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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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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唇边噙着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i屎,当她拿他真没办法吗。
  顷刻,她叫来所有寝宫侍女,让她们站成一排,挑出三个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妖娆的侍女。
  “你们三个,现在把衣服脱了,到浴池里来服伺我。”
  她边说边脱掉身上衣袍,赤着脚从落下的衣物中踏出,朝洗漱间走去。
  就来一个多人行好了。
  她想得开得很,各种片子她都看过,看谁更会玩。
  白雾环绕的宽大温热浴池里,三个不着寸缕的美女围绕着一个赤身慵懒的长发王妃,殷勤侍候,或按摩敲打,或抚上香膏,或搓洗长发,朦胧水汽里,一派迷离之景。
  她微眯着眼,努力回想着当初从片子里看的种种镜头,忽然问道:“你们有一些什么道具吗?”
  “道具?”美女们虽不大听懂这个词,却似隐约能明白其中含义。
  “就是能让人更开心的东西。”
  美女们面红耳赤。为了随时有侍奉贵人的机会,她们自然会私下备下一二,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便有美女取来。
  她接过,缩在浴池里好奇地又是打量又是抚摸,还思索着其中用法……
  另一边,裴诺尔正在与丽卡思王妃在地毯上尽情地翻滚,猛地听到了门外传来说是收到宝伦夫人的最新传讯。
  裴诺尔的嘴角露出几抹得意的笑,莫不是姐姐又哭又闹,开始摔东西了,吃醋是好事。
  丽卡思的雪白双臂拥住裴诺尔的性感脖子,啮咬着他的耳垂,就像一只小野猫,令他的声音有点喘息不稳,“什么事?”
  来人才说了两句,还未说完,便听到门内一阵女人惊呼,似是突然被推倒在地。
  房门轰地被一下击垮,重重地倒在地砖上。
  一道挺拔修长的健壮身影如旋风般袭卷而出,来人瞬间被冲跌在地,头重重地撞在了墙壁,痛呼出声。
  心美刚刚拿起一个类似按摩器的东西,暗叹这里的男人女人真会享受,转脸问一个看起来较有经验的美女,“女人之间一般用什么?”
  美女递给她一样逼真的假体,她惊叹不已,与男人的那物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巧夺天工,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怎么用?”她饶有兴致地问美女。
  美女的红晕蔓延至脖子,根本不敢看她充满好奇的眼神,羞答答地回答:“嘴里、哪里都可以。”
  她忍住笑,拿起那物,左看右看时,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就像被风吹动的门发出的声音似的,在美女们的惊呼声中,只见一道仅裹着浴巾的半裸美男龙卷风一般袭卷而来。
  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裴诺尔,你什么意思?我没同意你进来呢。”
  可是满脸震怒的裴诺尔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连“滚”字都顾不上说,一脸凶神恶煞,站在池边,长臂一伸,将三个脸色惨白的美女像抓小鸡般抓出水面,甩手一扔。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美女们刚剐了他的亲妈。
  美女们摔倒在潮湿砖面,个个骨头就像碎了般,却不敢喊疼,低低呜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她见势不妙,利落地爬出浴池,可两条腿刚攀上池面,却被他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浴池里顿时掀起了狂热的风暴。。。。。。
  让愤怒至极、妒火横生的裴诺尔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那些道具也派上了用场,也因此决定免了那三个美女勾引王妃的死罪。
  整整一夜疯狂后,身穿一袭光鲜亮丽的白袍的裴诺尔一脸餍足地走了出来。
  他大手一挥,将心美王妃寝宫的侍女来了个大调整。
  所有年轻貌美的侍女全被赶出寝宫,调入一批年龄偏大、容貌丑陋、身材变形的侍女,才放心地离开寝宫去了议事殿。
  自此之后,她再不敢造次,免得那男人又发了疯。
  他也不敢再找其他女人,怕她又想出什么歪点子。
  但她仍把他关在门外,并让宝伦夫人传话,若再闯入,她就拿剑把寝宫移为平地。若他不信,大可一试。
  他自是不敢。
  就在两人冷战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忽然从既达王城传来了暴i乱的消息。
  这是一起精心策划两个多月的叛乱,而之前的婚宴袭击只能算作餐前甜点。生擒王太后或新妃的行动失败后,既达王城的余孽启动了Plan B。
  原城主召集到了从前所有的死忠属下,还游说了一些私藏颇丰的游荡在外的落魄贵族助他招兵买马,雇佣了一万雇佣兵;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东希达尔斯出兵两万助他夺城。
  三万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却也让驻守既达王城的军团焦头烂额。
  一万雇佣兵从东西两面突袭,两万东希达尔斯军团从南北两面定期开战,既达王城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既达王城是西希达尔城攻下的一座极重要的王城,在地理位置上极具战略意义,肥沃土地造就的高额税金也很可观。
  图尔城被毁,整座王城不复存在,但因独特的地理位置,仍具有一定的战略意义,被裴诺尔王以高价转卖给卡特兰国。
  据传新妃也是交换条件之一,否则那当众宣布订婚的海伊瑟尔如何肯轻易放手。但这只是限于少数权贵间的秘密流言,且被裴诺尔王压得死死的,稍有燃起的苗头就被打压下去。
  曾有权臣斥责裴诺尔王不该让出图尔城,即使被移为平地,但那片平地的价值也极大,设立两道过关兵卡收取过路金,再加几座驿站加以经营也能收取一定税金,一整年下来西希达尔斯的收益也不小。
  但裴诺尔王却认为在这里住了几百年的原城民因城毁而流离失所,民怨极大,必会集结一批暴民,时不时就会引发一场暴动,到时不得不派出军团镇压,劳民伤财,中长期内恐怕不得安宁。
  另外图尔城爆炸时引发的毒素渗入地底,恐怕种植稻谷等物也会收益惨淡,就算之后化解毒素,土地也不可能再恢复与从前一样。从长期来看,对西希达尔斯来说是弊大于利。
  西希达尔斯是一座建国不足十年的王国,有这财力、精力与时间去打造维护一座被移为平地的王城,不如去攻占其他富饶美丽的王城。
  但图尔城对卡特兰仍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图尔城紧临阿诺尔海,而卡特兰的主城便建在阿诺尔海的深处,拿下图尔城有利于卡特兰建立国防边界,筑起一道极佳的王国防御。
  图尔城在几百年前便是卡特兰的一部分,可因为一场声势浩大的政变,卡特兰的君王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将图尔城割让了一座小国,得了一笔重新创建主城的重金。
  尔后,图尔城得到了至宝火焰之剑,趁小国与他国战争之时闹独立,成为一座独立的王城。
  现在,卡特兰能拿回图尔城的这片土地,可以说是一洗先祖之耻。
  既达王城的叛乱开始后,原以为很快能被镇压下去,可局势却越来越乱,连王城内的贵族都开始应和原城主了,认为原城主在时的缴纳的税金少一些,城民们的利益更多一些,便暗暗煽动一些城民举办罢工、游i行等活动。。。。。。
  由此既达王城陷入内外夹攻的局面。
  经过几次御前会议协商,裴诺尔王决定亲自带兵前往平乱。
  临行前,裴诺尔王前往新妃寝宫,想与她道别,但新妃却避而不见。
  裴诺尔王强行进入房间,新妃却朝他丢花瓶,连一句抚慰鼓励之话都没有,显然仍对之前丽卡思王妃获宠之事耿耿于怀。
  多少人叹新妃不懂事,就这么作吧,迟早会把君王的耐性磨掉,到时悔得肠子青都没用。
  一个男人哪天爱得累了、倦了,再也疲于应对,对这个女人的爱便会灰飞烟灭。
  再出现一个手腕、心智极佳的绝世美人,就更没这个新妃什么事了。
  当然,也有不少女人暗喜,没想到新妃是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呆头傻脑的女人,再加上没有后台,待时机一到,对付起来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躲在落地窗的垂地窗帘后,心美看着那道被众仆簇拥的修长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庭院大门之后,克制不住的眼泪终于落下。
  她本想说出保重,本想说出一路平安,本想说注意安全,本想说早点回来,可全都没能说出来,对他的焦虑、担心、忧虑再加上之前的愤怒、恼恨、嫉妒交织在一起,终于化为手中的花瓶,狠狠向他砸了过去。
  在旁人眼里,她很作,在她自己看来,也真的是很作。
  天知道她是多么想让他留下来,可她的嘴唇动了动,脱口而出的是“滚”。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裴诺尔渣,但相比起同级别的富豪,他却是难得的专情男人。不信的话,可以上百度去搜,有几个顶级富豪或权贵能做到一生只爱一人,或一生只与一个女人在一起,包括李嘉诚、比尔盖茨、布什、美国历届总统中的N位总统等……
  更何况,本文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性作为附庸存在,社会规则默认为男人可以多妻,被视作理所当然,裴诺尔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在与女主吵完架后去找其他女人有错。女主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会揪着他不放,但女主也有自己的报复方法,文中的只是其一。
  你不可能让一个从小生活在这种社会规则下的男人认同现代社会的婚恋规则,这对本书中的情节来说是不合理的,也是让裴诺尔很难接受的,至少目前是很难接受的。或者说,每个人都很难摆脱从小所受的社会规则的影响。他或许以后会有改变,但让他改变的,是经历,是教训,而不是对现代社会婚恋规则的认同。
  再次友情提示,本文属于半写实主义,爱情对于男人来说很难是人生的全部,也很难做到一生只有一个女人,或者结婚后一定不会出轨(何况本文的故事背景是男权社会,男性从小耳濡目染受的教育与影响不一样,他们不认为与其他妻子在一起是出轨)。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视当前社会规则于无睹,必是与其有着不同的寻常的经历,或者,是岁月赠予他的对爱情对人生的思考的厚度……
  三言两语很难讲清,暂时讲到这里吧。
  稍稍剧透一点,裴诺尔修炼到最后肯定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感谢仍然收看本文的朋友们~~


第117章 英诺森的初恋(一)
  既达王城的战火一开便是两个月; 锋火连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得如火如荼。
  相比外界热烈讨论战争的热乎劲儿,她则安静地待在睡房里涂涂画画,对照剑谱,不住回想那个小女孩舞剑的情景,揣摩琢磨剑招的玄妙之处。
  她不懂战争,也不懂王城争夺战浅表之下的深沉政治意义; 还不如全心研究剑谱。
  正琢磨得入神时,宝伦夫人在门外恭请她准备换衣,参加例行的社交晚宴。
  这是各王国都有的一种专为贵族阶层定期举办的晚宴; 为的是加强贵族间的友好纽带,但是否能真的起到作用; 她表示怀疑。
  “英诺森王参加吗?”她打开门,问宝伦夫人。
  宝伦夫人表示不知。
  她微微一叹。最近一个月的社交晚宴上老碰到他; 虽然不曾与他多话,但他看她的眼神火辣辣的,恨不能把她拆骨入腹。她当然会怕遇到他。
  本不想参加,但宝伦夫人说君王不在,王妃们还是经常见面比较好; 这样有利于聚拢城堡人心。
  只要人心不散,就无惧任何战争。
  无奈之下,她只得答应; 反正不到一会儿就可以回来。
  被众侍女簇拥,穿过长长走廊,踏上高高台阶,看向赤红夜空的飘雪,忽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似乎就是曾经那场梦的情境。
  果然,当她在晚宴待了半个钟头,正准备离开时,一身纯黑利落军装的英诺森出现了,英俊神武,光芒四射,犹如一颗禁欲主义的“坏糖”。
  不少女人纷纷侧目,还有好几个拿着手帕暗擦口水,甚至还有女人交换意见,不怪王太后曾将他扑倒。
  她带着众侍女离开,刚步入花园没多久,侍女们不见了,英诺森出现了。
  两人交谈了几句,就要不欢而散。
  就在她要转身离去时,蓦地转过身,“英诺森,我们之间真的已成过去,放过我,也就等于放过你自己。”
  或许,他原本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却被她的这一句堵得死死的。
  在原先的梦里,他确实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比如:
  “我是那么爱你,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起就没有改变过……”
  “你对我讲过的那些故事,我最喜欢的一句便是,‘我对爱感到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爱而死。”
  可这些,全都没有说出来。
  她忍住酸楚,默默在黑暗中前行。
  仿佛有那么一瞬,她回到了曾经的那片绿色高地,他们一起坐在夜空下数星星,听她讲星座宫神话,心有灵犀地齐剑飞向幽灵恶鬼。
  也仿佛,她仍趴在床上,对着那柄生锈铁剑絮絮叨叨说着故事,对他说着一天下来的各种琐事,将他当作最不可能抛弃她背叛她的同伴……
  就在快走出花园的那刻,英诺森再次拦住了她,蓝宝石般流光溢彩的眼瞳,仿佛暗夜最明亮的星辰,温和却坚定不移地道:“你不能走,你还没有给我讲故事呢。”
  她仰脸看着他高大强健的身躯,犹如一道高高竖立的墙,直接推开越过的可能性不大。
  与他再比上一剑呢,他会以为她是在与他调情,用剑来传递她的心绪。
  再多说几句拒绝的话呢,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吧,”她投降道,“但是,能不能讲完故事就放我走呢。”
  “没问题。”他的眸光璀璨如星,满眼期待。
  她的心蓦然一动,想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恼怒有些难堪且不会再缠着她讲故事的一个故事,那就是《三打白骨精》。
  “话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也就是远古时代,有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这片大海紧邻一座很高的削尖悬崖,悬崖上有一块石头吸取了天地日月之精华,有一天突然爆炸了……”
  她是从孙猴子的出生讲起,略讲了师徒几人相遇及为何取经的故事,重点很快转到了三打白骨精上……
  听着听着,不远处的花园大树后突然传来了呛得咳嗽的狼狈声,还有忍俊不禁的低笑。
  估计是跟着英诺森的几个骷髅护卫。
  英诺森却一直面不改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专注的神色表示他听得很认真。
  她边讲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微微失望,似乎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讲到后半段,她已失去了兴趣,索然无味地讲着,“灭掉白骨精后,师徒几人收拾行李继续西行了。好了,讲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讲得很好。”英诺森的眸瞳仍闪亮如精美的蓝宝石,在黑暗中发着光。
  不知为何,却给她一种诡异感。
  “能否允许我送你回去,”英诺森柔情似水道,“你一个人走,我放心不下。”
  “不用了,”她淡道,“我不想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您把这份心留给家中女人吧。”
  本想说女王,后想起他的老婆不止一个,所以改成为了“家中女人”。
  “真的不用吗?”他依依不舍,眸瞳里掩饰不住失望与失落。
  这里男人怎么都这么不知羞耻呢?她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他,“让一下,不好意思。我已经说得很楚了。”
  她像个男人一样大步往前走,片刻,忽然发现身后仍跟着那个男人。
  气恼地转过身,怒斥:“英诺森,你什么意思,我们说好了的。”
  “说好了什么?”
  他湛蓝的眼眸写满无辜,眨了眨浓密深蓝近黑睫毛,显得越发纯真动人,“我们之间只谈好了讲完故事就可以离开,但没有说我不能送你啊。”
  “我不需要你送。”她字字有力地道,“我一身好剑法,哪用得着男人送,更不想与一个已婚男人走得太近。”
  “你的剑法再高也抵不住别人居心叵测啊,”他的声音愈发柔和,眸光更是温柔得要滴水,“有我在你身后,你自是无忧。”
  却是只字不提已婚男人之事。
  她冷冷一笑,正要再出口讽刺,他含笑温和道:“你既这么介意我的已婚身份,是不是已在考虑与我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与那些女人的故事,也许你听完就会改变主意。”
  她突然头痛,立即道:“不了,谢谢,我不想听。”
  转身继续向前,不再理会身后那个男人。
  他要送就送吧,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与那些女人的故事,她毫无兴趣。
  无非就是那些狗血的“我与我老婆没有感情”“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结婚了”“我们结婚只是利益的结合”“我只是为了报恩才与她结婚”或“遇上你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等各种男人用来骗拐女人的话。
  身后的脚步声猛然加快,她倏地回头,他突然就从后面拥住了她,拥得那么紧,双手紧箍她的腰际,咬住她的耳朵,暗哑深沉道:“你必须看,我是前几天刚发现的……”
  她满脸恼怒,又踢又咬,意欲脱身,他却俯在她耳边又低低说了一段古怪的话,完全听不懂,竟像符咒,她微微一愣,一个眨眼,整个人迷糊起来。
  隔了三四秒,眼前渐渐清明,却惊异地发现正坐在一只正在急速飞翔的巨大飞鹰身上。
  她依旧被拥在一个温热的怀抱,身后的气息依旧属于英诺森。
  “英诺森,你搞什么鬼?”她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就要起身,双肩却被他按了下来,“安静,否则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声音含笑带暖,说着“不管”,双臂却将她扣得更紧。
  她双眼喷出怒火,“放开我!”
  “嘘,小声点,有没听到一个孩子在哭,你会吓到他的。”
  隐隐约约,似乎真有孩子的断断续续哭声传来。
  她微微一怔,这哭声似乎还很熟悉。
  飞鹰扑扇着巨大翅膀,倏地一下降落至半空,沿着街道两旁的屋檐,低低地飞行。
  这里似乎是一座城镇,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
  循着哭声的方向,她的视线投了过去。
  看清的刹那,整个人悚然震住。
  街道拐角处,腐烂发臭的垃圾箱旁,一群小痞子正在围攻一个五六岁、浑身脏兮兮的瘦小男孩。
  那是被皇族抛弃的裴诺尔。
  他们用大小不等的石头扔向他,用棍子打他,甚至还有一两个解了裤带对着他的喷洒尿尿,看着他狼狈而惊恐地躲闪,吓得大哭,他们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一声重重的女孩怒吼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宛若河东狮吼一般,这群小痞子被吓住,但看清她只是一个穿着粗布长裙的瘦弱女孩,且只有一个人时,顿时来了胆子,“滚开,关你什么事?”
  小男孩哆嗦着躲在垃圾箱后,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眼泪唰唰直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痞子们又一哄而上冲上去,那个粗布女孩却抄起门前一根木棍,像疯了似的打了过去,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小痞子们虽厉害,可最大的也才只有八岁,哪见过这种阵势,看她不要命地打过去,棍子下来的力道也大,皮开肉绽,痛得哇哇直叫,哄地一下四散逃走了。
  小男孩仍躲在垃圾箱后哭,眼泪像断了线珠子,瘦弱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
  他原本是皇族贵胄,虽说不受父亲重视,不被母亲宠爱,但仍是锦衣玉食养大,平日众仆环绕,何曾受过这种野孩子的欺负,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眼泪不断,煞是可怜。
  粗布女孩慢慢走近他,蹲下来,轻声安慰他,还拿出手帕,拭去他脏兮兮小脸上的泪水和尿液。
  然后,她把他艰难地抱起来。
  那时的她莫约十一二岁,还没有成年,也还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抱起六岁的他,相当吃力,但还是努力地抱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时的他是多么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她能给予他的,也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抱着他在脏水横流的小巷里艰难地走着,完全没有留意到,垃圾箱的上方的塌了半面的墙头上,一只通体纯黑的黑猫嗖地跳了下来。
  说是黑猫,其实有点勉强。
  或者说,是一只长得像黑猫的奇怪小黑豹。
  但是旁人很难看出是一只小黑豹,因为它又不完全是一只小黑豹,但也有四五分像黑猫。
  它是一只天生带有骷髅血统的小妖兽,长得便有点奇怪,外形酷似黑豹,可一双眼睛盈蓝透亮,不带一丝杂色;身形极为轻盈矫健,尾巴溜长有力,也绝不是一只普通豹子。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因为女孩泼辣个性,使它情不自禁地跟在他们后面。
  自那以后,它就偷躲在这对自称姐弟的家附近。
  反正它现在回不了国,既然这个女孩与小男孩是它最先碰到的人,那么就住在他们家附近好了。
  女孩偶尔会看到它,亲热地冲它叫:“咪咪,过来。”仿佛认识它一样。
  她把它当成了一只小黑猫。
  它站立原地不动,女孩则笑着,“过来,我给你东西吃,你可真瘦。”
  它仍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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