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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公,公公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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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明猛地一躲,指尖擦过瓷碗的碗壁,那盛满了上等血燕燕窝的瓷碗便干脆利落的掉到了地上。
      越州瓷是出了名的轻薄轻巧,自然便也极不耐摔,伴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燕窝四溅,甚至连贤妃娘娘的裙角上都沾上了点点嫣红的痕迹。
      在瓷碗脱手的瞬间,惠明的指尖一捻、便只满手滑腻,当下眸光一缩,当机立断只抢在红云之前便跪了下去。
      还发烫的燕窝与碎裂的瓷片垫在惠明膝下隐隐作痛,可惠明此刻却甚至都顾不得这些,心下除了恍然之后的后怕,余光扫过在她身后跪下的红云,便只剩一阵阵的愤怒。
      红云递给她的一边碗壁上沾了滑石粉,滑不粘手,若是她方才没有停那一瞬,这燕窝,是合该她接过之后再脱落,到了那时,因为她已经接过,摔碎了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不提,更要紧的,是以她此刻的位置,若接过再摔,是极有可能将燕窝摔到贤妃娘娘身上的!
      同样是在御前失手摔了东西,只是单纯摔在地上,与将滚烫的汤水摔到了主子身上,这是有天壤之别的,单是前者,若是遇上了主子心情好或性情宽和,说不得不过就是罚几个月银子,可若是宫人失手烫伤了主子,那便是活活打个半死也不亏!
      更莫提,贤妃娘娘是个什么性情行事,满宫里无人不知!红云,不,应当说是魏姑姑,她们这一手,简直是奔着她的性命去的!
      立在窗下的苏瑾见是惠明心下也是一紧,忍不住上前行了一步,却在最后一刻控制自己生生的停了下来。
      不行!苏瑾的手心轻颤,却不得不用仅有的理智劝诫着自己,当着这许多主子们的面,他决不能开口求情。无……无事,这样大过节的日子,又并未伤人,想来当真陛下面前,贤妃娘娘也不会与她计较,至多不过是按着规矩,领几板子罢了……他等下便去安置行刑的太监私下留手,只装个样子便也过去了。
      惠明虽不知道一旁的苏公公已在准备着去嘱咐行刑太监留手,不过她御前当差几十年,对宫规都已明白的一清二楚,倒也明白这个这“错处”至多受些皮肉之苦,要不了她的命,因此心内倒也算是冷静。
      虽说惠明心里已恨不得将红云与魏氏活活打死,但她却也知道,那滑石粉此刻早已融进了燕窝,当着主子们跟前,当真把这事闹大了,红云又必定不会承认,这般大过节的日子里,主子们没人乐意听她们两个宫女相互攀扯争辩,说不定反而更是麻烦,因着这缘故,当下便只是恭敬认罪,只说是她大意失手。
      “碎碎平安,也算好兆头了。”的确如猜想的一样,不过是衣角溅了些许点子,又是当着陛下的面,贤妃娘娘虽不知心下如何,面上也是一派宽和的神情,甚至还朝陛下带笑说了一句吉祥话。
      陛下也是不甚在意的一笑,摆了摆手,一盘的苏瑾心下一松,便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打算将惠明红云都一并带下去,按着“规矩”办理。
      谁知,方才才言笑晏晏的贤妃娘娘看见走过来的苏瑾,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的伸手拦住了苏瑾,只看向了惠明,吩咐道:“你抬头我瞧瞧。”
      “哎,我说这声儿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原来是你。”看清楚惠明的五官后,贤妃娘娘顿了顿,面色便又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色来,撇了一眼面色紧绷的苏瑾,便只又看向陛下,无意闲聊一般的接着道:“臣妾也想起来了,说起来,这宫女,也不算外人呢!”
      地上的惠明闻言心中一跳,手指死死的扣了地衣,心下便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不过是些许传言,贤妃娘娘就算听闻了,也不会当着众位主子的面说出来的……这不安的预感叫惠明紧紧的咬了下唇,心下却还是存了些盼望,这是这般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转眼间,贤妃娘娘那带着几分调笑的解释便在这暖阁清晰的响了起来,粉碎了惠明心下的侥幸之心:“臣妾听闻,这宫女,可是咱们苏总管的人。”

      
      第33章 

      在贤妃未曾开口之前, 惠明的心内还存着几分希望,可直到亲耳听着贤妃娘娘这般明明白白的说出口后,惠明却只觉着脑中一片空白。
      对食这事, 听宫人们讲, 比起前朝的严苛来, 在本朝里还算是宽和,私底下,尤其是年长些的宫人们里很是常见,只要不闹到台面上,私底下的些许风声流言, 主子即便听闻了, 通常也只是不闻不问, 若是那等性子宽和的, 都只是一笑了之。
      可无论如何,这样只能是在私底下来的,真正的当众这般揭发出来却又不同。按着规矩,宫女一旦进宫, 不论年纪相貌, 出身性情,说起来便都已算是陛下的女人, 这般与宫中的内监对食, 不必问也知是违禁之事。
      惠明此刻甚至都顾不得思量贤妃为何为什么会留心她与苏公公之间的风言风语,又为什么要在此刻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她回过神后, 满心里只是想着如今事发,她是何下场,苏公公又会遭受怎样的责罚?宫中可有这般的先例?不,怎么会有,这般见不得人的事,一旦闹大都是在暗地里直接处理了,如何会传出来叫人知道?
      刚想到这,惠明的心内便是猛然一惊,瞬间下定了决心,莫说她与苏公公本就清清白白,即便他们当真有了私情,这个罪名,她无论如何也决计不能认下!她重活回来,是为了叫苏公公好好的太平一世,无疾而终,却绝不是要因着她反而连累了苏公公的!
      “回陛下,”想到这,惠明深吸口气,便要起身分辨,可她下一句还未开口,苏公公却是已然挡在她身前跪了下来,声音平静道:“陛下恕罪,宋惠明,确乃小人调至御前。”
      只说自己是经他调到的御前,却并没有多说旁的,也对,贤妃娘娘虽说了“是苏公公的人”这样的话,但到底还没明明白白的说出对食二字,即便众人已皆明白了这话里的言下之意,但只要未曾真真正正的摆在明面上,主动解释,便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着苏公公的背影,惠明冷静下来,明白她这是关心则乱,苏公公的这说法才是没错,回过神后,知道情形未明之前,自己贸然开口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便又闭了口,重新低头跪了下来。
      陛下闻言后看着地上的苏瑾一阵沉默,另一边的皇后娘娘举了帕子轻轻捂着嘴角,神色不明,瑞王信王也是盯着跪在地上的苏瑾与惠明,面色难辨。
      这么几位都不开口,外头的几位主子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安分的一声咳嗽也无,方才还是其乐融融,一片热闹的西暖阁内,瞬间便只是一片压抑的静默。
      半晌,还是一旁的贤妃娘娘仿若未察一般,方才明明是她主动开的口,可这会儿却又偏偏顺着苏瑾的话头笑着道:“不过是苏总管调个人罢了,多大的事呢,大伙怎的都不说话了?”
      瑞王听着自个母妃开了口,也是格外爽朗的哈哈一笑:“母妃说的不错,碎个碗罢了,多大的事,这长至万安的日子,也不必罚了,你们几个,快收拾了。”
      陛下闻言缓缓收回目光,也不置可否的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苏瑾见状,便也毫无异色的起了身,示意一旁的宫人过来收拾这一地的碎瓷燕窝,又吩咐惠明暂且退下。
      看着眼下情形,惠明红云不论心里如何,便也只是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谢恩之后几步退了出去。
      红云出来之后就唯恐什么人追来一般匆匆溜着墙根跑了,惠明此刻却也顾不得理会她,出了暖阁的木门后,站在阶下一时却是有些惶然,方才的事决计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去,出了这样的事,她要去哪?该如何做才能帮到苏公公一二?
      正迷茫间,身后响起脚步声,惠明扭头,却是看到了跟着退出来的许嬷嬷。
      惠明迎了上去,面色带着几分忧虑的叫了一声“嬷嬷。”
      许嬷嬷只安抚的摇了摇头,看着她被燕窝浸湿的衣裙道:“你且下去收拾收拾,之后如何,还需看陛下的意思。”
      听着这话,惠明心下越发担忧:“我可要去为苏公公分辨清楚?”
      “不必。”许嬷嬷又摇了摇头,又解释道:“苏公公与旁个不同,这些许小事,陛下不会如何,你且去换身衣服,歇一歇。”
      许嬷嬷虽这般说,可惠明又哪里能真的放心下来的?虽姑且听了,但依旧未离开,只是在暖阁外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未过多久,便又瞧见王嬷嬷也带着七殿下走了出来。
      看见惠明后,七殿下嘴角抿的紧紧的,漂亮的眸子却只是抬着头,一丝不错的盯着惠明看。
      一旁王嬷嬷解释道:“看你出了事,殿下便坐不住了,我怕再这么下去,殿下吵嚷起来愈发要坏事,便与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告了罪,先退了出来。”
      惠明点点头,蹲下身来,在小殿下黑亮的杏眸中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虽未曾开口,但这样清澈纯净的眼神,任谁都能看出绝非旁人所说的痴儿。
      看出了小殿下对她的担忧记挂,饶是以眼下的情形,惠明心内也不禁一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心,虽惠明素来都并不会因他年纪小,又患有“痴症,”便一味哄骗,但因为知道殿下足不出户,天性透彻,不会听出贤妃娘娘的言外之意,便只是解释道:“无事,不过是碎了个碗罢了,娘娘都说了不计较,至多罚些银子就也过去了,殿下不必担心。”
      七殿下不知信了没有,可听着这样的安抚后,过了片刻,倒也的确重新低下了头。
      惠明这会儿也是当真顾不得小殿下,见状便只是劝着王嬷嬷尽快带了小殿下回去歇着,自个又强忍着心中焦虑继续等候。
      按理说,冬至这日是需全家人在一处守一整夜的,但以陛下的身子,却是决不可能为了这等事这般劳累,因此不到子时,眼看着陛下面上露出了几分倦色,对面皇后娘娘便起身劝了几句龙体要紧,这宴席便算是散了。
      苏瑾像是丁点没受方才的那插曲的影响一般,依旧满面平静的立在门口,恭送着各位主子一一出了门去,贤妃娘娘留在最后在暖阁内与陛下说着话,一身劲装的瑞王只立在屋外暂且等候,眼看着众人都行远了,便借着酒意玩笑一般的拍着苏瑾的肩头:“哈哈,苏总管的艳福不浅啊……”
      苏瑾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却未曾开口,甚至略微退了一步,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瑞王却仿佛未曾发觉一般,照旧笑的爽朗:“你也太小心了,你瞧上一个宫女,直说就是,凭你的情分,父皇还会怪你不成?偏要这偷偷摸摸的,岂不是委屈了人家,今个母妃帮你过了明路,也省的你不好意思!”
      说什么好意,无非是想诸多手段,将他在这条船上捆的更死罢了,只是惠明……却没想到贤妃行事竟是这般果决,他到底,还是连累了她……
      想到这,苏瑾忽的闭了眼,压下心中泛起的情绪,再睁眼看向瑞王时,面色只是更沉:“那便还请王爷代小人谢过贤妃娘娘了。”
      “好说好说。”瑞王也不知是当真粗心还是装模作样,只仿佛听不出苏瑾话中的嘲讽一般,笑着摆了摆手,便仿佛酒意已上头一般,摇摇晃晃的下了台阶。
      看着瑞王走远,苏公公也转了身似要回暖阁里,已经在阴影处等了一个多时辰的惠明见状忍不住的几步上前,匆匆开口叫了一句:“苏公公。”
      听到她的声音,苏瑾的脚步一顿,却只是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处,几乎不敢转身看她。
      惠明这时哪里在意这些细节,只上前几步,行到了苏公公身边急促的低声道:“贤妃娘娘那般话,可会连累你?陛下可会责罚公公?”
      苏瑾死死的低了头,手心攥的越发紧,听着惠明这话,心下却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了一般,叫他只连抬头都只觉无颜。
      可看着苏公公的这般表现,惠明却只当事态当真严重,连一向冷清镇定的苏公公都是这般为难,心下自然越发着急。
      也是,苏公公身为御前总管,一直都深受陛下信重,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即便明面上不受责罚,可也难保陛下会心生不满,身为宫人,最要紧的便是主子的信任,一个叫陛下心生不喜的御前总管,便只如时时刻刻都在脖子上抵着一把刀子,影响前程事小,只怕指不定什么时候刀尖就一声不吭的扎下来。
      惠明的面色发白,正待再说些什么时,门帘掀起,万禧宫的大宫女梅花先一步迈了门槛,扶了贤妃娘娘款款而出。
      惠明低头后退,苏瑾见状微微皱眉,上前一步不易察觉的挡在了惠明身前。
      贤妃娘娘在她二人面前站定,见状别有深意一般的抿着唇笑了笑,便也径直往前离去。
      苏瑾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只是在惠明面前依旧低着头:“我无事,只是你……”说不下去一般的顿了顿,苏瑾微微抬头,极快的瞧了她一眼,便又咬着牙扭头道:“事已至此,我只怕要坏了你的名声。”
      “师父,陛下叫您进去。”这时,元宝也寻着过来,小声说道。
      苏瑾闻言,最后满怀愧意的瞧了惠明一眼,便转身往暖阁内行去。

      
      第34章 

      苏瑾一进暖阁, 不待陛下开口,便径直恭恭敬敬的在地衣上跪了下来。
      案旁的陛下轻轻揉了揉额角,因为身子还未痊愈, 闹了这么半晌, 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明显的疲累:“贤妃所言当真?你对那宫女, 是当真有意?”
      自私心里讲,苏瑾心内只一千一万个不愿将惠明拉进这般危险的地步,可是他也深深的知道眼前之人的帝王之威,陛下查得出他的欺瞒,更要紧的, 却是如若他此刻不认, 区区一介宫女, 在陛下眼中只如一根草芥, 在他眼前传出了这样的流言,哪怕只为了帝王的体面,只怕惠明也活不过这个年关。
      心下早已将其中厉害想的明白,早在方才贤妃揭露出此事后的几息功夫内, 苏瑾便也已经下了决断, 因此此刻便也毫不犹豫,只是小心翼翼的在面上露出几分自伤, 几分苦涩来, 顿了顿,方才满面担忧畏惧的重新伏下了身去:“小人知罪,只求陛下责罚。”
      年近花甲的帝王看着苏瑾伏在地衣之上的脊背, 愣了愣,便又抬头望向窗外,不知想到了什么般,眼中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来。
      苏瑾只是恭恭敬敬的跪伏于地,安静的等了半晌,果然,便又听着坐上的帝王悠悠一声叹息,几乎带着些悲意道:“也对,以你的岁数,放在外头,说不得都已有儿女了,若非……”
      说到这,陛下似乎不愿提起一般的摇了摇头,再看向地上的苏瑾时,便带了几分愧意:“也是委屈你了……”
      虽说已是早有准备,可是到了这一步,苏瑾还是忍不住的牙关紧咬,只怕自己稍微一个懈怠,那已然涌满了整个胸膛的恨意便会忍不住的喷涌而出,烧去了他自己的性命。
      委屈?
      他苏家堂堂镇国公府,先祖跟着太,祖开国的功勋,满门整整一百六十三口性命,十岁以上满门抄斩,十岁以下女为娼男做奴,就是为了你们天家这乌七八糟的构陷内斗!
      曾经的镇国公府沦为如今的大逆罪人,满门血脉如今只留他这一介阉人苟延残喘,事到如今,就只换来你这一句轻飘飘的委屈?
      委屈?你只去问问,这一句委屈,他苏家地下的列祖列宗答不答应,他满门死去的一百六十三口性命认是不认!
      便是帝王,也欺人太甚!
      可是即便如此,苏瑾面上却仍是不敢露出丝毫的怨望之色,他之所以能到如今,陛下的愧疚固然是一端,可更重要的,却也是他的“年幼无知,”满心里只是以为自家是真正罪有应得的叛国罪人,对陛下的“大恩大德,诸多照顾”只存了满心感激的缘故。
      帝王不会出错,帝王更不会留下一个对自己心存怨望的宫人在身边,九五之尊亦被称之为孤家寡人不是没有缘故,尤其是一个连自己爱重了几十年的已逝发妻所出的嫡长子,自己亲手抚育培养了几十年的太子都能生生逼死的孤家寡人,愈发不会在意一个他这个“妻侄”的性命。
      借着舌尖咬出的腥意重新恢复了平静,苏瑾重新起身之时,对着坐上,曾经他年幼懵懂之时,甚至在先皇后娘娘的笑劝下叫过“姑父”的男人,便只是一副既尊且敬,为着这话而惭愧惶恐的神色:“小人不敢。”
      陛下缓缓坐直了身,也重新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威势,却是又径直吩咐道:“你已是六品的总管内官,却还日日挤在西侧所,也不像话,南边的景巷,本就是前朝太监内宅,离宫里也近,你且自个去挑一处院子收拾,日后下值,便搬过去住。”
      前朝之时,阉宦势大,那时内官的顶头也并非苏瑾这御前大总管的六品,乃是司礼掌印太监,位同三品大员,非但可管宫中事务,便连朝中政务都能诸多,最为嚣张之时,甚至有被称内相,常有把持朝政,祸乱朝纲之举。
      也正是因有前朝这般的前车之鉴,本朝才又对内官诸多限制,那曾经几乎为阉党聚集之地的景巷自然也是改为了正经的官员宅邸,自本朝起,在内官里,也就寥寥几个极得主子看重的老宫人,因外头再无亲人照料,得以赏了宅子在景巷养老。
      “陛下,这……”苏瑾这一次是当真有些震惊,只摇头道:“这不合规矩。”
      陛下却只揉着额角并不理会他这推辞,只是又接着道:“那个宫女,日后也莫叫朕在乾德殿里看见她,随你安置到旁的地方去,偏远些,挨着兴隆门,日后出入也方便些。”
      陛下的这话,几乎便是认下了他与惠明的关系,甚至还因此赐下了景巷的宅院,言下之意,是他只要不在宫中明目张胆的传的众人皆知,私下里便几乎可与惠明在景巷里同进同出,做一对光明正大的对食夫妻。
      苏瑾微微一顿,却也只是瞬息功夫,便叫自己从这美好的几乎叫他沉溺的幻想回过神来,三分真心,七分作伪,恰到好处的带着满面的震惊感激之色,又是恭恭敬敬的将将头磕到了地上:“谢陛下隆恩。”
      ——————————————
      而就在苏瑾在暖阁之内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在御前应对之时,远远的守在宫门口的惠明,却是遇上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来人。
      “宋惠明!”惠明闻声回头,听到的便是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的尖刻声音:“将苏公公害到这般田地,你竟有脸在这站着?怎么,是还等着苏公公反过来救你不成?”
      说熟悉,是这声音明显是惠明这些日子日日听着的,说陌生,是一向温顺柔婉的魏氏,还从来未在人间说过这般阴厉恶毒的话语。
      惠明看见出现在她面前的魏氏与红云两人,心口却只被怒火烧的灼人,前后两辈子,她还当真从未对任何一个人生出过这般的恨意!
      叫红云拿着滑石粉陷害她且罢了,可若不是魏氏心思歹毒,闹出这样的事,又如何会牵连出她与苏公公的流言,连累了苏公公的前途性命?
      耳听着魏氏竟还在一句一句,越说越是过分,惠明冷声打断了她:“那依你的意思,我此刻该如何?”
      魏氏的面色几乎露出几分癫狂:“我若是你,这会儿便出去寻个井口一头扎进去,以死明志,任谁都知道你是清清白白的!与苏总管毫无干系!”
      “不,你不会。”听着魏氏这般不要脸的话,惠明却几乎被气笑了出来,她脊背挺直,猛地上前一步,冷声道:“若我一死便当真能能叫苏公公一世安乐,我死的绝无二话,可是若是你,你却决计舍不下自己的性命!”
      魏氏压低了声音:“你懂个什么!他刚到御前,我便对他处处照顾,诸多提携,我们多年的情分,若非有你,我们早已……”
      “这才不是当真在意!魏君眉,当真在意一个人,是想叫他平安喜乐,是想要叫他过的好,你若是当真这般在意喜欢苏公公,当初便不会在乾德殿里散布我与苏公公的传言,之后也不会在私下对我处处为难,面上反还欺哄苏公公,今日更不会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来意图害我性命。”
      只是不待魏氏说罢,惠明便已径直打断了她,她一字一句,说出的话语只如一道道的利剑般冷光逼人:“不,这不是在意,这只是自私下作,若你当真这般在意苏公公,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苏公公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到了这时,惠明心里也早已将前事想到清清楚楚——
      她的确是苏公公调来御前的不假,可这管事上峰调任宫人,理由有许多种,或是同乡,或是旧识,或是受人之托,或者甚至就是单纯瞧着顺眼,想要提拔几个亲信。
      苏公公素来自持,又并没有好色的名声,即便调了她来御前,也并没有必然便是对食的道理,可偏偏,她刚到乾德殿才不过半日,她攀附苏公公做对食往上爬的名声便已是传的众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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