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修仙]灵毓幽狐-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九商同程云亭都是身手利索之人,话语之间已然将几个细瓷坛子装得满满当当,树上的果子已然少了小半。白凤树舒展了枝条,大呼痛快。又亲手将土挖开,将坛子埋下。二人食了白凤果,竟然半点都不觉着饥,尤其是程云亭,自被狼族大王子击下毒谷之后,胸腔常会隐隐作痛,不过是怕九商担心,从不多说罢了。如今不过吃了一个白凤果,胸中痛楚已然大减,这才暗暗钦佩九商的魄力同慧眼如炬。
  二人相依相偎在白凤树下歇下,白凤树倒也有趣,晓得主人要歇息,遂一声不吭恪尽职守地做一株树。芙蓉庄中似乎没有阴雨,那一轮小小的金乌十分卖力地照耀着庄中的山川河流。九商一瞬间放佛又回到了青淮庄中,同明之二人在青淮山的向阳山坡上,懒懒地沐浴着阳光。慈眉善目的贺婆婆,呆头呆脑的柳臣安,在山脚湖中乱扑腾的孩童,盥洗衣物的年青妇人们……那一段岁月放佛是偷来的,自己生来便要在挣扎中前行。若是一辈子都能如此该多好?只是……阿娘还在冰牢中受苦,自己怎能如此懒散松懈!
  九商脸有些热,一个翻身坐起来,对程云亭道:“明之,我往冰晶阁去,你若是累了,便回房里歇息。”
  程云亭见她身形轻盈地如同一只大鸟,轻轻滑下山坡去,心中怅然若失。自从进了灵毓山,他的小九商越来越光彩夺目。自己本该高兴……可是为甚心中总有一块挥之不去的郁结?九商寻到了师母留下的冰晶阁,只怕是距心法大成越来越近。可是师娘那般厉害的人物都逃不脱冰牢之刑,难道自己要眼睁睁瞧着心上人一头撞在刀口上么?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左胸,那里被梓衿击伤后总是患得患失。厉荷如今已然不足为惧,柳家的小郎君虽然爱痴缠九商,到底还是留在里翠驼岭上。自己还有甚么不如意?师傅的死……他疲惫地闭上眼。过去了这般久,到底还要不要追究下去,那里到底还会涉及多少人同事,谁也不知道。
  九商轻车熟路地跃入冰晶阁,在可有“悬浮”一侧的经文处盘腿坐下。不知是否因了白凤果的缘故,如今体内那股活水游走时颇有些势不可挡之势。她仔仔细细地念着下文:“……周行三千二百回,终得一丈高。此后无滞拦,颇遁天之势。”
  九商念了两遍,无意识瞧见自己在地面上的倒影与先前有些不同,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地面已然微微有了一段距离,刚要欣喜,忽然气息一滞,身子一重便重新落回在冰晶阁冰冷的地面上。一时间,她的倔性子犯了上来,索性闭上眼,沉下心,一遍遍引着体内那股活水一般的气流在周身游走。
  整个冰晶阁放佛是万年不变的海底,既安静又幽深,一丝声响也无。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莹莹蓝光悄悄聚在了九商的脚下,形成一个小小光圈,将她悄悄地托了起来。若是程云亭在一侧,便能瞧见九商极缓慢地脱离了地面。九商自己却浑然不知。于此同时,那股幽凉的气息在体内放佛越走越圆润,慢慢地绕成了一个极大的环。她身下的光圈也逐渐明亮了起来,放佛火焰一般,越燃越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商只觉着心口处被猛地一扯,一瞬间放佛多了千万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教自己喘不过气来。又放佛是被压在了昆仑山下,血脉几乎贲张。再一念诀,似乎有无数把带着火苗的尖刀在心头上刮着,教人痛的几欲呻吟。她想起在翠驼岭上被金篦刮目时自己的坚忍,勉强咽下一口气,忍着体内的灼痛竭力稳住心神。就在同一瞬,九商口中继续念着诀,硬抗着那股气力,继续引着体内的气流圆转。蓦然之间,她一声清啸,那先前的昆仑之势仿佛分崩离析化作一片片碎羽,九商只觉着自己从未这般松快过,似乎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了重量。她再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离地面有一丈多高!

☆、第八十章

  九商试着放松身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仍浮在空中,心中大喜。再细细瞧着那冰晶壁,只见眼前的晶壁上刻着:“……盘膝之时能平视于此,则小有所成。”九商知道悬浮一关中最难之处已然被自己突破,心中慢慢浮起一层欢喜来,忙试着再往上浮动,果然轻松至极。再见那字迹后细细地刻着:“若想重接地气,则默念清心咒,可自行降落。”
  九商不由得微微一笑。若是自己从来不曾念过清心咒,可不是要一直浮在空中了?她闭上眼再默念一回,果然身子缓缓降落于地,先前的那团光晕亦消失不见。九商不晓得在冰晶阁里已然过了多久,程云亭在白凤树下已经觉着过了好几日的光景。芙蓉庄山川河流俱在,天上那轮小金乌也有累的时候,便换上一只小玉钩悄悄地爬上来。程云亭贴地而卧,倒不觉得夜间寒冷。饥时渴时便摘上一枚白凤果,就这般躺在树下胡思乱想,累了便沉沉睡去。
  待得他再醒来时,忽然隐隐听得九商一声啸声,放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心中有些不安。他头上的白凤树晃晃树叶道:“小郎君,你可是醒了?小娘子果然根基甚好。”程云亭正自焦躁,见不得它这般摇头晃脑,便伸手胡乱摘了它一片叶子道:“你晓得甚么?九商如今在的地儿我都去不得!”
  白凤树吃痛,不敢多争辩,便小声嘟囔道:“小郎君,你也莫要关心则乱,我在岭上几千年,甚么声音不曾听过?你且放心,这是好兆头,便是雀族那些长老们,法力大增时发出的啸声也不过如此。”
  程云亭揶揄道:“你听见了甚么?一株树也有耳朵么?”白凤树似乎有些着恼,哼道:“我这满身的叶子,都能听见千里之外的动静,你一个小郎君晓得甚么!”
  程云亭故意不去瞧它抖得哗哗响、边缘光泽秀丽的树叶,道:“不错,你既能听,且又爱说道,可惜在鄂华岭上这几千年,竟被当做了毒物,雀族人连碰你一碰都不敢。”
  白凤树被戳住了痛处,忿忿道:“原是有人晓得我的好处!只可惜,不晓得从甚么时候开始以讹传讹,我便慢慢落得了个毒物的名声。若不是小娘子心善,我只怕熬不了多久就要被自己的果子活活坠死的。那才是真冤屈!他们雀族人不晓得,云棉果若食得多了……”
  程云亭听着它絮絮地念着,心中到底关心九商,按捺不住便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直往小阁楼处奔去。白凤树正说到起劲儿处,见程云亭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老远,自是怅然若失,摇摇树叶喃喃道:“这小郎君虽是个凡人,本事倒也不小,配的上我那小主人。”
  程云亭待走到那面铜镜前,并未瞧见甚么异样,正疑惑自己是否听得偏了。九商在冰晶阁里隐隐觉察到外面有动静,遂回到地上,跃出那铜镜来,正对上程云亭一双满是关切的眸子。
  “明之,你怎地过来了?可是我在冰晶阁中呆的太久?”九商理了理裙摆,“芙蓉庄中没有沙漏,倒是讨厌得紧。”
  程云亭望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小娘子,简直挪不开眼睛。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九商身上已然多了股说不清的气息,教人沉醉,又教他隐隐地害怕。九商越来越强大,自己却……他想到了当初在翠驼岭上瞧见柳家小郎君时,柳小郎已然不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眼中隐隐藏着精光,显然是在修习一门极上等的武功。可是在芙蓉庄中自己的本事无法精进,倒像是有某种说不清的禁制一般,在冰晶阁中显得尤为明显。
  九商见程云亭的神色忽然间有些怏怏,心下茫然,不晓得自己是说错了甚么。程云亭隔了好半晌才缓缓道:“这芙蓉庄中虽无沙漏,却也有金乌玉兔。你在冰晶阁中已然带了好几个昼夜。”
  九商听得他这般说,倒是吃了一惊:“这般久!”不消一刻,她复又欢喜起来,挽着程云亭的手笑道:“明之,我同你展一展我新练的本事!”
  程云亭由着她将自己拉出阁楼外,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挣了开来。九商正是满心欢喜之时,哪里在乎到这些小小瑕疵,只管在绿茵上轻盈地掠过。程云亭随在她身后,见那水红色的裙摆正如一道浪,轻轻地浸过草地,心中酥痒,想要探手过去,却又生生忍住了。
  九商在白凤树下坐定,心中也有些微微忐忑——若是在冰晶阁外使不出来,那岂不是要教明之笑话自己么?她定定神,闭上双眼口中默念着,似乎有一股微微的风从脚下盘旋起来。
  程云亭见了微微张了嘴巴——不过是几日不见,已然精进至厮!冰晶阁真有这般大的威力么?悬浮于空,抗地之力……虽然自己也能御风而走,但那到底还是要以地为凭,无法如九商这般静静地悬在空中。
  九商再一睁眼,竟瞧见了白凤树的冠顶,再朝下一瞧,程云亭正仰着头吃惊地瞧着自己,她心中欢喜,大声笑道:“明之,你接着!”随后从白凤树上摘下一枚果子来,轻轻巧巧地抛了下去。
  程云亭伸手接住,凑在嘴边咬了一口,他瞧着九商巧笑嫣然的模样,心中似乎有甚么又慢慢活了过来,方想说些甚么,只见九商轻轻地落在地上,笑道:“滋味如何?”
  程云亭将原先的话咽了下去,颌首道:“极好。”九商又伸手摘下一枚,抬首望着空中那轮卖力的小金乌,道:“修炼宜早已不宜迟,明之,你在芙蓉庄中无事亦可修炼一番,我自回冰晶阁去。”话音未落,那水红色的裙摆早已飘得老远。

☆、第八十一章

  程云亭望着手中的果子,再瞧瞧空空如也的草茵,忽然间心中烦恶,再不想多吃一口,便随手将它丢于地上。那白凤果倒也奇特,落地便消失不见。忽听得头顶上一个声音叫道:“小郎君,你便是要发脾气,也不能拿我辛辛苦苦结出的果子出气……”
  许是觉察到程云亭身上的萧肃气息,白凤树沉默半晌,低声道:“小郎君,你心生怨怼了。”
  程云亭吃了一惊,转身望向白凤树,只见它身上的叶子已然腾起一层晶莹圆润之气,和几日前在鄂华岭上已然是两个模样。白凤树见他瞧向自己,道:“我同小娘子一样,皆可吸天地灵气为自己之根本。小郎君,你在这洞天福地里却掣肘多多,觉着自己即便修炼也达不到小娘子那般的本事,是也不是?”
  程云亭心中有些惊惧,放佛这白凤树再说便能将自己心中那层见不得人的心思掏出一样,声音也嘶哑起来:“你说甚么?”
  白凤树静静地立着,满身的树叶都悄悄儿一声都无,放佛方才甚么都不曾说过。程云亭松了一口气,在树下缓缓躺了下来,一面暗自思忖这树甚么时候能揣摩人的心思了?正自想着,却又听的白凤树开口道:“我活了几千年。到底也听到过许多故事,不若讲给你听一个罢?”
  它见程云亭闭上眼,放佛睡熟了一般,也不管他听见不曾,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好多年前,这雀族之上好男儿十分多。哪里要靠外族来的郎君们来为雀族繁衍子嗣?小郎君,你也瞧见了那两道天梯,雀族长老们怎地都不敢将它们毁了——若是没了它们,外族的小郎君便上不了鄂华岭。上不了鄂华岭,雀族小娘子们的姻缘从何谈起?”
  程云亭听了它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果然,自从上了鄂华岭之后,见着的几乎都是女子们,极少能瞧见他们本族的男儿。只有一位,那便是姒茹同邑丰的幼子。他想到在用餐时姒茹对阿殷宠溺的模样,放佛这儿子便是至宝一般。
  “好多年前,雀族出了一位极厉害的小娘子,不管是法术也好,体貌也好,都是族中翘楚。那时雀族还有王,都是以他们不靠法力能飞多久来判——”
  程云亭想到邑丰讲与他同九商听的故事,忙接口道:“这选判雀王的法子我晓得。你且讲下面。”
  白凤树见他接话,倒有些吃惊,遂接着道:“这小娘子十分勇猛,自然是新的雀王。自远古到今,雌雀王是凤毛麟角。众人均欢呼。可是这新一任的雀王总要有个夫君,长老们都犯了愁。”
  程云亭心中好奇,道:“这有甚么可愁?雀族那时不正有许多好儿郎么?”
  白凤树道:“好儿郎们皆不愿同新王成亲,只因为不肯担那靠妻子的名声罢了。”程云亭想到自己早年间去过的一个西部边陲小国,便是女子当政,丈夫皆被世人唤作王夫,地位并不显崇。只怕同雀族儿郎不肯尚女王是一般道理,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白凤树见他听进去了,忙续道:“只有一位儿郎肯同新王结亲,只因他同那新王青梅竹马,并不觉着为心上人受些微委屈有多难。新王也欢喜,整个鄂华岭热热闹闹将大婚办得妥当,原以为从此便风平浪静了。”
  程云亭支起身子追问道:“然后又如何了?难不成他二人生了龃龉?”
  “我先前说了,那新王是极厉害的角色,可她那夫君却是法术平平。二人大婚后本无甚事,只因新王修炼甚勤,便日日拉着丈夫一道。她夫君本也是十二分地努力,可是天资终究有限,每每被妻子比了下去,时日久了,不免自惭形秽。”
  程云亭额上不禁生出了细细的汗珠来,低声道:“后来呢?”
  “新王那夫君益发怏怏然,可是新王醉心修炼,哪里顾得到这些。不过是平日里多问几句罢了——这不痛不痒的问候又有甚用?那王夫觉着自己十分无能,继而觉着自己已然连累了女王的名声,竟放浪形骸起来。女王要顾着一族大小繁杂之事,还要修习,哪里管得到那般多?有人告密到了跟前,女王还要大怒,觉着是族人挑拨,存坏心要教他们夫妇离心离德。”
  “如此一来,那王夫更是嚣张,哪里还管甚么修炼,仗着女王信任自己,到处胡来。古语道,千年尝药,终有被药毒倒的。直到有一日,那王夫碰上了个硬钉子。被他瞧上的小娘子亦是个狠角儿,早瞧不惯王夫猖獗,便将计就计将他诱到一处山洞中,写了血誓封在一根翎羽中给女王传去。”
  “女王接了那根翎羽,见里头封着的是不死不休的血誓,心中暗暗吃惊。不会有小娘子平白无故将自己身家性命押在子虚乌有之事上,这才决意去一查。待她赶到时,瞧见了自己的枕边人一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女王震怒,将王夫提了回去后亲自审讯。可是任她如何鞭笞,王夫始终一言不发。族人们供上了一枚丸药,可教人神智昏眩,口吐真言。那王夫被喂了药,喃喃道:‘你本事高强,我算个甚么!终究是你脚下的一颗尘土罢了。整个鄂华岭都是你的,谁不在你的脚下匍匐?你作惯了女王,又甚么时候正眼瞧过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随后疯笑起来,竟是痴了。”
  “女王伤心不已,将疯了的王夫送去岭上的雾陀峰。那里常年阴寒,哪里能久住!又因女王震怒,再不信男子,族里许多郎君们怕祸延家人,便陆陆续续,悄悄地出了岭。即便是新添的小儿,也一道带走了。自此雀族上的儿郎们大减,再后来,岭上竟只剩小娘子们,都要靠外族的郎君们来延续血脉了。”
  程云亭听得白凤树将这一大长篇讲完,低声喃喃道:“果真可怕。女王不该如此粗心,那王夫也无甚出息,他为甚不好生修炼,好同妻子比肩去?”

☆、第八十二章

  白凤树听得他这般说,只哼哼两声,并不答话。程云亭坐地细想了一回,这才恍悟,自己只怕是安逸日子过得多了,成日缩在九商的庇护之下不求进取,见九商日日精进还要心生怨怼!这番一想,不禁冷汗涔涔,望着白凤树诚心诚意道:“白兄,还要多谢你一番提点之恩。”
  白凤树若是有脚,只怕便跳起身来:“谁说我是男儿身?”满身叶子哗哗响动,半晌后踌躇道:“你若偏要说我是,其实也不错的……”
  程云亭听得它说得忸怩,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这话从何讲起?”
  白凤树摇着自己枝桠上的一串珠圆玉润的果子道:“没瞧见这些?这鄂华岭上只有我一株,我身上自然是阴阳双气皆有的。你……”程云亭猛地窜了起来,大声道:“你说甚么?”他想到了当初刚刚被九商带入芙蓉庄时,九商示意自己将手贴在一株树上,那上面的极阴之气将自己双手逼开的情形来。如今白凤树上阴阳双气皆有,岂不是说自己即便在芙蓉庄中亦可修炼?
  白凤树被他吓得一跳,愤怒地要拿枝叶抽他:“这洞天福地里……”程云亭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若是认九商为主,便称这里为芙蓉庄。”白凤树晓得他在小主人心中地位极高,忙改口道:“这芙蓉庄中聚集的皆是极纯的阴寒之气,你自然是修习不得的。”
  程云亭攥住双拳,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若是九商瞧见这副模样,定然要大吃一惊的。白凤树到底见多识广,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道:“小郎君莫要心急,如今你身上旧疾未除,还要多多疗养才是。”
  程云亭被它这番话说得清醒了几分,不禁狐疑道:“你怎地甚么都晓得?”
  白凤树正在得意处,哪里听出了他话里的怀疑,得意洋洋道:“我早同你说了,我已然有了好几千年的寿命,鄂华岭地势又高,满身的叶子都是我的耳目,若是有飘落下来的,听到的故事我都晓得。后来我在岭上遭雀族众人嫌弃,身上累赘愈来愈多,这才慢慢地耽搁了修为。若是我最厉害之时,何止晓得小郎君你身上伤在何处?只怕连你何时能痊愈都晓得!”
  程云亭本自不安,听了白凤树的话,心中又安定了下来,诚恳道:“若是按白兄看来,我如今该如何才能增进修为?”
  白凤树晃了晃叶子,得意道:“哈!不是我自夸,小郎君今后只要多吃我的果子便是了,其余么……总得先将身上的旧疾治好才是。”
  这厢程云亭同白凤树相谈正欢,九商在冰晶阁中全神贯注地念着心诀。与此同时,姒茹正抱着阿殷,对着邑丰忧虑道:“嫚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邑丰亦奇道:“嫚茹确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怎地都在躲在我们?”他抚一抚妻子怀中瞌睡的阿殷,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着她有些神不守舍……”
  姒茹爱怜地将阿殷往膝上挪了一挪,小声道:“话说,九商同她夫君也好久不来见我们了罢?”她轻叹一口气,“再怎么说到底还在我们鄂华岭上,如今连个踪迹都没有,教我有些不放心。”
  邑丰因妻子提到自己的族妹,他在岭上的身份便是个入赘的外族郎君,此时妻子同自己抱怨族妹不懂事,自然讷讷地说不出甚么话来。知夫莫若妻,姒茹一见他这副模样,晓得他心里不舒坦,嗔怪道:“丰郎,你还是这般将自己看得低人一等——我不过因了九商到底是你族妹,平白多关心一句罢了。你可莫要多心。阿瑶同阿殷都出生了,你还有甚么好自轻的?且因了阿殷的缘故,族里多少小娘子都羡慕煞了我呢。”
  邑丰最不愿听的,便是他夫妻二人靠着小儿阿殷在族里受人尊敬。可因妻子满心欢喜,便不敢表露出甚么来,只得寻了个由头道:“我且去瞧瞧阿瑶,她独自一个人在外头呆着,也不晓得在顽些甚么。”
  姒茹不经意地点点头,继续哄着怀中的小儿子。邑丰轻轻跃出屋去,只见眼前有道黄光一闪,随即隐在了一株树后。那发亮的正是前些日子九商赠予阿瑶的纯金九连环,阿瑶素来喜欢,便拿来当做头饰,十分打眼。邑丰想不出女儿为甚要遮遮掩掩,心生好奇,便不动声色,悄悄随着女儿往林子后头去。
  行了不一会儿,邑丰瞧见阿瑶朝一处婆娑树下奔去。他藏好身形,抬起头来正瞧见嫚茹在树下探头探脑。嫚茹这些日子不肯回家,他原先还以为是因了桌上多了九商同程云亭的缘故,可后来九商同程云亭另过,仍不见她回来……此时她在此见阿瑶又是为何?
  邑丰按下心里的疑惑,听到女儿脆亮的声音道:“小姨,我带了罐鲜蜜汁与你。正是阿娘今早才酿的。”嫚茹笑道:“好阿瑶,多谢你,小姨平素没有白疼你——这蜜汁,我一日不饮便难受一日,偏生这门酿蜜汁的本事怎地都抵不过大姊。”
  只听阿瑶道:“小姨,你既喜欢阿娘的蜜汁,为甚这些日子都不来家?阿娘除了照顾阿弟,天天便是念叨你。自姑姑同姑父上了岭,你就不肯来看我同阿弟了。”阿瑶自顾自地絮絮,皆寻了这些天里有趣的小玩意儿细细地说,嫚茹口中敷衍着,眼神却飘忽得很。不妨阿瑶忽然道:“小姨,你可是不喜我的姑姑同姑父?”邑丰在不远处更是屏住了呼吸,也想晓得小姨子为甚这些日子总不肯见姒茹同自己。
  嫚茹轻轻叹一口气,道:“你这孩子,说的甚么话?”
  阿瑶有些着急:“小姨,你以前从不是这般模样的,都好多日不同我们一起用餐了……其实我姑姑人极好,你且瞧——”她将嫚茹的手握住,去触她发上的那金光闪闪的九连环,“这便是姑姑送我的,还送了阿弟一柄小如意。”

☆、第八十三章

  嫚茹有一瞬的失神,随即收手拧了拧阿瑶的小鼻子,低声道:“你可是更喜欢你九商姑姑了?”
  阿瑶到底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