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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_赵百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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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么?”尚弈声音沙哑,想是方才睡着却被吵醒了。
  “我狗…”谢狸抽回脚踝,居高临下的看他,淡淡道:“我狗没回来,我去瞧一瞧。”
  “别出去了,外面冷。”
  尚奕坐起身将谢狸拉向自己怀中,环住她肚腹,两人顺势倒在了棉被之中。“你狗不会有事的,乖,陪我睡会,我明日要早起。”
  “我去床上睡。”
  尚弈闷闷的笑了起来,胸膛一起一伏,暧昧的热气喷洒在脖颈处,痒的人心底发颤。“我又不动你,害怕什么。你就当是我给你暖床了。”
  “你是挺暖和的。”
  谢狸轻轻嘀咕一句,顺势靠在他怀中睡去。
  一夜好眠
  尚弈睁开眼,头顶是青灰色的帐篷顶,耳边是细微绵长的呼吸声。他看着身边消瘦的女人,想去捏捏她脸颊的软肉,却又怕将她惊醒。
  在地铺上呆了好一会,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
  洗漱完毕,他低头吻了吻谢狸。凑的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不像自己,身上总是血腥味和淡淡的汗水气息。
  他起身,拿了放置在衣架上的铁甲穿上。因着衣架放置在床榻前,他清晰的看见床上卧着的那一团雪白。
  他嘴角扯了扯,想着一人一狗,狗太胖,人太瘦。
  铁甲质地不比绵软的布料,期间尽管他小心翼翼依旧传来摩擦声,谢狸终究是醒了。她转了个身子面对尚弈,轻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
  尚弈见她醒了,行动不在小心翼翼,两三下便将铁甲穿好。他伸手指向床榻上卧着的一团,对谢狸道:“你狗回来了,睡床上呢。”
  谢狸一听,‘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因着动作过快,她头有一瞬间的眩晕。
  尚弈见她面色不对,快走几步将她抱在怀中,“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起的急了,我本身有点贫血,所有头有些晕。”谢狸目光落在床榻上,语气无奈,“美人将近一月未洗澡了,床上棉被铁定又被他弄脏了。”
  “挺白的。”尚弈瞅了眼白狗,又去瞅谢狸,加了一句,“和你一样白。”
  谢狸皱眉,去瞧床榻上睡的正香的白狗,果真发现他一身毛发雪白顺滑。
  “是谁给他洗澡了不成?”谢狸轻喃。
  尚弈微怔,军营中多是男子,又值战事,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费劲给一只狗洗澡。
  谢狸只是随口一问,她清醒后便再不想睡觉,于是穿上衣裳洗漱。
  尚弈比她忙,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就出去了。
  溪边
  谢狸双手冻得通红,面前流水潺潺,溪水冰冷透骨。她想听尚弈的话用热水洗衣,又嫌麻烦,想了想随意的用木槌锤了几下,便当是洗干净了。
  将衣衫搭在树枝上晾晒,她转身去了军医所在地。问了好几个人,她才找着昨日的老军医余老先生。
  战场军医不多,且不成系统。即便军医医术多高明,面对成百上千的病人他们也忙不过来。
  她找到余老先生的时候,他正对着账簿发愁,账簿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药材,都是一些常见药,主要是驱寒、止血两方面的中药。
  “缺药材吗?”
  余老先生抬头,见着谢狸,轻轻点头,“缺药材,特别是止血这一方面的。”
  这才开始第一场战争,药材便紧缺,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谢狸轻轻点头,接过他手中的账簿,“这些东西交给我来找,余老先生,以后我给你打下手好不?”
  余老先生眯了眯眸子,缓声道:“你给我打下手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这药材你真能给我弄来,上头那些当官的只关心粮食、士兵每月的银钱,就没将我们放在心上。”
  “交给我。”谢狸想了想诚实道:“我有关系,以后你缺什么告诉我就行。”
  晃悠一圈,谢狸回来的时候,帐篷内多了一个妇人。
  那妇人年约四十,面色粗糙,一头黑发中夹杂不少白发。
  谢狸想着昨晚尚弈的话,轻道:“徐大娘?”
  “嗳。”那妇人看去面色萎靡,精气神却是不错,只是在帐篷内神色有丝拘束。
  谢狸轻轻笑了笑,问:“大娘之前在哪做事的,怎么来了军营。”
  “我之前在后厨做事,来军营……我相公死了,家中五个儿子都在这军队中,我一个人在西递过不下去便跟着军队来了这。”
  谢狸怔了一下,“五个儿子都没娶亲吗?”
  “没,还没来得及。”那妇人已在帐篷内等了半天,无事可做,便将床榻上的棉被叠的整整齐齐,似个豆腐块。
  即便是此时和谢狸对话,她也蹲下身子细细的将谢狸早晨掉落的头发一一拾起团成一团。
  谢狸将她拉起来,摸了摸她粗糙龟裂的手道:“徐大娘,我这里没什么用的着你的地方,平时你还在后厨帮忙。等到晚上亥时,你再来找我,帮我添置些洗澡水就行。”
  谢狸已经决定白日和余老先生在一处医治伤患,只晚上洗浴时需要女人帮忙添置热水。
  徐大娘愣了愣,问:“就是添置热水?”
  谢狸点头,环视一圈,轻道:“我这你也看到了,就这么大块地方,还真没什么用的找人的地方。”
  除了洗浴时不方便,她现在真不需要人伺候。
  将徐大娘打发走,谢狸拿了写了所缺药材的账簿细细查看。药材不贵,只是用量多,一时半会不好收集。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谢狸抬头,见着尚弈略微冷冽的面色。
  “怎么了?”
  “你洗的什么衣裳?!”尚弈语气颇为嫌弃,手中握着的正是早晨谢狸清洗的那几件衣裳,除了尚弈的,还有谢狸自己昨夜脱下的。
  衣裳湿漉漉的,尚存污渍。
  “我为洗这衣裳手都冻红了。”谢狸努努嘴,低了头去查看账簿上的药材,没怎么将他的不满放在心上。
  “不是叫你用热水吗?”
  “我嫌麻烦。”
  “麻烦什么,是我们要穿的。”尚弈将衣衫丢在一旁,坐在谢狸身边,低语,“衣裳是要穿在身上的,以后还是洗干净的好。”
  谢狸皱了眉头,将账簿一收,目光落在他一身铁甲上,感情他忙成这样还有空去瞧她洗的衣衫。
  “你叫了一个大娘来伺候我,却又叫我亲自洗衣裳。”
  “有冲突吗?”尚弈嘴角漾起懒洋洋的笑,“她伺候你,你给我洗衣裳。”
  谢狸觉得没什么和他争辩的必要了,她将账簿放在他面前,认真道:“后方军医处缺药材,你派几个人去将这些弄来。”
  尚弈接过懒懒的扫视两眼,没什么多余的表示。
  谢狸急了道:“这战事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西递离这远,援军不好到达,还是保持实力比较好,能救活一个是一个。”
  尚弈低低应了声,目光落在一旁堆积的湿漉漉的衣衫上。
  谢狸默了一瞬,试探道:“要不,我以后一定将你的衣衫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
  尚弈歪头看她,眼睛眯了眯,语气低软,“在长安时你便喜欢和我谈条件,现在也是这样。”
  前尘往事,他偏偏极爱提起。
  谢狸低了头,不去看他,却听得耳边一道温润低醇的声音轻轻响起,“你自己的衣衫也得洗干净,对了,你以后要跟着那个余老头做事吗?他医术不错,就是脾气坏了点。你以后可别在他那耍小性子。”
  一瞬间,谢狸彻底明白了,tmd嘀咕半天感情是逗她玩呢!
  “你都知道,还这样逗我,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的。”谢狸语气有些冲,这样的行为会令她想起以往在长安的生活,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
  谢狸面色严厉,尚弈皱了皱眉道:“这军营都是我的人,我犯得着命人跟着你吗?!”
  “之前我住的那个小村落你就派人守着。”谢狸脾性上来,颇有些不依不饶。
  尚弈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中。大手一伸,捏住她脸颊两侧的软肉令她嘴角成了一个O形,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才不急不缓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派人守着你。你跑了,我怎么办?”
  谢狸脸被他捏着,嘴角动了动,硬是没有挤出一句话来。
  尚弈乐了,又道:“下午大军向东行进,你还是跟在我身边的好。本来想把你放置在我攻陷的灵岩城里的,不过想想还是跟在我身边安全些。”
  若是将谢狸放置在灵岩城中,左右不过是寻了一宅子将她放置其中,派了人守护,还得时不时的担心谢靳年派人将她掳去北境。
  这正合谢狸的心思,在军中更自由安全。
  她点了点头,主动向他示好。
  尚弈因着她这个动作眉梢轻扬,心情好了不少。他低头亲了亲她红润的嘴角,才松开钳制住她双颊的手。
  谢狸摸了摸脸颊处的软肉,有些不满,“以后别掐我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和我比起来,你本便是小孩子。”
  谢狸斜眼看他,问:“你多大?”
  “二十四。”尚弈伸手环住她肚腹轻轻按捏,他本想再加上一句,想了想若是在她面前说了那句话,她许是要笑他的,遂作罢。
  

  第78章 强硬

  
  大军继续向东行进,攻陷的灵岩城交予赫连绍的二伯赫连康管理,周似留在灵岩城负责安抚战乱中涣散的民心。
  灵岩城囤积大量粮食,经此一役后,灵岩城正式成为大军的粮食供应方。
  行军两日,安营扎寨。
  立春后第一个晴天,微光、并不暖和。只是相比之前的阴郁天气,风雪之意来说,这一日已是好了许多。
  趁着有阳光,谢狸将沾染上湿意的棉被拿出来晾晒。
  行军这两日,尚弈并未出现。待大军安顿好,谢狸所在帐篷内女子的衣物,发饰又多了一些时,他才出现。
  他未着铁甲,一身风尘,衣衫上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谢狸没问他这几日的去向,只是嫌弃的后退几步,让他去沐浴,将自己一身捯饬捯饬。
  他却有丝蛮横,见谢狸对他嫌弃的神色,他伸手紧紧桎梏住她细软的腰身狠狠亲了下去。
  一番亲昵下来,他转身去沐浴留下一堆脏衣衫。
  谢狸努努嘴,抱着那一堆衣衫找了一条小河清洗。这次,她比上次要用心一些,所用时间自是翻了一倍。
  赫连绍依着一粗壮树枝看她,从背后看,她蹲下洗衣的模样和那些民间妇女并无二样,只是身形更瘦削。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一面。
  他所知晓的是长安城锦衣玉食、骄纵蛮横,会耍小聪明的谢家小姐。
  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如他一昔遭受家族巨变,临危受命,扛起族人命运。如谢狸,那离家三年的时光。
  有些时光,他和她并无交集,变化却是在一年一月一日间慢慢产生的。
  他随手摘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角,蹲在她身边看她。
  “你不忙吗?来这?”谢狸一木槌敲在脏衣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两人不约而同身子后仰,避开溅起的水花。
  赫连绍:“是挺忙的,我来这瞧瞧你。”
  “我挺好的。”谢狸将衣衫拧了拧,放在木桶中。她站起身子,随手抹在衣衫上,将手上的水珠逝去,然后才不急不缓的加了一句,“比在长安城好。”
  “我以为不会再碰见你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狸和左斐然搬到西南境地的村落之时,她想的也是这些。
  世事难料,相隔几月,他们相遇于军营。
  谢狸弯腰想去提装了衣裳的木桶,赫连绍比他动作更快,大手一握,将木桶提了起来。
  “这衣裳挂哪?”
  “前方有树枝,就挂那边。”
  赫连绍点点头,乖巧的朝前走。
  到了目的地,赫连绍没动,谢狸上前将衣衫一件件拿出来挂着树枝上。男子的衣衫,外衫,单衣、裘裤……。
  有些事情不用问,不用明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提了木桶,两人并肩朝前走,谢狸迎着微光看旁边的少年,问:“上次救出多少人?”
  “除我之外,只剩我二伯几个年长者。”
  谢狸抿了抿唇,那么如今,赫连一族除自立为王的赫连战,归顺尚粤的赫连御河,剩下的一方中便只得周似、赫连绍两个年轻人。
  “族中妇人和孩子没救出来吗?”
  赫连绍缓缓摇头,神色是并不掩饰的凄凉。
  此次战事不知何时结束,妇人孩子结局未定。谢狸紧紧手腕,侧头问他,“你认为你大伯赫连战是什么样的人。”
  “心狠手辣,鼠目寸光。我大伯为商可以,为王却是自寻死路。”赫连绍语气冰冷,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愤怒。
  为王?!大周分裂,世上之人的欲望变得膨胀。
  谢狸想着赫连绍对赫连战的评价,想着此处战事或许很快会从与赫连战相抗,变成和尚粤手下的赫连御河相对。
  只是赫连御河比尚弈动作快,已攻陷三座城池。
  军中忽然想起号角声,三声,前两声急促,最后一声悠扬漫长。
  谢狸一凛,赫连绍已拖住她手腕朝前方跑去。
  途中遇到迅速装备准备抵抗敌军的将士,才知此次是赫连战主动领军袭击军营。
  此次乃赫连战首次御驾亲征,意义非凡。谢狸想了想,抽出被赫连绍紧握的手道:“不用管我,你去迎战。”
  无论从将士心理还是双方的了解程度,赫连绍对赫连战都比尚弈对赫连战有优势。
  赫连绍静了一会,才道:“那你好生照顾自己。”
  谢狸颔首,抬眼只见着他略清瘦的背影。
  此次战事离军营后方并不远,能听见前方战场的拼杀声。激烈,血腥,生死一线。死亡带来的恐惧,弥漫在军营后方。
  谢狸从未亲临战场,此时,听着隐约的激战声,她想她应当对尚弈好一点,更好一点。
  军医处,与谢狸所想不同,此时并没有伤病被抬来。
  谢狸走到余老先生处,抬眼见着前方一片漫漫的春草地。
  初春,绿意轻浅,如轻纱薄雾。
  这是一场激战,硝烟,火光,沙尘。约莫两个时辰,夕阳斜,战士归。
  一时间,大批受伤将士被抬至军医处。人满为患,血腥味重的令人想呕吐。
  余老先生医术高超,经过他手的大多是受伤严重的士兵,其中一小部分受伤严重需要截肢。
  截肢极其痛苦,需要麻沸散暂时止住痛感。因此,大部分麻沸散被放置在余老先生处,谢狸所做的事情便是提前给士兵喂服麻醉散,之后,在给余老先生打下手。
  麻沸散无法达到全麻状态,面对极其痛苦的手术之时,士兵会痛的抽搐,谢狸只好唤了一高大士兵前来帮余老先生掣肘住不断乱动的将士。
  在医治士兵的过程中是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的,最后一袋麻沸散用尽,谢狸起身走到余老先生处。
  “没有麻沸散了。”
  “恩。”余老先生表情淡然,似乎并不惊讶这个结果。他从一旁取过一干净手帕,塞进躺在担架上的士兵口中,和蔼道:“咬着这块帕子,别咬着舌头了。”
  话毕,他转身对谢狸道:“你脸色不好,先去休息一下。”
  旁边是一处被帘帐遮掩的角落,里面放置一张软榻,是供以疲劳过度的军医暂时休息所用。
  谢狸点点头并没推辞,只是她没进那个角落,而是回了自己的帘帐。
  她一路走的急,掀开帘帐,入目处是一扇并不精致的屏风,转过屏风,是一架床,床上斜斜躺着一身铁甲的尚弈。
  两人目光相对,一时没有说话。
  尚弈眼眸很黑,目光很静。须臾,他眉眼一弯,轻道:“过来。”
  谢狸没有迟疑,她脚步微动,袖口却一人紧紧拉住。
  她回头,见着是面色焦急的徐大娘。远处霞光消逝,夜色清寒,时间过得快,此时已经是亥时。
  “徐大娘,现在我不沐浴,你再等两个时辰来即可。”
  谢狸等会要回军医处帮余老先生打下手,必定会弄脏衣服,因此,会推迟沐浴的时间。
  “不,不是,小姐。。。”徐大娘神情紧张,“我听说你白日里都在军医处,我想问问你可见着我的儿子。他们和我长的像,皮肤黑,老大………”
  徐大娘试图描绘她五个儿子的长相,可惜她词汇缺乏,说来说去不过皮肤黑,声量高而已。
  白日里士兵多,谢狸并不记得他们的长相,因此,她轻道:“你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即可,我等会去问一问,你先去休息一下,不用担心。”
  徐大娘呐呐的点头,她步伐满,走几步便回头看谢狸,似乎有很多话想给谢狸说。
  谢狸轻轻一下,示意她不必担心。
  徐大娘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谢狸腰部被人环住,身后的气息灼热而熟悉。
  谢狸:“徐大娘很担心她儿子。”
  “那你呢?你有没有担心我。”尚弈轻轻触碰她脸颊,声音温润却透着股强势。
  谢狸一时没有回话,今日上午时,她听着战场的拼杀声,想的是日后要对他好点,再好点。而此时,他正活生生的抱住她问‘你有没有担心我。’
  这一刻,她感觉到一种真实的情感。触手可及,一种相互的情感。或许,这对她而言不一定是爱,却是一种可被触摸的情感。
  谢狸转身,轻轻抱住他腰腹。指腹处是盔甲,坚硬,冰冷,却在战场中护住那一副凡人之躯。
  “你有没有受伤?”
  “你在担心我?”
  谢狸嘴角轻弯,颔首。
  “谢小姐,怀安受伤了,麻烦你………。”帘帐被人掀开,南康神色焦急,他身后顾怀安脸色略显苍白,手腕处沁出点点鲜血。
  与南康相比,顾怀安神色较为平静。
  见着相拥的两人,她轻唤,“表哥。”
  南康回神,躬身道:“主子。”
  尚弈皱了眉头,对着顾怀安唤道:“你过来。”
  因着伤在手腕,男子不必避嫌。
  顾怀安低着头,目光落在褐色的地板上,须臾,她抬起头,对着谢狸道:“不是说一个人住吗?”
  “顾怀安……”说话的是一旁怒其不争,神色晦暗的南康。与以往,黑瘦,高大的男子相比,他已经变了许多。
  不过人世间,人只要活着都会变的。
  顾怀安没有理会南康,她侧过头,去看一旁静立的尚弈。
  “表哥。”
  “表哥……表哥……表哥”
  依旧没有回应,谢狸低头将她手腕上的纱布裹好,轻道:“好了,你手腕这几日不要沾水。”
  没有回应,顾怀安并没理她,而是看着尚弈。
  尚弈,尚弈看着谢狸,目光摄入。
  谢狸从未见过他这般严厉又孤寂的目光,像夜色中的一匹孤狼。他在等她说话,等她一个承诺。
  谢狸抿抿嘴,声音轻而软,“现在是两个人住了。”
  说完,她起身,掀开帘子走远。“我去后方军医处,晚点回来。”
  

  第79章 欲

  
  帘帐内三人,神色各异。但无疑,尚弈却是愉悦的。此时,他脸上罕见的露了笑容,不是以往的面无表情。
  顾怀安敛了眉目,起身欲离开这窒息的地方。
  “站住!”尚弈厉色呵斥,神色冷淡。
  “表哥。”
  “叫我表哥?”尚弈反问,“不是主子,或是尚将军。”
  “表哥………”
  尚弈懒散的坐在床沿上,眸光冷厉,“你叫我表哥,那你可曾见着有表哥命表妹上战场之事。顾怀安,你做这些蠢事是因着你并不了解我。”
  “我怎会不了解你。”顾怀安大吼,神色透着丝疯狂,“尚弈,嘉庆二十年,驻守边塞一年,我陪着你。深宫两年,我女扮男装,同你步步为营。这些时光中那谢狸还不知在何处,我怎会不了解你!”
  尚弈神色淡然,那些时光,尽管他身边有得力助手南康,卫北以及一手培养的一百暗卫。可他并未产生有人相伴的感觉。
  他一直是一个人陷在年幼时的晦涩阴郁中。
  “尚弈,一直都是我陪着你,前几月,你腿部受重创,是我留在你的身边。”
  “正因如此,我感念你对我的好,因此我才令南康护你回家。”
  夜色重了点,远处有火把被陆续点燃,尚弈起身,将四周烛火点亮。帐篷外是寒风轻微的声音,帘帐内是顾怀安尖细声。
  “对你的好?尚弈,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爱你。”
  尚弈皱了眉头,缓声道:“我之前不知。”
  南康一愣抬头,目光落在尚弈身上。他方才一直默默的立在角落,面无表情,此时听得那句‘我之前不知’才透出惊讶的神色。
  三年的陪伴,是要有多不放在心上,才会没有发觉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情谊。
  “尚弈………”顾怀安呢喃出声,她似对他这句话毫不相信。
  尚弈厉了声音,两个时辰的征战早已消耗掉他的精神,他疲惫不已,再不想将精力废在这无谓的谈话中。
  他嘴角轻勾,态度略为轻慢,“尚弈?表哥?主子?将军?你称呼换的够快的,现在给你个机会,这四个称呼中你选一个。”
  四个称呼中你选一个,每一个称呼代表不同的身份。
  他让她做出选择。
  烛火摇曳,风动,凉意入体。
  顾怀安思考良久,轻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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