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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之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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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衣着脏污的女人,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样子,眼珠依旧只有一片纯黑。
  她瓮声瓮气的蠕动着嘴唇对她说着什么,比划着九根手指,不停打手势,神色焦虑不堪。
  李秋元明明是听不懂的,却不知怎的感觉那些话好像都被翻译过跑进她脑子里,还有一大堆那女人还没有比划,但她已经知道的。就好像她本来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事情,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
  原来是这个打伞的女人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小女孩在这里走丢了,打伞的女人到处找都找不到,心里难过极了。
  于是她找到了李秋元,想让她帮忙一起找孩子。
  李秋元从她的表情和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这女人显然是认识她的。
  她怔怔看了这女人一会儿,在她灰头土脸,发青的脸上辨认了很久,终于脱口,“刘婶儿?”
  女人睁大眼睛。
  竟然真的是彤彤的妈妈。
  她一时间紧张揪心起来,“彤彤也到这里来了?”
  女人点头,她一心只想找到孩子,即使已经死了,但灵魂还是不知疲倦的在寻找。就在几小时前,她大约是感觉到女儿似乎来到了这个世界,于是发了疯的找,但还是找了很久也无法找到。
  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根本无法把孩子带回家。李秋元知道只有她才能把孩子带回去。
  打着破伞的女人绝望又无助的等着她答复,李秋元的手摸到口袋里那枚玉牌,心想果然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除了她还真没人能帮刘婶儿。
  她想到了那列古旧的列车,难道彤彤也在那个列车上?
  虽然不太好办,但起码有方向就是好事,而且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变轨,在这里等六个小时也没什么可做的。她安抚着焦虑不安的灵魂,点头答应说:“我这就帮你找,你先别急,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我来的那列火车上。”
  那女人看起来很高兴。
  就在李秋元打算和她一起动身往回走的时候,相反的方向尽头再一次传来那道之前的女声,有些嘶哑,喊她,“秋——回来唷,回来了——”
  一声声的,飘忽不定。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发现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忍不住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旁边的女人仔细听了一会儿,茫然摇头。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会是谁?
  李秋元又有些犹豫起来,在原地踌躇着,脚拔不动步子。
  旁边的女人神色焦急,在她身边急的团团转,李秋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这声音就心慌,控制不住的想跟着这声音立刻往回走。
  但她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当然不能放人家鸽子。
  而且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她是看着她消失在洞里的,又怎么能撇下她一个人回去?
  她看了眼尽头的雾,天好像彻底黑下来,能见度更低了。
  李秋元终于开始往反方向走,她不知道那列车是不是往返的,往回走也只是碰碰运气。
  但她在路上看见一种狗,很凶,还跑的快,体积也大,几乎是踩着夜雾像飞一样的追着一些人一闪而过,嘴里还叼着残肢断体。
  作者有话要说:  秋元属狗,不会被狗咬,感谢所为小天使的地雷!


第12章 
  她是后来被科普后才知道,这些狗是从阴间的野狗岭上跑下来的,生肖属狗和爱狗之人路经野狗岭时诸事皆无,但若是好吃狗肉喜欢虐待小动物的人经过,那可就要大大的倒霉了。
  虽然她没有被狗追,但是一回头,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李秋元稍微抬头,就能看见一个破旧的黑伞在雨中被风吹远,有两三只大狗腾空而起追着那把破伞狂吠而去。
  她当然不知道那个她正在寻找的小姑娘家曾经开过很多年的狗肉馆,也杀过不少流浪狗。
  本来就是件十分紧急的事情,结果一回头最着急的那个人反而没影了,李秋元当然懵了好一阵子。
  不过只剩她一个人找也不影响什么。
  折返的途中她再次经过那个村子。
  之前经过时这村像没人一样,诡异的是,天黑透了之后这里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李秋元老远就看到了村子里挂着的彩旗和灯笼,这村子大晚上的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就像在举行什么神节。村口一条河一直沿到村中的大石井里,河头的桥上竟然还半卧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猫,正襟危坐的好似是这里的守护神一样。
  每家每户大门敞开,庙顶的房子,大门口还建了很大的佛台,上面摆着各种祭品,供的都是凶神恶煞。
  村子里锣鼓喧天,还有舞狮子扭秧歌的,挤满了人。
  李秋元想想这村子前后的对比就觉得渗得慌,但她还就必须从这村子经过。
  说起来,这个村子貌似就是那列车的其中一站。
  她硬着头皮在村口停下,没有过去,心想如果那列车真的有往返的话,在这里等着车来也未尝不可。
  村口的房子外面坐了几个婆婆,还有一些抽着烟袋胡子花白的老头,他们都眼神奇怪的盯着她看。
  李秋元往外走了走,恨不能把身子缩在一个让人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
  没一会儿,人群里就有个面容极其和善,两鬓斑白的婆婆拿了一盘花生朝她走过来,她的脸也像刷过的墙一样,眼珠一片漆黑,弯起的嘴角像抹了胭脂一样,还穿着花色好看的新棉衣。
  李秋元不敢拒绝,伸手颤巍巍的抓了一颗,却不敢吃。
  尽管她已经饥肠辘辘了。
  老婆婆瓮声瓮气的对她说了句什么,应该是招待她吃点东西之类的吧,她猜的。
  李秋元硬着头皮笑了笑,如坐针毡的扭头看了看那些朝她看过来的人,又低头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四个小时就要到了,轨道要变,而她必须要时刻留意时间。
  在和老婆婆语言不通,僵持的空档,她冷不防就在人影里意外的看见了一个身影。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要找的红裙子小姑娘现在就坐在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女人怀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摇个不停。
  已经是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还玩这些东西?
  但是小姑娘却玩的不亦乐乎,另只手上还抓着一把只有过年才会炸的,祭祀用的油果子。
  李秋元当时就吓得冷汗要下来了,她也顾不上给她塞花生的老婆婆了,几步冲过去就把她手里的油果子打到地上,喉咙发干似的干巴巴说:“彤彤啊,这里的东西可不能吃啊,快点跟姐姐回去,姐姐刚刚看见你妈妈了,她正到处找你呢——”
  “妈妈?”小女孩眼睛一亮。
  她还没做出反应,抱着女孩的中年妇女脸上的笑意就没了,她把孩子放了下来塞到另个人的怀里,一双漆黑的眼珠里仿佛有种毒液般的情绪在流动,森森注视着她,腥红的嘴唇慢慢咧到了耳根。
  那张脸像是被白色石灰刷过,忽然出现裂缝,墙皮般的脱落下来。
  李秋元心里一寒。
  就见对方忽然朝她伸出了双手。
  短短一瞬间,还来不及躲,李秋元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极其枯瘦,阴冷的手死死掐住,她吸进去的空气甚至都被冻住,难以喘息的窒息感让她差点没背过气去,耳边毒蛇般的传来瓮声瓮气的怨毒低语和小女孩的哭声。
  恐惧像野草一样疯长,她十指低颤,怎么都使不上力。
  李秋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甚至还来不及吐槽孩子的亲妈,这种迫切需要她的时候,怎么能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明明应该是鬼和鬼的撕逼大战啊……咳咳……
  耳边忽然在这时传来蒸汽式列车的汽笛声,呜呜响。
  李秋元脑海中诡异的闪过那道绯红的身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某种希望,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把掐着自己脖子的人给一把推开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双腿蹬的飞快,求生欲极强的在被追到的前一秒,跳上列车,从中间车厢那扇即将关闭的车门里钻了进去。
  ……
  列车快速行驶,车门外夜景迅速倒退。
  李秋元站在车门的位置喘着气,缓了很久才恢复正常心跳,脑子还是空白一片。
  她知道自己刚才怂了,但这情况放谁谁特么的不怂?!!只凭她一个人救小姑娘那显然就是白白送人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觉得自己至少得回去请个外援才行。
  或许可以先去问问穆少杰,她记得他之前说过自己下过阴救过人。
  要是运气好再遇到那个绯衣男子,她也可以和对方打个商量,可以承诺回去后多烧点香火纸钱什么的给他,求求他救人。
  想到这儿她就打起精神往车厢里走,结果刚一转头,就发现无数个纸片人一样苍白的脸从各个角度转过来,整节车厢里,它们的眼睛就像一潭黑暗中的死水一样诡异无波,整齐划一的,一动不动的安静盯着她,死气沉沉,脸部却始终保持微笑。
  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这些,虚假的不像人,也不像鬼。
  简直就像寿材店里那些纸扎人。
  车厢里静极了,还伴着冷意。
  李秋元本来淋了一场雨,感觉身上已经湿透了,现在她觉得衣服更湿了,也不知道弄湿衣服的,是雨水,还是汗。
  因为她意识到了这不是之前她上去的那列车。
  仔细想想,是了,那个人说的是四个小时后会变轨,要再等六个小时才能再次出发。
  也就是说现在这列车开往的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回家的方向。
  她不敢抬头,手脚僵直,抖了半天才从裤兜里顺利的抽出那枚玉牌,像对待护身符一样紧紧把它贴在脑门上,后背紧挨着车门,嘴里念:“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对不起对不起,等我回去一定在路上给你们烧纸钱……”
  玉牌一亮出来,身上那道被所有人注视的压力和恐惧感就都消散了,她似有所感的惊讶抬头,发现车厢里那些泥塑似的人脖子全都整齐的转了一个方向,直直看向正前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再也不动了。
  车厢依旧安静。
  只能听见她的喘气声。
  李秋元没敢把玉牌收回去,她就那么攥在手里,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动静,满脑子只想着赶紧下车。
  她等了很久,久到她腿都站的麻木了,车门也没再开过。
  路上起码是经过了几站的,但这趟列车都没停。
  李秋元又陷入一种压抑的恐慌中——这车会把她载去哪里?她还能回去吗?
  列车是有两层的,大概是因为下面的车厢太安静,她渐渐能听到从上层传来的嬉笑声。
  待在下面已然是个僵局,李秋元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赌一把上去看看,反正有玉牌在手,起码在车上,她是安全的。
  通往上层的是木制楼梯,扶手上还雕刻着鸟兽。
  楼梯弯弯绕绕,像个阁楼一样,站在下面根本窥不见上层的一星半点。
  李秋元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往上走,结果走了很久都没有爬到头,只是能听到那些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慢慢的,楼梯逐渐开阔了些,弯弯绕绕也少了,她看到很多漂亮的古建筑,感觉像庙,外面的梁柱上全是雕龙刻凤,往上的楼梯两边靠着两个穿着华丽唐装的女人,手里拿着又长又细的烟管,朱唇里轻吐着烟雾,十分惬意闲适的样子。
  她们的嘴唇涂的很小,只用唇脂点了很小一点,脸很白,眉毛画的很短,像逗号一样往两边朝上撇开,梳着很高很复杂的发髻,上面插着各种玉簪发饰。
  说话的声音像戏腔,细声细气,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再往上更热闹,人群熙熙攘攘,还有类似古代的亭台楼阁,有人在那看似十分奢华的建筑里喝茶,还有人耍杂技唱戏。
  李秋元收住了步子,感觉不太对,这上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列车的样子。
  她头皮发麻的想回头折返,才发现下面的楼梯又深又黑,不太像她上来时走过的地方了。
  往下走的楼梯很乱,很多弯道,并且越走越黑,越走越冷,还出现了很多个森黑的房间。
  她绕了很久,怎么都走不出去,眼前一会儿是楼梯,一会儿是房间,一会儿又是过道,她越走越心寒。
  忽然,从过道的转角处走过来一个人,个头不高,驼着背,灰白的胡子遮着整个下巴,穿着一身旧棉衣,背着双手朝她慢悠悠走过来。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场景是梦到的,当时还蛮真实的,可……可怕。感谢明河,啊鹤,猫沐沐三位小天使投的地雷!


第13章 
  李秋元下意识就把那枚玉牌举出去,但这人真是越看越眼熟。
  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对方看起来慈眉善目,他拍了拍她肩,示意她跟着他走。
  李秋元也不知道怎么,对他有种异常强烈的亲切感,这亲昵感让她想都没想就跟在了他后面。
  之后他们走过了很多条过道,经过了很多个冷清森黑的房间,最后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楼梯下去的,李秋元下去就发现外面一片灰蒙,还下着雨。
  她居然走出来了。
  从那样一个迷宫般的华丽建筑里。
  而且前面的路上就是那条轨道,她看看表,已经过了六小时,终于到了第二次变轨,她可以回家了。
  李秋元有种劫后余生的,想哭的冲动。
  她在大雨里一脸感激的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差点就要磕头,那老头却扶了她一下,对她摆摆手,然后好像放了心似得的又回到了那栋建筑里去了。
  李秋元老远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他身上的旧棉衣在雨中略显单薄,甚至看起来已经有些破了,棉花十分不匀称的在背后晃荡着,和那建筑里那些上层楼梯的华丽景象格格不入。
  沿着轨道往回走时,李秋元的步伐轻盈飞快,简直归心似箭。
  她已经在路上想起来这个带她出来的老人是谁了,小的时候,还没分家时,家里的墙上挂着两个大相框,里面其中一个遗像就是他的。
  这是她太爷爷。
  在她还没断奶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堂弟还没出生,家里还只有她一个孩子,家里的老人都疼她疼的不得了。
  可惜的是她那时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李秋元记得以前没分家时,每逢过年过节家里的人都会给太爷爷他们烧纸钱的,只是后来分了家后,爷爷也去世了,加上家里杂事繁多又添了新牌位,农村人讲究虽多,到最后也都只剩下点形式罢了。
  最近几年每逢过年去坟上请祖先回家,都是简单的上点香烧点冥钞,然后再供上饭菜,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李秋元一阵唏嘘感慨,心想着回去后一定要给太爷爷多烧点钱和衣服过来,吃的用的都得有。
  这么一路心事的往回赶,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她竟然再次听到了那个沙哑的,不知疲惫唤她的女声,“秋——回来唷,回来了——”
  声音比她太爷爷还要让她觉得熟悉亲切,她不知不觉的就跟着这声音走。
  走了大概不到半小时,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前面的光线也越来越亮,让人忍不住掩面。
  之后她眼前一花,感觉身子一下子又沉重回来,重重的坠进一个浑身酸软发热的躯壳里。
  李秋元艰难的睁开眼,干涩的眨了眨,发现她正躺在自家的大土炕上,炕上铺着夏天的凉席,周围站了一圈人,她妈妈眼眶通红,她堂弟李秋林也在,最让人意外的是,穆少杰竟然也在她床前坐着。
  她想坐起来,她弟忙把她按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没事钻到那树洞底下干嘛呢?要不是我们在外面看见你的行李箱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发现你呢,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李秋元涨红了脸,没法反驳,抬不起头的解释,“我是去追彤彤了,你们找到她没有?”
  “没有,彤彤也进去了??”
  大人们一阵骚乱,纷纷头疼,只得赶紧找人下洞把孩子找回来,有人念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上次害了她妈,这次又是……”
  李秋元也急,她看了一眼穆少杰,惊喜的很,“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我们村子和你家老仙不对盘,所以不愿意进村么?”
  穆少杰咳了声说:“你怎么都醒不了,而且浑身冰凉,找医生都看不出来,你弟弟急的给我打电话,还好他存了我号码。我来了后发现你根本没病,只是离魂了,就是不知道魂儿掉在哪儿了,所以就用土方法让你妈沿着那条洞的方向往上走给你叫魂,把你喊回来……”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她整整睡了一天,李秋元醒来的那刻就已经知道喊她的人是谁。
  她妈妈个子不高,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声音嘶哑,一直对着穆少杰千恩万谢,眼圈红的让李秋元不敢抬头。
  她和自己的父母都不是很会表达情绪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声说:“妈,我没事了,你别哭了……”
  她爸走进来给她端了碗饭,盛的很满,一张刻满皱纹的脸好像也一夜间苍老了几岁,“你躺了一天,可把你妈吓坏了,先吃点东西。”
  李秋元接过去,心不在焉的想,如果她身上晦气真的那么重,那她一定要早点离这个家远远的,谁也不能祸害她的家里人,她自己也不行。
  一般来说,魂儿掉了之后,再找回来是不会记得什么事的。
  但是李秋元却把经历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她趁着父母都出去帮着找人的空档,扒拉着穆少杰的袖子恳求,“你之前真的下过阴救过人?”
  穆少杰扬眉,“你以为哥那是在吹牛逼的吗?”
  “是这样,”她压低声音凑过去,搞的李秋林也十分好奇,“我在下面遇见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把彤彤给扣下了,看样子她好像很喜欢彤彤,我实在没法带她回来,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李秋林睁大眼睛,“我去,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仔细说说啊,别这么含糊……”
  穆少杰也看着她。
  李秋元只好把所有见闻都细细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那个绯衣男子的事情,她私心以为,这是个别人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唇干舌燥的讲了半个多钟头,李秋林听的直咂舌,穆少杰却皱眉,“你运气是真好,不过这个小妹妹的事情有点难办啊,我只能尽力试试。”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大门外就有人喊着跑进来,“彤彤找到了!但是叫不醒,大仙啊,你快给她也看看吧!”
  穆少杰随意应了声,说:“这就来。”
  李秋元的腿脚还有点发软,只好让自家堂弟扶着一起出去看看,就见几个人愁眉苦脸的在外面站着,她爸妈也回来了,其中一个人摇头说:“怕也是丢了魂儿了,可怜这孩子爸妈都不在,爷爷奶奶因为不喜欢女娃也不怎么管她,这可咋整?连个给娃叫魂的人都没有……”
  穆少杰问:“孩子在哪?”
  那人说:“孩子马上就抱过来,刚找着。”
  穆少杰说:“等我准备点东西,很快。”
  没一会儿,有人抱着一个满身是土的红裙子小女孩来到了李秋元的家里。
  她家还算宽敞,李秋元的妈妈帮着收拾出了堂屋,大人们把彤彤放在炕上的凉席上。
  半小时后穆少杰就回来了,还拎回了一个大包。
  李秋元好奇问了句:“你去哪了?”
  穆少杰把包放下,说:“去了趟镇上买了点东西,”他又扫了眼堂屋里乌央乌央一大片人,吩咐:“秋元和妈妈留下来就成了,其他人最好还是避一避。”
  农村人都比较迷信,向来大仙说什么就是什么,配合的很,只有李秋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留下来了。
  穆少杰看了眼炕上的女童,低头把包打开了。
  李秋元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男士的寿衣,崭新崭新的,民国时期老太爷过寿时身上穿的那种,拿出来后他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他又从里面拿出来一沓纸,有白色的,红色的,和黑色的,另外还有好多根长长的竹签。之后就像黏在凳子上一样忙活起来了。
  李秋林的好奇心要比他堂姐还要重,看了会儿就问:“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扎纸人?”
  穆少杰头也没抬,“对啊,扎个和这小妹妹一模一样的纸人,到时候把人换回来。”
  李秋林咂舌,“这也行?”
  “怎么不行?”穆少杰啧了一声,阴恻恻的说:“纸人在下面可比活人要听话呢。”
  李秋林瞬间不敢直视他手里的半成品,感觉后背一阵凉风。
  李秋元和她妈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干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李秋元提到了她的太爷爷,语气有些心酸,“妈,我好像见到太爷了,他在下面过得不太好,挺寒酸的……”
  然后又感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寿衣都是做成棉衣的样子,因为下面太特么冷了。”
  李秋元的妈妈听得一阵惊讶,回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是,有挺长时间了,不过过年那会儿请祖先回家时是烧了的,你爸那会还买的是面值几个亿的那种纸钱,应该是够花的啊……”
  被这么一提醒,李秋元也记起来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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