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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飞升系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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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年景混乱,各地都有听说大灾小难的。大荒山有一条长河,名叫荒江,虽称它为荒,沿江百姓却都赖它为生的。谁知道一条恶蛟被修真者追得慌不择路,跑来了此处,就在荒江安营扎寨,不走了。它要养伤,此地既缺乏灵气,那便要进补,大荒山没什么天材地宝,那么最好的进补食材,便是人类了。
  一时沿江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不可胜数。
  掌管此地的官吏无计可施,只能层层上报,最终上达天听,由朝廷背后的修真门派拨下钱财来,立下招贤榜,广召英雄前来除恶蛟。且特别言明,凡参与者皆有丰厚报酬,杀死的恶蛟也都交由壮士们自行处置。
  有门有派的修真者未必看得上这点报酬,但对散修而言,这些财富却已经足够令他们动心。何况不少人打的主意,都是混水摸鱼,发一笔横财。真要他们除蛟,是万万不可能的。
  苏靛的相公便是这类人。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明一尽管无法理解这种试图越级占便宜却送了命的行为,但也并不做评论。
  大荒山。
  自从招贤榜发出来,各地修真者便闻风而动,踊跃报名者实在不少。当地郡守皆尽力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但这些人里多少英雄多少狗熊,他却也没底。
  此时的大荒山下,雨已经连下了半个月,加上恶蛟时不时从江中出来吃个人,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一些,要么走不了,要么实在是故土难离。不论哪种,心中都怀着死志。走进这样的村落,都只能叫人心觉凄凉。
  到了招贤榜截止那天,郡守大宴群雄,随后发表鼓舞士气的宣言,请来的各位一展所长,为民除害。
  一群人往江边走,之前吹牛吹破天的,现在才露出马脚,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旁人上前,自己好在后混水摸鱼。大家面面相觑,脸皮再厚的此时也免不了尴尬,最后勉强商定进攻次序,战斗才算是拖拖拉拉地打响。
  也是,这报酬吸引来的,多是些低阶修士,要么自己打不过,要么不想出力,都等着占便宜。一群不想吃亏的人聚到一起,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可不就见了原形么?
  被推举出来的水属修真者们先试探性地往江里施了几个法术。本来大雨连绵,江水奔腾不息,这点法术落入江里,便如泥牛入海,压根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些人打的主意也是这样,象征性施个法,说蛟龙躲着不肯出来,便能安然打道回府。
  谁晓得就是这么巧,恶蛟恰好饿了,甫一钻出江面便挨了几下,登时大怒。
  长尾一摆,江水倒卷,站得近的几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落入水中。蛟龙大口一张,世间再无这些人踪迹。
  这可太吓人啦!
  剩下众人目睹这骇人听闻的场景,谁还敢上前?赶紧抱头鼠窜逃回郡守府。
  他们不关心凡人安危,有不少当即收拾了东西便要离开。谁知那蛟龙也不傻,修真者可比凡人滋补多了,眼下它的地盘上来了这么一群战斗力不咋地的修真者,恰如煮熟的鸭子,它怎么可能让他们飞了?
  正好瓮中捉鳖,围住这郡守府,立志要将这帮肥羊一个不落地拿下。
  兔子急了还咬人,修真者们面临生死危机,潜力纷纷被激发。一群低阶修士联合起来,竟愣是守了两个月。
  但随着时日推移,恶蛟显然也越发暴躁,近来对郡守府的进攻一次比一次激烈,眼看着一帮子人,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邹明特别后悔。真的。看到之前还一块儿聊天吹牛的兄弟被恶蛟瞬间吞下肚子,他就止不住地害怕。现在恶蛟围住了郡守府,他们危在旦夕,他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已经哆嗦得要哭出来了。
  他干嘛想不开要来杀蛟呢?又不是掂不清自己斤两的小年轻了,为了占点便宜,就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吗?
  整个郡守府里都愁云惨雾,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和邹明一样想吃后悔药的人不少,但邹明觉得,别人的需求应当都不如他强烈。毕竟他打听过了,现在这帮人里,只有他一个不是单身狗。
  他要是死了,他媳妇儿怎么办啊?
  院子里已经有人跪下来胡言乱语了:“不管哪路神佛,求求你救救我罢!我在家里定给你供上长生牌位!”
  他形容惊惶,像是在无意识地寻找救命稻草。一个修真者求神佛,说出去像个笑话,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人笑他。
  有人是因为没了力气,有人已经索性和他一起跪下来,邹明犹豫了一下,也加入了求神拜佛的队伍。
  他听见身后那个凡人郡守痛心疾首地说自己招来了一帮废物,说这地界的百姓何其无辜。他说得声泪俱下,但邹明已经懒得理他了。说到底,大家不过都是在发泄自己濒死的绝望罢了。
  现在的郡守府,和之前路过的凡人村落,同样的死气沉沉。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些修真者们尚有微不足道的一搏之力,因此更反复地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
  邹明一边冲着老天爷磕头,一边想媳妇。这死到临头,都不能见上自己媳妇儿一面,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三个头磕下去,破空声传来。在场所有修真者好歹都被锻炼了两个月,不管是不是之前还在嚎丧,都迅速原地起跳举起武器准备迎敌。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天上就掉下来一个人。
  是个女人,还是个修真者。那女修真者还有些懵,晃了晃脑袋左顾右盼。邹明瞪着眼睛看了她三秒,忽然扔下手里的刀,冲上去就把她搂得死紧。
  “是我媳妇儿啊!老天爷啊!还真让我死之前能见一回我媳妇儿!”
  他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失去了神志,别人可还没疯。当即就有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她是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蛟龙围住了吗?”
  苏靛听见了。她试图从她相公能让她窒息的怀抱里出来解答问题,但一个绝望的人乍见心想事成,脑子是不好使的。他抱着她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想挣脱还需要点功夫。
  于是天空之上,那个随时可能会露出恶蛟脑袋的可怕地方,便有人好心地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我遵守约定,让你夫妻团圆。约定既已完成,我便先走一步。”
  苏靛终于挣脱出来,忙不迭就仰头大喊:“真人!求真人带我等离开此地啊!”
  真人是只有元婴大能才配用的称呼,那也就是说,此时半空之上,有一位元婴?
  众人对视一眼,眼里猛然迸发出求生的光芒。拜什么神佛,此时求这位大能救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跪伏下来,大声呼号。
  那位凡人郡守尽管并不懂“真人”的意思,却也明白过来,这是有个厉害人物来了此地。于是也毫不犹豫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求这位神仙救救此地百姓罢!老夫定当为神仙修庙供奉!”
  一时院子里哭声震天,哀嚎不断,倒是比方才要有生气得多。
  明一于半空中骑虎俯视此地,被这些困境中的人类所能爆发出的最大噪音震得耳朵都痛。
  此时在郡守府外,确实有一条巨大蛟龙盘卧。它全身漆黑,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芒,血腥的威压从它硬如金石的身躯上不断散发出来,尽管它此时正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也没有人敢忽视它的存在。
  除了明一。
  只有她知道,这条恶蛟方才确实是在打盹,但它甚至都不曾看见杀它的敌人是谁,或者说,都不曾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就已经在一片黑暗里无知无觉地失去了生命。
  只在一瞬间。
  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叫几十修士寝食难安的蛟龙,便被轻轻地夺走了意识。
  这只在明一将苏靛扔下郡守府的一瞬间发生的事,甚至根本不曾被明一放在心上。
  明一只是看到这蛟龙挡住了她的路,便顺手将其解决了而已。
  化神之能,便是如此。
  为害一方的蛟龙都不能令明一上心,何况是这郡守府内犹如困兽一般狼狈的众人?
  明一心中记挂着她的徒弟,也并不打算同这些人多费口舌解释他们已经安全。只是被那嘈杂的声音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轻轻往郡守府内投去一眼,她便打算回清玄宗了。
  但那一眼,她就看到了郡守府内微弱却明亮的金色光芒。
  那是功德金光,属于那里最弱小的一个凡间老人。那个老人此时正对她跪拜,卑微地伏身,请求她救一救此地百姓。
  能有功德金光,那便是天道宠儿。纵使明一是化神,也不能无缘无故受他这大礼。
  她居高俯瞰,只觉此地荒凉,连日不绝的大雨冲毁了太多房舍,幸存的凡人们如虫鼠般缩在片瓦中不敢露面,雨水里滋生了无数阴暗,哪怕她已灭杀蛟龙,此地也已经难以回复生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余一线生机。
  自己是否就是他们的那一线生机?明一问自己。
  她暂时得不到答案,但胸腔中人性所激发出的悲悯,仍旧让她停下了回宗门的脚步。
  化神可改天换地,并非神话。只是在明一平静的俯视下,暴雨便瞬息停止,乌云迅疾散去,数月不见的阳光再次笼罩了这块土地,极刚极阳的日光照射下,所有的阴暗都滋滋地死去,泥泞的土地重新变得干燥,曾被涝死的植物又冒出了绿芽……
  这片土地重获新生,所有的生灵都在以自己的语言向明一表达谢意。人类反而是最迟钝的物种,在一切都焕然一新之后,才陆陆续续有人受光明的感召,走出房门。
  他们都看见了晴朗的天空,也都看见了半空之上,骑着巨大老虎的绝色少女。
  她的乌发在风中飘扬,而她的面容,有如神山之巅的冰雪雕刻。
  幸存的人类纷纷跪倒在地,向这位忽然出现的神女尽可能地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而当他们长伏起身,神女已经和远去的灾难一样,消失得再无踪迹。


第20章 云净醒来
  当明一从医峰取来检验好的药后; 她还不得不再被苏靛耽搁一回——夫妻俩感激涕零地来谢她救命之恩。
  尽管明一并不将他们的谢意放在心上,且对苏靛相公对自己极尽夸大的歌功颂德毫无兴趣; 但自幼的教养; 仍然令她一边极度冷淡,一边又请他们入了座。
  而当看到这二人即使是在她面前; 也会时不时地目光相对; 双手交握。当苏靛的相公对着她拍马屁,说她如何“泽被一方”; 百姓对她又是如何“感恩戴德”的时候,苏靛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仿佛他才是那个叫大荒山起死回生的英雄一样。他们望向对方的神情; 即使是明一; 也能了悟到那是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
  明一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曾经那个状若疯狂的女人和面前的苏靛做了对比,然后一个疑问便脱口而出:
  “你爱过我师父吗?”
  苏靛愣了愣。她大约并不想回忆过去,但真人既然问了; 她硬着头皮也只能回答。同时面对自己的相公和前情人的徒弟,她说得十分委婉:
  “我经历不多; 自己也说不清我当初对他,是爱情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还是我误把别的情感当作了爱情。”
  她话是这么说; 但她的语气和神态,分明是在强调后者的可能性。
  明一笑了笑,礼貌地送了客。
  诸事都处理完了,明一才终于可以走进云净睡着的那间客舍。傀儡低眉顺眼地侍立在门边; 恰如几个月前的侍童;夜明珠的光仿佛永恒地亮着,将这房内的一切映出静谧的模样;香炉里有香在安静地燃烧,当明一俯身将那颗解药送至云净唇边时,她从云净的身上也闻见了这股香气——就好像,明明只过去了一个多月,云净却已经和这间房融为了一体。
  躺着的少年和她记忆里并无区别,只是脸庞上像是蒙了一层白色透明的纸,让他整个人显得失去了活力。
  明一一个恍惚,不期然又想起她做过的那个梦。但她的情绪尚未生成,甚至她还来不及意识到自己想到了那个梦的时候,那颗药已经溶化在了云净苍白的唇间。
  而下一刻,那双睡了很久很久的睫毛,终于再次扇动了它们的翅膀。他那澄澈的眼睛里,也终于再次映入了他师尊的面庞。
  “师尊……”他低声说。
  “我在。”她低声应。
  尽管云净醒来便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有危险,但这些日子被掠夺走的生机,也并不是那么好恢复的。于是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头发,唇色苍白的云净,看起来就和明一有了五分相像了。
  明一令他先运转功法,她坐在一边,一边看着他活动手脚,一边给他细细地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房里香仍在燃烧,空气里一样的寂静,但好像从云净醒来,哪怕他没有说话,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就悄悄退去了。夜明珠的光里,是师徒久别重逢的温情。
  但总有人没眼色,一定要出来破坏一下气氛——
  “任务:去泰州河中取回自己的飞剑。”
  “限时至天明。”
  “失败惩罚,云净的解药失效。”
  系统的任务一出,方才宁静平和的气氛立刻消失不见。
  但云净是听不到系统说话的,他只是在等待了片刻,仍不见师尊继续说下文时,才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他看着明一的样子又纯良又无辜,平日里的丧气被此时的病弱冲淡,叫明一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个任务实在是来得奇怪,不但和她现在面对的人无关,甚至和好感度似乎也扯不上丝毫关系。明一心中惊疑,但此时云净在她面前,她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
  “跟你说到这儿,为师忽然想起来飞剑还落在那泰州河里。”她顿了顿,估量着这个任务毫无难度,便出言邀请,“你既然刚醒,可要随为师出门活动活动?”
  云净笑起来:“师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泰州人。”
  这个明一倒是从没听说。若是这样,系统发布的这个任务,就可能真的同云净有关系了。她便又提了提警惕。但话已出口,此时再收回自己的邀约,反而会让云净多想。
  因为云净还虚弱的缘故,明一多注意了些,让他和自己同骑金光虎。尽管云净疑惑于师尊为何想一出是一出,一定要连夜出发,但他向来是不多问半句的。
  两人坐在金光虎背上的时候,明一忽然想起来,又转头同云净说:“这金光虎我尚未取名,你若是有空,便想想它该叫什么。”言下之意,便是要把金光虎送给他了。
  师徒二人连夜往泰州赶。明一揣度着云净必定不曾见识过这里的青楼楚馆,因此一路上,为避免路程无趣,也在同他描绘那十里灯影的美景。
  红灯随水波荡漾,丝竹在风里飘扬,这样的繁华景象,听得云净也不由得心生向往。
  但当明一依着记忆找到泰州,在本该是十里青楼的繁华地方,两人却只见一片漆黑。
  这漆黑并非只是无灯无火的暗。月色清辉之下,这里烧焦的楼宇和翻卷的土地,无一不陈述着,这里遭到了大火的侵蚀。
  泰州河沉默着,水波在月光下反射出粼粼的光。但那些曾长久栖息在水面上的船只却都不见踪影。
  那些在此地讨生活的姐儿们,和惯常在此处寻欢作乐的嫖/客们,都看不到了。
  这才过了多久,人间天堂便沦为了地狱?
  这样的惨状不可能瞒得住人,于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变得实在很好打听。
  云净应命前去。他的一张小脸太招年长女性喜欢了,因此当他仰着脸好奇地问一位婆婆这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位婆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半空中的明一便和云净一起,知晓了此处今日遇到的灭顶之灾。
  这里的青楼不知怎的触怒了一位大能,在白日里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情况下,便天降神火,将这片所有的青楼,无论是建在岸上的,还是栖在水上的,都烧得一干二净。其中崇园最惨,别的地方还有幸存者跑出来,崇园的人,却是都葬身了火海。
  明一望着崇园曾经在的地方,心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确认了那位大能的身份。同时也立刻明白了系统的目的。要她取回飞剑是假,大半夜将她召来,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副景象罢?
  毕竟如果不是系统任务,她可能要过很久很久,才会再路过这座城市一趟,那么以她不关心世事的程度,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人背着她做了什么。
  感情上,明一心里仍怀有侥幸地期望这是别人所为,但理智上她其实清楚,不可能有别人了。
  知道她在崇园待过的人;觉得她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人;能叫系统为了推动感情线发布任务的人;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顺利无事离开的人。
  这四个因素综合起来,除了那个自幼照顾她长大的师兄,还能有谁呢?
  明一从金光虎上站起身,月色下她白衣如练,极尽姝妍,像是从月中生出的精魄,却又比月光更冷更淡。
  她的目光又克制又理性。她还记得自己有任务在身,便很顺利地从水里搜出自己的剑。然后又想起徒弟还在一边,她是答应了要带他出来逛逛的,便又笑着问云净:“此处既是你的家乡,你可要回家看看?”
  云净仰头看了她一会儿,说:“师父,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我这样。”他在明一的注视下,慢慢地变了表情。脸上的肌肉组合起来,嘴巴是翘着的,眼睛却在往下垂,似哭又似笑。
  “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对明一说,“你不喜欢泰州,我也不喜欢。我的家,就在问道峰。”
  明一撇过脸去不看他。她一时没有料到云净会这么敏锐,又会毫不留情地说这样的话。毕竟在她看来,云净还小呢。她就像每一个自以为自己比小孩智慧得多的大人一样,试图避重就轻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说什么傻话,哪怕是修了仙,凡间的爹娘也是你爹娘。”
  “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爹,他背上种出了血灵芝,也死了。”云净看着她。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像和明一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了,“不然我一个五灵根,是怎么进的清玄宗呢?”
  那一年,少年还是泰州乡下一个贫穷农户的独生子。他母亲早死,父亲虽说勉强将他带大,却完全不懂怎么持家。加之人又太憨,时常被占便宜,家里越过越落魄,最后眼见得就快掀不开锅。
  见他家太穷,占便宜的人就不来了。他父亲守着土地,跟他说:“土里面能刨食,饿不死,日子就会越过越好的。”
  然后就在开垦荒地的时候,挖出了一株血灵芝。
  血灵芝是个宝贝。但这只对修真者而言。对这对农民父子来说,地里挖出的东西会动,还跳到自己背上和肉长到了一起,根本就是个噩梦。
  云净四处求医问药。恰好附近有清玄宗的几个弟子在,他们从小孩的话里嗅到了宝物的气息,便主动上了门。
  云净出去借碗给他们倒茶回来,就听见他们在告诉父亲:“你如今这情况,割下血灵芝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但你如果选择让它继续长下去,等血灵芝成熟,我们可以算作你给了供奉,带你儿子去清玄宗。”
  月光下,少年站在巨大的废墟里,向自己的师尊缓缓剖开了压在心底的伤口。
  他是信任她罢?但明一盯着他,第一句话不是宽慰,也不是疏解,而是问:“你恨清玄宗么?”
  云净低下头去,看起来一如往日在她面前的温驯:“问道峰是我的家。”


第21章 明远的表白
  那一瞬间; 明一心里走马灯一样转过无数念头。
  从慢慢教育改变他的想法到逐出清玄宗,从抹掉他幼时的记忆到更极端的杀了他。
  无论怎么样; 她不能容许有一个对清玄宗态度暧/昧的徒弟。如果这个徒弟还天资聪颖; 那更要及早扼杀在摇篮里。至今还没喘得过来气的般若寺是修真界所有宗门的前车之鉴,清玄宗立派不易; 禁不起折腾。
  她举棋不定。而云净抬起头来; 却仿佛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一样,沉默着等待她的判决。
  她在半空中俯视他; 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她看见他站在地面上,那么小的一个人; 被月光拉出那么长那么细的影子。尽管故作镇定; 但他的手指一直勾着衣角; 那一小块衣料被他弄得发皱。
  她看出来了他的紧张和小心翼翼,但她的心里却再无柔软,只一片平静。
  之前她能够因为他中毒; 就赶走问道峰上陪她数十年的所有侍童;能为了给他解毒,去寻找修真界有名的魔头;她能为了他境界跌落; 也能因为他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就在前不久,她还非常温柔地坐在床边; 耐心地给他讲这两个月的故事。
  她不喜欢他吗?明远恐怕第一个不会同意。
  可是就在云净回答了那个问题之后,他的所有期待和委屈,似乎都瞬间再也不能在明一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你恨清玄宗吗?这似乎是一个死亡问题。
  答对了,他还是她唯一的徒弟; 被她以冷淡却又温柔的方式爱着,关心着,照顾着。但若是答错了,她便会瞬间抽回对他所有的感情,仿佛之前都是做戏。
  明一此时看着云净,感觉自己才是真正地,在看着云净这个人,而不是明一真人的徒弟。
  她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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