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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第一小祖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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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环顾了番四周,道:“公子和夫人快入府吧,这街上熙熙攘攘的,太过嘈杂。”
  小黑一提醒,轻殊方觉在这外头有些乍眼,况且她师父这样的大神仙,风华雍容,出尘脱俗,在人盈万巷的人界也能一眼攥住别人的目光,叫人挪不开眼。
  轻殊又发现路过之人频频回头看,不禁冷哼,总有人觊觎她师父的容颜,真气人!
  “走吧。”扶渊瞧了她一眼,突然开口,笑眸翩然,极为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往府里走去。
  被他握住的手甚是温暖又安心,轻殊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趟过府中清澈的荷塘,漫过百叶丰茂的古榕,斜阳的余晖落在身上,微风轻柔抚过脸庞……
  她觉得此刻欢心却又不真实,小黑小白那一声声夫人,她听得险些信以为真。在人界,他们暂且是夫妻,等回了冥界,又变回了师徒,这还未回,轻殊就已经开始有些失落了,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那么蠢,要拜他为师。
  轻殊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对他有了莫名的占有欲,分明那日还跟婆婆信誓旦旦地说在一处便满足了,如今却生了和他长厢厮守的念头。
  寸步不愿离,患得又患失,这感觉,真是揪心极了。
  若是一直留在人界,这夫妻假的就假的吧,反正他也娶不了别人了,这样想了想,她心情突然就舒畅了。
  轻殊对着在自己身前半步远的扶渊道:“师父,我有个问题……”
  闻声扶渊停下步履,回眸笑意从容:“嗯?”
  她思忖一瞬,“我能不能……将琳琅从宫里偷绑出来?”
  扶渊俊眉一扬,未曾想到她报仇的方式,竟是如此幼稚的想法,却还是笑道:“你要做的事,我何时反对过了?”
  轻殊抿抿唇,委屈道:“我当然知道师父不会反对,但她好歹是天界的仙子,我这不是怕万一触犯了哪天天规,又要被逮到凌霄殿审讯么……”
  看来她三番两次被带到凌霄殿,是被吓怕了,扶渊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怕他们做什么?谁为难你就打回去,我的徒儿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别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你便算是掀了昊天的玉灵宝殿,也有师父替你撑腰,没人再敢拿你怎么样。”
  轻殊愣愣地听他说完这番言辞,句句偏心袒护,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唇畔溢笑:“那……那我明日就去将她绑过来!”
  扶渊蕴着笑意:“楚国强兵精锐数十万,你这小姑娘一进去,可就不一定出得来了。”
  轻殊不服气,半嗔半恼:“我好歹现在也有三千年修为,难道连这些凡人都敌不过么,师父也太小瞧我了!”
  “小瞧?”扶渊好笑地看她:“那你且说说,你会些什么?”
  “我……”轻殊一时语塞,说不上个所以然,干脆反咬他一口:“哼,师父教我的什么凝神之法,根本无用!屏息屏息,还没憋出朵花儿来,人都憋死了!”
  扶渊一愣,随后笑了声,意味深长地低声道了句,“以后,会有用的。”
  轻殊才不听他的蛊骗,师父肯定是存心戏耍她的!
  “明日让小黑小白去。”
  轻殊听他这么一说,思忖片刻,也对,小黑小白去过宫里,虽说逃得有些艰难,但还是将林泉带出来了,也算是经验老道。
  轻殊点点头,这办法,可行。
  轻殊甚是满意,而小黑小白听到此事后,差些当场毙命。
  遥记那日他们为了轻殊大人去学厨艺,降临楚国,结果被御林军追了半个国城,狼狈不堪,夹缝生存,一想到明日还得经历一遭,他们突然就觉得……鬼生无意了。
  “老样子,我在外边等你。”小白没心没肺倚在城墙之顶。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潜伏在了宫墙之上,伺机而动。
  小黑冷哼一声,顺势也盘腿坐下,“我不去,你去!”
  小白皱眉:“你上回飞檐走壁的那么威风,怎么,这次不敢了?”
  小黑横他一眼:“你上回还觉得我动作太快,抢了你的风头,给你表现的机会不好?”
  小白不可思议地瞥他:“这是人说的话?上回本来就是你鲁莽,但这回不一样,做人贩子就得鲁莽,鲁莽之人做鲁莽之事,天经地义!再者,你瞧瞧,我这手细皮嫩肉的,是用来捉人的么?”
  小黑嫌弃至极,“捉了几千年的魂了,还细皮嫩肉,说明了什么?”
  小白被他问住了,“……什么?”
  “说明你蠢,几千年了缚魂索还用不利索,魂都捉不住!”
  小白怒气一下就冲了上来:“你你你!那你去呀,你个大糙老爷们连个皇宫都不敢去,还有脸说我蠢!”
  “哼。”小黑对他扬了个白眼,“不去。”
  “你不去,到时候轻殊大人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
  小黑心里一搐,脸色微变,嘴硬瞪他:“我要受罚,你也逃不了。”
  小白激他道:“小黑你就是个懦夫!”
  小黑却是毫不在意,懦夫就懦夫吧,鬼命要紧:“是的,我是。”
  “……”小白愣住,随即几近咆哮:“小黑你!”
  “你再声音大些,还没下去逮到那什么三公主,可就把御林军引来了,”小黑抱臂瞅他:“到时候各逃各的,被抓走了我可不会管你。”
  小白气得面红,瞪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行,那咱就这么耗着,到时候人没带回去,大不了一起在忘川捞一辈子鱼!”
  “我说你俩干什么呢?”
  小黑小白一听这熟悉且自带威慑的清灵之声,皆是一愣,唰得一声齐齐回头,只见轻殊握拳撑腰,立于宫墙之上,娇艳红裳在风中翩扬,衬得她肤白如絮,好似漫天雪色中的一抹瑰红。
  轻殊径直走向他们,“在这闲着还不快去办正事!”
  小黑小白忙不迭爬起来端站好,暗暗吸了口冷气:“大、大人……”
  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轻殊审视他们一眼,哼声:“就知道你们不靠谱!”
  小白垂头支吾辩解:“大人……主要是这楚国的御林军人多势众,我们以二敌万,不好对付……”
  轻殊见他们皆是一副望而生畏的模样,啧啧道:“你们怎么着也是酆都阴帅,能不能别丢冥界的脸!”
  “……”
  轻殊大人突然亲自前来,又这般胜券在握,绝不是来监督他们那么简单,定是有绝妙良策,可将那三公主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宫里偷出来!
  小黑垂眸深思,心中愈发笃定,迟疑片刻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轻殊想也没想,淡定回答。
  小黑小白:“……”
  她理了理衣裙,“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走了,我还要跟师父游江去,”轻殊走出去两步,又回头叮嘱:“你们麻溜点!”
  小黑小白瞬间凌乱,她一来,希望在他们心中冉冉升起,她一走,不仅一盆冷水泼头,她甚至还顺道砸了块巨石下来。
  明明君上一挥手的事儿,偏生他有时间陪佳人游玩,却都抽不出这点空……
  小黑锁眉看向小白,小白对上他的目光,哀怨一致:“看什么看,雷霆雨露,皆是皇恩!麻溜点!”
  楚国的巍巍皇城,甚是繁华,民间的小玩意儿都有趣得很,轻殊欢喜地拉着扶渊一路东瞧瞧西望望,一切都新鲜得很。
  “糖葫芦诶,新鲜甜蜜的冰糖葫芦哟!”有小贩吆喝着。
  轻殊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看着那一串串鲜红晶透的物什,好奇道:“这是什么?”
  “姑娘,来一串糖葫芦?”小贩笑道,直接拿下一串递给她。
  轻殊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未伸出手,便见扶渊替她接过,递到了她唇边,轻殊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好吃么?”扶渊看着嘴馋的她,轻笑道。
  轻殊点点头,“可甜了。”
  扶渊笑了笑,他不喜甜,可她却似乎甚是爱吃甜食。
  扶渊取出一锭银子,“全要了,送到白府去。”
  小贩眼睛一亮,这锭银子别说买下这所有的糖葫芦,就是买下一年的糖葫芦他也不亏!
  “谢谢爷!您放心,一定给您送到!”他忙捧着双手接过,这可真是个财神爷!
  轻殊方才想说太多了吃不了,这热闹的大街上突然就起了异样的动静。
  “御林军搜查!都不准动!”
  一声叱喝,熙攘的街上顿然噤了声,所有人皆退至路边,给御林军队让了道。
  一列军队气势如虹,浩荡而来。
  为首的那魁梧将士浓眉冷眼,一扫众人,声音粗旷高昂:“就在刚才,有两个贼人偷入皇宫,劫持了三公主!如发现可疑人士,速速禀报,若有敢偷自藏匿贼人的,一律当街问斩!”
  街边的小民小贩皆不敢出声。
  若是小黑小白被当街问斩,那他们的魂该由谁来收?轻殊想着,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扶渊捏了捏她的脸:“笑什么?”
  轻殊凑到他耳畔低声笑道:“是小黑小白。”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惹得他身躯略一紧绷,她红唇润泽,抿笑启唇,落在他的深邃的眸中,静默片刻,扶渊笑了笑,温润如旧:“想快些回去?”
  轻殊含笑点头。
  “你们两个!胆敢窃窃私语!来人,给我……”
  那魁梧将士怒斥之声戛然而止,抬眼望去,他竟已定定僵在原地,再扫一眼其他人,也皆已静止,世间陡然安静。
  不必想就知道,一定是扶渊施了法。
  “走了。”他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轻殊也习惯了,在他身边,总能这般肆意妄为。
  回了府,轻殊端坐在正堂首座良久,蹙眉睥睨着脚下的人。
  一个丁大点儿的小女娃。
  而小黑小白功不可没的姿态在她两侧将她看住。一想到方才他俩打晕了两个宫女,换了她们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衣裳虽是紧了些,但不妨碍他们浑水摸鱼,顺利将这三公主打晕了扛回来,成功的计策,想想就很是得意。
  轻殊眯眼打量,要她如何接受这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娃便是琳琅的转世?且不说琳琅投胎为何身份,她那些酝酿了许久的损法子,对着个稚嫩孩童要怎么下得了手?
  十岁的琳琅,眉目清秀,年纪不大,却已能看出几分成人后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眸,较之从前,一个伪装得柔弱无辜,一个是由心而发的傲慢至极,虽说是天壤之别,但不论是哪种神情,轻殊一看便知是她。
  她高傲冷漠,丝毫不惧怕,双臂环抱直直瞪着轻殊:“现在立刻放了本公主,尚还能留你们全尸!
  见她稚嫩的面孔颇有种少年老成的味道,轻殊忽然起了玩心,起身踱步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瞅她,“哟,小小年纪,脾气不小啊你。”
  脑袋只够得着她半腰的琳琅冷眸厉色,散发着全然不似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神情,“大胆!粃糠小人竟敢对本公主指指点点!”
  轻殊方还心觉欺负个幼小女娃有些不厚道,如今一看,她就是娇生惯养久了欠收拾,“总算是本性暴露了?从前声娇气软的还以为你是真柔弱,却原来都是假象,险些被你骗了!”
  琳琅莫名其妙,“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轻殊美眸流转,沉吟一声:“小黑小白,拿扫帚来。”
  小黑小白应了声,很快就拿了个比琳琅的人还大的扫帚来,在轻殊眼神示意下,将扫帚一把塞给她,倾倒的重量压得她略微踉跄了一下。
  轻殊居高临下俯视她,“将这正堂前院偏厅长廊全都打扫干净了,有半点脏尘杂屑的,今晚你就饿着吧。”
  琳琅闻言震怒,将扫帚一丢,狠狠瞪她一眼:“谁给你胆子指使本公主!”
  轻殊也不恼,温柔一笑,却叫琳琅看得心间测冷发毛,“不扫呀?行,到时候半夜饿了可别哭着来找我,小小年纪的,要学会既来之则安之,你说是不是?”
  琳琅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又听她继续悠哉道:“小黑小白,看着她,今日的活没干完,关柴房去。”
  “什么?”琳琅惊愣:“你敢让我睡柴房?!”
  轻殊睨她一眼:“不然你还想睡正房?”
  柴房阴冷晦暗,还有乱七八糟的尖锐杂物,一个不慎就会划破皮肤,不吃饭倒也罢了,一顿总归饿不死,但要睡在柴房那是万万使不得的,琳琅犹疑片刻,忍气吞声道:“那……我扫了呢?”
  轻殊面不改色:“那也是睡柴房。”
  琳琅顿时瞪大眼睛盯她,不可思议:“那我凭什么要扫!”
  “不想吃饭就别扫!”轻殊怼了回去,“我早就想收拾你了,现在你落到了我手里,还想过好日子?做梦吧!”
  琳琅人小,气势倒是不输,仰头怒看她:“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哪里招惹你了?!”
  “万事因果有轮回,”轻殊也不管面前的人还是个幼龄少童,话不留情:“你是活该!”
  琳琅威胁道:“就凭你劫持幼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再者,御林军不出两日便能搜遍整个楚国,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喔哟,现在记起自己还是个小女娃了?方才脾气怎么倒是一点都不小?”
  “……”
  小黑小白面面相觑,即便知道此人是琳琅转世,但这一大一小你争我吵的画面,着实像是恶霸在欺凌弱小。
  恶霸不以为然,乐在其中:“把她给我看好了!”说罢转身离开。
  正房中,扶渊正独自卧于塌上小憩,似是已沉沉入梦。
  朦朦胧胧间,已是子夜时分,试剑宫中依旧人影幢幢,只是却没有什么声息,只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月光下,每个人脸上都皱着微微的愁容。
  不知是谁,一声惊叫,接着有人呼道:“扶渊师兄回来了!扶渊师兄回来了!”
  只见试剑宫前长阶之下,一人缓缓走来,他一身白袍,神情冷若冰霜,不怒而威,正是扶渊。
  他的右手,执着一把仙剑,剑身在夜空中跳动起金色的光辉,而左手,却是紧紧抱着一人,赫然是个尸体!
  尸体的血已流干,脸上却犹自带着淡淡的笑。
  一声长长的叹息自扶渊的身后传来,他缓缓转过头,面色悲痛沉重,对着江无妄道:“白隐他……已去了。”
  江无妄闭眼不忍再看。
  扶渊向前走出几步,将尸身置于阶前铜尊之中,缓缓放下手臂,悲怆道:“悲夫故人,丧于宵小,悲夫挚友,系于红尘,黄泉路远,望君珍重!”
  说罢噗得跪于鼎前,又听得噗的一声大响,试剑宫众弟子齐的跪下。
  画面忽得一转,试剑之畔,一道青色的身影半坐在崖边,怀里是早已没了声息的白隐。
  一丝柔光忽然浮现在白隐的眉心,似月光一般轻柔,似低低的向他耳语,他是否听得到,没人知道。
  青女静静地看着白隐早已失去生气的脸,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他冰冷的脸庞,喃喃道:“三哥,你曾说过,始于何处,终之何处,天地既生你,你便该归于天地……”她声线渐渐发颤:“可我舍不得……”
  她掌心柔光一化,七星溯镜现在于手中,“这是你花费了大半心血所造的,也算是你的归宿了……”
  说着她长袖一挥,白隐眉山的月光忽的大亮,将他的身子紧紧包围起来,渐渐升向天空,月儿弯弯,像斯人洒脱的笑,只是笑仍在,斯人却已逝了。
  青女怔怔的看着半空,长叹一声,长袖一挥,那团光忽的散成无数光点,尽数落入镜中。
  扶渊蓦得睁眼惊醒,额间已是点点汗珠。
  屋内暗黑沉静,已无半点光透入,他这一觉睡得太沉,相必已入夜了。
  扶渊静静垂眸,微微拧眉,仍旧心神不稳,兀自喘息,梦里,是那万年都难以释怀的心悸,梦外,左手触及之处,是塌边那隐作流光的七星溯镜。
  梦里梦外,皆是直刺心底的痛。
  他再也难以入眠,索性披了外裳起身,推门而出。
  明月悠悠,风吹榕柏,万物寂然。
  月下寂夜,扶渊独自静默,凌风而立,月白长袍微扬,墨发也随风掠起,宛若将随风而去。
  不知何时,记忆里突有一个声音传来,“生死如一,何必如此悲伤?”
  声音悠悠在心间回荡,却似来自天边,扶渊静静望着那一轮明月,一时间竟失了神,直到有个轻柔触心的声音,将他倏然从沉浸的思绪中唤醒。
  “师父?”
  扶渊闻声回眸相望,只见浅浅的月影下,她如丝微笑,倩影如一江曼柔春水,在他心间微微荡漾,待那张绝美的容颜落于眼前,梨花淡妆,青丝墨染,眉宇间的愁绪顿时就月朗风清了起来。
  扶渊凝望着她的娇美,柔声道:“怎么还没睡?”
  轻殊巧笑倩兮,“睡不着,出来走走。”实则她是方从柴房教训了番琳琅回来。
  扶渊浅浅一笑,眸底却隐着深深的倦惫,“那陪师父坐坐。”
  一轮明月当空。
  屋顶有两人席屋而坐。
  一人红裳轻扬,肤如凝脂。一人月白如玉,神色淡乏。
  明月柔和似絮,茫茫夜色中有几片幽云轻匀如绢掩在月旁,月光在天地间撒下素洁的光辉,让人浮沉其中,失去方向。
  扶渊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良久他才低低道:“你看,这月可是圆的?”
  轻殊静静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是。”
  扶渊回望她,“月为何是缺的?”
  她思忖一瞬,摇摇头:“月也不是缺的。”
  扶渊轻问:“那是什么样?”
  “明月本无圆缺,圆本是缺,月圆缺,只在上月之人。”
  她一本正经,扶渊倒像是在被她开解,他敛了敛眸:“那生死呢?”
  生死……他是冥界鬼帝,掌管六界寿元,还会看不透生死么?
  轻殊静静凝望他,他心深似海,藏了太多的愁绪,可他不愿提及,一定是伤怀的事吧……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他眸底渐生黯然,闭眼吟道。
  他的双瞳映着月色,只记得那夜的月是冷的,坟冢也是冷的,人的心更是冷的。
  他想,他终是是悔了,抑或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安的内心稍为宽慰。可他的心狠,已造成了太多伤心。
  一方坟冢,一纸吊慰还不足以安抚已冷如玄冰的心。但他是鬼帝,本也不必去想这些。
  过往种种,宛如一朵花,温婉的绽放,又无声的凋落。绚烂之后终归为无情之人、无情之事葬入尘土,如此寂寞,如此凄苦。
  如果不是他偏执着那虚无缥缈的六界安危,白隐,青女……如今都会好好的吧……
  他目光暗沉,忽然掌心有温暖的触感,是轻殊握住了他的手,扶渊微怔,回眸望向她。
  四目相对,无需言语,皆在眼中。
  良久,扶渊忽然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脸深深埋入她的发间,好像这样,一切凡尘琐事就皆与他无关了。
  “师父……”轻殊轻柔低唤,她从未见过他这般,他也从不是个逃避的人,可此时,他却贪恋一时的安享,埋在她的颈窝,久久不动。
  扶渊双臂紧紧拥着她,好像稍微松开些,她就不见了似的。
  只听他有些伤感阴郁,低闷出声:“今晚别走,在这陪我好不好?”
  轻殊很想听他说说自己的心事,可他不愿触碰,她也就不问了,也许有一天,他会主动诉与她听,等到那时,她一定会抱住他,告诉他,不论发生了什么,他还有她。
  她只轻轻抬手,回抱住他受伤的身躯,轻轻柔柔道了句,“好。”
  被她小小的身子拥住,扶渊身躯微震,半晌,他缓慢抬起头,几乎是额碰额的距离,注视着她。
  她微微笑了笑,本是带着抚慰的意味,可她殊不知自己此刻的嫣然有多能填补他怅然的心。
  扶渊眸色一深,抬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低头,“我好像,越来越……”
  他低哑的话语说到一半,便停了,轻殊被他深邃的凤眸盯得有一瞬走神,呆呆顺着他问:“什、什么?”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越来越在乎,越来越舍不得,越来越牵肠挂肚,越来越……喜欢。
  还在静静等着他继续,扶渊一个倾身覆在她的唇上,轻殊骤然瞠目。
  他吻得很轻,似棉絮落在唇上,轻轻痒痒的,却又让人欲罢不能,不舍退开。
  直到听见她淡淡的喘息和低哼,他渐渐气息混乱,忽然用力,似要将她揉进心里,陷入她发间的五指收拢,按着她的脑袋,一口一口夺去她的呼吸。
  被他夺走了气息,呼吸不顺,轻殊突然才意识到,那凝息之法,竟是这般用处……
  第一次,是她借着浮寰珠偷亲了他,第二次,是为他服下华丹,第三次,是醉后怂人胆,那这次……
  他唇畔缓缓离开一寸,抵住她的额,喑哑道:“这回你没醉,也没推开我……”
  轻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
  扶渊凑到她耳旁,声线泛着撩人的低哑,“那我再问一遍……”
  落在他衣襟的手,轻殊下意识捏紧了几分,耳畔传来他认真又低沉的声音。
  他抬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要不要嫁给我?”
  轻殊蓦然愣住,怔怔良久都回不了神,一字一句反复斟酌他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心中似有热浪澎湃,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是再问一遍……
  “……”轻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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