是个年逾七十的老太,但因为看人的眼睛太过明亮,不由得就让适才只看了一眼的易南生起疑,因此一经起疑,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他觉得,那目光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因为这张脸的混淆,使得他一时想不起这双眼是属于何人的。

  科林见势不妙,越加向邢朵靠过去,阻断三兄弟的盯视道:

  “三位官爷,这是老朽的内人,三年前瘫痪在床,就再也没起来过……”说着,科林还特会演戏地抹了把眼睛,明明干涩的双目在手抹过的那一刻竟掉下几滴泪来,也不知是用了啥牌子的催泪弹。易氏兄弟被科林所装扮的老人的“伉俪情深”所感动,都有些动容地替老人在心中叹息,一时竟都不去看邢朵。

  只这一刻,科林靠着邢朵的那只手重重在邢朵腰间按了一下,邢朵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皮重的像是灌了铅泥,似是困倦,但耳中却偏偏能听到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那易氏三兄弟被科林忽悠得根本无暇邢朵,不一会儿便认定科林不是他们所要找寻的那个逃离本国的受质皇子,迅速下了马车,马车在他们走后又缓缓驶动起来。

  邢朵心中一阵绝望,这三个没脑子的,自己用眼睛对他们示意了那么久,竟然连一个看出自己是谁的都没有,还亏了那些个日日夜夜的相处。

  呃,貌似和这三只是没怎么相处,因为通常情况下都是邢朵对着这姓易的三只流口水,三只却像看着怪物一样离邢朵远远的,然后和邢朵亲密相处的霍宇堂就会出来帮邢朵擦口水,如果此时要是出现的不是这三只,而是霍宇堂那只……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十九章一箭之仇

  第十九章一箭之仇

  邢朵今天运气不错,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着霍宇堂,就听马车外一个熟悉沉稳男声低喝道:

  “停下”

  听到这声断喝,马车又向前行了几步才完全刹住,吱吱嘎嘎的声音一时之间占据了邢朵的所有听觉,直至所有吱吱嘎嘎都已停止,马车的车帘才又被从外掀开。

  邢朵看不到来人是谁,但有预感告诉她,那是霍宇堂。

  “宇堂,易氏兄弟已经检查过了,应该没有疑问。”这声音……是凌玄铭。

  俩人穿一条裤子,从轩朝穿到北疆,然后又从北疆穿到轩朝金州,邢朵觉得,为了让征战的日子不寂寞,她还是不要插足凌玄铭和霍宇堂的感情的好。

  凌玄铭在马车外截住霍宇堂,而霍宇堂刚探进来的一个头被这一截顿了顿,在看到科林那张老而麻木的褶子脸时,首先想到的就是邢朵曾给他讲过的一个狗的品种——沙皮。

  嗯……俩人真有夫妻默契,想法都是粘一块的。

  想到邢朵,霍宇堂心中一阵酸楚袭来,连同搜查的例行公事,也被这股突来的情绪掩埋地一干二净,双目又深深看了易容的科林许久,觉得并没什么异常之处,霍宇堂便就此收回了一双探查的目光,视线收回之时撇过沉醉在黑暗之中的邢朵,瞳孔猛地一缩,他仔细去看那满脸皱纹的老太,一时却迷惘于自己刚刚的瞳孔收缩。

  兴趣缺泛地下了马车,科林被再度放行,赶车的车夫似急于摆脱此时的压抑气氛,挥开马鞭驾着四马拉着的马车便向着俄亚之境冲奔而去。

  霍宇堂下了马车,神思一时无法从适才想起邢朵的悲哀中回转过来,本来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真男儿,因此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此情被凌玄铭看到,自是知道霍宇堂为何会表现出这般模样,虽想好言好语相劝,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压抑地陷入两人营造出来的沉默之中。

  想起邢朵与自己相处的种种细节,从最开始她和自己同凌玄铭一起玩闹玉满堂,到得后来自己救她于昆南宫宴,再到芳洲的共处与回轩朝的一路幸福,即使是遇到危难如在龙湖山庄,看似呆呆的她,竟会挺身救自己于水火,她的味道,她的身体,即使是头顶那软软的稚发,他都可以记得一清二楚。

  稚发?霍宇堂本来悲痛的脸上瞬即流泻出惊怔,是的,稚发,他终于知道适才见到那老妇人他为何会潜意识地收紧瞳孔,因为那稚发,那发黄的稚发,虽然已经被白发遮掩处理过,但头顶那黄黄软软的新发,只有她,才可以长出那么……呃,是难看吧,总之,不好看,但很具有标志性。

  想到这,霍宇堂猛然转身,召集身侧所有兵甲,沉喝道:

  “将适才那列车队追回来,如若追不回,就提头来见我”

  “宇堂,你这是……”凌玄铭不解于霍宇堂突来的冲动。

  “朵儿,是朵儿,那车上的老妇人是朵儿……”霍宇堂有些激动,激动地险些就软到在凌玄铭的怀抱里,你说要是真软倒了,凌玄铭可咋办?

  估计凌玄铭此后再推辞凌紫离为他安排的政治婚姻可就有托词了。

  面对如此激动的霍宇堂,凌玄铭只是低叹一声,若有所失地道:

  “宇堂,我知道你想念朵儿,可是……”顿了一顿,凌玄铭终还是说出令人感怀的话语:“可是逝者已矣,无论你怎么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宇堂……忘了吧。”

  “那车上的老妇人是朵儿,一定是,易南生,把我的马牵过来”简单无视凌玄铭的谆谆教诲,霍宇堂急唤过来适才对马车进行例行检查的易南生,夺过他手中的马缰飞身上马,重重挥了下马鞭,马匹吃痛便向着适才邢朵和科林所在的车队方向追去。

  凌玄铭无奈摇头,对于霍宇堂的无视,他已经习惯了,只是想到逝去的妹妹,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顾及到此时突然失心一般的霍宇堂,他也只好打理起心中的悲哀,也要了匹马向着霍宇堂追去,这霍宇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呃,毕竟是友谊情深,不要乱遐想,不过可以瞎想。

  霍宇堂的反应并不慢,只从易容成老妇人的头发即可判断那人的身份,即使是无比亲密的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有所决断也是很难得的,只是,这份难得在遇到俄亚边境守卫之时,却宣告破碎。

  科林适才命马夫逃也似的驶进俄亚边境,为的就是防范霍宇堂有所察觉,他虽然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是自信,但是他不知道霍宇堂对邢朵究竟了解到了什么地步,虽只是那么一眼,他心中也是揣着惴惴。

  当知道霍宇堂策马追来的时候,科林麻木的脸上些微地显现出稍许的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也为邢朵在她的那些男人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既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这女人还真是深入人心呐。

  因为适才做戏的原因,此时科林离邢朵极近,就近将邢朵身上大大小小的穴位都解开,没等邢朵发火科林就先声夺人道:

  “没有和你的霍侯爷相见是不是很气恼?”科林语调平缓气定神闲,但说出的话着实气人,邢朵身体被从束缚中释放出来,因此想也没想就朝着科林甩去一巴掌。

  然而,她这边冷不防,那边科林动作却也极是迅速,一掌扣住邢朵扇过来的小嫩手,顺势将另一只手也扣在邢朵身体两侧。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相信经此一役,这些个男人会更在乎你,你说是吗?”如果按照邢朵所看过的小片片,说出这番话的人应该大笑三声才应景,可看人家科林,好好一反派角色恁是被他弄的像是在喝白开水,平淡乏味不说,还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邢朵瞅着不能当坏人还非得装坏人的科林,眨巴了一下眼睛,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尼玛的科林,你解穴就都解开,为啥子留个哑穴没给老子解

  科林不记得没有解开邢朵的哑穴,只以为她语塞了,倒是令他稍有惊讶,那么一个狡辩能人这时咋就不狡辩了呢?不过科林也只是惊讶了一回便又恢复了平静与麻木,冷哼一声放开邢朵适才被他扣住的双手,转身去拿放在不远处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白丝手帕。

  回身之际,科林长长的头发因为脱去了易容而从头顶流泻而下,黑沉如上好端墨,发梢直至腰际才有收势,不觉让恼怒中的邢朵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抓那流瀑一般的墨发。

  科林吃痛,停下拿手帕的动作重又转回身,原本以为是头发夹到哪里,却没想到是被邢朵这脏女人给攥在手心,心中胃里一阵翻腾,邢朵看着科林那恶心样子,心中不知为何舒爽地不得了,然而她还觉得此种不过,想更近一步恶心科林一把,不过,怎么恶心呢?

  忽而,邢朵想到了一个很恶心的办法,脸上瞬即露出邪笑,勾起一边唇角去看科林,恰巧科林正用着他那自认为是威胁的视线警告邢朵。邪笑更甚,扯着科林发梢的邢朵猛地一用力,因为头顶传来的痛楚,科林条件反射般地俯下身躯来缓解这突来的痛意。

  见已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邢朵再不犹豫,从被褥上半直起上身,双唇堪堪送到科林面前,发现科林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意图,邢朵邪笑地露出她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照着科林那两片柔软就咬了下去,而且手上也没收力,科林头上唇上两方吃痛,顾得一边却忘了另一边,一时竟少见地慌乱起来。

  科林一慌乱,邢朵更乐了,本来咬着他双唇的牙齿微微张开,然后又重重咬了下去,经此几次,科林终于空出手来修理邢朵,邢朵见势不妙,急忙收势,末了还不无流连地在科林唇上舔了一下,直把一冰冷的科林舔得脸都紫了。

  “你”科林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邢朵躺回被褥上侧过身去背对科林,不鸟他。

  科林瞧见邢朵扭身不理自己,更加怒不可遏,大吼道:

  “邢朵——你给我起来”

  不起。邢朵拉过身上盖着的被子把头蒙上,一是不想回答科林的话,二是免得科林看着自己突然发疯回咬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俗话说眼不见为净,俗话还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时刻的科林决不能惹,既然已经报了适才的一箭之仇,自己也该踏踏实实地睡一会儿了。

  只不过……唉——大好的机会却被凌玄铭那没爷爷的货给破坏了,霍霍呀,你可要坚定我没有翘辫子的想法,否则老身就要命丧俄亚,魂归异乡为异客去了。

  这么胡思乱想的,邢朵还真就睡着了。

  科林怒看趴在被窝里缓缓传出鼾声的邢朵,终于体悟了一句古人说过的话,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失眠,果真如此。

  话说,这是哪个没文化的古人说的?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二十章长渠

  第二十章长渠

  邢朵虽然睡了,但是睡得并不好,因为心中装着事情,因此脑中总是闪现着发生过或是没有发生但期望发生的场景,因此的因此,能说出没心没肺的人不失眠那话的人绝对没文化,要不你来看看邢朵,不失眠就没心没肺吗?

  那个……这句话似乎应该辩证着看,没心没肺的人不失眠这一句话成立与否并不是一个充要条件,而是……那个……说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咱不谈哲学领域的东西。

  邢朵睡了一觉之后,比没睡之前还要累,因为整天窝在马车里的被褥之上,所以身上的关节除了手指关节没一地儿不痛的,而且还是酸痛酸痛的,不知道是不是科林那麻木不仁的趁着自己睡着时往人家小皮囊里灌乳酸。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邢朵就去寻找科林那老不死的身影,却没有在他那堆佛经道经圣经金刚经里寻到他的影子,咦?难道经看多了超度了?如果要是那样可就好嘞。

  某人正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生活之中,科林那老不死的易容脸就出现在马车车帘处,不过他此时并没有易容,似是被洗掉了,头发依然散着,但明显已经被洗过,上面还冒着水汽,看样子是刚洗完的,发梢处因为天气的原因挂了几颗冰碴,晶亮晶亮的,却没有科林琥珀色的琉璃眼诱人。

  上得车来的科林稍带着撇了一眼邢朵,见她正用一双更加晶亮晶亮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很显见地身体向着与邢朵相反的方向靠了靠。邢朵笑笑,这小子被自己那白森森的小白牙吓到了。

  看着科林嘿嘿傻乐了半晌,直到科林向她投来煞气的目光,邢朵才收了侵略的视线,反是开口道:

  “咱们到哪里了?”边说着邢朵还边伸了个懒腰,透过车窗,她已经看不到茫茫无际的草原,而是越加热闹的街市。

  “长渠。”科林简短回答,自从不久前被强吻的事情发生,他就对邢朵有一股从心底产生的畏惧,他的唇,还从未被吻过,虽然情事一事自己已不是第一次,但亲吻还是首回,他不知道吻是什么样子,难道都是那么痛吗?心中有着迷惘,却因为面对的是邢朵,所以他不能发问。

  “长渠?”没听过。“长渠是哪儿?”不要怪邢朵地理知识不充分,就她那小脑袋瓜所能留存记忆的地方总共就屈指可数的几个地方,而且都是他去过或是发生了什么令她记忆深刻的事件的地方,否则即使出现在她平时的生活中,也如风过,连痕都不留,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听见。

  “是俄亚通向轩朝的第一个大的城池,穿过长渠,便到了俄亚都城长湿地。”说着话的科林眼中缓缓流淌的是浓浓的思乡之情,是啊,从他记事起就被派往轩朝做质,这样一个人……唉——邢朵心中难得的为其叹惋,人家皇子锦衣玉食,而科林却是在权利的勾心斗角圈中成长,被人压迫,被人加以颜色,命运还真是苦不堪言呐。

  邢朵悲天悯人在心中发了一通感慨才说道:“长渠我没听过,不过长湿地我听过。”她手上的俩灵玉镯子就是产在长湿地的地界上,别的地方不知道可以,这蕴藏宝贝的地方她邢朵那俩元宝眼睛可是盯得紧紧的。

  只是……

  “为什么要叫它长湿地?是因为那里常年都是湿的吗?”

  ⊙﹏⊙b汗~邢朵好天真,天真可爱地科林真想一拳把她打出马车。

  “不是那样的……”科林吐了一会儿血才回来给邢朵继续解释,“长湿地虽是由其地貌命名,但并非是因为它常年潮湿而得名的,”说到这,科林继续猫马车角落里去吐血,吐够了又回来道:“俄亚多沼泽,而长湿地更是沼泽的聚集处,因此也就得名长湿,俄亚有许多城池都是用与水有关的词来命名的,例如这长渠就是其一。”说罢,科林回到马车角落里把没吐干净的血都吐出来。

  沼泽……如果邢朵没记错的话,一般沼泽都跟个泥潭似的,吞人不吐骨头的那种,看来自己这小命到了俄亚也不见得安全,得小心着不被坏银推到沼泽里去,否则就凭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保准进去就出不来。

  邢朵坐在车窗边,透过棉质窗纸看向长渠的街景,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大概看出这北疆之地的建筑风格,怎么说好呢?邢朵觉得她好像是回到了石器时期,因为入目的景色,尽是石头,例如石头磊就的墙体,石头盖起的房子,石头搭建的摊位,石头堆叠的商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所谓的石质建筑不过如此吧,不过并非都是大块岩石堆叠而成,一般只有摊位是大块的石头搭建,而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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