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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九倾-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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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一日比一日难熬,一日比一日绝望。
钢筋铁铸一般的墙壁最上方,有一个碗口大的小窗户,温绥远每日抬头时,也仅能从那个窗子看到一抹光亮,这也是他计算时日的唯一办法。
光亮消失迎来黑暗时,宣告着一日的消逝。
而他,已经数了整整八十个日子。
曾经打理得整齐光滑的黑发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干枯凌乱如杂草一般,并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下巴的胡渣几乎将他变成了一个糟老头。
八十个日夜没有沐浴的日子他以往想都不敢想,可眼下,他却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八十个日子,几乎消磨了他所有的精神气,让他变得颓废,倦怠,憔悴,苍白。
再也不复往日俊美英挺。
如果现在给他一面镜子,他大概都不会认得镜子里的人是谁。
天牢里的狱卒跟刑部大牢不一样。
刑部大牢的狱卒会对犯人吆三喝四,骂骂咧咧,甚至时不时地挥鞭子,而天牢里的狱卒,除了每日固定三餐送食物进来之外,根本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不管他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应上一句,就像哑巴一样。
可他们不是哑巴,而是武功很高的高手。
这对于温绥远来说,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之处在于,因为他们都是高手,天牢里又机关重重,任何人都不可能从这里逃出生天,所以他如厕时是不需要待在自己的牢房里解决的,否则只怕眼下他已经疯了。
而不幸之处,自然就是因为有这些沉默的高手在,他连找个人说话以打发这可怕的孤独寂寞的人都没有,整日面对着冷冰冰的墙壁和铁牢,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
轰……
厚重沉闷的声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很遥远的闷响。
温绥远呆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有人进来?
如果方才那个声音不是他的错觉,那么应该千斤顶石门被开启的声响。
那般沉闷,却如天雷轰隆。
温绥远抬眼,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天牢出口的方向。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他在这里绝望太久了,几乎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一点点的异响,都能瞬间勾起他心底的渴望。
第379章 隐藏在层层面纱下的真相
一句句剖析,一层层揭开事情的面纱,最终露出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
对于九倾来说,这一字一句剖析听来似乎太简单,听起来也完全没有一丝破绽,合情合理,让人无法不对她的话表示信服。
但是,就算具备最敏锐的洞察力,一般人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连调查都没有,就直接认定为这是一桩嫁祸——
哪怕事实确实如此,哪怕刺杀这件事看起来如何不合理,哪怕真相如何可疑,也总该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能做下定论。
但是,九倾却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笃定这是一桩人为的阴谋。
该说她对那位宸王深信不疑,还是因为她早已知道,这桩阴谋的真正幕后主使根本就在她的心里?
夜瑾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质疑已完全没必要,但是很多事情显然只有九倾自己清楚——
其他人,或许连她身边最亲近的紫陌,也无从得知。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九倾笑了笑,云淡风轻一般地道,“现在你们都知道了,这场刺杀究竟能不能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让我认定这件事是宸王所为,那么回去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宸王,甚至毫不迟疑地处死他。”
夜瑾目光微凝,处死宸王?
一个御封的护国亲王,手握重兵,权力有多大不言而喻,九倾现在只是储君,还不是皇帝,真有权处死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王?
九倾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抬眼看向夜瑾,漫不经心地淡笑,“不必质疑我的权力,只要我觉得宸王该死,那么最后他的结局一定是死。”
夜瑾闻言微震,随即沉默地点头。
面上虽没有泄露出明显的情绪,心头那一瞬间生出的震骇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九倾这个尚未登基的储君,显然已经有了等同于帝王的权力,以及比寻常帝王更强硬的魄力。
“所以……设计这场刺杀的人,真实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刺杀小姐,而是为了对付宸王和苏相?”紫陌咬唇,脸色凝重,“那小姐……知道是谁所为吗?”
是谁所为?
九倾倏地静了下来,敛下眸,唇畔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薄凉笑意,“是谁所为啊……”
她的确知道。
并且她还知道,那个人眼下的确不是为了刺杀她,因为刺杀这种低级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成功,他所要对付的人是宸王,是苏相——
可除掉了宸王和苏相之后,损失最大的人又是谁呢?
“宸王眼里只有南族社稷,为了护佑南族,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九倾托着下巴低喃,语气似乎有些怔忡,也不知是在回应紫陌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苏相是南族百官之首,苏家是传承了千年的贵胄世家,曾立誓永世效忠轩辕皇族……”
所以,除掉宸王和苏相,除掉苏家,实则是除掉她的左膀右臂。
少了左膀右臂,最后再来对付她,显然就比较容易了,不对吗?
第1085章 令人窒息的绝望2
自从温绥远进来这里之后,天牢里的石门就从未开启过,狱卒送饭走的是小门,每一道通往天牢外的小石门里,都有机关高手重重防护。
而那些高手狱卒连走路都是无声的,所以这里几乎是呈现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安静得让温绥远常常感到一种窒息的绝望。
他觉得自己熬过了这么多天没被逼疯,当真是奇迹。
他有时甚至会想,哪怕能跟关押在这里的囚犯进行一些交流,对他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幸福,可即便只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也完全不可能实现。
沉闷的声响之后,很快响起石门被合上的声音。
再然后,又响起一道石门轰隆开启的声音,因为近了一重门,听得也清晰了一些。
温绥远倚着墙角,心下终于确定,是真的有人来了。
只是,来的人会是谁?
这个人的到来对他来说,意味着何种解脱?
是释放,还是死刑?
一重重门,开启,合上,开启,合上……
声音越来越近,响动也越发清晰沉闷,最后一重石门开启时,声音如雷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温绥远的眼帘里,终于出现了一抹修长纤细的丽影。
慢慢抬眼,他看到了那张如天仙一般脱俗美丽的容颜,平静的表情,清贵不可侵犯的气质,恍如九天玄女一般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
温绥远的思绪突然间变得有些恍惚。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这个女子将在一年之后成为他的妻子——不,应该说,他将成为她的夫,却不是夫君,而是皇夫,是夫臣。
当然,即便如此,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会成为整个南族除了女皇之外最为尊贵的存在。
他将有权将南族最尊贵的这个女子拥入怀里,并且正大光明地因着她的身份而受群臣朝拜,受万民敬仰。
他有权决策南族朝政,或许假以时日,整个南族的朝政大权都能落在他掌控之中——如果最后,这个女子也能像喜欢那个西陵皇子一样喜欢上他的话。
可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被那个西陵皇子生生破坏了。
破坏殆尽,一丝残留都没有。
温绥远怎么会不恨他?
可恨有什么用?
他现在落到这般下场,也都是因为那个西陵皇子,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他温绥远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眨了下眼,温绥远觉得眼前女子的容颜如白玉一般晶莹干净,看着着实有些刺眼,让此刻的他自惭形秽。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眸子,却并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这个时候,这些虚礼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多余。
心头怔然思绪划过,他的视线低垂,落在自己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鞋上,淡淡道:“殿下今日来,是要放了我,还是要杀了我?”
太久没说话了,他的声音干涩低哑,像是破败的枯枝。
“若要放你,你觉得孤会亲自来?”九倾淡然看着他,“杀你,自然也无需孤亲自动手。”
第1086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温绥远整个人一僵。
若要放他,不值得她亲自来。
若要杀他,也同样用不着她亲自动手。
……是这个意思么?
也就是说,在她眼里,他根本是个无关紧要,甚至是不屑一顾的存在?
原来如此。
“那么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孤来见你最后一面。”九倾道,“顺便告诉你,有多少人即将因为受你的牵连而家破人亡。”
温绥远猝然抬头,看着九倾的眼神除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之外,别无情绪。
“就为了那一个西陵皇子,殿下就要赶尽杀绝?”他的声音冰冷,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一样,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鄙夷冷笑,“殿下尚未成亲就如此宠他,成亲之后,是不是要把江山都拱手相让?”
九倾面色丝毫未变,只淡淡道:“温绥远,你可以以自己的认知随意臆测,如果这能带给你心灵上的快感,孤无所谓,随你怎么认为。”
说完她语气微顿,随即续道:“但是之于你,孤若没有确切的证据治你的罪,今日也不会来到这里。”
“治我的罪?”温绥远冷冷扬唇,“殿下不就是为了那个西陵皇子,而不遗余力地想坐实我的罪名?”
“是吗?”九倾敛眸,弹了弹衣袖,声音淡漠如雪,“那么你跟北夷皇后之间的合作筹谋,也是孤强加在你身上的罪名?”
话音落下,温绥远瞳孔骤缩,脸色刹那间僵硬苍白。
“你以为,孤不遗余力地想坐实你的罪名……”九倾缓缓点头,“这么长的时间,孤的确是要坐实你的罪名。南族与北夷两国之间路途遥远,所以查证取证需要花费多一些的时间,不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孤也只得多花这些精力和时间。”
温绥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南族和北夷……
他和北夷皇后直接的合作。
不,这不是真的,她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把什么都查出来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你也不必觉得难以置信。”九倾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该相信,孤这个南族储君不是摆设。”
温绥远缓缓抬眼,眼底一片苍白:“所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熬了整整八十个日夜,我等来的不是生机,而是一条通往黄泉的死路?”
九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孤会让你父亲来见你最后一面。”
“若早知如此……”温绥远咬牙冷笑,“我又何必毫无意义地煎熬这么多日子?早在进入天牢第一天,就该自我了断。”
也省得弄的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是你并不甘心。”九倾嗓音淡淡,却带着通透睿智,“你觉得自己是有机会出去的,所以你不会主动寻死,并且你大概已经计划好了出去之后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回报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楚。”
“我的确是打算做些什么的。”温绥远语气冰冷,透着蚀骨的恨意,“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西陵皇子,我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第1087章 南族只会有一个主子1
说到这里,温绥远抬眼,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没有他,眼下的这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我又岂能放过他?”
“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还要赖到别人的头上?”九倾平静地看着他,眼底却流露出一丝说不出的嘲弄意味,“原来温家嫡子这些年所受的,就是这样的教养和认知。”
若说九倾在来此之前,还希望从温绥远嘴里听到一些悔过认罪的话,那么显然,她是高估了这位温家长子的品性。
眼前的这个人,也只能说这些年伪装得太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大家公子,涵养气度皆是上乘,才华学识更不必说。然而直到此时,九倾才发现,一个人的本性跟面上表现出来的,竟能做到如此这般天壤之别。
年节晚上他陷害夜瑾一事,尚且可以当做是他嫉妒,可眼下这些话……却着手让她再次见识到了一个世家公子让人失望至极的教养。
“我自己做错了事情?”温绥远笑出了声,声音有些讽刺,“如果不是因为那位西陵皇子,殿下会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我一步步筹谋,小心谨慎,一步也不曾大意,又有隋青为我掩饰,谁能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就算是殿下,等你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我已经坐稳了皇夫正君之位,掌握了南族的朝政大权,那么就算殿下知道了,又能怎样?”
如今大势已去,一切变得无可挽回,所以温绥远似乎觉得已不需要再顾及什么,声音里渐渐染上了一些苍凉意味,以及毫不掩饰的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西陵皇子抓住了隋青这个破绽,让我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落了下风,殿下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筹谋,我的抱负?又何来的想法查我的罪证?”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惨然低笑,却字字森然:“但凡还有一点机会,我也绝不可能放过他!绝不可能。”
“但是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九倾眼底色泽寒凉,终于弥漫出丝缕清冷无情的气息,“做错了事不知反省,一味地怨怪别人。空有满腔野心痴妄却心胸狭窄,没有丝毫大家君子作风,还洋洋自得。孤此时才知道夜瑾说的对,南族权贵之家素来自诩高人一等,名门教养更是他人所不及,却不过都是虚有其表而已,撕开那层华丽优雅的衣裳,骨子里的做派却着实让孤刮目相看。”
语气微顿,九倾唇角微挑,嗓音清寒:“温绥远,孤不妨告诉你,就算没有夜瑾,你的野心也绝不可能得逞。”
“你觉得做了皇夫,成为孤的正君,就可以掌控南族朝政大权?那是痴心妄想。”
“孤是死过一次的人,别说是你,就算是孤曾经最亲近的四皇兄,就算是如今最深爱的夜瑾,也绝不可能再有丝毫的机会,成为南族江山的掌权者。”
“将来的这南族天下,只会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孤。”
第1088章 南族只会有一个主子2
“孤是神灵选择的储君,以后注定是这南族之主。”
“外人或以为孤淡泊名利,喜欢平静的生活,或以为孤单纯无知,不解世事阴谋。然而,孤既担下了这南族责任,便不会再给任何人破坏南族社稷安宁的机会。”
“君临天下,不为受臣民叩拜,而是因为这南族数万万臣民是孤的责任,任何人——即便是孤最在乎的人,若要于江山子民不利,孤也绝容不下他。温绥远,你的想法委实太过幼稚肤浅,愚不可及。”
女子好听却带着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这空寂安静的天牢里,一字一句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君临天下的威仪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温绥远被震得有些失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早在自己开始筹谋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只是西陵皇子的到来,让他的结局也提前几年到来了而已。
“呵,我愚蠢肤浅……”温绥远低低笑出了声,是自嘲,是悲凉,也带着一种幸灾乐祸,“那个西陵皇子不也同样愚蠢可怜?他以为自己爱的人也真心爱着他,结果,尚未成亲就已经将他隔绝在了权力之外……殿下的这份爱和在乎,原来就只值这点分量?”
九倾闻言,却只是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没有辩解,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最后看了温绥远一眼,她转身离开了天牢。
夜瑾爱的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山是她的责任,却不是他的。
他要的只是她的爱,而不是因为她而君临天下的风光荣宠。
可惜,已经被权势蒙蔽了心智的温绥远,永远不可能明白这一点。
一重重石门被开合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膜,而这一次,温绥远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聆听,之前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而此时,却只剩下了满腔的绝望。
离开了天牢,踏出最后一道石门,九倾步上石阶的那一刻,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让她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恍惚之感。
天牢对于所有人来说,绝对是一辈子不想都踏足的地方,而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朝臣被关在此处了。
只这么一会儿时间都让人觉得黑暗无光,漫长的八十个日夜,温绥远却生生熬过来了,但熬过来的却不是希望,而是生命的尽头。
“殿下。”紫陌走了过来,恭敬地道,“方才宫人来报,胥王和温御史已经在书阁候着了。”
九倾点头,举步回宫,“走吧。”
回到凤寰宫御景阁,温御史和胥王齐齐行礼,九倾淡淡道了一声免礼,便开门见山地道:“刚才孤去了一趟天牢。”
温御史脸色微微一僵,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温御史先看看这个吧。”九倾走到书案后面坐了下来,将那份舆图和名册扔到了对面,“这是温绥远这些年筹谋的皇图霸业。”
温御史刚要伸出去的手顿时僵住,脸色刷白。
皇图霸业?
第1089章 为君者的宽容
“不要紧的,看看吧。”九倾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抬眼看向温御史,“孤只是想让温老知道一下,自己的儿子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温御史指尖微颤,一步步走到案前,僵硬地伸手拿起了那份舆图和名册。
舆图只是疆土的区域,代表不了什么,即便这份舆图上划出的疆土区域已经昭示了这份舆图主人的蓬勃野心,预示着了他将冒着同时与北夷、东幽和西陵三国开战的风险,而自立成国……
温御史也不会去问九倾,这份舆图能代表什么。
因为还有一份名册。
舆图说明不了什么,名册却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名册上很多人名温御史是不认识的,因为那些都是北夷和东幽的官员,但是一页页翻开之后,他的脸色却一点点变了。
自己儿子的名字那么显眼地挂在最上面的位置,后面标注着大公子三个字,而他的名字之下,那一个个再熟悉不过的官员……
他一直认为清廉无私的同僚,却早已成了他儿子的同伙?
眼神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温御史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地,仿佛木偶一般将名册倒着翻了回去。
翻到了北夷名单那一页上,最上面的名字赫然是燕武。
燕武……
就算如何不了解他国的事情,温御史也知道燕是北夷的皇姓,而燕武……是北夷皇帝的弟弟,也是北夷唯一一个以王爷之尊领兵权的大将军。
东幽、西陵、北夷三国交界之内的疆土被做成了一份舆图,温绥远和南族官员的名字出现在这份名册上,而这份名册上,同时出现的还有北夷的王爷兼大将军——
这说明了什么,还需要问吗?
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
即便温御史拥有三寸不烂之舌,此时也找不到一句话可以为自己的儿子脱罪,况且,他也从来不是会打嘴仗的人。
一颗心慢慢地沉入了谷底。
他合上名册,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苍白无力,深沉的悲凉绝望。
“老臣认罪,任由……殿下处置。”良久,他缓缓退后一步,跪倒在地上。
九倾摇头,淡淡道:“温老请起吧。”
将名册和舆图拿了回来,她淡道:“温绥远犯下的罪足以诛灭九族,但是孤明白温老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从无半分私心。温绥远的事情你只能算是监管不周,教导无方,若孤就此让温家九族为温绥远一人陪葬,未免有失宽容,于温老而言也不公平。所以今日才单独让温老过来,而不是在朝堂上宣布了此事。”
温御史僵硬地站起身,听到九倾这番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殿下这是要……放过温家?
“温老可以去见他最后一面。”九倾说完,扬声道:“玄影。”
声音落下,今日当值的玄一玄二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殿下。”
“带温老去天牢。”
“是。”
温御史心头微震,深深地弯下腰,颤抖着声音道:“老臣……谢殿下大恩。”
第1090章 读心之法1
温御史离开之后,九倾目光微转,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胥王,“二皇兄近来可好?”
“不怎么好。”胥王声音温淡一如以往,只是此时却仿佛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殿下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颇具明君风范。”
“多谢二皇兄谬赞。”九倾语气也是不咸不淡,波澜不惊,“我觉得很多话已经不必说了,二皇兄应该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自是清楚的。”胥王道,“按照律法来说,当是死罪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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