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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道阻且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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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将军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也不顾及那太监还没走,就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准备——放!”话音刚落,十几支羽箭便瞬即破空而来。
只见纪启顺目光一凌,承影剑不知何时已经提在了手中。手腕转动间,将剑舞得是滴水不漏。顿时“当当当”声不绝于耳,乃是羽箭撞击剑身的声响。她不仅仅只是挡住了羽箭,竟然还一一将箭头削了下来,一个未漏!
弓箭手中不少人看到了这一点,不禁心神大震。有人不信邪的再射,还是想方才一般连着箭头都被削了下来,直到箭囊已空。
纪启顺轻轻一弹剑脊,在“铮铮”的剑鸣声中大笑着离去。马蹄敲击地面卷起一阵尘埃,扑在上将军铁青的面上。
也就是十息左右,便看到了启元殿的玉阶。
纪启顺跳下马,抬头仰望这巍峨无比的启元殿。檐下、梁间的阴影,将其衬得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似乎马上就要向她倾倒而下。她伸出手拍了拍脸颊,随后将马拴在了某根雕刻精美的汉白玉柱上。
她看着那根柱子笑了笑,心情颇好的想着:“六年前的我大约是想不到我今天竟然能如斯放肆吧?”
她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她听到了远处嘈杂的人声,她知道是那些侍卫追来了。她微微一笑,不往前走反而停了下来。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其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修长的手指捻着符箓,掐成一个玄奥的指诀,口中轻喝一声:“盾起!”那道符箓便猛然化作一道清光在她身周绕了一圈,随即消失不见。
台阶下的侍卫并没看清她的动作,那上将军又是一声令下:“弓箭手——放!”便见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从下往上飞来。
纪启顺面上似乎毫不自知似得继续往前走,心中却饶有兴趣的想着:连无羽箭都出动了啊。一边想着,她一边从容的徐徐向前走着,似乎毫不担心身后的箭矢。
事实证明她确实无需担心,那些精妙的无羽箭根本无法进入她身周三尺之内,恰好是方才的那道清光圈出的区域。
此乃经过纪启顺修改的灵御术,原本的灵御术只是将符箓之力覆于肌肤表面,现在则是分布于她的身周。且因为纪启顺晋升了大周天的原因,威力更甚往昔。她用余光扫了眼玉阶下的侍卫,见他们都是一脸的惊愕不敢置信,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只是想要躲避那些箭矢,还是像之前那样用剑遮挡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的目的可不只是这么简单。
她晋升大周天之后,在修行期间发现了一种更加有效利用灵御咒的施法方法。在脑中演练再三后,却一直没能找着机会施法。于是就接着这次“大闹皇宫”,试验一下自己修改过的灵御术。此其一。
其二,也是此次计划中的一环。她先孤身挡住众多羽箭,并削去其箭头,以武打压众金吾卫的气势。然后在此处以灵御术令箭矢不得近身,更深层次的震慑他们。除了震慑宫中侍卫,此举更是给魏王、给宫中众人看的。
纪启顺稍稍一正衣襟、敛去面上的得色,不再注意玉阶下的金吾卫。她双手笼于袖中慢慢地向着启元殿走去,眼中的光彩是一如六年前一般的矜贵傲然。
大概是所有的金吾卫都去阻挡她了,宽广的大殿中竟然只有两人。其中一人穿着茶色的直缀手里拿着拂尘,立于殿门口。纪启顺认得他,他是魏王信赖的宦官安立。
纪启顺对着他点点头:“老大人向来可好?”
安立对她行了个礼,恭顺道:“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
她看向坐在高高龙椅上的魏帝,对安立道:“烦请老大人为我通报一声,就说:不肖女纪启顺求见。”
话音刚落,就听到魏王的声音从大殿最深远处传过来,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都一路闯到这儿了还假客气什么,且站近点罢。”
安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她一边向前走了两步,一边想着安立能这么被魏王所喜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魏王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落下来:“纪启顺?”
她闻弦歌而知雅意,解释道:“此乃柳先生给孩儿取的名,启顺乃是一柄名剑的名字,也是柳先生师尊曾用的剑。”
“启顺……启顺……确实是好名字,给朕的女儿用也够格了。不过你这么大张旗鼓的一路创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告诉朕你的名字吧?”他的声音因为宽广的大殿而宏大,也因此令人听不出其中情绪。
纪启顺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她弯起唇笑得无辜:“果然瞒不过父亲……”
金吾卫上将军名叫商少羽,乃是御史大夫商汝明的嫡次子。虽然从小用诗书熏陶着,却也没熏陶出个才子来。结果就在商家嫡长子成了探花郎的第二年,商少羽一举拿下了武探花。世人常常笑颜商家厉害,一门两探花且文武双全。
这不,商少羽才二十出头就成了金吾卫的上将军,可见魏帝有多赏识他。但是再赏识也没用啊,到底商少羽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连媳妇也才娶没几天呢。
从小生于望门,阖家上下宠着长大。虽然平时看着够稳重,对媳妇儿也不赖。但是到底还年轻、见识的事儿不多,哪里是纪启顺的对手呢?
且不说纪启顺游历了小半个华洲大陆,就说她以往在太虚门见识到的东西也是商少羽想都想不到的啊。
这会儿小伙子正烦着呢,烦什么?
才上任上将军没几天,就被人闯了宫。十几对一,居然都输了。
这太窝火了不是?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纪启顺现在闯进皇帝陛下办事儿的宫里了!
而且还是他眼睁睁看着纪启顺闯进去的啊,他还用了一种最为巧妙的无羽箭!
结果呢?人家嘛事儿没有啊!
他原本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冲进去,毕竟小伙子也有一股爱国爱君的热血。但是呢就在他整装待发的时候,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安立。
商少羽自然认得安立,看他没啥事就出来来了心里顿觉不好,心说别是内应啊。结果老头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没什么事,退下吧。”
他一把冲过去,抓着衣领就把安立拎了起来:“你是不是内应,联合那刺客谋害陛下!”
安立很镇定的翻了个白眼,大概是一口气没顺过啦,咳嗽了半天才出声:“上将军息……怒,方才那……那位不是刺客。”
“咦?”商少羽脑子一懵,松开了安立的衣领子,愣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的问道,“那他谁啊?”
安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慢吞吞的解释道:“不知道上将军可否知道四殿下?”
“四殿下不是德王爷么?”
安立摇摇头,道:“我是说四公主殿下。”
商少羽听到身后的侍卫在窃窃私语,他挠了挠脑门心说:四公主是哪根葱?但是面上还是老实回答:“不知道。”
安立叹了口气道:“四公主乃是卫贵嫔所出,在宫里长到八岁就被一位老仙人带去仙山求道了,先下大约是求仙有成归来了。”
商少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原来是……仙人?”
明了了事情原委,他也没敢退下去。毕竟此次让纪启顺闯了进来,严格来说是他的失职,待会少不得请罪一番。但也不知道纪启顺与魏帝在启元殿中说了些什么,足足说了三刻钟有余才。
他焦虑的走来走去,那些侍卫也不敢劝,唯恐被迁怒。直到安立突然站直,往玉阶上走了上去,众人这才发现殿中二人此刻正在顺阶而下。
商少羽一挥手,道:“走,请罪去!”
☆、第二十八章·今非昨
秋风划过面庞,卷起纪启顺额角鬓边的碎发,然她不带情绪的面容却比秋风还要凉人。她望着玉阶尽头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然后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高不可及?不过尔尔罢了。”
身后的年轻将军忍不住出声询问:“殿下你说什么?”
她回过头笑了笑,眉目间带了些许惆怅:“秋天来了啊!”
对方愣了愣附和道:“是的,殿下回来得巧,没几日就是中秋了。”这人自然是商少羽,虽然他对纪启顺并无任何好感,但是之前他被皇帝指派了一个“给四殿下带路”的活儿,是以此刻自然不方便拂袖而去。
纪启顺慢悠悠的向前走去,状似闲聊的说道:“我好些年没过中秋节了,也好些年没吃过月饼了。不过隐约记得小时候曾吃过,那时候我并不喜欢那种甜腻的味道。”
商少羽稀里糊涂的跟在她后头,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但还是接过了话茬:“殿下这些年在外面求道,想必也很是不容易吧……”话音中恰到好处的带了些许感慨。
纪启顺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脸,轻声道:“商将军,你现在还不需要这样讨好我。”
虽说商少羽为人也是比较圆滑的,但是此刻听到这么句直白的话,未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于是他便拉着脸闭上了嘴,沉默不语的跟在纪启顺身后。但在最初的难堪之后,他突然一个激灵,心道:刚刚她说现在还不需要,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还没等到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前面的人便停了下来,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去。因为纪启顺比他矮了一个头,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看清楚了纪启顺身前的东西——
那是一根汉白玉柱,一根拴着马的汉白玉柱!
商少羽抽了口冷气,低头看向正在解缰绳的纪启顺,脱口而出:“殿下,这是你……?”
纪启顺抚摸着马驹的脖颈,咧开一个闪亮的笑容:“这根破柱子总算还有些用处,难道不是吗?商将军。”
商少羽:“……殿下,这是汉白玉柱,启元殿的汉白玉柱。”
“究其本质,不过一根破柱子而已。”纪启顺神色轻松的牵着马走向内廷方向,一边还挥了挥手示意商少羽跟上。
她的面庞上依旧是从容与淡然,似乎与平日无异,但是她那轻快的步伐却暴露了她的好心情。她觉得快活极了,并不是因为计划的顺利,也不是因为魏帝对自己的赏识,只是因为她口中的那根“破柱子”而已。
幼时她在东宫的拘谨、压抑、伏低做小,就算离开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忘记过。甚至在太虚,她也是这样的谨慎、拘谨。但是当她将缰绳从汉白玉柱上解下来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那种亵渎庄严宫殿的行为让她觉得快意,在这样一个放肆且没风度的行为之后,她觉得心境忽的澄净了许多。像是扔掉了背负多年的包袱似的,浑身都说不出的轻松。
商少羽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虽不明缘由,但也看出了这位殿下心情不错,于是趁机问道:“敢问方才殿下所说的‘现在不必讨好’是什么意思?”
纪启顺头也不回的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告诉你?”
商少羽硬着头皮道:“之前看殿下一路闯入皇宫甚是潇洒,所以这才斗胆求教。”
“我说了,不要讨好我。”她倏然转身笑盈盈的看着商少羽,然后手一扬将什么东西抛了过去。
商少羽下意识接了,随后才发现是马缰,于是一愣道:“殿下你该不会要把这马给我吧?”
纪启顺扬起眉,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请你帮我养一阵胡萝卜而已。”
这回轮到商少羽扬眉了:“胡萝卜?这匹马?”
纪启顺:“不是它,难道是你?对了,它比较喜欢吃胡萝卜。”
商少羽:“胡萝卜喜欢吃胡萝卜……”
纪启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儿后,纪启顺拍了拍手转身走开。
商少羽稍微呆滞了一下,随即喊道:“殿下要去哪里?陛下叫我给你带路。”
纪启顺摆了摆手,道:“我还不至于不认识路,将军且回去歇着吧。”
打发走了商少羽,纪启顺一个人慢吞吞的往后宫走。
后宫,聚集了宫中所有身份尊贵的女人,无论是公主、嫔妃、甚至皇后,都无一例外的被关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大概是魏帝下了指令,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导致她能畅通无阻、旁若无人的走在寂静的宫中。这会儿恰是中午时分,那些娇弱的女子大约都躲在香闺中用午膳罢,她这样想。
不过事无绝对,在她正要穿过一片桂花林的时候,她和一个穿着华贵的美丽少女不期而遇了。
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宫人连忙挡住那位佳人,随后怒斥道:“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冲撞三殿下。”
“三殿下?三公主?”纪启顺的视线越过小宫人的头顶,看向她身后的那位少女。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她轻笑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笑了声:“原来是你。”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迈开步步子准备绕过他们时。却听那三殿下娇叱一声:“你这无礼的小道士,准备逃到哪里去!”
纪启顺侧过脸对着那少女笑了笑,朗声道:“许久不见,三姐还是原来那样的急性子啊。”
“大胆贼人!来人啊,有……”那小宫人一脸惊色,估计是把纪启顺当成了刺客,于是忍不住叫喊起来,但却被另一个小宫人捂住了嘴。
一位茶色宫装的年轻宫人从她们身后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纪启顺行了一个礼。她低垂着脑袋,连声音都十分恭顺:“奴婢见过四殿下。”
纪启顺将她扶起来,笑道:“难得有人还记得我,你叫什么?”
“奴婢春慢,九年前就入了宫,以前曾有幸见过殿下一面。那些小丫头才入宫没几年,不曾见过殿下金面,还请殿下恕罪。”一边说着,她一边跪下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连带着后头那些小宫人们也哗啦啦跪下去一大片。
活像一片刚刚收割过的庄稼地,纪启顺煞有其事的在心里想着。
之前她到处游历的时候,恰巧围观过庄稼人收割麦子。那些金色的麦浪、农民黝黑的肤色以及土地特有的气味,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示意这些宫人起身,并且安慰她们:“我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都起来罢。”
纪启顺怜悯的看着这些恭顺的、小心翼翼的宫人们,她们还有很多东西没见过、很多事情不知道,却注定了要被困在此处一生。比起她们,她确实是非常幸运。
然后她看见她那曾经骄横、不可一世的三姐,端庄的走过来、对着她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甚至有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连声音都是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是四娘吗?”
“三姐。”纪启顺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
三公主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她用手捂住嘴,声音中带了一点哽咽:“四娘……你,终于回来了。”
纪启顺的眉心猛然一跳,她干巴巴的回答:“是啊。”
她用锦帕拭了拭眼角,温言询问了纪启顺一些问题,似乎全然没看出自家四妹的不自然。约莫闲聊了半盏茶的时光,她终于露出歉意的笑容道:“一不小心就耽误了四娘这么多时间,却是我的不是了。”
纪启顺还是不咸不淡的笑着说:“哪里哪里,三姐说笑了。”
对方清咳一声,状似不在意的说了句:“四娘多年未归,大约是要去见卫贵嫔吧?”
纪启顺挑着眉头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想到以往最莽撞的三姐居然也学会了九曲十八弯的“说话的艺术”。
三公主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温柔笑容:“不瞒四娘所说,先下卫贵嫔已经不在原来的素质殿了。六年前你走了不久后,贵嫔就迁去披香殿了。你离开多年,想必不知道披香殿所在何处,不如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纪启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哪里敢劳三姐大驾,我一路上多问问就是了。”
“四娘怎么和我外道起来了?”三公主笑眯眯的说道,“一路上问来问去多麻烦,不如让春慢给你带路吧。”
纪启顺轻轻抬手权当行过礼了,然后客气的接受了三公主的提议。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拒绝就有点过了。再者,她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三公主贸贸然就来找她。
告别了三公主,春慢和纪启顺一前一后的走在石板铺就的道路上。待到再也闻不到桂花的香甜气息后,纪启顺的步子便停了下来。
走在她身后的春慢便出声小心翼翼的询问:“四殿下,怎么了?”
纪启顺看了看蔚蓝的天际,道:“想和我说什么便直说吧,我最不耐烦弯弯绕绕的玩意。”
春慢一张俏脸登时白了白,随即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四殿下,求你帮帮三殿下吧!”话音未落,就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纪启顺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叹息道:“好好说话!”
大概是被纪启顺展示出的力气吓了一跳,春慢愣了好一会儿干巴巴的发出声音:“呃、四殿下、诶……”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纪启顺皱起眉。
春慢很明显吓了一跳,随即一口气的说了一大溜。大意就是说:申国最近越发强大起来了,魏帝有意嫁一个女儿过去。大公主早就嫁人了,二公主是皇后所出肯定不可能远嫁,剩下的公主们都太小了。于是众多公主里,就只剩下三公主了。
“因为整个宫里不可能有人帮你们,所以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了我?”纪启顺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春慢瞧。
春慢抖着嘴唇跪倒在地:“三殿下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以前曾经难为过四殿下,但是四殿下能不能看在毕竟是姐妹的份上,帮帮三殿下?奴婢求……”
纪启顺一伸手又把她提了起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好好说话。”
春慢垂着头立在那里,有泪水从她眼睛里溢出来,然后“啪嗒”一声摔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小圆点。她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回应,直到她以为纪启顺不会帮她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渐渐飘远:
“倘是别的我倒还没什么把握,但是这件事——你找对人了。”
春慢在原地呆立半晌,却听那人远远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路!”
她抹了把眼泪,小跑着跟了上去。
披香宫的名字清雅,所在的地方也甚是清雅。
纪启顺伸手折下一枝白玉簪,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
好花、好地方、清雅又幽静,而且地处偏僻。
她在心里嗤笑:想必魏帝不会来这种地方吧。她悄无声息的迈过门槛,走入披香宫的庭院。然后她看着寂静无人的庭院怒上心头,居然连个通报的宫人都没有,简直欺人太甚。
却听身后忽然响起“当”的一声,好像是什么的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便有一道尖锐的叫声拔地而起。
纪启顺皱着眉转身看去,便见一个翠色袄裙的圆脸小宫人满面惊恐的瞪着眼睛。她一把捂住小宫人的嘴,终于让那道刺耳的尖叫从耳边消失,但是怀里的小姑娘却还是不消停的挣扎着。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如果你不叫的话,我就松开你。怎么样?”她循循善诱。
小宫人眼泪汪汪的点头,纪启顺笑了笑在她的后颈轻轻点了一下,就松开了她。不出所料,才获得自由她就张大了嘴想要尖叫,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样子活像是一条喘不过气的鱼。
纪启顺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然后她佯装无辜的看着愈加惊恐的小宫人说道:“我警告过你的,不准叫。现在后果自负,不过如果一辈子都说不了话,想想也挺可怕的哦?”
小宫人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嘴唇不断地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我再也不敢了”什么的。
正当纪启顺想继续逗小宫人的时候,忽然有道熟悉的女声传至耳边:“绿央,你刚刚怎……”
她循声望去,看到一张惊愕的面庞,熟悉又陌生。是一个穿着水色宫装的宫人,二十出头的模样,清清秀秀的中人之姿。她张了张嘴,轻声道:“燕支姑姑?”
燕支拉起裙角疾走到她身前,然后忽的停了下来,深深地俯身行礼:“奴婢在。”
纪启顺一把将她扶起,觉得鼻头有点酸酸的,万语千言在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念叨:“燕支姑姑、燕支姑姑……”
燕支的眼圈红红的,强忍着泪水应声:“奴婢在、奴婢在……”
她强笑道:“姑姑这几年来,一向可好?”
“奴婢自然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贵嫔……”
纪启顺抿了抿唇角,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模样:“劳烦姑姑带我去见母亲。”
燕支点头应是,抬步要走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燕支看向被她们忽略了很久的绿央,道:“这位是四殿下,还不快行礼。”
然而之间绿央好一阵手舞足蹈就是不说话,就在燕支终于要忍不住斥责她之时,纪启顺对燕支、绿央二人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她伸出两指在绿央后颈点了一下,道:“你再说话试试看。”
绿央试探性的张开嘴:“四殿下。”
纪启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转过身和燕支往殿中去了。
☆、第二十九章·泪湿襟
清秀的女子倚窗而立,金红色的霞光透过雕刻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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