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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二标配的汉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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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流遍他们全身的妖气彼此牵连,玉襄才终于又看见了彼此。但想来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定然已经是匿踪无痕了。
  三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天边已经有一道黑气,奔涌而来。
  那队商队就在他们不远处,此刻也停了下来。
  他们肉体凡胎,没有看清有一团白色光罩从半空被炸了下来,只以为晴空响了一个霹雳,又见天边乌云蔓延,纷纷惊讶叫苦起来——看这天色,终年干旱的沙漠,难不成竟然要准备下雨了??可这方圆百里之内,又哪里有什么避雨的地方?
  却见那一团乌云冲至方才金光炸开的地方停下,在空中翻涌旋转,竟然凝化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巨蛇的身影!
  一下子,商队中的人们纷纷惊呼跪地,只以为看见了神迹。
  那巨蛇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列商队,它那对铜铃般的黄色巨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眼中的竖瞳诡异而又恐怖。
  随即,它冷笑一声,陡然俯冲而下,在沙地上盘旋如一道黑色旋风,将那支商队、僵在原地的几人,全部环绕了起来。
  这生死危机关头,玉襄忽然想起了孟极之王当时的话——“只要对方没有修成‘参乾坤’的大神通,余者绝难看破岚的隐匿之术。”
  这条黑蛇,是不是已经修成“参乾坤”了?!
  可他们仍不确定。
  直到黑气之中,走出一道半人半蛇的身影。
  那人英气俊美,一头卷曲如海藻般的黑发披散,黄色的眼中,竖瞳冰冷。
  自发间至眉心,有一道红线妖异划下。他不着片缕,皮肤白中泛着青色,宽肩窄腰,上身毫无遮挡,但自精壮的腹肌下,却是一条粗长的墨绿色蛇尾。
  他手臂上挽着一条血红色的长鞭,神色妖邪,紧紧的盯着玉襄等人的藏身之处,伸出一道长而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冷笑,叫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孟极的气味……不止一只……”
  他闷声笑了起来,“正好,老祖我可好久都没有吃过孟极了!”
  他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翻滚不息的黑气之中,突然就有好几道黑气分化而出,宛若蛇影,冲着白秋寒与玉襄腿边的孟极冲了过去。
  眼见着果然已经暴露,玉襄等人再不隐瞒,灵剑清越应急而出,白秋寒和风夕瞳也各自祭出了自己的灵剑——白秋寒的白蛟鞭显然还不能使用自如,此刻用的灵剑,散发着暗紫色的灵光,叫那半蛇人看了,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他也瞧见了白秋寒衣襟处的雷火夔牛纹,衣摆处的狱山绣文,不禁眉头一扬,“你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商队瞧见这种种变故,早已吓的呆住了。
  但此刻,谁也没有去注意那一队凡人。
  白秋寒反问道:“你又是谁!”
  “邑琼山苍久潭,竹叶老祖。”竹叶老祖已从他的态度中,读出了不配合的含义,因而决定不再留情的冷冷道:“杀我弟子者,就是你们?”
  他的视线从风夕瞳和玉襄的衣服上扫过,已然知晓了她们的出身:“一个我教叛徒,一个千星宗的女娃娃,一个上阳门……”
  他忽然顿住了。
  “上阳门,广寒峰……?”
  玉襄紧张的绷紧了身体,却没有说话。
  “你莫非就是,太逸真人门下的那个女弟子,玉襄?”
  “……”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竹叶老祖皱起了眉头:“怎么?太逸真人的徒弟,竟然是个连师承都不敢说出口的庸碌之辈?”
  一听他竟然提起她的师父,好似颇为失望,觉得她辱没了他的威名,玉襄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升起一股勇气,开口喝道:“我就是玉襄,你不用拿我师父来阴阳怪气的!”
  “好!好!”而竹叶老祖听她终于亲口承认,眼睛一亮,“我徒弟死在太逸真人的徒弟手里,倒也不算他死的丢份了!且让我来会会你,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玉襄:“……”
  她心里苦。
  她实战经验实在不多,只能故伎重演,再次放出无数法宝,试图以量取胜。白秋寒与风夕瞳见她成为了首位目标,当即也挺身相助。可这一次,竹叶老祖冷哼一声,只是放出一团黑雾,所有的法器便突然在半空之中凝滞住了。
  玉襄奋力催动,却惊慌地发现,所有的法器上,如蛇一般攀附上了另一股力量,在缓慢,却不可阻拦的蚕食她的灵力,与她争夺所有法器的使用权。
  “太逸真人的徒弟……就是这种水平?”竹叶老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怎么可能就只有这种水平?”
  他看起来好像很期待自己被太逸真人的徒弟一顿暴捶,觉得自己应该被按在地上摩擦,才不负太逸真人的威名。
  尽管玉襄踏入修行的岁月可能还比不上他修行年月的一个零头,但也许对他来说,太逸的弟子就该是这种天才绝艳,可以以三年修为越级逆袭三百年修为的人物才对。
  玉襄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蔑视当然很生气,但她全力对抗着那股几乎是不可抗力一般的侵蚀妖力,毫无余力说话。
  白秋寒与风夕瞳尽管就在她附近,却也被四周盘旋不散的黑雾凝化而出的万千蛇影纠缠的□□乏术。
  这样阴风四起,黑云蔽日,昏天暗地的情景,叫人生不出一丝侥幸与希望的强力压制,让玉襄忍不住的忽然分神想到——她今天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这是最差的情况了。
  但死可怕吗?
  师尊那颀长俊美的身影忽然在玉襄的心头闪过——那样前世根本就不可能见到,也不可能靠近的人,不仅救了她,还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她甚至走上了修真的道路,真正经历过什么叫做呼风唤雨,她还有那么多师兄一直宠爱着她,她如今遇到强敌,还是第一次瞧见半人半蛇的大妖,也算挺是新奇。若是全力应战,也不敌身死,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而她若是死了,她自觉自己这一生过得非常精彩,没有什么好遗憾后悔的地方,更何况,她相信师尊一定能找出凶手,为她报仇,不会让她含恨九泉。
  之前那个叶长青说,这个竹叶老祖之前曾经见过师尊,只是远远瞧了一眼,便吓的现出原形跑了——不愧是她师父,真的好厉害!
  所以,若是拼尽全力,却仍然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没有办法,那么只要拼尽全力,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心念一定,玉襄干脆利落的放弃了竹叶老祖戏耍般的与她“僵持”住的几道法器,转念放开了储物手镯里剩下的其他法器,一时间化作无数道流光,朝着竹叶老祖轰炸而去。
  以竹叶老祖的修为,想要瞬间夺去法器的控制权并非难事,所以方才迟迟无法控制那几具法器,不过是为了试试“太逸真人的弟子”,到底有多少斤两罢了。
  此刻见她发狠,他便也不再留手,长臂一挥,无数法器瞬间被抹去了玉襄的神识——她原本就修为不够同时操控如此多的法器,就算有,也大多不甚熟练,十分的威力,她能激发出一分便已算很好,可架不住她储物手镯里的法器多的几乎像是无穷无尽,即便只是单纯的投掷伤人,也叫竹叶老祖有些烦恼。
  更何况,将这些法宝赠送给玉襄的师兄们经验丰富,显然也考虑过若是遇到强敌,被争夺操控权的情况发生的可能,于是全部都设置好了禁制,一旦玉襄失去操控权,法器便会立即自爆。
  猝不及防之下,竹叶老祖竟也被炸了个手忙脚乱,灰头土脸,顿时大怒。


第十五章 
  半人半蛇的俊美青年现出了原形。
  巨大的,墨绿色的蛇身在地面上竖起身子,宛若一道可以直通天地的天梯。
  光那气势,就已足够让人胆寒了。
  就在众人忍不住心生绝望之时,一道猛烈的白光忽然在身旁爆发,一道不输对方的妖气冲天而起,一道虚幻朦胧的白色身影随即出现——玉襄转头望去,只见果然是白秋寒用出了他的白蛟鞭。
  这道虚影,想必便是白蛟之力。
  竹叶老祖如此可怖,却尚未修成蛟身,玉襄在此刻突然无比切实的感觉到了,能将一条白蛟炼为法器,魔教的底蕴到底有多么雄厚。
  然而,白蛟若真身在此,击溃竹叶老祖并非难事,难就在难在白秋寒与玉襄一样,修为不够激发自己法器的全部力量。
  那白蛟的虚影不仅比蛇身小了一圈,还并不凝实,非常模糊。盘旋在三人身边,难以主动出击,只能被动防守。
  那蛇影便长嘶着与白蛟虚影绞缠相咬起来,一时间风云大作,黑白不同的云气烟雾混杂翻涌,不过几个回合,白秋寒就已脸色惨白,只能是勉力支撑。
  他不由得朝着一旁的风夕瞳怒吼道:“喂!这种时候了,你再藏拙我们就该死了!”
  风夕瞳冷着一张脸,她没说话,只是操控飞剑,幻化出无数遮天蔽日般的剑影,万剑齐发,朝着竹叶老祖的七寸射去。
  玉襄忙道:“我也来!”
  她放出了清越朝着竹叶老祖飞去,想的却是他最好能将它折断,唤来师父。然而他皮糙肉厚,风夕瞳的飞剑还能在他的鳞片上砍下些许痕迹,但玉襄的清越却宛若钝成了一块朽木。
  她想要强行折断,却忽然心头一震——清越是所有法器中,她使用最纯熟,能发挥的威力也最大的灵剑。
  这把剑虽然是师尊所赠,却已经被她完全炼化了。若是有所损伤,也会反应到她的身体上来,一伤同伤,一毁具毁。
  一经折断,自然是需要师尊救援的危急关头,因为这说明她已然深受重伤,甚至可能危及神识。
  她此前从未被逼到这一步,只以为折剑呼唤师父十分容易。可是,若随便便就能折剑的话,这又叫做什么修行呢?
  玉襄这边微一愣怔,竹叶老祖却已经低低哼笑着,终于在白秋寒力竭之时,三两口将白蛟虚影吞了个一干二净——
  “哈哈哈哈,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吞噬到白蛟之力!”
  蛇,蛟,龙,同属一脉,如今他们都看得出来,这条巨蛇实力又强了三分。
  但白秋寒动用白蛟之力实属无奈,不然他们几人根本无法撑到现在,虽然这样的后果也非常明显——白蛟鞭上原本丰沛充盈的灵力如今流失大半,显然需要长时间的温养才能恢复如初。
  简直是饮鸩止渴。
  而且动用此鞭还会引起反噬,见白秋寒握住长鞭的手指皮肤已然开始寸寸皲裂,涌出鲜血,玉襄急忙道:“秋寒,你先收了法器去稳住反噬!”
  白秋寒却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却听得玉襄眼圈顿时就红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绝不会让你们死的。”
  她催动起自身体内剩下的些许不多的灵力,清越剑周身霎时光芒暴涨——这是自爆之像,风夕瞳顿时惊惶道:“玉襄等等!”
  她似乎也终于决定了什么,目如点漆的眼眸之中,瞳孔蓦然收缩竖起,竟也化为了竖瞳!
  在这几乎已快要山穷水尽的关头,白秋寒在腰间一勾,差点就要把自己的令牌拍在竹叶老祖脸上——管他什么不能暴露身份,也管他丢脸不丢脸了,最后若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若是被玉襄自爆救下,那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然而在这三人都准备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之时,仿佛自天外轰来一束光柱,直将这方天地笼罩其中的黑雾轰开了一大块缺口。
  不仅是竹叶老祖身形一僵,扭身望去,就连正准备自爆、变身、摊牌的三人都一起愣了一下。
  只见在那缺口中,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袭白衣,脚踏白莲,浮于半空。他眉目清丽,姣姣如画,却容色冷淡,叫人难以逼视。
  玉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眼睛,直到真的确认他真实存在不是虚妄,才几乎快要喜极而泣的呼唤道:“大师兄!!”
  “大师兄?”
  这少女乃是上阳门广寒峰太逸真人的弟子,她的大师兄……
  竹叶老祖似乎颇为忌惮,转眼便又化为了半人半蛇的模样——他的原型虽然足够强横,但不方便使用符箓法器。
  而此人若真的是上阳门广寒峰峰主太逸真人门下首席弟子,那么,就绝非是他能以原型强横制服的存在。
  他咬牙道:“莲华真人……樊湘君?”
  其实玉襄的大师兄,原名并不是这个“湘”字。
  他在拜师前,据说家里是做生意的。樊家大名鼎鼎,在凡尘之中,富可敌国。而樊家的三亦商号,百年字号,取亦亲亦故亦是友之意,以诚信著称。
  她家大师兄——名为樊香君。
  据说当初一根独苗,长子嫡孙,家里的老祖宗生怕留不住,便起了个女名,从小做女子打扮长大。
  而他生的也的确姿容殊丽,长到十四五岁,人人皆知樊家娘子美貌无双,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得出他真实性别为男。
  入门后,师尊为他改名樊湘君,平日里四平八稳,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若是有人喊他小名香香,必然迅速翻脸,拔剑就上。
  后来他的本命法器从剑变成了白莲,就成了抡着莲花就上。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同一辈入门的人年纪大了以后,很少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后入门的弟子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只听说大师兄年轻时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拔剑砍人,于是人人都说大师兄比年轻时脾气好多了。
  此刻樊湘君冷冷道:“哪里来的长虫,一身瘴气,臭不可闻,也来污我的眼睛?”
  他自小锦衣玉食,又是当做金枝玉叶来娇宠的,比之一般的富贵公子,还要来的精致讲究。
  因有洁癖,他喜着白衣,只握白莲,尤恨蛇虫鼠蚁。
  玉襄听好几位长辈都说,他是师尊所有徒弟里,和师尊最像的。他的脾气,几乎和师尊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但师尊从不承认。他很嫌弃大师兄的洁癖,所以总爱给他派些苦活累活脏活。
  大师兄也从不抱怨,但是每次完成任务,洁癖的程度就要更上一层楼。
  除了这么一个能说的上是缺点的毛病外,广寒峰上上下下都非常尊敬爱戴这位做事沉稳,爱护同门的大师兄。
  他轻蔑的自竹叶老祖身上移开视线,便落在了玉襄身上。见她形容狼狈,冷峻的眉目微微柔和了下来,露出了些许愤怒和担忧之色。广袖一挥,脚下的巨大白莲,便有一片花瓣落下,将他们笼罩其中,阻绝了外界的妖力瘴气,以及即将开始的战斗时所会爆发的余波劲气。
  有了这片花瓣保护,玉襄终于放心的腿软了。
  她瘫在地上,还在劫后余生的虚脱感里发抖呢,萤凑了上来,轻轻蹭她。
  这小东西方才帮不上什么忙,在强大的妖力压制下惊慌坏了,自己也还在瑟瑟发抖,倒叫玉襄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然后她连忙看向白秋寒和风夕瞳,却见岚跪卧在地,叫白秋寒躺倒在自己身上,低低哀叫。
  风夕瞳与她对视了一眼,知道樊湘君来了,便必然再无危险,她朝她安抚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就闭上了眼睛,沉心打坐,恢复伤势。
  玉襄于是拖着虚弱无力的双腿,有些跌跌撞撞的跪倒在了白秋寒的身边——他们方才遇见的时候,白秋寒在绿洲水潭之中镇静白蛟鞭,但此刻哪里有水?白蛟鞭只能渴饮他的鲜血了。
  但之前那时,白蛟鞭还是灵气充盈的,此刻却暗淡灰败,不知要费多少血液,才能安抚下来。
  白秋寒的手上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划伤,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吸血长虫盘延而上,以身体割开了他的皮肤。鲜血潺潺而下,尽数流入他手中所握的长鞭之上。一整条手臂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白秋寒原本闭着眼睛,靠在岚的身上,正在闭目养神。像是察觉到了玉襄的视线,他睁了开来,瞧见她那怜惜痛悔的神色,不禁动了动身子,想把手臂藏起来。
  “诶,你别动!”玉襄连忙喝止了他,“我这有药,有没有用?”
  白秋寒轻轻的叹了口气,泛白的嘴唇似乎很艰难才能说出话来,“没用。”
  “它是不是要血?”
  “嗯。”
  “要多少?我现在带你去绿洲,还来不来得及?”
  白秋寒苦笑了一声:“我从没使用它到这个地步,所以我也不知道它要多少……它这次是伤得狠了,普通的反噬用水还可以,但现在……大约只能是血了。”
  闻言,玉襄咬了咬嘴唇,“那,别人的血它要么?”
  白秋寒下意识的一愣,随即定定的望着她道:“……只能是我的血。”
  “那……”玉襄看起来更愁了,“我能帮你什么吗?”
  看着她很想帮忙的模样,白秋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张嘴正要说话,却看见玉襄很难过的朝他握着白蛟鞭的手伸出了手去,“我看看你的手……”
  白秋寒连忙制止道:“别!”
  白蛟鞭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凶戾非常,一触即伤,他话音刚落,玉襄就惊呼一声,仿若被电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但一滴血,已经滴落而下,转瞬间便被白蛟鞭贪婪吞下。
  通体洁白的长鞭微微颤动,渴求更多的情绪直通白秋寒的心底,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白蛟鞭,是当初他父亲炼给他母亲的。后来,他母亲又给了他。
  他与他母亲都体质特殊,所以白蛟鞭只能吸收他们那特殊的血液——元阳之体的血液。
  还有玄阴之体的血液。
  “你……”白秋寒几乎下意识的便想要求证清楚,却又猛地意识到了这绝不是可以随便承认的事情。“你没事吧?”


第十六章 
  玉襄却很开心的问道:“白蛟鞭刚才吞了我的血,是不是我的血也可以?”
  见她明明被伤,却仍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白秋寒忍不住道:“你不痛吗?”
  “我们刚才可都快死了啊!”玉襄带着“我们都死里逃生了,这点痛算什么”的语气,莞尔道:“这点痛算什么!若是我的血可以,我就能帮你了!”
  白秋寒这才迟疑道:“你的血可以……但是……”
  “但是?”
  他顿了顿,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询问和确定,只能道:“我怕你……觉得太疼。”
  玉襄便只是望着他,忽然甜甜一笑。
  她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鞭身,霎时掌心痛如刀绞,冷汗被逼出了满头,肩膀紧缩,脸色苍白。
  “嘶……”少女疼红了眼眶,倒抽了一口冷气,垮着脸道:“……果然好疼啊!”
  白秋寒顿时哭笑不得道:“那我压制住它,你快些放手。”
  玉襄疼的直抽气,却倔强道:“我不。”
  她反而更用力的攥紧了长鞭,疼的一个哆嗦,目光却非常坚定,“我们是朋友,我若是能帮的上你,就不能叫你一个人痛苦。”
  那目光竟让白秋寒不敢久看,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垂下了视线。
  他看着自己紧握在手中的白蛟鞭——他握着骨柄,她握着柄下一截鞭身。
  不同的是,两人的手一大一小,一个骨节分明,十指修长,一个纤细柔软,十指娇嫩如春葱。
  相同的是,两只手上都满是开裂的割伤,皆是染遍鲜血。
  白秋寒不禁喃喃道:“你……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便当我是朋友?”
  “我也没有傻到随便认识一个人就当人家是朋友。”玉襄一边疼的咧嘴,一边忍不住的微笑着道:“但是,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了啊!算上在矿洞里那次,我们已经同生共死两次啦!”
  一次是对青叶老祖的弟子,一次是方才对阵青叶老祖。
  第一场战斗中他证明了他不会朝她后背下手。第二场战斗中,他证明了他会与她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
  还有什么样的朋友,能比这样的朋友更可靠呢?
  白秋寒在她的笑容中读懂了这样的含义,不禁也朝着她莞尔一笑。
  玉襄便弯起了眼睛,真心夸赞道:“秋寒,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话音未落,笼罩着他们的花瓣忽然消失了。
  玉襄本能的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却见樊湘君白袍丝毫无损的自半空降下,连忙又松了口气。
  她高兴的喊道:“大师兄!你把那个蛇妖解决了?”
  他冷冷道:“已收服了。”
  一问一答间,樊湘君已经落到了她的面前。但他没有落地,仍然踩在白莲之上,距离地面隔着些许距离。
  他瞧见了正在大吸特吸两人鲜血的白蛟鞭,微微皱眉,立刻抬手又是一片花瓣射了出去,落在白蛟鞭上,由舒展变为合拢。
  刚才还好像长在两人手上的法器,立时便仿佛死物一般,松开了那股贪求血液的痴缠,顺着花瓣合拢的动作,自动收拢盘旋成一团,啪的落在了白秋寒的衣摆上。
  樊湘君审视着这个出现在自家师妹身旁的陌生少年,冷淡道:“白蛟乃是不可多得的灵兽,此鞭以蛟筋炼化,当是件宝物。可惜成了贪血邪物,终非正道。你如今修为不足,强行御使终要害人害己,我已帮你封印了白蛟鞭的威能,可使你不至遭到反噬。日后如何使用此物,望你好自斟酌。”
  白秋寒受不了这种仿佛居高临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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