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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第一小祖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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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识。
  她记得,《六界经传》所言,那九万年前因舍仙魂而堕入修罗道的四方神君长麟,成了阿修罗人的血巫之王,偷执先天至宝九尘剑将六界搅了个腥风血雨,险些毁灭了天地,好在神冥两界齐手,将其击败。
  长麟溃败后,被封于苍山之眼噬人窟下,没想到有一天,她竟成了他重生的介质,成了也许会再掀风云的祸乱。
  她不愿,也不能。
  但她还能……清醒到什么时候?
  如雪的脸庞,有一丝微凉的触感,绵绵温语落下她耳畔,“可还有不舒服?”
  她的心思,总能被他猜透,即便是佯装昏睡着,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拥抱也过于安稳,让人永远想依偎着,再不管什么俗世纷扰。
  轻殊再也抑不住内心的压力,蓦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深埋在他腰间,不由染上了哭腔,“我不想离开你……我该怎么办……”
  挚爱的姑娘,仔细放在心上的人,只想捧着呵护,怎见得她哭。
  扶渊拥着她,轻拍着紧贴腰间的小脑袋,“乖,不怕,就算天地皆毁,都有我在。”
  “从前我不知生,不知死,一缕镜灵又何谈存亡,可有了你,我竟开始有了贪恋,想好好地活着,”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衫,“现在我不仅想活着,还想永远待在你身边,我不想死……”
  她一遍遍的哭着,仿佛下一刻便要烟消云散,生死相隔了。
  扶渊眸底暗了暗,愁绪一掩,哄道:“胡说,你会好好的,别说傻话。”
  轻殊搂紧了他些,哽咽着,“别骗我了,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堕入穷凶极恶的修罗道,成为长麟的替身,心性泯灭,到时神魔妖三界都不会放过我的。”
  他宠溺轻哄,又有几分跋扈,“谁说的,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但凡有人敢动你,我便将他丢进地狱去,不管是谁。”
  天底下也唯有他一人,总是这般惯纵着她了。
  轻殊止了止哭,“我不想你与三界为敌,也不想你因为我,赔上整个冥界……”
  扶渊低头,捧起她满面泪痕的脸,轻柔拭去,“俗世万千悲欢,只想留欢喜予你。”
  直陷他眼中深情,静默片刻,又听他故意打趣,“不许再说什么赔不赔的了,堂堂冥界帝后,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轻殊吸了吸鼻子,分明是伤怀难过,出声却有撒娇的味道,“不在你面前哭,我跟谁哭去?”
  扶渊难得被她堵得话语一噎,竟一时无法反驳这话。
  她又低语道:“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很多了……”
  他默然半晌,“我想。”
  他想,他愿意,没有理由。
  “我……”轻殊惆怅叹息,“我怕我再不受控,连累了你。”
  “倒也不见得是坏事,”他轻抚她额间赤红火印,“你无意冲破了六丁神火的封印,内力大增,以后怕是都能保护师父了。”他笑了笑。
  明明是天毁人亡的要紧事,在他面前,都成了微不足道。
  轻殊望着双手,良久沉默,她确实,感觉到了那股源源不断的醇厚气劲,是六丁神火的神力。
  甚至于,她感受到了这双本该能重溯过去的眼眸,也因内力的愈加深厚,继而有觉醒之迹。
  每日每夜,心底的焦灼难捱,都有他温柔平复,但他越是安抚,轻殊心中便越发觉得不安。
  只有她自己知道,血液里的邪恶之力,一日比一日强烈了。
  ……
  这日轻殊醒来,手触及之处空荡荡的,扶渊意外地不在身边,但床第上还留有他的余温。
  没有枕着他,她就睡不着了,索性披了外裳起身。
  方踏出房屋子,便见小白迎面而来,扬着一如既往的露齿笑容,“大人醒了?”
  见她从扶渊屋子里出来,小白并不惊讶,甚至有几分明了的样子。
  轻殊拢了拢外袍,“我师父呢?”
  闻言小白眼神有些闪躲,踌躇着回答:“君上他……处理公文呢!”
  轻殊瞟了他一眼,小白撒的谎,简直是拙劣至极,“他去了虿狱对不对?”
  “……”没想到她一语道破,小白尴尬咳了声。
  扶渊从不会默不作声就走的,除非是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轻殊小声嘀咕,“去就去呗,瞒着我做什么?”
  小白反应得倒快,言辞一套接着一套,“这不是上回……咳,君上也是担心大人再受惊,但若大人执意要去,君上定然不会拒绝,因此才未告知大人的,大人莫要生气。”
  轻殊瞅了瞅他,抬步往院中走去。
  小白忙跟上,支支吾吾,“嗯……那个……大人啊……”
  “喉咙卡石子了?”轻殊斜晲他,半天说不出句完话。
  “没没没,”小白吸了口气道:“弥尘将军他……在等着大人呢。”
  上次弥尘和墨久陵连日上门寻轻殊,连累他被训了好几回,安分了好久,今日弥尘又来了,可偏偏是个高贵的主,他赶也不是,留也不是,唉,真是无常难为。
  轻殊一听,停了脚步。
  弥尘?
  “他在哪?”
  小白见她并无不悦,连道:“在正殿呢。”
  轻殊点点头,拐了道径直去了正殿。
  那日在凌霄殿,弥尘以自己首将的名声为她作证,还是要同他道句谢的。
  轻步踏进正殿,便见他银甲铠铠,立于殿中,只看背影也知他风华无双,是了,妖界之人,哪有姿容平凡的,何况他是妖域首将,更是英姿睥睨。
  轻殊秀眸微转,思忖片刻,出声道:“将军。”
  弥尘循声回首,看着她步步走进,待她到了眼前,才出声,清冷依旧却多了些许情谊,“这么生分?”
  人间际遇,意外相救,是缘。
  天界解围,出手相护,是情。
  只是他身份如此,出于礼节,轻殊还是唤了他一声将军。
  一场相识,是友非敌,也非浅浅之交那般而已,确实不必如此生分。
  轻殊想了想,“那……小狐狸?”
  他一个英勇神武的大男人,被她这么一叫,怎么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弥尘忍俊失笑。
  轻殊眼睛一亮,“原来你还会笑呀,我还以为你脸是僵的呢,一点都没有小狐狸可爱。”
  弥尘敛了笑,略微尴尬地抿唇,认真思考后,正经严肃道:“那我……变回去?”
  轻殊被他的反应逗乐,噗嗤笑出了声,“当我没说!”
  你可爱,你可爱,你可爱还不行吗?居然还有人能跟自己过不去。
  轻殊收了笑,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弥尘凝着她,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轻殊就知道了,他定是在担心她,被血神子夺魄,谁都知道是难以承受的。
  轻殊无所谓笑了笑,“很好啊,你看我,都吃胖了!”
  娇美的笑容掩着苦涩的,脸色虽不算太难看,但比起从前,显然是是清减了。
  弥尘也不戳穿她,“没事就好。”
  轻殊道:“你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他一想,“嗯。”他得了空,便直接过来了。
  轻殊拍了他的肩,“不枉我救你一遭,还算你有良心!”
  “虽然我不是想报答救命之恩而已,但不论如何选择,只要你开心就好,”弥尘突然说了些让轻殊摸不着头脑的话,“还有,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难得见他话这么多,也少了些冰冷的傲气,轻殊虽是不太明白他的深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浅浅一笑。
  “还有我。”
  殿外之音突然响起,两人齐齐望去。
  竟是墨久陵踱步而来。
  轻殊有些惊讶,弥尘一来,墨久陵也出现了,他们两个怎么总能凑到一处,莫不是每回都约好了?
  轻殊斜眼打量他,“你怎么也来了?”
  墨久陵不满她的眼神,“啧啧,小灵仙,这又是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怎么就没有半点欣喜?”
  他轻佻的言语,轻殊早已习以为常,呵呵一声,不再搭理。
  弥尘抱臂瞪了墨久陵一眼:“你干嘛来了?”
  那什么相见,分外眼红,人才刚来,就呛上了。
  轻殊有预感,这两人马上又要明里暗里的唇枪舌战了,还是偷溜回去找师父的好。
  轻殊:你们聊吧,我找夫君去了。
  墨久陵、弥尘:???
  ————————————————————
  悄悄说一句,我今天又被锁了……
  每次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提心吊胆……
  被审核支配的恐惧,我哭┭┮﹏┭┮


第66章 
  墨久陵也不示弱,“啧,只许你弥尘将军来,我来不得?”
  轻殊无奈一叹,“那你来干什么的?”
  他挑眉一笑,“来看你咯。”
  轻殊白了他一眼,你俩能说点不一样的吗?
  “我都听说了,”墨久陵突然放低了声音,颇为肃容,“记得,就算为你对抗全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他们果然是商量好的吧,不然怎么会同时对她这番说辞,一表忠心似的,还如此毫无预兆。
  轻殊怔了半晌,才愣愣回答:“我还没死呢,你俩就这豪言壮语的。”
  “不许乱说!”
  两人同声吼道。
  轻殊:“……”早知道偷溜回去找师父了……
  这两人虽偶尔莫名其妙了些,但也着实是将她放心上了,不管他们如何做想,轻殊觉得有这样的好友,是她三生有幸。
  没头没脑说了几句,满心的困意又席卷而来,轻殊深知自己的情况,便三言两语将他们打发走了。
  “小灵仙,”弥尘先行后,墨久陵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看她,“在太虚幻境和你相识,是我墨久陵这几千年最是荣幸之事。”
  他忽然这样正经,轻殊有些不适应,没有说话,对上他注视的目光。
  “雪境考核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到的人,是谁吗?”
  人在至寒至冷时,总会想到个人。
  那是他是这么说的。
  他问过,让她猜那人,她只说了句跟她没关系。
  轻殊仍旧闭口不言,墨久陵也没想等她回应,自己缓缓出声,“是你。”
  “很不可思议吧,”他笑了笑,带着点苦涩,带着点无奈,“我居然在快死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我娘,不是我爹,也不是魔界的种种……”
  他凝视着她,“我想到的,竟然会是个相遇不过才几个时辰的姑娘。”
  轻殊略微震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继续道:“我也一度纳闷,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将考核第一拱手相让了。”
  “你知道吗,我原有个同胞兄长,我娘生下我们时,他不幸夭折了,之后我娘身体一直不好,我爹便将一切期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因为我是唯一的魔君继承者,可不论我怎么做,即使四届考核回回第一,他总还是觉得恨铁不成钢。”
  她不知道,在认识她之前,考核第一,对他有多重要。
  除了第一,就算差之毫厘的第二,在他爹墨玄眼中,都是无用之人。
  虎父无犬子,估摸就是这个意思了。
  轻殊静静地听着,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的往事,从未见这个放荡随性的人,如此深沉甚至伤感过。
  “墨久陵……”她刚出声,就被他打断。
  “后来我想了想,”墨久陵很快掩去了眼底落寞,话锋一转,递了她个随意的笑,“大概是你这个小灵仙太可爱了些,我身边之人成日尽是天煞的表情,因而见了你,觉得真是分外有趣!哈哈哈……”
  他毫不拘束地笑,仿佛刚才那个有些落寞的人从未存在过。
  轻殊这才明白,原来他平日无拘无束,随性而为的模样,都是表面上的伪装,承受着整个魔界的重责,还有父亲的严厉,他其实是很压抑的吧。
  墨久陵又笑得不羁,“我再啰嗦一句,你永远会是那个,愿意为你对抗一切的人,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小灵仙!”
  轻殊也笑,“嗯,我记着。”
  他大大咧咧揉了下她的脑袋,“行了,我走了。”
  他们居然还真的只是特意来看她的。
  墨久陵走后,轻殊就回去了,她心头的倦意早快按耐不住了。
  回了屋,她将额间那镶着凤血玉的眉心坠取下,眉心坠,是为了遮住神火印的。
  这几日,血神子的力量愈发地强盛了,时常让她困倦得不行,时常刺痛着她的心脏,时常又能涣散了她的意识。
  她揉着额角躺回了床上,这才舒适了些。
  轻殊合目躺着,寻思着方才弥尘和墨久陵奇怪的言行,一个说会站在她这边,一个说会为她对抗世界,怎么听起来像是……
  “轻殊!”
  她才刚躺下平静没多久,屋外就聒噪了起来。
  小白伸手想拦又不敢拦,“仙主,大人近日身子乏,你……”
  “轻殊——”郁瓷才不理会他的阻挠,朝着屋里连声大喊。
  小白生怕她发聩的嗓子打搅了轻殊,慌张压低了声音道:“嘘,大人还歇着呢,仙主,要不你等等?”
  自家大人和天界仙主,若是非要惹怒一个,他选择天界仙主,毕竟招惹了轻殊,还得加上个君上。
  “仙主,求你了,别喊了……”
  郁瓷还是不管不顾地喊着,很是着急似的,“轻殊你在吗?”
  喧闹了一会儿,门嘎吱地开了。
  小白一颓,还是吵醒了大人,他完了。
  “轻殊!”郁瓷一下推开小白,连步跑到她面前。
  轻殊站在门口,全然没料到郁瓷会突然而至,又见她着急忙慌的,心里很是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接二连三的上门来找她。
  小白怯怯道:“大人,我这实在是……拦不住……”
  轻殊瞧了眼郁瓷,估摸出她大约是有事要同自己说,便吩咐了小白离开,“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白刚应声退下,郁瓷便拉着轻殊,都来不及进屋去,原地心急如焚道:“轻殊你怎么样了?气死我了,这事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轻殊稍作停滞,惑道:“什么事?”
  “就是你从噬人窟……”郁瓷话语一止,又愤然道:“昊天瞒着我就罢了,言烬他也不同我讲!要不是我无意听见几个奴婢在嘴碎,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轻殊默然半晌,连她都知道了,也是,那日凌霄殿上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人不知晓才值当奇怪。
  “我没事,郁瓷……”
  “轻殊你放心,昊天他若是要跟你过不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轻殊方要喊她去屋子里坐,郁瓷动作更快,还不等她回应,回身大步走开。
  “我这就找他说去!”
  “郁瓷!”轻殊想要喊住她,但郁瓷走地极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原地怔愣了片刻,她才回身进了屋。
  整个寝殿沉浸在无边的寂静中,不闻丝毫动静,便连她自己的呼吸,都显得尤为薄弱。
  她仰躺着,怔怔望着床顶。
  世间一切,都静得彻骨,甚至有些诡异。
  冥冥之中,总觉得……平静过后,终会有那么一刻,将这须臾的安稳一捶击破。
  不知不觉,她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容颜静好,房门一开一合,都不曾将她吵醒,有人靠近也丝毫不知。
  扶渊淡淡一笑,缓缓半坐床边,抬手轻拂过她的鬓发。
  浮生太远,红尘聚散,他唯愿使眼中的如花美眷,伊人红颜,一世浅笑安然。
  轻殊蒙昧睁眼,便见他在边上,静静注视,似是已经坐了很久。
  她略微吃惊,撑坐起身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扶渊含笑将她扶至怀中,“很久了。”
  触到他柔和的双眸,轻殊慵散浅笑,声音透着刚睡醒的闷哑,“怎么也不叫醒我?”
  捏了捏她白嫩的脸,扶渊笑道:“睡这么香,我怎么舍得。”
  轻殊惓窝在他怀里,复又阖了眼,轻声一笑,鼻音软软糯糯。
  良久,她低声问:“你将琳琅如何了?”
  扶渊轻柔抚着她的发丝,声色凉薄,“幽冥地狱十八重,狱中之人无生死,自是够她受的。”
  虿狱中她已是肌肤无一处完好,轻殊想起琳琅那张痛不欲生,面目全非的脸,心头便顿时有些悚然,缓缓睁开眼,思绪起伏,“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这就残忍了?”扶渊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她多次害你险些丧命,区区地狱轮回,我还觉不足以呢。”
  “你毁了炼丹炉,吞食了六丁神火之事,也是她和太上老君告的密,若非那时我来的及时,你早成琉璃匣中的一摊血水了,还觉得她可怜?”
  一念恶起,地狱自裁,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轻殊把玩着他胸前衣襟,撇撇嘴,小声嘀咕:“没觉得她可怜……”
  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扶渊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他字句落耳,轻殊如释重负,却又悲喜难言。
  夜幕苍茫。
  看似只当小事一桩,其实他比她更为痛苦。
  万千年,他亲眼看着挚友之子死在眼前。
  也是因这血神子。
  他无从选择,叫那襁褓婴孩,受着夺魄之苦,于心何忍?即便是救他熬了过来,将来他堕入阿修罗道,谁又能放过他,不如一断了之,反而解脱。
  那事在他心里积压了万年,他从未对人言说过半字半句,大概除了江无妄,无人懂他的痛苦。
  而现今,他再也做不到了。
  轻殊并非只是会堕入修罗道那般简单,溯镜本就是至纯之体,更是能重塑过去,因而她不是血神的寄主,而是长麟的寄主!
  留着她,长麟必有重生之日,那是又会是一场天地浩劫,所以,轻殊必须死,在长麟复生之前。
  只是,相思已成局。
  他亲手助她生灵,便算是为她违背生众生道义,也再也无法亲手杀死她了。
  ……
  日暮西沉,天界,重华宫。
  昊天驻足于窗畔,看着那满院的幽兰,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举步走了出去。
  宫殿,墨玄和沧易早已等候其中,从前不争执两句不痛快的两天,此番却甚是安静,各怀心思。
  待昊天步入,两人皆起身。
  “朕今日请你们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都猜到了。”
  商谈要事昊天约在了他的宫殿而非凌霄殿,何况四界之主,唯扶渊未来,他们怎会不明白。
  昊天抬步上殿,转身拂袖坐下,“九万年前,长麟堕化,修罗道大起,那时妖魔两界尚未结友,是神冥两界齐手殊死一搏,才阻止了那场浩劫。”
  “如今,长麟有复生之势,”昊天肃穆,“那白轻殊,非除不可。”
  虽说来这儿之前,他们便已心有掂量,但此话一出,还是让他们心头不禁为之一颤。
  白轻殊是什么人,四界还有谁不知,那是扶渊护着宠着,放在心里的人,要除她,就是意味着和整个冥界作对。
  沧易略显为难,稍稍犹豫,“因她一人,伤了四界和气,昊天,你当真要如此?”
  昊天敛了敛眸,复又抬起,“在天下苍生面前,我别无选择。”
  沧易沉思:“此非小事,还是先请了帝君过来,试着劝言一番?若是帝君愿意交出那女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墨玄的声音浑厚:“帝君绝无可能答应。”
  要事当前,但沧易还是忍不住斜晲他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墨玄沉眉:“那你去。”
  沧易:“……”算了,不敢。
  “此事已别无他法,”昊天重重叹了口气,“凭我天界之力,胜负还犹未可知,若有妖魔两界携手,尚有胜算,我同扶渊相识最久,从天地初开之始,到如今已记不清多少个千万年了,我倒并非真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伤一兵一卒,杀了白轻殊,便是最好的结果。”
  墨玄和沧易双双陷入了迟疑深思。
  昊天停顿片刻,“妖魔两界若想置身事外,也罢,朕不勉强,即便耗尽我天界将士,为了世间安稳,也必定一试!”
  此言既出,妖魔两界又何以置身事外,倘若当真不管不顾,那是贪生怕死,是将六界安危弃之敝履,又叫他人和后世如何看待自己。
  墨玄素来心高气傲,绝不会做畏首畏尾之辈,“既是为了苍生,魔界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他这话,魔界是站在天界这边了。
  沧易发了声,又陡然哑口,真不是他畏畏缩缩,不舍妖界兵卒,只是……
  “昊天,你是知道的,我这个妖域之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沧易尬咳一声,“这兵权战事,全归弥尘掌管,我还真做不了主……”
  “不如等我回去和弥尘商讨一番,再做定论?”
  墨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一界之主,竟如此无用!
  昊天微一点头,“事关天下,乃至四界存亡,朕自不能强迫。”
  沧易突然面子挂不太住,沉吟一瞬只好道:“行,先不管弥尘相不相助,手下可供我调遣的将士必定出战,虽然不多,也轻如鸿毛,骇,就当表个态吧!”
  昊天道:“如此,甚好。”
  ……
  一切都悄然而至。
  只是有人毫不知情。
  暖烛袅袅,美目潋潋,纤手翻覆来去,针线一丝一缕落在绣布上。
  有人步履轻稳,绕过纱幔,折过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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