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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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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昭昭走到盆栽跟前,凑近仔细看了看,还伸手拨弄了两下。一片金黄的枯叶便脆弱地脱离了枝干。
  她不禁疑惑道:“咦?这盆栽怎么有一根枝条整个都干枯发黄了?”
  月朗朗闻声而去,动作就不像她那样轻柔了,而是十分粗暴地握住树干,将盆栽拎了起来。
  “朗朗姐!你慢点儿!要是弄坏了,不就要被那个死胖子发现了吗?!”乾昭昭飞快地伸出双手一把托住盆栽的盆底。
  那胖子发现事小,可万一他再换上什么别的镇物,那傻铁塔岂不是要被他再祸害一次?
  “手拿开……”月朗朗嫌弃地拍掉她的手,将盆栽整个儿倒了过来,露出了盆底,“松柏公园那位亲自出手的物件,哪有这么容易坏?”
  “你是说,小松哥他们的老祖宗?据说他不是好多年都没亲自出过手了么?死胖子有这么大本事,能弄到他老人家的手笔?”乾昭昭十分怀疑,就算那位真的缺钱,底下也有万千徒子徒孙供奉着,还用自己动手赚零花钱?
  “喏,你看这里,左上角,是不是有一个阴刻的松枝图案?伸手摸摸,是不是感到有灵力流动?”
  乾昭昭依言伸出食指用力从盆底那处花纹上滑过,果然感到有晦涩的气流拂过指尖,凉飕飕的。
  月朗朗接着解释道:“这就是那位的标记。灵力是正宗的木灵力,表示这东西不是那些不入流的仿品。不过……”
  她皱起眉头,闭上眼仔细感应了一番,“这灵力少了些厚重,不太像是那位平素的状态。难道是他收了嫡传弟子?”
  她记得前一阵子去拜访那位时,并没有听说这么一位弟子的存在啊。
  “算了,我们不管这么多,既然那位允许这标记刻在盆底,就表示一旦出了事,他统统得兜着!”
  月朗朗手起刀落,将盆底削下薄薄的一层,阴刻的松枝顿时只剩一个浅浅的划痕。
  在印记消失的一瞬间,乾昭昭明显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盆栽上散去了。
  “果然是这个东西害了铁塔?”她死死盯着月朗朗手中那被削下的薄木片,扑上去就想把它踩碎,“我要把它毁了!看它还敢不敢害人!”
  “别动!”月朗朗一闪身,躲开她的手,“我还得拿着这证物去找那位算账呢!山阴市中的异类早有协议,不得将这些东西流到作恶之人的手上。钱院长得了这护身之物,害得凶灵无法报仇,怨恨不能得到消除,长此以往,必将破坏山阴市的平衡。”
  “护身的东西?那铁塔怎么会中招?”乾昭昭一愣,“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她顿时虎视眈眈地看向办公室的墙壁,难道埋在墙里面了?
  一见她恨不得挖地三尺,拆墙破梁的架势,月朗朗不由好笑道:“别找了,不过一个黑心的医院院长,能有多少本事?有这么一件,已经算他上辈子烧了高香了!魏白受到的诅咒和钱院长一样,来自这次犯案的凶灵。只不过这颗盆栽能够增加福缘,才令钱院长身上的诅咒减弱了。”
  “那铁塔又是怎么回事?不是死胖子做的手脚,就是那个凶灵!”乾昭昭狠狠瞪着月朗朗,仿佛她要是再敢包庇凶灵,自己就能把她吃了一样。
  “你是不是傻?钱院长身上的诅咒减弱了,那少掉的部分不就转移到送上门的魏白身上了?松柏公园的老祖宗讲究平衡之道,无缘无故将诅咒消弭于无形,就会加深凶灵的怨恨,让它们难以超度。这个盆栽的作用,就是平衡一定范围的气场。”
  月朗朗拍了拍乾昭昭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谁让你家铁塔天生福缘深厚,又正好撞上门去。整个医院都无法再承受诅咒的气息,自然只能找他平衡一二。”
  “什么福缘深厚嘛,我看他才来山阴市没多久,就开始不停进医院了。”乾昭昭嘟囔道。
  “就今天那个广告牌,你信不信,要是换成钱院长,早就被开瓢破肚,搞不好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月朗朗斜睨了她一眼,这丫头,明明一听说魏白有福缘,心里就高兴得很,偏偏口不对心。
  “那就让死胖子真的变成死胖子嘛!反正他人那么坏!凶灵杀了他,说不定自己就立地成佛了,也不用连累三十多条人命!”
  “那35个人可不是被连累的。”月朗朗饶有深意地看着目光闪烁的乾昭昭,淡淡说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套话了。走了,我还要去松柏公园找人算账呢!”
  “不劳姑娘大驾,老祖宗已经察觉此事,派我亲自来取回了。”
  窗外突然传来清冽的男人声音,乾昭昭只觉得屋内月光一暗,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小松哥,你怎么来啦?”
  夜色中的柏小松褪去了那一身法医外罩,换上墨绿色的古风长袍,显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
  他朝乾昭昭友善地笑了笑,转而便看向月朗朗,“月姑娘,还请将你手中的拓印交给我吧?”
  月朗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惹了事,就想要回去?至少也得解释解释这东西是怎么被别人拿到手的吧?老祖宗的东西,你我都清楚,如果真的流落到了无德之人手上,肯定早就自行枯萎,失去效用了。这个,是怎么回事?”
  “月姑娘果然慧眼。前些年老祖宗家里有个心爱的小徒孙,来山阴市游玩了几日,留下了些练手之作,混在了仓库里。我们这些底下的小精怪一时不察,弄混淆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
  柏小松双手抱拳,一鞠到底,郑重道:“月姑娘您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复查这些年所有出手的灵器,万万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89 山阴市的规矩制定者

  柏小松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如果月朗朗不满意,他便绝不起身一般。 X
  月朗朗审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好半天才缓缓道:“如此便好。只是,如果再有下次,莫怪我亲自登门问罪!”
  “这是自然!”柏小松直起腰身,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那一层薄木片,“那小人这便告辞了,还请月姑娘和昭昭莫要太过操劳,早些歇息。”
  “不劳你费心。请吧!”
  柏小松见月朗朗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微一行礼,悄无声息地自窗户退去了。
  莫名觉得气氛变紧张的乾昭昭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柏小松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抱怨道:“朗朗姐,你们刚刚可真吓人。就跟演古装剧似的,还是两军交锋那种。”
  月朗朗洒然一笑,剩下的一丝凝滞气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不就是两军交锋么?那位的心眼比蜂窝还多,把今天这事推到一个莫须有的小辈身上,谁知道是真是假。这个柏小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那位对他器重得很,要不也不会派他来回收灵器。”
  她一把揽过乾昭昭的腰,“你啊,平日去警局的时候,小心被他套话,知道了吗?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好歹人家都特地嘱咐你要‘早些歇息’了。”
  乾昭昭被她抱起,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路眉头紧锁。直到极乐苑近在眼前,她才突然郑重地开口道:“朗朗姐,我们住的离松柏公园这么近,岂不是羊入虎口?我们还是搬家吧!”
  月朗朗纵身落在自家的屋顶上,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难道我没告诉你极乐苑这道场就是松柏公园的那位提供的?别太紧张,那位心眼虽多,对我们却没有恶意,只是,嗯,有些太过随性,常常干出些特别闹心的事情来。”
  “额,你是说那盆盆栽确实是意外?不是他故意的?”乾昭昭一脸懵圈,这是多么复杂的“相爱相杀”啊!那位到底是敌是友?!
  “整个山阴市的规矩起初就是那位制定的,你说他会不会故意破坏?依我看啊,他八成就是手痒,找点乐子而已。总之,别太把那边当回事,别搭理就行。我极乐苑行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看热闹!”月朗朗说着,还不满地瞪了一眼松柏公园的方向。
  “哦!”乾昭昭只觉得一脑袋浆糊,有心再问,可困意却突如其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倦懒地挥挥手,“既然他们不会害我们,那我就先去睡了。”
  月朗朗微笑着目送她进了房间,才骤然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她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松柏公园的方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会害我们啊?希望如此!不是非得有害人之心,才会行害人之举。希望这件事,你们真的没有插手。”
  乾昭昭睡得香甜,一夜过去,她是被厨房里飘来的香味给“逗弄”醒的。她眯着朦胧的眼睛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顿时整个人愣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然而暂停不过3秒,她便抛下手机,又阖上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道:“没事没事,明天再早起锻炼,不差今天这一天。”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在月朗朗忍无可忍的声音中,再度睁开眼。
  “乾昭昭!再不起床,你今天就又要迟到了!”
  “表骗我,我就闭了5分钟的眼睛最多……”她下意识地再次拿起手机瞄了一眼,然后便开始重复每个工作日早晨都必然上演的“夺命狂奔”。
  上天作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只过了5分钟,实际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早晨的时间一定被人施了法术,过得特别不科学!
  跑得气喘吁吁的乾昭昭刚一踏进杂志社,便被洛伊宸叫进了办公室。
  “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第四医院?那正好,这个报道就交给你去跟了。”他不知是自嘲,还是羡慕地说道,“反正你和警局的人也特别熟!挖出点干货,尽快把稿子交上来。”
  “第四医院出事了?”乾昭昭张大了嘴巴,惊讶道。
  不会吧?昨晚朗朗姐才破了那死胖子的护身灵器,今早就报应加身了?这也太现世报了吧?也不知道那死胖子以往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你不是调查过了吗?难道没打听到半点消息?”洛伊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想想这丫头平素迷糊得很,被人忽悠了,没调查出什么也不奇怪,便耐心地解释道,“今天一大早,我们杂志社便接到了举报电话,说第四医院涉嫌非法使用劣质药品,他们的院长还存在严重的贪污受贿问题。举报人希望我们能对这样祸国殃民的医院给予曝光。”
  “想曝光那死胖子,为什么要找我们啊?我们都市周刊的销售量,不是少得闻者落泪吗?”乾昭昭不假思索地说道。
  洛伊宸脸一黑,伸手就给了她脑门一个爆栗,“知道我们的杂志卖不出去,还不赶紧去想办法!”
  “哦……”乾昭昭委屈地摸着脑袋,心道现在智能手机都普及了,谁还看纸质杂志啊!她前一阵子提议效仿别家杂志搞个电子版什么的,不是被自家这个“独裁”的洛老板给驳回了吗?怎么现在又怪起她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倒是不用想什么借口偷溜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傻铁塔一起破案了!
  好开心!好幸福!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乾昭昭喜滋滋地给魏白发送了一条信息,便哼着小调出了门。
  洛伊宸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严肃地想到,看吧,果然是傻乎乎的吧!刚刚被骂了,还能这么高兴地去跑新闻!还不知道前两天这丫头在第四医院被人怎么忽悠了呢!
  和乾昭昭的好心情相比,钱院长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
  他今天一起床就觉得莫名心慌,去医院时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开自己平日的代步车,而是打车绕了医院一圈,从一处偏僻的小门入内。

  ☆、90 举报电话(收藏500加更)

  站在办公室窗口,往下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医院大门,钱院长的脸上阴云密布。 X
  “该死的!是谁招来了这么多记者!”
  他狠狠拉上窗帘,仿佛这样就能将喧嚣挡在外面。
  十多分钟后,接到内线电话的几个科室主任便匆匆赶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惴惴不安。
  钱院长阴鹜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冷声道:“外面怎么回事?是谁的手下捅了篓子?”
  几名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首先开口。
  “钱明!你说!”钱院长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直接点名道。
  几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一张原本唇红齿白貌若潘安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他期期艾艾地回答道:“二叔,这事儿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那些人,好像,好像是……”
  他偷瞄了一眼钱院长,眼一闭,心一横,飞快地说道:“好像是二婶招来的!”
  钱院长一愣,死死盯着他的脸,见他没有半点心虚,不似说谎,这才挥了挥手,“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钱明心里暗暗叫苦,人人都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这些年在自己嫡亲二叔手下挣点辛苦钱,小日子过得还是十分逍遥的。可只要一遇到什么事,自己铁定是那个最先顶包的!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顶过去!
  待到办公室里只剩叔侄二人,钱院长才阴沉着脸逼问道:“说!到底是为什么事?你二婶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我麻烦,老家又有人绕过我去找她要钱了?”
  “没有!这个真没有!”钱明连连摆手,“我爸他们被二婶警告过了,哪敢啊!细水长流的道理,我们都懂的!这次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大早看情况不对,就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老家人这段时间特别安稳,真的没人来找二婶。”
  “那个臭娘们这次到底又想干什么!”钱院长恨声咒骂着,直吓得钱明像鹌鹑一样,紧缩着身子。
  却不料钱院长看见他这幅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难怪你二婶的娘家侄女死活看不上你!真是白长了一张脸!”
  钱明委屈不已,明明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从根子上就看不起自己,自己再努力,在二婶娘家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个玩物。他又有什么办法?
  可他不敢顶嘴,只得嗫喏道:“二叔,那现在怎么办?”
  “别管那些记者,让保安把人拦住,别放进来!”钱院长气闷不已,“等你二婶气消了,就没事了。晚上我去她住处登门赔罪!”
  至于要赔什么罪,钱院长也很想问问苍天!不过,好在原因从来都不是重点,哄住了那女人就行!
  可一个小时候,警察再次登门,却令钱院长心中越来越不安。
  “钱院长,我们又见面了。”魏白带着乾昭昭,两人笑容可掬地坐在他的对面。
  这次两人的待遇可比上次好得多,至少面前摆上了清茶。
  “魏警官,我看你是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你自己的了吧?天天往我这里跑,不知今天又是为了什么?”钱院长心中不安,可面上却强硬地表达着不满。
  “我们警局今早接到举报,说钱院长你,涉嫌严重的经济犯罪。”魏白似乎有些感慨道,“我们本来只是希望钱院长能配合我们调查一桩旧案,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登门。”
  “哼!魏警官,你管的可真够宽的!我还以为你只负责命案!”钱院长冷哼一声,却没敢像之前那样,真的撵人。
  魏白也察觉他态度的变化,更加有信心地说道:“稍后自然会有专门负责职务犯罪的同事,来针对今早的举报电话进行调查。我只是抢在他们之前,先来问问钱院长是否改变了主意,愿意主动说些什么而已。”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毕竟,如果钱院长真的涉嫌犯罪,有些资料,就算你不愿意,我们也是有权查看的。不如现在主动配合,还可以看做是立功表现。”
  “魏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贪污受贿,不怕你们来调查!”
  钱院长“砰”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沙发扶手上,对魏白怒目而视。
  两人目光胶着,一个愤怒,一个笃定,谁也不肯退让。
  乾昭昭眨了眨眼睛,突然幽幽地说道:“钱院长,你要不要擦擦汗?你看你心虚的,都满头大汗了。就当你真没贪污好了,配合我们查案,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嘛!干嘛反应这么激烈嘛!”
  钱院长下意识地抬起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擦到一半,他的手才僵在半空,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不打自招的行为。
  他强装镇定地放下手,微微转过视线,看向办公室的角落,十分勉强地松口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18年前长乐医院发生过的事情吗?问吧!不过我得事先说好,档案,我这里是真没有。18年前,我也不过只是长乐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未必什么都知道。”
  “没关系,钱院长你愿意和我们说说,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不清楚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去找医院里其他医生求证。”
  魏白的微笑,在钱院长心中显得特别刺眼,可他却无能为力,求证便求证吧,到时候说不定他已经不是什么院长了,哪里还能指望那帮忘恩负义的老家伙真的还能守口如瓶?
  魏白见他目光闪烁了两下,最终颓唐了下来,才慢慢开口问道:“18年前,山阴市曾经发生过一起影响恶劣的系列杀人案。钱院长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死者31人,8年后,又添2人。”钱院长早有准备,张口就报出了死亡人数,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要问的是这个案子。当年你们警局的人也来医院调查过,闹了个鸡飞狗跳,最后还不是什么也没查到就走了?现在又提起这案子,还有什么用?”
  “不是33人,是35人。就在不久之前,死者又多了两个。”魏白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一秒都不放过。
  钱院长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91 病死的被害者

  “为什么不可能?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全部说出来。 X”乾昭昭眼睛里直冒光,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猫。
  钱院长有些激动地说道:“极乐苑的人都出手了,当年明明说过那东西不会再害人。怎么可能又出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先前的案子,想混淆你们警方的视线!”
  魏白差点被口水呛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乾昭昭。
  “额……”乾昭昭挠了挠头,嘟囔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证据呢!白高兴一场!”
  当年调查这案子的极乐苑,又不是她的极乐苑,她要是知道内情,哪里需要和这死胖子浪费时间?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淡定道:“你别管当年极乐苑说过什么。总之这次的案子,也是极乐苑的人证实过,确实是当年那东西做下的。你只需要说说自己知道的事情就好。”
  钱院长心中顿时惶恐起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不十分清楚,可其中最关键的渊源,他却再明白不过。
  这些年他四处托人,重金求得那棵“福寿延年”,不就是生怕有一天那东西去而复返吗?
  等等!
  钱院长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办公桌上的松柏盆栽,依旧青翠欲滴,看起来很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护身符还在,那想来再大的风波都会消失于无形,自己依旧可以坐稳这一院之长的位子。
  钱院长心中安定了几分,叙述也有平稳了许多,“当年那个案子,我之所以记得清楚,不是因为和我们医院真的有关系,而是你们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太不依不饶,以至于后来周围的居民都不敢来长乐医院了。”
  “哼!当时医院上上下下那么多医生护士工作人员,差点都拿不上工资,被迫下岗,你们说,我能忘记吗?”他说着说着,脸上显出义愤填膺的神情。
  可乾昭昭却总觉得这个死胖子有些刻意,内心真实的情绪却是喜悦。总不会是幸灾乐祸吧?据说这胖子当年不也是长乐医院的医生么?
  她真的很难理解这些坏人的想法,加上第二次来询问,这胖子早有准备,她能感知到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要不是死胖子刚刚突然莫名地慌乱起来,这次肯定只能听他瞎忽悠!
  钱院长见这一男一女对自己的“愤怒”无动于衷,连搭话的想法都没有,不由有些讪讪。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掩饰了一下尴尬,才收起表演,简洁地说道:“18年前死的31个人里,只有一个是死在长乐医院的。当时还是我力排众议,坚持向你们警方报告的。谁知会招来你们无休止的调查?”
  “就因为死的那个人是一个艾滋病患者,本来这事儿根本就没外人知道。我们医院也是好心,艾滋病人也是病人啊,我们不能看着人家生病,不管不问啊!结果人一死,你们警察查这个查那个,非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吓得周围居民都不敢来了。”
  又一个艾滋病人?
  魏白顿时提高了注意力,这一点在案卷中竟然没有记载!如果真如钱院长所说,这应该不是当年办案警察的疏漏,而是刻意没有记录在案,这又是为什么呢?
  钱院长偷偷打量了一眼魏白,才故作无奈道:“一看你就是没体会过社会艰难的,警局里的人恐怕也没老老实实地全告诉你吧?”
  魏白皱了皱眉,“你不需要管这些,你所说的全部,我都会一一核实。”
  钱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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