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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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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儿为正妻。”
这开口就是一条玉脉,让白渊心头怒意稍缓,其实,他那般闹腾的目的本就在此,眼见凤一天果然有松动,当即狮口大开口道,“龙溪子玉玉脉的一半!”
他却是不要其他玉质一般的玉脉,还是死咬着龙溪不放。
闻言,凤一天当即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看了眼白元瑶,漫不经心的道,“白老弟,府上就这么一位嫡出姑娘,今个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儿不清不楚,说个不好听的,旁人只是闲话我儿风流一些罢了,与我儿无碍,可你女儿,怕是就有人要说举止不庄重,才致于此,顶着这样的名声,日后可还要如何嫁人?”
“龙溪,你就不要想了,不可能的,如今风家能拿出来的,便是其他玉脉,白老弟你爱要不要。”凤一天算是将话给撂下了,他心里也生了恼意,谁晓得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白家故意为之,就为了虎口夺食。
白渊被气的个仰倒,他看着话说尽的凤一天带着凤家人又施施然离开正厅,就差点没喊人当场将凤家人给乱刀砍死。
白元瑶掩在帕子下的嘴角翘起点弧度,她眼角发红,多出几分的媚色,提起裙摆就跪到白渊脚下,以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道,“父亲,可相信女儿否?”
“若相信女儿,便让女儿下嫁到凤家去,凭凤修玉那等风流纨绔子弟,女儿定能将他玩弄鼓掌之间,让咱们白家一点一点的侵吞了凤家去,总有彻底将凤家弄垮的时候!”她说的狠厉,脸上更是迸发出对凤一天的恨意来,叫人心惊。
79、狗咬狗
白家要如何抉择,凤酌没多想,总归这些也不关她的事。
盛典第一天,想看白家玉雕助兴的。最后还是没能瞧上。白元瑶出了那样的事,哪里还能上台亲自动手玉雕,故而虽觉遗憾的同时,又对她与凤修玉之间多有各种揣测,一时间,整个安城的人都对白凤两家津津乐道起来。
白家提前散了宾客,对第二天的解石。倒是承诺能如约进行。
是以,凤酌没同凤一天等人一道,她反而和楼逆将易中辅给送回岳麓书院,又十分恭敬有礼,言辞恳切的慎重拜托了一番,话下之意,不乏对楼逆做学问之事的关心。
易中辅抚着银须,对凤酌暗自留心打量,临进书院前。他隐晦地瞥了楼逆一眼,眼中的满意再自然不过。
凤酌回了桃夭阁,约莫凤修玉出了这样的大事。凤一天是不会差人来唤她,故而早早地用了夕食,散了发髻,在书房里看楼逆习玉雕。
白日里,凤缺使的手法,已经尽数被他给记住了,眼下还原出来,一丝不差,虽不是第一次见,可凤酌还是对楼逆这种卓绝的天赋叹为惊止。继而是一股子与有荣焉的骄傲。
徒弟这么厉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这个师长日后教导不了,要如何是好?
真是件无比伤心的事。
楼逆将一套的手法都练了遍,末了才净手,将白元瑶的打算事无巨细地跟凤酌说道一二,无非是要带以一手玉雕解要的本事为嫁妆,让凤家以半条龙溪子玉玉脉为聘礼,且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玉雕解要还是玉脉,都将由白元瑶日后诞下的子嗣来继承,旁的任何人休想插手夺一星半点去。
这才是白元瑶最为厉害的地方,她将白渊和凤一天的心思摸的透透的,晓得如果单是将玉雕解要作为嫁妆,送到凤家去,白渊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更不会答应她嫁给凤修玉,而凤家,那半条龙溪子玉玉脉,白送给白家,凤一天也会拒绝,但将这两样都尽数放到她未来的子嗣身上,这两人秉着无法言说的豺狼心思,势必会让步。
且,之前还有二长老凌辱白元霜致死的事在前,白渊以此逼迫些许,凤一天想着息事宁人,也会松口。
而待白元瑶真与凤修玉有了婚约后,才是她有本钱对白家主母进行报复的时候。
如此一番费尽心机,所求的,不过是与仇人站在同一地位,方能大展身手,叫仇人深恶痛绝而毫无办法。
白元瑶,为一个“仇”字,当真是连自个也算计了进去,说是粉身碎骨都不为过。
凤酌抿了抿唇,她眉心一蹙,也不知是觉白元瑶偏执太过,还是为她不懂保重自己都惋惜,转而淡淡的道,“爱恨二字,全由一念之间。”
楼逆将案几上的小点心挑了山蔷薇味地送到凤酌手里,又给她倒了盏茶水,“爱也好,恨也罢,有这念头,白元瑶日子才不至于难过,是以,也算是好事。”
听闻这话,凤酌看着手里的点心一顿,意味不明的问,“若你是白元瑶,你也会如此行事?”
楼逆怔了下,他指尖摩挲着点心碟子边缘,嘴角有微末浅笑,分明是笑,却像是艰涩的悲凉,“小师父为何会这般说,弟子与人无仇无……”
他说道这,声音渐小,后至熄音,也没能抬头敢看凤酌。
这模样的楼逆,让凤酌没了吃点心的心思,有些事,在上辈子她心里明白的很,诸如楼逆从未说起过的身世,还有他那个神秘的娘亲,以及身上不能见人的胎纹……这些种种,他不说,她也就不问,总归,她信他便是。
感觉到凤酌的目光,不带审视和怀疑,楼逆情不自禁单手覆面,从五指指缝之中,依稀能见他弯起上翘的嘴角弧度和凤眼中沉郁的冰寒,像是扭曲的漩涡,带着呼啸的风,就能将人引到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去。
“小师父哪……”他轻唤了声,继而是连绵不绝的低笑,一声又一声,在他背后像是升腾起肉眼不可见的狰狞巨兽,谁若是招惹了他,他便能一口吞了去,“小师父怀疑一下弟子,也是好……”
然,他这话还没说完——
“啪”的轻响,凤酌一巴掌拍在他额头,将那点渗人的阴沉给打散,“胡说八道,你是为师徒弟,哪有师长不信弟子的道理,再让我听此言,下一次就不是一巴掌了。”
她说着,还扬了扬小巧的拳头。
楼逆愣了愣,起先心里翻涌而出的乖戾,一瞬如初雪消融,再不见半点踪影,仿佛凤酌的那一巴掌,竟带有神奇的功效,让他心头沉静下来,觉安适。
他含笑眯眼,拉着凤酌的手,就着她指间的山蔷薇点心,轻咬了口,感受到舌尖的香甜,他才复又平常,“小师父教训的是,是弟子想岔了。”估来估巴。
凤酌琉璃眼瞳瞪圆了,瞅了瞅手里被咬了个缺的点心,索性一口塞进他嘴里,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
楼逆几口咽下,继续笑道,“弟子心性不定,还望小师父日后多多在旁督教才是。”
凤酌动了动身子,正襟危坐,肃着脸,一手屈起敲着案几道,“自不必你说,没了为师在旁,总有起子小人欺辱上门,何时见你动手打回去过?”
说完,她深沉地注视着他,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末了,还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仿佛这徒弟没了她照料,就成时时被人欺负的小可怜,这般不争气,叫她如何能放心?
不说凤酌与楼逆之间如何,单说回了府的凤一天,一进正厅,就摔了一副上好的柴窑骨瓷茶盏。
早在半路就彻底清醒过来的凤修玉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嚷道,“父亲,这是有人构陷我,儿子何其无辜!”
凤一天在外人面前的那点冷静消失殆尽,他指着凤修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上前,将他一脚踹倒,骂道,“还无辜?你都毁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清白,你还无辜上了,保不成你还有贞洁之说?”
凤修玉双膝双手着地的爬过去,一把抱住凤一天的大腿道,“父亲,是凤三那贱人害我,那房间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白元瑶,起先是凤三……”
闻言,凤一天脸上厉色闪过,他缓了口气,压下怒火道,“从头道来!”
当即,凤修玉将之前凤宓找她,说是要帮他将凤酌抬为侍妾之事一一说了,后还多道了句,“父亲,大妹妹说万无一失,也说凤三本是有意于我,儿子这才鬼迷了心窍啊!”
凤一天这会才晓得,自己长子居然已经长成了这样的德性,寻花问柳就罢了,临到了事儿,将一应罪责往旁人身上推诿,便是连自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下的去手。
他也自来晓得凤宓心思重,往日想着总是女儿家,他一为人父的,并不好过多问询,可不曾想,她竟大胆到连兄长都能当枪使。
这两兄妹,还真不愧是他凤一天的种,心机手段,没脸没皮,一样不差,只是可惜,眼光太短,心胸狭窄,注定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楼逆来,若他的儿女有此子一半的德性,约莫也不会被人反算计的这样惨烈。
不用说,今日这一切,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出自楼逆的手笔,也就能说明,为何在玉雕助兴之时,楼逆要冒出来给凤宓下脸子,这都算计到他师父的头上了,还不准别人反咬一口。
“滚!”凤一天不想再看到凤修玉,他将人踹开,又低声道,“从今往后,你若再招惹凤家子弟,就小心你那双腿。”
凤修玉惊惧非常。
“少家主的位置,你若乖顺了,自然还是你的,旁的,莫怪我日后无情。”再不争气,怎么也是自己的长子,凤一天还是多少留了情面。
凤修玉连滚带爬地出了正厅,他本想回自个院子,结果,脚步一转,就带着愤恨的神色去了凤宓那边。
这当,凤宓在闺房中,面色白沉,她握着手里的篦子,细细的篦?将她手心给磕出了红痕,她亦无所知,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楼逆脸上那抹讽刺又轻视的笑。
她愤恨咬牙,只恨不得将凤酌、楼逆两人大卸八块才解心头之恨。
凤修玉闯进来的时候,她胸腔之中的那股子恨意像是有了宣泄的途径,看着还一身狼狈的兄长,无数的毒计皆闪烁不定。
“大哥,你来的正好……”她端起作派,企图在行蛊惑之言。
然而,凤修玉只冷笑了声,他扬手一巴掌就扇在凤宓脸上,那半张雪白面颊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凤宓双目圆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凤修玉,似乎想不到往日对她还有所疏离畏惧的兄长,今个居然敢对她动手。
凤修玉心头也是有惧意的,然而他只要一想到凤一天已经动了要撸掉他少家主身份的心思,再多的迟疑都成怨恨,“凤宓,你是不是也巴不得我连少家主的地位也不保?今日之事,你前几日怎说的,只要我坏了凤酌清白,她便不得不从我,可今日呢,白元瑶又是闹的哪一出?”
凤宓眸带浓烈的恨意,她再不掩饰半点,嗤笑了声,“你这样的蠢货,也配是凤家少家主?”
“我若为男儿身,早弄死你八百回了。”凤宓笑了起来,她指着凤修玉,轻蔑地啐了口。
被旁人如此辱骂,凤修玉早就不讲情面了,偏生眼下还是他的亲妹妹这般待他,那种讥诮的眼神绷断他最后的理智,他扬起手就要冲过来,并大骂道,“贱人!”
听到响动,外面的婆子蹿进来,将凤宓护住,并大喊着护卫。
凤修玉无法得逞,他心头还畏着凤一天,不敢再惹施肥,只得记下这遭,转身离去。
“滚,都滚出去!”凤宓大喊一声,简直无法容忍,她尊贵的凤家嫡女,也会有今日,便觉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在看着她的笑话,心头越发恨意蓬勃,端的是让她再无法忍受!
而凤家人不晓得是,凤一天将五长老凤缺请来,两人将正厅的门给关了,谁也不晓得两位长老谈了什么,只是半个时辰后,凤缺又面无表情地回玉园了,而凤一天找来府中总管,让人明日就去请安城媒人喜娘,先将一应聘礼置预先备下,约莫那意思,只等白渊点头,两家就要立马结成姻亲。
顿时,又是几人喜来几人忧。
估摸楼逆多少能揣度到一些,可对凤宓与凤修玉的反目成仇,却是谁都没料到的,原本就是两自私自利的人,尽管是兄妹,可在利益纠葛面前,特别是凤修玉,又岂能不计较。
80、叫人仿佛都跟着学坏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楼逆含笑的将凤酌吵了起来,两人在桃夭阁中使了套拳法,后凤酌又给楼逆喂招。实在黏糊糊地出了好一身的汗。实在不爽利的慌,这才作罢。
赤橙如今也算有点眼色,她早备下了两人份的热水,且凤酌的,她还妥帖的提进了净室间,凤酌回房便能清洗一番。
今日是盛典解石,不管是不是盛典。只要是说解石的,无论外行还是内行,那都是喜欢凑这热闹的。
兴许人的骨子里,自有那种投机取巧的捷径心思,这猜猜石头里的美玉,赌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无论是谁,都无法免俗。
冠首花落谁家,凤酌再清楚不过。且她也晓得自己昨个挑选的原石里,究竟是何美玉,故而是半点想去白家的心思也没有。可奈不住楼逆有兴致,便也懒懒地梳了发髻,拾掇了番,跟着去了白家。
然而,凤一天确是未曾过去,连凤修玉与凤宓都不在,唯有凤无过三人,加上凤缺,还有沉默不言的凤鸾,旁的是再无旁人。
到了白家。才下马车,就见人来人往,从白家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显然今日过来一睹盛典的,比昨日的人多的多去了。
凤无过抚着胡须,脸上有浅淡笑意,他对凤酌小声解释道,“一般盛典解石这天,安城颇多的人都会来,懂不懂玉倒是其次,主要的,还是想瞅出的玉。”
凤着相显然还在介怀昨日凤酌挑选原石的一夜孤行,有所不满,带在了面上,他朝凤无过嗤笑了声,“解释什么,保不齐三姑娘早就晓得,还用你多嘴,真是凭得让人笑话。”
凤酌不恼,待一会解石出来,事非自见分晓。
玉雕助兴的高台已经被撤了,还是选石的空地上,此刻摆上了好些陀具,并有解石师父站在陀具面前,只等一会时辰到,便同时解石。
这也是盛典的看头之一,同时解石,动作快的,偶尔会同时出玉,玉之高低,一比立显,很是有看头。
凤家自行带了解石师父,那师父颇有些年纪,身边带了一小子,得了凤缺的信,当先便跑去看了看昨个凤家挑选的原石,后才请来凤酌,请教该从哪块哪边开始解。
凤酌无所谓,她随手捡起两块最小的原石,将之丢给解石师父,淡淡的道,“依大小,挨个来。”
这话一落,原本就不满凤酌的凤着相,差点没跳脚,他冲到陀具旁,将他挑选的人头大小的那块原石抱上去道,“先解这块!”
解石师父为难地看着两人,一时拿不定注意。
凤酌随意的很,她略点头,“就先解那块。”
其他的话,她也懒得多说。估豆刚血。
辰时末,临近七月的烈日艳烈烈的,十分晒人,好在偌大的空地上,白家都搭建了棚,有些许的清凉。
时辰差不多,有解石师父开始上手解石,凤酌眼瞳一扫,这才发现,没见凤缺,就是连凤鸾都不见人影,楼逆晃悠一圈回来,就带给凤酌一小碗的冰镇西瓜,那西瓜被切成小块小块的,安置在碧色荷叶碗中,红和碧的相映,只看着就觉凉爽几许。
凤酌默默地看了看西瓜,纵使有点心动,可也顾忌着眼下大庭广众,她一姑娘家,哪里方便撒手吃喝。
楼逆早想好了,他拉着凤酌的袖子,眼见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解石上面,便将凤酌引到有矮丛遮掩的僻静地儿,这才嘴角含笑的道,“这没人会看见,小师父大胆用就好。”
凤酌也不客气,她接过荷叶碗,就着里面的小银勺,舀起一块,小口小口的像奶猫添食一般斯文地用了起来,咽下块后,才问,“打哪来的?”
楼逆目不转睛地盯着凤酌的动作,只觉小师父做什么都还看,“白元瑶那的。”
凤酌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顿觉这西瓜也不那么爽口了,“那姑娘心机厉害,走那般亲近,也不怕改日将你卖了去!”
楼逆低笑了声,也只有他才能听出凤酌这样不好听的言语之间潜藏的关心,“小师父莫担心,弟子只是最近都在跟着她学玉雕解要,是以才经常碰头,旁的,弟子从来不跟她提的。”
他想了想又多加了句,“且,今日约莫白凤两家的就能定下亲事,从此,她可就要忙着对付白家主母,哪里有闲心来卖弟子。”
凤酌微微吃了一惊,她小嘴因着西瓜汁,染的来红了些,且还带着清甜的味,就像是勾人的肉骨头,诱人上前啃咬,“白元瑶和凤修玉?”
楼逆垂下点眼皮,露出平常不显的眼睑小黑痣来,“是。”
凤酌吃掉最后一块西瓜,感觉整个心间都凉凉的,甚是舒服,“凤宁清与凤修玉有媾和之事,如今白元瑶日后为凤修玉正妻,凤宁清又当如何自处?”
她倒不是有心里担心凤宁清,只恐这人拎不清,连带连累她,头上有个那样不自爱的师父,她的名声已不能再坏,日后她及笄了,整个安城谁敢跟她提亲!
楼逆倒不晓得凤酌已经想到了提亲的事,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小师父是个有大孝心的,如那人执迷不悟,小师父唯有正义凛然,该规劝就规劝,该阻止就阻止,实在无力回天了,但看她如何作死就罢。”
凤酌斜看了他一眼,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可对楼逆用着这样纯良面孔,正经语气,说出那等让人背脊生寒的话,还是颇为不适应。
不过见他如此说,凤酌也就放下心来,无怪乎她总觉得白凤两家的姻亲之事,自家徒弟还十分热衷撮合的模样,原是在这里等着凤宁清之故。
她只要想着,一心一意挂在凤修玉身上,甚至非他不嫁,还来游说她二女侍一夫的凤宁清,当晓得了凤修玉与白元瑶的婚事,又是何种反应,总归她是拎不清的,也就吃不准她能做出什么样的蠢事来。
这样一想,她忽的就有点期待了,要知从前,凤宁清做下的蠢事,可都对着她,如今换成了凤修玉,她就无比的喜闻乐见。
心绪好了几分,她将荷叶碗还给楼逆,道了句,“日后,莫这样坏了,叫人仿佛都跟着学坏了。”
楼逆呆呆地捧着荷叶碗,叫凤酌这话给讶的反应不能,连他嘴角的笑意都还来不及收回,就那么僵住了。
凤酌抿唇一笑,脚步一错,就去看解石去了。
“小师父,弟子这么好的人,被人欺压都不还手的,哪里是坏了,就莫带坏谁了,小师父冤枉弟子,弟子也是会有气儿的。”他大着胆子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赞同,俊美皮相的神色再是无辜不过。
凤酌瞪了他一眼,手背在身后,才走到那空地边,就听闻无数声接连而起的爆喝声——
“出翠了,出翠了……”
81、红翡绿翠
人头大小的原石,陀机擦去石皮,淋了清水,冲刷掉石屑。就见一抹绿汪汪的翠色显露出来。水润剔透,翠色十足,尽管还看不全,不晓得是多大的玉头,可就从那色泽来说,已经能断定出的是上品玉了。
恰好,那原石还真是凤着相挑的那块。周围的人都朝着他恭贺,凤着相面带淡笑,疏离浅浅的拱手回礼,仿佛开出了玉,那对他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凤酌和楼逆过来,凤着相这会也不恼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对凤酌道。“三姑娘觉得今个咱们凤家可有几多把握能摘得冠首。”
说完,他看着其他师父解出的玉,又道。“不过半个时辰,很多师父都解出了玉来,看来白家这原石颇容易出翠。”
凤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就去吃碗冰镇西瓜的功夫,确实是解出了不少玉石,大大小小的原石,每解出一个,都让人惊叹,眼下,凤着相那块。却是最大的,故而也最受人吹捧。
凤酌将余下的两拳头大小的原石递给解石师父道,“擦石。”
那原石小,并不太适合用铁齿切割,只得用粗糙的解沙石一点一点的磨。
解石师父,虽是经验老道,可对于解原石的第一刀,却是要寻玉师来决定,如若不然,一刀下去,不仅将原石切成了两半,就是毁了一星半点的玉皮,也是颇为可惜。
故而,那解石师父忙不迭地接过原石,手捧解沙石,小心地磨了起来。
凤着相不屑地冷哼了声,惹来凤无过的一撇,倒是李梭,十分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根本不算凤家人,故而对谁都是好脾性的模样。
解沙石簌簌擦过石皮,还没解出来,不远处又传来解出好玉的贺声,楼逆跑过去瞄了眼,回来就对凤酌道,“是块黄玉,人头大小的原石出的,水头不如刚才那块翠玉。”
楼逆指的翠玉,便是凤着相那块。
凤酌点点头,神色有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如今寻玉天赋卓绝,一摸原石便晓得其中是否有玉,对解石就没了从前那么多的期待,眼下来看,也不知到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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