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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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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曌一晚没睡,照例早朝之后,推拒了一些肱骨大臣的要事,立刻又赶回了寝宫中。
  此时江琼林正要喝第二碗汤药。
  江琼林仍旧在昏迷,辰曌接过药碗,正想如昨夜一般喂食,岂料才刚一覆上他的双唇,他便微微张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迷茫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惊讶,然后是害怕。
  他猛然推开辰曌。
  辰曌一个不慎,跌坐在床上,药碗没拿稳,便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醒了?”辰曌大喜,非但没有责怪他的不敬,反而非常开心的凑到他身前,双手覆上他的肩膀,将他揽在怀里。
  “太好了,你没事就太好了。”辰曌的开心发自肺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江琼林怔忪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低头,跪在床上,俯身行礼道:“罪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辰曌长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这里没有旁人。”
  安素云见状,立刻唤走了宫中所有随侍的婢女。
  空旷的寝殿里,就只剩下辰曌与江琼林二人。
  “琼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辰曌此刻没有再称‘朕’,她现在,只希望自己是他心中的月华。
  江琼林一脸不解。
  辰曌看着他放空的眼睛,眼里真真切切的充满了失望,可尤是如此,他的眸子依然清澈透亮,美目如画。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她更加哽咽。
  知道自己如何道歉,也弥补不了他心中的失望了吧?
  她若此时告诉他“朕将你遗忘在太极宫前”,这恐怕比对他说“朕只是气极了”还要伤人吧?
  “陛下,臣累了,想歇息了。”江琼林缓缓道。
  他并没有说谎,他也不是矫情,他只是真的很累,身子乏了。
  辰曌这才不得已放开了他,道:“那改日再说。”
  “改日?”江琼林一愣,疑惑道。
  “爱卿今日身子不爽,朕不会勉强。”辰曌眼中略有些失望,江琼林捕捉到这一点,立刻会意。
  他在勾栏中流离了这么久,怎会不知她眼中欲望的意思?
  “陛下需要微臣服侍吗?”江琼林直言道:“就算微臣身子不爽利,可是只要陛下想要,臣都会满足。”
  “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辰曌连连摆手,面对他这一句话,她感到很无助,少顷,才道:“朕的意思是,朕会弥补你所受的伤害,希望你能原谅朕。”
  “微臣不敢,”江琼林低着头,缓缓道:“您是陛下,生杀予夺,都在您一念之间,下官不敢不满。”
  “……”
  辰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休息吧,朕晚些再来看你,记得把药喝了。”
  辰曌说完,走了出去,大殿的门开了又关上。
  一扇门所隔的,何止是天和地。
  像他这样的人,哪怕零落成泥,也是他该有的下场。
  江琼林想着想着,等辰曌走远,便走下了龙床……


第28章 真相
  江琼林穿着单衣,便径直走出了大明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路上,他都觉得浑身发热,疲乏无力,好几次在晕倒的边缘挣扎。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仍然坚持要回府。
  途中有宫女来搀扶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经过此事,他才明白,宫里的人事,不管职位大小,不论男女,能远离的,都要远离。并且离得越远越好。
  江琼林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步履虚浮地走回府。
  在他心中,身后的大明宫中水太深,他怕自己这时会因情绪失控而又犯下过错。
  他惹不起了。
  江琼林到达自己的府邸之后,便催促婢子烧了一缸水,水还没有热透,半温不火的温度,他却着急的开始沐浴。
  泡完之后,身体倒不发热了,却开始畏寒来,风一吹,就全身颤抖。
  他到底还是没好彻底,若他此时照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的皮肤苍白如纸,眼袋深深,虽然仍是美貌,但神色看上去,却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现在这时候,他不适合做任何事情。可他并不安于休息。
  昨天一整日,他没有过问天香公主一案子,他已经心急如焚。
  江琼林匆匆换上朝服,直奔大理寺。
  ……
  大理寺中,兹文不在,他便命人调来昨日的卷宗查看,细查之下,才发现与前两日相比,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线索,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他十分清楚七日后若没有结果,他们三人被撤职是小,引起两国交战才事大。
  江琼林放下案本,回头却见两名底下官员正凑在一起,被自己一看,眼神又迅速躲闪开去。
  他们的脸上有好奇,有惊讶,有鄙夷,也有怜悯。
  江琼林回过身子,又拿起另一本仔细翻看起来。
  这样的嘲讽自己经历的多了,不是不伤心,而是知道伤心也没有用。
  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想多了也无用。
  不多时,大门外走来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魁梧。正是大理寺卿,慈文。
  “下官江琼林,参见慈大人。”江琼林拱手作揖。
  “你怎么在这里?”慈文一惊,蹙眉道:“你不是在罚站吗?”昨日的种种,他可都看在眼里,江琼林的身材……可是他最讨厌的一种。
  所谓的小白脸,风一吹就能飞走的,说的就是他了。
  江琼林恭敬道:“承蒙陛下恩赦,下官已经可以继续查案了。”
  “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歇息吧。”慈文一招手,立即走来四名侍卫将江琼林团团围住。
  “慈大人这是何意?”江琼林不解。
  “本官看见你就觉得丢人,你不要再在本官眼前晃荡。”慈文冷冷道。
  “……”江琼林一脸愕然。这样赤裸地鄙夷,倒是不多见。
  慈文见他仍不打算走,又道:“从前你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也就罢了,此番既已失宠,更在殿前荣辱丧尽,留你在此,只会扰本官心神,来人——将他给我扔出去!”
  慈文说完,侍卫立即上前。
  不等他们动手,江琼林自发道:“不劳烦各位了,我自己走就是。”
  江琼林深吸一口气,提步走出了大理寺。
  他的身后是无边的嘲笑,他能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是怎样轻蔑的目光,可他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大理寺外,人烟稀少,与热闹的东西两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看着眼前空旷的街道,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了。
  他能去哪儿呢?
  他突然酒虫上脑,很想喝上一杯。
  啊,有了,见素医馆。
  也只有那里,才能得一夕安宁。
  ……
  见素医馆里,狄姜和问药都尚还在睡梦中,她们昨晚折腾到半夜也没有结果,可说是身心俱疲。
  此时,便只有书香开了铺门,正坐在店中看书。
  江琼林到了见素医馆,只见书香一人,很有些失望。
  “你家掌柜不在么?”江琼林问道。
  书香摇了摇头:“掌柜还未起身。”
  “是吗,那是我来得不巧了。”江琼林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
  “江大人。”这时,书香却叫住了他。
  “小哥有事?”江琼林回头。
  “掌柜临睡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书香从柜台后头拿出一本册子给他,道:“她说您看了就会明白。”
  “这是……”江琼林疑惑。
  “掌柜还说,她昨夜与武王爷夜探武王府,发现死者并不是天香公主,于是去礼部拿了突厥使团送来的名单集子,发现名单上所列陪嫁人员,从小到大的事情事无巨细,皆列其上,而使团中,这几日少了一名婢女,婢女儿时曾经摔到过小腿骨,留下一寸长的伤疤,与天香公主尸体上的几无二致,由此推论,或许是其婢女代死,而主犯……或许就是其主,天香公主。”
  “果真?”江琼林大惊,连忙拿过集子翻看起来,果真在婢女朗珠那一页的最下边,发现了这一记录。
  每位陪嫁人员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大事皆列其上,以验明正身。
  “啪”地一声,江琼林将集子重重拍在桌上,大怒道:“突厥使团贼喊捉贼,其心可诛!”
  “江大人可有主意了?”书香头也不抬道。
  “替我多谢狄掌柜,改日琼林必当登门道谢,告辞。”
  江琼林拿起集子,便匆匆向礼部跑去。
  他之所以不着急回皇宫陈奏陛下,是因为他喜欢打有准备的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再做打算。
  医馆二楼,狄姜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她隐在房中,向外看去,恰巧能看见江琼林的背影渐行渐远。
  等江琼林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狄姜才抬起头,刚想再睡下,却见对面棺材铺的卧室窗户,同样打开了来。
  武瑞安和狄姜对视一眼,相看一笑。
  “你给了他什么?”武瑞安道。
  “你猜?”狄姜眨了眨眼。
  “你行事诡秘,本王怎能猜到?”武瑞安撇撇嘴,一脸不满。
  狄姜微微一笑:“很快您就会知道了。”
  狄姜关上窗户,继续睡觉。
  她之所以选择不见江琼林,是不想横生枝节。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不过,她一般不胡乱猜测,所以每当她有了猜测之时,那么十之八九都是准的。
  若不准,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它准确无虞。
  ……
  此时,太极宫勤政殿里,女皇辰曌正坐在御座上,听公孙渺汇报突厥使团的情况。
  公孙渺直言到:“使者最近与突厥通信频繁,一日修书三封相信消息不日将传达到可汗手中,之后会出现怎样的情景,臣无法估算,只希望能尽快破案,否则与我宣武会愈加不利。”
  “朕知道了。”辰曌头疼不已。
  此事干系重大,她岂会不知?
  若无稳妥的解决方法,只怕会使民众遭战火波及,而使民不聊生。
  “去宣大理寺卿慈文和京兆府尹温礼来。”
  辰曌说完,一旁随侍的小太监得了令,立刻派人骑马去宣召。
  不多时,勤政殿上,很快便聚集了一众官员。分属大理寺和京兆府,以及礼部,户部,及左丞相门下官员。
  这些人连日来都不得安寝,头上整日都像悬着一把重剑。
  慈文和温礼到齐之后,众人一番商榷之下,最终制定出两套应急方案。其一,赔偿突厥百万两黄金,以及牛羊马匹无数。其二,找一替罪羊交与突厥,总之武王爷不能有事。
  当然,在座也都不希望真凶是武王爷,但是案件进展到如今,却也只有他嫌疑最大。若突厥人不接受,那便只能再派武官,与其血战到底。
  无论是哪一种方案,都是大伤元气的事情,反对者大有人在。
  就在辰曌被一干官员吵嚷得头疼欲裂之时,却见江琼林如一抹春风,快步走上了大殿,俯首跪拜道:“微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琼林?你怎么就起来了?”辰曌内心一恸,疾步迈下御座,将其扶起,道:“身子大好了?”
  “回禀陛下,臣没事了。”江琼林低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辰曌松了一口气。
  此时,在他们的身旁,大臣们一个二个都一脸错愕。尤其是慈文,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很是精彩。
  他们的眼中都有着同样的疑惑:怎么昨日江琼林才被女皇罚站示众,怎的今日的恩宠较之从前不减反增,更有大盛之势了?
  辰曌不理会他们的疑惑,淡然地重又回到御座,“咳咳——!”辰曌咳嗽了两声,才将众人的魂给唤了回来。
  “江爱卿有事?”辰曌道。
  “启禀陛下,微臣发现了天香公主一案的线索。”江琼林道。
  “哦?快快道来!”辰曌希冀不已,就连一众官员也凝神静听。
  江琼林点头道:“这是礼部此前备下的陪嫁侍女名单,其中一名叫朗珠的婢女已经消失三日,典册记载,朗珠儿时曾摔到过小腿骨,所以小腿上有一寸长的伤疤,与天香公主此前受过的腿伤几乎无二。”
  “胡说!”慈文道:“仵作此前验尸,明文记载天香公主身上没有伤痕,一国公主,高高在上,怎会无端有此伤口?”
  “下官先前也有此疑惑,所以来此之前,特意去京兆府中查探过公主尸身,”江琼林看向慈文,丝毫也不退让,道:“公主尸体上,确实没有明显的伤疤,但是小腿处,若仔细擦去其上脂粉,便会发现尸身上确有这一伤痕。覆盖在疤痕上的脂粉并不是寻常女子所用的香粉,而是由特殊的材料加工制成,可保遇水不化,经久不落,此前仵作未能及时发现,亦是情有可原。”
  “果真?”辰曌龙颜大悦,难得的看见她一展欢颜。
  江琼林颔首:“下官不敢欺君。”
  “好好好,这是朕三日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快,宣仵作上殿!”辰曌说完,随侍宦官立即着手去办。
  此时,又听江琼林道:“请陛下今晚宴请突厥使团,下官要当面审问他。”
  “这……”辰曌有些为难,道:“以何理由?”
  “家宴即可,不必打草惊蛇。”江琼林淡道。
  “就照爱卿说的去做。”辰曌点了点头,随即宣布了诏令。
  礼部官员立刻退出去,开始布置今晚的宴席,留下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一干人等,站在殿上,面面相觑。
  “爱卿们还有事?”辰曌冷冷道。
  慈文和温礼被她眼神所阻喝,立即跪倒在地,急道:“陛下,是臣等办事不利,求陛下原谅。”
  “爱卿何错之有?”辰曌蹙眉,面色不华。
  这时,一旁的江琼林跟着跪倒,道:“此事并非臣一人之功劳,慈大人和温大人皆全力相助,他们现在想将功劳都让给下官,下官断不敢受。”
  他话音刚落,慈文和温礼皆齐刷刷地看向他,眸子里多有错愕。
  他们似乎不敢相信,江琼林胸襟之广阔,绝非一介市井平民可比。
  这会儿如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在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了……
  “行了,都起来吧,”辰曌闻言,和煦一笑,道:“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谁的功劳都不可小觑,后面的事情,还要继续仰仗各位了。”
  “是,臣等领旨。”
  三人起身,稍显尴尬地相视一笑,随即一同出了殿门。
  走到殿外,慈文刚想对江琼林表示感谢,岂料对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
  江琼林看也没看慈文,便径直离去了。
  独留慈文站在他身后,一脸错愕。
  良久,却也只得摇头,失笑离去。


第29章 宴会
  当天夜里,突厥使者奉命进宫,与女皇辰曌共用皇家盛宴,以此联络感情。
  列席大臣皆是当朝身居要职的高官显贵,属于宣武国的政治核心人物。其中以左丞相公孙渺,右丞相长孙无垢,户部尚书长孙齐,礼部尚书周礼,大理寺卿慈文,京兆府尹温礼,以及下属一干官员,约莫有二三十人。
  江琼林亦有席位,只不过他在众人已经酒过三巡之后,才姗姗来迟。
  “江琼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琼林跪地叩首。
  “爱卿平身,入席罢。”辰曌挥了挥手,立刻有宦官领着江琼林到了他的席位上。
  江琼林的席位上,酒菜已经上齐,他的对面,正坐着突厥使臣明格。
  明格第一次见江琼林,首先是惊讶他的外表,发现他确实如坊间传言那般,美貌动人,风姿绰约,是一个不仔细看,便分不出男女的妙人儿。
  可他却觉,江琼林美则美矣,实在太娇弱了些,并不是他们草原男儿所喜欢的铁骨铮铮的模样。况且,他对江琼林昨日的丑闻也有所耳闻,面对他今日的故意迟到,便显得有些不满。
  这几日来,所有人都将自己供着,没道理一小小从四品官员还对自己摆谱……
  明格举起酒杯,调笑道:“江大人来迟了,按照惯例,应自罚三杯。”
  江琼林酒量不错,三杯实是小儿科,于是点了点头。
  岂料这时,明格却又放下了杯子,将酒杯换成了大碗,倒了满满三碗之后,才道:“你看,本官差点忘了,江大人此前在常乐坊中随侍,酒量该是不浅,本官用杯子,实在是太小瞧你了,来!我们干大的!”
  此言一出,辰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今日下午之事的明格,或许不知自己脑袋上已经悬了一把重剑,仍在此高谈阔论,对大祸临头浑然不觉。
  江琼林面不改色,径直上前干掉了明格所斟的三碗酒,干完之后仍是脸不红心不跳。
  “江大人好酒量,明格佩服。”明格右手握成拳捶在左肩,与他行了一个突厥礼。
  “明格大人,下官不是故意迟到,而是关于天香公主一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还请大人为下官解惑。”江琼林说完,起身来到明格身前。
  明格这才发现,江琼林虽然看上去瘦弱,但他的身高比自己还要高,身型不算魁梧,但也说不得他是风吹便倒的瘦弱公子。
  他除了远远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眸子里迸射出的寒芒,却教人无法忽视。
  明格点了点头:“江大人请说。”
  “据下官所知,和亲使团每一人都记录在册,包括天香公主在内,她的起居注,您可曾看过?”江琼林道。
  “当然看过,”明格大方的点头,道:“这是经由本使亲自整理,随后交去礼部的文书,一式两份,两份之上皆有本国国印。”
  “大人如此说,下官便放心了,”江琼林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两本册子,道:“这是下官去礼部誊抄来的册子,其上明明记录着,天香公主身体完好,白璧无瑕,可这具尸身的小腿骨处,分明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是陈年旧伤,并不是近日所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格蹙眉,怒道:“你该不是想说,死者不是天香公主?”
  “大人明鉴,下官就是这个意思。”
  “你!”明格怒目相向,江琼林却不疾不徐。
  他又道:“大人您只需要回答我,天香公主是否全身没有伤疤,且没有胎记。”
  “是。”明格肯定的点头。
  他说完,江琼林不再接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他。
  许久,才道:“你在说谎。”
  江琼林气场强大,不怒自威。他紧接着,又是脸一沉,朗声道:“天香公主自幼生长在军营,这一份名册是假的,而这一份才是真的。”
  江琼林“啪”地一声,将两本册子摔在桌上,道:“两本册子表面看上去没有区别,但是内容却相去甚远,一份上显示公主高床软枕,从未受伤,一份显示公主自幼流连军营,与军官同吃同住,身上的伤口多如黄河过江之鲫。”
  “这!这不可能!”突厥使臣明格急道:“天香公主尊贵无比,怎可能全身是伤!”
  明格捡起集册,细细翻看,越看心越沉。
  这两本集子,都不是他所写,但是其上的国印,分明是可汗亲自印上去的!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明格心中惊异不已,却无法肯定究竟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两本集子被人做了假?
  江琼林又道:“天香公主擅使兵器,左手虎口处有茧,虽然近日已经想尽方法去除,但是若细心查探,还是会发现这其中的不一样。而尸体上却显示,她左右手掌里皆有茧子,那是常年干粗活的粗使婢子才会有的茧,与公主的大不相同。”
  “那你如何解释那枚骨镯?!公主手腕上的镯子,可是她佩戴了十年之久,其上血心图案,是狼王的骨髓,不可复制。”明格放下集子,面上阴晴不定。
  “镯子的问题更好解决了,”江琼林扬起嘴角,浅浅一笑道:“你去东市,随便找一巧手工人,任你想要什么样的镯子,他都能拿出来。”他这一笑,如春风拂面,却让明格背脊发寒。
  “这不可能!”明格断然摇头。
  “在突厥或许不可能,但在我宣武,能工巧匠不胜枚举,随便去寻一隐于闹市的贩夫走卒,皆可能有绝技傍身,”江琼林从怀中摸出两枚狼骨制成的镯子,道:“将才下官途径东市,在市场里顺手买来了两枚骨镯,再让他们按照我的想法雕刻了血心图案,你看看,是否与公主所佩一般无二?”
  明格接过手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双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明格满目震惊,可却连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大殿之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江琼林侃侃而谈的模样所震慑。
  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不顾旁人的想法,不理旁人的眼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会被旁人所阻挠。
  他本该就是这样光彩夺目的人,这一刻,他能将被旁人脱去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回来。
  江琼林并没有打算停下,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又从桌旁拿来两本集册,道:“这两本册子,是大理寺统计的战俘集册,这一本,是下官下午去驿馆所统计的人数,上面人数一般,但有一人外形与样貌相去甚远,此人的名字,明格使者应该比下官更加清楚。”
  江琼林将集子扔在明格桌上,“啪”地两声接连响起,打碎了明格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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