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_严歌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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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媳妇都管不好，以后怎么在宫中立威。
苏太后夜里有气睡不好，早早起床，刚好有人来禀，锦云宫有男女苟且，苏太后来了精神，整治天娇正愁找不到好理由呢！
苏太后说的眼见为实，天娇的确亲眼瞧见了，显然苏太后也不可能把揽月的衣裳扒了硬塞在她三哥的被窝里。她实在不好辩驳，只好等机会问龙天霖再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别离后4

揽月羞愧难当，在押往宗庙的路上跳车死了。她到死也不明白，她怎么脱光了衣裳跑到龙天霖的床上去了呢！为奴为婢许多年，她从来没动过男女之心，一辈子的清白转眼就在众人嘲讽鄙视的眼神里全毁了，更让她不能面对的是还连累了龙天霖，那可是她主子的哥哥……
天娇听簌玉说这话时心里很难过，如果不是她把揽月调到锦云宫，揽月就不会死。
“公主该想想办法怎么替龙侍卫脱罪，奴婢相信他和揽月是清白的。”簌玉提醒道，早上她也看到了床上的情景。
龙天霖中了葵母毒产生幻觉，也许一时失控将揽月拽入怀中也有可能。可她是经过夫妻之事的人，她能感觉到揽月和龙天霖不可能行过男女之事，可男女祼身相见也是犯了宫规的，当时的情形任谁也没办法替龙天霖和揽月开脱。
“我知道他们是清白的，我三哥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可事实就在眼前，天娇真的没了主意。
“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了揽月和龙侍卫。”簌玉压低声音，“这事发生在锦云宫，显然不是外人跑来使计的。苏太后随后就出现，肯定是有人靠密。”
“你是说有人算计我三哥和揽月？什么人想害他们？”
簌玉叹气，她的公主还是太善良太纯真了，这都看不出来是有人要针对她，目的是要害她呀！可她不能这么说。她婉转道：“公主觉得宫里什么人最讨厌处处想和公主作对？”
“除了太后越来越瞧不上我还能有谁！”天娇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簌玉神情严肃的样子，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针对我？”
簌玉点头，她的公主总算开窍了。
“先不说这事了！”天娇知道苏太后要真想算计她，她也不怕。老太婆再有心机还能把她怎样，她使个云字诀随时可以逃出大幽宫。至于她三哥，早上见他的样子似还未完全清醒。他要是醒来要逃出宗庙也不难。
看来大幽也不好呆了，慕容冲啊慕容冲，你这一走，你家我就呆不了了，看来咱们是没缘份啦。我还是去寻我的龙灵犀去吧！安逸日子久了，就有惰性，连正经事都耽误了。
见簌玉狐疑地望着她，天娇苦笑一下，原本指望揽月熟悉东吕姜篱的情况可以打听打听，这下可好，又要自己摸索了。
“揽月是因我而死，你找机会替我烧些纸钱给她吧。大幽我是呆不下了！”
“啊，公主要走？”簌玉吃惊，她的公主除了大幽还能去哪。
天娇意识到说露了嘴，掩饰道：“若是有人要针对我，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散散心，看看爹娘。”又要撒谎，天娇觉得脸红，她可不想去看瘸腿的姜措。
“逃避总不是办法。大王与公主恩爱，公主就忍一时太后的做为。将来太后百年，后宫还不是公主一个人的吗？除了公主和燕嫔，这后宫关系也不算复杂。过阵子大王要赐婚给燕嫔，她早晚也得离开锦云宫，到时公主就再没有烦心事了。”
啪嗒一声响，天娇和簌玉望向门口。
燕姝的脚边冒着热气，瓷盅碎片里滚着几粒白糯珍珠汤圆，“怪我这裙子做长了，竟然踩到裙边，好好的一盅珍珠汤圆没得吃了。”
燕姝故作遗憾地望着地上的汤圆，掩饰着内心的惊恐。慕容冲竟然要将她配出宫去，簌玉的话在她听来简直是晴天霹雳。慕容冲不喜欢她也就罢了，怎么能把她赶出宫去嫁给别的男人！
再掩饰也忍不了漫上眼角的泪意，她垂头蹲下去拣地上的碎片。
“碎就碎了，拣那做什么，小心割了手。”天娇的话音才落，就见燕姝雪白的指尖渗出血来。“簌玉快去拿药来。”天娇去拉燕姝起身，见她眼里的泪痕，慌忙从腰间取出绣帕帮她按眼睛，燕姝摆过头，笑中带泪地说：“没事，不疼。”
簌玉过来给燕姝抹药。
燕姝望着指尖上的鲜红一点点似心里滴着血，天娇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见，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慕容冲要赶她出宫，都是因为天娇！
“怎么大清早的给我送什么汤圆呢？”天娇的疼惜多过责怪。那时到南燕逃难，燕姝给她制衣裳她还记得这份好，虽然那衣裳其实是燕楚珩给她做的。
燕姝终于恢复了冷静，她不是一个认输服软的女子。她朝天娇笑笑，“大王此去要十数日才能回来，我就想着有空和姐姐多亲近亲近。
后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到时请姐姐一起吃碗长寿面热闹热闹。这珍珠汤圆是我们南燕最有名的小食，姐姐当初到南燕时吃得开心，妹妹一直记得。今儿起得早，就特意捏了几个，想给姐姐尝尝。”
燕姝哪里是起得早，她明明就是一夜没睡……
“真巧，我们公主是十一月十一的生辰，竟然和燕嫔娘娘同月份呢！”簌玉再一问，燕姝竟然和天娇同年，其实比天娇还大八天。
燕姝哪有心思和天娇比大小，心里盘算着慕容冲回来前要怎么把天娇赶出去，最好能让慕容冲对天娇死心。
“等王妃生辰时，大王应该回来了。那日正好立冬，可以围炉煮酒了。”樱桃掐指算着日子。
燕姝有些讪讪，凭什么好事都能让天娇轮上，她的生辰就只能孤单清冷，而天娇就有慕容冲守护。
“是呀，围炉煮酒，听着都感觉好美。”燕姝目光落到屋角的铜罩雕花炉上。
“姐姐该不会记恨那铜炉的事吧，裘妈妈也不是有意的，我到大幽以后一直睡不好，裘妈妈就想帮我制一款香料用来安神，正好那日抬铜炉过来，她随身带的麝香几样材料不知怎地落到了炉膛里。太后已经查明了，还请姐姐不要误会。大王当时那么紧张姐姐，真是让我也跟着担心。”
燕姝说得温情婉转，让人不得不信。刚才天娇已经看见门外闪身而过的裘妈妈了，燕姝这么一说，就知道苏太后并没有惩罚什么。
天娇不是一个较真的人，只会记得别人的好，哪还想着这一出呀。
那日慕容冲担心那几样东西会让天娇不孕，才会勃然大怒去找太后诉情。可天娇清楚，她的体质无论如何也不会怀上凡胎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别离后5

傍晚的时候，天娇把宫人都支开，一个人在中宫殿候着。她知道这会她三哥应该完全清醒了。果然一道光影里龙天霖现身。
龙天霖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刚刚醒来时发现五花大绑，被关在一处幽黑的屋里，便运功跑出来找天娇。经天娇一说，才知道竟然还有宫女因他而死。他有些激动，“那女子在哪儿？我去找来看看能不能还她几许阳寿。”
天娇强拉住龙天霖，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动静，才低声劝他，“人死不能复生，揽月是凡身，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万一三哥逆天而行，必然惊动天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
龙天霖叹气，他对揽月并什么印象，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被污陷而死。
“真是妹夫的老娘做的？”龙天霖握了握拳头，被人污为奸夫，实在可恼。
“应该不是太后。昨夜发生了什么，三哥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天娇劝龙天霖再仔细回想一下，她不相信龙天霖一点知觉都没有，揽月那么一个大活人枕到他手臂上，他会一点都不知道！
龙天霖拍了拍脑袋，不知怎地眼前浮现出燕姝的脸，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又觉不好意思说出口。似梦似真的感觉他不能随便污了人家的清白。
天娇看出他的犹豫，知道他三哥从来不打诳语，只能使出激将法让他痛快说出心里的疑惑，不然这种事没办法想通。
“三哥不想说就不说吧，揽月也不是咱们什么亲密的人，死就死了，她的清白又有谁在意呢！三哥到时旋身就走，在凡世也没人再追究这事，坏人得到庇护，继续做坏事也污不到三哥身上了……”
“小妹求你别这样说，三哥是那样不管不顾的人吗！到底是一条人命，我怎么会当做没发生？只是女子的清白等同性命，我怕万一说错了话，又害了另一个人！”
“是谁？三哥一定想起什么了。”
龙天霖拗不过天娇，便说昨夜他懵懵懂懂间，好像感觉燕姝在脱他衣服……
“一定是幻觉，不会是真的。燕姝，她不可能不自重……”龙天霖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不知怎地，提起燕姝的名字，他总有些心慌气短的感觉。
天娇皱了皱眉头，知道龙天霖说的一定不是幻觉。燕姝，她竟会使如此手段！
龙天霖尴尬的望着天娇，“小妹该不会怀疑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吧？”他既想相信燕姝脱他衣裳是幻觉，又觉得他这幻觉暴露了他的心思，这种感觉真要命，他不时摸头，有些手足无措。
“三哥，此处恐怕不能再留了。你不如回去，一边养伤，一边留意二哥宫里的动静。再旁敲侧击看看，父王母后那边对太子之位是什么意思，我怀疑你受伤这事，可能与太子之位有关。”
天娇心里有了主意，本来她想和龙天霖一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想想与其被人暗中相害，不如直接斗一斗，看看是明枪挥得好，还是暗箭射得准。对付小人，绝不能手软。
龙天霖不敢相信，“大哥早就是太子了，这个有什么好疑问的。”
天娇摇了摇头，也不便明说，“如果与太子之位无关，就说不通了。二嫂家族没必要伤三哥，他们要是嫉恨我，就直接冲我来好了。”
两人在屋里商量了半天，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屋外有宫人来回走动，正是用晚膳的时间，想必是在门外等传膳有些急了。
龙天霖不再耽搁，说好回去见到龙天阙和龙天赐就一起来看天娇，把龙灵犀的事弄清楚，以后要怎样行动，大家再商量。
“小妹需要我时记得召唤我名字三声啊！”龙天霖边说边旋出一道光不见了。
天娇定了定神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望向天边最后一抹余辉，不由得想起慕容冲这时在干什么呢？才走两天，感觉已是三秋之久，她哑然一笑。
“公主笑什么呢？”簌玉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公主笑了奴婢总算放心了！我特意去小厨房做了公主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和菊花饼，公主赶紧趁热吃。”
簌玉的手艺不错，可天娇并不觉眼前的两样糕饼是她最喜欢吃的，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樱桃和青桃提着御膳房制的荤素十二样菜进来，天娇这才喜笑颜开。
抬眼瞧见簌玉意外的样子，天娇忙解释说，“天气凉了，吃些荤食才保暖。你做的糕饼很好吃，可以留着明儿下午喝茶吃。”
簌玉讪讪地笑笑收起食盒，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她跟在姜天娇身边十几年，每每深秋时，宫里制的桂花糕和菊花饼都是姜天娇吃也吃不够的点心。眼前的天娇公主竟然没有半点当年欣喜的吃相！
樱桃帮天娇擦手，轻声道：“奴婢听说关在宗庙的人不见了，太后正在琼云宫发火呢，守在宗庙的侍卫全部责罚二十大棍，这下可惨了。”
天娇轻笑，并不答话。
簌玉忍不住问，“是不是真的？宗庙庙台高筑，天窗狭小，四周还布有天罗阵，关进去的人是很难逃出来的。”
青桃随口说，“当然是真的，所以太后才怀疑是守卫故意放人的，害大家几十个人连坐。”
“你们不要再说这些没根据的事了，要是传出去，该说咱们锦云宫宫规不好。一会带我去看看云公主。你们再帮我好好想想后儿燕嫔生日，咱们送个什么礼物好？”
“宫里送礼不外乎就是衣裳料子、首饰、补品什么的，王妃随便选一样送去就是了。”樱桃建议。青桃补充道：“还有一些摆设玩件什么的也可以。”
“主意不错，明天定下来。”天娇点点头，率先出门，经过龙天霖昨夜住的屋子，她顿了一下，抬脚进去。
簌玉赶紧掌灯。
“把灯火全部点上。”
天娇目光如炬，四下打量着。望着床边椅上半拖着的锦垫，她能想像揽月坐在那里打盹的样子。再看床上凌乱的被褥，她想像燕姝拖她三哥上床的模样……
“奴婢这就整理床褥。”樱桃和青桃以为天娇怪她们没有及时整理床铺，手脚麻利地铺床叠被。
一阵细微的滚动声传入天娇耳朵，青桃的脚碰到了床底什么东西……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别离后6

燕姝的生辰宴设在东宫殿，一大早就差人到中宫殿请天娇中午务必过去。天娇笑应着，“回去禀你们娘娘，中午我一定准时到，礼物都备好了。”
来人望了一眼屋子中间盖着红绸的东西，显然是一份大礼，赶紧地回去应差讨好。
“一会抬去东宫殿小心别磕着碰着了，这可是咱们中宫殿里最珍贵的东西了。”簌玉故意大声说给门外的人听，东宫殿的宫人跑得更欢快了。
中午时分天娇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有人来禀，云宵宫外有个自称是天娇弟弟的男子来找她。
“公主的弟弟？”簌玉疑惑地望着天娇。
天娇迟疑了一下，让带来见她。她预感到来人是谁了，果然不一会锦云宫门外就快步如飞地进来一个俊美的少年。
“天娇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蓝喆的蓝衫白袍在午时的秋阳下显得飘逸出尘，奔走的模样更是洒脱又俊俏。待到近前，一张俊脸比女子还精致几分，把中宫殿前的一众小宫女都看呆了。
樱桃和青桃互相望了一眼，又看天娇喊了一声蓝喆弟弟，两人上前唤了一声小舅爷。
簌玉一直怔望着蓝喆，在花家时，她见到了天娇称做义兄的三个神仙般模样的龙姓哥哥，这会又冒出个风采翩翩的蓝姓弟弟，她被搞糊涂了。
天娇想打发宫人出去，和蓝喆问几句话却是来不及了，东宫殿的宫人已经来迎她了。她只好让樱桃和青桃留下陪蓝喆。蓝喆哪里肯依，说什么也要跟着天娇出去。天娇被缠得没法子，只好带蓝喆一道往东宫殿去。
“恭祝燕嫔福寿安康，青春永驻。”天娇进门笑盈盈地给燕姝道贺。
燕姝怔了一下，复又笑着请天娇上坐。蓝喆跟着天娇坐到她旁边，燕姝好奇地盯着蓝喆。蓝喆羞涩地笑笑，天娇只好介绍说蓝喆是她远房的表弟。
簌玉在天娇身后目光浮了浮，燕姝看在眼里，掩嘴轻笑。
正说话间，苏太后到了。
燕姝颇意外的样子，匆匆奔到苏太后身前请安，天娇也只好起身给苏太后见礼，蓝喆跟在天娇身边寸步不离的样子。
苏太后瞟了蓝喆一眼，“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怪俊的！”她以为是燕姝家来的亲戚。
蓝喆见苏太后穿戴和凤仪威严的样子，知道她应该是宫里的狠角色，闪着桃花如水的眼睛道：“在下蓝喆，已经十二岁了，算不得小孩子。”
“嗯，是个乖巧的孩子。”苏太后坐定，让大家落座。
蓝喆嘟了嘟嘴不想跟苏太后较真，安静地坐到天娇身旁，好奇地看着屋外摆着的几样蒙着红绸的东西。
“小六子，快把给燕嫔的礼物拿上来。”苏太后让燕姝去挑了红绸看礼物。
燕姝忸怩客气一下，走过去掀了红绸，竟是六扇公孙墨画的百子大画屏。“这，这太珍贵了！”燕姝欢喜得抽着鼻子，眼眸里闪着惊喜。
要知道公孙墨的画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样的画屏更是世所罕见，最重要的是百子大画屏的寓意，苏太后是想她给大幽添子添丁，与慕容冲百年和好。
燕姝激动地跪地谢恩，原以为苏太后不喜欢她，没想到送来这份大礼。
“喜欢就好，原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苏太后说得轻描淡写，目光又落在蓝喆的脸上，“这位小公子是你家的什么人呢？”
燕姝忙说是天娇的远房表弟，苏太后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天娇不以为意，“恭喜燕嫔得太后大礼，我的礼物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天娇望着屋门一侧立着的樱桃和青桃，示意她们抬进来。
燕姝早就听宫人说天娇备了一份大礼给她，这会虽有苏太后的大礼在前，对天娇的礼物也还是有些期待的。
“慕王妃送的礼物怎样都是好的。”
苏太后也引颈望着，樱桃和青桃小心抬着礼物进来，天娇请燕姝去掀红绸。
红绸落地，百子戏春彩釉大花瓶呈现在眼前。燕姝掩口差点惊叫，花瓶上的百子戏春图和苏太后送的六扇大画屏如出一辙。
燕姝是有些学识的，公孙墨喜欢在瓷瓶上作画她知道，公孙墨画过黄花梨大画屏她真没听说过。
显然眼前的彩釉大花瓶是公孙墨的真迹，她情不自禁地摩挲着瓶口上细腻的彩釉，瓶身上的百子图更是栩栩如生令她爱不释手。
苏太后咳了一声，燕姝识趣地让人把花瓶搬到内殿去。她谢过天娇，吩咐开席。
燕姝坐回椅上，娇声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原不想大张旗鼓庆祝，不过慕王妃觉得锦云宫冷清，特意召司乐府的舞姬过来献舞。刚好太后也来了，正好一同欣赏舞姬们新排的天女散花。”
燕姝击掌，司乐府的舞姬翩迁上场。
苏太后神色一凛，复又隐去。司乐府通常听琼云宫调派，何时轮到上锦云宫献舞了。天娇这是要在她面前立威吗？苏太后这会不便发火，强忍着不悦望着场中准备起舞的舞姬。
宫人上菜，燕姝举杯给苏太后敬酒。
苏太后也不说话，端杯呡了一口。昨日关在宗庙的人跑了，她暗中查了不在锦云宫，可是人就这样生生不见了，若是天娇找她质问，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今儿本想借着燕姝的生辰来杀杀天娇的气势，等慕容冲回来之前也好把这件事了了，没想到她的山寨大画屏又落败一成。
燕姝才饮一杯酒下肚，顿觉浑身臊热难耐，她扯了扯领口，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她却不自知，眼神飘忽地望向场上旋转的舞姬。她情不自禁地下场和舞姬一起舞了起来，边舞边脱去衣裳，脸上尽染桃色，眸光全是春情。
苏太后正闷头喝酒，她身后的宫女荔枝拉她衣袖，她顺着荔枝的目光望去，惊得站了起来喝斥道：“燕嫔醉了，你们这些宫人都不长眼吗，赶紧扶她去内殿。”
宫人去拉燕姝，谁知燕姝正在兴头上，三四个宫人也抓不住她。舞姬早缩在一边惊讶地看着燕姝。
天娇缓缓起身看着舞姬的领舞，“你们这出是仙女散花吗？我看怎么不像呢？”
“奴婢们怎敢欺蒙太后和各位妃嫔呢，这出仙女散花是慕王妃特意差人去司乐府点排的。”
“噢，是哪位去的呢？”天娇不急不徐地问道。
舞姬抬头，四下望了望，指了指燕姝宫里的掌事宫女。那宫女急忙往殿侧缩了缩身子。
天娇笑道：“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那是燕嫔宫里的人。不过我不记得我派人去过司乐府，司乐府一向是听太后调派的，我怎么好逾越呢！”
舞姬答不上话，惊望着场中疯魔一样的燕姝，此时已脱得只剩一件亵衣。
“没用的东西！”苏太后恨恨地过去甩了燕姝两个耳光。
燕姝不知疼似的，目光飘到蓝喆身上，径直朝他靠去。蓝喆受到惊吓似的躲在天娇身后，苏太后气得脸都青了，高喝，“小六子，把燕嫔抬进内殿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王归来

苏太后拂袖走了，燕姝被抬去内殿。酒宴上的菜还不停地上，天娇可不想浪费。和蓝喆面对美食一点也不马虎地吃完，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中宫殿。
蓝喆一直跟进门，欲言又止的样子。天娇支走宫人，蓝喆这才开口问，他的天赐哥呢？
“你是专程来找我五哥的？他不在这。”
蓝喆现出委屈的神情，“上次天赐哥让我偷拿我姐姐的一块石头，我被我姐姐关起来到今天才放出来。我得找天赐哥问个清楚，是什么石头那么珍贵，害我姐姐那样对我。他还说要带我去龙族玩，却悄悄独自走了……”蓝喆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可别哭呀，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有话慢慢说，天赐哥不好，咱们找他算帐去。”天娇拉蓝喆的衣袖哄他。
“真的？姐姐真带我找天赐哥去？”蓝喆破涕为笑。
天娇不能骗他，“真的，这两****的天赐哥就会过来看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乱说话。”
蓝喆连连点头。
龙天霖此次回去，肯定会找到龙天阙和龙天赐，只要他们三人聚齐了便会来找天娇，天娇相信应该就在这两天。
可是七天过去了，龙家兄弟没有一点讯息。蓝喆等得不耐烦了，可是他又不愿离开，不找到龙天赐问个清楚，他的心结难解。
有几次夜半更深，天娇都想喊她三哥龙天霖现身，可最后都忍住了。
转眼就是十一月十一，一大早簌玉就候在内殿外等天娇起身。
“云公主！”
簌玉和樱桃惊呼的声音。
“天娇妹妹醒了吗？今儿是她生辰，我来给她道贺。”苏锦云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是传到了天娇的耳边。
天娇打开屋门，苏锦云难得露出笑颜迎上她，“这是给妹妹的寿礼，祝妹妹花开富贵，岁岁年年。”苏锦云递上一个玲珑的锦盒。
“多谢苏姐姐。”天娇请苏锦云到屋里坐，苏锦云推说太后交待了要画花样子，就不进去了。
“那午时一定要过来吃口酒热闹一下啊！”
苏锦云笑应着扭身走了。望着她的背影，天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上次去看苏锦云时，好说歹说让她留到天娇过了生辰再走。
苏锦云倒记得牢，一早就把贺寿礼送来了。
“你去云公主的院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