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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胸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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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红衣却也不对,它其实只是件宽大的披风,当段秦山徐徐解开颈上系带后,便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白袍,袖口和袍边皆用墨线绣了蟠龙纹,腰上系一色墨带,垂佩一块圆孔黑玉。

    段秦山朝徐卷霜肃然道:“阿霜,你放心,我来祭拜恩师,不会不着素服的。”

    “家父在天之灵,定深谢五殿下重情。”徐卷霜向着段秦山盈盈一拜,又问:“五殿下几时来的?”

    “来三个时辰了。”段秦山答道。

    徐卷霜大惊:“殿下怎么一直守在这里?既然祭奠已完,为何不及时离去?耽误殿下多少正事,莫说卷霜,就是天上的家父感知,也甚是惶恐。”

    段秦山一改严肃神色,忽然就笑了。他真心笑的时候,浓而斜长的双眉就会飞扬起来,眼亦流光:“不能走啊,我要在这里等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愉快,周一见,群飞花花花花花花



 33第三十二回

    段秦山这一句话说得温柔又轻松,看似随意;实则心里盘算了很久;字字皆细斟酌。

    紧跟着;段秦山缓缓说准备好的第二句话,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凝重的:“阿霜;若非那日在江边碰见;若非父皇问起,我竟不知、竟不知你被裴玉山强行逼迫,转给了奸歹高子文!”段秦山痛心疾首:“真是一个两个都是、都是……”段秦山欲骂脏词;自家修养却又令他难以启齿。最后两个字在唇内辗转数趟;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畜生。”

    因为愤慨,段秦山不知不觉就偏了头;徐卷霜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却能通过眼角余光,偷偷来观察徐卷霜:徐卷霜神色惘然,似乎在回味段秦山的话,良久,她微微张启双唇,似乎要应一声“是啊”,却又无声重新闭了唇。

    并非十足十如段秦山预料,他略略吃惊,便换了一张漫溢关切的脸,问徐卷霜道:“阿霜,你怎么了?”段秦山神色转为内疚:“是我不好,一时失言,不该勾起你的痛事……”段秦山说着,竟悠悠抬起手,欲自扇巴掌。他将手抬高至眉心,预估着徐卷霜要伸手来拦……谁知徐卷霜竟没有。

    徐卷霜站定原地,一动不动,神色……是段秦山读不出来的凝重。

    段秦山偏头侧身,在不经意间将抬起的手背迅速放了下来。

    “不是裴峨强行逼迫的。当时裴峨告知此事,我……自己应了一个‘好’字。”徐卷霜告诉段秦山。正因为她觉得“强行逼迫”不符,才没有回应段秦山那声“是呀”。

    段秦山旋即就问:“你应好做甚么?”

    徐卷霜和段秦山十几年交情,也不相瞒,便将当日柳宅夜宴,高文拔剑相救的事情同段秦山说了。

    “我当时想到他那把剑了,清光凛冽犹如星辰,我就应了好了。”徐卷霜话语和回忆一道缓缓地流,她说得很慢,悠悠又吐出一句:“却也不悔。”

    离开裴家来鄂国公府,她是真的没后悔——实话实说,不仅高文待她比裴峨好了数倍,鄂国公府的坏境也比裴府好了不少。

    “你糊涂啊,阿霜——”段秦山却痛心顿足,对颇有点替徐卷霜着急的意味:“人家哄你骗你给你一点点恩惠,你就脑子彻底浆糊啦!”

    徐卷霜一怔,问段秦山:“五殿下缘何说我糊涂?”

    “你冷静沉下心来想想……”段秦山敛容肃然,眉目间稍带点善意的责备:“算了,你是当局者迷,本王来帮你理清。莲华寺那一日,高子文裴玉山其实是一般货色,皆看中了你。但高子文却按兵不动,反倒献计给火烧火燎的裴玉山,让裴玉山去行恶强纳你。待裴玉山薄待你时,高子文就及时横空降世,予你施以恩惠,你头脑一热,不仅甘心跟了他,还不会像记恨裴玉山那样记恨他……高子文这一招连环计,可是使得阴险得很呐!”

    段秦山说到这,脚下近一步,同徐卷霜四目对视:“你说那什么拔剑,依我所见,不过是高子文做做样子,旁人皆唱白脸,独他唱}红脸,你怎能不感动?”段秦山提醒她:“阿霜,你仔细回忆,那高子文虽然拔个剑,可真有伤过裴玉山一根毫毛?”

    还不得徐卷霜仔细回忆,仔细想清楚,段秦山已经抢着自答:“他们那南衙十二人一直都是生死至交,高子文怎么可能为你反目!”

    段秦山说完,观察徐卷霜脸色渐白,似心有巨震。

    段秦山便淡淡闭了眼皮,又睁开,细微一个动作,表示他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他也不催促徐卷霜开口,心中默祝道:让她这样震一震,再想一想吧,最好心里慢慢想清楚,将高文想得越不堪越好……

    “五殿下,你又不在南衙担职,缘何对高公爷和羽林郎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谁知徐卷霜默然想了半响,开口竟是质问段秦山。

    段秦山始料未及,一蹙眉,却又迅速舒展开,面色自若笑道:“朝中皆知。”

    徐卷霜并不知晓朝堂之事,听段秦山这么一答,并不生疑,便点了点头。接着,她不抬头,就低头望着地面说:“也许五殿下你所言不假,高文确是呆里撒奸,可是……不知怎么,就算知道他是奸恶之人,就算知道他构陷我,算计我,欺骗我,我好像……也无法完全地厌恶他。”

    段秦山抿紧双唇,两眉上挑。

    徐卷霜却仍是低着头,仍然没瞟段秦山,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心中奇怪得很,就算知道高文的恶处,却总存着一念,仿佛自欺欺人般,觉得事实并非如此,高文他并不坏。有时候我也糊涂纠结了……”徐卷霜叹一口气:“就算是面对面将他逮个正着,比方说堂姐的事,还有……我居然还不争气地存着期盼,期盼他哪一天能弃恶从善,改归正途。”一直在说高文,说得多了,徐卷霜嘴角竟不自觉扬了起来:“更何况有时候我觉得他这个人挺呆憨的!”

    段秦山眸色越来越沉,几似深潭望不见底。他紧紧盯着徐卷霜,问她:“阿霜,你何时便得这样善恶不分?明知他恶,你还近恶人,岂不自寻伤害?”

    段秦山先将右手缩回袖中,然后才暗攥起来:“你还是本王熟识的那个阿霜么?”他停语数秒,缓缓道:“本王记得,阿霜你最瞧不起帮亲不帮理的人。”

    “现在也是这样啊!”徐卷霜不假思索接口:她现在也一样不会帮亲不帮理啊!更何况高文算是什么亲啊,等等……既然不是亲,她为什么心存一念,还要没有原则的纵容高文?

    徐卷霜彼时没有多想,此刻被段秦山一问,才第一次叩问自己:她那心中存着的一念,究竟是什么念头?

    究竟是什么念头,竟能让她在遭高文构陷、算计、欺骗之后也无法完全讨厌他?

    再比方,前些日子高文重提“紫金葡萄白玉圆”来羞}辱她,她虽愤恼,事后却关切起他是不是还站在院子里。发现他离开了,她竟生淡淡失落……

    徐卷霜忽然想起琵琶以前逗弄她的一句:我家小姐怕是要遇着慕着念这思着郎君,才心甘情愿把奴身儿交。

    琵琶这句话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突然,停留徐卷霜心上只数秒,却……就用这瞬间吹开了她的心扉。

    徐卷霜正视到自己对高文有好感,但是并没有到琵琶那句话的程度,于是她告诉段秦山:“我想我如此包容他,应该是对他稍稍有了情意。”

    说完徐卷霜感到两颊有些烫,也不知颊色是否绯红。她忽听见一声清脆响动,惊得抬头出声:“什么声响?”

    徐卷霜环顾着望了一圈,周遭人物景皆没有变化,不知道这声响从哪里发来。

    “没什么,是风。”段秦山勾勾嘴角,又笑她:“大惊小怪。”

    段秦山悄悄将袖子攥住的拳头松开,五指舒展了一下——刚才他听到徐卷霜某句话,又睹见她脸皮红成那个样子,一个没控制住,拳攥得紧了,指节发出了一声脆响。

    段秦山面上笑得随和,心里头千回百转:今帝嫡出的皇子,就只他跟段燕山两人,朝中力挺段燕山的,便是南衙那一班羽林郎的长辈们。这帮子羽林郎平时打打闹闹,各个看起来均是没骨气的种,却不知怎地,段秦山之前使了几次计,都搅不散他们。刚好闻着裴峨要纳徐卷霜,段秦山便在徐卷霜面前损高文,算准徐卷霜会因他这一次话,日后尽吹枕边风,搅得南衙内生嫌忌。

    哪知那天江边遇见,段秦山才知道裴峨把徐卷霜给了高文。

    段秦山真是大喜过望,只道天助我也!这回徐卷霜不仅能吹裴峨,还能吹高文,最好搅得他们南衙天翻地覆,内斗起来,无力顾及段燕山。

    于是段秦山准备了半个来月,就等着今日王远乔忌日,给徐卷霜洗洗脑子,将她洗成任他摆放的棋子,随他肆砍的钢刀。

    哪知道徐卷霜竟然说出悚然听闻的话,她说什么,她说她对高文有了情意?!

    段秦山骤攥了拳头,攥得他肉与骨皆有些痛。少顷心头大笑,又笑得点点酸。

    徐卷霜说她对高文有情意,却知不知……却有第三人,正站在远处,默默藏着对她的情意。

    那人便是他段秦山。

    恩师之女,青梅竹马。段秦山少时便对徐卷霜有好感,拿她下棋子,顺势推她进裴家火坑的时候,他也不舍过,也难过过……若不是时时提醒自己,成大事者,小不忍则乱大谋,段秦山差点就自毁了计划。出嫁之前,徐卷霜来玄郡王王府找段秦山,后山两厢私下,他执着她一双手,差点就忍不住冲口而出:不怕,了不起本王抢在裴峨之前纳了你!

    还好他克制住了。

    段秦山向来喜欢远谋,下棋别人算一步,他要算三步。段秦山算着:等他成大事后,管徐卷霜那时是什么身份,给她换个名字,换个出身……他站在了最高处,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帝中兴仁君,不也做过许多霸道又荒唐的事么?

    段秦山心中带三分情,又带着七分自家棋子自家可以闲置不用,却绝不能被别人抢走的坚定,凝望徐卷霜道:“阿霜,你说你对那高子文有情,却知不知道……”他的目光在徐卷霜脸庞上缓缓滑动,犹如泻一夜月光,缱绻深情:“……我对你有情啊!且——”段秦山哽咽一下:“你对他只是稍稍有意,我对你却是始终情深!”

    徐卷霜闻言眉头就蹙了起来,觉得段秦山这话不对劲:虽然她自身并没有经历过情深,但从小就见着父母恩爱,知道情深是什么样子。那是时时为对方着想,对方病了,你比对方还慌。对方遭遇大难,你就是舍命也想救她!

    可是在裴峨纳妾的事上,徐卷霜去求段秦山,段秦山有尽力而为,却并没有全力以赴。

    徐卷霜心头忽生戒备,便没有如往常般将心思皆同段秦山讲。她只简单拒绝他道:“五殿下一时冲动,这种话切莫再言。”

    “本王不是冲动啊!”段秦山语急急,情切切:“阿霜,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裴玉山那事,我实在做不出像高文那样耍阴计奸招的事情,确是无力救你。但除了这件事,从小到大,你求我的哪一件事,我没有为你办好?”段秦山连连追问:“你难道没有感动吗?”

    “感动是感动,男女之情是男女之情,岂能混淆一团?”徐卷霜立马反驳。她承认,段秦山待她父亲和她皆不薄,徐卷霜甚是感动。但是……不能因为感动就以身相许吧?

    段秦山苦涩兼尴尬地笑笑,摆摆手:“阿霜,你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不妨多考虑考虑,你我时常碰面,日子还长——”

    “以后不会碰面了。”徐卷霜摇头:段秦山对她有情,她又对段秦山无意,以后要仍保持则同段秦山会面,岂不是吊着他利用他,享受消遣着段秦山对她的情意,然后耽误他一生?

    徐卷霜觉着,自己既然对段秦山没那份感情,也说出来了,以后就不必再纠缠了。徐卷霜便向段秦山强调:“我乃有夫之妇,五殿下却还青春大好,五殿下与我于情于理都不该再来往。世间佳人千千万,五殿下切莫因区区徐卷霜耽误。”

    徐卷霜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求段秦山办事,最好永远避开,祭拜父亲的时候也避开,不再见面。本来她还打算向段秦山询问下王玉容的事的,现在看来绝对不能问了!

    徐卷霜理清思绪,心下变得异常清明和镇定。

    段秦山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怔忪过。

    段秦山有些茫然:自己这不是想方设法把她往怀里拉么?怎么越推越远了?!

    他不知不觉伸手摸了左边胸口,靠近心房的地方,有他身上唯一的一道伤疤。

    十来岁时,段秦山和高文互看不顺眼,高文按耐不住,竟向段秦山下了战书邀武,欲决胜负。比武场上,高文先选的兵器,选了一把剑,段秦山勾起唇角笑笑,毫不犹豫选了一杆枪,心道高文蠢货,不知枪比剑长。

    等会两人过招出招,段秦山枪能抵高文胸口,高文的剑却未必抵得到段秦山。

    果不出段秦山所料,两位少年同时出招,段秦山枪口抵上高文胸膛,稍刺肌肤,高文的剑锋却远远距离段秦山还差一大截。可是高文陡然用自损的方法,身躯穿透段秦山长枪,生生近前将剑刺进了段秦山胸口。

    两人受得伤差不多重,一齐昏倒了过去。后来太医赶来,救回两人,皇帝将段秦山痛骂了一顿,罚跪三天。

    段秦山正想着,忽见不远处小径上有两人一前一后,正从山下往上走。段秦山毫不犹豫迈进一步,双手将徐卷霜双手一执,强力拉入怀中。接着又松一手,改按住徐卷霜后脑发髻,让她不能扭转头。

    最后,段秦山暗中运起内力,大喊一声:“阿霜。”

    声音不仅饱含深情,而且充沛浑厚,响彻山林。

    高文本是跟萧叔则一起来柳枝山赏红叶的,因为萧叔则腿脚不方便,两人起先走得比较慢。后来同时看见了上方的徐卷霜,高文就步伐加快了,撇下萧叔则,一步跨三个台阶上来:她怎么带琵琶出府来了柳枝山,还跟段秦山那货在一起?

    高文步伐更快,担忧段秦山是因为仇视着他,也一并为难徐卷霜。

    只隔两级石阶,高文眼睁睁目睹段秦山拥抱徐卷霜,还听见段秦山大叫了声什么“阿霜。”高文的怒火“唰”地就蹿起来,打算直接抡拳揍无礼轻薄的段秦山!

    高文抬了手臂,盯着徐卷霜的后背,只隔一步半路了,忽然整个人滞了动作:阿霜……忽忆起来,某日在江边,段秦山朝徐卷霜张了个口型,未出声。

    高文张张口,模仿着还原段秦山的口型:阿霜……

    段秦山那天也是喊的“阿霜”。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是高文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该再往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皎皎的手榴弹和mocca的地雷,破费啦O(n_n)O

    还有要谢谢popocat姑娘给我抓了很多bug╭(╯3╰)╮

 34第三十三回

    高文缓缓地转回身,往山下走去。萧叔则走得慢;刚上来;两个人撞在同一级石阶。高文面色慌乱;扣住萧叔则两肩;急急迫萧叔则转身向山下。

    萧叔则张唇刚要问;高文却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萧叔则扭头欲望一眼;高文急得无声跺脚——国公爷从动作到神情无不狼狈,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尴尬捉女干的人。

    萧叔则闭眼又睁眼;整个动作很慢,犹如仙鹤徐徐收起双翼,又展开。他拖着瘸腿下山;默然依允了高文。

    待到山下;两人站定了,均回望山上,见徐卷霜和段秦山还没有下来。萧叔则这才说:“子文,下次再遇着这种情况,你记得推我上山,而不是下山。”

    高文不解:“这话怎么说?”

    “约好是来赏枫叶,岂可半途而废,再怎么说也要上到峰顶,目及这一山染红的曼妙景致。”萧叔则笑道。

    高文心情糟糕,瞪了萧叔则一眼:“你打趣我!”

    萧叔则仍是脸上挂笑,但笑着笑着,就慢慢敛了容,声音清晰道:“说真的,下次要再遇着,你不上山也不下山,就直直往他二人方向走,过去问个明白。就算真有点什么,该逃的也不是你。”

    “那种情况,我怎么能过去?!”高文高声道,慢慢将手臂抬高数寸,按上剑柄:“但愿没有下次了。”高文手只按剑几秒,旋即自己松开,两拳揉胸口:“难受,闷得慌。”

    萧叔则见高文神情憋屈,像个孩子,便赶紧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多,我观夫人倒不像是那种人。”

    萧叔则自陷入回忆:方才在山上,他跟高文虽然没说话,但是动作较大,脚步声转身声什么的也是有的,按着徐卷霜的性子,肯定回头一望,可是徐卷霜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硬背对。她是被胁迫了么?还有段秦山……段秦山这个人做什么表情什么,虚虚实实,难以推测……

    萧叔则觉得蹊跷,轻轻叹道:“五殿下……”

    说三个字,他赶紧收住,虽心中诸般猜测,但毕竟父亲和两位长兄皆支持段秦山,萧氏一门早同五皇子系在了一根绳子上。萧叔则淡然出世,仍有身不由己之时,他不得不慎言,没有非议段秦山,只对高文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萧叔则稍稍抬头,平视高文:“子文,最近你同夫人,可是生了嫌隙?”

    “没有啊。”高文眼神闪躲地否认道:“挺好的啊。”

    萧叔则笑了:“对症方能下药,切莫讳疾忌医。”

    高文眼色更闪躲了,伸手捏捏自己耳朵:“嗯…”

    萧叔则一袭灰衫立在枫树前,好似飘绕红叶的清风,不论夏秋,总让人感觉不寒不躁,温度适宜。他抬臂按高文肩膀,相邀道:“先上车,慢慢说,今日我送你回府。”

    “我有马。”高文拒绝道。他向来骑马,从不坐车坐轿,憋在小小的空间里他会透不过气。还是骑马好,仰俯天地,驰骋起来两侧生风,豁然开阔。

    萧叔则没奈何,只得自己上了车,挑起车厢的窗帘。高文骑马走在车旁,隔着数寸距离,将之前发生的某件事讲给萧叔则听:他如何心心念念捧了御赐葡萄给徐卷霜,徐卷霜又怎样二话不说就打翻,两人旋即就吵起来……

    半响,萧叔则的臂膀枕在窗楹上,叹道:“难怪了,你知不知道‘紫金葡萄白玉圆’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深意?”高文吃惊地问:“你给我解释解释!”

    “咳、咳。”萧叔则点不好意思,真让他直白解释起来,他也说不出口啊。

    一贯淡然的萧叔则也局促起来,低头含糊吟道:“一双明月贴胸前,紫金葡萄白玉圆,夫婿调酥倚窗下,金茎几点露珠悬。”

    高文听了没反应过来,缓缓悠悠将这首诗低声重吟了一遍。

    “咳、咳。”萧叔则脸烫了,实在是应对不下去了,手上松了帘子搭下来,将脸藏进车内。

    高文反应过来,冲着窗帘朗声道:“有人在背后诋毁我?”高文本能地回头,欲望穿数十里,狠狠瞪向柳枝山上他最厌恶的段秦山。

    “后头没人,都到城中央了。”萧叔则没奈何挑开帘子,替段秦山撇开关系:“你这脾气素来得罪人,依我之见,这事未必是五殿下干的。还有……方才你一句带过的柳王结亲之事,同我说得再细点。”

    高文便将柳垂荣求娶王玉容的事重新详细说了,他一时回忆涌起,双唇似打开的闸门收不住,滔滔不绝,到后来说得激动了,连带着将江边段秦山无声喊“阿霜”的事情都告诉了萧叔则。

    萧叔则听完眉目不动:“这么多事,你均一直憋着,没跟夫人交谈过么?”

    “没有。”

    “你辞去羽林郎的事也没同她讲?”

    “没有。”

    高文干脆利落地连续答了两个没有。

    萧叔则沉吟少顷,温声告诉高文:“子文,做事有重有轻,次序有先有后。以后切记,要先把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先做,关键的话放在首要讲。正事都说完了,再送那些紫葡萄青葡萄什么的,也不迟。”萧叔则说到这,忽生了捉弄局促高文之心,脑袋探出窗外,笑道:“子文,近几个月你一直向我吹嘘,说自己得了高人指点,保管能博她开心,叫她一颗芳心全顷于你,最后……真是求仁得仁吗?”

    “你别笑我!”高文瞪了萧叔则一眼,心道:回府一定要好好教训下百尺,那百尺还骗说,依着百尺的指点,他跟徐卷霜的关系可以一日千里,一泻千丈……

    高文恨得牙痒痒,就这么磨着牙面问萧叔则:“叔则,那以后你给我指点指点?”

    萧叔则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将脑袋收回窗内,倚着车壁沉思许久,才望向车外高文:“悦女之事,我亦不经验。但是我给你出些主意,你依我之计,逐条行事,兴许能将嫌隙解了……”

    萧叔则便手挑车帘,交待高文该如何何做……诸般指点,细细全向高文讲清楚。讲到三分之二处,萧叔则突然停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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