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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赋:君生故我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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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是个铁人也不可能用这招打持久战,耗下来估计整个人不是被怪物围殴至死就是头晕呕吐至死……
突然,我一个眼尖从一大片白色中注意到了一只爪子,指甲堪比两只手掌一般长,生得锋利无比,让人一见便觉后颈冒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
而这只爪子,现就举在无弦的头顶之上!
在危机真正来临之时,先前独善其身的想法不知怎的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条件反射地裹紧披风,一个猛子俯冲过去,在离混战点几步之遥的地方使出吃奶的劲儿跳起来,用身子撞开包围圈然后狠狠砸到正忙着转圈儿的无弦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其压倒,宽大的披风则顺势张开把我们牢牢盖住……
这一系列动作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顺利流畅地完成的,事后我才意识到——
这事儿做得略鲁莽……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扎进眼帘的是一片黑山白水。之间,我看到震惊和疑惑,纤长的睫像是即将振翅离枝的墨蝶,颤动不已。
“你做什么?”他双唇微动,轻轻地问。
撑在他身上,如此近的距离让我有些紧张,不过我也明白,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我觉得殿下你可能需要帮忙……”
“我说过自保即可。”
“但、你刚刚那样子真的很危险。”
“你觉得像现在这样,就不危险了?”
“……”
“不经大脑的好意,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一时无言以对。
此番我可能是做得有些鲁莽,但我也并不觉得这是作死,各种事实已经充分证明躲在最危险地方还是很安全的,做派怂点儿就怂点儿吧!
“反正事已至此,我们这样暂时又不会出事,且先看情况。”
无弦不说话,侧过头去不再看我。
维持撑在他身上的这个姿势过了不久,我便觉得双臂和腰部有些酸痛;再看他呢,双手交叠枕于脑后,一副优哉游哉的形容……
半晌,他正过脸来,看着我有些强撑的样子,犹豫着道:
“累吗?”
“啊……有点。”
“可想……换一换?”嗓音低低柔柔的。
被这声音蛊惑,我下意识就想答“好”,可转念便想到“换一换”之后的情景……
一直保持着清心的我不由感到脸有些发烧,只得细声道:“不必了。”
无弦眨了眨眼睛,不语。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像这样一动不动地撑在地上简直就像私塾里老师给的体罚——就是体罚都比这好,真累了还可以放松往地面贴一贴,但现在呢?我能贴一贴吗!
我手脚并用,艰难地换了一下姿势,孰知感到微凉的小腿上蓦地就传来一阵剧痛,我不由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跟着赶紧将脚缩了一点回来。
“怎么?”
无弦话音未落,一连串细密的攻击便隔着厚实的披风落在背上,我差点要喷出血来!
“你撑那么高作甚!”
见状,无弦不由分说突然一手缠上我的腰,一手绕过我的后颈,紧接着两手一起猛地向下一按——
我整个人被他带得几乎要贴在他身上,而后他双臂环上我的背,尽力替我分担一些外面胡乱的攻击……
就着这躺倒拥抱的姿势,我们静了许久。
当我身子沉下去,披风凸起得没那么显眼了之后,本就对银白色没辙的怪物终于减小了攻势,最终慢慢离去,没了一点声息。
眼见危机过去,我上涌的血气却丝毫没有下降的意思。脸埋在无弦的颈窝处,鼻翼间没有任何气味萦绕,只有他衣服布料柔软的触感;环在背上的手此时也放松了力道,就这样搭着,却给了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的我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这是一个我很亲近的故人的怀抱,会在陌生可怕的环境里给我依靠——
然而!这很明显不是我的什么故人,这是天帝他老人家的宝贝儿子啊!
意识猛地清醒过来,接着我的心便不由越跳越快,越跳越响……
不知他们仙界是如何,在凡间即使是为了救人,像这般亲密的接触后女方是跑不脱要嫁给这个男子的了……不过,仙界或许还是不一样,像境界气度什么的该是大到不会为这些凡俗的纲常礼教所拘泥;再者,想五殿下除去生得一副白莲花似的美貌外,好处论堆数,优秀女仙对他倾心的自然不在少数。至于我这个凡胎,为人时虽也经常会被途遇的公子名士“眉目清和”“仙气飘然”地点评几句,但到底和纯正的神仙不能比,譬如我爱吃肉这一点就诚然说不上什么“仙气飘然”……
“没事了,起来吧。”
和我一样默了许久的无弦此刻说道,声音却是隐有几分异于平常的暗哑。
听他率先开口,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
因为腿不方便,于是我并紧手脚,像个棍子一样“滴溜溜”从无弦身上滚下来滚到一边。
失去了我的压力后,他一撩披风麻利地站起来,不忘谨慎地朝四下望了望。
“可算是走了……”我怏怏地爬起来坐着,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了。
无弦像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心有疑虑,现下作出一副沉思的形容,而在他的目光游移到我怀抱着的披风时,神情忽而一动。
“怎、怎么了?”我狐疑道。
他站在那里并不答我,转而问:“你可知‘兰琊’?”
“兰琊……殿下是指一种草药吗?”
闻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仿佛对我知道这味药而感到惊讶。
“别误会,我对此并不熟悉,会知道仅仅是因为去昆仑山之前在天宫的书阁待了一段时间。”
他微微点头,像是消除了什么怀疑,继而给我讲解道:“‘兰琊’是一种很稀有的药草,用它磨成的粉无色无味,吸热挥发后却会对特定对象产生极大的醒神功效,有时甚至能起到回魂作用。”
说实说,起初我不是很明白为何无弦偏要挑这当口儿给我长知识,然而在听到“吸热”和“挥发”这两个关键词后,我的脑子突然飞快地转了起来,一些本来弄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变得清晰。
“你、你是说,我的披风上有这种药粉,所以才会在来时慢慢吸收我的体温进行挥发,而待我们回程时因药粉挥发得已差不多了,在正常体温的情况下披着披风的我才会觉得热?”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极有道理,难道方才那些怪物的出现就是因为受到了兰琊的刺激?
然而,无弦在听了我的话之后不置可否,只用他那淡淡的眼神看着我,半晌道:“没有根据的结论,少下为妙。”
感受到他的暗示,我立刻抿唇不语了。
没错,我刚刚得出的结论虽然很符合逻辑但却只是猜测,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就是兰琊在作怪,因为就算是,它在实现完它的价值后也早已挥发得干干净净了,可谓不露一丝马脚——
只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
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想的那般,那这兰琊又是怎么跑到我披风上来的呢?
都说了它是一种极稀有的药草了,若非有人蓄意为之,不小心沾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问题到了这一层就很严重了——这件披风是不久前才在旧物堆里翻找出来的,兰琊不可能在闷了那么久之后还能发挥正常效用,只可能是翻找出来之后被施在披风上的,而这短时间内,我想只有一人碰过这件披风……
☆、第十六章:死地寂杀(3)
为什么呢,他明明知道我们要过霜华境吧?他明明知道这里的温度如何吧?他明明知道那些怪物对这种药粉过敏吧……
愈想下去心便愈凉一分。
可能是我现在的脸色已经很差了,无弦见状道:“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再说。”语气一如平常那般冷淡,却隐隐透出几分像是在安慰我的意思。
我深深地长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这种无根据的怀疑纯粹是给自己添堵,我决计不再去想它,就像无弦说的,回去直接问就是了。
我调整好有些阴郁的心情,重新抬起头——
方才还没注意,这会儿只见无弦柔顺的长发不知何时已成了一头乱毛。
“噗。”
无弦疑惑道:“看什么?”
“殿下你、你的头发……”
因为方才一通折腾,他的发冠整个歪到一边,簪子也不知去了哪,这下要重新戴好可有点难度。
然而,此人真是十分的利落潇洒。
闻言,他瞥了我一眼,很快侧过身去,接着伸手弄了弄头发,发现再好的手法已是于事无补,于是二话不说,竟直接将发冠一摘,一头牙白色的发丝就如玉泉瀑布般流泻下来,与四周清雅空灵的景致相得益彰,一时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转过来注意到我依然盯视的目光,他皱眉。“还看?”
我下意识就想回“只是想问问你平时都用什么料洗头发”——不过,我还是深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的,因而只是掩饰性地一笑。
“……腿没事了?”
……啊!
闻言我猛地想起还有这茬,赶紧掀起腿上的披风看过去——血不知何时已流了一大淌,素色的衣料被浸得透红。
毫无心理准备地见此惨状,我着实吓得不轻。“这、这……可我并没有感觉很疼啊。”
无弦蹲下来,隔着衣料看了看我的伤口。兴许是看不大清,他突然探身过来,像是要揭我的裙角。
我及时拉住他,“做、做什么?”
“还能怎么,看伤。”
“……”
无弦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疾不徐地收回手,十指交叉抵在下颚,接着目光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我的伤,继而又转回来看着我的脸,默然无语。
被他这么个瞧法,我简直无地自容。
他这副样子,显然是要我自己想清楚,“请”他动手……
挣扎了半晌,我最终还是拉不下老脸去,只得自己伸手试着扯了扯覆在腿上的裙裳。因为流了大量的血,又没有及时清洗,如今衣料紧紧粘在伤口上,只要稍一用力扯,那疼痛便如有小针在细密地扎着皮肉。
正当我两指拎着裙角,想着咬咬牙就过去了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拍掉了我的手,紧接着一股暖流便从那隔着一段距离展开在我伤口上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漫进血脉,有一种熨帖而又热乎乎的感觉。
“殿下……”我不由带着感激的小眼神看向他。
而他不为所动,只专注地为我疗伤。
良久,无弦终是收了手。我正要询问,他的一句话甩过来差点没把我呛死——
“可能需要砍腿。”
“什么!”我简直不敢置信,“这、这么严重?”
他有条不紊道:“庚戌所伤寒毒至极,一触肌肤便会深入血脉骨髓,进而破坏神经。若不及时抑制毒素的蔓延——你就会死。”
我心惊于他将“死”这个字如此轻易地说出。
“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得问你自己。”他看着我凉凉道。
不知怎的,他的一个眼神忽然提醒了我。“师傅……师傅他应该有办法!我看他藏有许多珍贵药材,而他自己也精于医道,如果速度快的话,说不定……”
他轻轻点了点头,“刚刚给你施了凝滞术,毒素扩散的速度会降低,不过……你动一动就知道了。”
闻言,我疑惑地将伸直的小腿弯起来——
一阵无以复加的疼痛突然毫无预兆地降临,就好像有一长串连珠炮盘起来在皮肉里接二连三地炸裂,一时间肌肉痉挛不已。我拼命咬着牙,不一会儿额发便全被冷汗给濡湿了。
“如何,能自己走吗?”无弦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与我拉开些距离。
……还问,这不明摆着让我自个儿走么。
“呃、不劳烦殿下了。”
本该让良心随风、大踏步向前的无弦,此时却徐徐退到了我身后。
……他是要跟在我后面察看我的情况吗?
“殿下,你这是……”
“快走。”
“……嗯。”
一想到方才体验的疼痛感,我很想干脆就这么赖着不动,但时间紧迫,若是再拖下去,估计连瞿墨都救不了我……于是,我一面努力回想着为人时在外游学经历的那些苦,希望能在精神上缓解一下,一面极其缓慢地曲腿站起来。
其间,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一点儿也未消减,每疼一下都让我想要时间就此静止。可琢磨着,停下来之后再动肯定又是一番更大的代价,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走,丝毫不敢有所停顿。
然而,我能想象到自己现下是如何一副机械笨拙、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一声细微的叹息倏尔自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身后幽幽传来,随之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才欲回首,熟料腿弯处就被人从后面一勾,紧接着后背靠上一条有力的臂膀,身体一轻,整个人转眼就落入了一个宽敞的怀抱。
我瞪大眼睛,从一个由下往上的角度盯着无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他则是面色如常地向前走着。
半晌我才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心下不得不感慨:
这实在是太令我受宠若惊了!
“我、我说殿下!”
“按你这个速度,明天也走不出去。”
……想来也是,无弦此番定是负了一些保护我这个新手的责任,我走得慢,他自己也快不起来。
“那、劳殿下受累了。”
打从一开始被无弦抱在怀里,我就深感不安,不停地端详他的脸色,生怕他哪里不舒坦。
此时,我果然发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莫不是在与刚才那些怪物打斗时受了伤?
我关切道:“殿下,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么?”
他闻言,先是默了半晌,继而睨了我一眼,道:
“有点重。”
轰隆隆——
我顿觉一阵五雷轰顶!
我我我——我有点重?!
……难道是因为,自从我上了天,坐着不动看书修炼的时间久了,比不得之前五湖四海地到处跑,所以已经开始变圆了么!
我大窘:“我看、我还是自己走——”
才挣了一下,却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紧了紧。
“别乱动。”
“……”
然而,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安稳地呆在他怀里了。
“这、这样吧,殿下你走这么久定是累了,我来帮你捏捏肩可好?”
抱也抱了,搂也搂了,我想在这九重天上确实是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而我自己也从来不太拘泥于此,于是为了缓解尴尬,如此提议道。
无弦并没有出言反对。
我知道,他这就算同意了。
受到鼓舞,我不由多说了几句:“以前给村里李大爷捏肩,他老人家可满意了。”
借着那时的经验,我当即蓄了一手的力,紧接着毫不留情地就狠狠按在无弦的肩上——
他整个人无声地歪了一下。
……呀!不好。我忘了李大爷年轻时是村里砍柴最棒的小伙儿,那身板,肌肉结得跟什么似的——
“别乱动!”
我的手和脖子同时一缩。
ˇˇˇ
后来,无弦不仅纡尊降贵地将我抱到了昆仑山脚,据他所说,因为有东西要亲自交给瞿墨,所以又顺便扶我上了山。
一如与映寒同行那次,在我们行将接近山顶之时,便远远闻见悠扬的箫声。
不知是否因箫这种乐器本身的乐声就低沉悲戚,每每听瞿墨奏起,都会觉得心情沉郁,不能释怀。而他习惯于吹箫时侧身坐在那座落岩亭的亭栏之上,敛眉垂眼的神态,隐有几分异于平常的寥落。
腿上的痛感一直在持续,然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我慢慢地也就适应了这难熬的折磨。待无弦搀着我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箫声即止。
瞿墨不急不缓地放下箫,继而挑眼往这边送来懒懒一瞥。
“师傅,我回来了。”我用极为别扭的姿势向他行礼道。
他看出我的异样,跃身下了亭栏,步履依旧从容。来到我面前,眼风往我腿上一扫,道:“伤了?”
“嗯……”不知怎的,我觉得在瞿墨面前承认这种事显得格外丢脸,“多亏了殿下,他一路送我回来。”
无弦应声上前几步,与瞿墨相视点头。
“徒弟啊,你可劲儿没用。”瞿墨这厮不顾我伤重,竟二话不说一槌头不轻不重地就敲在我脑袋上。
“师傅!你这是对待伤患应有的态度吗?”力道虽不重,隐有几分传到腿上,还是疼得我直抽。瞿墨许久未见,恶劣的性子倒是丝毫没变。
对于我的严正抗议,他完全不以为意,还变本加厉地换上一副嫌弃的口吻:“既然都这样了,还回我这干嘛?去老狐狸那,他可能还有法儿救你。”
“你知道我是被什么伤的?问也不问就打发了?”可能因为忍痛忍了一路,这会儿我莫名来了一股子气。
“我猜也猜得到。有对我发火的时间,还是赶快飞一飞过去罢,别耽误了。”瞿墨说着,又转向无弦道:“还须再劳烦殿下一趟了。”
无弦默了半晌,道:“你是她师傅,为何不自己送?”
瞿墨懒洋洋地拿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心,看看远处一堆满文案的石桌,皱眉道:“我啊,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既然殿下你回去也是顺路,何不带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一程?”
“……我知道了,我自己去。”不想再看他俩你来我往地推包袱,我干脆出声道,“反正青丘离这不远,我早前也去过一回,路熟得很。再说能飞,不会那么容易暴毙途中的。师傅你慢忙,至于殿下,今天实在给你添了太多麻烦,这会儿你径自回去便是。告辞。”言罢,我捏诀召来祥云,一咬牙翻身上了云头,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当即离去。
☆、第十七章:意气少年(1)
翻了个身,我缓缓睁开眼睛,一幅不甚熟悉的景象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
竹编的门窗,素白的墙壁,其上摇曳着一片粼粼金光;玲珑的木案,精致的薄瓷,一束芬芳正在安静绽放。
……这是哪里?
我耷拉着眼皮,悠悠从榻上撑起。左右看了看,屋子里没有人,镜台上还散落着被剪成几段的绷带和大小不一的白瓷瓶。
头一痛,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开始恢复过来——好像……之前我腾云来找玄漓,想让他帮我看看伤来着……可是,在我到达了目的地刚想翻身下云时,腿一下不听使唤,于是一个跟头直直就栽到了地上……
“喂,小个子!把那个那个——那个臭狐狸,给小爷我叫出来!”
“你这家伙怎得如此无礼!”
继一声大吼之后,屋外突然就骚动起来。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没见贵客还在里面睡着?走走走,保持安静,我自会处理这家伙。”
“嘿,你让他们都走了,那还不快把那只醉狐狸交出来?你刚刚说贵客,莫非他就在里面……”
坐在榻上听了半天,我知道这是有人来骚扰青丘的安宁了。不过声音听起来,十足的硬气里带着棱角未磨的稚嫩。想来这人年纪不大,处事也欠沉着,该不是什么大威胁。
“你若还不离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侍童脆生生的声音里此刻已含了七分怒气。
“啊呀啊呀……呵呵,来,小爷我就陪你打!还不过来——”
话音未落,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就像毯子落地时的灰尘一般“腾”地升起。
我本在榻上正儿八经地盘着腿揉太阳穴,可闹成这样除非我是聋子再不能袖手旁观。谨慎兮兮地将双腿轻轻放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把脚这么一使劲儿——看来,玄漓把我的伤治得差不多了,如今只余些小针扎似的刺痛,于我来说已算不得什么。
我一面在心底对着玄漓千恩万谢,一面利索地穿好鞋走过去推开了门——
“你、你这是什么野蛮的打法!”
“打架就讲一个先机,难不成还要小爷打着呵欠看你慢吞吞地蓄好力才动手?”
我前脚刚一迈出门槛,眼前便是扭打在一团的两个身影——说实话,自从来了天界,市井小镇中惯见的对掐和群殴现象几乎绝迹,大家伙斗法都跟跳舞似的,实在优雅文明得紧。这会儿再看到这种拳打脚踢的粗鲁场面,我还委实有点消化不良。
顾不得继续愣神,我猛地意识到此番推门而出的目的:让噪音消失!
我站在门前,气沉丹田,接着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趁他们休战发怔的功夫赶忙跑过去用力将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来那小侍童经过方才一通激烈的打斗受了不少委屈,粉嫩嫩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见我,眼泪“哗”地一下就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飙了出来。
“姑、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他胡乱用手背擦着眼泪,哽咽出声。
我叹气道:“你们闹成这样,我待得下去么。”
“都是这家伙的错!”他闻言忽然一改楚楚动人的小模样,双眼盯着“罪魁祸首”不断放出凶光,“这混蛋不知从哪个野地方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始胡闹,这会儿竟把姑娘也吵醒了——真是个野蛮人!”
挨骂者意兴阑珊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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