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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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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琴曲中不断出现的怪声,他渐渐陷在阴森荒诞的氛围中,打了个寒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然掏出怀中锦盒,将那白玉琥向着灯下的鬼魅扔了过去!
 第42章 溃堤之恶
     韶南正全神贯注弹琴;?突然瞥见一物飞来;?不禁吓了一跳。

     她躲闪不及;?可胡大勇迷迷登登的;?扔的准头太差了。

     那白玉琥撞在桌案一角,而后跌落在地;?可怜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摔得七零八落,就在韶南跟前成了一地碎块。

     “……”

     韶南并不认识这东西;?扫了一眼;?猜测大约是个玉器摆件;?没当一回事;?“铮铮”“砰”;?又是一记捻起。

     胡大勇己是神魂颠倒,虚实错乱;?眼前鬼影幢幢,脑袋里一团浆糊;?合身撞倒一扇门板;?两手抱头;?“啊啊”大叫。

     韶南不敢停手;?她大致猜到此人的真实身份;?怎么处置他也想好了。

     唯一可虑的是胡大勇与丛朋打过照面交过手,她必须借助这一曲《孤馆遇神》,让他忘记今晚的这段遭遇。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来人了。

     檀儿樱儿当先赶至;?跟着县衙的家丁差役们纷纷聚拢而来;?连盖小山和老许头也抄着家伙前来抓贼。

     不提众人何等惊讶,韶南下令把胡大勇拿下,不放心特意命人堵上他的嘴,又编了说辞安抚众人,只等燕如海那边的消息。

     未用多久,燕如海带着人匆匆赶回来,见韶南无碍,衙门众人还抓住了内鬼胡大勇,大大松了口气。

     卢经历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继拿下秦泰来之后,他们顺利抓捕了海商欧阳泽。

     一晚上惊心动魄,忙乱到现在,终于可以歇歇了。

     燕如海忧心忡忡地对女儿道:“韶南,案子看来差不多可以结了,这回多亏赵通判派了人来,就不知此举是不是给他惹了麻烦。”跟着把秦泰来今晚在酒桌上的那番话说了说。

     韶南若有所思:“爹无需为此烦心,姓秦的几次三番出手,先是谋害了张大人,这次又想害您,肯定是在溃堤一事中有很深的干系,才会急着杀人灭口,他掌管河泊所,想在江堤上捣鬼再容易不过。他抛出许知府来不过是试探您,案子不一定真牵扯到许大人,就算真牵扯到,赵通判后面有魏国公撑腰,未必就怕了一个五品官。”

     燕如海醒悟:“对呀,肯定是姓秦的栽赃,拿许大人来吓唬我。”

     他这才回过味来,为什么在灼华楼他不放心提醒卢经历的时候,卢经历的表情那般古怪,还说自己福大命大,敢情是在说他傻人有傻福啊。

     这次多亏了韶南预先觉察到危险,不然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和张县令一样,漂尸在冰冷的江水中了。

     韶南却是暗暗摇了摇头,许清远若是不曾意识到溃堤当中的古怪,又何必让主簿阎宣做他的眼线,暗中关注着前后几任县令的一言一行?

     只怕是不想得罪冯家,才揣着明白装糊涂,做他的官场长青树。

     都言归川知府许清远是个难得的能吏,哼哼,能吏尚且如此,这大楚朝真是由上到下快烂透了。

     燕如海还想同女儿说说林贞贞所出意外,阿德跑来报告,说府里来人准备连夜提审秦泰来和欧阳泽,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

     这时候自然是公事为先,燕如海赶紧回去换了官服,直奔县衙公堂。

     捕头雷元亮已经带着站班的衙役就位,燕如海把他叫到跟前一问,才知道今晚雷元亮根本未曾接到前往灼华楼的通知,果然是胡大勇从中捣鬼。

     而白典史对秦泰来约县令在灼华楼见面的事也毫不知情,一旦出事,说不定同样会传出他狎妓落水的传闻。

     燕如海自觉对胡大勇信任有加,从来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想不通他因何会去同贼人勾结,欲置自己于死地,不禁颇为失落。

     堂上三张座椅,卢经历同燕如海谦让了几句,坐到中间主审的位置,燕如海和辛草农分坐两边。

     先带秦泰来过堂。

     秦泰来明知大势已去还要狡辩:“害人?谁说我要害他,是我见燕大人这段时间殚精竭虑,劳神苦思,想要同他开个小小的玩笑,叫他好好睡上一觉养养精神,难道这也触犯了《大楚律》?”

     卢经历不屑笑笑:“这是还抱有幻想,觉着有人会来救你。也罢,本经历便叫你亲眼瞧着这案子如何审成铁案。”

     衙役把秦泰来押到一旁,又先后将秦泰来的两个亲信和欧阳泽带上来。

     这等惊天大案,犯人都知道承认了就是死罪,当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肯说。

     卢经历也不用刑,三两句问完了就叫押在旁边跪着。

     燕如海虽然知道卢经历审过不少大案,见状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带胡大勇!”

     过了片刻,雷元亮回到堂上,凑到卢经历和燕如海身后低声禀报:“大人,犯人胡大勇不知为何得了失心疯,说话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小人怕他上来之后搅闹公堂。”

     卢经历眉头一皱,旁边辛草农听到了,站起身:“我去瞧瞧吧。”

     卢经历点头:“有劳辛刑书了。”

     有这位在,胡大勇想要装疯卖傻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辛草农去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回来,冲卢、燕两人摇了摇头:“犯人的情形很是古怪,不像中毒或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到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过堂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白费工夫。”

     “咝,”卢经历有些意外,屈指在面颊上挠了挠,“好吧,先不管他。”

     堂上一时静悄悄的,众人都在等,却不知在等什么。

     过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卢、辛二人从府里带来的人手全部赶回来了,他们先前兵分两路,在秦泰来家中搜出大量金银,更重要的是在欧阳泽的几处秘密粮仓里找到了部分未及运走的赈灾粮,负责这批粮食的掌柜伙计全部成擒,还找到了几本未及销毁的账册。

     如此一来,先不说凶杀命案,至少官商勾结,侵吞赈灾粮的案子已是铁证如山,无可抵赖。

     卢经历得意一笑,挽了挽袖口,下令道:“来人,传前仓大使茅申的遗孀、长子上堂。”

     茅申虽上吊而死,身为仓大使同外人勾结,监守自盗,罪责难逃。

     家人上堂来哭哭啼啼,说茅申是奉了孙忠平孙县令之命,被逼无奈为欧阳泽往外运粮提供方便,大错铸就之后整天受良心谴责,惶惶不安。茅申向来胆小怕疼,所谓上吊肯定是遭人灭口,恳请大老爷做主惩治凶手。

     等把茅家人带下去,卢经历扫了眼面如土色的一干嫌犯,轻蔑地道:“还不肯认罪?本经历就再传一个证人,叫你们死心!来人,带证人王达。”

     王达,岂不是黄大仙?

     诸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就见差役将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汉子带上堂来。

     此人留着几绺山羊胡须,怀里抱着拂尘,一路目光乱飘,贼眉鼠眼,乍看还真有几分像那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等到了堂前,他将拂尘一甩,稽首道:“草民王达,见过几位大人。”

     卢经历脸色不大好看,但为了案子,勉强露出个笑脸来:“赐座吧。”

     王达喜滋滋谢座:“多谢大人。”

     卢经历不想同对方废话:“王达,你将所知道的相关案情说一说。”

     “是,大人。大前年发过那场大水,打那以后时常有百姓找到王某,恳请大仙附体,给大伙指点迷津,以便趋吉避凶。王某那黄大仙的名字就这么叫开了。有一天傍晚,一个人鬼鬼祟祟找来我家,自道做了亏心事,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问大仙如何能赎罪。我,不,大仙细问之下,此人才隐约透露说,溃堤竟是人为所致,做手脚的时候没想到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夜夜做恶梦,没办法才来求助大仙。再详细的他却是怎么都不肯说了。”

     “你既知此事,为何不报官?”

     “回大人,王某并不认得他,口说无凭,这么大的事,官府如何肯信,怕是反被定个诬告之罪,不过王某也放话提醒过那张知县了。”

     “好吧,你看一下堂下押着的犯人,可有你说的那人?”

     王达起身,到秦泰来等人跟前转了转,突然指了他的一个心腹:“就是他!”

     那心腹登时瘫软在地。

     衙役将他拖出来,卢经历吩咐用刑,未等开打,那人已连声道:“别打了,小人愿招。”

     卢经历吩咐将秦泰来等人堵上嘴,冷笑道:“算你识时务,贪污赈款已是死罪,左右是死,又何必皮肉受苦。”

     那心腹也是这般想的,眼见大势已去,干脆竹筒倒豆子:“大人饶命,小的全是受上司差遣,不敢不听啊。前年东莺江水位高涨,欧阳泽便同秦大使商量,得想个办法泄洪,免得淹了高化,还说他看来看去,就属安兴最合适。秦大使一开始不想动手,从中牵了个线,叫他去跟迟县令商量,迟县令犹豫再三,答应凿开南密陂一段,假装溃堤,但要我们河泊所的人动手。”

     卢经历哼了一声,深知这是几人间互相牵制推诿,都害怕对方既知道秘密又得以置身事外。

     燕如海上任已近两月,知道南密陂周围人烟不密,若是由那里发大水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那最后怎么直接淹了城南?”

     “秦大使很是气愤,说迟县令瞻前顾后,分明是个靠不住的,不如借溃堤直接除掉他。欧阳泽十分赞成,说一旦城里溃堤,灾情之严重必定朝野震动,赈灾粮款都不会少了,正好可以借机发笔横财。”
 第43章 遇神
     因贪婪而引起的数起泼天大案只审了一晚上就水落石出。

     证据面前;?秦泰来还想抵赖;?被卢经历下令以一顿棍棒打服了;?供认自己指使手下在江堤做手脚;?谋害县令迟荣,以及伙同孙忠平、欧阳泽等人侵吞赈灾粮款的罪行;?还交待了杀害县令张承安的细节,只是拒不承认杀孙忠平灭口。

     卢经历和燕如海都有些奇怪;?这些罪状哪一桩单拿出来都是死罪;?其它的秦泰来都认了;?为什么宁可皮肉受苦;?咬死了不肯承认杀孙忠平呢?

     但这已经无关大局。

     秦泰来、欧阳泽和几名从犯被打入死牢;?分别报刑部和大理寺复核处置。

     归川知府许清远锦上添花,送来几封主簿阎宣写给他的密信;?言道阎主簿早已向他报告了孙忠平有贪污赈灾款的举动,他命令阎宣顺藤摸瓜;?暗查前几任知县死因;?哪知孙忠平被灭口;?线索中断;?如此也算是曾为真相大白于天下出过一份力。

     卢经历暗示燕如海上报结案文书时把许知府的功劳好好提一下。

     燕如海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官场惯例——花花轿子众人抬;?写完了才回过味来。

     这一连串要案背后还有个令朝廷尴尬之处:虽然欧阳泽和秦泰来都没有攀扯冯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玄机,高化冯家做为这场灾难的既得利益者;?要不要受处罚?另外迟荣死后;?朝廷追封他为贤平伯;?君无戏言,如今怎么收场?

     燕如海忍不住跟韶南感慨:“还是卢经历处理这等事有经验啊,也罢,座师叫为父遇事多向许知府请教,我这也算是谨遵他老人家的教诲了。”

     他难得说了句笑话,韶南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凑趣。

     燕如海知道女儿还在因为林贞贞那事闷闷不乐,劝道:“为父已经给慧明大师写了信,写明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唉,谁也没想到林姑娘会出这等意外,韶南,死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难过,等送过她最后一程,往后每年的祭日和清明真心悼念一番也就是了。”

     韶南点点头:“我一会儿去林家。”

     除了吊唁林贞贞,张大人的遗孀和子女也该去看看,杀人凶手尽数落网,聊以告慰英灵,韶南寻思那孤儿寡母这会儿说不定真正想要返乡,她可以资助些盘缠。

     可惜好好的一件玉器摔碎了,不然定能换不少银子。

     对了,还有胡大勇。

     正巧燕如海也道:“那胡大勇已经疯了,卢经历他们说这人交由为父处置,关他起来吃牢饭也是浪费县衙的银子,韶南,人是你带着大伙抓住的,你说怎么处置好呢?”

     韶南不假思索:“把他送到府里,交给赵通判吧。如此也算咱们还了他的人情。”

     “啊?”

     “爹,您看这个。”韶南拿出手帕包着的玉器碎块,“这个东西是在姓胡的身上找到的,您还记得咱们离京的时候,京里刚好有个出名的大案么?”

     “魏国公府失窃,可窃贼已经抓到了……对了,你不提醒爹都没有注意,刚巧是咱们出城的时候。”

     韶南点了点头。

     “那赵通判若是问及失窃的东西呢,怎么只找到了这一件?”

     韶南漫不经心:“那谁知道,或许已经转到欧阳泽那里销赃了吧。对了爹,这个胡大勇五城兵马司抓了好长时间,赏格应该不低,你别忘了跟赵通判要。”

     燕如海哭笑不得,正要训她,韶南又道:“银子拿回来给张大人的遗孀吧,还有那生生累死的吴县令,真正的忠臣能吏死后反到无声无息,朝廷无一字褒奖,家中清贫如洗,女儿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

     她心里堵得慌,等到去了林家,看到林贞贞的灵柩更是郁郁寡欢,情绪低落至谷底。

     县尊大人去府里搬来援兵,一夜之间拿下欧阳泽和河泊大使,破了前几任县令身死的悬案,这消息随着时间发酵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燕县令一时间威望大增,寻常百姓说起来都是既敬又畏。

     林家人见县尊家的小姐亲自来吊唁,全程阴沉着脸,一个个心虚不已,不知哪里做的不够好。

     张氏凑过来瞧着韶南的脸色小心翼翼解释:“大小姐,是秀娘自己提出来要住去静月庵的,不是我们逼她,唉,那孩子也难啊。”

     韶南微微颔首,张氏不说,她还不知道这事。

     对林秀秀而言,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你们时常去瞧瞧她,缺什么吃的用的,不要怠慢了。”

     张氏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担保:“大小姐,你放心,唉,我那可怜的小叔子只剩这么一根苗了,我若还照顾不好她,死后也没脸去见公婆和他们两口子。”

     韶南在林家呆到近午才离开,檀儿看她心情不佳,提议道:“小姐,要不咱们别直接回县衙了,四处转转散散心吧。”

     韶南应了声“好”,檀儿便问赶车的盖小山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欣赏到美景。

     盖小山想了想,问道:“江堤上面行不行?”

     “那就去江堤。”

     天气热,几人最终没有去到江堤上面,而是找了个临江的开阔地方停了马车。

     韶南从车上下来,站到树荫底下远眺东莺江水。

     “檀儿樱儿,你俩在周围转转,也别走远了,我有几句话和小山说。”

     姐妹俩应了一声,相携而去。

     等她二人走远了,盖小山感激道:“大小姐,您跟县尊大人抓住了杀害张大人的凶手,小的还一直没有机会当面给您磕头道谢呢。”说着便要跪下来。

     韶南将他拦住:“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想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盖小山犹豫了一下,搔着后脑勺道:“按说县尊和小姐帮了大忙,小人应该留在县衙效力,可张大人的家眷想要扶灵北上,回老家去,他们一家只剩下妇孺,回去之后怕是度日艰难,小人便想着赶车随他们前去,以便照顾恩人家小。”

     这在韶南的预料之中,她道:“这要是说书唱戏,你这般作为堪称义士了。小山,我讲个真人真事给你听吧。这人,就是咱们刚才去吊唁的那位林姑娘。”

     跟着她就毫不遮掩地将如何认识林贞贞,林贞贞都做了哪些事给盖小山细细讲了一遍,包括粥铺投毒,害死姐夫,以及最后如何与何母玉石俱焚。

     盖小山不清楚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敢打岔,愣怔怔地听完了,壮着胆子道:“大小姐,您这一上午都是为她而难过么,可您并没有做错呀。”

     韶南望着他,目光沉静到有些肃穆:“你没念过书,做事全凭一颗真心,我讲这么隐秘的事给你听,是要你知道,做人心里要有一根线,那不是大楚律,也不是任何律,而是人的良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多少理由,多么义愤,都不能碰触,不然林姑娘就是下场。孙忠平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你走吧。”

     盖小山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四下看看,神色变幻:“大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韶南反问他:“难道不是你做的?”

     盖小山呆怔片刻,终于一咬牙:“大小姐真聪明,没想到连府里来人都没发现,却给你猜到了,没错,正是我。姓孙的他该死,那个蛀虫,上任之后不思为张大人报仇,不为百姓考虑,只想着贪污赈灾粮款,横征暴敛,还相信骗子,他哪配戴张大人戴过的乌纱,坐张大人坐过的位置,所以我一发狠,就找了个机会,把他给勒死了挂在书房里。”

     韶南在他忐忑的目光中到底没说什么,只道:“回去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檀儿、樱儿离远听不到小姐与盖小山都说了些什么,只见盖小山趴在地上,给韶南磕了个头,跟着站起身,扬手招呼她俩一起回县衙。

     林贞贞的事余波未了,真正叫韶南心里遗憾达到顶点的是当天下午燕如海接到了京里周浩初的来信。

     在信的后半段,周浩初不但问候了韶南这个大侄女,还欲语还休地提到了林贞贞,说大伙离京前他喝醉了,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韶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个时候能排解心情的只有古琴了。

     她弹之前被胡大勇打断未弹完的那曲《忆故人》,对与错,是与非,都随着这一曲飘散风中。

     她也弹最终导致胡大勇神智错乱的《孤馆遇神》,若人真有魂魄,何妨出来相见,她可以效仿嵇中散,和厉鬼彻夜长谈。

     当韶南弹至捻起,拉动琴弦如开弓之箭任它弹向琴面,最旁边的那根武王弦跟着震颤了一小下。

     嗡嗡,嗡嗡,幅度不大,却像铃铛在无风自动。

     一次,两次……

     对韶南这么个爱琴如命的人而言,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她只觉寒毛倒竖,猛地伸手按住了那根诡异的琴弦,低声喝道:“什么东西!”

     (第一卷完)
 第44章 崔公爷搬家

???“什么东西?”

     韶南只觉心砰砰跳得厉害;?遇神遇神;?说真的;?除了那魏晋名士嵇中散;?还有谁当真遇见过鬼神?

     停了一会儿,武王弦没有动静;?韶南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用手按着它呢。

     她慌忙松手;?再度问道:“是人是鬼?”

     琴弦不动。

     晴天白日的;?韶南抬头看了眼屋外的朗朗乾坤;?手在胸口拍了拍权作压惊;?心道:“难道是我这问题太复杂了;?对方不好回答?”

     看来这只“鬼”多半法力低微,现不了形;?只能附在琴弦之上,令它轻轻震颤。

     那我该怎么同它交流呢?

     经过这么多事;?韶南真可谓胆大包天了;?她将胸前的那只手轻轻放到琴弦上;?心说:“你再来呀。”

     果然武王弦又轻轻一震;?幅度很小;?带着一种即将力竭的感觉,似有微弱的电流打在韶南手指上,引起一阵酥麻。

     啧。

     韶南做了一个掐字诀;?捻着中指瞧了瞧。

     “这样吧;?我问你话;?若你觉着该回答‘是’,就颤一颤,若‘不是’就保持不动,你明白了吧?”

     琴弦未动。

     韶南见状不得不又威胁了两句:“不过一根琴弦,了不起我就换了它,然后束之高阁,叫你永不见光。明不明白?”

     这次武王弦真的颤抖了一下,带着一种“憋屈”。

     韶南忍不住想笑,勉强忍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事件冲淡了之前的伤感烦闷,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这根细细的琴弦上。

     “你真是鬼么?”

     琴弦静止不动。

     “亦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她丝毫未查觉自己这二选一有什么不妥之处,琴弦静默半晌,不得已颤了颤,认可了“别的东西”这一选项。

     韶南大奇,接连问道:“神仙?”

     “妖怪?”

     “你自己也不知道,像胡大勇一样错乱了是不是?”

     “不是啊,那么……人?”韶南挖空心思。

     “……不会吧,真是人。那是古人还是今人,男人还是女人?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琴弦中的那缕魂魄大约真给韶南问得有些错乱了,微微颤鸣戛然而止,不管韶南再怎么问它,捻它,掐它,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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