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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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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人”周浩初、燕如海见状齐齐松了口气,名刺到了崔绎的手里,有他为己方出头,看来这次是真的死里逃生,化险为夷了。

  都说大恩不言谢,周浩初不清楚小公爷适才调侃自己是不是那意思,张了张嘴,习惯了口无遮拦的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崔绎却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见状竟还安慰起了周浩初。

  “行了,你也不要觉着有什么,生于世间,若是与大多数人不一样,总是会过得格外艰难些。”

  周浩初眼神一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老大年纪一直不成家,方才招来那么多闲言碎语,叫对手看到了可趁之机。

  “您是说……人们总习惯于排除异己。”

  “不不不,这不是异己,没人会去管是不是对己有害,只要与我不一样,那就是错的,可以尽情联起手来鄙夷践踏,这是人性最丑陋之处,对待异类,人们总是无情又特别残忍。”

  说完这番话,小公爷崔绎并没有多做停留。

  他往外走,那指挥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里念叨个不停:“国公爷,您放心,府上丟的玉器、宝贝都已经画了图,给相关的铺子发了下去,黑市也同样打了招呼,贼人若敢脱手,卑职这里第一时间就会得到消息,城门口在全力搜检,除非他插上翅膀,休想出城……”

  韶南跟着父亲毕恭毕敬将崔绎送出兵马司衙门,又看着人上了马车,这才小声道:“咱们也回吧。”

  周浩初犹自伸长了脖颈,目送崔绎的车驾远去。

  韶南只看他那一脸的意犹未尽,就知道那位小公爷不单令得周浩初感激涕零,更用寥寥几句“异类论”折服了他。

  此刻周世叔心中激荡的大约都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吧。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

  等到家一进门,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林贞贞就迎了出来,紧张地望着三人。

  周浩初摆了摆手:“没事了。”

  林贞贞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喜笑颜开,追着韶南问:“怎么回事,快说说,韶南你弹琴了吗,坏人是谁?为什么说没事了?”

  韶南便将方才在东城兵马司衙门遇到魏国公的经过给她说了说。

  “啊?这么说要害咱们的是个姓伍的驸马!那位小公爷真是厉害,咱们这里愁死个人,他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用说书唱戏的话说就是霹雳手段,菩萨心肠,韶南,他长什么样子?”

  韶南只看周浩初和父亲的表情,就知道那两人也是一般的想法,不由轻哼了一声,放琴于桌上,背对三人,眼不见为净。

  “是啊,这位菩萨确实手段了得,抓住驸马爷的痛脚白得了两栋房子,张老尚书背了黑锅还得承他的情,这些好处之外,还叫一位七品县令,一位未来翰林感激得恨不能肝脑涂地。”

  燕如海不爱听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林贞贞讪讪地道:“那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韶南没吱声。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年纪轻轻的魏国公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周浩初激动过了,同燕如海小声商量:“燕兄,你明日别忙走,咱们在家里请请小公爷吧,大侄女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人家毕竟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因为小公爷也得了好处就坦然受之。”

  “这是当然。”

  燕如海当即决定推迟两天再出发。

  周浩初向翰林院请了假,他在东城兵马司亲眼目睹崔绎是如何讲究,双唇不沾外边的茶水,唯恐请不来那尊大佛,亲自跑去魏国公府送上请帖。

  韶南和林贞贞帮着收拾了整整一天,周家的破院子焕然一新,只将她累得腰酸背痛。

  眼见周浩初和父亲请个客还如此诚慌诚恐,担心人家不赏脸,她忍不住瘪了瘪嘴。

  当她不知道?这些权贵惯会恩威并施。

  这会儿姓崔的正想施恩呢,恨不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你们主动请他,他焉有不来的道理?

  “会来的吧?韶南你说那人会不会来?”林贞贞都要好奇死了。

  “会,会,服了你!”韶南没好气。

  林贞贞喜滋滋道:“这我就放心了,没白忙活,等那小公爷傍晚来了,咱俩就躲到屏风后面偷看。”

  “……”

  这天天色将晚,魏国公崔绎果然如约到访。

 第24章 小公爷的关照

  周家的院子虽然经过精心装扮,但架不住底子太寒酸了,韶南、林贞贞觉着诚意十足,可在魏国公府的下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落脚。

  不过小公爷心情颇佳,什么也没说就进了院子,还给周母带了份十足用心的礼物。

  他这一天可没闲着,坐下来刚好同周、燕两人说说事情的进展。

  酒是周浩初买回来的,菜是请了据说曾做过御厨的老师傅来家里现做,林贞贞在厨房打了会儿下手,就把上菜的活儿交给阿德了。

  她拉着韶南,蹑手蹑脚跑到酒席旁边的屏风后面,趴下身子偷听偷看。

  “驸马府己经同意割爱后面出事的宅院,这样不管段家的房子卖不卖我,大家往后就都是邻居了。”

  说话的正是崔绎。

  话是这样说,在座的几人今天白天己经接触过段家,都知道那房子是肯定要卖的。

  段大生这辈子接触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副指挥使齐业,听说有位驸马爷在图谋他的房子,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讹他的伤者家属一落到魏国公府侍卫手中便气焰全无,叫崔平轻而易举拿到了口供:原来还真是驸马府的人在后头策划的。

  受伤的是城南一个无赖头子,前段时间他手下人不长眼,打伤了驸马府的一个管事,小霸王伍丰吉放话要把他活活打死。直吓得老东西送礼打点,又跑了去负荆请罪。

  伍丰吉就开恩给他安排了个碰瓷的活儿。

  段阿柱失手把他推倒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等送到药铺,家属把段家父子拦在外头,里面由驸马府的家将动手,几棍下去,腿断筋折,算是给个教训,看在做事有功的份上保住了性命。

  一边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皇亲贵戚,一边是同样惹不起但肯掏银子的魏国公,段大生自有小民的智慧,担心卖了房子之后驸马爷那边儿找他麻烦,商量周浩初,想请他帮忙说说,叫儿子段阿柱到国公府做个低等侍卫。

  “那窦氏女的命案呢,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了不成?”问话的是周浩初,这是他唯一对崔绎行事存有疑问的地方。

  窦兰兰惨死,尸体出现在枯井里,怎么看都与驸马府脱不了干系,而且在这件事的背后,还隐约可见魔影幢幢,若是崔绎就这么着和稀泥轻轻放下了,周浩初无疑会觉着有些失望。

  韶南感觉林贞贞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不知她是否在为周浩初而担心。

  这么着偷听也挺好,正可借机好好观察一下这小公爷,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不管主客都不会去刻意拆穿。

  韶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歪着脑袋将眼睛凑到屏风的镂空处,咦,看得还挺清楚。

  崔绎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申洪的远房侄子昨夜已向提刑按察使司投案,供认说那具女尸是他叫人丢进井里的,找的是个惯偷儿,所以不留痕迹。他也承认目的是造谣中伤周大人你,说看不惯你说话做事太放肆张扬,想给你找点麻烦,最好能叫你在翰林院呆不下去。”

  “那这杀人大罪……”

  “买的。”

  “啊?”

  一只保养极佳的手将茶碗放到桌子上。

  手的主人淡淡地道:“他说尸体是他花了二两银子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最近京里黑市多了几个外地人,只要舍得花钱,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买的到。”

  “真的吗?国公爷可曾派人前去追查,近来京中失踪人数骤增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屏风正对着主人位,韶南不但看到周浩初顾不得招待贵客,身体前倾,一个劲儿地追问,还看到她爹在旁边也跟着露出了关切之色。

  这也难怪,要不是她爹来到京城之后发现这里更加不太平,还没那么痛快答应带她去上任呢。

  崔绎坐下时挪动了椅子,这会儿只能看到他小半个侧脸。

  可即便如此,韶南仍然注意到,那小子嘴角微抽,似是想说什么又很快克制住了,再开口时,那话听上去就显得意味深长:“破案抓捕凶手,解救失踪的人,这些按律该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份内事,再不济还有刑部、都察院,若人人都想着替天行道,既定之规想打破就打破,就算能少死几个人,也不是社稷之福。”

  这番话乍一听立意高深,但其实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干我屁事,凭什么该管的不管,叫我去狗拿耗子”。

  可惜周浩初和燕如海被好感蒙了眼,全未听出来。

  两个官场新丁一下子就被教作人了,觉着对方站得高瞧得远,勋贵当中再无一人有这份卓见。

  这时候酒菜开始上桌,酒坛子是崔平抱来的,上菜的也换成了魏国公府的下人。

  不见阿德,林贞贞有些不过意,一旁动了动,韶南却觉着再正常不过。

  照小公爷这尿性,他肯屈尊降贵坐在这里就不错了,韶南怀疑,酒菜上桌前都有人提前为他尝过。

  崔绎任周浩初亲手执壶,帮他把酒杯添满。

  “你们也不必担忧,刑部对京里最近频发的失踪案十分关注,派张山到提刑按察使司协助侦办,想来很快就会有进展。”

  周、燕二人互相望望:“张大人?太好了,有他出马,何愁案子不破!”

  端起酒杯,周浩初不禁感慨:“国公爷,周某自忖见识浅薄,说话做事也颇任性,并不怎么讨人喜欢,没想到能得您如此关照,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都不敢跟老娘讲,我们母子的命都是您救的。”

  韶南就见小公爷很痛快地拿起了杯子,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都言当局者迷,能这么快就将最近枣花大街发生的几件事联系起来考虑,足见头脑之清晰敏锐远超常人。若是个糊涂的,我也就不帮了。”说罢微微一笑,酒杯碰唇,轻抿了一口酒。

  ……是真的就只抿了一小口。

  周浩初没有关注到这一细节,崔绎刚才这番话叫他觉着受之有愧,当即向燕如海看去:“这还多亏了燕……”

  燕如海立刻咳嗽两声。

  周浩初会意,改口道:“多亏了燕兄帮着参谋。”

  燕如海实话实说:“我可没做什么。”

  林贞贞也不偷看了,转过头来,戏谑地冲韶南眨眨眼睛。

  韶南回以一笑,这是她爹的拳拳爱女之心呢。

  周浩初只得任崔绎误会下去,替侄女担了聪敏之名,趁机问道:“国公爷,燕兄明日就要起程前往安兴赴任,安兴的情况您想必知道,之前四任县令的事不知您怎么看?”

  崔绎放下酒杯:“我对安兴关心的不多,这事你们该向张老尚书请教。”

  燕如海便将他去见张毓的经过详细说了说。

  崔绎一边听,一边夹了筷子炒鳝丝,眉毛轻挑,说话的神情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在这上面,我与张老尚书的看法到是有些不同,风险也往往意味着机遇。”

  周浩初不能更赞同:“太对了,我也是同燕兄这么说的。”

  燕如海讪讪而笑,他并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不像周浩初,自从知道了安兴县是个什么情况,他内心的压力极大,只是在亲人朋友面前才勉强保持了镇定。

  韶南眉头一蹙,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觉着崔绎这话似有弦外之音。

  看法不同,真指的是对父亲赴任安兴的看法么?

  还是说,崔绎觉着张毓对父亲的指点诸如学习贤平伯迟荣的施政方法,遇事向知府许清远请教都是错的,完全没在点子上?

  张毓会害自己的门生吗?韶南只是一细想她爹同这位座师的几次接触,就有了答案:会,张毓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管门生死活,只扫自己门前雪。

  可惜崔绎对她爹远没有对周浩初那么看重,都不肯就着话题多说几句。

  周浩初不放弃在小公爷面前为好友争取:“燕兄此去执掌一县,赋税、刑狱、教化方方面面都得操心,安兴还要额外再加上赈灾重建,负担极重,还不知县丞、主簿是否能与他一条心,原本说这两日在京里找个能干些的师爷,结果被我这事连累,也没顾得上。”

  燕如海不太擅长顺杆爬,感激地看了周浩初一眼,道:“决狱断刑方面燕某是生手,偏偏听说安兴案子不少,担心去到之后只会纸上谈兵,原本想找个懂行的刑名师爷在旁提醒一二,只是安兴县这等情形,师爷难请也是应有之义,只能赴任之后再慢慢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至于其它的,有前几任县令,尤其是贤平伯的政令在,只要燕某勤快谨慎些,当出不了太大纰漏。”

  他性格不及周浩初洒脱,明明与崔绎同在一张酒桌旁,却弄得好似君前奏对。

  崔绎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了,道:“本公爷做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迟荣在任几年,结果人死堤决,安兴全境受灾,到现在恶果犹在,他的政令,也不过尔尔。”

  周浩初虽然看出来他兴趣缺缺,却仍厚着脸皮道:“还请国公爷关照一二。”说着郑重拱了拱手。

  崔绎微哂:“好吧,崔平,你去叫陈管事给邺州归川府通判赵羲写封信,同赵羲说清楚了,若是燕县令拿着信找他帮忙,便关照一二。”

  这完全是瞧着周浩初的面子。

  崔平答应一声,放下酒壶出去了。

  周浩初涎着脸笑道:“那师爷呢……”

  崔绎也忍不住笑了:“等燕县令在安兴站住脚再说吧。”

 第25章 宾主尽欢

  “等燕县令在安兴站住脚再说吧。”

  这听起来可不是一句什么好话,隐约有看不起燕如海,觉着他很快就会步几位前任后尘之意。

  但周浩初却表现得欢喜异常,嘻嘻一笑:“国公爷千万要记着这话,可不要说了不算!”

  燕如海亦道:“多谢国公爷。”

  到叫崔绎有些另眼相看。

  “国公爷,请!”周浩初斟满了杯中酒,两手端起,欠起身,一仰脖喝了个干净。

  崔绎瞧他这样,来了兴致,也不嫌弃酒不好了,将之前沾过几回唇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到这会儿他才算是真正有些放开。

  周浩初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为免叫小公爷觉着他二人太过贪心,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国公爷,我认识东城兵马司一个姓齐的副指挥使,他说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您府上失窃的案子,怎么这么久了窃贼还没抓到,可有需要我二人帮忙之处?”

  天气太热,周浩初家里条件又不好,两杯酒下肚,整个人便觉着浑身燥热。

  崔绎上身靠在椅背上,抬手松了松衣领,他养尊处优惯了,这样随便的举动,也透着一股令人赏心悦目的贵气。

  “丢了几样玉器,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对五城兵马司衙门,大家都知道的嘛,不给他们点压力怎么行?”

  看他说话这漫不经心的劲儿,也不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燕如海松了口气:“那就好。国公爷有所不知,我等进京前在靖西老家曾惹上个偷儿,据说是金风寨的反贼,绰号‘梁君’的丛朋。”

  跟着他就把丛朋怎么搞到度牒藏身东华寺,因偷窃被官府抓个现行的事简单说了说,当然对女儿韶南在其中起的作用避而不谈,只说丛朋迁怒,逃走之前放话要对付他父女二人。

  等他说完,崔平进来,把写好的信交给小公爷。

  崔绎接过来,简单扫了两眼,手指夹着那信直接递给了燕如海。

  周浩初在旁叮嘱道:“燕兄,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护身符,一定要善加利用啊。”

  燕如海连忙起身,毕恭毕敬接过去,小心折起来,贴身放好。

  两人心里都清楚,虽然小公爷看上去只是随□□待了一句,甚至没有亲自动笔,但这薄薄的一页纸可比座师张毓郑重交待叫燕如海去找知府许清远管用多了。

  崔绎示意崔平添酒,道:“金风寨的余孽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丛朋若敢进京与送死无异,至于他会不会跟去邺州嘛,那边民风彪悍,不差他一个,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了。”

  他若想帮忙自然不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魏国公府有的是身手强过丛朋的侍卫,随便派一个跟去安兴都能护着燕如海。但崔绎自忖刚才已经伸过一次手了,懒得再管,转而同周浩初说起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听说你家里闹过鬼?”

  周浩初稍感诧异,仔细看了看崔绎,确定他没有喝醉,人还很清醒,不禁暗暗好奇。

  他以为只有那些三姑六婆才喜欢听鬼啊神啊的,没想到,精明无比的小公爷,也会有这等喜好。

  不过周浩初根本不知道那只“鬼”是韶南捉住的,心里也就不存在抹杀大侄女功劳的愧疚感,道:“是人假扮的,燕兄的随从守夜,喊了一嗓子,将他抓住了。”

  他将阿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版本简单说了说,重点讲东城兵马司打过罚过就将人放了,现在早跑的不知去向。

  阿德这会儿被魏国公府的人安排在外头打下手做粗活,胡俊之的那位朋友在京里好像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他昨日回来之后听说雇主这边事情已经顺顺利利了结,便打了声招呼,又匆匆出门去了,浑不知沾了韶南的光,被周浩初在魏国公面前称赞了一番。

  最后周浩初总结说:“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多的是魑魅伎俩,鬼蜮人心。”

  崔绎闻言目光微凝,没有做声,拿起杯盏小抿了口酒。

  屏风后头,林贞贞与韶南悄声耳语:“这世道真不公平,有的人一生下来就什么也不缺,权势、地位、钱财,甚至就连模样都是顶尖的,所有的人都在围着他转,想要什么不等说旁人就帮他想到了,可有的人却是要什么没什么,想要活下去只能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争去夺。”

  林贞贞这种悲观厌世的言论韶南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劝也没法劝,又不能任由她沉溺其中,韶南就悄悄凑到她耳朵旁,以气声道:“贞贞,我瞧着就算是在权贵里头,这位小公爷也挺特别的。”

  林贞贞又凑眼上去偷看了一会儿,深以为然:“你说的对,瞧瞧周大人那样子,啧啧,恨不得立刻投身魏国公门下,效犬马之劳,可不光是因为魏国公帮了他的大忙。”

  韶南心道:“就是这样,异类论嘛,我当时可是在场的,一下子就把周世叔征服了,简直是相见恨晚。”

  想到这里她有些想笑,林贞贞的注意力几番来回都在周浩初身上,哪怕边上有个样样强过他的小公爷对比着,也只吸引了她一小会儿,说起来口气还挺嫌弃。这分明是对周世叔有好感呀。

  只是男女之事,最不好参合,周世叔不知道怎么想的,是否在意女方的出身门第,再者林贞贞身上还有差不多三年的孝期,就算两人都有意,三年下来,变数可太多了。

  韶南收敛这方面的心思,打算静观其变,相关的话一个字也不提,免得害林贞贞多想。

  眼看京里的麻烦圆满解决,马上要去跟着父亲去安兴了,父亲还得了魏国公府的一封书信,韶南只觉样样顺心合意,至于到了安兴之后是不是水深火热,还能事事都依仗外人去解决么,只要能放开手脚,大不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韶南这初生牛犊一点都不畏惧。

  她什么也不用做,父亲就发现京里更加危险,主动打消了把她留下的念头实在太好了哈哈哈。

  她心情一好,虽然明知道崔绎这人大不简单,还是看他顺眼了许多,心道:“当今天下,若是要给俊杰们排排座次的话,这位小公爷怎么都得算一位了吧。帮我父女的恩惠暂且寄下,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还你。”

  不怪连林贞贞都看出来周浩初有投效之意,这会儿酒喝得酣畅,周浩初主动旧话重提:“国公爷,上回您说,世人对待异类总是无情又残忍,可我若是不想因之勉强自己,变得同大多数人一样,那该怎么办?”

  崔绎随口回答:“那就好好努力,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们感到畏惧,自然就得到豁免。”

  周浩初眼睛发亮:“国公爷,您想要什么?”

  “我么,本国公平生志向,不过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燕如海听着有些愣怔,堂堂一个国公爷,难道谁还管着他哭笑不成?

  周浩初却不由感慨道:“可是这个好难。”

  “哈哈哈!”崔绎笑得十分畅快,好一阵方停下来,道:“不错,你果然是本国公的知音。”

  周浩初为表诚意,酒喝得十分痛快,这会儿已经目光迷蒙,端着杯子仰头望向顶棚一角,两眼发直想了一阵,突道:“国公爷,周某一定接受这次的教训,自今日起收敛臭脾气,发愤图强,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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