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洪福齐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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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花岛主；　你只管去吧；　这里交给我们几个老头子。”
　　花隐朝不远处的栖云阁主鹤羽仙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一同进入阵中。
　　结界之内，墨夙正与魔道的八个长老对峙，那八名长老不知用了一个什么诡谲的阵法，以墨夙的修为以及他身怀的三本奇书；　都无法撼动一步。
　　“嘿嘿；　仙尊墨夙，你就别妄想能阻止得了魔君出世了，这阵法是我们专为你而设；　任你修为再强境界再高，也休想夸过来一步！”
　　墨夙看到此处并没有紫金老妖的人影，心知他必定拿着惊仙剑去解封印了，心里有些着急，掌心中的功力瞬间提升到了七成。
　　八个魔道长老立刻倍感压力，面色都有些涨红。其中为首一人喝到：“坎位出！”
　　随着为首长老的一声令下，八人很快调整了阵型，墨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朝自己扑面而来，一时不察，竟然退后了两步。
　　那为首长老又喝道：“离位进！”
　　八人身形又变，强大真气由天儿降，朝墨夙扑压下来，墨夙以剑破开一道通道，艰难躲开攻击。
　　墨夙对阵法的涉猎不浅，魔道这一回用的阵法他竟从未见过，他毕竟不精于奇门甲术，一时被绊住了脚。
　　此时花隐和鹤羽仙二人正好赶到，花隐是空明岛岛主，而空明岛最擅长的就是阵法，故而他一见到魔道长老所用的阵势，脱口而出：“八元阵！”
　　鹤羽仙蹙起双眉：“这是什么阵法，我竟从未听闻。”
　　“八元阵是上古时候传说中的阵法，能够将八个人的力量合而为一，从而让八人的修为和境界都提升八倍。我岛中的藏卷阁里也只是残留一份简易图谱，其中机要原理一概没有。我以为这阵法定是失传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重现。”
　　墨夙闻言，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从三年前的十二天罡阵，到如今的八元阵，皆是一些并不常见，十分古老的阵法，到底魔道之中，有谁精于阵法之道？
　　“花岛主，不知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花隐盯着阵势思量片刻后，摇摇头：“以我多年钻研阵法的经验，竟也找不出阵眼，实在惭愧！”
　　“难道我们就在此坐以待毙？”鹤羽仙扬起手中仙羽针，“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花隐却忽道：“且慢！有了！我虽然破不了此阵，但稍稍用些手段，将一个人送到另一头却不是没有办法！”
　　——————
　　话分两头，木清晚离开修真联盟以后，御空数十里，终于在一处僻静山谷中停下来，忍不住扶着树干流泪。
　　就算三年前的诛魂台之苦，都比不上这一刻的痛彻心扉。
　　“痴儿，如今你终于相信为娘的话了？”
　　炽鸢在一旁露出身形，木清晚一愣，暂时忘了流泪：“娘？您怎么会……难道您一直跟着我？”
　　“你突然留下字条离开凰域，为娘哪里不知道你想去见谁，自然跟过来了。”
　　提到墨夙，木清晚又想到方才的种种，扑进炽鸢怀里。
　　“娘，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炽鸢摸着女儿长发，轻叹一声，说道：“好了，都会过去的。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凰域去，在那儿，你永远都不会被薄情的人类所伤。”
　　此时的木清晚心灰意冷，对炽鸢的决定自然毫无异议。
　　“娘，我以后一定听你的，再也不踏出凰域一步！”
　　“好孩子，这样就对了。”
　　母女两人温存了片刻，此时山谷中却有隐约的声音响起。
　　“有人吗？有没有人！哎呀，谁来救救老头子我啊！”
　　木清晚抬头，跟炽鸢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狐疑。
　　“娘，你也听到了？”
　　“嗯。”炽鸢点头，“似乎，是从下面传来的。”
　　两人盯着脚下的地面，此时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天上不管哪路神仙，太上老君还是东皇仙君，赶紧行行好，派个人来救救老头子我啊！再闷下去老头子要变成一块黑炭拉！”
　　木清晚仔细辨认声音，这份语气让她有些熟悉，莫名想起来一个人。
　　“娘，这人我似乎认识。”
　　“哦？你想救他？”
　　“他曾经有恩与我，这回救了他，也算了却我在人间的最后一点心事。”
　　听木清晚这么说，炽晚便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救了她，了结你在人间的恩怨。”
　　炽鸢抬掌，强烈的炎火真气将泥土化作齑粉，被气浪冲散到两边，不一会儿，一个被困在奇异阵法中的老头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木清晚见到那老人的模样，心道果然是他。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苍玄山的第四个长老，玄宿。
　　玄宿也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多久，此时好不容易重见天日，高兴地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太上老君显灵了！”
　　炽鸢冷哼一声：“救了你的人是我们，不是什么太上老君！”
　　玄宿这才看向她们二人，眼前一亮，说道：“哎呀！竟然是两只小凤凰！”
　　炽鸢顿时火冒三丈，她已经两千余岁，竟然被一个凡人叫做“小凤凰”，自然生气。
　　“你这个无知凡人！谁是小凤凰？”
　　玄宿摸摸头，又仔细看了看炽鸢，这才恍然大悟道：“哦！错了错了，不是两只小凤凰，是一只小凤凰和一只老凤凰……”
　　“你说什么！”
　　炽鸢的掌心已经燃起了炎火，木清晚见状，连忙拉住自家娘亲：“娘，他的性子就是这般不着调，绝不是有意，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听到木清晚的话，玄宿忍不住有些惊喜：“咦，你这个小娃娃竟然知道老头子我的性子，哈哈哈不错不错，老头子我一向都是这样，不讲规矩，只讲真话。”
　　说着说着，玄宿雪白的眉毛又皱了皱：“不对不对，你这小凤凰的神魂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很久以前见过……”
　　忽然，玄宿想起来了：“哦！你是墨家的小媳妇儿！”
　　没想到玄宿也能分辨出她的神魂，木清晚有些惊讶的同时，心里又想起墨夙的事，神色变得暗淡。
　　炽鸢看到女儿的神情，对玄宿更加没好气。
　　“你这凡人，胡说什么！我女儿与那苍玄山的小子早就恩断义绝，什么媳妇，信不信我把你给埋回去？”
　　玄宿立刻急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老头子我有急事，一定要找到墨小子不可，老凤凰……不！凤凰姑奶奶，凤凰大仙，您行行好，替我去琉翠山捎句话行不行，不然人间界就要遭殃啦！”
　　炽鸢当然不肯再回去：“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这不是被困在阵里，动弹不得嘛！”
　　“阵法解开便是，有何为难？”
　　玄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说得倒轻巧！这阵法来自上古，老头子我只见过那么一眼，哪里知道怎么解开！”
　　炽鸢却冷笑：“不过一个小小缚仙阵，大惊小怪。”
　　她活了两千余年，对于凡人来说年代久远的上古阵法，于她却是熟悉得很，三下两下就解开了。
　　玄宿终于得到自由，开心极了：“好了好了，终于能动了！我要去琉翠山，对，赶紧去琉翠山！”
　　炽鸢看了一眼玄宿，对木清晚说道：“好了，你的恩现在也报了，咱们走吧。”
　　木清晚点点头，有些萧索地转身，却不料玄宿忽然叫住了她。
　　“对了，墨媳妇儿，你怎么现在在这里，不去见墨小子最后一面？”
　　木清晚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什么最后一面？”
　　玄宿搔搔头道：“你不知道？万一九幽魔君的封印真的被解开了，墨小子就要用借三本奇书之力灭掉魔君，以保护人间不受涂炭呐！”
　　木清晚依旧不解：“他的修为通天，又有奇书加身，未必会输给那九幽魔君，你怎么就知道墨夙会死？”
　　“咦，墨媳妇儿，你难道不知道，想要把九幽魔君完全消灭，就要以身祭书，才能真正让魔君神魂俱灭吗？”
　　木清晚脑子里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空白成一片。
　　以身……祭书？
　　那也就是说……
　　“唉，我还以为你和墨小子早就商量好了，总之你们两个啊，有缘无分。老头子我也搞不明白了，当初我算得好好的，明明就是夫妻之命，最后还要生两个小娃娃哩！怎么好端端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木清晚恍惚良久，忽然看向身后的炽鸢。
　　“娘亲……你一早就知道祭书的事，是不是？”

　　☆、绝处逢生

　　炽鸢顿时一滞；　瞪着玄宿没好气道：“你这个凡人；　救了你还多事！”
　　玄宿摸摸脑袋；　大为不解：“老头子我哪里说错了？用奇书对付九幽魔君是要有人以血肉为引，把奇书神力贯通全身。因为奇书之力对凡人来说太过庞大；　就算是墨小子也承受不住；　最后必定浑身碎裂而死。唉；　想我苍玄山百年来，为了那九幽魔君牺牲了多少成仙的好苗子！以前的小若迦；　现在又是墨小子……”
　　说着说着；　玄宿居然像个小孩儿似的哭了起来。不过他平时古怪惯了；　哭起来倒很自然；　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木清晚一面听着玄宿的话，一面回想起昨夜和墨夙相见的情形；　想起他弹给她听的三首曲子；　想起他说的那些话。
　　此刻，木清晚才察觉到昨夜的墨夙有多么反常；　如果他一直在骗她，有何必在昨夜告诉她真相？
　　原因只有一个——墨夙想故意赶她走！
　　木清晚慌乱地擦掉泪痕，拉着玄宿说道：“师叔！我们一起去找墨夙！”
　　炽鸢见状赶忙拉住女儿：“晚儿！你想做什么？你答应了娘要回凰域的，难道你想反悔？”
　　“娘；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奇书的真相；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会死！我不能回凰域，娘，我要去救他！”
　　“你疯了！”炽鸢痛心疾首；　“娘早就告诉过你，凡人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根本就是故意和这老头子串通好了，只想骗你回去而已！”
　　木清晚却不住摇头：“不是的，娘，你明明知道，如果当初墨夙不抽走奇书，该以身祭书的人就是我！”
　　“晚儿，你根本就是执迷不悟！人间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就算你身怀奇书，又有什么理由要牺牲你去封印那九幽魔君？你听娘的话，咱们回去，回凰域，娘会让你无忧无虑一辈子。”
　　“娘，对不起，晚儿要食言了。”木清晚默默掐起法诀，“我知道娘一直很气爹爹当年对你做的事，但是娘，墨夙是不同的，他一直在努力保护我。我知道回凰域，您一定会让我过得很安逸，但是娘，我不会快乐。”
　　“晚儿！”炽鸢意识到不对，在周围设下禁制。“今天你哪里都别想去！”
　　然而原本站着木清晚和玄宿的地方，忽然化作一片星光，消散在空中。
　　而此刻的木清晚，早已带着玄宿到了十里之外。
　　——————
　　琉翠山的封印中，墨夙终于在花隐和鹤羽仙的帮助下穿过八元阵，来带封印之眼。
　　紫金老妖正站在阵眼前，看到墨夙，他冷冷大笑：“哈哈哈哈！墨夙，你来晚了！九幽魔君出世，今后的天离将是我魔道的天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封印之眼开始缓缓旋转，一道灵光构成的大门随着封印之眼的转换慢慢打开，被封印了近百年的九幽魔君，终于重新现世！
　　他的身形高大无比，足有两丈高，如果不是生了人一般头和手脚，几乎与妖兽无异
　　紫金老妖大喜过望，对着里面九幽魔君说道：“魔君！是我救你出来的，是我救你出来的！”
　　他满脸欢喜，相信自己必定会成为九幽魔君的心腹。
　　魔君闻言，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粗哑，浑浊，仿佛世间最邪恶的东西。
　　紫金老妖连连点头，走到魔君面前：“魔君，就是我！”
　　“很好。”
　　九幽魔君说完，一把提起紫金老妖，将他丢到了口中。
　　“魔君！啊！”
　　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紫金老妖的神魂便消失在九幽魔君腹中。
　　九幽魔君似乎还咀嚼了一下，接着呸了一声。
　　“难吃至极！”
　　墨夙冷眼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对紫金老妖的遭遇没有丝毫意外。
　　“你是谁？也是救我的人？”
　　“不，魔君，我是要消灭你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幽魔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凡人，你实在是不自量力！想对付我九幽魔君？当年的彦南歌都做不到，你的修为连他一半都没有，居然敢信口开河！”
　　墨夙运起心决，三本奇书出现在他掌中。
　　“魔君，是不是信口开河，试一试便知。”
　　“奇书！”九幽魔君看到他手里的奇书，冷哼一声，“哼，就算你拿到了奇书，一样没有用！放心，你的味道看起来不错，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不然味道就不够鲜美了！”
　　话毕，一阵可怖真气朝墨夙直冲而去。
　　木清晚带着玄宿赶向琉翠山，路上玄宿一直在她耳边念叨。
　　“哎呀墨媳妇儿，你可不知道，我们都上了一个坏蛋的当啦！那人故意挑起正魔两道的争斗，解开九幽魔君封印，让奇书传人去跟九幽魔君同归于尽，借此力量破开琉翠山，好让底下镇压的灵脉出世。那坏蛋早就设下阵法，到时候灵脉会被他蚕食殆尽，最后成为比九幽魔君还要棘手的祸患呐！”
　　玄宿说得又急又快，木清晚却根本没心思听他的话。什么正魔之战，什么人间灾祸，此时全都不在她的心上。
　　心心念念，只有一句话——墨夙，千万不要！
　　九幽魔君与墨夙过了百余招，虽然他的修为远远高于墨夙，墨夙却凭借由奇书中悟出的空间之法屡屡逃脱，狡猾难缠得很。
　　“臭小子！你有本事别逃！”
　　几次三番眼睁睁让墨夙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九幽魔君的耐性到了极限。
　　墨夙闪身躲过九幽魔君的攻击，站在兑位，捂住胸口吐出一口瘀血。
　　九幽魔君果然厉害，就算他只是用尽全力去躲，依旧被魔君的气劲所伤。
　　好在，他的阵法此时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
　　灵气的光芒缓缓亮起，将九幽魔君困在其中，九幽魔君被阵法牵引，动弹不得，气得一声怒吼：“可恶的人类！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吃了你，我要你神魂俱灭！”
　　墨夙摒弃杂念，让灵台完全清明、空寂。
　　三本奇书受到他的感召，消散不见，融入到墨夙的血脉之中，墨夙只觉得一股至强至圣的力量瞬间蔓延到全身，而自己的经脉血肉则在那样的力量下缓缓湮灭。
　　好霸道的力量，不愧是天离至宝。
　　墨夙唇边缓缓扬起一个微笑，这样最后的时刻，他毫无意外地，想起了昨晚。
　　她变了样子，很美，很像他想象中她的模样。
　　“墨夙，你等着，十年以后，我必来取你首级！”
　　对不起了，晚儿，我等不到你的十年以后。
　　“什么！这是什么力量！不可能，仙罗山的神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是谁？快停下！”
　　九幽魔君奋力想挣脱阵法的束缚，可墨夙体内的神力终究快了一步，在魔君挣脱之前，击中了他的天灵，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远处，可以见到一束小小的金色光芒射入九幽魔君脑中。那看似不起眼的光芒让九幽魔君瞬间僵住了身躯，在两个呼吸之后，耀眼的金色光芒从九幽魔君眉间炸裂开来，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琉翠山！
　　“发生了什么？”
　　“闭眼！”
　　“是盟主……”
　　强烈的光芒炸裂开来，伴随着无比强大的神力，整个琉翠山都被劈成了两半。
　　木清晚和墨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恢宏的一幕。
　　“哎呀！完了完了，咱们还是迟了一步！”
　　玄宿在一旁跳脚，木清晚却已经完全没了声音，她冲过不断滚落的山石，冲过早已破碎的结界，冲过正道魔道乱做一团的人群，终于看到光芒的中心，围了一群人。
　　鹤羽仙将墨夙的身体揽在怀里，正在把脉。她是栖云阁主，在医术一道最有造诣，被整个天离奉为神医，然而片刻后，她却摇摇头，万般无奈地松开墨夙的手腕。
　　“仙尊已经……恕我无能为力。”
　　“什么！”
　　“连阁主都这么说，看来仙尊真的……”
　　“仙尊……牺牲自己，救了整个天离！”
　　人群慢慢开始有了哭泣的声音，木清晚有些麻木地走过去，她看到中央那个毫无生机的男子，整个人晃了一下。
　　什么？
　　他死了？
　　不会的……
　　明明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赶过来了不是么？
　　为什么不等等她？还有很多话，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还有很多话没说给他听啊！
　　木清晚挤开人群，将墨夙的身体抱到怀里。
　　“你是什么人？快放下仙尊的尸首！”
　　听到尸首两个字，木清晚的金眸瞬间化作血红！
　　“滚！”
　　极强的炎火真气将人群冲散，木清晚抱着墨夙，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真气好生奇怪，那女子是什么人？”
　　“我看她赤发金眸，说不定是妖！”
　　“仙尊尸首竟然被一只妖给抢走了，这算什么！我们必须把仙尊找回来，送回苍玄山！”
　　木清晚抱着墨夙，一路上完全是下意识地运转真气，一路疾行，竟然回到了苍玄山。
　　大概在心底里，这儿始终是她最难忘的地方。
　　因为要对抗魔道，此时的苍玄山空无一人，更没人想的到，木清晚会把墨夙带回这里。
　　木清晚抱着墨夙，坐在从前两人常常一起来的花圃中，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看完最后一次花，我来陪你，好不好？”
　　墨夙早就没了生息，根本无法回答，木清晚就这样边流泪，边看着前方。
　　过了好久，星光漫天，花也看不见了。
　　是时候了，木清晚心想。
　　她举起手掌，就要往天灵盖拍下去，凭空出现一只手掌，握住了她。
　　“且慢！你难道不想救他？”

　　☆、重生之法

　　随着话音落下；　一个神秘人出现在木清晚眼前。他身穿一件白色的袍子；　戴着帷帽；　似乎有意遮掩自己的容貌。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木清晚心里狂跳；　她的境界已经达到化婴后期；　半步分神；　就算合虚期的修士也很难在她面前掩藏生息。而在神秘人现身之前，她竟一点也没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难不成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大乘！
　　达到大乘境界的人就等于半步踏入了仙道；　只要渡过大劫；　就能升入天界；　成为真仙。拥有大乘修为的人整个天离屈指可数；　大多已经不出世，潜心准备渡劫之法。眼前的人若真是大乘的修士；　那他的出现；　也许意味着天离即将面临什么劫难。
　　不过九幽魔君已经被墨夙舍身消灭，一时之间；　还会有什么劫难呢？
　　想了想，木清晚又暗笑自己多事。如今她都一想跟着墨夙去了，天离有什么劫难，又与她何干。
　　“阁下；　请不要妨碍我追随我夫君。他已经等了太久；　我怕再拖下去，他会不肯等我。”
　　那男子摇摇头：“姑娘，你明明可以救他；　却偏要寻死觅活，实在可惜！”
　　“阁下，您是在跟晚辈开玩笑？他以凡人之躯承受奇书神力，肉身早已尽碎。他连最后一丝气息都断绝了，还如何能够救得活！”
　　木清晚忍不住泪盈于睫，抚着墨夙的鬓角低泣。那神秘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难道你娘……她不曾告诉你？”
　　“我娘？”木清晚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娘是谁？”
　　神秘人不答，坐到木清晚身侧。
　　说来也怪，这神秘人木清晚明明不认识，却对他莫名信任，他坐在身边，木清晚非但没觉得不妥，反而有些亲切。
　　“你是谁？你认识我娘亲？”
　　神秘人顿了顿，才说道：“你们凤凰一族，有一样别族都羡慕的古老秘术，你娘没跟你提过？”
　　木清晚摇摇头。
　　神秘人叹息了一声，“凤凰浴火，涅槃重生，凤凰一族拥有一次重生的能力，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用来救他。”
　　木清晚双眼一亮，不敢置信：“你说真的？”
　　“你一心寻死，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木清晚一阵狂喜，然而片刻后，她却又变得消沉起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用！我从小不在凰域长大，很多关于凤凰一族的事，都是后来才学习的。我娘亲肯定是故意不告诉我重生的方法，她最恨凡人，要是知道我想用重生救他，一定不会告诉我。”
　　神秘人听到木清晚的话，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身形，沉默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助你。”
　　木清晚没想到峰回路转，无比惊讶：“你知道怎么用？”
　　那神秘人点点头。
　　“请先生一定要帮我！”
　　神秘人让木清晚带着墨夙来到苍玄山的密室，想要将凤凰一族的重生之法用于凡人，必须要他们双掌想对，经脉相连，连续七天七夜不得分离。
　　在开始之前，神秘人又忍不住跟木清晚确认：“你真的愿意用重生之法救这个凡人？你要知道，一直凤凰，一生只能重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