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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公,公公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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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惠明知道今日事忙,说罢之后,便也利落的告了退,转身往宫内匆匆行去。苏瑾立在原处,只又怔怔的立了半晌,才也重新动了步子。
等得两人一前一后都走远了,在门外阴影里立了半晌的两人才也慢慢行了过来。
一旁的红云满面恭敬的扶着身边的魏姑姑,轻声说道:“您瞧见了,奴婢早就说只是传言,这些日子连元宝都不理她了,苏公公给她留几分脸面,她偏这般上赶着送什么荷包,定然就是她上赶着纠缠苏总管罢了。”
今日也是特意装扮过魏氏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面上却是丝毫不见往日的温顺柔怯,而是透着一股毒蛇般的阴沉,听了红云这话后,只又微微垂了眼眸,声音依旧格外的柔婉悦耳:“可都准备好了?”
“姑姑放心。”虽只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红云却立即明白了什么一般,立即小声回道。
魏氏点头,又接着款款向前,依旧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心,话中却掩盖不住的淬出一丝丝的危险与恶毒来:“你可要当心些,这事儿若是成了,便是她运气不好,若是你出了差池没成,叫旁人发觉了,我可也保不住你。”
红云的手心一颤,愣了半晌,却还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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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大过年,本该是大节,但陛下龙体未愈,一直都精神不济,本就不欲大办,恰巧前几日康州上奏,当地遭了极重的雪灾,冻饿无数。
陛下闻奏后便干脆下旨以往惯有的祭天大典、大宴群臣,请安赐宴等诸多繁琐都一概减免,节省下的用度,都干脆送去康州赈灾,连原本该摆在前头清晏园里宫宴,也改成了只在前头养乾殿里摆一桌家宴,吩咐只叫备一出小戏,夜里召几位皇子公主并娘娘们守上一晚,便也罢了。
因着这般缘故,惠明等女司清早的活计便也能跟着少了许多,毕竟祭天所穿的龙袍礼服、各色饰物可与平常时候不同,要服侍陛下穿戴这么一遭,她们非得准备上好几日,今早再早起少说一个时辰才成,更莫提如这般比惯常的时辰还要晚些。
既然陛下不必祭天,这样的大节里又不必上朝,不理国事,惠明等人便只等陛下随心睡到了申时过半,才伴着早已大亮的天光按着规矩服侍了陛下起身,竟是比寻常时候都反而更松泛了许多。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今日便算是无事了,陛下虽不祭天拜祖,但却又下了口谕今晚的家宴就摆在乾德殿里。
以往乾德殿里从未办过这般要紧的大宴,为着这一场家宴,连许久不曾露面的许嬷嬷今日都一早亲自来了乾德殿,与魏姑姑两个御前掌事女官一起,召了所有的御前女司与粗使的小宫女过来,好将今个晚上的诸多事宜,一一提前安排清楚。
而许嬷嬷因为风湿之症,到底并不常常看着,因此这会便也只是站在一旁补漏掌眼,具体的吩咐琐事,还是由魏姑姑安排。
魏姑姑处处细致,只将众人差事都一一吩咐过,最后才将目光看向了最尾的惠明六安两人:“惠明六安,你们两个等撤了茶点,便在外头,帮着司食递膳。”
在乾德殿内备宴,饶是四个御前司食的宫女今日全当值,也显得有些不够用的,而相较之下,司饰这差事便算是轻省简单的,只是等着在开膳净手前,将各位主子卸下的扳指手串一类捧了漆盘收起退下,整个家宴之中便再无旁的差事,很是适合在这时候帮忙,且又不是主子们面前贴身伺候,只是守在殿内递膳罢了,即便出了什么差池也不算是大错,这安排也的确是再正常不过。
惠明六安两人不觉其他,皆是恭敬应是。
第31章
因陛下每次针灸之后, 都会格外的畏寒,加上太医也着意嘱咐了不可见风,宫务府里斟酌过后, 便干脆将宫宴特意摆在了烧着火炕的西暖阁内。
最靠里的火炕上摆了一张莲花缠的四足方桌, 东西相对设了坐垫倚枕, 这自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座位,炕边往下,则是新搬来了两张抱圆的檀木马蹄月牙桌,由贤妃娘娘与两位王爷为首,与另两位妃位的娘娘团座一圈, 算是略次一等, 再往下便是外头相连的木槅外头依次摆了几张单案, 叫几个还未出嫁的公主与年幼皇子, 以及两位王爷的嫡妻与孙辈,挤的确是略挤了些,不过陛下已下了口谕是家宴,这般挤在一处倒反而更显热闹些。
只不过这般一来, 对在暖阁伺候服侍的宫人们来说, 便要更添小心,这么小的地方, 既要手脚麻利, 不多碍事,还需处处周全,不出纰漏。
好在许嬷嬷与魏姑姑都知不容易, 倒也在尽力周全,能到暖阁里头,在主子们跟前贴身伺候的宫女不能随意,在外头帮忙服侍的倒也从前头清宴园里调了十几个常常侍宴的熟手来帮忙。
且按着宫宴,在正式上膳之前,原本该有八果垒盘、干果香药之类只是用来好闻好看的玩意,也都借着陛下“诸事从简”的口谕一概省了,只按着往日的规制再少去一半,即便是炕头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案头上,也只是用了六味蜜饯、六味小食,与八味肉脯、八位鲜果,便也已摆的满满当当。
这些东西不怕放,都是早在各位主子来之前便提前摆好的,剩下的正菜便需得现送现呈,除此之外,还有备用的碗筷杯盏,酒壶汤匙,以及前后净手的水帕豆面等等诸多琐碎,只叫秋芽红云,绿雪乌青几个司食宫女忙的片刻也不得停歇。
相较之下,倒是如惠明几个司饰司衣的倒还略为轻松些,惠明忙罢了手里的差,听闻两位王爷也来了殿外,想了想,便也趁乱,只以帮忙的名头也去了西暖阁。
这般要紧的家宴,两位王爷自是未曾耽搁,午时未过多久,便已带了家眷进了宫,王妃们先去了后宫给娘娘请安,两位王爷则是径直来了乾德殿里,在陛下跟前请安闲话几句之后,便只在西暖阁外间的楠木大圈椅上坐着等候。
西暖阁的火气对陛下这个大病初愈的来说倒是刚好,但若是旁人,却是有些热了,两位王爷显是早有准备,脱了外头的大氅,内里皆是一身单衣,今儿乃是家宴,不必穿亲王常服,信王爷便换上了宽袍缓带,一身儒雅,瑞王却还照旧是一身朱色劲装,越发像是什么威武大将。
而这么两位但凡凑在一起,按着惯例,也是一定会水火不容的生出几句口角来,便如同此刻,当着满屋宫人的面,才刚说了几句面子话,瑞王便已是粗着嗓门,毫不避讳道:“皇后娘娘最近身子总不见好,这冬至需熬一整夜,三弟可要小心看着些,莫再病厉害了才好!”
信王只笑的温文尔雅:“近几日已好许多了,还需多谢贤妃娘娘日日请安问疾。”
贤妃娘娘地位不及中宫,却素来受宠,皇后娘娘则是地位尊崇,偏偏毫无圣宠,这两位如信王瑞王的一嫡一长般,各有依仗,在这宫里,也早已隐隐有了些对峙之势,连带着两位早已出宫的王爷都要在口舌上争个一二。
惠明隔着顶天立地的多宝槅留神听了几句,见都是些诸如此类的明嘲暗讽,琐碎闲话,便也失了细听的兴趣,回过神后,便也发觉了正在一旁放着酒盅的秋芽面色似乎有些泛白,行动之间也透着几分虚弱。
怎么说也是在一个屋里同住了这么久的情分,惠明见状便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一向爽快的秋芽却只连说话都没有太多力气的摇摇头:“昨夜里吃了一碗冷茶,闹了一晚上。”
眼下事这么忙,如她们这等宫人,这些小毛病都只得自个忍着,尤其今个过节事忙,更是连歇息的空档都没有,只能说,秋芽运气不好,昨夜里又太不当心罢了,惠明闻言也没旁的法子,只得告诉她若是实在撑不住便提早与魏姑姑开口,即便得些责难,也总比在御前出了差错强些,秋芽倒也点头应了。
信王瑞王两人在西暖阁等了几刻钟功夫,贤妃娘娘便当前带着几位妃嫔娘娘也带了乾德殿内,还未出嫁的两位公主也很是很是乖巧的跟在各位母妃身边,连襁褓中的九殿下,也由两个奶母看顾着,被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最靠里的暖和处。
暖阁内一时间一道道的请安问好,关怀客套一句句的响了起来,除了陛下与皇后还在内殿说话,没来的主子,就只剩一个小七殿下了。
不错,或许是之前陛下刚刚病愈之时,王嬷嬷带着七殿下来求见几回的事有了作用,陛下虽一次都未曾召见七殿下,但心中到底还是记着有了这么一个人,这次宫中家宴,也吩咐了,叫人看看,若是“病情”不碍,便也过来赴宴。惠明前些日子也去静芳斋里问过,王嬷嬷身上的咳嗽虽还未大好,但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放弃这般的大好时机,决意带着小殿下来请个安再退下,好赖要见上陛下一面,叫底下人不敢太过轻视,日子也总能好过些。
惠明看着殿内的这般情形,有几分担心的往殿外看了看,既着急着七殿下为何还不来,又担心暖阁里这样的闹腾,只怕七殿下来了也会受不住,在殿内候了半晌,终究是立不住,想了想,便还是寻了个空挡出了暖阁往外迎了出来。
最后还是在西侧门外的宫道上看见了神色匆匆的七殿下与王嬷嬷。
惠明松了口气,又上前道:“怎的这才来?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快出来了,若是殿下来的比陛下还晚,也实在是太失礼了些。”
王嬷嬷也是急的气都有些喘不顺当,一面咳嗽着,一面跺脚道:“田贵嫔听闻陛下要见七殿下,趁我不留神,硬是叫过去教了一场,还是殿下闹起来我才听见拦了,险些出不得门。”
田贵嫔这人的性子惠明自然是清楚,且实实在在的领教过许多回的,一听这话便也皱了眉头,连忙转身去看起了小殿下的神情面色。
知道七殿下要面圣,司制局里这一次自然不敢耽搁,给送来的是一件偏暗石榴红的棉直?,外头则套了一件玄底金云纹的衬毛比甲,这颜色虽俗气却也喜庆,配着七殿下格外的精致五官,倒也算是相宜。
但七殿下这会儿却没了前几日的正常冷静,虽说也是一声不吭,但更像是被吓到全无反应般的呆愣,浑身却都是微微颤抖着,握着佛珠的手指捏的死死的,却是僵硬的一动不动,眼珠也是愣愣的没了丁点儿灵气。
惠明看着这样的七殿下心下便是一紧,这样的情形她在七殿下身上也只见过寥寥几回,通常都发生在无法逃避,又无法接受,忍无可忍之下癫狂一般的大喊大叫之后,等的身上实在没了力气,便会如眼下这般,木偶一般无知无觉的任人摆布。
旁的人真是还会觉着这样的小陛下也不错,总之不过是个样子罢了,这样还更乖巧听话,可惠明却知道,只是暂时瞧着安静了,但每来这么一遭,小殿下的病便会更重一层,之后累月里都缓不过来。
“怎的就成这样了!”惠明有些着急,心下又将那愚蠢可恶的田贵嫔骂了个遍,这些日子看着小殿下好了许多,她原以为这一回有王嬷嬷在,心里甚至有些盼望,想着说不定能慢慢的叫让小殿下恢复到正常人无异,谁曾想眼见着好好的,却是又叫田贵嫔给扯了后腿!
“这还能去赴宴请安吗?”惠明面上带着些担心。
“贵嫔那边哪里肯叫殿下不去!”王嬷嬷也是面有难色:“且我也想着,趁着这会儿听话,好赖去陛下跟前扣个头再回呢。”
惠明明白王嬷嬷的意思,机会难得,更莫提,陛下那厢好不容易记起了七殿下吩咐见一见,若是这次再请罪不至,只怕日后陛下要更厌烦无视起七殿下这个儿子。
深深吸了口气,惠明屈膝在七殿下面前跪了下来,先呼吸呼吸平静了自己的声调,才又看着慢慢说道:“殿下,我与嬷嬷,要带你去陛下跟前磕头请安,你知道吗?”
七殿下目光只是虚虚的落在半空,依旧毫无反应。
惠明的话却还不停:“陛下跟前的人很多,皇后,贤妃,公主王爷,宫女内监,比静芳斋里多许多许多,他们都会说话,都很吵,陛下可能还会叫你近前,与你问话,到那时,所有人都要盯着你。”
惠明说罢暂且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七殿下的反应。
七殿下还是一言未发,只握着佛珠的手心却是微微动了动,畏惧一般的又往里缩了缩。
惠明便明白了这是还没到了最厉害的时候,最起码还可以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
明白了这一点,惠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也越发丝毫不敢懈怠的慢慢伸手,覆住了小殿死死攥住了佛珠的手心。
就在惠明的手掌将小殿下纤细苍白的小拳头完全覆盖住的一瞬间,七殿下的眸子猛然一震,身上的颤抖也格外明显的通过这相握的手心向着惠明传了过来。
惠明却还未停,趁着小殿下还未曾反应过来惊慌大叫的时候,又顺势上前,一把将他紧紧箍在了自己怀里,将他的面庞紧紧贴在自己的肩头,又用手心自背后合上了小殿下的双眼,叫他只是靠在这一片黑暗中。
王嬷嬷见状大惊,正待阻止,可转瞬间看着殿下并未叫喊,便也诧异的停了下来。
惠明一动不动,就这般等待着小殿下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的放松下来,便又轻轻的开了口:“我知道殿下害怕,可是为了嬷嬷,也为了殿下的日后,殿下这一次必须得去,等一会殿下进去,给陛下磕完了头,就开始数佛珠,一直数够了一万个数,我与嬷嬷,就带殿下出来回家,好不好?”
七殿下浑身僵硬,一动不动,惠明却也并不着急,虽然时辰已是明显要迟了,可她却只是恍若未觉,极有耐心的安静等待。
半晌,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惠明的膝盖都已在冷风里冻的刺疼之时,她终于感觉到了七殿下的反应——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32章
等到惠明王嬷嬷带着七殿下到了乾德殿内时, 便从守在外头的小宫人处得知,陛下与皇后娘娘已经去了西暖阁内。
索性也已经迟了,惠明倒也不着急赶这一时半刻, 便干脆叫王嬷嬷带着小殿下在外头候上一阵, 叫她先进去瞧瞧, 找个陛下心情好,又没空的时候再进来。
将王嬷嬷与七殿下两人安置好后,惠明理了理衣角,便重新进了暖阁去,看起来陛下与皇后娘娘也是刚到不久, 暖阁内并没有她走时的热闹, 而是一派规矩与平静, 隔着楠木槅, 只能听见皇后娘娘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在说着些什么。
皇后娘娘如今也不过四十许人,长得端方大气,虽因为身子常年抱恙,面色瞧着不甚精神一般, 但一举一动, 却也都带着一国之母的仪态风范,简直与信王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而苏公公正站在陛下身侧的窗棂下, 微微低头, 一动不动,倒是毫不惹人在意的样子。
惠明只远远瞧了一眼,便规规矩矩的走向立在门口的六安, 六安朝她弯了弯嘴角,便默默的将手上的漆盘与她分了一个。
惠明微微点头接过了,侍膳的时候,她们的差事要比平常更简单些,陛下用膳之前习惯将手上的扳指与手串放下,她们便只如平日一般捧着漆盘接下收好,等的用罢了再呈上去就是。
且因为她们是御前的宫女,这满屋的主子里也只有皇后娘娘与陛下夫妻一体,需要她与六安分着服侍,剩下的除了贤妃娘娘自带了身边的大宫女梅花,其余主子便只得识趣些,并无这些琐碎麻烦。
陛下连对信王瑞王这两个成年儿子都不怎么在意,对坐在外头的两个公主更是只如没有一般,从惠明进屋至今,连问都没问一句,她立在门口等了半晌,好不容易等着陛下唤了瑞王膝下三四岁的小王孙上前问话,童言童语却又丁点儿不慌张,只逗的陛下开怀大笑。
惠明瞧着再没有比这会儿更合适的时机了,便与门外早已拜托过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几息功夫后,门外便也响起了悠扬的唱礼声:“七殿下到——”
听着这声唱礼,暖阁内明显愣了一瞬间,七殿下已有许多年未曾出现在宫中,回过神后,果然便都抬起头,一道道的目光看向门口,就连木案旁的陛下,都暂且将瑞王家的小王孙抱到了身边坐好,带了几丝意味的抬头看了过来。
在这样的万众瞩目里,七殿下表现的就实在叫众人皆有些不够看,一路都只是死死的低着头,行到御前,便跟着身边的嬷嬷跪了下来,却是连请安的话都不说,一副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陛下显然也有些失望一般,重新往后靠回了团枕,随意摆了摆手:“免礼。”
王嬷嬷磕了个头,扶着七殿下直起了身,露出了五官精致,肤色白皙的面貌,许多这副好相貌多少有了些用,陛下难得的又问了一句:“他这是还不会说话?”
“回陛下,会的。”王嬷嬷满面小心:“只是殿下胆小,在静芳斋里不曾见过这许多人,有些害怕。”
陛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眯着眼睛细细瞧了一眼,看这排行第七的儿子虽长的很是俊秀,但目光无神,只是死死盯着一处不动,嘴唇还在不停的微微翕动,放佛是念念有词一般,却是透着十分的呆傻之相,毫无灵气,不禁便失了大半的兴趣,只摆摆手。
王嬷嬷与门口的惠明见状,却是不约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气,等这七殿下退了出来,在最靠近门口的桌案前低着头坐了下来,一下一下飞快的转着佛珠,周遭的几个妃嫔公主虽也有开口搭话,但不得回应之后便也没趣的坐了回去,只当是没他这么个人,这才算是彻底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暂且放下了了小殿下后,惠明这才专心留意起了眼前的差事,陛下重新逗弄起了瑞王生下的王孙,贤妃娘娘也笑着应和,再过一阵,信王与皇后娘娘也不甘示弱的提起因为太小,放在信王府未曾带来的一双儿女,再过一阵,守在廊下的乐师们从轻到响的响起了清平乐,暖阁内渐渐便已是一派的合家欢聚,其乐融融。
就这般过了小半时辰,天色开始渐渐发沉,伴着一身吩咐,便也算是正式开始了晚宴,惠明与六安忙罢了自个的差事后,便守在了多宝槅外,一次次的进进出出,将撤下的蜜饯果脯一盘盘端出,再将一盏盏的正菜依次递进,再有主子跟前侍膳的宫门们呈到桌上。
晚宴就这般有条不紊的往前走着,不知不觉间,十二盏菜式,便已是上到了第九盏,也就是在这时候,面色一直很是难看的秋芽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趁着上膳的空隙,低着头从角落里退了出来,又与正巧立在门口的魏姑姑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匆匆的往屋外去了。
魏姑姑闻言皱紧了眉头,眼神在多宝槅外扫了一圈,便放到了惠明身上,示意她近前来。
“秋芽闹肚子撑不住了,你一会儿进去顶了她的差,服侍贤妃娘娘那一桌,小心些,瞧着红云怎么着,你也跟着就是了。”魏姑姑说的简洁,声调里待带着些焦急,显然是也不曾预料到会出了这样的事。
秋芽身上不舒服惠明倒的确是早就知道了的,见状心下虽有些诧异魏姑姑为何偏选了自己,但想想这会儿在外头的御前女司也的确就只有她和六安两个,相较之下她的资历还更老些,加之无论如何,上司已经开口吩咐了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便只低头应了一声,等着下一盏菜上来时,便低头进内,立到了贤妃娘娘,与信王瑞王的那一桌旁。
到了这个时候,上来的膳食便多盛着汤水盆蛊之类,惠明皆是添着十二分的小心呈上了桌案,倒也没出什么差错,转眼间十二盏菜式一一上罢,席间便也到了一半功夫,又该换成些瓜果茶点一类,供着各位主子闲聊守夜。
只是惠明这一边却是除了该有的碟盏外,还有单个的一盏素胎小瓷碗。
惠明愣了一愣,一旁的红云此刻上罢了陛下与皇后娘娘案上的小点,见状便转身上前从盘中接过,帮忙解释一般的朝着贤妃娘娘屈膝道:“娘娘,您的红燕窝。”
哦,原来这般的宴席之上,贤妃娘娘还单要了一味滋补的血燕?倒当真不愧是宠妃的气派,惠明心下恍然,正待退后一步让开地方,接着便看见红云将瓷碗朝她递了过来。
虽说燕窝红云已经拿到了手里,但到底不如惠明站的地方顺手,再转交给她递上去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只是就在伸手的一瞬间,或许是在御前几十年里生出的自觉,或许是红云面上一丝紧张,总之,一股子说不出是哪不对劲的直觉叫惠明莫名的犹疑了一下,朝红云伸出的双手也有些犹疑一般忽的停了下来。
但已经迟了,放佛是察觉到了她的犹疑,红云面色一白,紧接着不待惠明反应,便几乎是强迫般的将燕窝塞到了她的手里。
惠明猛地一躲,指尖擦过瓷碗的碗壁,那盛满了上等血燕燕窝的瓷碗便干脆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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