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洪福齐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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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始之前，神秘人又忍不住跟木清晚确认：“你真的愿意用重生之法救这个凡人？你要知道，一直凤凰，一生只能重生一次。”
　　木清晚重重地点头：“先生，如果他不在了，我一个人就算活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别说是重生的机会了，就算要我将一半的寿命给他，我也心甘情愿。”
　　神秘人似乎被木清晚的说法深深触动，半晌才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
　　神秘人在两人身边设置了一个奇异的阵法，口中念念有词，木清晚与墨夙十指交握，心中默语。
　　墨夙，如果这一次我真能救回你，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从此永不分离！
　　而与此同时，修真联盟为了将残余的魔道妖人赶走，防止他们对普通百姓造成威胁，并没有解散。各个门派的修士在斩妖除魔的同时，也顺便在寻找仙尊墨夙的尸首。
　　而玄宿则在查看了琉翠山的灵脉后，急的火烧火燎，立刻把消息告诉了联盟内的几个长老。
　　“那天蚕子已经把灵脉给吞了个干净，现在修为不得了！我们如果不想想办法，接下来可就糟糕了！”
　　空明岛岛主花隐，以及栖云阁阁主鹤羽仙，还有其他几个各个门派中的长老前辈，都有些不明所以，就像玄宿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这位……玄前辈，不是我们不相信，而是您说的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您说这琉翠山底下埋着一条灵脉，而有人故意挑唆我们正道用奇书消灭九幽魔君，就是为了打开灵脉封印，好将灵脉收为己有？且不说这整整一条灵脉如何能够被收走，这琉翠山底下若真有灵脉，为何我等一无所知？”
　　说话的是鹤羽仙，她的话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但凡一个地方有灵脉，必定会生有异象，就像苍玄山的寒潭灵泉，空明岛的天方石阵，以及栖云阁的万花谷。这琉翠山数千年来从未出现过异象，始终平平无奇，说这儿底下有灵脉，实在太过难以置信。
　　玄宿急的跳到茶几上，解释道：“你们这些小娃娃知道什么！这琉翠山的灵脉自天地开辟之初便有了，是整个天离灵气的中汇之处啊！因此处灵脉太过重要，上古时候真仙特意留下一座琉翠山，用以封印灵脉。如今奇书的神力太过强大，将那封印给震碎了，而天蚕子早有预谋，当初封印九幽魔君的时候，他偷偷把一个上古奇阵一同给封在其中，一旦灵脉现世，那奇阵就会将灵脉给转移走！”　　这时一位眉发皆白的老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敢问那天蚕子，可是几十年前跟随在九幽魔君坐下的天蚕真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江老头，我跟你说，这天蚕子早在五百年前就是九幽魔君的随从，来历可不简单哩！”
　　花隐疑惑：“前辈，这五百年前的事，您是如何得知的？”
　　“当然是彦……老头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什么不知道的！总之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们若不信，可以各自回门派去看看，中汇灵脉若被蚕食，其他四脉必定有所损伤！”
　　此时有人急急跑进来，大声喊道：“阁主，阁主！”
　　鹤羽仙见是自家弟子，上前问道：“何事？”
　　“阁主，有玄通传书送到，特急！”
　　弟子将信件交给鹤羽仙，鹤羽仙打开匆匆浏览了一遍，失声惊呼：“不好！”
　　“阁主，发生了何事？”
　　“我百花谷的灵药，竟然渐渐枯萎了！”
　　“什么！”
　　百花谷因地下有乙木灵脉，故而常年生长无数稀世灵药，且永不枯萎。而今百花谷灵药竟然产生枯萎之相，原因只有一个——灵脉出了问题！
　　这下众人对玄宿的话终于相信了几分。
　　玄宿嘟囔道：“老头子我就说不会骗人，这下你们终于肯信了吧……”
　　“前辈，”花隐对玄宿拱拱手，“既然前辈知晓内情，是否有解救之法？”
　　谁知玄宿两手一摊，道：“我一个老头子，哪里知道什么解救之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被这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头子给彻底打败了。
　　夜深，修真联盟内，花隐独自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疏朗夜空，不知想些什么。
　　“岛主，睡不着么？”
　　听到身后女女子声音，花隐嘴角稍有了些笑意。
　　“阁主不也一样么。”
　　鹤羽仙走到他身旁，倚着栏杆，学花隐一般看向天空。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今夜又有几人能安睡？”
　　两人一同看了一会儿，鹤羽仙又道：“花隐，你有什么打算？”
　　花隐看了一眼身旁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实话，我没有任何打算。”
　　“呵呵呵……堂堂空明岛主，竟然也没有头绪么？”
　　“那身为栖云阁主的你，又有什么良策？”
　　“我还能有什么良策，连万花谷的灵药都枯萎了，栖云阁势必躲不过这一劫。”
　　“其实，方才岛中也来信，说天方石阵出了问题。看来这一次不止是栖云阁，我空明岛也免不了。”
　　“哎，”鹤羽仙突然靠近他的耳边，“你说，这会不会是天道轮回，产生的报应？”
　　花隐皱眉：“何以见得？”
　　“你想啊，以前九幽魔君出世的时候，咱们两派的掌门全都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让苍玄山一派去对付那魔头。现在因果报应，整个天离都要遭殃了，咱们终于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花隐没想到，平时总是镇定自若的栖云阁主鹤羽仙，也会说这样丧气的话。
　　也许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
　　说到底，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又有哪个是真的心如磐石呢？不过都在逞强罢了。
　　“哎，”鹤羽仙又说道，“我很佩服墨夙。”
　　“整个天离，有谁不佩服他。”
　　“不不，我不是佩服他的修为。你知道吗，曾经他告诉我，他是为了一个人，才决定背负起这一切。”
　　“哦？”花隐来了兴致，“为了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唏嘘。有时为了天下，人不见得会愿意牺牲哪怕一点点，可有时为了一个人，却又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若有人愿意这样对我，就算是死了，我也甘心。”
　　花隐看着一旁的鹤羽仙，心中微微动了一动。
　　“是么。”
　　他扭头，将视线转开了。

　　☆、旧侣重逢

　　短短几日；　整个天离都感受到了灵脉受损造成的影响。不止是三大圣地；　所有地方的灵气都变得越来越稀薄。对修者来说；　少了天地间的灵气，意味着自身的真气用一点就少一点。
　　这种情况下；　修士们个个人心惶惶；　不仅是修真联盟；　就连魔道都开始叫苦连天。
　　紫金老妖死后，魔道的头领就落到了赤峰的身上。他是魔尊的弟子；　和忻娆算是同门师兄妹；　有了这一层关系；　赤峰对修真联盟并没有太过反感；　甚至还上门来一起探讨灵气的问题。
　　“哦？你是说，连你们魔道圣地也没能幸免？”
　　“没错。”赤峰站在修真联盟的大堂之内；　神色十分忧虑。“我魔道圣地原本常年有罡风煞气；　寻常人根本待不上一炷香，可如今；　连刚刚修行的毛头小子都能进出自如。”
　　几个正道长老互相对望，最终把目光转向玄宿。
　　玄宿捻捻胡须，享受了一会儿众人的尊敬后，才开口：“你们现在知道听我说啦！哎呀我告诉你们；　这魔道圣地下面也是一条灵脉；　所以照这个情况，天离的四条灵脉已经都被天蚕子吸食啦！所以说你们那些手下，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那么多人找一个天蚕子都找不到；　真是没用！”
　　这些正道长老平时都是各个门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被玄宿这么教训一通，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倒是赤峰解释道：“前辈，那天蚕子是天蚕所化，能够随时变作一条小小蚕虫遮掩气息，想发现他的踪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哦，赤贤侄，你竟然知道天蚕子的来历？”一位长老见赤峰出来解围，心中暗喜，都忘了对方是个魔道中人，连“贤侄”这样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晚辈是从师尊那里听说的，只知道些大概。”
　　魔尊也算是天离大陆中亦正亦邪的一个人物，几个正道长老听见是他，都点点头。
　　“既然是魔尊说的，大概是错不了。想不到我们整个天离修士千万，竟然被一条小小蚕虫给牵着鼻子走，实在客气。”
　　谁知，这长老话音刚落下，人忽然变色，整张脸涨成了青紫。
　　“清长老！”
　　众人见状，立刻将清长老扶起来，鹤羽仙上前把脉，眉心一拧：“是寒毒！极重的寒毒！我需要替他疗伤，烦请各位替我护法。”
　　“阁主，交给我，你只管疗伤！”
　　一人应声，跟鹤羽仙一同将清长老带到内房，剩下几人则一脸严肃，观察着周围异样。
　　“是哪位在此处装神弄鬼，再不现身，就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与清长老同属一派的静长老手持拂尘，眼睛警惕地盯着大厅内的每一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凭空响起一阵鬼魅笑声，声音忽左忽右，捉摸不定。厅堂内众人连忙站成一圈，气氛一时无比凝滞。
　　那笑声响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
　　“老杂毛，你说你要对我手下留情？我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死在我的手上！”
　　静长老气得须发皆张：“你是什么人，竟狂妄若斯！我师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暗算他！”
　　“无冤无仇？”那神秘人冷哼，“他骂我是蚕虫，这叫无冤无仇！”
　　“你是天蚕子！”
　　修真联盟齐齐发出惊呼，竟然这么快，天蚕子已经来了！
　　“没错，总算知道你爷爷我的名号。”
　　“天蚕子，你有本事就现身，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现身？”天蚕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就你们几个老杂毛，还够不上让我现身的资格！”
　　天蚕子话音刚落，方才与他叫阵的梁如海就摔倒在了地上，他的症状与清长老相似，同样是脸色青紫。
　　“不好！这妖人用毒，各位快用真气护体！”
　　花隐将一边封住梁如海身上的几个大穴，一边调动真气护体。隐匿在暗处的天蚕子见状，冷冷一笑，一股无比强大的灵力瞬间出现在众人头顶，仿佛要将他们一同压成肉饼。
　　“好强的灵气！”
　　修整联盟内，众人各调动真气，顶住头上的灭顶灵压。由于空中可吸收的灵力稀少，众人用的都是自身的真气，消耗的速度十分惊人。
　　不过半柱香，有几个长老的太阳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天蚕子稍稍玩味了半晌，将五指收紧，众人头上的灵压顿时增加了数倍，眼看就要触到头顶。
　　几个长老汗如雨下，将功力催发到了极致。
　　就在这紧要关头，众人头顶上的灵压忽然一轻，而后联盟前面的院落中，响起一声巨大声响，院中的青石板像是被什么硕大的石头给砸了一下，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一个身穿白袍，头戴帷帽的神秘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之间神秘人五指虚虚一握，有什么禁制被他破开，露出一个黑衣人影。
　　“天蚕子，你的障眼法实在太过粗陋。”
　　天蚕子的禁制被人所破，不得不显露真身，有些气急败坏。
　　“你是谁，竟然能够破得了我的禁制！”
　　说着，天蚕子盯着那神秘人看了几眼，忽然出现了然的神色，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彦南歌！”
　　“彦南歌！”
　　死里逃生的修真联盟众人听到这个名字，全都眼前一亮。
　　彦南歌，竟然是彦南歌救了他们！
　　这位天离的传奇人物，居然还在人间，传言不都说他已经飞升仙界了嘛？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彦南歌这个天离最最传奇的人物在场，天蚕子一定不足为惧！
　　修真联盟的人纷纷恢复信心，开始打坐疗伤。
　　彦南歌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干脆摘下了帷帽。他生得十分英俊，与五百年前相比，容貌未曾改变多少，只是一头青丝已经成了白发。
　　“天蚕子，你处心积虑，吞尽天离灵脉，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呵呵，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知道！”
　　说完，天蚕子默念心决，灵气化作利剑，朝彦南歌直射而去。
　　彦南歌定睛片刻，手中灵力化作长刀，将那幻化的灵剑拦腰斩断。
　　“好！不愧是天离第一人，对灵力的掌控果然已经出神入化！”
　　“彦南歌是谁？”有人不太清楚他的往事。
　　“他是天离数百年来，第一个踏上过仙道的人！如果整个天离有谁能够打败这妖孽，非彦南歌莫属！”
　　换言之，若连彦南歌都无能为力，那么天离就彻底完了。
　　因此，观战的众人心中无比紧张，个个盯着半空中的打斗，生怕漏看一点细节。
　　彦南歌和天蚕子过了十几招，心中很是吃惊。虽然他已经知道天蚕子吞噬了灵脉，实力必定可怖，但真的对上了，彦南歌才发现自己对天蚕子的估计还是过低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在天蚕子手上过上一百招，可这才区区二十招，彦南歌已经有些气息不稳。
　　“糟了！你们看！彦南歌他居然被天蚕子逼得节节败退！”
　　底下众人大惊失色，难不成天蚕子真的已经强到连彦南歌都挡不住的地步？
　　“天要亡我天离！”
　　“不好！彦前辈，小心背后！”
　　天蚕子悄悄使出化外身，绕到彦南歌背后。彦南歌一时被天蚕子真身所纠缠，并未能分出心神关注到身后。等他听到底下修士的提醒，那化外身已经朝他背心拍出一掌！
　　就在众人几乎不忍看，以为一代天骄要就此陨落的时候，一股至强炎火真气凭空而来，将天蚕子的化外身弹到一丈开外。
　　“好一条狂妄的小虫，不如让我也来会会你！”
　　赤发红眸的女子一身红衣，出现在彦南歌身侧，彦南歌听到她的声音，浑身发颤，缓缓扭过头，仿佛沧桑百年。
　　“鸢儿……”

　　☆、蚕与凤凰

　　两人已经五百年未见了。
　　五百年之前；　彦南歌还是一头黑发；　可如今；　他已满头白雪。
　　炽鸢的容颜却似乎毫无改变，还是那么美；　那么冷艳；　就像五百年的时光从未在她身上流走。
　　身为凤凰；　有万年寿命，五百年的时间实在不值一提。
　　彦南歌以为炽鸢永远不会再见他；　没想到最后关头；　她还是来了。
　　她心里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些放不下吧。
　　想到这一点；　彦南歌忍不住露出笑意；　连天蚕子都忘了，眼里只剩身旁的红衣女子。
　　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　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
　　炽鸢被彦南歌的目光瞧得分外不自在；　忍不住背过身。“我不过是不想看你们人族覆灭，你别以为我是帮你！”
　　想起当年女儿失去生息的情形；　炽鸢的手已经微微发颤。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即使她依然对他有情。
　　“鸢儿，我知道你为了女儿的事在恨我；　可是你听我说……”
　　而对面；　天蚕子见到炽鸢，也顿了一顿，他似乎对炽鸢抱着一种奇特的感情；　并没与立即动手。
　　可当看到炽鸢和彦南歌纠缠不休，天蚕子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好一对痴情怨侣，看来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天蚕子放在眼里！”
　　天蚕子抬手一道真气，彦南歌立刻习惯性地想抱着炽鸢躲开，谁知炽鸢却一掌推开他，自己往另一侧闪身。
　　彦南歌冷不防被推开，虽然没被天蚕子的真气所伤，心中却有如刀割。
　　天蚕子见到两人依旧没有和好，心情愉悦了不少。
　　“彦南歌，你的女人都不愿意碰你，枉你还是天离第一人，啧啧。”
　　“住口！天蚕子，你我之间的账，五百年前就该算清了！”
　　两人一言不合，又缠斗到一起。这回彦南歌对天蚕子多了一层防备，用招不求取胜，但求自保。可惜天蚕子吞噬了五脉灵力，实力超过彦南歌太多，纵使彦南歌再小心，依旧免不了遭到天蚕子的暗算。
　　炽鸢看了一回儿，终于还是于心不忍，飞身加入战局。
　　“彦南歌，你攻左，我攻右！”
　　有了炽鸢的加入，彦南歌如虎添翼。他和炽鸢相知相爱，彼此之间依旧存有默契，招式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竟然将天蚕子杀退了一小截。
　　天蚕子后退几步，炽鸢的炎火真气对他的真身来说十分棘手，而彦南歌又身怀奇书功法，招式之间暗含了仙罗山神力，这两人联手，的确势不可挡。
　　“呵呵……呵呵呵呵……”
　　垂头想了一会儿，天蚕子忽然冷笑起来。
　　“彦南歌，炽鸢，你们是不是以为，凭你们的联手，就能打败我？”
　　他身上的衣衫开始一点点剥落，不止是衣衫，就好像身上的皮肉也一同剥落了。
　　而里面露出来的，则是一具崭新的身体，同样是天蚕子的模样，看起来却更加邪恶，也更加强大。
　　“天蚕九变！”彦南歌变了脸色，“不好！快阻止他！”
　　炽鸢闻言，炎火真气立刻激射而上，彦南歌的玄天真气也不甘落后，与炽鸢的炎火真气交缠在一起，一青一红两道灵光交缠，往天蚕子面门而去。
　　可惜，为时已晚。
　　天蚕子的蜕变已经完成，两道极强的真气碰上他的躯体，就好似两道青烟，完全不痛不痒。
　　“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了么？无趣，太无趣了！”
　　天蚕子双手放出两道罡风，彦南歌和炽鸢一同用真气护体，谁料那罡风实在太厉害，两人的护体真气竟然抵挡不住。眼见就要被罡风所伤，彦南歌忽然闪身到炽鸢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疯了！”
　　随着炽鸢的一声娇喝，彦南歌的护体真气偏片片碎裂，强大的罡风割伤了他的肺腑，而炽鸢却毫发无伤。
　　彦南歌倒在地上，喉头一阵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瘀血。
　　炽鸢见状，早就顾不上自己还恨他的事，把他给抱了起来，一手撑在他心口，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入彦南歌体内。
　　彦南歌看到一脸紧张的女子，竟然还笑了，只不过他满嘴鲜血，样子有些难看。
　　“鸢儿……你果然……还是关心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赶紧给我闭嘴！”
　　“死到临头还不忘打情骂俏，彦南歌，我也算佩服你。”
　　天蚕子在不远处冷笑，彦南歌借着炽鸢的力量，勉强站了起来。
　　“天蚕子，你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五百年前如果不是你，我有何须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走，何须让鸢儿伤心整整五百年！我们夫妻五百年不能团聚，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么！”
　　彦南歌的话，让炽鸢愣住了。“彦南歌，你说什么？”
　　“鸢儿，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彦南歌指着天蚕子，“五百年前的那件事，都是因为他！”
　　见彦南歌将矛头指向这里，天蚕子顿了一顿，接着又笑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你，就让你们夫妻死个痛快。”
　　炽鸢缓缓地看向天蚕子，“五百年前，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看你们的女儿根骨不错，想借她的身体来替我孵卵罢了。”
　　天蚕子轻描淡写，炽鸢却浑身巨震。“你想用我女儿来孵卵？”
　　“是啊，那时候，我都已经把渡进你女儿体内，谁知道彦南歌追了过来，把那只小凤凰给抢了回去。他也不愧是天离第一奇才，竟然能想出把女儿的神魂送往异界，然后将躯体用真火烤炼，杀死我那蚕卵的办法。可惜了我五百年才得一颗的蚕卵，竟就这么被他给弄死了，你们凡人下起手来，果然心狠手辣！”
　　“天蚕子，如果不是你贪心不足，想用我女儿的凤凰灵力来孵养你的蚕卵，也不至于落到被我杀死的下场！”
　　彦南歌的伤势稍有好转，炽鸢却开始心神紊乱，她从来没想过女儿的事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内情，那么说，这五百年来，是她一直恨错了人？
　　“为什么……”她看向彦南歌，凤眸里隐隐含有水光，“这一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五百年来，你一直躲着我，避着我，让我生生恨了你五百年！彦南歌，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
　　“鸢儿，不是的，你听我说！”彦南哥赶紧拉住炽鸢的手，“当时，我从奇书中感应到了五百年后的幻象，天离将会迎来一场劫难。为了挽救劫难，我被吸入了仙罗山，在那里参悟奇书所含的最后一个天地之道。我原想等参悟了，就跟你坦白真相，却不料这一去，就是整整五百年……”
　　后来的事情，炽鸢已经知道了。
　　经过五百年，她对彦南歌的恨早就根深蒂固。彦南歌就算有心解释，也知道自己口说无凭，只好一直隐忍，等待时机。
　　就算这样一桩接着一桩的事，造成了他们这五百年来的分离和隔阂。
　　炽鸢忍不住伸手，抚上彦南歌的脸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五百年了，原来这五百年，我一直……”
　　“鸢儿，不是你的错。”彦南歌握住她的手，在这最后一刻，两人能够尽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