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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手指修尸手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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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筑基,算是失败了。
  突破大境界必有心魔,上一次境界突破她便遇了心魔,唐萤想起那段回忆,不免面色凝重。
  少女生性淡泊,她所有恩怨纠葛只来自于一人。
  那么这次,“傅莲”又要来向她询求什么答案呢?
  唐萤看了一眼在沉睡的少年,暂且将烦心事抛诸脑后,眼下还有要事。
  她们前几日才来到红岩山下,随时都可以上山拜访罗梵塔。那是魏凌妃留给自己的讯息:太阴炼形术的正本就藏在罗梵塔内。
  唐萤这段时间折腾魏沉香,有一半是为了傅莲,但也有一半是想稍微去除她身上的邪气,尽可能让她像一般的孤魂野鬼,免得一入寺就被高僧直接武力超渡。
  只是魏沉香拖三阻四,显然不怎么有自信。唐萤自认仁至义尽,仰不愧于师尊,俯不怍于傅莲,魏沉香不走,自己一个人上山便是。
  只是傅莲,大概要委屈他在箱子待一阵子。唐萤不得不承认,傅莲被发现的下场只可能比鬼姑更惨,鬼魂还有超渡的可能,但殭尸流离于轮回之外,一般处理做法便是烧毁尸首。
  傅莲一但被捉出来,极可能尸身被毁,灵魂被强行渡入轮回,她拼死拼活而来的一切便功亏一篑。
  唐萤思绪到一半,眼角突然瞥见不远处的东西,她细睛一瞧,瞬间大惊失色。
  养魂灯怎么掉了?!
  少女赶忙冲上去捧起河灯,仔细检查了好一会,索性是法器,所以不易摔裂,但唐萤心惊胆跳,接下来就紧紧抱着河灯不放,直至入睡,浑然忘了先前筑基失败的挫折感。
  等少年活尸醒来,嗅了嗅空气中熟捻的芬芳,果然一下就看到离得远远的主人。
  他起身看了一会,便伸手捉出那盏不带有少女气息的河灯,用自己的脑袋瓜取而代之,再自然不过。
  碰!
  桌上的河灯用力一晃,幸好没再摔下去。
  “方才里面是不是有声响?这不是废弃很久了吗?”
  门口两个男修站在一处荒废的大宅,残缺的门牌半掉不掉,看不出宅邸主人的姓氏,梁柱上斑驳的朱漆恍若未干的血迹,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你不知道阿?听说这座宅邸最近闹鬼,我看不久罗梵塔的僧人就会下山收鬼了吧。”
  其中一人听了不禁嗤之以鼻:
  “收鬼?你当他们道士阿?别说收鬼,收妖也不会,最近山脚下失踪那么多人,这些不问世事的僧人有下山看过一眼吗?还不是要我们来巡?”
  “别说了,天要黑了,我们快上山,今晚就在罗梵塔投宿吧。”
  “有那位大师在,又有什么妖邪敢在此作怪?那位可是……”
  那人话还没说话,就瞬间哑然失声。
  只见另一人背后的幽黑中升起两轮巨大的浊黄,里头泛着银光的利刃对二人竖起,周身似乎闪烁着粼粼幽光。那东西昂起头首,身体却像是永无止尽,看不到尾端。
  “妖……妖蛇!!!”
  不待修士祭出法器,空气突然一瞬间凝厚,随即荡开一阵清鸣,悠玄的钟声立刻盈满山谷,虚空似泛起层层明漪。
  那妖物竟胆小得似水面下的小鱼,一听到钟声便迅速转身,钻地遁逃,留下两个捡回一命的修士面面相觑。
  等月华露面,他们看着地上那深不见底的大洞,宽如三人合抱之树,不免面色苍白。


第二十六章 惊鸿钟(一)
  安如瑶和季子寒很顺利地在天黑前进入了罗梵塔。
  山顶高岗临立,背脊微露红岩,好似古钟悬空,宝塔依山而建,褐灰白砖瓦木材不显简陋,倒是琢磨出了几分沉稳,宛如终年生长在此的高木巨石。
  这里的上空没有飞来飞去的仙人,每一个和尚不言不看,脚踏地面,与凡人无异,隐约间可听见寺内的鼓罄梵唱,第一次造访此地的修士感受到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肃穆庄丽。
  由于九极门和菩提塔世代交好,二人颇受礼遇,确认九极门子弟的身分后,他们得以暂居在素房几日。主持此地的方丈法号妙音,与季子寒的师父贞彤道君颇有交情,便亲自带着二人四处看看。
  妙音和季少寒寒暄了一会,问候了几句贞彤道君的近况,
  “这是道君予尊者的致意。”
  季少寒从腰间锦囊掏出一个玉简,便很快收回手,目不斜视,维持鞘不露剑的姿态。妙音收好玉简,对这个目光端正的小辈点头一笑,转头就对心不在焉的少女扔出一句:
  “那女施主又是为何而来?”
  安如瑶心一跳,她很快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哈哈笑道:
  “不阿,只是觉得此地和龙脊山的佛塔不太一样,多看了几眼罢了。”
  “小法同源,**源生,菩提塔下的每处浮屠格居布置皆互融相通,若有不同之处,那就唯有来意不同。所以不知施主特地前来此地,所求为何?”
  安如瑶恍若雷击,不禁抬眼,眼前的和尚生得丰满圆润,慈眉善目,笑得像个弥勒佛。他一身暗金色的斜披袈裟,手持香木珠佛串,但那拨弄声听在安如瑶耳底像极了奸商拨弄算盘似,
  安如瑶只觉得浑身都被打量,怪不舒服,心里想原来和尚不光只会敲木鱼,还能如此老奸巨滑。
  见美貌少女一脸尴尬,其面替他们提灯的小和尚心性不够,不免想替她说话,缓颊道:“安施主乃紫瑶仙子传承子弟,我寺的惊鸿钟正好曾是仙子的法器之一。”
  季少寒也立刻接下:“是的,小辈与师妹前来便是想一睹前辈留下的风采。”
  剧情少了一个端木宓,安如瑶不敢再乱说话。惊鸿钟和魔蛇切身相关,当年紫瑶仙子为救师父,以惊鸿钟驱赶那位魔蛟女,却不想魔蛟女遗漏的一截小指竟化作魔蛇,数年来就潜伏在山下伺机而动。
  唐萤取下惊鸿钟后,魔蛇不再受被钟声压制,便被端木宓的琴声吸引上山,差点一口将端木宓给吞了。最后还是唐萤重现紫瑶仙子风采,以惊鸿钟消灭魔蛇。
  所以要击杀魔蛇得宝血,她就一定要先拿到惊鸿钟!
  思此,安如瑶便把原书唐萤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道:
  “不瞒方丈,我困于筑基已久,偶然听见龙脊山上的玄钟鸣响,心生共鸣,窒碍松动。听闻罗梵塔铁铸百钟,就连我门玄钟也是出自其手,便想来此地静修以求突破。”
  原书中这个妙音老方丈可没有方才那样拆女主的台,甚至在听到女主修为困顿时,主动表示可以让她进入罗梵塔的钟楼冥想。只能说玛莉苏光环强无敌,哪怕是佛光也难以抵挡,她一个穿书的冒牌货,还是不要奢求女主待遇吧。
  那小和尚本来只是想缓解场面,一听安如瑶的说词,便知道坏事了,只听妙音沉吟了半晌,才缓缓道:
  “惊鸿钟本就是贵门仙子的法器,只是暂托于我寺,自然没有什么同意与否的道理。思空,你给两位施主带路。”
  他叫来另外一个年长许多的和尚,便就此别过,带着小和尚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那和尚明显稳重许多,一路上不听不说,沉默寡言。安如瑶看了一眼季少寒,见少年面色如常,步伐稳重,似乎没有发现方才有什么不对,不禁在心底為这个季小郎君深叹一口气,
  男三之所以是男三便是这个道理,若有人刁难女主,换成男主元琅肯定翻脸拂袖,而傅莲绝对让其血溅当场。
  季小郎君个性刚直如剑,唯有面对女主时有所动摇、一开始那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态度颇受读者欢迎,但后面就发现**的冰山是不可能察言观色、体贴入怀。如若傅莲回归是拿回男二地位,那罗梵塔的剧情便是季少寒沦落成男三的关键。
  原书中,端木宓与魔蛇缠斗时,便是季少寒挺身相救。文里二人琴剑相合,文下剑君股狂跌。更过分的是最后明明是唐萤以惊鸿钟击杀魔蛇,却因端木宓伤势过重,被季少寒请求让出蛇血予其疗伤。
  魔蛟女可是离腾龙只差一步的妖修大能,哪怕只是她的一根小指都不输真龙珍贵。虽说魔蛇骨可做法器,但珍贵的其实是这魔蛇血肉,这一补不但让端木宓伤势痊愈,还让她凭白生出了幻龙骨,直逼金丹后期,琴声更从此具有龙吟威压。
  记得剧情后面的门派比试上,端木宓就用着男三包邮赠送的金手指,单以琴声便把女主压着打了好一会。
  “这些年我寺以惊鸿钟的灵气运转钟楼,一旦有人进入,惊鸿钟就会收敛灵气,其他铜钟便无法共鸣,届时钟楼就会停滞运作,所以还请施主务必在天明报晓前出来。”
  那名带路的僧人突然出声,安如瑶猛地回神,赶忙点点头。
  钟楼大概就是罗梵塔唯一稍显豪奢的建筑,玄铜铸柱,金铜造门,青铜作饰,通身皆是纯铜所铸,里面法器如云,又皆是玄钟,里里外外金铜相鸣,想来四更报晓时定是格外壮观。
  安如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她知道NPC的台词还没说完。
  “另外钟楼内的左侧小门乃一位高僧的修行之所,已有数十年的小成,万不可打搅。”
  剧情滚瓜烂熟着,少女抿笑点头。
  “瑶儿,我陪你进去吧。”
  安如瑶想剧情想得出神,突然少年俊美的面容凑近。他轻声细语,冷峻的五官柔软几分,好似春初的融雪,无声无息的温柔泌入人心。
  但少女不为所动,反而嗔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渣男!
  “哼!我自己进去就行。”
  “唉?可……”
  安如瑶告诉自己绝不能被美色动摇。
  “师兄在外面等便是!”
  安如瑶脑子里还是那段女主憋曲挨揍的剧情,所以现在完全不想看到季少寒欠扁的俊脸。
  修仙为的不就是随心所欲?惊鸿钟她要定了,魔蛇血她也绝不会让出半滴,这就是女主和女配的不同,女主必须完美克制,而恶毒女配敢爱敢恨,无所畏惧。
  是阿,她何必委屈自己做女主那种圣母,她的就是她的,绝不会让人染指半分。
  沉重的玄门一关,少女心也稳了几分,她一人打量四下
  楼内不需烛光,各色铜钟悬挂而下,月色照得满室铜澄之色。安如瑶欣赏了一会,暗想这是一片需小心行经的钟林,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了个左弯,开始东找西找。
  很快,她就看到僧人所告诫的东西。那是一扇漆色斑驳的木门,看来已经长年未有人打开,门缝积满无法呼吸的灰尘,让人怀疑里面是否真有人居住。
  【唐萤想起对方说的高僧,便收起不该有的好奇。菩提塔的僧人一向以苦行修得圆满,想来是一个道行高深的前辈,她心生敬意,轻拂衣服,就往地上一拜。】
  少女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翘了翘软红的嘴角,轻拂衣服,就往地上一拜。
  咦?
  唐萤抬头,不知是否错觉,她觉得眼下似乎少了什么。
  她看着天穹一角微晕亮色,立刻明白过来。
  山上的钟竟还未报晓?她来到红岩山下已经一段时日,罗梵塔的钟声从不缺席村民的日常起居,眼下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唐萤是孤身一人出门,少女先前筑基未成,便打算先一步上山拿取太阴炼形术的正本。她不敢带傅莲上山,干脆留下他看住魏沉香,免得某鬼临阵脱逃。
  少女想到出门前发现的诡异大洞,听闻红岩山下近来有邪祟作怪,她一开始还怀疑是魏沉香死性不改,但仔细想想时间又不相通,便决心此番上山顺便把山下的异状告知僧人。
  窸窣。
  少女脖颈一凉,晃动的草丛钻出一只好动的小鸟。唐萤不禁摇头一笑,想来是方才陷入思绪,这才大惊小怪。
  不过就是上山下山的路途,应是不会出什么差错。
  窸窣窸窣。
  少女状似毫无察觉,脚步不减速度,唯有汗湿的手掌曝露了她的思绪
  声响从四面八方不断靠近,四周似乎正被一个巨大的身躯缓慢围堵,它移动极慢,一边从外边包围自己,一边摇动尾巴使她混乱。
  又是那声音,更近了。
  浓绿的草腥味盖住了非比寻常的妖异之气,少女浑身灵气渐渐收起,刘海下的明眸似收紧的弓弦,一跃即发。


第二十七章 惊鸿钟(二)
  一发现异状,唐萤就开始捕捉声音的来向,但她很快发现四周皆是那窸窣窸窣声,毫无确切的方位,对方是从四面八风包围而来。
  数量众多?是虫吗?不……
  唐萤很快否定这个猜测,因为那声音不急不徐地在附近打轉,可以说是在慢条斯理地戏弄着猎物,唐萤几乎可以想象对方慢悠悠地拖着尾巴在地上爬行……
  是蛇。
  还是一条大蛇,一条大到可以绕着她围出大圈、转个半天都不看半点身影的妖蛇。
  孤身一人在森林中,与一条不知道行多少的妖蛇对峙。唐萤不禁想要感谢魏沉香,自从走过百鬼蛊那一遭,她可以说是无所畏惧了。无形无貌的鬼魂她都不怕了,甚至还和毒辣的鬼女相处整整半年,又为何要惧怕一条活生生的妖蛇呢?
  生和死,不过就一线之隔,就用这两个最简单的字决定彼此的命运吧。
  所以从发现異變開始,少女面色不变,袖下手指变化,嘴边轻嚼法诀,指尖放出极细微的灵力。
  一丝一缕,透白如雪,细如蛛丝。但每一丝都不容小觑,轻轻一划就能割开血肉,并将狠烈的阴气灌入灵脉,从里到外,使肉身完全崩坏成碎块。
  是的,这正是唐萤模仿鬼姑杀人用的红丝,只是鬼姑参入了迷惑人心的苏合香,使其呈现瑰艳的红色,宛如系在新娘指头上的红线;而唐萤是再至纯不过的杀意,是蜘蛛为了猎杀,而竭尽所能编织的蛛丝。
  二人唯一相同的,是杀气的无声无息,是杀意的纤细,又或者是专属于弱者的杀意。
  唐萤缓慢无声地将蛛丝放出,在她走动间便悄然散播着丝线,如今她四周的草木已经密布细丝,其难缠程度绝不输之前在百鬼蛊消灭丑蛛的萤火。这些蛛丝一旦沾附,便会迅速黏上,那妖蛇越是洋洋得意地爬行游走,身上沾染的蛛丝便越是浓密。
  其实除了本命法宝,施法手段也或多或少反映了施法者的个性,唐萤清楚认知到自己作为弱者,命如蜉蝣,朝生暮死。但同时,顽固的少女想,她的生命如若轻微如同虫子,便也能如同其万子千孙般难缠。
  散而不灭的萤火、无声无息的蛛丝,都是唐萤的心念以灵力具现出来的姿态,甚至包括那个“就算杀不死对方,也要用尽生命恶心死对方的心态”,苏合鬼姑可说是深受其害。
  唐萤眸光一闪,感觉到沾附的丝线已经足够到裹住妖物一部份的身躯,便立刻五指缩紧,阴煞极聚,使其化作冰刃,割开对方的血肉。
  “恩?”
  碎叶散落一地,却迟迟没见血腥,唐萤额冒冷汗,感觉到五指窒碍难行,彷佛卡了一颗铁石。
  唐萤终究想得太天真,那妖蛇可不是需要法衣防御的人修,其天生鳞片之坚硬难以想象,唐萤的丝线就像在上头搔痒,甚至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感觉到唐萤的小动作,因为实在不足为惧。
  是的,少女太弱小了,弱小到这只贪婪的妖蛇舍不好一口吞了,反而是耐心地玩弄着猎物,打发打发晚上时间。但唐萤可不是这样轻易就范之人。
  敌明我暗,何况是擅长伏击蛇,当务之急是把对方逼出来!
  唐萤索性反其道而行,放出丝线的阴煞,蛛丝瞬间消散,空气一凝,翠绿的叶隙间立刻生满冬末的冷霜,穿梭在其间的蛇身自然也无法幸免于难,鳞片凝上一层不浅的白霜。
  蛇类的鳞片虽厚重坚韧,但却最不耐冷热,需要晒太阳保持温度。虽说这是一只道行不浅的妖蛇,但太阴之气阴寒程度非比寻常,突如其来的急速降温,整个身躯就像裹在紧绷沉厚的旧皮内,自然是极其不适,
  没多久,妖蛇就受不了开始翻搅身躯,霎那间好似拔山倒树,落叶滂沱而下,唐萤迅速找到了那颗硕大的蛇脑袋,俯身便集中蛛丝,狠狠往对方唯一没有鳞片附盖、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攻击:眼睛。
  妖蛇爆出一声凄厉的嘶叫,双目被极细的丝线穿过,阴煞之气入体,眼前血糊,已然全盲。同时,唐萤也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幽深的鳞片闪烁着黑铁的冷意,它的身躯就如同所想般庞大无比,眼下蛇身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就好似黑曜石砌成的小假山,高巍而无法靠近。
  虽然瞎了,但妖蛇吐露着鲜红的蛇信,立刻靠着气味,扭头朝着唐萤恶狠狠看来,血淋淋的空洞结着大大小小的血柱,饶是唐萤在百鬼蛊身经百战,也觉得这模样着实骇人。
  唐萤的修为虽然在这半年间长进不少,但自知实力不济,也不恋战,趁着它全盲时,便拔腿狂逃,身后是妖蛇紧追不舍,巨大的尾巴不断扫断一个又一个深根的古木,一地的断木残枝宛如在暗示唐萤被追上后的结局。
  对妖蛇来说不过是美味的一餐,但对唐萤来说却是生死关头,谁会用尽全力自然不言而喻。
  唐萤提起全身灵气,脚踏旋风,眼尖一拐,同时祭出最后的救命法宝:金蝉衣。
  这便是魏凌妃的玉蝉羽化后所留下的衣蜕,不过一手大小的薄白蝉壳,但在唐萤注入灵力后,那蝉衣迅速化作金丝,从指尖到脚底缠绕而上,将唐萤包得密不透风,印在其上的金色纹路恍若血液流动、玉蝉再生。
  不到一息,金蝉衣已将唐萤裹成一粒毫无气息的蝉蛹,并好生生地吊挂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梢上,树下是妖蛇喷吐蛇信,发了疯地想寻找少女消失的气息。
  魏凌妃留下的金蝉衣已是仙品的领域,区区妖蛇自然看不出破绽;相反地,缩在蝉衣里的唐萤可以观察外面。此时的她就如同一只静待破壳的幼蝉,蝉衣生出的口器插入树干,源源不绝的天地灵气正补充唐萤之前的耗损。
  不过这样逆天的仙器也只能用在保命和修行上,无法对他人施展攻击,所以仅凭唐萤一个炼气就能驱使。许是之前魏沉香留下的阴影,魏凌妃在宠徒方面变得周到许多,并未留下太过厉害的攻击法器,且不说自身能否驱使,落在他人眼底怕也是怀璧其罪,引祸上身。
  唐萤一边补充灵力,一边耐心等待妖蛇离开,但妖蛇始终盘旋不走。唐萤本以为对方是认定自己还在附近,但见那妖蛇熟稔地四处游走,又注意到此处的草木稀少,草皮袒露,似乎是被行经多次,地上还散落着不似草地的杂屑。
  少女心下突然腾起不详的预感,再细睛一瞧,那竟是满地陈旧的蛇蜕,她顿时恍然大悟。
  她竟是一路逼到了这只妖蛇的巢穴!好生狡猾的妖蛇!原来是打算将她逼入巢穴,继续折腾,再慢慢吃掉。
  唐萤不由得庆幸自己动作快,没有傻傻一路跑入陷阱。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天上的师尊,如若她没有留下至宝,自己连跑命的机会也没有。
  那妖蛇暂时找不到唐萤,不由得用蛇尾击地表达怒火,一时间地面震动,宛如山鸣。
  唐萤心情低沉,也不知道这头妖蛇是如何躲过山上那些僧人的法眼,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得已历经多次蜕皮,生得如此健壮。
  少女咬牙,她强迫自己冷静,重新审查眼下的状况。
  只见那妖蛇开始摩擦着肚腹,它鳞片间隙还卡着冷霜,行动间极其不舒服。妖蛇在草地翻转一圈后,显然效果见微,便慢悠悠地用身躯缠住一处大石。
  那巨石极大,妖蛇绕了它数圈,都见了尾巴,却还没绕完,简直是一座小山。唐萤注意到小山背脊微露铜红,就见石上的巨蛇开始一圈圈绕着摩擦,不稍片刻就落下些许冻坏的碎鳞,与满地的旧皮落在一块。
  少女灵光一闪,瞬间明白此石乃巨蛇的蜕皮器具。
  妖蛇舒坦不少后,便绕着大石就地小憩,浑然没有注意一丝透白的蛛丝落在危险的石尖上。
  既然那妖蛇可以利用坚硬的玄铜蜕皮,那唐萤自然也可以反过来用玄石刺穿坚硬的蛇麟。
  蛛丝一绕住尖石,唐萤就爆出阴煞并猛地一扯,那山石虽坚固,却受不了热胀冷缩,瞬间迸裂出无数细密的裂缝,阴煞更加渗入,裂缝如同感染般迅速扩散开来。
  只听轰然巨响,山石迅速崩落,尖锐的石柱被唐萤的力道一扯,便瞄准了蛇的要害,将那只巨大的蛇脑袋死死钉入地面,瞬间血染大地,赤褐一片。
  唐萤还不敢大意,深怕巨蛇没死透,等了许久才收起金蝉衣,翻身下树。
  她其实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如今亲眼见到满地疮痍,自己计谋得逞,不由得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股腥臭充斥鼻子,尖锐的玄铜石锥没入妖蛇的脑袋,底下是染成深赤色的土壤,附近的草株竟也开始染上墨红,从茎身渗入绿叶,可见这头蛇妖的奇异。它蛇嘴大张,好似能吞下一整个人,此时却被石锥贯了个对穿,想来它还以为是活物袭击,急着要张大嘴攻击吧?
  唐萤匆匆看了几眼自己的杰作,正要离开,突然感觉脚下一凉,她下意识一跳,却还是被击中脚踝,当场痛不欲生,似乎是骨碎。
  她整个人被狠狠抛掷出去,撞上身后的树干,一直挂在脖颈处的鼻烟壶应声碎裂。
  唐萤听到碎玉声,心下一凉,立刻伸手一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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