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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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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化身为一株古树,暖风吹过,任凭燕子飞来,在她身上衔泥做窝……

  不过片刻工夫,林贞贞睡着了。

  韶南悄悄起身,开了门。

  夜阑人静,本该守夜的阿德不知是不是也不小心睡了过去,不曾出声问询。

  她没有走远,就在林贞贞适才晾衣服的李子树旁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下来。

  打开的房门透出橘黄色的灯光,斜斜披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

  韶南调整了一下坐姿,右手中指与无名指如流水般轻拂过琴弦。

  这就是之前闹鬼的地方,韶南不慌亦不惧,一举一动像极了居住在山野的隐士,兴之所致,哪怕月色不是那么明亮惑人,也要席地而坐,弹奏一曲。

  这夜风有些凉,韶南浑然不觉,衣衫瑟瑟,随风向后扬起。

  她知道自己在琴上的造诣比起老师来还稚嫩得很,唯恐这第一战因轻敌失利,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

  韶南正在弹的这一曲名气颇大,叫作《风雷引》。

  名气大就意味着流传度高,但凡懂琴的文人雅客或多或少都有涉猎,可若叫周浩初当面来听,必定会疑惑,觉着旋律很耳熟,感觉却是彻底变了。

  相传伏羲造琴,舜帝定琴为五弦,文王增一弦,武王又增一弦。历朝历代的古琴名家谱曲数千首,追求的境界无不是“平和清正”四字。

  韶南的老师曾评价说,这《风雷引》讲的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不奇纵无以成曲,不突兀无以达意,这世间琴道高手成千上万,真正能得这一曲奥秘的,寥寥无几。

  《论语》中说,孔子迅雷风烈必变。

  看,连圣人尚且如此。

  当神秘的天外之雷挟狂风大水而至,有如天谴,谁能不畏惧?

  她听到不远处有似人似兽的怪声接连响起,树梢的枝叶在剧烈地晃动,眼角余光瞥见好似有白色的影子飞掠过去,却是连头都未抬。

  琴声铮然,周家后院这一小方天地在他人眼中起了巨变。

  万物消失无踪,处身之地一片荒芜,叫人窒息,突然间密云压顶,闪电如细长的金蛇一般张牙舞爪,撕裂漆黑的天幕。

  一道暴烈的惊雷疾劈而至!

  斜刺里有人“哎呀”一声惨呼,由半空跌落到了地上。

  “鬼”终于现身了。

  韶南知道自己生平第一战已然取得了胜利,按说应该激动欢喜,可她刚才弹琴太过专注,哪怕抬起头来循声望去,目光中也只剩淡漠。

  这一摔并没有叫那只“鬼”变得清醒,而是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这完全是在自觉地模仿被雷劈中了的样子,连救命都没喊出来,张了张嘴,头往旁边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第17章 座师

  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的阿德猛然惊醒。

  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打雷的声音,他探头往外看看,就见月亮高悬,风吹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哪里有变天的迹象?

  果然是做了个梦。

  两位姑娘屋里的灯也熄了,安静无声,应该是都睡着了。

  林姑娘非说见鬼,闹的还怪吓人的。

  她也是,白天不能洗吗?非得夜里晾衣裳。

  这么想着,阿德不经意间往院子中央扫了一眼,直吓得寒毛倒竖,脏话脱口而出。

  我的娘啊,怎么地上还躺了个人?穿了一身白,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阿德顿时困意全消,跳起来,赶紧叫醒胡俊之。

  胡俊之比他有经验多了,一看那人打扮,就猜是先前林贞贞看到的鬼,先找绳子将人五花大绑了,才想法子把他弄醒。

  且说韶南一夜好眠,睁眼天已经亮了。

  林贞贞穿戴整齐,正眼巴巴盼她醒来,好第一时间告诉她昨夜胡俊之和阿德立功,抓住了扮鬼的人。

  韶南眨眨眼,回过神来:“可交待了么,那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扮鬼,目的何在?”

  人是燕如海今天早上起床后和周浩初一起审的。

  “说是外地的刚刚来京,在东城集市上靠玩杂耍糊口,有人掏银子雇他扮鬼吓人,二两银子一晚,咱这不是第一家了,前头那家挺成功的,家中女眷吓了个半死,还请了崇福观的道长前去做法,不料在咱们这里失了手。”

  “没有叫胡师傅去顺藤摸瓜?”

  “雇他的人其貌不扬,只知道是个吊儿郎当的市井汉子,见过两回面,都是对方主动找的他。胡师傅说像这种情况指定找不着人。”

  是找不着,还是怕其中水深,不想惹麻烦?

  “人呢,我见见。”韶南坐了起来,准备起床。

  林贞贞的回答却令得韶南十分失望:“啊?你爹今早赶着去张尚书府上递帖候见,周大人则要去翰林院点卯,你爹说虽然问不出什么来,也不能就这么不施惩处便放他回去,关在府里又不放心,干脆叫胡师傅把他押去东城兵马司,交给齐大人处置了。”

  啧,昨晚她一曲弹罢有些累了,加上不想暴露师门匪夷所思的本事,便直接去睡了,敢情一觉睡醒,全都白忙了。

  韶南呆坐在那里想了想,拿过衣裙往身上穿。

  “你干嘛?”

  林贞贞看她这模样,不禁有些紧张。

  韶南奇怪地道:“起床啊,然后打水洗漱,多明显。”

  林贞贞汗颜:“我以为你还想继续查下去呢,再查就得经过东城兵马司了,怪麻烦的。”

  韶南“哦”了一声,道:“那是洗完脸之后的事。”

  等洗漱完,她吃了个煮鸡蛋外加一碗白粥,算是稍稍弥补了昨晚的损失,到是没再提要去东城兵马司,而是把阿德叫到跟前。

  “阿德,昨晚抓住那人之后你一直在旁边吧?”

  一提起这个来阿德就眉飞色舞的。

  “小姐,昨晚熄了灯之后我怕有事,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装鬼的一来我就发现了,那厮藏身树丛里,长索这么一挥,就要跃到这边的李树上,我就趁着他身在半空,猛地喊了一嗓子,那厮做贼心虚,吃我一吓,摔了个狠的,您想这树可有多高,当场就摔昏过去了。胡师傅听到动静和我一起把他捆了起来。”

  韶南似笑非笑听完,道:“做的好,我爹可夸你了?”

  “怎么没夸。”阿德挺起胸膛。

  “好好干,若是表现得好,等到了安兴,我爹多半会留你下来。”韶南鼓励他。

  阿德搔了搔头发,嘿嘿傻笑。

  他和武馆的那两位拳师不同,不过一个学徒,远没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且他年纪小还没成家,若能跟在一县之尊身边做个小厮,前程自是远胜现在。

  韶南回归正题:“你们抓住那人之后,他都说了些什么?”

  阿德便努力回想,捡着有印象的学给韶南听。

  “那人说,之前他装鬼吓唬的那一家也在城东,家口挺多,院子也挺大。”

  “他还说,昨天下午,有人找着他,给他二两银子,指明了咱们住的院子,叫他夜里再来演一场。”

  韶南忍不住求证:“昨天下午么?什么时辰?”

  “他没说。但他说了,对方明讲,院子里住了女眷,肯定很容易上当,还告诉他说从北面空宅子的临街围墙翻进来,两家的隔墙有一段塌了。”

  “倒是处心积虑。”韶南冷冷地道。

  有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幕后的主使真正图谋的到底是自己一行,还是周浩初呢。

  若是自己一行,他怎么会预先知道她父女在周家借宿,还提前做手脚弄塌了一段围墙?

  若目标是周世叔,又干嘛特意提到女眷?

  不搞清楚这个,韶南总觉着特别不安。

  阿德又事无巨细讲了不少,最后道:“我看这小子很怕雇他那人,说是找不着,其实不一定,今天早晨他还说了一句:京里太可怕了,比他老家那边可怕一万倍,就算是街面上一个混子,他也不敢惹。”

  韶南点点头,放过阿德。

  她到不担心昨晚的不速之客会泄露她琴声的秘密,京城怪事已经够多了,不差这点灵异,而且她有七八成的把握,对方哪怕当着自己的面昏过去,身在局中,也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临近晌午,燕如海才从座师张毓府上回来。

  张老尚书散朝之后抽出一点时间来见了他。

  燕如海想问问安兴的情况,张老尚书阖目良久,燕如海都担心他是不是己经睡着了,方听他咳了一声,道:“邺州大前年发了一场大水,东莺江溃堤,坍塌的堤段就在安兴,时任县令迟荣正在堤坝上指挥防汛,被洪水冲走,圣上闻讯后悲痛不已,追封贤平伯,谥号良勤。”

  迟荣是这几年当中死在安兴的第一位县令,朝廷虽有追赐,却没有大肆宣传。

  说到底,溃堤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燕如海连忙站起来,拱手道:“门生谨遵恩师教诲,当以迟县令为榜样,竭忠敬事,恪尽职守。”

  张毓凝望着他,一双昏黄浑浊的老眼带着些许审视。

  燕如海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另三位县令的死因就没能问出来。

  张毓示意他坐,又道:“你初到地方,当务之急是学习如何主政,积累经验,遇事不要自作主张,多向知府许清远请教。”

  燕如海不敢多言,唯唯称是。

  张毓见他如此,垂下眼去,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倦意:“御用监的冯掌印是邺州高化人,他若是有事找你,你好生用心,尽量不要得罪他。”说完这话,不等燕如海再说其它,直接端茶送客了。

  燕如海一头雾水告辞出来。

  他这位座师今日统共没说几句话,却有大半的意思需要他来猜。

  叫他遇事多向知府许清远请教,是说许知府的能力人品足以信赖,还是暗示他上任之后要学会推卸责任?

  最后又特意提到了宫里的一位大太监,叮嘱自己不要得罪对方,“好生用心”,张毓的用词颇微妙,是叫自己用心为那冯掌印办事,还是暗指他要长个心眼?

  燕如海越想越是糊涂,神不守舍地回到周家,等着周浩初回来之后帮他参谋。

  上午阿德到集市上买了一只活鸡,宰杀放血,收拾干净,林贞贞下厨炖了香喷喷的一大锅,又炒了两个菜。

  周浩初在翰林院熬到晌午,饥肠辘辘回到家,闻到饭菜香味,大快朵颐之余嘴像抹了蜜,直将林贞贞夸了个大红脸。

  韶南调侃他:“周世叔,别光夸人啊,后院的围墙不赶紧砌起来,小心晚上再进来坏人。”

  周浩初盛了碗鸡汤,边喝边道:“早上我跟翰林院的门房老宋打了招呼,叫他帮着找个泥瓦匠,他还没回话,今天怕是真够呛,晚上我和几个同年约好了,要在太白楼给你爹接风,放心吧大侄女,那墙明后天一准儿砌好,再说哪那么多宵小,叫胡师傅和阿德夜里警醒着点就是了。”

  阿德拍着胸脯自夸:“放心吧,有我阿德在,来两个我捉他一双。”

  韶南笑笑,不再作声。

  周浩初却想起一个人来,同燕如海道:“燕兄,呆会儿我去趟东城兵马司,请一下昨天的那位齐大人,晚上他若肯到场,等散席之后你便可以趁机向他打听一下安兴的情况。”

  燕如海感动于周浩初处处为自己着想,他对今晚的接风宴寄予厚望,不但是为了结识齐大人,更想趁机了解一下诸位同年如今的情况,好安置韶南,将她留在京里。

  难得那位副指挥使齐业卖了周浩初的面子,晚上真的赴宴太白楼。

  燕如海在席上对着几位同年,颇有些酒入愁肠。

  这几位,要么家里情况太过复杂,要么交情平平,燕如海脸皮薄羞于求人,一圈看下来,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叫他托付女儿。

  一直到散席之后,燕如海和周浩初以送齐业为由套近乎,这位齐副指挥使到是给他提供了个新思路。

 第18章 魏国公

  齐业肯来赴宴,便是想要结交周浩初这未来翰林,二人但有所问,知无不言。

  “安兴啊,啧,燕贤弟明显是没找对庙烧香,那破地方连死四个县令,你们都听说了吧,这第一位,迟荣,被大水卷走,等找着尸体的时候都泡烂了,留下个烂摊子,接手的县令听说能力不差,结果干了不到一年便活活累死。”

  燕如海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听齐业这么一说,原来前任们死的还不算不明不白。

  哪知道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三任县令干的时间更短,上任四个月,尸体漂在了江面上,谁也说不清楚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扔进江中。朝廷派钦差到安兴查了半年多,最后无奈定为悬案。至于你的前任,今年正月吊死在县衙,从那以后,安兴县是彻底没人愿意去了,都说那位置被老天爷诅咒,这不,吏部没办法,干脆从春闱上榜的里头直接选人了。”

  燕如海:“……”

  周浩初啧啧称奇:“燕兄,你这听起来还挺离奇刺激的!”

  燕如海恨不得给他一拳。

  “齐兄你看,我还没有合适的师爷……”

  齐业笃定地道:“难!燕贤弟你要知道,师爷和师爷之间联系紧密超出你我所想,他们是这官场看不见的一张网,好的师爷早就听说安兴是个什么情况,避之唯恐不及,消息不灵通的,你找来也不过多个吃饭的,没什么用。”

  连番打击之下,燕如海手足冰冷,己然说不出话来。

  周浩初拍拍他肩膀:“别担心,天下之大,能人数不胜数,一个合适的师爷总能找到。”

  他不想齐业继续摧残燕如海的信心,主动换了个话题:“齐兄,我昨天就想问你,段阿柱打伤的那人是什么身份,他爹段大生今天前去探看,说对方已经脱离危险,算是保住命了。只是那家的女眷有些不好相与……”

  “不好相与这话肯定是你说的,那就是个泼妇嘛。叫你邻居那家人小心些,宁可多花些银子,赶紧把事平了,伤者在城南是个老混混,手下有一帮偷鸡摸狗的小子,真杠上了往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过。”

  “一个老混混,跑到东城来干什么?段大生父子不是第一天上街做买卖了,怎么竟会分辨不出?”周浩初不禁替他们头疼。

  齐业笑了:“周老弟,不是为兄小瞧你,换你你也认不出来。这可是天子脚下,真正一看就穷凶极恶的帮派头子早都进大牢了,剩下的这些,个个都和权贵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上去人模狗样,不会把坏人二字写在额头上。”

  燕如海叹道:“段家看上去不怎么富裕,怕是拿不出多少钱来。”

  齐业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慢慢凑嘛,实在不行把房子卖了,刚好现在枣花大街的房价不错。”

  周浩初见惯世态炎凉:“像这等摊上事要卖房子,多的是闻讯赶来趁火打劫的人,卖不出价钱不说,连遮蔽风雨的最后一片瓦也失去了。世道艰辛,穷苦人总是过得可悲又可叹。”

  听他这般慨叹,燕如海心中却是一动:若是房价不太贵的话,他可以买下来啊。

  到时候买上两个奴仆,把韶南留在京里,和周浩初比邻而居,即不会惹人闲话,相互间又能有个关照。

  他越想越觉着这主意妙,压在身上的担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只是买房子这事不宜操之过急,得等段家人真被逼到了那一步,听听其他买主的报价,方能显出自己的诚意来,免得叫人说他趁人之危。

  而那一家人若是无处可去,垒道墙隔开两个院子,叫他们继续住着也无不可,韶南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人作伴,刚好不孤单。

  想到此,他向齐业打听:“齐兄,段家伤人这案子什么时候处置?”

  “处置还早,一来伤者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好说,得继续养着,最主要的,东城最近出了个大案子,兵马司衙门由上到下全都忙得很,无暇处置老百姓打架斗殴。”

  说到这里,齐业往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魏国公府上失窃,听说丢了不少好东西,小公爷发了很大的脾气,连宫里都惊动了,给了期限结案,我们指挥使愁得头发都白了。”

  大楚朝现有国公十三位,多是开国之初太/祖皇帝封的功臣爱将一代代世袭至今。

  同是国公,也有大国小国的区别,第一代魏国公崔济英是太/祖义子,武力过人,曾代皇帝被困绝境,断粮十多日,双腿被冰雪冻坏再也站不起来,太/祖感其忠勇,本欲封王,崔济英坚辞不受。

  魏国公府是实打实的金字招牌,门第尊贵显赫,可惜传到这一代,府中人丁不旺,崔老公爷不喜长子痴迷长生之术,老是做冤大头请人回来炼丹,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直接将爵位传给了长孙崔绎。

  这位小公爷可不是个善茬,燕如海和周浩初一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都说此人笑里藏刀,周身是刺。那是勋贵里头最不肯吃亏的。

  举个例子,翰林院侍读学士蒋文渊蒋大人膝下有二女,都生得一副好相貌。长女入宫伴驾,获封婕妤,今上刚亲政不久,顾命大臣还有好几位在朝没退,蒋文渊想为蒋家留条后路,便将主意打到了崔绎身上,不知从哪搞来个丹方,叫崔绎的父亲引为知己,眼看着亲事要成,只差蒋婕妤在皇帝面前讨个恩典了。

  崔小公爷听说之后没啥表示,偏偏太后的娘家侄子康宁侯世子抢先一步求皇帝出面撮合,皇帝对这位当年曾陪着他逃课受罚的表哥印象不错,兴兴头头就跟蒋婕妤说了,叫她给娘家报喜。

  蒋文渊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找崔绎他爹,想着男方出面好歹不会触怒圣颜,谁料扑了个空,一问才知小公爷派人护送他爹出京寻仙去了。

  康宁侯世子那边催得紧,蒋文渊害怕失了圣眷,只得忍痛嫁女。

  比之魏国公的当家主母,嫁进康宁侯府是真不怎么样,这位世子爷是有名的花花太岁,家里十余房妾室,庶子都有好几个了。

  更叫蒋家人吐血的是新女婿根本就不珍惜这段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姻缘,成亲没几日就嫌弃上了,当着外人的面冷嘲热讽,说什么“还当真是天香国色,脸盘子那么大,下巴圆滚滚的,夸她的不是眼睛有毛病吧”,把蒋二小姐气得进宫找姐姐哭诉,烟花之地才盛产尖下巴的小脸儿妖精,这日子没法过了。

  蒋家这还算好的,听说还有一位被崔小公爷的死党梁王千岁纳了侧妃,丢在府中好几年不闻不问,家里父兄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外头还得强装笑脸。

  关于魏国公怎么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齐业其实还真真假假听说了不少,只是不便详说,只敢同两人说些风月事。

  燕如海和周浩初两个官场新丁,一早知道对崔小公爷应该敬而远之,而今这位府上进了贼,还不知丢了什么宝贝,难怪管缉盗的官员日子难过,互相望望,打住不再向下追问。

  等送齐业回去,天已经很晚了,这顿饭收获不少,两人回去一直聊到深夜才歇息。

  当夜平安无事,第二天,周浩初托人找来几个泥瓦匠,叫他们抓紧时间将倒塌的那段院墙砌起来。

  不出齐业所料,段家人急等用钱,果然被逼得想要卖房子了。

  小芸她娘上门说这事的时候当着周母的面哭出声来,周母想起自家当年不易,丈夫没钱治病,也是差点卖了房子,好好一个儿媳妇被钱给逼没了,不禁长叹一声,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唉,段家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人的际遇有高低,咬咬牙就能挨过去,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先在我家挤一起。”

  小芸陪着母亲过来,也在屋外抹泪。

  林贞贞问她:“房子能卖多少钱?”

  燕如海也很想知道,正愁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开口相问,连忙竖起耳朵。

  段家的房子和周家大小差不多,照他估计应该在二三十两银子之间,就算枣花大街房价要涨,也不会超过五十两,这笔钱,他紧一紧到还勉强拿得出来。

  小芸低声道:“伤者的女眷昨天带了人上门来闹,叫我们把房子赔给她。后来有个肯掏五两银子的,还说只要我们把房子卖给他,便担保我哥没事,往后那家也不会再来纠缠,我爹娘担心对方说话不算,还在犹豫。”

  众人尽皆默然。

  五两银子,靖西的房价都没这么便宜。

  但显然买主是个有权势的,能轻易摆平段家摊上的官司。

  燕如海有些犹豫,他若是横插一记,对交易双方都有好处,但势必要得罪这位不知名的权贵,对方若是个气量小的,报复他还好说,若是报复韶南可怎么办?

  韶南见父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竟似跃跃欲试想蹚这浑水,不禁暗暗心忧。

  父亲难道就没意识到,段家父子伤人,院墙倒塌,周家闹鬼,这些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电闪雷鸣,就连眼前这暂时的宁静也透着叫人窒息的不安。

 第19章 新鲜……女尸

  接下来一整天都太太平平的,燕如海自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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