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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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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砂素来淡然的容颜之上,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的急切之色。那精致秀润的脸颊之上,却也是因为内心的悸动,而不自禁的流转了一片淡淡的红晕。
    而她那娇润的双颊,因为心绪的激动,却也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长留王的府邸,元月砂也早就来过了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比起上一次,却也似安静了许多。
    那翠色竹影的摇曳之下,却也是已然没有下人走动的影子。
    若是往常,元月砂必定也是会好奇如今长留王府邸的一缕异样。可是如今,她那内心一阵子的起伏,却居然也是浑然不觉。
    那宽大的锦绣衣袖之中,一片纤弱秀润的手掌,却也是死死的捏紧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元月砂蓦然伸出了手,将这柄匕首举到了自己的面前,轻轻的抽开。
    寒光若水,果真是神兵利器,锋锐无比。
    就算过去许久,这柄匕首却仍然是锋锐如昔。
    这把匕首,于元月砂而言,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这是当年白羽奴的生辰,自己为这位敬重的大哥,所铸造的一柄生辰之礼。
    她寻来了好铁,又聘请了名匠,精心准备,打造了这柄匕首。
    然后,她就眼巴巴的,欢欢喜喜的,将这把匕首送给白羽奴。
    那时候的青麟,喜欢谁,便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人,便会竭尽全力的对他好。
    自己是在意白羽奴的,所以才会如此费心,小心翼翼。
    而白羽奴呢,他也很喜欢自己送给他的这把小匕首,把玩之后,说他会时时的戴在身上的。
    四年前那场叛乱之后,这位龙胤的战神,就好似忽而就消失无踪,不知晓去了哪里。就算元月砂广布眼线,寻觅许久,她也是寻不见对方踪影,找不出蛛丝马迹。
    可那股子的仇恨,却深入骨髓,可谓是刻骨铭心。
    瞧着这柄属于白羽奴的匕首,元月砂蓦然死死的咬紧了唇瓣。她咬得这样儿的狠,唇瓣都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珠子,可是元月砂却也是浑然不觉。
    百里聂邀约自己过府一叙,然后又将这把匕首给了自己。
    无论怎么样,自己一定要知晓百里聂在哪儿,一定要知晓。
    四年前撕心裂肺之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就算是现在,稍稍想一想,都是痛彻心扉。
    她蓦然眼眶浮起了热泪,这样儿灼热的泪,又是那样子的酸涩痛楚。
    四年前,她一心一意,接出苏姐姐,然后从此隐居,不问世事。
    这些年兵戈战马的日子,杀人杀得多了,虽不至于畏血,可多少有些个倦意。
    她是信任白羽奴的,什么话儿都和白羽奴说。
    自己虽然愤怒苏姐姐的经历,可是一想到以后可以接了苏姐姐,好像家人一样在一起,又不自禁的开心起来。
    她和白羽奴一起喝酒,开开心心的说着以后的打算。
    可是白羽奴听了,只是笑笑,也是并不显得很开心。
    她想,白大哥大概是舍不得自己吧。其实自己,何尝舍得他呢?
    有那么一刻,青麟鬼使神差,脑海之中浮起一个念头。
    要是,要是白大哥陪着自己走,也和自己住在一起。那么自己在意着的,爱着的人,都是在自己身边。那么这样子的日子,可是太美妙了。
    可是,她也知晓这不过是属于自己的傻念头,根本当不得真。
    苏姐姐是个女子,而且备受摧残,自然乐意过平淡如水的日子。
    白大哥却不可以。
    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且白羽奴惊才绝艳,是个极聪慧能干的。这样子的人,又怎么能甘于平淡,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呢?
    这般想着,青麟连说一说,都是说不出口。
    那时候,白羽奴笑了笑,说以后他会时时来看自己的。
    青麟也很是开心,做此约定,并记在了心上。
    可惜这样子的打算,这样子一场好梦,却终究被人打碎,当不得真。
    她一心一意,决意要接苏叶萱回来,可是却未曾想到,苏叶萱居然被人告密,因此身死。
    那时青麟也再也都受不了了。
    彼时她已然隐隐察觉,苏家灭门之事颇具蹊跷。而且苏叶萱居然受虐多年,消息却未传回海陵。这一切的一切,让青麟感受到巨大的阴谋。而那时候,她不过是为了苏叶萱暂且隐忍。若苏姐姐能与她一道归隐,那么青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将这许多疑惑,满腔的愤怒,都生生隐忍下去。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乐意忍,别人便能将你饶过了。
    当苏叶萱的死讯传来时候,她已然近乎崩溃,心中酸楚,难以形容。
    随即一股子凶狠之意,顿时从她肺腑熊熊燃烧。
    她并未迁怒白羽奴,可是却需要做些事情发泄自己的愤怒。
    偏偏,朝廷委任的平叛之人,却是这位龙胤的军神。
    若然只是如此,各为其主,立场不同。就算自己战死沙场,被白羽奴杀了,她虽有恨难伸,却绝不至于会怪白羽奴。
    可是,她不能容忍白羽奴这般的手腕算计。
    白羽奴毕竟是了解她的。海陵的青麟,是白羽奴调教出来。她败于白羽奴的手,乃至于被白羽奴所擒。
    他明明可以秉公办理,将之处死,可却屏退左右,单独和青麟相见。
    那男人漆黑的瞳孔仿若深深的漩涡,仿若能将人深深的摄入其中。
    他蓦然伸出手,捧住了青麟的脸颊。
    然后,狠狠的亲吻下去。
    口舌纠缠,吻得极深。
    泪水从唇角渗入,却也是有淡淡的咸涩的味道。
    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也呆住了。
    她好似冰冷的冰块儿,可是白羽奴却似要撩起她的火焰。
    白羽奴一向都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如今竟似当真动了情,失了态。
    可是海陵的青麟是一尾蛟龙,是凶兽。
    她回过神来,狠狠的咬过去。
    咬破了白羽奴的舌尖,咬破了白羽奴的唇瓣。
    白羽奴松开了唇瓣,可她仍然是说不尽的恼恨,意未平。
    她好似一只小兽,蓦然狠狠的咬上了白羽奴的肩膀。
    似恨不得咬烂这块肉,咬死这个人。
    白羽奴却安静得紧,并没有如何的挣扎。
    好似故意隐忍,让着她发泄。
    而自己那时候,蓦然竟似有几分不忍,该死的心软。她一向是个心肠很硬的人,杀人也是不眨眼,可是如今只不过咬了一下,居然会心尖儿发软,一阵子的难受心疼。
    明明,是白羽奴先不对的,先行无礼,自己方才做出了这样儿的事情。
    只因为对方是白羽奴,她才这样子没原则。
    而且,她都没想到,白羽奴居然抱着自己哭了,哭得很伤心,很没姿态,很没威严。
    他哭着对自己说,他没想过要伤及自己,更不想在战场之上兵戎相见。
    可是他没有法子啊,真的没有办法。
    他求自己停手,不要做此等事情,否则,会平白枉死许许多多的人。
    他会替青麟复仇,为苏叶萱讨回公道。他什么都会替青麟做,只求青麟不要再谋反。
    那个时候,那个男人的眸光,就如此急切的望着自己。
    “你答应我呀,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反反复复的在自己耳边说这么些个话儿,急切而惶恐。
    好似自己若不肯答应,他便也了无生趣,恨不得自己去死。
    而那时候,自己魔障蔽心,居然如此愚钝和糊涂。
    她竟受不了白羽奴那样儿急切而情切的眸光,鬼使神差,轻轻的点点头。
    她答应了白羽奴,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就算这个男人满身的古怪,也许从头到尾,都没和自己说过一句实在话儿。
    可是自己,却将自己的性命,以及部属的性命,轻轻的放在了这个不守信诺的恶魔手中。
    白羽奴答应过她,若她肯投降归顺,便定会说动陛下,赦免这次叛乱。
    那么这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她到底不再是当年雪地里面扒拉出来的小野兽,苏叶萱的温柔,以及白羽奴的教导,让她也是懂得了人性。
    那些死去的人,无论是龙胤还是海陵,她也稍有愧疚之感。
    就算只有那么些许一点儿,可是已然足以让青麟被人所趁。
    所谓的良心,本来就是要人命的东西。
    白羽奴明明可以杀了她的,可是却放了她这个罪魁祸首。她觉得这是出自于情分,不虞有诈。
    可是约定之时,她所迎来的却并非和平,而是惨无人道,难以形容的,屠杀!
    毫无防备的海陵军队,却被龙胤的正规军队狠狠的碾压,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最后杀出重围,逃出来的,只有精锐几百。
    杀人作战时候不觉得,可当青麟稍作休息时候,那股子茫然的恐惧和愧疚,却也是顿时袭上了她的心头。
    那数万人堆积如山的尸骨,那战场上的血腥可怖,闹得令人心惊胆颤,畏惧无比!
    她手掌一抖,刀都拿不稳了,咚的落在了地上。
    她只禁不住问自己,为何,为何要骗自己?
    为什么呀?
    自己受伤的手掌,狠狠的锤击地方,锤得鲜血淋漓。
    她极为凄厉的大叫,可是,却也是得不到答案,只有满心满眼的痛楚。
    她只觉得,自己都是快要疯掉了!
    她听着自己耳边,传来了亲近部属担切无比的嗓音:“将军,我们逃不出去了。这么些人,他们反复追杀,到底,还是会死的。”
    青麟失魂落魄,连刀都拿不稳了。
    那野兽般的嘶吼,弄得她的嗓子都是沙哑发疼了。
    那股子疼痛的感觉,宛如利刃穿透了胸口,可谓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旦回过神来,已经是失去了所有的斗志,沦为了行尸走肉。
    事到如今,自己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呢?
    不如让他们杀了自己,干干脆脆的,杀了自己。
    那时候,她分明就要死了的,分明也是活不过来了。
    若不是,那一场极惨烈之事,她真的正的,就这样儿给死了。
    一想到了这儿,元月砂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瞧着自己如今用药水洗得雪白娇嫩的手掌。
    这只手,那时候分明已然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可是如今,却化作了羊脂白玉的细腻手掌,显得那样儿的娇柔细软。
    她听着了淙淙琴音,那琴音一变,竟似有些苍凉韵味。
    元月砂听着这咚咚的琴声,却也是听得自己一颗心,好似咚咚的跳动。
    这首曲子,还真是耳熟。
    而元月砂,是不会忘记的。
    白羽奴虽然人在军中,可是他有着优雅的风姿,甚至有些极风雅的爱好。他抚琴吹箫,无一不精。
    很多个夜晚,白羽奴的琴声就在军营之中响起,伴随着她酣然入梦。明明是兵凶杀伐之地,可是偶尔自己瞧着月光听琴,竟似有那么几分岁月静好的韵味。
    这样子的琴曲,当年白羽奴也弹奏过的呀。
    她记得的,当真记得的。
    元月砂一步步走过去,她宛如踏入了梦幻,分不清楚过去和未来,不知晓自己究竟是青麟还是元月砂,到底是在清幽的长留王府,还是在北漠的草原之上。
    恍惚间,她好似又变成了当年血淋淋的海陵将军,脚下是青青的草地,染了一层层的斑斑人血。
    她记得那日兵败之后,自己斗志全无,而朝廷的兵马也是穷追不休。
    在那个天色暗沉的夜晚,她被自己的下属捆绑,献媚于朝廷。
    五个亲卫绑住了她,送到了当时的将军跟前。
    这一次,白羽奴瞧都没有瞧她一眼,似乎也是懒得跟她这个失去利用价值的狼崽子说那么一句话儿。她甚至连白羽奴的衣服角都没瞧见,连让青麟质问的机会,都是没有。
    可就算心如死灰,她被自己下属出卖,仍然是不自禁再次涌起了更加难受的情愫。
    毕竟,自己平日里,是真心待他们的,可谓是肝胆相照,一片冰心以待。
    那时候,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这世上种种,都是污秽不堪的,只有利益,而无其他。
    这世上所有的人,只会去选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
    而善良、无私的人,都是会早死。
    那五个捆了她的侍卫,名字分别是李雀儿、云双喜、赵青钩、吴峰、姚义。
    这五个人的名字,在元月砂有生之年,都是会死死的记在脑海之中,到底都不会忘记。
    这五人都是她的亲卫,甚至武功都是受过她的提点。
    其实那时候,她贴身的亲卫有六个,还有个小些的,叫小贵。
    这五人捉着青麟时候,小贵不从,被一剑穿心。
    他们捉住青麟,还杀了些个海陵士兵,以青麟为人质,才顺利脱身。
    青麟恨他们出卖自己,贪图富贵,杀害同伴。
    青麟是要犯,就算是落入了官府之中,可那也是不好立刻就斩杀。谋逆之罪,应该便是运到了菜市口,凌迟处死。她应该,受尽千刀万剐。
    可那天晚上,出乎意料,出卖她的五个人来了,甚至于早该死了的小贵,也都来了。
    当小贵跪在了青麟的跟前时候,她才知晓,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计划。
    一个充满了忠义,充满了牺牲的计划。
    小贵身材和青麟相若,他将一张焦黄的面具戴在了脸上,瞧着就和青麟模样很像了。他怕别人察觉端倪,那张面具是以药水粘在脸上,扯不下来。若是硬要扯下来,只会连着血淋淋的真正皮肉一块儿扯下来。
    小贵要为青麟替死,所以他要先“死”。
    如今假扮成青麟的小贵,就李代桃僵,代替了青麟。
    “将军,这是我们共同想出来的法子。若,若东躲西藏,终究还是熬不住的。那个白羽奴,又那样儿的聪明。除非,除非朝廷觉得,海陵逆贼,已然是死于非命了。”
    “我等愚钝,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如此救你。只不过,要是到了郡县,见到了白羽奴,一定不能瞒不住他。故而,最好是将军青麟,今日越狱,杀了我等,而他自己也是重伤而亡。到时候,谁也是不知晓发生什么事情。”
    那些话儿,轻轻的在青麟的耳边回荡。
    这是小贵贴着地上说的,好让埋在了沙堆里面的青麟听到。
    那时候的青麟,被他们埋在了沙坑里面,动弹不得。
    她不能反对,不能阻止,只能由着这样儿的牺牲。
    她恨自己,为什么居然怀疑他们,憎恨他们。就算这世间有着白羽奴这般凶狠狡诈的恶徒,可是,却也是有着真正赤胆忠心,重情重义的好人。
    可,可他们不要死了啊。
    就由着自己去死,由着她这个轻信了白羽奴的蠢货去死。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别人去死?
    她热泪盈眶,泪水缓缓滴落,湿润了脸边的轻纱。
    小贵焦黄的脸蛋凑近了青麟,轻轻的笑了笑:“将军,你不要觉得难受,我们为你牺牲,这都是心甘情愿的。您曾经救过我们的命,你重情重义,你不该死的呀。我们相信,你才能会海陵的苏家讨回公道,一定可以的。”
    “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啊!”
    “我等为了取信于人,还杀了自家兄弟,本来就应该以死谢罪。我等罪有应得,只不过,若有机会,只盼让别人知晓,我等并非见利忘义的叛徒。”
    青麟心里叫着,不要,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子待她,性命不要,前途不要。更要紧的是,就算死了,也不能有什么忠义的好名声。别人说起他们,都会说他们是背信弃义的狗。
    什么都得不到啊!
    该死的是自己,是自己!
    可是她穴道被封,一点法子都是没有。
    她眼睁睁的看着,李雀儿换上了自己的衣衫。他们相互在对方上留下伤痕,然后李雀儿杀了小贵,又亲手杀了另外四个人。最后,李雀儿自己用剑,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肺叶被刺,那鲜血一股股的冒出来。
    其他的人都死了,却留下一个重伤的李雀儿。
    因为需要一个重伤的李雀儿,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引导着他们向着希望的方向去想。
    青麟欲图逃走,斩杀了其他的叛徒,却也被杀。只留下个李雀儿,可也受了重伤。
    果然那些官兵来了,李雀儿声泪俱下,如此叙述。
    青麟的心,早就一阵子的绞痛,说不出的难受。
    事到如今,她唯一的期待,就是救下李雀儿。李雀儿只是重伤,还没有死。若是救一救,说不定还能活过来。
    可青麟却只听到了一阵子的嗤笑之声:“倒是死得巧,上头有消息,令悄悄将这个飞将军青麟弄死了,不必人前行刑,留着他多活几日,平白让这叛贼再惹个什么祸端。料不着,倒是这些个狗腿子遭殃。”
    她瞧着眼前银光一闪,血花飞舞,旋即一颗头颅也是咕咕的滚了过来。
    是李雀儿的脑袋,被生生斩断!
    李雀儿的眼珠子,还是瞪得大大的,似乎无限惊恐。
    那颗脑袋,滚落到离她不远地方。
    她瞧着这颗脑袋,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只是说不尽的绝望和伤心。
    她听着杀人之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海陵的叛狗,天生反骨,留着也无甚用处。况且,难道还要别人知晓,咱们抓不住飞将军,要靠人家自己人反水?如此,岂不是分薄了咱们的功劳。”
    青麟的心,却也是渐渐的凉透了。
    分薄功劳?便是因为这样儿极可笑的理由,居然便连李雀儿都杀了?
    她的心好似火一样的热,又好似冰一样的冷。
    她被埋在了沙中,大军移动,说不准一不小心,就是会将自己生生踩坏踩死。
    可也许她运气好,到底还活了下来。
    三天后,她从砂子堆里面生生的爬出来。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一定,不能饶了那些个极可恨的人。
    那颗小贵的脑袋,作为反贼青麟的首级,被悬挂于城墙之上,生生腐败,最后化为了白骨。
    可围观的人群之中,却也是有着那么一双极为仇恨的眼眸,如此恨意涟涟的,看着这一切。
    元月砂身子一阵子的冷,一阵子的热。
    她恍恍惚惚,目光滑过了翠色的竹叶,最后凝视着那抚琴的背影。
    百里聂也已然察觉到了身后轻柔的步伐,他目光之中凝动了缕缕神光。他胸口之处,那碗口大的伤疤,纵然是旧伤,却好似又透出了缕缕的痛楚。
    而那样子的痛楚,不是身躯之上的,而是属于心灵之上的难受。
    百里聂却也是缓缓言语:“月砂,你来了。”
    如今的他,背对着元月砂。
    他的脸颊,也以黑色染料,勾起了缕缕刺青,一如当年。
    百里聂慢慢的按住了琴弦,断了琴曲。
    他缓缓转身,让自己的面孔,对着了元月砂。

267 天生算计

  
    百里聂慢慢的按住了琴弦,断了琴曲。
    他缓缓转身,让自己的面孔,对着了元月砂。
    那面颊之上漆黑的纹路,宛如一句句的魔纹,布满了这张原本俊美的面容。
    他宛如从岁月里面掠出来,从元月砂的记忆里面走出来,从元月砂的思念和想象里轻盈掠来。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是如此的活灵活现。
    一股子巨大的力量,却也是冲击了元月砂的心房。
    这些年来,自己心心念念,所念叨的,可不就是这样子一副刻骨铭心的面容?
    咚的一下,她手掌之中的匕首,便是不自禁的落在了地上。
    她瞧着眼前的男子,用着那极好听的,陌生又熟悉的嗓音:“月砂,其实我便是白羽奴。”
    元月砂怔怔的看着眼前男子的身影,他,他是百里聂?
    纵然这心尖早就是有所怀疑,可是却总有一股子力量,阻止元月砂细细去想。
    百里聂瞧着眼前俊秀的身影,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一缕淡淡的水色。
    “我原来,便是龙胤的殿下,后来因为有些个事情,便改换了姓名,来到了海陵。另外有个名字,便是白羽奴。”
    如今,那股子巨大的愤怒,冲得崩溃了河提,惹得元月砂脑中一根弦就这样子生生毁了去。
    想不到,他连这个都是骗了自己的。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的,又有什么是真的。
    便算是那么一根头发丝,也是假得可谓是彻彻底底,透出了那么几分虚伪味道。
    咚的一下,一柄雪亮的软剑,却也是生生的从元月砂腰间轻轻的拂去。
    那锋锐的剑锋,便是向着百里聂的胸口,生生的刺了过去。
    杀意凛凛,掩不住元月砂眼底那浓郁的凶狠冷意。
    秋风瑟瑟,却也是好似流转了一缕淡淡的寒气。
    这一瞬间,百里聂眼神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那一刻,也有这么一个人,极为凶狠的,将一柄剑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那样儿的锐痛,事到如今,却也是仍然记得清清楚楚的。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些个模糊的念头,还不如这样儿死了,死在自己心口这颗朱砂痣上面。
    他意兴阑珊的,忽而轻轻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元月砂锋锐的软剑,就已然是触及了百里聂的胸口,要生生的将百里聂刺个通透了。
    那剑锋,已然是挑穿了百里聂的衣衫,却已然是失去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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