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欠我一场恋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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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顷看她满脸不痛快，小嘴噘得直可以挂个油壶。想兴师问罪，又拉不下那个脸，所有肢体语言都在告诉他，我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何顷心里好笑。他张开双臂，用力的把言青抱在了怀里。
　　“言青，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你会不会信？”
　　言青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路数？
　　难不成苗娇钿真是和他有了牵扯，他要这么得对自己甜言蜜语，让自己消气。言青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何顷嘴角扯了个苦笑。
　　还真是奇怪，他怎么就如此轻易的将一个爱字说出了口？他想要言青有什么回应？他也希望听到她说她爱他吧。
　　“言青，我大概爱你。”这句话何顷说的很轻，他不确定言青能不能听清楚。他想不管以后怎样，他终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言青听清楚了，她有点懵。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真心吗？不管了，就算是哄她的，她也愿意相信。
　　“你弄痛我了。”言青挣了挣身子。何顷抱的太用力，她要是再不出声，怕是要被勒断骨头，男子的力气果然还是大。
　　何顷这才惊觉这个拥抱，他抱得太紧，他松开了手。
　　突然又面对面，言青又不好意思起来。她用手撩着自己垂下来的碎发，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和何顷四目相对。
　　何顷看出她的窘迫，他不容许她躲闪。他双手执着她的肩，“言青，请相信我，如果以后生出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事，那只是我的权宜之计，是为了顾全这个家，顾全你。”
　　何顷说得很认真，他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言青点了点头，她其实没太明白。但看着何顷认真的眼神，她就点头了。她始终是相信他的，就算他骗她，那应该也是为了她好吧。
　　言青看着何顷，心里无比安定。
　　世间什么事最伤人心？自己心仪的人却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算吗？谢菁菁始终记得，何顷和他母亲说起自己时的每一个表情。原来他也是怕拖累的，她不是他能豁出一切想要保护的人。他大概也是后悔了吧，她给他们家带来了麻烦。
　　谢菁菁一直觉得她在何顷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可她的分量不过是友人之妹这样又轻又浅，她生出的那些心思竟是枉付。他心里的人不是当年的言婉，而是这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言青。
　　谢菁菁是何等的玲珑心思。李香婕一提要撮合他俩，他立马点破她的身份，挑明现在的形势，当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
　　谢菁菁冷笑，她是何等天之娇女，怎就轮到他们来嫌恶？她曾经满满的心意，岂容他如此践踏。
　　何顷，也该让你尝尝什么是扎心之痛。
　　

　　☆、爱恨

　　谢菁菁知道每天都会有人盯着何家。这来的人也该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他们还没有出手，看来还颇有些耐心，可是她没有耐心了。
　　谢菁菁盘算了一番，独自出了门。
　　自从听见了李香婕和何顷两人对于她的一番说辞，谢菁菁就自动缩减了她在何家的存在感。她如今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寄人篱下。
　　从出生到谢家遭难之前，谢菁菁都是过得高高在上。府里的下人、弟兄姐妹讨好她，恭维她，那自是不必说。多少名门闺秀艳羡着她，思慕她的世家公子那也是不会少。她以前认为这一切都该是理所当然，她就该一生被人追捧。
　　谁知，一朝风云变幻，往昔风光荡然无存。如今这番田地，她心里的那份骄傲生生被搓碎、揉烂，扔进泥泞里。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一线期盼。她以为何顷总是不一样的。
　　谢菁菁心里冷笑，是她高看他了，世人又有几人能免俗？多得是拜高踩低。
　　谢菁菁走过两条街面，就往着一条僻静的巷子去了。
　　后面有人跟着她，她知道。可她不怕，她如今算是什么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最悲惨的不过就是没了这条命，这条命前番是何等光鲜亮丽的风景，如今落魄成这般姿态，不要也罢。
　　丁五缺此次跟着郑阙来贡南城可算是领了份好差事，盯着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
　　瞧那婀娜的身姿，瞧那轻盈的步伐，这可是谢府的千金，真正的世家小姐。
　　丁五缺天天看得心神荡漾。这不是出任务，这就是一种享受。
　　丁五缺跟得不紧不慢，心思大多都放在欣赏美人身上。这还真不是他消极怠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他丁缺五就是眯缝着眼也断是不会跟丢的。
　　要说郑爷安排他来盯着美人儿，那肯定也是有几分考虑的。做他们这种营生，也算是在刀口上舔血，个个身上带点匪气那是肯定。有些个心眼黑的，心思多的，看着这么个没了依靠的佳人，能按捺住性子，不做点那轻薄之事？
　　就算碍着上头的指示，不敢真去做那出格的事，但揪着时机调戏一番那肯定是没跑的。可他丁五缺不会！他不是不喜女色，他是没胆。要不他怎么会叫五缺呢？金木水火土都缺了，还外带缺胆，一起的弟兄都是这样笑他。
　　丁五缺倒是从来不介意，他自认为他是走投无路才入了这行，可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点良知，丧尽天良的事他还是做不到。上头没让他唐突美人，他就规规矩矩的绝对不会唐突。
　　丁五缺没太掩饰他的行踪。郑爷已经和何家的少爷打过照面了，何家一家子猜都能猜到，现在他们进进出出，肯定是有兄弟伙关照着的。这谢小姐已是有两天警觉的没有出门，丁五缺在后面就跟得尤其随意。
　　眼见谢菁菁转进了条僻静的巷子。丁五缺在后面暗搓搓的想，这真是欺负他是老实人啊，这又不能犯罪。
　　谢菁菁看四下无人，她回转身，看着后面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这位大哥。”
　　丁五缺四下里张望了一番，才醒悟过来，美人大概是在招呼他。
　　他其实二十还不到，被人称作大哥还是有点不习惯，他比较喜欢少侠这个称呼。可既然是美人叫他，就算是叫他大爷，他也认了。
　　他搔了搔头，上前两步，脸上竟有一丝潮红。他不是因为要和美人近距离接触有点害羞，他是觉得这跟人不光被人发现了，还被人主动招呼，有点跌份。怎么说他也是入行好几年的老江湖了，郑爷也一直是看得上他的。
　　谢菁菁打量了一眼丁五缺，她一直以为做他们那种勾当的人，不是尖嘴猴腮，就该是鸱目虎吻，没想到这还见着了一个长得端正的。她心里带着嘲讽，丁五缺看着她还脸红，眼神躲躲闪闪。真当她不知道，他暗地里早就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十遍八遍。
　　“带我去见你们管事的。”谢菁菁没那个闲情逸致和这种小喽啰废话，她开门见山。
　　“啊！？”丁五缺满脸惊讶，这牌可是没有按常理出啊，她不该对他们避之不及吗？还要主动见郑爷？这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小姐，人美胆还大。
　　他半天没闭上微张的嘴，脸上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谢菁菁看着他，面上一片清冷。她在何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讨巧日子，如今的这副脸面才是她谢菁菁惯常的姿态。
　　丁五缺回过神，脸上堆了笑。
　　“小姐是要见郑爷吗？是有什么话要同他说吗？其实你就让我转达一下也是可以的。”
　　丁五缺琢磨着，郑爷可不像他那么好说话，这娇滴滴的小姐，能不和他打照面就尽量不和他打照面。
　　谢菁菁看着丁五缺，轻挑眉梢，“你带个路就可以了。”
　　丁五缺暗地里撇撇嘴，没经过风浪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他们这种人可不是能讲道理的，她去见郑爷，到底是想干嘛？她又能干嘛？
　　他知道谢菁菁很是看不上他。也是，要搁着谢家还风光的时候，他怕是连和她偶遇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靠着这么近，还说了两句话。
　　丁五缺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路。全乱了，本该是金贵的小姐被坏人吓得胆战心惊，到他这里却是他自惭形秽的任由着小姐支使，让带路就乖乖的带路。这一路回去，被郑爷削一顿怕是逃不掉了。
　　丁五缺哆嗦着给郑阙说，谢菁菁要见他的时候，郑阙也有点吃惊。他没想着去为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有意思。
　　郑阙看着面前的谢菁菁，不卑不亢，神色自若，果然是名门世家出来的，见惯了世面。
　　“谢小姐找我是要讨个说法？你谢家可不是我害的。”郑阙知道他要的东西不会在她手上，他不想费太多精力与她周旋，话里带了挑衅。他们不是善类，不是可以随便坐下来谈天气，聊人生的人，对于谢菁菁找他，不耐多过好奇。
　　女人的手段不过就是哭天喊地，指桑骂槐。
　　“我一闺阁女子，能讨什么说法？我不讨说法，我谈买卖。”
　　郑阙转动扳指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是要天下太平了，大家都开始时兴谈买卖？他和何顷的事还没个定论，这是又要谈什么？自己此番行事是比较规矩些，他们大概就以为他是一个心慈的人。他不心慈，他只是不想用一双刚沾染了鲜血的手回去抱他的儿子。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他回去的时候，他的儿子就该出生了。
　　郑阙嘴角挂着冷笑，他想听下文。
　　“何家已经在寻求官府的帮忙了。”谢菁菁顿了一下，她打量着郑阙的神色。
　　郑阙没有太诧异，他们都是本分人，遇到事找官府那是自然。可比起让官府介入，还不如直接找杀手将他们在这贡南城都灭了口来得实际，郑阙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可以拿给你们，但你们要帮我把何家的少奶奶绑了。”
　　听到这里，郑阙才算是来了兴致。这是什么？一出感情戏？
　　“我要的东西是在你手上吗？”
　　“你别管在哪里，只要相信我能弄到手就可以了。”
　　这个小姐真不是一般人。郑阙对她为什么要绑言青没兴趣，他只关心结果。只要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不在乎用得什么手段。
　　“绑了她，然后呢？你是想我们怎么处置？”
　　“你们自有你们的手段，总不是把个女子绑回去当太奶奶对待。”
　　还真是干脆利落的性情。
　　郑阙点点头，他想早点回去了，这贡南城也是待了有段时日。就绑个人，算不得大动干戈。
　　谢菁菁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言青不无辜，因为她是何顷在意的人。
　　谢菁菁走后，丁五缺就一直在门外等着郑阙叫他进去训话。可半天了，里面也没个响动，他心里吊着石头，特别不得劲。还是主动进去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郑爷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最坏不过朝他摔个茶盏什么的。郑阙一贯待人严苛，但对他倒有几分宽容，大概是因为他拳脚功夫好，以前还帮他挡过一刀。
　　“郑爷，这谢小姐找你谈什么啊？”
　　丁五缺窥着郑阙的神色还算平静，壮着胆子，问了一嘴。
　　郑阙正在想事情，这小子进来横插了一句，一时把他思路打乱了。
　　他冷着脸扫了他一眼。
　　丁五缺脸上的谄笑马上换成哭兮兮的表情。
　　“郑爷，我真是好好盯人的。你没让我们吓唬她，我愣是一句冒犯的话都没有说。她冷不丁的说要见你，我……”
　　郑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这个没出息的，天生就不是做恶人的料。
　　“以后少当好人！”
　　何家当初收留谢家兄妹，安知会不会是收留了一条毒蛇？比起小人来，女子还是更难养些。
　　郑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丁五缺当然没有听懂。不过他依然痛快的连连点头称是。很意外的，郑爷居然没有冲着他发火，果然是要当爹了，人都和善了几分。
　　“给兄弟伙打个招呼，我们要开始动作了。”

　　☆、当真有人牙子

　　言青最近很少出门，何顷告诉她外面有人牙子四处作恶，让她多加小心。她当然知道那是他胡诌的，那根本就是唬弄小孩子的话。
　　她不出门是因为外面关于她和王闻的传言大概还传得很欢腾。她心是有点大，但到底还是要脸，现在出门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要是出门遇见王闻，他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该怎么应对？还是躲在屋里清闲些。
　　当初乍然知道真像时的震惊和愤怒已经烟消云散，反正事情也都这样了，又不是还能够更改的。其实要不是王闻回来起了这么一点小风浪，言青觉得她在何家过得也挺不赖。
　　言青觉得她现在想事情全面了，不再一根筋，这大概就是大家所说的开窍。她母亲也交代了要把何家少奶奶的位置坐稳，现在最紧要的就是重新树立一番她的形象。什么端庄优雅、温柔贤淑，言青觉得她也是可以的。她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的看她的话本子，修身养性。
　　谢菁菁来找言青，言青心里有些惊讶。谢菁菁刚来何家的时候，她俩还是处的融洽。只这几天，家里生出难堪后，两个人好像生疏了。
　　言青觉得谢菁菁大概顶看不上她这种没脸没皮的女子，这都嫁人了还和其他男子生出闲话。她是门名闺秀，肯定会很嫌弃。她没来找她，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与她亲近。她这么突然找上门来，言青还有点受了抬举的紧张。
　　言青也看出来谢菁菁对何顷是有好感的。可人家就知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住一个屋檐下也是有段时日了，硬是压抑着情感，没有半点越矩行为。同是思慕她夫君的人，苗娇钿和这谢菁菁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嫂夫人，好些天，见你还是闷闷不乐，是还在介怀那些事吗？”谢菁菁问得关切。
　　言青有点没弄明白，她怎么就闷闷不乐了，她天天看着话本子很是开心啊。可听谢小姐这话是来关心她的吧，她怎么也不能拂了她的脸面。
　　“也不是……”言青脸上怏怏，刚想说她不是不开心，只是见着众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除了吃饭，她这些时日都尽量避着大家，就是吃饭也是吃得低眉顺眼。
　　谢菁菁热情的牵起了她的手，拢在她的手心里暖着。这样的亲近让言青受宠若惊，一时竟是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现在心情不舒畅，我都能明白。那也不过就是一些妇人、婆子传的闲话，没必要较真着给自己心上添堵，看开些就好。何夫人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话才说得重了些，过些时日，她自会想明白的。”
　　谢菁菁说得情真意切，言青内心感动不已。她没有看不上她，她相信她，还对她说宽慰的话。言青觉得谢菁菁简直就是她的知己。
　　“原也是我行事失了分寸，怨不得旁人。”
　　“你这些日子都躲在房间里，怕不是憋闷的慌？我们去街面上走一走，散散心吧。”
　　谢菁菁发出邀请。
　　言青思索了一番，痛快的答应了。这有人同路，该不会惹出闲话吧。她也有好些日子没上街溜达，也不知道脂粉铺里有没有新货。
　　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言青一上街，还真逛得兴致勃勃。拉着谢菁菁这家店铺逛到那家店铺，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她是一样没落下。
　　谢菁菁看着她欢腾的样子，心里多少生出了一丝羡慕，心大的人总是过得比较快乐，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
　　她的本意不是来逛街，一路走来都是心不在焉。她时不时的打量着周围。言青当然没发现谢菁菁的各种反常，她一路说个不停，根本没意识到谢菁菁的反应都很敷衍。
　　谢菁菁终于发现后面远远的跟着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来郑阙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谢菁菁顾不上这一步之后要怎么走，她心里其实也没有打算。她现在就是想要何顷心里难受，他在乎的人要是遭了难，他大概也会痛彻心扉。
　　谢菁菁也不知道她为何生出了如此大的恨意，反正已经落到这般境遇，她不介意再差一点，她有点疯魔，不管不顾。
　　以前她虽是风光，可到底也是为着谢家而活。她有价值的时候，家里众人捧着。未婚夫一朝使个绊子，她就成了众矢之的。未婚夫也不是她心仪的人，那是家里长辈为着家门的荣耀给她安排的最合适的人选。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家国大事与她又有什么相干？她就是一个女子，一个明面上得天独厚，暗地里一无所有的女子。
　　她一直以为何顷是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柔情，却没想到他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一次她就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什么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她不在乎。
　　“东义巷新开了家糕点店，糕点花色多，口感也不错，我带你去尝尝。”谢菁菁提议。
　　言青看了看天色，这也出来好一阵了，天色渐晚，是该回家了。
　　“那我们去买了糕点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言青没好意思拂了谢菁菁的好意。
　　她今天出门没有给何顷知会一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盼着她回去？她回去可是要告诉他，街上太平着呢，别说人牙子，就是小偷小摸的也没见着。
　　“嗯，天色是不早了，那我们从柳叶胡同穿过去吧。”
　　柳叶胡同是个破败的小胡同，很偏僻。那里也没有住着人家，都是一些乞丐、流浪汉才在那里落脚。所以平时没有人会愿意从那里经过。可现在要是走大道还要绕两条街，言青想着这谢小姐都不怕，她就更没有怕的道理，不过就是脏乱了点，没什么好矫情的。
　　两个人朝着柳叶胡同走去。
　　谢菁菁注意到，后面的人跟得近了些。
　　她会在适当的时候找个理由离开，然后让言青等在那里，他们就有下手的机会了。谢菁菁心里盘算的很周全，她心里自嘲，原来她做起坏人来还真是熟门熟路。果然世家长大的儿女，心眼子就是要比常人多些。
　　谢菁菁还在找时机，突然三个人影一晃就到了眼前。
　　言青刚想尖叫，就被人用布塞住了嘴。她偏过头去看谢菁菁，她也是一样，被人嘴里塞了布，双手反剪在身后。
　　再蠢的人也能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言青觉得当真是遇上人牙子了，这还连带着拖累了谢菁菁。都怪她，没有把何顷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给谢菁菁提醒个一句半句，这一不留神，就双双着了坏人的道。
　　言青看着谢菁菁惊恐的神情，她想宽慰她几句，奈何嘴里被塞着布，她费劲全力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人牙子绑人总是为了钱的，何顷应该会舍得出大价钱来赎她们，毕竟她是他的娘子！
　　言青决定要和这些人谈一谈。
　　他们如果要将她和谢菁菁卖去异族番邦，舟车劳顿不说，还得找买主，谈价钱。还不如就卖回何家，价钱肯定也低不了。
　　言青一个劲的呜呜呜，手脚挣扎。
　　一个面容冷峻的吼了一声，“安静点！”
　　大哥，这不是能安静的时候啊。我也不呼救，我就给你谈过事。言青拼了命的用她的眼神表达意思，可三个汉子一个也没弄明白，只当她是一个分不清四五四六的，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高千里失了耐性，一个手刀，世界安静了。
　　在三个人影冲出来的时候，谢菁菁就意识到，事情可能有变，或许不会向着她想象的发展。
　　果然，当她也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时候，她才明白，是她把那些宵小之辈想得太简单了。
　　尤三制住谢菁菁的时候，丁五缺见机行事的拿了绳子过来。他不太敢正眼看谢菁菁，他绕到她的身后用绳子绑她的手。
　　丁五缺也不明白为什么郑阙要吩咐把两个人都绑了，难道是那天两个人谈得不愉快？要是不愉快，谢菁菁又怎么可能从郑阙的房间里从容的走出来？丁五缺觉得他除了缺金木水火土，好像还缺点脑子，反正到现在他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
　　他和谢菁菁到底还是有点交情，他往她手腕上套绳子的时候几不可闻的说了句，“得罪了。”
　　尤三耳朵尖，听见这么一句，对着他嗤笑，“哟，丁缺胆，还知道怜香惜玉啊？这做着坏事，还要给美人道个歉？”
　　丁五缺没理他，他惯常是以打趣他为乐的。
　　尤三是个看见美人就两眼放光的人，不对，不是看见美人才放光，是看见个女的就会放光。要是让他给谢小姐上绳套，他肯定会趁机揩油。这杨柳细腰岂能遭了他的咸猪手。
　　丁五缺又把套得有点紧的绳子松了松，谢菁菁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他得仔细点，不能伤着她了。
　　谢菁菁震惊也就是那么一瞬，她脑袋不笨，这郑阙怕是重新打了主意。这样也好，受苦，受折磨不是都还有一个人陪着吗？就算是死，不是也还有言青一起吗？她面上冷酷，心里冷笑。
　　丁缺五心里感叹，这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遇上这种事也不惊慌。只用一双冰冷的眸子打量着他们，神情高冷。丁五缺心里有点发慌，他当真是不好意思，上一次他和谢菁菁接触都还有礼有节，这次就委实粗鲁了一点。他觉得挺没脸。
　　他偷眼打量谢菁菁，却不意和她来了个四目相对。他慌忙挑开视线，心跳得有点快，耳根子有点烧。他就说他是个有良知的吧，这做坏事还带脸红的。
　　

　　☆、丁缺胆

　　高千里手臂上揽着晕了过去的言青，冲着有点磨蹭的两个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