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浮生相尽欢-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花令听了我的问话后,眸中有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知不知道,和绛汶少主花前月下过的美人,无论男女都有,算起来可以绕余珂之地整整一圈有余?”
    我没想到会忽然听说这么个秘辛,有些突如其来的震惊,“可他看上去……”
    “最不可信的就是第一眼看上去。”花令的蔻丹红指甲搭上了门扉,划出一道轻不可见的竖杠,“你只看到他温和有礼,却不知道他朝三暮四风流成性。”
    听完花令的话,我定定望着她。
    “我、我当然和他不一样!”花令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我常纳新的男宠,但是也、也不会忘记旧人……”
    花令说着说着,瞳孔倏尔放大,她直愣愣地望向我身后,少顷,提着裙摆慌忙下跪。
    她跪在地上,双手伏地,谦卑道:“属下参见君上。”
    我转过身,看到夙恒站在我身后,紫眸波光勾人如有皎月流华,只是衣衫也有些不整,大概是我刚才扯的。
    花令站起来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处于怔愣的状态。
    “朝觐之宴快开始了。”夙恒语声平淡,忽然道了一句。
    花令被这句话拉回了神智,仿佛听到了什么机关暗号,眸色浅动,缓慢答道:“属下明白。”
    语毕,她屈膝行礼告退,甚至还乖巧地关上了房门。

  ☆、第34章 一斛珠

晚风沁凉,花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背靠高大的木门,双眼晶亮地望向夙恒,“朝觐之宴快要开始了,你应该特别忙吧……这么忙还来余珂之地,是不是因为今天特别想挽挽?”
    夙恒伸手搂过我的腰,将我揽入怀中,“不是因为今天想。”
    他顿了顿,又道:“每日都想。”
    “我也想你。”我在他胸前蹭了蹭,接着添了一句:“去睡觉好不好,今天真的好累呀……”
    话音才落,他打横抱起我,径直往内室走去。
    这一晚睡着以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山水烟云连成一色,风吹薄雾缭绕,天边日光熹微,湖畔楼台高近七丈,朱漆的屋檐垂挂着爬满青锈的紫铜铃铛。
    师父提剑站在楼阁阑干边,素衣染血,眸色空茫一片。
    湖边凉风将那些铃铛吹得叮咚作响,弥漫的雾气凝在边角上,化成模糊不清的水纹,又一滴接着一滴,萧萧索索地滑下来。
    天际有黑色的鸦羽飘落,连带着划过不知名的鸟叫声,师父侧过眼看着我,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又仿佛什么也不想说。
    良久以后,他伸手搭上我的肩。
    湖畔楼高风凉,横斜日影悠长,破晓的晨光笼在阑干扶手上,只照得清一片斑驳不堪的锈痕。
    师父没有对我说一个字,直接将我从楼上推了下去。
    猎猎疾风从耳边刮过,迷蒙的水雾淡化了眼前所有景色。
    像是一出无疾而终的折子戏,在笔墨最浓的地方戛然而止。
    我从梦中惊醒,抱着松软的被子打了个滚,静默无声地蜷在床角。
    “挽挽?”
    听见夙恒的声音,我推开被子,撒娇道:“你抱抱我。”
    他从善如流地搂过我的腰,将我牢牢抱在怀里,硬实的胸膛紧贴我的后背,隔着衣服都能想象有多健壮。
    我扯过被子的一角,“挽挽还想被亲一下……”
    夙恒一手按着我的肩,俯身吻上了我的唇,他的舌头极尽勾缠的技巧,两下便让我溃不成军。
    待他结束这个吻,我已经红透了脸,眼中水光朦胧,定定将他望着。
    唇瓣被吻得有些肿,我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他挑起我的下巴,粗糙的指腹轻缓地摩挲,眸色深静如海,良久后,嗓音低哑道了一句:“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耳后滚烫一片。
    刚刚化形的那一日,师父为了解释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带我去了夜夜笙歌的春香楼。春香楼的正房厅堂中,华幔交织,灯辉叠重,红飞翠舞尽态极妍,欢情燕好处处可见。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却多少能够明白一点,思及那天在春香楼内的所见所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怦然加快。
    夙恒轻吻我的脸颊,随后松开了我的下巴。
    我目光闪烁地看着他,因为心里非常紧张,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假如……假如你想要的话……”
    黎明初起,云雾蒸腾,窗外拂进一片淡薄的日影。
    他的双眼中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比天道十二宫的错落繁星更为光彩夺目,我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心跳却越来越快,“我、我愿意……”
    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我实在说不出口,红着脸扑进了他的怀里。
    夙恒搂紧了我的腰,“愿意什么?”
    他的手下移到我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惹得我脸颊更烫。
    我倚在他胸口处,坚持着回答道:“我愿意……”
    “嗯?”
    “和你做那些事……”
    这话说完以后,我又跟着补了一句:“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我顿了一下,复又继续道:“但是我可以忍……”
    夙恒沉默半刻,倾身吻了我的额头。
    他的指尖挑上我的衣襟,却是将松散的领口勾好,眉梢眼底瞧不出悲喜,依旧是心绪不形于色的平静。
    他道:“你若不喜欢,我不会强求。”
    我不知道要应什么话,却忽然在这一刻觉得,他当真是待我好。
    窗外的天光淡若一汪秋水,只在浮动的云雾中泛起微澜,远远听到早起的鸟雀清啼几声,却因着此时的格外寂静,那鸟啼声也仿佛清脆了许多。
    “天快亮了。”我扶着床榻坐了起来,看着夙恒问道:“今天早上是不是有朝会?”
    “辰时三刻。”他答道。
    冥洲王城的朝会每三日一次,有些类似于凡界国君的朝堂,百千冥臣和八方领主将要事上奏给冥君,向来都是从早间辰时持续到日上三竿。
    夙恒披衣而起,背对着我立于床前,宽大的衣摆将将拂地。
    我想了想,下床走到他面前,抬手整理他的衣领。
    而后,我踮起脚尖靠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晚上我去冥殿找你。”
    他微顿了一瞬,一手揽住我的腰,“打算做什么?”
    我眼中一亮,雀跃道:“我给你分奏折,你喂我喝鸡汤呀……”
    他低声笑了笑,幽深的眸光流转,最后同我说了一句话:“晚上见。”
    夙恒走后,我的心情还是非常好,此时夏末的日光方才破晓,夹着云风吹进房里,朦朦胧胧间掩映清亮一片。
    我踏出房门,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绕了几个弯停步在花令的门口。
    正巧花令推门出去,瞧见是我以后,她愣了一愣,脸上随即升起薄薄的绯红,眸中漾开细细碎碎的媚色,似是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我很少看见花令这般羞涩的样子,又觉得她这个样子甚美。
    假如此时右司案大人在场,我定要与他细致入微地探讨一番。
    花令扭捏了半晌,终于开口问了一声:“挽挽怎么……怎么还能下床?”
    我顿住,怔怔望着她:“为什么挽挽不能下床?”
    花令抬眼扫过我,目色一滞,居然双手搓着袖摆,扭过脸不再说话。
    我愈发感到不解,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却听到绛汶少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月令大人,不知昨夜睡得如何?”
    我转过身,缓缓答道:“睡得很好,多谢少主款待。”
    绛汶今日穿了一身浅青色长衫,将他整个人衬得极为清雅温润。
    他淡淡笑了一声,七分客气三分疏离,加之那柄不离手的折扇,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翩翩佳公子,仿佛与花令所言的风流花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绛汶一手打开折扇,唇角一勾又是浅笑,“既然睡得习惯,不如推迟两日回冥洲王城。余珂之地山峦险峻,景观奇美,多有珍禽神兽出没……”
    绛汶的话尚未说完,花令便扶着梁柱绕了过来,她挡在我和绛汶之间,长长叹息一声后,出言打断他的话:“少主的好意我们只能心领了,虽然也想多留几日,但奈何王城事务缠身,今日必定要动身返回……”
    花令与绛汶说话的空当,我才注意到绛汶的身后站了人。
    我仔细一看,心下诧然,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遇见师父。
    师父依旧是一袭素色白衣,腰间佩着重剑,如墨的黑发用浅色帛带系着,琥珀瞳色的双眼淡淡瞥过我,无甚新奇地移到一边。
    就仿佛那一边的柱子,也比我本人好看些。
    绛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他隔着故意挡在中间的花令,半收了玉骨折扇,颇具耐心地介绍道:“这是领主府新来的剑客,八荒之地上有名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其实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在冥界的八荒各地,它代指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愿意做的流亡之徒。
    冥洲王城内的长老有几位,分别叫什么名字,相貌又是什么样子,这些问题对于冥洲王城之外的人来说,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团。
    师父身为王城之内的容瑜长老,不大可能会真的缺钱花,而冥界八荒将他当成赏金猎人,大概是他本人的刻意作为。
    我不怎么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知道眼下绝不能坏了他的事。
    绛汶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他似笑非笑,云淡风轻地问道:“月令大人可是与这位剑客相识?”
    “从前似乎有过一面之缘。”我诚恳地说完这句假话,又真挚地补了一句实话:“不想今日能在此重遇,倒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不管相逢几重,也是该回冥洲王城了。”花令在一旁接过声,语调微微扬起:“绛汶少主有所不知,长老们还在长老院里等着我和月令,迟到一刻也担当不起。”
    花令的态度异常坚决,一刻也不能在余珂之地多待。
    这一日辰时刚过,我和她便返回了冥洲王城。
    冥洲王城的宽敞宫道上,青玉石的地板反衬了天景云光,仿佛将苍穹霞色嵌进了地里。
    “有件事我不明白。”花令忽然道:“狼怪怎会无缘无故地跟踪我们,最后还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脚步微顿,浅声应承她的话:“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你说是有人派它们来,还是它们自己要动手?”
    “我们现在想的再多,也不过是些揣测,”花令蹙着柳眉,以少有的正经回答:“明日将这件事上禀给冥司使,顺便再写个折子递去长老院。”
    因为凝花阁和摘月楼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所以我和花令便在路口处分道扬镳了。
    天色早已通亮,连云随风拂,远望东方染尽了浅淡的霞红色。
    漫长的宫道广阔,两边的梧桐树落下翠微的绿影,我走到一半的时候,面前突然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我低头看到浅金纹色的长衣细致扫过整齐拼接的青石地板,而后有那执法必严的声音说道:
    “慕挽,七日前,在人界定齐国有伤一国之君。”
    这么个严正无比的声音,只可能属于守护人界所有国君的紫微星君。
    我回想起定齐国君那晚被吓得刷白的脸,还有那把定死在墙上的锃亮砍刀,有些羞愧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脸肃穆的紫微星君。
    在天界身居要职的紫微星君,和冥洲王城的右司案大人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有段时间右司案奉大长老之命教我规矩礼法,紫微星君偶尔会来看望他,他们二位相聚在一起时,谈论的都是律令法规之类无比严肃的事,让人听上半句就会涌来一阵困意。
    然而他们两个却是乐在其中,并且乐此不疲。
    我看着远道而来的紫微星君,觉得他那张俊脸上仿佛写满了“律令法规”四个字,心里更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犯下这样的事,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罪过,星君可否指点一二?”
    紫微星君走哪带到哪的那叠文书,被他啪的一声重重合上。
    他双手垂于袖沿,眸色清冷如雪,情理都不容地答道:“你在冥洲王城身居高位,非我亲来动不得你。现在同我去趟天界,司命星君断案后,自有惩罚。”

  ☆、第35章 永遇乐

天界又名三十六重天,在我心中是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大抵等同于去了就回不来了。
    紫微星君说完话后,我静静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跑掉。
    星君大人原本要放出捆仙绳,见我火急火燎地跑了,他居然浑不在意地收了绳子,直接闪身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日色明朗,凉风轻盛,纷飞的华衣扬起间,他看着渐渐腾起的云团道:“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天界。”
    他的手非常凉,又握得很紧,我扯了两下没扯掉,反而让他握得更紧。
    “别挣扎,也别叫。”紫微星君蹙了眉头,漠然扫我一眼,用平淡无奇的语调说着叫人吃惊的话。
    他说:“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那你松开我的手。”我目光炯炯地将他望着,试图用深刻的道理说服他:“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作为三十六重天声名煊赫的星君,怎么可以随便握着一只狐狸精的手。”
    紫微星君闻言,只是将手劲放松了一半。
    风云翻覆,玲珑阵在此时骤然架起,七尺高的屏障拔地而出,顷刻间封住了眼前所有去路。
    紫微星君微一挑眉,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他提着厚重的文书,别过脸来看我,眼梢上挑些许,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你放的玲珑阵?”
    “是我。”我双手背后,有骨气地承认道。
    玲珑阵出现后,脚下云雾倏尔散开,悠悠凉风渐止,连翩然拂动的衣袂也垂了下去。
    紫微星君并没有叫我解开这个阵法,他神情端然地撸起了一边的袖子,似是嫌弃那宽大的袖摆碍事。
    之后,他捏了个金光灿烂的指诀,放在了玲珑阵的东南方阵角上。
    然而玲珑阵只是晃荡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一分,安安稳稳立在原地,没有半点要破灭的意思。
    星君大人的眸光微有凝重,他默不作声地将我望着,良久后问了一句:“这个阵法,是谁教你的?”
    教我阵法的只有夙恒,他不仅教我如何默背法诀,还教我如何立阵,上至天罡三十六杀阵,下达地煞七十二法阵……
    阵法要诀极为复杂,环环嵌套缺一不可,我经常学了就忘,他却不曾嫌过我笨。
    但是这些话当然不能对紫微星君说,于是我默了片刻,郑重道:“没有人教,全部都是我自学的。”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为自己感到羞耻,脸上腾地红了起来。
    紫微星君不言不语地看着我,眸色深若寒潭,少顷,他缓慢吐出两个字:“解开。”
    我仔细想了想,矜持地拒绝:“不要。”
    他闻言也不恼我,只是清清冷冷道:“不去天界,吃亏的必定是你自己。早一时去,便能早一时回,这么个浅显的道理,想必你能懂。”
    语毕,他甚至还不吝言辞地夸了我一句,“狐狸精多半聪明,你再考虑考虑,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玲珑阵仍在流转不停,透过厚密的阵角向外看,漫漫宫道都淡成了模糊的暗影,梧桐树与琉璃墙交织一片,仿佛是枝叶的翠色染尽了宫墙别院。
    紫微星君拢了拢袖袂,浅金纹色的长衣翩然当风,他抬眸望向远景,不再说一个字,似是在安静地等我幡然悔悟。
    我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紫微星君会是这么温柔的性子,这么温柔如何能管得住那些觊觎人界国君的魔怪和凶兽。
    除此以外,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没打开我布下的阵结。
    思及此,我鬼使神差地解开了玲珑阵。
    面前屏障陡然消失,日色明丽,流风浮云,远处的树杈上传来几声欢悦的雀啼。
    紫微星君再次召唤云团,他的面色有些微的苍白,仍然平静地温声道:“我们抵达天界后,司命星君会将……”
    他的话尚未说完,我提起血月剑甩向他的腹部,又捏了一个刀诀直接攻向他的后背。
    他反应极快,几乎在我下手的那一瞬闪身躲开,怎料血月剑一分为二,以两个方向前后夹击他,猝不及防下,割破了他的衣襟口。
    时值阳光明灿的正午,天边云色如绵,迎风浅浅摇曳。
    就是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被我割破衣服的紫微星君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一手扶着琉璃宫墙,抬手擦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
    我定定望着他锁骨处的血窟窿,惊觉他在来冥洲王城之前,刚刚受了一次重伤。
    我方才会那样对他,正是因为觉得他有些古怪,所以才想试探一把,却没想到星君大人竟然敬业到这个地步,哪怕身负重伤也要强撑着来到冥洲王城,把我捉去天界服法。
    “你知道,我与右司案私交甚好,我和他聊到你时,他常夸你温顺乖巧。”紫微星君蹙起双眉,缓缓说道:“几个月不见,你的脾气倒是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转而提议道:“你好像伤的很重……我带你去冥医殿吧,正好今天解百忧也在,他是冥界第一药师……”
    “不必。”他答道:“领你去一趟天界才是当务之急。”
    紫微星君说话的时候,锁骨上的伤口绽开了痂,流出来的血浓稠发黑,将衣领染成深重的乌红色。
    我在这一瞬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
    直到他状若无事地拢上衣领,我才终于想起来——
    师父那个时候也是中了这样的毒,被解百忧带回冥洲王城后,几度命悬一线,卧床休养了整整三个月。
    而此时,星君大人扶墙缓慢走了几步,顷刻过后,大概是毒发的剧痛难以忍受,他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背靠坚硬的琉璃宫墙,手中仍旧抱着那一沓文书,面上看不出痛苦的神色,却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等我一刻钟。”他的额头清汗淋漓,目色也有些涣散,压下声音同我说道:“我休息一刻钟后,便带你去天界。”
    然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原地倒下了。
    这日下午,天色转阴,寒风渐起。
    冥医殿的宽阔走廊上,解百忧提酒坐上了黑玉栏杆,他仰头闷了一口酒,声音又低又沉道:“你猜的不错,紫微星君和容瑜长老确实中了同一种毒,都是相当麻烦的一血封喉。”
    我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听说紫微星君做事向来严格谨慎,为什么他这一次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个?也只能等他醒来再问了。”解百忧晃了晃青瓷酒瓶,慢悠悠地答道。
    紫微星君不愧是天界名声在外的神仙,他就连中毒昏迷时也紧紧抱着怀中的文书,说的梦话也都是与天界法典有关,敬业程度之深可歌可泣,让人十分感动。
    回到摘月楼以后,我烧开水泡了壶热茶,想到今日没去天界,我禁不住有些欢快,但转念想到紫微星君中的毒,又隐隐有点糟心。
    傍晚天色晦暗了许多,乌云成团翻涌,一阵风至,都仿佛夹杂着万线银丝。
    不多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并且随着滚滚雷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那雨势也愈加汹涌澎湃。
    雨水猛烈地倾倒在地上,溅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汽,我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远处金瓦琉璃砖的恢弘宫殿,银阶翡翠台的琼楼玉宇,都尽掩在遮天迷地的倾盆夜雨中。
    我想起冥殿菩提树下的那盆狄萍花,穿上鞋子急急忙忙跑出了摘月楼。
    这场雨下得很大,我没顾上带伞,等我站在冥殿外院的菩提树下时,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我弯腰端起那盆娇弱的狄萍花,它的枝叶和花朵都被狂风暴雨摧残了个彻底,再无半点七彩流光的蓬勃生机,灰败的叶子耷拉在玉瓷花盆上,花瓣兀自散落了一地。
    “淋成这样,就为了一盆花。”
    我闻声,抬起头看到了夙恒。
    菩提树下凭空架起虚无边角的结界,挡住了所有倾盆而下的雨水。
    风声惊雷,结界外的暴雨仍旧滂沱若帘幕,我双手捧着花盆,因为全身湿透,默默打了个冷战,才接着轻声道:“可这是你送我的花。”
    水雾氤氲,雨滴连绵溅起。
    夙恒伸手搂过我,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已经将我打横抱起。
    那盆狄萍花也摔在了地上,我窝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君上,他却抱着我瞬移到了冥殿的内殿。
    金玉宫灯煌煌如明昼,锦帐春暖,纱幔飘荡。
    他挑开我的衣襟,湿透的衣裙一件件落地,炙热的吻先是落在唇上,然后是下巴,脖颈,锁骨,并且一路往下。
    心跳快如擂鼓,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紧张到不敢看他。
    尽管知道第一次会很痛,却没有想过要出声打断。
    被雨水沾湿的长发铺上了软枕,贴着脸颊有冰凉如黑缎的触感,账外长灯绮灿若明霞,他嗓音沙哑地问道:“怕不怕?”
    “不怕……”我轻咬唇瓣,软声回答:“你给我的,我都想要……”
    他闻言并未答话,眸光幽深如永夜,一眼望不见尽头。
    等夙恒将所有衣服扔到了地上,我全身上下再无一丝遮掩,耳根烫的不像话,仿佛下一刻就会把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