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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之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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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从小就经常撞见这些东西,但她是真的胆小。
  一口气没带喘的进了八号楼,她颤巍巍的从口袋摸出钥匙,一身冷汗的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出租房门。
  房里的小狗跑出来,站在玄关的位置看了她一眼,忽然就冲着她疯狂大叫,像不认识她了一样,一边汪汪叫还一边往后退。
  李秋元吓得够呛,连忙蹲了下去想安抚一下它,怕把邻居吵起来别人骂她扰民。
  然而那狗一见她蹲下却退的更厉害了,躲得老远,简直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叫声听的李秋元头都要炸了,她只好从厨房拿出些肉骨头来丢给它,那小狗歪头看了她一眼,终于上去叼住了肉稍微安静些了。
  李秋元烧了壶水坐在客厅准备吃药,水刚烧开,药还没来得及拆包封,小狗突然又开始狂吠起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不远处的厨房看,朝着厨房大叫不止。
  李秋元心里一阵寒意,她摸起手机躲进卧室准备给穆少杰打电话,门外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两下,三下,整齐而有节奏。
  李秋元惊的手机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凌晨两点的深夜,而且只有穆少杰知道她住在这里,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穆少杰过来找她了。
  而且这样有规律的敲门声,也根本不是穆少杰的风格。
  她嗓子发干,感觉喉咙更痛了,说不出话。
  门外却慢条斯理传来一个男音,“不打算请我进去么,秋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祥同学我实在对不起你,这一章只有一句台词,居然连面都没露……


第16章 
  这声音有点陌生,但语调却异常熟悉。
  李秋元站在卧室里依旧不敢出去,透过门缝,就看见外面的门锁芯自动转了一下,门一下子开了。
  她猝不及防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人。
  是个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黑发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大约是个高中生。
  清冷俊秀的面孔虽然略显青涩,但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根本看不出半点稚气,也根本让人无法揣测。
  李秋元看着那张脸愣住了,这张面孔有点眼熟,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但让她心头狂跳的,是他身前正中央落地的那一根手杖,少年两只手松松搭在上面,看起来散漫矜贵,毫无违和感。
  李秋元显然是凭手杖认出人的,这是她拜祭过无数次,也是在阴间帮助过她的那位槐树先生。她从屋子里出来,语气有点磕磕绊绊,简直像是对自己的祖宗在说话,“您、您怎么……”
  “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刚过世,我暂借他身体罢了。”像是知道她的困惑,对方出声解释,然后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厨房,哂笑,“你怎么总是往家里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秋元?”
  他的手杖点了点地面,厨房的窗户位置忽然砰的响了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甩出去了。
  李秋元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下午从超市回来的时候,那个因为心脏病发被抬上救护车的高中男孩就是他。
  这男生竟然已经死了?
  生命太无常了。
  但是这位又为什么会来找她?李秋元还来不及多感慨生命的无常,终于想起来什么,从裤兜摸出玉牌。
  难道是因为这个?
  然而玉牌刚颤巍巍的递还出去,对方就反应极淡的摇头,“我不是为这个来的,”他目光下垂,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红绳吊坠上,忽然意味不明的笑笑,“我是受人之托来救你命的。”
  李秋元瞬间惊悚无比,感觉寒气顺着她的后背往外冒。
  “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死了?”
  “真是聪明的孩子。”
  李秋元感觉心里有股火噗噗往外冒,还有点心酸,“为什么,我干了什么就要死?”
  “你没干什么,但是你和你奶奶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对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轻描淡写的说:“她如今托我来救救你,秋元,一直以来,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么?”
  李秋元压根想不出有哪里不对,“你指的是什么?”
  “你总是无缘无故生病,体弱阳虚却没有阴物纠缠,即使有,也很快就消失了,这些你都没想过原因?”
  李秋元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回家前一晚在宿舍和堂弟视频的事儿,那个时候从她堂弟截出来的图片里确实能看到她身旁是有脏东西的,但是第二天晚上在火车上遇到穆少杰的时候,他又说自己身上干干净净,连一丝晦气都没有。
  说实话她也疑惑很久了,虚心求教,“是什么原因?”
  “这个,可全仰仗你这尊护身符啊……”少年的手轻轻柔柔穿过她耳边的发层,指尖毫不避讳的勾起她脖颈间的吊坠,眼神里忽然多了道让人看不透的阴冷笑意,“我不是说过么,千年古玉镇不住的话,会折阳寿的……”
  李秋元当然记得,她还记得他下一句话是——如果不是家传的玉,更要当心。
  “我奶奶给我的时候说是家里的玉,有什么问题吗?”她也隐约觉得不对,想把玉摘下来,却被一双冰凉修长的手按住了。
  “没用的,”对方垂眸轻笑,“你奶奶说是家里的玉,倒也没说错,”
  李秋元正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对方语气莫测的低低补充了一句,“因为这块玉是自己找上你奶奶,出现在你家里的。”
  她急了,“那我奶奶呢?”
  “她么,”对方的语气不以为意,“作为驱使我的代价,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
  早晨的阳光照进客厅时,已经快八点了。
  李秋元头晕脑胀的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醒来,如果不是桌子上多了一张画着月亮和狼狗的塔罗牌,她简直又要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昨天跟她回家的小狗还蜷缩在角落里睡的正香,李秋元把那张失而复得的月亮牌收起来,又摸了摸脖子,发现那块玉还在。
  她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只记得那个苍白俊秀的黑发少年昨天晚上似乎看了她颈间的玉很久,隐约嗤笑,语调森森寒冷。虽然是对着她说话,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对着那块玉冷笑,“你运气真的差,秋元……”
  迷迷糊糊间,给李秋元一种错觉,好像他和这块玉有一些过节。
  现在这块玉终于被他找到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第六感。
  但一觉醒来发现这块玉还在,李秋元的心就很不平静,十分的惊惶,感觉像是戴了块烙烫的铁块。
  昨天晚上那个人虽然并没有点明继续戴着这玉会怎样,李秋元也不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说实话这块玉戴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让她缠上过什么事。)
  但凡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
  这块玉她是万万不敢再戴了。
  李秋元平日总是耽于各种幻想,各种下场都脑补了一遍之后脑子愈发混乱,她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不见半个人影,终于确信昨晚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起码帮她把这块玉处理了再走呀。
  这算什么?李秋元人怂,又敬鬼神,只敢在心里微微腹诽——说是来救她的,但是留下那些让人惶惶不安的话后就消失了,甚至没告诉她应该怎么办。这还不如什么都别说,免得人还没死,精神先给整崩溃了。
  李秋元是个很惜命的人,没办法坐着干等,也断然不会把自己的命全部压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她这时候才想到穆少杰,也不知道找他能不能看出一些什么来。
  在出租屋里随意弄了一些吃的,她头重脚轻的看了眼手机,短信里有穆少杰堂口的地址,她急于知道这块玉是不是真的危及她生命,如果危及,又该怎么处理?乱七八糟想着这些,她脑子里如同塞了团扯不开的毛线,吃过药背着包就出去了。
  穆少杰所在的地方离雁塔区不远,她一直以为是个热闹地段的一家店。
  没想到所谓的堂口就只是个冷清胡同里的一座普通民宅。
  李秋元在那一排门牌号中找到了短信里的23号,天气炎热,她不断用纸巾擦鼻涕,喉咙也痛的像是吞了块生铁。
  还没敲门,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是个女人,看起来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脸色也极难看,一片蜡黄。
  穆少杰紧跟着也出来了,表情疲倦,结果一眼看见了李秋元,眼睛一亮,“你想好要当我的员工了?”
  李秋元跟着他进去,发现这栋宅子还挺大,里面布置了一个香堂,从下往上排着四排神像,神像后还有壁画,画前挂着块红布,上面用黑色墨汁写了很多个名讳,堂下供着鲜花果品,还有十分令人瞩目的几盘荤菜和几瓶五粮液。
  白天还点着蜡烛,上着香。
  她哑着嗓子咳了声说:“我来请你帮我看看,”她把包里的玉取出来,“你看看这块玉有没有什么问题?”
  穆少杰刚刚才接待了一个客人,还让仙家捆了七窍上了身,现在身子酸痛,不好再请仙家上来,只好自己先接过去看了看,说:“挺干净的呀,你怎么会觉得一块玉有问题?”
  李秋元犹豫了一下,原原本本的说了经过,这次什么都没隐瞒。
  穆少杰听完有些惊讶,“你说的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年轻男人不会就是……”
  李秋元点头如捣蒜,“就是把彤彤救出来的那个人,他以前也救过我,昨晚他和我说这块玉会危及到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穆少杰听得眼皮直跳,“我当时听彤彤的说法,这个人是和彤彤的妈妈做了交易才愿意救彤彤的,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你?”他深吸口气,才说:“我也不瞒你了,我家老仙说你最近确实有些麻烦,还是要命的麻烦。”
  李秋元的心瞬时下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找我,大概也是因为我奶奶和他做了交易的原因吧……”缓了缓,她才绷紧了声弦说:“他说来救我,可是转眼又消失了,我只能先找你看看。”
  穆少杰知道她心里急,但也忍不住揣测这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年轻男人的身份,皱眉说:“难道遇到了道行高的……阴仙?”
  能自由往返阴间和人间,而且还有这种神通的,除了阴仙他暂时还想不到别的。
  可阴仙又为什么会和亡人做交易?
  穆少杰正想的入神,就感觉困倦至极,连打呵欠,后背也微微颤动。
  他知道这是有仙家要上身了。
  就是不知道哪一位要上来。
  李秋元眼见着穆少杰的眼睛迷蒙了,一会儿又变得犀利起来,有些困惑的问:“这玉真的有问题?”
  只见对方的神态全变了,赏玩似的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玉,叹了一声说:“这可是上好的昆仑玉,最起码也在唐朝之前了,真正的古玉啊。”说到这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声调懒懒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古玉是不能随随便便带在身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男主大概会固定每章都上线啦。。。一把辛酸泪。。感谢明河,猫沐沐的地雷!


第17章 
  李秋元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是仙家在和她说话。
  她低下头去,音调一直降,眼角垂着,“我奶奶给我的,她说这是家传的玉。”
  “古玉是可以辟邪挡灾没错,但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年头越长承载的记忆越多,带有血沁的玉更是承载了许多恩仇,所以不是自己家传下来的,最好不要随身佩戴。戴了都是要出事的。”
  李秋元想,可能真的就跟昨晚那个人说的一样——这块玉是外来的、自己找上门来的,并不是真正家传的玉。她心里发涩,强颜欢笑,“那我该怎么办?”
  对方细细打量过后把玉还给她,“我还不确定是不是这块玉的问题,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留在这里,我们会替你再看看。”
  李秋元明显犹豫,“可是我还不能离开我的出租屋,也许他还会回来找我。”
  “你说的那位道兄,我劝你避远点,小姑娘。”对方眯着眼轻说:“暂不说他是不是善类,就你昨晚同他呆那一小会儿的功夫,身上阳气已经又弱了不少。再打交道,是想死么?”
  李秋元不敢对上仙家的目光,嗫嚅着小声说:“可是他以前救过我,而且我小时候没离家时常拜他,他应该不会想要我的命。”
  “那么,你知道自己拜了这么多年,拜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
  李秋元时常也会想这个问题,甚至多次求问塔罗牌。
  后来她就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了。
  每个女生在小女孩时期心中都会有一份幻想和天真,总觉得自己应该会是这世界上最特殊的那一个,即使是遇到了一个不该拜祭的厉鬼,也会幻想他是保佑自己的神明。
  他只是真的保佑了她一次,幼时的幻想和天真于是延续了这二十几年。
  结束谈话后,穆少杰精疲力尽浑身酸痛的躺倒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说话:“我家老仙这次是捆的半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秋元,老实说,你不会真的还打算向那个阴仙求助吧?”
  李秋元半是倾吐半是茫然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穆少杰猝不及防在她二十多岁的面孔上看见了久违的童真,他虽然觉得这可贵,却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沉默了半天才说:“只是因为你的幻想给他渡上了一层神光罢了,撇开这个不谈,一个和亡人交易才会救人的阴仙,真的很危险。和这样的存在打交道,后果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何况他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阴仙。
  也许是更糟糕的存在呢?
  这世间有太多种未知的可怕力量了,李秋元没有见识过,穆少杰却有。
  他不知疲倦的耐着性子给她讲述那些可怕的,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试图破灭一个女孩心中的美好幻想。
  事实上李秋元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二十二了,已经过了天真幻想的年纪,她很多时候也会这样劝自己,去好好正视一下自己幼时的经历是经她美化后的童话,还是一场侥幸。
  但她最终摸了摸口袋那枚玉牌,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穆少杰叹了口气,又问:“那你奶奶呢?你知道他把你奶奶弄到哪儿去了吗?”
  李秋元眼神陡然发暗,抿着唇说不出话。
  穆少杰又说:“秋元,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我一定全力帮你。我的堂口列位的仙家也不在少数,起码他们是为了修功德,我可以打包票不会伤害到你。但是如果你去向别的牛鬼蛇神求助,就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儿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要是招上了更厉害的东西,就连我估计都没办法再帮你,到那时候你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妹妹,你说你怎么办……”
  李秋元终于背起包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行吧,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以后就在你这里干,之前说好的包吃住还有月薪三千可不能反悔。”
  穆少杰终于笑了,“没问题。”
  李秋元挠了挠头,“听说正规单位都给办五险一金的……”
  穆少杰大手一拍茶几,说:“必须办,我们是正规堂口。”
  李秋元打了个喷嚏,临走前擦了擦鼻涕后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声音嘶哑的说:“那我身上的问题就交给你了,老板。”
  穆少杰被这一句老板喊的极其舒心,心情舒畅的把她送到了门口。
  等到后边缓过神,才一个劲的敲着茶几痛心疾首的喊,“这波亏了亏了……”
  人家都是出大把的钱请他看事儿,到李秋元这倒好,是他求着给她看事儿,末了还要自己掏钱把这丫头给挖过来,简直就是一个有自虐侵向的抖m。
  他浑身酸痛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休息了半天,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情。
  让那丫头一个人回去收拾东西是不是不妥当?
  ……
  正午的阳光直直晒着,李秋元走在路上,觉得浑身没有劲。
  她很热,额上出了很多虚汗,却觉得这次的感冒过于严重了些,不敢脱掉外套。
  路边的臊子面馆里也没几个人,虽然没有胃口,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得吃点东西补充下力气,于是轻飘飘迈着两条腿进了面馆。
  这条街平日人流量不多,两排行道树长得高大葱郁,几乎要撑断电线。
  前脚刚踏进面馆,她屁股还没坐稳,就看见马路对面一个清瘦修长的少年在路边站着,隔着面馆的门帘,他好像能看到她,乌黑的发丝衬得那一张脸尤为苍白俊秀,有种寒凉的质感。
  李秋元大概没想到他还能青天白日的站在大太阳底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想起了她和穆少杰说过的那些话,整个脊背都僵直绷紧了。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背叛了他的叛徒,还有点不知好歹。
  隔着一条门帘,他好像看了她一会儿,漫不经心的从马路对面过来拂开门帘走进来。她心虚的直冒汗,迅速垂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怎么了,秋元,找到别人帮你就连头都不敢抬了么?”对面的人轻笑,有淡淡讽意,“你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小。”
  她简直没脸抬头,难道这就是现世报么,她刚刚才答应穆少杰不会再和他打交道,转身就和他在这里碰面了。
  “对不起,其实……”
  她捏紧衣角,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虚伪,还显得尴尬,只好卡在那里。
  对方轻描淡写截断了她的话,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一个选择而已。再说,”他笑意未敛,眼神却已是极其冷淡,松懒,“我也不是闲到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李秋元的太阳穴突兀的跳了一下,生硬解释,“那些马仙心肠都还不错,所以我就让他们试试……”
  “你觉得他们救得了你吗,秋元?”他轻慢的淡淡问她,“你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居然找一群自以为仙道的畜生来救你。”
  李秋元想起自己也在奶奶面前吐槽过这些动物仙都是邪魔外道,脸一阵阵的发红,差点就当场倒戈。
  但她想起了穆少杰问她的那句话,嘴里下意识也问了出来,“你把我奶奶……弄去哪儿了?你们做的交易还能撤回来吗?”
  “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我的帮助,是么?”对方笑笑,“如果你想知道你奶奶去了哪儿,可以找一个有月亮的夜晚睡在靠窗的位置,只要别睡太死,大概就能看见。”
  “你是说我还能再看见我奶奶?”
  “不能,但你会知道她是如何消失的。”他唇角的弧度渐渐收起,看起来淡漠无比,“我和她的交易在你接受了别人帮助的那刻起已经结束了,是你主动放弃,所以你奶奶等于白白牺牲。不过,你从小敬我到大,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温和的,慢条斯理的明确问了一遍,“好好想想,你确定要拒绝我的帮助么?”
  李秋元犹豫了,她正想说点什么,门外火急火燎冲进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气喘吁吁的就坐在她的旁边。
  穆少杰满头大汗,喘了两口气后才把她拉起来说:“吃什么饭,我叫了搬家公司,你那点东西搬起来也快,再墨迹天都黑了。”
  李秋元窥见了他脸上极度不自然的神色和泛白的嘴唇,他攥着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她很快明白穆少杰已经发现她在和谁谈话了,但是他仍然不惧后果冲了进来,她没法拒绝这样的好意,虽然很是为难,但她犹豫了两秒还是站起来朝对面的少年小声说:“我得去搬家了,有人会帮我,谢谢你。”
  对方似乎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反应极其冷淡,他推了一个瓶子过来,她透过他唇形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无声说了四个字,“祝你好运。”
  瓶子是透明的,像许愿瓶,里面装着半瓶黑乎乎的东西。
  她离开的脚步一顿,“这是什么?”
  “能吊着你命的东西,”少年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瓶口,并没抬眼,语气意味深长,“希望在它用完以前,他们能保住你的命。”


第18章 
  李秋元当然不能又一次不知好歹的拒绝,小心拿起来还没细看,刚说了句谢谢就被穆少杰僵笑着扯出了面馆。
  她心神不宁的把瓶子往双肩包里塞,塞了几下没塞进去,感觉穆少杰拉着她走的很急,她虚浮的脚步有点跟不上,回神喊了句:“哎,已经走的很远了,慢一点儿啊。”
  穆少杰的脑门上出了很多汗,后背也湿了一片,头也不回的念叨:“不对……这不是阴仙……他是什么?”
  李秋元就那么听着他念叨,表情也跟着高深莫测,摸下巴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槐树精?”
  “你想多了,他身上阴气和戾气都很重,怎么可能是槐树精?你聊斋看多了吧?”
  李秋元也就没再接话,她抱着那个像许愿瓶一样的玻璃瓶,想着那个人最后说的那句话,心又开始无端下沉,发起了呆。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我会死么?”
  穆少杰愣了愣,痞笑了一声说:“不相信哥能救你?”
  李秋元拍了拍他肩膀,表情沉重,“没吹牛逼就行。”
  出租屋里东西不多,而且昨天晚上才进来了脏东西,李秋元很快就找到房东说明了原委,把东西都收拾了。
  作为把屋子打扫格外干净的奖励,房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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