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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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子谦恍了一神，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回道，“是，尉十二。”先皇子嗣多夭折，尉迟容平排行十二。
　　　　“皇上，今日怎得来了。”江存义江守信接连上前，也是要下跪也被尉迟容平制止。
　　　　“阁老大人今日大寿，江家历代为国尽忠，我自然要来看看，顺带有事要交代。”尉迟容平提到所要告之的事时，语气有些严肃。
　　　　目光投降鹤子谦，一行人又再度进书房，而这一次，鹤子谦却是拉着白皎皎不肯放了，这一放，她指不定又吃什么去了，然而换来的是白皎皎一脸的不乐意！
　　　　“鹤子谦，你带着我干什么，你们聊啊！”

　　　　第六十三章　两枚虎符令牌。

　　　　“第一次看到儿女情长的子谦，只是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尉迟容平带着笑意，但看着二人相执起的手，眼神中却有些欣慰，从方才他就看出，鹤子谦对她不同，再加上来时早就让暗卫报了这里的消息，知道白皎皎就是鹤子谦带来的女子，只是底细不太清楚。
　　　　鹤子谦黑了脸，“我不放心，我怕等聊完出了书房你就撑死在了外面。”
　　　　白皎皎缩了缩手却被鹤子谦抓的死死的，一脸委屈道，“我不会把自己撑死的。”
　　　　江舟趁此凑到了尉迟容平耳边大略说了一番，尉迟容平听了立刻是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鹤子谦的肩膀，看着白皎皎鼓起了双颊，面色红润，倒是一副好颜，笑道，“子谦，你是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宝。”
　　　　鹤子谦斜睨尉迟容平一眼，立马把白皎皎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他何尝听不出来尉迟容平是拐弯抹角想打听白皎皎的来处。
　　　　其意思再明白不过，白皎皎和别人不一样，白皎皎是鱼妖却不能公诸于众，她和人世没有任何牵扯，不属于世家子弟，也不是平民百姓，对他来说不一样，对白皎皎，他不用在意身份上的适合不适合，或者鹤建中的算计不算计，但是他对尉迟容平也不能胡编乱造，只是说了一句，“你就当她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吧。”
　　　　一把金扇打在了鹤子谦的肩膀上，尉迟容平勾了勾唇角，看着白皎皎道，“我看她好像很想吃皇宫里的糕点，哪天我带她进去尝尝，御膳大厨的手艺可是顶好的。”
　　　　白皎皎一听整个脸都兴奋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奈何被鹤子谦拉的太紧，防止她奔向尉迟容平的怀抱。
　　　　“说正事！”鹤子谦黑着脸。
　　　　尉迟容平毫不在意的噗嗤一笑，江存义倒是一怔，却不知皇上和鹤子谦的关系好到互相甩脸色的地步。
　　　　因为尉迟容平没有兄弟姐妹，从小一个人在皇宫，第一次微服出巡就遇见了鹤子谦，鹤子谦那时就是少年老成，一副长者模样，戴着纱帽，带着尉迟容平在商讨国事之余也带他看百姓世事，无论是富人流连的烟花之地，还是穷人蜷缩的烂屋破庙，但是出发点无一不是为了尉迟容平好。
　　　　后来尉迟容平曾闻过鹤子谦，为什么知道他是皇上，鹤子谦说，他去如厕时曾不小心看到他身下的皇内裤！
　　　　所以这几年也不全是臣子与皇上的关系，鹤子谦不想入朝，他有忌讳，他也有忌讳，二人都懂，所以尉迟容平也始终未逼迫鹤子谦。
　　　　但鹤子谦曾经推翻过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指百姓与帝王。
　　　　鹤子谦说，这舟并非只是简单的一叶扁舟，最重要是这舟上的人，如同大禹。这水没有大禹去治就是祸水，没人疏导就会泛滥，会爆发，会成山洪会淹没庄家会起战乱，导致民不聊生，所以，尉迟容平就是这扁舟上的大禹，水损失一点不可怕，但若没有了大禹，这水不如不要。
　　　　而那事例用的就是黑山十八里流寇地，黑山的人可不就是祸水，抢夺的是灾民物资，然后以此敲诈朝廷，那么不如不要。
　　　　尉迟容平一直记得鹤子谦带着他走过的没一个贫困或者富饶的土地，也记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些都是鹤建中不曾教他的，鹤建中只会告诉他，折子上的内容，应该是批或者不批，一旦他问为什么，却都是寥寥带过，但不可否认，鹤建中管理的很好，但是尉迟容平如今已经二十有三，鹤建中再如此管，却是逾越了，尉迟容平一步一步的拿回自己的权力，就想证明没有鹤建中，这南离在他手中也能好好的。
　　　　“咳…我的人分了两批跟着鹤建中，他还未至平城，有一批先一步去了鹤建中在平城的院子里探了个虚实，传来的消息是，他的院子里只有丫鬟，小厮，管家，没有任何的机关密道和暗道。”
　　　　“他请了一个月，等他到了平城，说不定还要出去。”鹤子谦说着。
　　　　尉迟容平点点头，也是同意，眸光转向了江守信，笑道，“说起来，今日阁老大寿，我却是忘了让宫内准备赏赐，现在身上，能赏的出去的，却是只有这个了。”
　　　　江守信哪儿不知其深意，心中一颤，看着尉迟容平从袖中哪出的黑色令牌，那是虎符，掌当年他手中的那二十万大军，他断腿后，无法再接兵权，就自己主动上交给了尉迟容平，但如今：“皇上，这…我的腿…”
　　　　“江舟接旨。”尉迟容平没等江守信说出口，却是拿出了帝王的威严气势，噗通一传重跪之声，包括鹤子谦也拉着白皎皎全部都跪下。
　　　　“这虎符本就是你江家所有，三年前你尚且历练不够，如今你和你大哥越来越像了，但是你大哥比你沉稳，他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统御四方，护国安康，我希望你能和他一样。”虎符重重的交回了江舟手中。
　　　　“我知道黑山余孽未尽，可我却不能说，因为需要相信的并不是朝廷，而是百姓，他们才需要相信黑山流寇已除尽，我不得不沉默三年，朝廷相信了才能让百姓相信，让所有的人都相信黑山余孽已除，国内再无内忧。”这虽是圣旨，但是却只在这间小屋内，这兵权所交却是秘密之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如今的二十万大军还是二十万大军，没有少一个人，我知道朝廷亏对你江家，但我仍希望你能像你哥哥一样。”
　　　　尉迟容平的话让江舟红了眼眶，重重的将那虎符捏在手中，缓缓扣下，“江家上下，谢主隆恩。”
　　　　点点头，尉迟容平周身的皇者之气褪去，才浅笑，“都平身吧，我也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与子谦谈些事。”
　　　　鹤子谦抬起头，看着尉迟容平，依旧牵着白皎皎跟在尉迟容平身后去了江家的院子，大家都识趣儿的将院子留给了他们三人。
　　　　尉迟容平的眼神落在了白皎皎身上，她仍旧是极为不乐意，方才出门的时候眼神还巴巴的落在正送来新点心的丫鬟手中，恨不得能把鹤子谦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而鹤子谦亦是沉着脸色，这脸色自然不会是对他。
　　　　想到此，尉迟容平忍不住嗤笑出声，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想不到鹤子谦也有这么一天。
　　　　笑声换来鹤子谦冷冷的一眼，尉迟容平正了正色，从袖子中又掏出了一枚令牌，与方才的虎符一模一样，只是这枚令牌是白色的。
　　　　鹤子谦一见，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　你知道什么是不高兴吗？

　　　　“昨日西北快马加鞭，穆京让心腹送回来的。”尉迟容平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他还另外送了一封信给思璇。”
　　　　这一枚虎符，是掌穆京手中的百万兵权，尉迟容平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穆京主动上交了兵权这本是好事，他收回了兵权，但是却不那么开心，因为穆京说，兵权不在他的手上，是否他的女儿就不必承受那么重的担子，在皇宫过的郁郁寡欢，能否请他看在他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让穆思璇出宫。
　　　　“他交出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可是，我却不那么高兴了，思璇一直想出宫，大略是进宫后她也知道了朝堂之争，懂她为何非得进宫不可，但是我却是舍不得了，我舍不得让她离开，又舍不得让她留下。”尉迟容平笑的有些惨烈，这皇上当的莫名荒唐，政权不在自己手里，想要的臣子不愿入朝为官，喜欢的妃子随时想着出宫跟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因为那人是鹤子谦，他从未觉得嫉妒，只是觉得有些荒凉。
　　　　鹤子谦沉了沉眸子，握着白皎皎的手却是越来越紧，“我知道了。”
　　　　穆京一生只有一个女人，没有给她正式名分，但谁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听闻她是穆京当年征战漠北时受伤，途中被农女所救所牵扯的情缘，而那女子为穆京生下穆思璇后就难产而死。如今却是尉迟容平喜欢穆思璇所以舍不得放她走，但又舍不得让她难过，因为一直以来，尉迟容平都是一个棒打鸳鸯的角色，在穆思璇眼里也是，如今却是应该残忍的让穆思璇知道这个事实了。
　　　　白皎皎不太懂，只是一直努力的抠着鹤子谦的手心，想要掰开。
　　　　丫的她的点心还在呢！再不去就给吃完了！
　　　　尉迟容平看到了白皎皎的神情极度认真，没有半点羞涩也没有半点脸红，再看鹤子谦终于察觉到了她不安分的手，坦然自若的挑眉道：“嫌我？方才丫鬟送来了新的点心，热腾腾的，我刚想放你去尝尝，但看你如此迫不及待，不太想了。”
　　　　“鹤子谦！你不能虐待我！”白皎皎很难过，那点心是新做的吧，她没吃过的呢，丫鬟端过来的时候隔了老远就闻见了一股香气儿。
　　　　“可你刚才吃的够多了。”鹤子谦幽幽道。
　　　　尉迟容平就看着白皎皎的脸陡然垮了下来，心下有些好笑，像这样所有情绪写在脸上的女子，跟鹤子谦在一起，明明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协调。
　　　　最后鹤子谦还是放手道，“去吧，不能吃太多。”然后就看到白皎皎屁颠儿屁颠儿的转了个身朝着那丫鬟奔去，一边应着，“放心吧，我就吃一叠儿。”
　　　　等白皎皎走了，鹤子谦才望向尉迟容平，浅笑着，带着极为了解的语气道，“说吧，你还想说什么…”
　　　　二人双目对视，莫名有着一番沉重感，尉迟容平扭过头望着白皎皎的背影道，“她很可爱，但是似乎情窦未开。”
　　　　“你要跟我说的，不是她吧。”鹤子谦依旧浅笑，看着尉迟容平逐渐收敛了笑容，侧着脸，投向白皎皎的目光悠长而又深意，让他也不经扭过了头。
　　　　白皎皎正吸着鼻子凑到那糕点面前，对着丫鬟笑嘻嘻的说着什么，然后从丫鬟手中接过盘子，一手迫不期待的拿过糕点塞进嘴里，然后扭过身子朝着鹤子谦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面上带笑，鼓着腮帮子，那嘴唇一张一合，鹤子谦看的出来，她在说，“鹤子谦，这梨花糕好好吃。”
　　　　不经哑然失笑，看着她端着糕点过来，似乎要跟自己一起分享的样子。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是尉迟容平的。
　　　　他说，“子谦，若是你非要拉下鹤建中，最好让他能自请告老还乡，不要用他与黑山勾结出卖朝廷，或者收敛兵权意图谋反……”或者任何一个能诛连九族，让他和他同归于尽的罪名。
　　　　恰好白皎皎捧着糕点已经到了二人面前，一盘糕点只有三块，白皎皎看着盘子里最后一块梨花糕，咽了咽口水，想了想拿起自己咬了一口，极为认真的对鹤子谦道，“鹤子谦，真的好好吃！丫鬟说厨房还有！你要吃可以自己去拿！”
　　　　尉迟容平噗嗤的笑出了声儿，看着鹤子谦吃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丫头简直太可爱了。
　　　　“好，我答应你。”鹤子谦说出这一句后，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长了脖子，就着白皎皎的手，将她手中的梨花糕咬了一大半，学着白皎皎鼓着腮帮子回道，“果然好吃。”然后就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白皎皎反应过来后立马跳了起来，啊啊啊，鹤子谦居然抢了她的糕点，都说了厨房还有！
　　　　刚要追上去，肩膀上却是突然一重，转过头却看到那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所谓皇上的男子对她笑的极开，白皎皎不解。
　　　　尉迟容平从一旁取下来了开的正盛的玉簪花，插到了白皎皎的耳边，对她勾起了唇角极为真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就松开了她，同鹤子谦一样转身离开。
　　　　白皎皎很茫然，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要让尉迟容平谢谢她！可是尉迟容平走的太洒脱，她也没兴趣追上去问问，连忙转过身去追鹤子谦。
　　　　鹤子谦走的很慢，白皎皎追上他的时候，鹤子谦刚好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她，脸上依旧带笑，但是白皎皎却感觉到了他眉间莫名的沉重，想要指责他抢了自己糕点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而鹤子谦却是直直看着白皎皎耳畔的那朵花，眸中有些飘忽。
　　　　“鹤子谦，你是不高兴吗？”白皎皎愣了愣。
　　　　无数的玉簪花瓣随着风过落了下来，扫过白皎皎的眼睫，那双大眼眨了眨带着疑惑，干净的让人不忍心浸染，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指腹缓缓划过白皙细腻的肌肤，感受她想要往后缩，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笑道，“你知道什么是不高兴吗？”

　　　　第六十五章　你是一条鱼，属于我的鱼。

　　　　“我当然知道了！我娘抢我食物的时候，我就会不高兴，但是等我找到吃的了我就会忘记不高兴的，鹤子谦，你还想吃吗？”白皎皎早忘了方才鹤子谦还抢她糕点的事，扬了扬手中的盘子，眨巴着大眼睛好心开口道，“厨房还有呢。”
　　　　鹤子谦一手伸出拿过白皎皎手中的盘子，一手极其自然的牵过白皎皎与她五指相扣，将盘子交给江府的丫鬟，出了江府的大门，“昨日你不是所想吃外面集市的冰糖葫芦芝麻糕吗，走吧，今日我带你去。”
　　　　清川一直在院子候着，见自家公子牵着白姑娘出来立刻紧随其后。
　　　　“鹤子谦，你转性了啊，刚才不是还嫌弃我吃的多吗？”白皎皎很诧异，望着鹤子谦的侧脸，也突然看见他低下了头，小鱼钩似的微笑又出现了，薄唇轻启，声音沉吟，却浅的似乎故意要让白皎皎听不清楚一般。
　　　　恰好外面有马匹嘶声，声音有些大，恰好在鹤子谦出声的时候，白皎皎只看到他的唇动了动，“我……”一个字后面的却是听不见，睁大眼，“鹤子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鹤子谦却已经扭过头，再也没开口。
　　　　白皎皎还想问什么却被鹤子谦拉着一直走向城中心，二人样貌皆是不俗，又未想过遮掩，在众人面前宛如金童玉女，男子温文尔雅，女子娇俏可爱，穿梭与人群之中，徘徊于各个小吃摊前。
　　　　不远之外的墙角，一个衣衫普通，面容平凡至极的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记下后转身离去。
　　　　“…唔…鹤子谦，这个！这个！”白皎皎一手拿着三块糖白糕，忙不迭时的往嘴里塞，而另一只手被鹤子谦牵着，像是一条阻止她奔向玉米烙饼的锁链。
　　　　“白皎皎，我不放心你，我若是放开了你就跑了，谁赔我那一万两。”鹤子谦眼中带着溺宠之意，白皎皎丝毫看不出来，心里算计了一番，那也是，谁让她欠着鹤子谦呢？
　　　　“可是鹤子谦，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呢？”白皎皎咽下糖白糕，小肚子已经圆又圆，但就是嘴馋。
　　　　鹤子谦适时看了看，吩咐道，“清川。”
　　　　“是！”清川会意点头，一身上下已经挂满了各种吃食，认识的知道他是小厮，不认识的还以为他贩卖各种零嘴儿呢，然而他还是掏出了钱袋走向玉米烙饼的摊子。
　　　　“这些东西今日不许再吃了，清川会拿回院子里，你明日再吃。”鹤子谦带着命令的语气，白皎皎垂了垂眼眸，但眼中对美食的渴望却是一点不少，若不是她圆溜挺起的小肚子，还真以为会是被饿了三五天的样子。
　　　　本就已经是近晚膳时，三人这一晃悠，却是日头西落，华灯初上，京城中心，饶是半夜那也是极为繁华璀璨的，清川应鹤子谦的吩咐将东西拿回了新置办的院子里，也是识趣儿的不再打扰自家公子的好事。
　　　　鹤子谦牵着白皎皎走至护城河畔，一排排花灯精致夺目，花街柳巷间亦有秦楼女子穿着薄衫招蜂引蝶，频频对路过的鹤子谦抛媚眼，丝毫不管他是否牵着白皎皎。
　　　　这一路白皎皎极为安静，因为她睁大了眼睛，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好奇的看着这一片夜景。
　　　　“怪不得…”白皎皎不由自主的赞叹，声音很小，却被鹤子谦听到了。
　　　　“喜欢吗？”鹤子谦沉声开口，低着头看到了白皎皎眨都不愿意眨的眼睛，似乎怕一眨就错过了一片风景。
　　　　白皎皎点点头，怪不得娘一直想变成人，湖水虽蓝，虽清，虽另有一片宁静，但是这外面的世界却宛如一朵巨大的，在夜里绽开的曼陀罗，带着缭乱的景色，迷人的味道。
　　　　哗啦，哗啦的声响传来。
　　　　一艘精致的花坊大船嚣张的在护城河中缓缓驶来，船头上五名身姿妙曼，蒙着面纱，肩上覆着薄纱的红衣女子，扭着纤腰，姿态各异的静默成一朵妖艳的大花，衣衫上有着细碎的银片，随着一声重鼓，五名女子开始扭动了起来，那动作是那样的妖冶，狂放，毫不吝啬的将身上的曲线一一展现，饶是白皎皎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鹤子谦，那是什么？”白皎皎愣愣的开口，鹤子谦才将视线转移到那艘大船上。
　　　　“那是青楼花坊的舞娘。”
　　　　“舞娘？是跳舞的吗？”穿上的女子将外面的薄纱一点一点的掀开，妖娆的身段完全露出，那红白的一片，吸引了周众目光，竟然让白皎皎觉得有些羡艳。
　　　　“嗯。”鹤子谦轻轻的应了一声，却不准备细说，准备拉着白皎皎离开。
　　　　手中一重，竟然是有些不愿走的意味，回过头，白皎皎被灯火印的格外娇媚的脸，带着天真又诱人的笑，“鹤子谦，你觉得她们跳的好看吗？”那眸中露着的眼神，像一只撒娇的小猫，等着鹤子谦认同她喜欢的东西。
　　　　“嗯。”鹤子谦敷衍的回了一声。
　　　　白皎皎却莫名的闪着光看着鹤子谦，“我比她们跳的还好看，鹤子谦你要不要看看。”
　　　　却没想到鹤子谦立马就变了脸色，转过头冷冷道了一声，“不看。”然后手中就一个强制的拖着白皎皎离开。
　　　　白皎皎委屈啊，那些女子跳的真不错，周围的人目光中都带着莫名的让人激动的情绪，可是她觉得自己比她们跳的更好看，心中就是有一种冲动，跳给鹤子谦看，让鹤子谦赞扬她，向她透出惊艳的目光。
　　　　好好的氛围，因为两个字莫名的冷淡了起来。
　　　　望了望四周，却不是回江府的路，白皎皎好奇道，“鹤子谦，你不是说我要在江府待几天吗？不送我会江府了吗？”
　　　　鹤子谦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白皎皎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还是闷声开口，“不用了，你以后都不用再去江家。”
　　　　“鹤子谦，那意思是梨花糕我也吃不到了吗？”
　　　　四目相对，白皎皎突然感觉周遭都静了下来，鹤子谦的眼光灼灼，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那话一字一句，打在了白皎皎的心口上，似乎想要给狠狠的她刻一个烙印。
　　　　他说，“白皎皎，你原本是一条鱼，是我的鱼。”

　　　　第六十六章　至少，你现在还是我的。

　　　　那话让白皎皎脑子转不过来了。
　　　　脑海中思考着，仍自己被鹤子谦牵着走，直到鹤子谦推开一扇极其普通的门，白皎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因为她是被鹤子谦买下的，上次鹤子谦也说过，所以白皎皎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等我还清了银子，我就不是你的了是吗？”
　　　　咚的一声，门被关上，鹤子谦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向白皎皎。
　　　　黑暗中，那双眸子却依旧泛着阴沉的光，白皎皎不知怎么的，心突然就噗通的跳了起来。
　　　　“鹤…”
　　　　话没出口，柔软的感觉突然压上了她的唇瓣，一双大手捏住她的下颚。
　　　　白皎皎怔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唇上似乎有湿濡软滑的感觉一扫而过，但又立刻消失不见，而她的眼睛穿过鹤子谦的肩膀，看见了鹤子谦身后的月撒清辉的巨大池塘。
　　　　很久很久之后，感觉到肩头的手一紧，然后才是被骤然放开。
　　　　“至少，你现在还是我的。”
　　　　话说完后，鹤子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心比白皎皎的心更乱，让白皎皎跳舞？就算她跳的再好看，也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看一眼。
　　　　那背影在黑夜中显得更加决绝，白皎皎有些恍神，伸手捂住了心口，白皙的脸颊后知后觉的如同火烧一般的烫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用微凉的手背覆上，以降下这热意，这是什么感觉？甩了甩脑袋，白皎皎不能理解这样的感觉，看着那片巨大的池塘，白皎皎就那样直直的扎进了水中，让凉水平息这滚烫的面颊与心跳。
　　　　这水里很静，游了好一会儿，白皎皎才中水底钻出来。
　　　　这池塘里，没有鱼…
　　　　或者说有鱼，但只有她这一条修成了人形的鱼。
　　　　缓缓的游向岸边却不肯起来，她觉得那种滚烫的感觉似乎要让她自发的熟了，熟了会怎样，当然是被吃啊！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起来。
　　　　模模糊糊，眉眼半阖下，黑夜中一张精致的轮廓出现在她面前，那张脸带着一些无奈，开始是微抿着薄唇，在白皎皎的眼里，却逐渐逐渐的弯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