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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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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缺动作一顿,一双寒眸看着凤酌,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件死物,冷酷到不近人情,“有瑕美玉,倒是可惜。”
凤酌不多言,她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块帝王绿,双手奉上。
她想过了,这帝王绿她不想给凤宁清的,与其让她惦记,时时来叨扰自个,还不若相送他人,总归还能有点人情。
就她上辈子所知,凤家五位长老中,唯有五长老凤缺性子清冷淡漠,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激不起半点波澜。
凤缺,这个人,除了容得下玉雕,仿佛真缺了七情六欲,更勿论喜怒哀乐,至少,凤酌就没听说过,谁见五长老凤缺笑过半分。
凤缺并未接手,他居高临下淡淡地睨着凤酌,绿汪汪的帝王绿,剔透非常,被捧在娇娇小小的手里,映衬的越发好看。
“凤三,”凤缺平静无波,口吻平淡的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你好大的胆子!”
如此重的话,从凤缺嘴里流泻出来,冷清的还没一片轻羽有份量,但其中的意味叫人胆寒。
凤酌动作不变,她抬头回视凤缺,眸色浅淡的琉璃眸子清澈明亮,一如稚子,她晓得凤缺这是看出她的心思了,不过,她自问心无龌蹉,坦荡的很。
这帝王绿,凤缺若收了,日后不过就是一拿人手短的油头罢了,若不收,偌大的凤家,除了凤宁清,多的是想要的人。
“五长老多虑了,”她扯开唇角轻笑,“三儿不过是一片孝心,倘使三儿日后有难处,还指望长老多多维护三儿些,也不枉这帝王绿的稀罕。”
暗心思明话说,一时之间,凤缺静默,他就那么看着凤灼,漆黑冷瞳中的倒影清晰,仿若石雕。
良久,他才伸手,缓缓的从凤酌手里接过帝王绿,“省的了。”
凤酌安心了,五长老凤缺重诺,这谁都知道,日后她想自立门户脱离凤宁清,他总能帮她搭句话。
凤缺拇指摩挲过帝王绿上的刻痕,看不出喜怒,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乙级玉雕师凤宁清,可是你师父?”
提起凤宁清,凤酌抿了抿唇,眸底厌烦之色一闪而逝,“师父不缺玉石,长老不必介怀。”
听闻这话,凤缺侧目,将凤酌那点神色尽收眼底,他摩挲帝王绿的手一顿道,“你的孝心,收下了。”
说完重新拿起那枚白玉雕琢起来,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凤酌提起裙摆微微行礼,眼神在凤缺如雪似冰的脸上转了圈,后退着出了屋子。
然,她才站到门外台阶下,未从刺眼的日光中回过神来,耳边便听闻凤小九的挑衅…………
“哼,不受人待见,还到处逛,真是平白惹人晦气!”
6、挑衅,也是要论本事的
凤酌是个直率没多少耐性的人,凡事能用拳头解决的,纵使简单粗暴了些,她也绝不会动一丝一毫的脑子,且又不喜多废唇舌,故而整个凤家的人都觉得她喜怒无常。
是以,她瞥了凤小九一眼,二话没说,探手一折边上的矮丛枝桠,剑花一挽,碎步急踏,裙角云卷云舒间,就朝凤小九攻去。
凤小九大喝一声,“来的好!”
当即扔了手头的玉石,双眸晶亮的举拳迎上,边上的其他学徒赶紧后退,免得祸及上身。
粉唇微勾,浅瞳稍眯,凤酌一剑虚晃,避过拳风,身侧滑,抬脚就踹向凤小九后背。
只听的一声闷哼,凤小九被踹的险些栽倒出去,一个鹞子翻身,他站稳脚跟,怒瞪凤酌骂道,“卑鄙无耻!”
凤酌不以为意,她轻笑两声,长袖拂动,如云如棉,“没本事就莫论人是非。”
凤小九被这话燥的面色通红,咬牙切齿道,“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蠢货,也配教训小爷?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
闻言,凤酌眸色生寒,她自然明白凤小九的言下之意,然被人如此大白的直言,她心头还是恼怒非常。
冷哼一声,手中枝桠一划,她第二招就击向凤小九那张讨人厌的嘴。
凤小九这次学乖了,他稳扎下盘,不闪不避,任凤酌招式如何变换,他自不动如山,管它真真假假,通通以力破之。
可凤酌常独自出入玉矿山,一身拳脚,那是实打实历练出来的,凤小九纵使再聪慧,经验也是比不上。
他挡了凤酌的招,还未来得及得意,哪知,凤酌招式再变,只到他耳垂的娇小身子直直撞进他怀里,弃了手中枝桠,一擒住他手臂使巧力,生生就将人背转起来砸到地上。
凤小九只觉怀里的触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软,就像最软温的白面馒头,鼻端还有一股好闻的的女儿体香萦绕,他再回神,人就已经趴在地上了,全身痛的他倒抽冷气。
“哼,口舌之戒,下次再挑衅试试?”凤酌拍了拍手,高傲如斯。
凤小九仰头…………
日光中的凤酌,耳鬓一缕垂发飘散,头上两可人的双螺髻,点点珍珠坠着,秀雅的很,眼神老气横秋的睥睨他,眉宇明艳娇人,小而尖的下颌还张狂的上扬,当真嚣烈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凤小九察觉自己耳后根又开始发热,他撑起身,有心想说点狠话,吞吐了半晌,结果一个字都放不出来。
凤酌满意了,叫她说,凤小九这样的少年,性子正如野马的时候,就该下手狠狠地揍一顿,日后自个就晓得乖顺了。
她压根就忘了,自己这辈子,眼下同凤小九根本就是相当年纪,就是上辈子,她也只活到十六岁,大也大不了多少。
两人心思迥异,皆不约而同地冷哼了声,同时瞥开视线,背对扬镳,各走各的。
岂料,凤酌还未走出五步,她脸色骤然一冷,脚步就顿了。
凤小九弯腰重新拿起玉石,一抬眼,就见一道月白身影急急而来。
他蔑笑出声,瞅着凤酌,幸灾乐祸地道,“大善人师父来接,真是好大的派头,像谁没有师……”
凤酌冷冷一瞥,就叫他未完的话断在了喉咙里。
这当,凤宁清已经进了玉园,她冲到凤酌面前,问都不问就轻斥道,“酌姐儿,你又与人动手了?”
凤酌垂眼,静默不答。
“酌姐儿,为师晓得你性子暴躁易怒,有什么不爽利的,回西苑你同为师说,切莫在这玉园闹将起来,”说完这一通,她环视周围,后对凤小九略带歉意地笑道,“小九公子,可有伤着?酌姐儿骄纵了些,日后我定会多加管束。”
凤小九嗤了声,嘭的将玉石扣在面前小案上,不阴不阳的道,“是骄纵了些,对小爷都敢下死手。”
凤宁清笑容讪讪,她瞟了瞟不吭声的凤酌,叹气道,“还望小九公子莫要计较才好,酌姐儿她……她性子不好……”
听闻这话,凤小九神色古怪,他一咧嘴道,“当小爷是什么身份?是个人都能让小爷计较的么?不过,小爷瞧着凤三直率的很,哪是什么性子不好。”
“宁清师父逢人便说凤三性子不好,这到底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来着?”
凤小九将凤宁清问的下不来台,但凡长眼了的人都能瞧出他这是在故意刁难,不待见了。
“这……”凤宁清一时无措,她不自觉看向凤酌,神色楚楚。
凤酌心头冷笑,连向来不对付的凤小九都瞧出了端倪,也只有从前的自己,蠢的没边了,才从没去深想一分。
“当然不是,酌姐心不坏……只是……只是……”凤宁清怎么解释都说不通,手脚无措的站那,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
“何故吵闹不休?”此时,融雪冷声响起。
众人一回头,就见五长老凤缺从堂屋里出来,神色淡漠而立,一身竹青色立在明暗参半的光影中,宛若浮雪冰松,他手上拿一绿汪汪的帝王绿,便是雪白之中唯一的颜色。
7、当然不怪,只是恨
“酌姐儿,五长老手里的那块玉可是帝王绿?”
“酌姐儿,为师瞧着那帝王绿怎那般眼熟?合着不就你之前得的那块么?”
“酌……”
五长老凤缺发了话,没谁敢在闹腾下去,出了玉园,凤酌走的飞快,似巴不得离凤宁清远远的,奈何凤宁清小跑着紧紧跟上,还不断念叨。
凤酌猛地驻足,凤宁清差点一头撞上去,她扶了扶髻上金累丝点翠步摇,微微喘气。
“我送的。”凤酌头都没回,冷冷的道。
“酌姐儿,你怎的不支会为师一声?”凤宁清语调拔高,一个步子蹿到凤酌面前,面带不满,“那可是帝王绿,说送就送了,你倒是不心疼!”
听闻这话,凤酌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眼中流泻出利若尖刀的讽刺,“为何要支会师父?”
“为何不?我是你师父,那么大块帝王绿,翠色和水头都……”凤宁清张口就答,说着说着,她见凤酌神色越发冷硬,渐渐的就熄了音。
凤酌冷笑一声,错开身,绕过凤宁清,径直往桃夭阁的方向去。
凤宁清搅了搅手里的帕子,看着凤酌的背影咬了下唇,略一沉思还是跟了上去,“酌姐儿,你这是怎的了?为何此次外出归来,与为师之间如此生份?”
凤酌眉宇暴躁情绪一闪而逝,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此刻就与凤宁清撇清干系,更甚者,让她在凤家呆不下去亦是可以的。
可眼下,她未及笄不说,就是另换位师父,指不定还要怎么来管束她,她同凤宁清确实有深仇,不过,凤宁清想要玉石练雕工,就非的指望她不可,一饮一啄,她年满十五之前,还得受着她。
想到这里,凤酌心头的乖戾越发难以压抑,加之凤宁清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要同以前一样,从她手里要玉石去。
“师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字,这当已经走到桃夭阁院门口,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你为何不问问弟子,刚才可有被凤小九伤着?或者之前外出,路途险不险?又或解那块帝王绿,手被解沙石磨粗糙没?”
凤宁清一愣,迎着凤酌幽深如井的眸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并后退两步,直背抵着院口的几丛翠竹,方才回过神来,“酌姐儿,你……你在责怪为师?”
话还未完,眼眶就已经红了,那口吻,惊讶又凄婉,仿若凤酌的话,真真的大逆不道。
“怪?”凤酌尾音拉长,带出蜿蜒的冰渣,这种冷意从她嘴角攀援到上翘的眼梢,就开出决绝的荆棘来,直扎的人鲜血淋漓,“弟子从未怪过师父……”
当然不怪,只是恨而已!
她不是大度之人,即便此刻的活着是捡来的,即便昨日种种构陷还没来得及发生,她也不打算就此揭过。
忽的,有风而起,青竹翠叶簌簌下落,拂过凤酌还依稀稚嫩的瓷白面颊,她粉唇一启就道,“再有两年,弟子就该及笄,这桃夭阁也该从师父的西苑分出来,省的扰了师父练习雕工。”
凤宁清脸色大变,她倏地抓住凤酌手臂,力气大的手背都能看到淡青色的脉络,“酌姐儿说什么胡话!”
“你还未及笄,且桃夭阁一直是西苑的跨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日后切不可再提及。”凤宁清语气从严厉到温和,甚至最后都带上了隐约的哀求。
凤酌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望着凤宁清那张清秀如莲的脸,竟觉还不如与人拳脚大肆比斗一场,泄出心头戾气才好,也省的在这磨磨叽叽。
念头方一起,她便随口敷衍道,“再议。”
不等凤宁清反应过来,她已大步进了桃夭阁,一个旋身,入了房间,嘭的将门关死。
8、自行掌嘴,长长记性
凤酌不曾想,她未向上辈子一样将帝王绿奉送给凤宁清,结果,不过才一夜的功夫,整个凤家都在疯传她此次得了帝王绿的事,且还越演越烈,甚至说那帝王绿有人头大小,翠中出绿,端的是玉中极品。
她起先还没放心上,岂料晌午用膳的时候,婢女赤橙面色发白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禀道,“姑娘,外面都在说,您得了铜盆大小的帝王绿美玉,没上缴不说,还将此玉送予外面心仪之人,如今有人到二长老跟前嚼舌根去了。”
凤酌执竹箸的手一顿,眉心一蹙,她原本以为只是一般流言,谁知这才半日的功夫,竟荒唐成这样,而二长老此人,便是风小九的亲爷爷,掌族规之职,却是个小鸡肚肠的,还最是善妒,见不得人好。
原本平素凤家像她这样的寻玉师,常在玉矿山里呆的,所寻玉石确实要上缴家族,然而,人非圣贤,谁能无私,每次外出归来,私留小小的一部分玉石,这已经成为寻玉师秘而不宣的规矩,只要不是稀罕的极品美玉,便是凤家家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说的便是这理儿。
以前她给凤宁清的玉石,便是这般截流下来的,可是这次,虽说那块帝王绿的水头是比一般的玉好,可也只拳头大小,便是雕琢,连对玉镯的料都不够,况且,晓得她此次得了帝王绿的人,到今个,只有凤宁清和五长老凤缺两人罢了。
这流言来的太快,还传的有模有样,她不用多想,便晓得定是从凤宁清那起的头,只是不知她掺合了几分进去。
“姑娘,二长老那边怕是不好事了,您不若请宁清师父帮忙解释一二。”赤橙多说了句,顺手给凤酌夹了点菜到小盏中。
凤酌慢条斯理地品着菜肴,嚼细咽下后,拿帕子揩了揩嘴角,才回道,“我的事,岂是你能妄论的!”
赤橙噗通一声跪下,额头伏地,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凤酌屈指敲了敲桌沿,沉吟片刻道,“自行掌嘴,长长记性。”
“是,婢子谢姑娘不惩之恩。”说着,赤橙自己抬手左右面颊啪啪的各扇了两下。
凤酌目光微闪,“你且记着,日后不该说的,不该提的……”
话到此处,凤酌渐渐消了音,她远远看着赤朱扶着凤宁清飞快的进院,眼瞅她在偏厅,脚不拐弯的径直进来,她神色就沉了几分。
“酌姐儿,你这是做甚?”凤宁清眼圈有青影,面色也多有憔悴,想来是一夜都没睡好,此刻见跪着的赤橙,居然还能分心质问凤酌一番。
凤酌人往圈椅后靠,感觉身子舒服许多,才懒懒问道,“师父,这般急,是所为何?”
这话提醒了凤宁清,她一边拉起赤橙,示意赤朱带人下去,一边道,“酌姐儿,都是为师的错。”
“师父,何错之有?”凤酌问道。
凤宁清从袖中抽出帕子,掩了掩小巧的鼻翼道,“昨个你提及想要将桃夭阁分出西苑的事,为师回去后,好生一通难过,到晚上就去荷华亭那边逛了逛,不想偶遇少家主,他见为师郁郁寡欢,便陪为师多聊了几句,然后……然后……”
凤酌抿紧唇,小而尖的下颌冷硬如冰锥子。
如果说凤宁清和她有深仇,那么这个少家主与她的仇便是不共戴天!上辈子能折磨的她受不住断舌自尽,其手段可想而知。
“然后如何?”凤酌面无表情。
9、楼逆
凤宁清怯怯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为师不小心将你得了那块帝王绿送人的事说了出去。”
听闻这话,凤酌古井无波地看着她,幽深如一汪死水。
凤宁清惴惴不安,“酌姐儿,为师乃无心,那些流言也定然是旁的下人听了去,这才传的不像话……”
似乎怕凤酌不信,她又赶紧道,“不过,酌姐儿不用太过担心,刚才少家主已经差人来说过了,此事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二长老那边,他也会为你辩解一二,想来最多让你将那帝王绿上缴便能息事宁人。”
嘴角上翘一分的弧度,凤酌眼梢的冷意更盛。她既然让她去要回那块帝王绿,先不说送出的物什哪有再要回的道理,就是五长老凤缺,那也是她开罪不起的,可所有的事,一从凤宁清嘴里说出来,看似为她打算,实则将她扣上忘恩负义的过失,叫她此后如何立足凤家。
她的好恩师,可真是为她考虑的简直太好!
“弟子行的端做得正,即便是司掌族规的二长老无确切的证据,也不会轻易定弟子的罪过,”她唇边析出纯粹的冷笑,口吻却轻描淡写,平常的像是谈论家常,“是以,师父请回,弟子要去玉园了。”
她说着,旋即起身,不给凤宁清反应的机会,大步往外走。
“酌姐儿……”凤宁清大喊了声,紧跟着追出去,然就那么一句话的功夫,她瞧着凤酌的背影出了院子,再追下去,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凤宁清提着裙摆,沉吟片刻,毫不犹豫地往玉园的方向继续追下去。
待她整个人走的不见,旁的矮丛一动,转出凤酌的人来。
凤酌理了理裙裾,眯着眼瞧着玉园的方向,当下毫不犹豫地掉头就往相反的方向去。
整个凤家,玉园在东,相对的西边,便是石库,顾名思义,石库便是存石头的地儿,只不过那些一块一块的石头中藏着美玉罢了。
上辈子,凤酌待的最多的地儿便是石库,她每日要熟记无数的石纹,摸熟每一块石头的形状,以此来揣测那石中是何美玉。
这地方,她闭着眼下脚,都不会磕原石上。
这会,正值晌午,她来的不是时候,伙计学徒争先用膳去了,整个石库安安静静,大大小小的原石随意垒一边,不是懂行的人,哪里晓得这些外形不甚好看的石皮里有稀世美玉。
凤酌信步前行,漫无目的,只是单纯地看过一块又一块的原石,以此缓和她因凤宁清而起的暴躁心绪。
石库分为露天和有库坊的两部分,露天的在最外头,堆放的都是很一般的原石,库坊其实是座三层小楼,里面存的才是能解出极品玉石的原石,凤酌逛完露天那片,抬脚就欲往库坊去。
然,她转过一堆垒成假山的原石,才踏上库坊的台阶,头微侧,就依稀听闻打骂呵斥声。
她后退几步,视线绕过成片的原石,就见一大石头后面,三个身穿粗布短衫的学徒正推攘着一少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还一边将脚边的原石往少年身边扔。
她眉目带起讥诮,世间人总是这样,走哪都有欺软怕硬之徒,从前,她在这石库见的多了,有那等心性恶劣的欺辱弱小,将自己每日要搬运的原石之数推诿到他人身上,趁机偷奸耍滑。
凤酌不是凤宁清,她可没多余的恻隐之心,瞧见了也不当回事,长袖一拂,捡了干净的原石坐下,权当看热闹。
她即便隔得远,可也听的清清楚楚。
见一学徒踹了弱小的少年一下,并骂道,“跟他客气什么,今个你不将咱们三的原石都给搬进库坊去,有你好看!”
凤酌还在想着,那学徒踹人的力道和位置都不太精准,就听另一学徒接着道,“楼逆,你那是什么眼神?再看揍死你!”
楼逆!楼逆!
凤酌眸光微凝,琉璃眼瞳骤然紧缩,那些学徒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回过神来之际,她人已经如旋风般地冲了过去,一抬脚,接连三下,将那三个学徒狠狠踹地飞了出去。
“你名楼逆?”凤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为人知的轻颤,她抓住少年的肩胛,等不及他回答,屈指一勾,十分蛮横且大力地撕开了少年的衣裳。
10、我不是想轻薄于你
很多年后的楼逆,都清晰的记得…………
晌午刺眼晃白的烈日下,身穿深紫纱裙的少女从天而降,仿若最烈焰的火,艳丽烧灼的人心尖子发疼,而那秀雅的双螺髻,点点珍珠叮咚作响,和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声线,就成最悦耳的天籁之曲。
那一刻,他觉九天仙子也就这般了。
“你名楼逆?”少女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裳,无礼而惊世骇俗。
他微勾嘴角,声音浅淡,“是,我名楼逆,逆天而行的逆。”
凤酌不肖再问什么,少年胸襟被撕撸开,因不见日月光晕而白皙的锁骨处,恰一铜钱大小的殷红龙纹印记栩栩如生。
上辈子,她听他说起过,这印记不是先天而生,乃是后天针刺,那会,他尚在襁褓,年幼无知。
淡色琉璃瞳焕发出晶亮的光彩来,凤酌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
苍白的脸色,下巴瘦尖,以至于一双狭长点漆凤眼显得稍大,眨眼之间,可见右眼睑有一点小黑痣,故而让人觉得格外精神,少年身形单薄,一身学徒衣裳穿在身上松垮不合身,一看就是日子过的艰难。
“跟我走。”凤酌想也没想,一伸手扣住少年手臂,脚步飞快的就往自己的桃夭阁去。
楼逆安静非常,一缕细碎的发丝落到脸上,他无所谓的伸手拂开,侧头看凤酌,眼底就浮起深邃不可知的滟潋银光。
一口气跑回桃夭阁,凤酌气不带喘,待进了花厅,她似才想起自己起先做了什么,她回头看楼逆,沉默半晌,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是想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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