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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要我以身相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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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潵干净的葡萄眼定定地看着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相信,缓了一会儿,发现椅子确实没有异样,她这才放下心来。
  把头转了回去,像个大爷般坐在椅上,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两个讨厌的扶手。
  肩上突然传来一阵舒爽的感觉,身子瞬间僵了一瞬。
  “你放松点,不然本君不好按。”
  闻言,她又放松了下来,肩上被他修长的手指力度刚好地一下一下按着,她的眼神有点无措,眸光闪烁,“那个,你在做什么?”
  纪镜吟垂眸看着她那粉嫩的耳尖,生得小巧诱人,忍着上前咬上一口的冲动,他轻柔地按着她有些劳累的肩头,语气缓慢:“本君这是在给你做示范,你可得仔细感受好了,仅此一次。”
  听着他说的话,舒适的感觉慢慢攻陷着她的神经,眼睛顺着内心的本意眯了眯,由衷地赞道:“舒服。”
  “舒服就好。”
  一种安逸的静好把两人包围着。
  “妖君!”一阵惊慌的声音传来,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了门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向晚意眯着的眼睛立马睁开,肩上的手一顿,两道目光同时往门外看去。
  三双眼睛,各自的情绪都不一样。
  察觉到气氛尴尬到一个无法自拔的地步,向晚意像是触电一般瞬间从他的手上挣扎出来,朝着门口的方向,拔腿就跑。
  手里一空,那软软暖暖的触感离他远去,鼻间还有隐约闻到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心里生出几分不高兴的情绪。
  纪镜吟把这一切都归究在门外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杀气,黑压压的目光将他紧紧包围。
  门外那人也有点无辜,他也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个号令妖界,让无数妖界之人心感佩服的人——
  在替女人按摩。


第55章 同居起始
  刚才的那个局面尴尬得让她简直想当场去世,最起码也是找个洞钻进去,完全让人无法面对,向晚意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眼里所及之地突然多了抹阴影,来不及刹下身子,猛然撞上了那道阴影的主人。
  撞上的一团柔软的东西,倒不是很痛,下意识揉揉额头,抬起头来,一抹鲜艳的红衣彷佛刺痛了眼,青丝如瀑披在身后,额上系了一根红带子,眉心处垂下一朵金梅花,微风轻轻在世间畅游,吹动了她脚上的银铃,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
  白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极淡地扫了她一眼,彷如冰霜的寒眸锁在她的身上,嘴抿成一道紧绷的弦。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向晚意愣愣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泛起几阵波澜,刚才的事暂时被她抛诸脑后,看着白寻没有温度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她就觉得白寻找她没有好事。
  目光轻松一挪,侧过身来,随意看着面前的一块假石,语气不愠不淡:“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白寻看了她一眼,藏在袖里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一分,脚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响声,她转到向开意的面前,目光炯炯,语气认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坦白说,我也不喜欢你。”
  向晚意冷冷地笑了一声,目光懒洋洋地落在她的脸上了,语气有点不耐烦:“既然如此,你何必来我这里自寻烦恼呢?”
  语音刚落,向晚意便欲绕过她往外走去,白寻见状,又拦在了她的身前。
  两个人就这样杠上了。
  向晚意往后看了一眼,眼波流转,看着她,“妖君就在后面,你说如果你我在这里打起来的话,他会怎么样?”顿了顿,她又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拦在这里,而不敢直接来找我,不就是怕他知道吗?识相的就让开,别堵住我的路。”
  “你——”白寻瞪着她,往前挪了半步,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书房,气得一拂袖,背过身来。
  白寻语气幽森森的,有点咬牙切齿:“向晚意,你今天不听我说的话,你会后悔的。”
  向晚意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把白眼送给她,语气轻快:‘我这辈子都没有过什么后悔的事情,我还真不信有什么话会让我后悔,如果真的有,说起来我还挺期待的。”
  留下这句话,向晚意便头也不回,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外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地消失,白寻这才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有点泄气,抿着唇,视线很淡。
  ****
  本来向晚意以为昨天那次同睡是特例,仅此一次那种,但到了下午,当她看到源源不断的家具搬来她的房间里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向晚意愣愣地站在屋子的角落,小白狐缩在她的脚边,一人一狐表情如出一辙,呆若木鸡地看着纪镜吟的手下把他的东西搬进来,像一片糖葫芦般,一个又一个大箱子相继被抬了进来。
  大木箱里放满了他的行装,本应偌大的房间瞬间变得好像有点局促。
  紫檀木所制的大柜子被搬了进来,里面挂满了一套又一套他的衣服,华丽的腰带排列得整整齐齐,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富有的气息。
  本应空无一物的梳妆桌,现在被放满了各种不同款色的玉冠,整整齐齐地列成一列,十数个人在她的房间里忙活着,一点点属于纪镜吟的生活气息慢慢入侵着本应只属于她的领地。
  拉过一个负责布置的侍女,向晚意微弯下腰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语气缓慢:“妖君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侍女被她这么扯了过来,脸上有点害怕的神色,目光慌张地看着她,小声地说:“我只是负责布置的,其余的我都不知道。”片刻,她抿了抿唇,又道:“但是,神昏殿正殿的东西虽说没搬太多,但是妖君平常爱用的都搬来了。”
  松开压制着她的手,侍女立马一溜烟地跑了。
  望着这满室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妙的情绪,纪镜吟不会真的想要长住下来吧?
  他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有损失这道理吗?
  扭过头去,看着某个侍女在帮她换着床被,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看着那鲜红似火般的被铺,上面还有绣有两双丑鸭子缠大中一块的图腾,向晚意不禁瞪着大眼,暗自感叹他品味之差。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看下来,早晚会看得吐血,一甩衣袖,急急往外走去。
  没有目的地,也没有任何指定的方向,顺着自己的本心在妖界到处游荡着,她生性爱好自由,望山玩水便她一生所求,从前在天界时这份无拘无束的天性逼得约束起来,如今到了妖界,所有的天性被肆意释放。
  活得随意。
  直到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青葱绿景映入眼廉,她才发现,她不由自主地又走到山林里面。
  看了四周一圈,鼻间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心里暗自多了几分思量,片刻,抬起脚步,顺着气息寻去,穿过一条条小溪。
  最终在一处溪边,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的情况看着好像不大好,淡灰色的衣裳拖在地上,青丝垂落一旁,右手紧紧捉紧石上的碎石,似乎在隐忍些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熟悉的气息告诉她。
  那是容砾。
  他的身子在抖。
  脚步在空中急速交替,一个轻跃,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他的身前。
  “容砾,你没事吧?”
  容砾蹲着的身子一僵,顿了几瞬,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干净透亮,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晚意,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啊。”急忙蹲在他的身旁,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看,他的唇色本来就生得极淡,如今淡得几乎是没有一般,柳眉轻蹙,“你怎么了?”
  容砾藏在身后的左手在暗自调理着内息,眨了眨眼睛,目光有点茫然,浅浅地笑了一声,语气轻描淡写:“小事儿而已,这里的溪水似乎有问题,我喝过之后,肚子有点不舒服。”
  向晚意松了口气,站起来后,朝他伸出手来,“能起来吗?”
  容砾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恢复如初,“自然是可以的。”
  他伸出手来,握紧向晚意的手,欲要借力起来。
  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他线条流畅的手臂,一道淡淡的黑线沿着脉门蜿蜒而下。
  猛然收回了手,他轻咳几声,自己急忙站直身来。
  向晚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藏在身后的手,再看了眼他的脸,眉头皱成“川”字,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你手上是怎么回事啊?”
  容砾其实不是很爱笑的,但一旦遇上她的话,唇角就自然挂着几分淡淡的笑意,此刻亦然,“没什么啊。”
  向晚意瞪着他看,语气不禁多了几分厉色:“把手交出来。’
  容砾愣了几下,她这个认真的模样,彷佛和记忆重合,小时候,每回他不小心摔倒在地,擦伤了掌心,想要藏在身后装无事发生时,总会被她发现,那时候,她就像现在这般,眼神凶巴巴的,逼他把手递了出来。
  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向晚意向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挽起他的衣袖,手臂肌肉线条十分流畅,皮肤光滑白晳,捉着他的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刚才那道黑线似乎不复存在,是她看花了眼一般,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容砾看着她,垂眸浅笑一声,“你是找那道黑线吗?”
  被他说破了她心里的想法,她立马向他投来锐利的眼神,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脸上,生怕错过半分他情绪的变化。
  “这里的水有些问题,我喝过之后,身体不适,刚才是在运功把毒素逼出,你看到的黑线只是余毒,现在弄好了,黑线自然消失。”
  心里还有几分疑惑,既然如此这般简单的话,他刚才何必把手缩得这般快。
  容砾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地替她把头发上的踤叶拿下,“别想太多了。”
  “容公子,好了吗?”远处传来一道穿破山林般的吼声。
  容砾听着略微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向她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我要走了,我明天回去,到时候我再来找你玩,你快点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
  语音刚落,他随便在一旁的树上摘下一片薄叶,放在嘴边吹出一曲悠扬的乐曲。
  不一会儿,一只比人还大的水鸟出现她的面前,通体雪白的绒毛,根根分明的羽毛,好看得很。
  “送她回去。”
  水鸟听到命令叫了一声,乖顺地伏在地上等候着她上去。
  看了容砾一眼,她慢悠悠地坐上水鸟的背上,语气还有点不放心:“那我走了。”
  容砾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抿出一个微笑,随着他一扬手,水鸟的身影快如闪电,在原地刮出一阵无声的风,两道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浅浅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有几分沧然。
  怎么来得如此的快。
  嘴角似乎溢出了些液体,不在乎般擦了擦唇边,转过身去,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打落在他的身上,浅灰色的衣袖上面多了抹暗红。
  ****
  水鸟把向晚意送回殿门口后,便再次屏翅高飞,于天际边消失。
  跟今早热闹的院子不同,此时的院里静悄悄的,本应空无一人的殿内却灯光通明。
  不用多说,她都知道是谁在里面。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伸出手来,正欲敲门时,门却发出“吱”的一声,自己开了。
  四目交接,敲门的动作定在半空,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有点不自然,轻咳一声:“妖君好。”
  纪镜吟盯着她,把她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语气有些不满意:“跑哪去了?”
  “怎么这么晚?”
  “跟谁出去的?”
  。。。。。。
  问题一连串的,不带让人喘气的。
  向晚意莫名地觉得,现在的纪镜吟的语气像一个小媳妇,而她像不归家的负心汉。
  “没有啊。”她说话的底气默默弱了下去。
  抬起眸来,向晚意忽然觉得纪镜吟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同。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喉结滚动,声音染上几分沙哑:“向晚意,你能给本君解释一下,为何你的房间里藏了一堆本君的东西?”
  过了几瞬,他微微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时的气息吹落在她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还有本君的亵裤呢。”


第56章 一心一意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大眼,满眼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唇形张了又改,“我我我。。。。。。不是我干的。”
  纪镜吟略微眯了眯眼睛,浅浅地笑了一声,往她的方向逼近了一步,精壮的腰身弯下,目光锁上她的,眸里有一抹不自知的笑意,语气玩味:“不是你的?”
  还不待向晚意接话,他又说:“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而且——”尾音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挂在唇角,“而且你还买了个百宝箱来囤着,本君可不知道我妖界在什么时候多了个偷东西贼,东西无大小,只有合眼缘就拿。”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耳尖红得滴血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尾泛红,一副逼急的模样:“是小毛团拿的,不是我拿的。”
  倔强地抬头盯着他,力度不轻不重地捉过他的手腕,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把他往屋子里领去。
  纪镜吟身体一僵,垂眸落在被她紧握着的腕间,紧绷的身体又无声地放松下来,脸上还带有一丝愉悦,由着她晃着手把自己拖进去。
  绕过他的身旁,把眼前所见收入眼底后,径直走着的步伐不由得驻步不前。
  唇瓣因讶异而微张。
  这人居然把箱子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偌大的房间里满地都是从箱子里扔出来的东西,当中以衣物和饰品居多,小毛团缩在一件衣服底下,露出一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银毛根根分明地竖了起来,轻轻地发着抖。
  向晚意:“。。。。。。”
  把一切怒气归究于一旁满脸看好戏般的纪镜吟,像扔垃圾般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转念一想,看了那团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家毛团干的事,自然得算到她的头上,毕竟是她管教不力。
  纪镜吟凑到她的身边,肩膀不经意地抵着她的,小声地问:“怎么样,你的战利品多吗?”
  向晚意又瞪了他一眼。
  见她真的一副炸毛的模样,纪镜吟觉得把她气炸不是一件好事,应该得给点甜头,把她的毛给撸顺了。
  一脸闲适地从袖里拿出一本小本本,凭空把毛笔召来,休哉悠哉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一腿放在床上屈膝而坐,一腿落在地上,袖子轻轻挽了上来,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桃花眼眼里泛着醉人的柔波,长长的睫毛垂下,眉梢斜飞入鬓,唇角挂着一分不知名的笑意:“别说本君不帮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知道妖界爱讲故事和添盐加醋的人有几多,说不成把你腹诽成一个怎么样的大变态。”
  向晚意把他那副一脸准备记账的样子看了一圈,眨眨眼睛,目光有点不确认:“妖君,你这是在给我算账吗?”
  摸摸兜里,她似乎没有钱赔。
  纪镜吟微微颌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收拾吧,本君大多都知道物该归何处,把东西还回去就好。”
  不用赔钱就好。
  低低地“喔”了一声,提着裙往箱边走去。
  箱子里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很多了,她买这箱子的初衷是先放着这些东西,没想到小毛团理解错误,以为这以后就是牠的藏宝箱,很是自觉地把偷来的东西往里面搬,后来箱子满了,牠就在上面跳,使劲地压,用尽全力地塞。
  因此,除了表面那些被纪镜吟翻了出来之外,大概还有五分之四箱的东西被牢牢地压紧,不带一丝缝的。
  向晚意把袖子挽起,望着地上一条洁白的裤子,刚掂在手里,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他刚说过的话,颊边爬上两抹红晕,拿着裤子的手松不是,放也不是。
  不远处的纪镜吟瞟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腕间轻转,在本子上面边写边读:“本君的亵裤一条。”
  向晚意脸上的红意又红了一分,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读出来!”
  纪镜吟看着她,眼里慢慢浮出一抹笑意,薄唇微启:“不能。”
  知道跟他多说都是无用,不如尽早把这里给收拾好,不然再这样耗下去,互瞪到天亮还没有收拾好。
  按照东西的不同类别,主要分成了衣物类、饰品类、笔墨类和杂类。
  右手提起一方墨砚,身边适时响起一道声音:“本君的墨砚一个。”
  她拿起一条腰带,他又说:“本君的腰带一条。”
  拿起一件外袍,“本君的外衣一件。”
  接二连三的,她连拿了十几样东西,耳边都会听到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本君的叉叉一个。”
  啊啊啊,这小毛团怎么都爱往他家偷东西。
  躲在角落的小毛团对于被踹了老窝很是不高兴,那些东西都是牠精挑细选,千里迢迢搬回来的,如今简直就是抄家一般。
  至于为什么爱偷纪镜吟的,无他的,因为好看啊,他是妖君,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屋子里的东西也自然比别家的好上几分。
  片刻,纪镜吟落笔的手一顿,抬起眸来,眼尾狭长,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不决的迟疑,理所当然地问:“本君问你,你是不是暗恋本君,所以借牠之爪,来满足心中阴暗的欲望?”
  闻言,正趴在箱子边上往里翻东西的向晚意脚一抖,身子平衡一个不稳,猛然往前栽去,幸得指尖死死捉紧箱边,这才不至于落得一个倒插葱的命运。
  站稳后,扭过头来,对上纪镜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重重地“呸”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满脸不屑:“我看,自恋的人是你才对。”
  纪镜吟无所谓般抿了抿唇,笔尖轻动,“继续吧。”
  向晚意又往里面扒出一个小茶壶来,色泽甚佳,壶身半透光的湛蓝色随着她的动作流光溢彩,不由得赞叹道:“妖君,你家里的东西真好啊。”
  顿了顿,都没有等到纪镜吟的答案,不禁疑惑地扭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他一脸黑压压的神色,目光阴测测地盯着那小茶壶,语气里似乎压抑着什么:“这不是本君的,这是容砾的。”
  向晚意了然地点点头,想起来了,容砾书房里的东西好像也是这个风格的。
  没有注意到纪镜吟吃味的眼神,她又继续翻着东西,扯出一件衣服来,尺寸好像被前面几件小上一丁点,花纹也有点不同。
  “容砾外衣一件。”纪镜吟的声音又压了一分。
  接下来,前面有多少件是纪镜吟的,这底下压着的就有多少件是容砾的,纪镜吟的脸色越发难看,手上握着的笔断了一根又一根。
  向晚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片刻,在又扯开一件容砾的外衣时,本来是打算叠好放好,但目光被袖边的一滩血渍吸引了目光。
  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他今天腕间的那道黑线和那明显忍耐着巨大痛苦的背影。
  陷入自己的神思里认真想着事情,也就没有注意到他慢慢朝自己靠近的身影。
  发顶似乎碰到什么东西,双肩一暖,像是被两宽实的手心覆上的感觉,身后传来淡淡温柔,被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包围着,瞬间把云游四外的思绪收回,身子僵了一瞬。
  顶在发顶上的不明东西随着一道謦音传来,轻轻碰着她的脑袋。
  他的声音懒洋洋,腰微弯,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面,“本君听说凤凰一族最是一心一意,怎么到你就是个例外呢?”
  脑袋里混沌一片,像是被一团浆糊搞着,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说的。
  纪镜吟伸手圈着她的腰,感受着她又僵了一分的身体,下巴轻轻蹭着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嗅着她身上香甜的味道,语气有点抱怨委屈:“你拿了本君的东西还不够,还跑去拿别的野男人的东西,你是在嫌本君无能,满足不了你吗?”
  向晚意表示有点看不懂状况,而且他这平白无故,不知从何生出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又不是我拿的,怎么说成是我的想法呢?”
  纪镜吟闷声道:“物似主人形,肯定是你在牠面前立了不好的榜样。”
  向晚意:“。。。。。。”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向晚意双手用力一抵,撞开他的怀里,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葡萄眼圆溜溜的,炯炯有神的双目警剔地盯着他看。
  纪镜吟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右手随意一挥,所有的东西自四面八方般回到箱子里头,箱子盖“砰”的一声关上。
  拿出一根玉笛,嘴边吹出一道不明名的乐曲,等了一小会儿,门被人用力踢开,一红衣女子站在门边,银铃还在微晃,发出清脆的叫声,女子胸腔微微起伏,呼吸有些不稳,估计是急急赶来旳。
  迎着向晚意的目光,把手里的本子往白寻的方向一扔,修长的指尖弹出一记响指,沈如巨石的箱子轻飘飘地落在门外,瞬间消失在这个房间里面。
  “按照里面的名单把东西安置回去,其余的便发给妖界贫困的小妖。”
  白寻有点不明所以,他用的是风行令,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在极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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