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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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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天突然有凄厉鸟鸣,声音嘶叫刺耳,仿佛九天恶灵。那只逃脱的鹰飞转回来。众人一齐转头去看,一队玄色骑士正从山梁下疾驰下来。
祁峰远远看见顾夕,在疾驰的马上搭箭拉弓,硬弓拉成满月,嘣地一声,震得人耳根生疼。箭穿过重重人群,射中祁岷头盔。祁岷猛地一抖,顾夕按住他,抬目远看。祁峰于马上又抽出一箭。
万名骑士皆惊呼,“摄政王来了。”摄政王冷厉之名,燕祁朝野遍传,箭尖指向的,每一个都觉得是自己,而摄政王锐利的双目,竟比利箭还令人胆颤。
祁岷看见祁峰,眼睛都红了。“咱打个商量?”祁岷同身后的顾夕道,“正主儿到了,我和他有仇,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咱们两清行不?”
顾夕没理他,目光越过重重包围,摄政王的身影,在他眸子里越加清晰。
“过来。”祁峰驻马在高坡上,冲重围中的顾夕招手。顾夕忽地收紧手指。招手间,对面的人沉静整肃又自信,若不是一身冷厉煞气,目光锐利如箭,顾夕几乎以为他就是日夜牵挂的先生。
“愣着干什么,”瞧着顾夕愣神,祁峰皱眉催促,“过来。”
顾夕有点失望,这人气韵不如先生沉静,脾气也忒急了些。这不是先生。若问世上有谁能与先生最相似,纵使性格截然不同,音容笑貌、行动举止却能相差无几,让人时时混淆的,那人就一定是正君。
顾夕目光复杂地看着已经死遁了的人,催动坐骑,一马载着两人,在重重刀山箭海中,走了出来。
“小心。”祁峰一直密切注意着顾夕的周围,突然出声警示。
几乎同时,顾夕已经将手中短刀向身后掷了出去,被飞刀刺中喉咙的骑士临死前,毒箭射偏,正中祁岷肩膀。
“啊……”祁岷惊惧地大叫。毒是土法密制,见血封喉。眼见祁岷脸色乌黑,四肢抽动,没了气儿。顾夕暗叫不好,将尸体从马上推下去,纵马越出重围。
身后,无数毒剑铺天盖地。
“夕儿……”祁峰惊呼。却见顾夕于马上拔身而起,半空中转身,双手抱圆,低喝轻推。纯正剑气散做屏障,挡住剑矢,护住了他和身后的正君。
祁岷手下被这一手震得畏惧不前。
顾夕一着得手,身体向后仰去,祁峰催马正好赶到,一把接住他。“夕儿……”
顾夕力竭,颤着睫毛睁开眼睛,“……”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唤祁峰什么。神情一松,一口血直喷了出来。
“夕儿……”祁峰揽紧他,纵马冲进敌阵。他带来的死士们都是身经百战,都紧跟着他踏入敌阵。果然敌我混杂,对方再不敢放毒箭。可劣势也很明显,他们人少。
“王上已死,咱们回去也活不成。杀啊。”一个亲卫悲愤高呼。
“杀。”众骑士震天高喊。
万人齐喝,瞬间将他们重重包围。
第42章 离风口(七)
祁峰低头看怀里的顾夕。顾夕面色苍白如纸,目光却亮得耀人。祁峰上次见过顾夕这个样子; 是他将将散功之际。能以一人之力; 驭真气凌空挡下数百飞箭,不能不惊叹顾夕功力的精进; 可人力终有极限。
“我们挡着,你快走。”祁峰随手砍翻一人,给顾夕抢了匹马。
顾夕按住祁峰的手,不让他把自己推上马去; “一同走。”
“我有救兵。”祁峰掰开他的手,“你不走,难道要随我回营去?”
顾夕不上当; 坚持道,“既然对方能在此埋伏万人,焉知沿途没有设伏?”
祁峰咬牙,这必然是最坏的情形。
“人太多,杀是杀不出去的; 不如往坡上去。”顾夕指了指祁他们方才驰下来的高坡。这坡陡峭,怪石林立; 倒是易守难攻,或能拖个一时三刻。
“好。”祁峰瞅着合围的薄弱处; 指挥众死士突围。
刀光闪闪; 血肉横飞。山坡上; 留下层层尸体。他们成功突围登上高坡时; 身边只剩不到三十死士了。
怪石阵为障; 下面的人一时倒不敢硬攻。
祁峰把顾夕安置在山顶一块大石后,顾夕无力地靠在大石上,面如白纸。祁峰撩甲衣蹲下,抬手比划了一下就抵在顾夕丹田,替他续真力。
“不用。”顾夕摇头拒绝。两人武功不是一个路数,白费力气,不如攒着突围用。
祁峰不停,手上不断加力。内力输入丹田,如石沉大海,了如声息。不一会儿祁峰额上已经有了薄汗。顾夕察觉到祁峰内力不继,轻轻转腕,以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一震,祁峰的手就被震开。
顾夕方才吐了口血,唇边还残留着一片嫣红。他缓缓抬目,看着头顶上那张面具。正君的气息,不似先生那般和暖,又冷厉又灼烫,却莫名亲近。顾夕使劲眨干眼睛里的雾气,声音都打着颤,“先生保重自己就好?“
祁峰皱眉,“你……你不是早就认出我了?我不是你先生,你不必死守在我身边,过会儿我掩护你,你从山后坡逃困……”
“我知道你不是先生,可就是不行。”顾夕执着又坚定。
“夕儿……”祁峰语塞。少年澄澈的双眸,含着最深的孺慕之情。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顾夕的心意,不能让他有危险,不能让先生失望伤心,为此,顾夕数次为他舍命相护,纵使散功也从没犹豫。
“夕儿,”祁峰深深皱眉,“你若真心疼你先生,便知要顾念着自己。你伤成这样还要陪我在这儿,实没有任何助益。”
顾夕垂目想了下,突然亮起眼睛,“对,我应该搬救兵去。”
祁峰松了口气,这孩子终于肯走就行。他赶紧令人牵马,“快,趁他们合围未稳,你突出去。”
顾夕趁这功夫,闭目调息了一瞬,再起身利索不少。众人看在眼里都感叹不已,果然高手就在身边呀。
祁峰也放心不少,托了顾夕一把,顾夕借势翻身上马,转回头,坚定地看着祁峰,“坚持住,我带救兵来。”
祁峰站在马下仰头看他,少年眼中腾起来希望的光彩,让他的心特别的疼。他今日陷在万人阵里,想要活下来非常难。不过幸而死前能再见顾夕一面,纵使再也回不去,还有顾夕帮他照顾赵熙。祁峰仰起头,忍住心内翻腾,声音里含着感情,“夕儿,往返兵营,需要时间。如果半个时辰内无法返回,就别再回来。”
顾夕一愣。
祁峰唰地抽出长剑。
“不……”顾夕惊愕地看到祁峰挥剑刺中马臀,马儿吃痛,疯狂地向前一窜。顾夕被带着向后一仰,几乎从马上跌下来。
“护好她,就是你的本份了。”祁峰的声音沉沉的,却能穿透顾夕的心。顾夕在疾驰颠簸的惊马上回过头,祁峰玄色修长的身影,像青松,在山石边萧索独立。
“杀。”山脚下响起震天呼喝声。那个身影单手执剑,带人冲入攻上来的敌群里……
顾夕胸中大痛,泪水,随着疾驰的马向后飘飞。
……
顾夕伏身身子在疾驰的马背上,朝着离风口方向,飞奔。身后有零星箭矢追过来,他挥刀一一砍落。杀声渐渐被抛在身后。他狠狠地抽了马鞭,马儿本就惊了,此刻更是快得惊人。
此处距离风口不足十里,顾夕一路疾奔,两旁景物越来越熟悉,前面便是来时穿过的小林子,树条枯败,荆棘丛生。顾夕无暇顾及。一阵风地直冲过去,视线里,是越来越清晰的离风口大营。
顾夕使劲挥了马鞭,纵马跌过一道深沟。落地一瞬,马儿前腿一软,向前栽去。巨大的冲势,带着顾夕一同往前栽倒,顾夕眼前一花,是放大的粗石砾地面。
他心道不好,猛提一口真气,腾身纵起。马儿咴咴长叫,轰然倒地。
顾夕在半空中再提真气,更不停留,驾轻功,径朝大营掠去。
几个起掠,便远远看清了离风口大营,营门整肃有序,并未有什么爆炸的痕迹。看来赵熙安全无虞。顾夕心头一松,才觉出喉咙咸腥,心头凝滞,眼前发黑。
营门前的兵士见来人竟是顾夕,忙接住,一迭声地喊,“顾大人回来了,顾大人回来了。”
顾夕疾喘着,勉力摆手,急道,“别叫了,快,整兵,去救……”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营门前的大空地上,足有三万骑兵,已经整齐列队。宝刀亮银枪在日头上耀目,每个骑兵的鞍下都挂着御敌的藤盾。
“去救谁?”一个声音威严中,含着怒气。
顾夕循声去看,高头骏马,纯色雪蹄,上面坐着整盔亮甲的华帝赵熙。
顾夕呆呆地仰头看着她,一时没缓过神。
“夕儿,你回来了?”赵熙眼中挂着血丝,咬着牙一字一顿。得知他夜未归营,身边又没带着人,简直不能让人更担心。跟着刘有的暗卫尸体已经找到,顾夕独自进山,又彻夜未归,定是出了意外。急切间,赵熙嘱咐小皇帝在北大营她的宝帐里避着,她同崔是点齐五万精壮骑兵,一路飞驰来离风口。刚到营门,马不离鞍就想进山寻人。正在发令,野在外面一天一夜的小子就回来了。也不知是哪里激战,浑身都是血口子,煞白着小脸,脸上也伤了一道子。血迹和着泥尘,强烈地刺激着赵熙的眼睛。
“看着派去寻你的人了?”赵熙在马上弯身打量他,问。
顾夕摇摇头,“没……”话一出口,就觉得赵熙的眼睛里,火苗又大了几寸。顾夕有点怯。
赵熙皱眉,“你方才说要救什么人?”
赵熙一问,顾夕立刻回过神,急切道,“距此北边十里,有燕祁军队围攻燕人。”
“什么?燕人围攻燕人?你说清楚些。”
顾夕着急地上前一步,咝,大腿一迈步就生疼,他拄着腿,一边吸冷气,一边急切道,“有万人队,距此十里。山里估计还有别的埋伏。”
“冲着朕来的?”赵熙眯起眼睛。
“……”顾夕怔住,“那倒没有。”
“距此十里,是燕国境内。目下两国正休战,他们在自己的境内行军,华国不宜插手。”赵熙解释了一句,探身想把顾夕拉上马来。
“可……”顾夕着急,“被围攻的是燕摄政王。”他不能细说,急得眼睛都湿了。
“喔?”赵熙挑眉,“现在情形如何?”
“燕国的那个带兵来的王爷中毒箭身亡,摄政王身边就剩三十几个人了。”顾夕想到祁峰的情况,急得不行。他求恳地看着赵熙,“就半个时辰,他支持不了太久。”
赵熙眉头微动,果断道,“来人,点兵两万。”
崔是上前,“陛下,末将带人去。”
赵熙点头,“崔将军去吧。到那先令兵士高喊,燕帝有令,罢手撤兵。”说着,还亮出块燕祁的金牌。这还是小皇帝在金帐里向她表白时,献上的。正好用上了。她微微眯起眼睛,祁岷殒命,军队必定群龙无首,见圣上金牌那一瞬,必须军心浮动,崔是可趁乱收伏。她倒是可以有机会,会一会那个神秘的摄政王了。
崔是得令,双手接过金牌,指挥人马全速出营。
顾夕忙吩咐人给他匹马。
“你做什么去?”赵熙从马上探身,一把将人拉住。
“自然是去……”顾夕指了指北边。
赵熙抿唇,“你就不用去了。”
“可是……”顾夕眼瞅着崔是带着两万人风驰出营门,心急得火烧火燎地。
赵熙冷道,“你先回帐子去,朕叫太医来瞧瞧。你这一身的刀口子,怕不是跑到一半就散了?咱们俩还得算算帐。”
“啊?”顾夕被赵熙的沸腾的怒气笼着,一下子醒过神来,这才觉得不对,赵熙的眸子里烧着火苗,又像含着冰碴,情绪莫名翻腾。他真从没见过她这样生气,一下子气短。
…
常喜捧着毛巾,端着伤药,站在浴间里,忧虑地看着顾夕。
进浴桶时,就相当费力,顾夕的腿似乎伤得重,根本使不出力。好容易扶进去了,洗了一半,就睡着了。这得是有多累?还有一身的刀口子,药都不知该抹哪里。御医来看过了,说身上的伤上药即可,腿伤且得养,倒是内息受损颇严重,顾夕本就散过功,筋脉大损未及康复,如今旧伤未愈,又叠新伤,颇为难医。
浴后上了药,常喜上前,给顾夕绞干头发,拢了用长丝巾系在脑后。
顾夕披着衣服,一瘸一拐地出了浴间。内帐已经生起火盆,在阴冷的山区,室内烤得干燥温暖。顾夕洗过浴,又困得不行。他瞅了眼高床软枕,长长叹了口气。
常喜果然拉过长条的矮案,到他身前。顾夕摇头。今夜赵熙肯定是没心情,他倒是省省力气,别抄什么礼则了吧。
礼监司出身的常喜一脸不赞同,“知道您不舒服,已经给您徇了私了。这一条再不能马虎,”他压低声音,“太后也是要查的。”
“哎。”顾夕心道,常喜就是迂腐。
无奈,他提衣跪在案前。常喜看着他提起笔,这才满意。
礼则什么的,总纲有五千字,顾夕写字快,伏在案上,一会儿就抄到了最后。
“皇上来了。”一个小太监探头进来小声通风。
顾夕还未及抬头,常喜已经慌忙过来,二话不说,过来撩他后襟。
顾夕忙撂下笔,未及阻拦,常喜已经拉下他裤子,轻轻把着他的腰,将暖玉雕成的玉,势刷地顶了进去。
“别急,慢,哎……”顾夕咬牙挺起腰身,这一波极大的刺激,让他微微喘息。
赵熙进来时,就看见顾夕跪在案前,半个身子俯在案子上,轻轻气喘,满面红云。
“怎么了?”
顾夕还没答话,常喜已经扑通跪下,战战磕头,“奴才有罪。”
“哎呀。”顾夕叹气。不过是徇了会儿私,这东西沐过浴顶进去和抄完礼则再用,有什么分别。
赵熙心里明白这奴才且闹不出什么大错,摆摆手让人赶紧退出去。
帐内安静,赵熙走到镜前。她身上还着盔甲,一路驰来,颇有征尘未洗的感觉。
顾夕心内愧疚,起身过来替她卸甲。
赵熙抬起双臂,看镜中顾夕在她背后解开束甲的绦带,又绕到前面,替她解前面的护心镜。弯身替她除了护膝,又单膝跪下,替她趿上软底锦鞋。
顾夕没穿过甲,卸起来倒是挺麻利,还是聪明呀。说起来还是头一回,赵熙享受着顾夕的服侍,看着身前身后的忙碌,心里的火气熄了大半。想起今天他回来时的情形,自己心里是多少高兴,人能平安,她还有什么可生气?
顾夕把她的盔甲捧起来,放到帐边架子上去。从后面,赵熙看到顾夕拖着步子,不禁又眯起了眼睛。这小子,也没把她的嘱咐放在心里。不过是去画敌营的图,就弄得这么一身是伤地回来,真是……不管不行了。
顾夕放好甲,转身,看到赵熙负手站着,眼里又有小火苗腾起。
赵熙压着气儿,寻了把椅子坐下,指指身前的地板,“过来,跪这儿,咱俩算算帐。”
“咦?”顾夕心里叹气,垂着头蹭过去。
赵熙听顾夕讲了经历,心里暗自后怕又心疼,她板着脸,看着深垂着头的顾夕,“你知道你这身功力,如何得来的?”
“知道。”顾夕长睫上全是水珠。他略去了最难堪的一段,可整段经历再怎样删减,也是惊险万分的。
赵熙咬牙道,“既然知道来之不易,还不加珍视,任意损毁?未然还在宗山,我调他过来?”
顾夕一震,忙摆手,“别,别,内息我自会调整,不要再让尊者们传功了。”
赵熙板着脸看他。
顾夕自然知道赵熙的雷厉风行,恐怕进帐前,她已经传旨往宗山去了。顾夕急切地膝行两步,拉住她,颤声求道,“我……错了,内息我会自己调理,求陛下千万别再让尊者们来给我疗伤了……”
赵熙狠着心,板起脸。顾夕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膝行过来,揽住她,轻轻亲她的唇。果然顾夕是能在最短时间让她心软的人。赵熙垂下目光,开始投入于这个意外之吻。顾夕鲜少有事求她,今天短短半个时辰内就求了两回,一回为摄政王,一回为尊者们,他自己却总是最不被在意的。赵熙惩罚性地狠狠吻住他,又把他紧紧拥在怀里。
“夕儿,有牵挂才会谨慎,有顾虑才会知道害怕。”她深深地看着顾夕,“今日,你面对的是强悍浩大的敌人,他日,还会有更多的明枪暗箭。你若是不想让我担心,若是想长相伴,便要学会规避危险,学会保护自己。我不需要你冲锋现阵,你的天地不在那里。明白?”
顾夕流着泪点头。
“还有……”赵熙顿了下。
顾夕抬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明白。”他哑着声音,“要伴着你,不是说说而已。要懂得收敛,要用心。我是顾夕,也是你的侍君,做事前,没把这个摆在头里,所以,做错了。作为暗卫,我违的是军令,对于陛下,我违背了誓言,险些失信于天长地久的承诺。”
顾夕郑重道,“我错了。”
赵熙长长舒出口气。顾夕是个通透的孩子,让一个天性洒脱的人改头换面,变得谨言慎行,无疑是摧折,但顾夕能想通这一层,必会有更好的办法做好自己,她信他有这个能力。
这次事,她断不会用军法罚他,想盖住还来不及,怎会声张出去?但也该给他定定规矩。
“自古宗族大家,都有庭训。抛开国法不论,我既是家主,便可整治家规。若论长幼,我也大你几岁,教训你,也不算苛责。”
“是。”顾夕垂头。
“你无视军规君命,擅自离营,我就罚你禁足帐中,每日抄书,积纸寸厚方停。”
“嗯。”
“你只身犯险,弄得伤痕累累,多少人替你担心?我就罚你杖责三十。小惩为戒。望夕儿你诚心思过,永不二犯。”
顾夕垂目。
赵熙起身,从案上拿过一根两指粗的藤条,在手里弯折,“你身子受不得杖子,改成藤吧。”
顾夕转目眼巴巴地看她。
赵熙叹气。杖子打得重,藤却更疼。她私下问过崔是,崔是说平常人家都用这个。想是为了让熊孩子们长记性,一抽一道檩子,相当疼,但不伤筋骨。他小时候挨过,打过一次,就再不想挨二遍了。她希望打过一次,顾夕也能涨涨记性,学着做她的侍君。
顾夕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刑凳。他踌躇了好一会儿,爬起来,走到床边。
站在床边,顾夕咬了咬唇,除掉外衫,长裤,手指停在薄薄内裤上,一咬牙,褪了干净。拖着腿,艰难地上了床。跟在后面的赵熙看着眼神发沉。弯了弯刚让赵忠寻来的东西,韧性十足,柔中带硬,心里也没底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顾夕背对着她,俯跪下来,身后的伤暴露出来。赵熙眯了眯眼睛。顾夕把这一天一夜的经过讲得很粗略,不过她不准备一次问明白。顾夕奔波了一天一夜,又伤又累,赶紧训完,好让他休息。
顾夕不说,她自有办法让另一个人说,那个人就是神秘的摄政王喽。
崔是办事很有效率,半个时辰内就将敌军击溃,那位摄政王伤重被救回,就在偏帐昏迷不醒。等他醒来,她再去会会那一个。两个人的口供对上了,她才安心。
想到此,赵熙微微挑眉,看着眼前挺翘的两团,眼神发沉。但声音还是整肃的,“腿分开,放松,别绷紧,”她用藤规整顾夕的姿势。顾夕羞惭地咬唇,按她要求,把两腿微微分开。
“数着点。”赵熙把藤点在顾夕臀上,顾夕明显肌肉绷紧。
“放松。”赵熙哑着声音,“打时屏口气儿。”记得上回顾夕可是岔了气儿的。
“哎呀,快打吧。”顾夕没忍住,回了句嘴。
赵熙一藤抽下去。臀上迅速肿起一道檩子,发红发烫。顾夕屏住呼吸,细细体味着臀上火辣辣的一鞭。
“怎样。”赵熙探头问。
“……”顾夕头上已经冒出虚汗,虚虚地摆手,示意别问他,别问他,千万别问他。
赵熙抿抿唇,刷刷十藤下去,用了大力。
顾夕疼得身子往前扑去,臀上迅速出现十道肿痕,在瓷白的肌肤上,煞是触目惊心。
“跪回来。”赵熙眼神已经缩成一点,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顾夕左边的白团儿。又烫又滑又弹性,她忍不住,又轻拍了两下。
顾夕不满地往边上撤了撤。
赵熙减了力道,又打了十藤。顾夕头上全是虚汗,两腿直抖。
赵熙瞧他那样,也是快极限了。用藤挑着他的腿,让他再分开些。转了手腕,一路向下,最后十藤全打在腿上。顾夕挨完,浑身水捞一样。
赵熙掷了手中的刑具,跟过来,扶他趴在床上。衣服全湿了,她帮他脱下来。
“夕儿。”赵熙在他耳边叫他。
顾夕又困又累又疼,迷糊着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冲向床里。
赵熙轻轻笑,顾夕最讨厌挨打什么的了,这个洒脱的小家伙,恐怕到京里以后挨的,比前十九年还要多,“哎,我是说,你也没数呀。要不重打一回吧。”
顾夕睁开眼睛,水润润的眸子看着她。
赵熙笑着俯身,挑着他下巴,“夕儿,以后别再让我担心了。”
“嗯。”顾夕侧过头,回应她的吻,“一定。”
他是侍君,这于他,是个全新的身份。他还要学着适应,融汇。同样的失误,不会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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