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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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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沿着小路一直走,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神情; 但仿佛他对这里很熟悉似的,不断地转进一条又一条的羊肠小路里。
最终他停下了来,站在一扇早已经腐烂破旧的门前,那门上挂着的铁锁也都生了锈,屋子半边也塌陷了,看起来格外破旧,而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蓦地,才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那生了锈的铁锁。
打不开的。
“爷是来找人的吗?”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对面的茅草屋子传了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探出头来,对着这几个明显衣着不凡的来客,小心谨慎又不失讨好地道:“爷是来找人的吗?”
赵翊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这家人呢?”
“早就走了”老妇人回忆道:“这户以前住这个母子俩,当娘的是个军妓,逃出来在这里做肮脏的买卖,儿子后来叫人给接走了,接走了没过多久那娘也走了,独自在夜里走的还是。”
赵翊默了默,道:“她可曾回来过?”
老妇摇了摇头,说:“没有,再就没回来过,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音信全无了……”
就在这时,老妇的儿子忽然从窗子里冒了出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赵翊,惊呼一声,道:“是他!”他认出来了,激动的扯着老妇的胳膊,道:“他是那个不爱说话的,跟哑巴一样的。”
听见声音,村子里偷听的村民都跑了出来,围着他们看,却都是看赵翊的,目光各异,神情也各不相同,还在纷纷议论。
见老妇想不起来,他更着急了,道:“就是那娼妇的儿子!”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就安静了,饶是邓节再笨眼下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皱眉看向赵翊,却发现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情,没有怒意,也没有笑意,像是波澜不兴的深潭,叫人看不透。
赵雄拔出长剑一指,对准了那人的喉咙,怒道:“放肆,尔等小民竟敢对太尉大人出言不逊。”
这回众人更加惶恐,脸色变得惨白,有一个不怕死的,颤巍巍地问道:“是哪个太……太尉大人?”
赵雄反问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太尉大人吗?”
话没落地,众人都匍匐跪地,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身体颤颤发抖。
“是草民口出狂言!”
“是草民该死!”
“是草民冲撞了太尉大人!”方才说错了话的那人,此刻正慌忙不迭的狠狠扇着嘴巴子,把嘴角都打出了一丝鲜血来。
“是老妇没有教导好他!”
“太尉大人您大人大量就饶他一命吧,老妇愿意替他受死”那人的母亲也跪地求饶。
赵翊始终没有开口,他可以赦免,也可以命赵雄就地扑杀,更可以命人一刀刀刮下那人的肉,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欺凌他一样,而就在刚刚,那人也还在骂他的娘亲是娼妇。
但是赵翊他此刻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然后他转过身像赵雄抬抬手,赵雄手起刀落,那跪地求饶之人顿时面如死灰,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拴着门的门锁断开了。
那两人如梦初醒,方才连连磕头谢恩。
赵翊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理会过他们,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屋子搁置了很多年,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如今灰尘被四散,非常呛鼻,赵翊皱着眉头轻轻挥了挥昏沉,见邓节轻轻咳嗽,转头道:“可带了帕子。”
邓节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夫君不必管妾。”向四周看去,只觉得是间再普通不过屋子,门上挂着的红色帘子已经破烂了,灰突突的,没有了原本鲜艳的颜色,屋子角落有个两尺的盗洞,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人洗劫过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只剩下一些破烂的柜子和案几,还有炉灶上的几只破了口子的陶碗。
赵翊慢慢地走着,走到了里面的一间小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黄土夯实成的床,床上原本应该是有褥子的,只是如今都空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黄土台子,赵翊推开布满烟尘的窗子,由着阳光照射进来,吹散了一些腐朽的发霉味。
他慢慢地坐在黄土夯实的床上,一言不发,平静更又冷淡。
邓节也没有开口,她就安静的站立在他身侧,陪伴着她,蓦地,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黄土榻,道:“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他还是很少这样平静地不带一点情绪的和她讲话。
邓节遂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许久他才开口,垂着眼帘,淡淡地道:“我幼时住在这里,七岁那年,父亲来这里将我接了走。”
他平静地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说:“我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邓节知道他指的是谁,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冰冰的。赵翊忽然一笑,目光却黯了,他说:“我真是恨她,恨她丢了颜面,以至于我的父亲对我心有芥蒂,赵家的人将我排挤在外。”
他恨她,但他更恨的其实是自己,他恨自己留着所谓娼妓的血,恨自己受到的不公和欺辱,然而他最恨的是自己的弱小,是当时没能将她一起带走,甚至没喊过她一声娘亲。
自她流落入了军营,被充做了军妓就注定了不会再被赵家人接纳,不会被他的父亲接纳,可他的母亲,那个被人骂做□□,下贱,破烂货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错吗,错到了不被所有人接纳,被世人唾弃不齿,甚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厌弃怨恨她。
渐渐地,他知道了,他的娘亲没有错,她只是被逼到了绝地,她只不过是想活着,想养育他,她没有错,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里,她一个女子除了出卖自己的姿色,再没有第二种活路,错的不是他的娘亲,错的是那些人,是那些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就可以放肆的羞辱指责唾骂别人的人,他们用语言为刀刃,不断地不断地刺入无辜者的身体,并且为此洋洋自得。
该死的,卑劣的,明明是这些人。
他后来明白了,却也晚了,他再也没能回来,再也没能见到她。
他知道她或许已经离开了这里,可是他仍然幻想也许自己可以见上她一面,从离开颖都北上的时候他就在想,而就在方才的马车上他还在想,想如果真的见到了她,要如何开口,要说什么才好?
此刻他知道她已经走了,他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觉得心口仍有一个角落是缺失的,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都从那个缺口流了出去,流得只剩下一具空空壳子。
他的血是肮脏的,那便就肮脏吧,他并不否认,他会用荣耀洗去这肮脏。
何况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人是干净的。
“走吧”他对邓节道,随后起身离开了。
屋子外面,村民们还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恐怕这位当年受他们欺辱,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不敢抬头,只看着一双胡靴和袍子边,没有驻足,径直的就离开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许久之后,村民们这才缓缓地抬起头,见人已经离开了,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无声叹息,各自散去了。
回去的马车里分外安静,赵翊推开了车窗,由着冷风灌入,安静沉默地看着窗外起伏的山峦,而后关上了窗子,对她道:“有些冷了吧?”
邓节冻红了鼻尖,却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冷,若是这风可以让夫君忘却烦心事,就开着吧。”
赵翊一笑,道:“你都猜到了?”
邓节握着他的手,微笑说:“猜到了一点点,不过无所谓,对于妾来说,夫君就是夫君,有那么一句话是怎么讲得……”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微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赵翊也笑了笑,并不言语。
邓节说:“若是来日有机会还是想让夫君和妾去一次江东去。”
“你那么想念江东?”赵翊问。
邓节道:“妾也说不清楚,明明挂念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名声也已经坏透了,可时不时还是会回忆,最痛苦的日子是在江东,最快乐的日子也是,像是一场大梦。”
赵翊若有所思,只慢慢品着她的话,道:“最快乐的日子是在江东吗?”
邓节一怔,连忙改口:“以前是的,以后兴许不是。”
她如今竟然也学得去卖巧讨好他,赵翊忍不住也笑了,心情似乎好多了。
邓节目光如水渐渐平静,她慢慢地靠在他的身上,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劝慰他,道:“既是一场梦,做过了便就过去吧,继续活在梦里不过是自欺欺人。”
第六十四章
自从到了邺城; 程琬就倒了霉了; 赵翊将邺城数十年来留存下来的所有公文都命人搬给了他; 名他仔细的差; 不能出任何纰漏。
足足十数大箱子的公文信函,这不是要了他程琬的命吗。
他和手下几个文学掾属点灯熬油没事每夜的埋头在这些公文案牍中,已经几日几夜都没有回过家了,困了就席地而眠; 饿了奴婢就送上吃食; 就连想要便溺也只能就近在这殿中。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一个文学掾属受不住了; 只揉着眼睛告饶。
另一个文学掾属叹息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太尉大人可没少给咱们俸禄; 你要是不干,就回老家去吧。”
“就你会装好人”
那人嘿然一笑,道:“其实我也不行了; 不行了。”
程琬正在看着几封书信,都是永寿二年的,道:“几位都辛苦了,连续几夜不曾合眼; 这是个大活; 急不得; 几位就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吧。”
“多谢忌酒”掾属们纷纷疲倦的告辞。
程琬视线始终不曾从书信上离开,目不转睛地快速看着,他阅读的速度极快; 然而突然间他停了下来,瞳孔收缩,拿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是查出了什么端倪,他一连翻阅好几封书信,无不是永寿元年,永寿二年期间,都是八九年前,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惊,蓦地,高声喊到:“来人!快来人!”
几个士兵迅速进来,道:“军师请吩咐!”
程琬霍然的起身,颤抖不已,道:“去!去派斥候去江东!速速!”
“诺”士兵道。
他看着士兵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
邓节回到了宫殿,赵翊去处理政务了,轻儿早早的就在寝殿外等着她,见马车停下,邓节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将刚点好的暖炉递给邓节,邓节抱在怀里,慢慢地进入寝殿。
寝殿内的炭火盆已经烧好了,上面竟然还架着铁炉子,炉子上烤着羊肉,此刻已经快熟了,滋滋做响,邓节本是不饿的,此刻一闻到那香味,便觉得饥肠辘辘。
轻儿将她的狐裘披风解下挂在架子上,说:“夫人,到正午了,可要用膳?”
邓节颔首,轻儿遂将碟子摆好,又用刷子将酱料刷在了烤肉上,待烤熟了便呈给邓节,并将烙好的胡麻饼分割来递给邓节,一旁的挂炉里还热着肉汤,里面放了香菜和青葱,香味四溢,轻儿也取出了一碗呈给她。
邓节喝了一口,只道:“这汤有些特别。”
轻儿将酱料刷在肉上,道:“夫人是江东人,可能吃不惯这北边的食物,北边的食物不比南方精细,吃惯了却也别走风味。”
邓节觉得无趣,便与轻儿闲聊,道:“你是辽东人?辽东可是比邺城还要寒冷。”
轻儿微笑道:“是的,不过奴婢也不是生来就是辽东人。”
“哦?”
轻儿说:“奴婢原是青州人,后叫人卖去了辽东。”
邓节停下箸,道:“我原是琅琊人,离青州倒是很近,你是青州哪里人?”
轻儿笑说:“若说青州,倒也不完全算的,只是在青州和兖州之间,有那么一处名为伏虎岭的地方,奴婢出生在那里。”
邓节并不了解那地方,印象也不深,只是记得那好似曾是黑山军的地盘,后来连带着青州都被赵彪并了去,只是她不记得准确的年份了,那时候她的年纪还不大,着实没印象,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便也就不再追问了。
邓节只道:“人都唤你轻儿,我还不知道你原名是什么,像我之前那奴婢,唤做金儿,实名严金儿。”
轻儿垂着眼帘,敛住眼眸,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奴婢几经周转易名,若说原名,应该是叫李轻轻才是。”
李轻轻
邓节心中喃喃,很快便就忘在脑后了。
……
赵翊正在殿中看书信,是加了急从青州送来的,上面还加封了火漆,赵翊撕开正看着的时候,程琬进来了,道:“主公”
赵翊正在看信,随口“唔”了一声,看罢揉成了团扔进了炭火盆里,道:“青州来,赵虞到底是有些不安分。”又道:“杨主簿那边如何了?自从回了颖都,就音信全无了。”
程琬摊手,道:“属下听信使来抱,猜得老太傅那食古不化的性子一时半刻也不能说出实情,司马将军说杨主簿正在竭力查着,不若先信他,汉室那边总体上也很安分,只不过如今正是隆冬最冷的时候,我军若是回颖都,长途跋涉,仓廪不实,士兵免不得受冻馁之苦,且吕方与鲜卑尚在北方觊觎,漳河结冰,若是趁机南下,刚到手的邺城极有可能顿时有失了。”
赵翊揉了揉鼻梁,他始终无法放心颖都,无法放心天子,若是能取而代之,便不再生这些麻烦事了,然而这一切也只能等到处置了宋家,放开了新政才能做考虑,眼下时机未到,他揉着鼻梁说:“看来这个正月要在邺城过了。”
程琬揣着袖子,笑说:“这个正月留在邺城过倒也没什么不好,主公若是想来日迁都邺城,正好可以趁着此时命工匠们勘测地形,规划宫城营造,等到来年开春冻土解了,就可以着手施工了。”
“大局未定,兵甲未足,尚不能够大兴土木。”赵翊淡淡地道,又说:“哦,听闻军事派斥候又去了江东,是要查什么?”
程琬迟疑不答,良久,道:“主公请恕臣不能直言。”
“哦?”赵翊抬眼看他。
程琬叹息说:“属下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原委,不好说与主公,免得生了不必要的事端,等到斥候从江东回来,事情原委就豁然开朗了。”
赵翊问道:“此事可是与夫人有关?”
程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属下知道主公不欲属下去查邓夫人,可是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不能不查,还请主公宽恕”
赵翊叹息一声,道:“查吧”
程琬说:“斥候快马去江东,一来一回,加上期间调查,最快也要两个月,还有几日就是新年了,一路上将士们都辛苦了,正月里多摆上些宴,犒劳三军将士,旁的事情交给属下去查,主公辛苦一年,也该好好过一个正月了。”
赵翊听着,沉默不语,许久他才开口,目光却是落在连枝金灯上的,灯下是一只金雕的凤鸟,他身影被火光映的轻轻摇曳,他淡淡地道:“义臣啊,我明明是知道该查她,可是却又不想查,怕什么也没查出来,更怕查出来了什么,所以宁愿不去看,不去听,如此就可以装作没发生,装作不知道。”
他竟然也会有愚蠢到掩耳盗铃的这一日,他兀自嘲讽的一笑,似乎是在笑自己,他说:“何时连我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
眼见着到了建安四年的尾巴,邺城上下并没有因为邺城从吕家手里转到赵家手里而生出什么变化,百姓们照例置办着新年需要的吃食和衣物。
赵翊命人打了一块太尉府的大牌匾,把原来的大将军府的牌匾给替换了下来,不过他仍然不太喜欢吕复的这个府邸,最终还是听从了程琬的建议,准备正月过后就征募工匠着手丈量土地修建新的府邸。
另一边,趁着赵翊大获全胜,颖都的太尉一档都心如明镜的纷纷上书表彰太尉大人的功绩,并且明里暗里要求天子加封太尉,不是此前的魏侯,而是魏王,赵翊他想要称王,不臣之心已经写在了脸上了,就差张榜公布天下。
天子非常气愤,却又不能表示,每日上朝便就冷着脸听下面的太尉一党和汉室一党吵架,没有用的,刘昭半点办法都没有,他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任凭他百般挣扎,却还是无法与赵翊比肩而立。
刘昭有的时候也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天子,是汉室正统的血脉,仁义,善良,宽宏,他才应该是人心所向,却又为何屡屡战不过那狡猾残暴的赵翊。
又为何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才子不要命似的追随着赵翊,前赴后继。
他不知道,不明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
“陛下是又生气了吗?”嫩嫩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刘昭卸下冕旒。
“陛下这段时间来看起来一直很不开心。”玉儿小心谨慎的问。
“没有”
“可是玉儿听说……”
“没有!”刘昭突然喝了她一句,厉声道:“朕说了没有!”
玉儿一怔,似乎是被吓到了,怯怯的,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
刘昭也恍然发觉自己方才太过于急躁了,歉意油然而生,他上前抱起她,抚摸着她的发:“对不起,朕吓到你了。”
玉儿乖巧的摇头,任凭眼眶红肿着,道:“陛下没有吓到阿玉,阿玉没事儿的。”她说:“是兄长吗?他们说是兄长惹得陛下心情不好。”
刘昭说:“不是的”
就在这时,门外奴婢高声通传:“陛下,宋尚书与太中大夫求见。”
刘昭松开玉儿,微笑道:“看,玉儿的外公来了。”说着对门外的奴婢道:“请他们进来。
“诺”
第六十五章
不一会儿尚书令宋裕; 和太中大夫宋扬就相继进来。
“阿公”
“阿公”
玉儿往宋扬怀里扑; 被宋扬一把抱了起来; 玉儿捋着他的胡须; 被宋扬逗得咯咯直笑,然后宋扬就放下了她,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子,说:“阿玉先去玩去; 阿公要和皇帝陛下说事情。”
玉儿乖巧的走到了外殿; 见到两个婢女还在外面守着; 玉儿当即变了脸色; 小小的人儿竟然也有几分霸气; 道:“为何还在这里?都退下!退下!”
夏卓骂道:“还不听皇后娘娘的都退下!”
婢女互相对视一眼,便就退下了。“还有你!你也退下!”玉儿指着夏卓鼻子道。
夏卓怔了怔,眸子顿时黯了; 道:“诺,奴才这就退下。”说完就也走了,阿玉小屁股一沉坐在了外殿的门槛上给天子和阿公看门。
内殿里,刘昭表情肃穆; 将一小竹筒递给二位; 道:“这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千里迢迢从邺城送来; 两位打开看看吧。”
宋扬接过,打开竹筒,取出了里面的信纸,阅读过后脸色骤然就变了; 又传递给了宋裕,宋裕初来很疑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让他的堂兄变了脸色,待他看完,神情顿时也凝重了起来。
刘昭转身,看着墙壁上的青铜挂灯,转过来道:“这是赵翊命令陈端等人拟定新政策略,看清楚了吗?他是想要取代朕,彻彻底底将朕从政治圈中踢出去,他的手下们如今天天早朝都在向朕上表,奏请朕封赵翊为王!王啊!高祖曾起白马之誓,非刘氏而称王者天下共诛之!”
他颇为激动,复又沉下来,道:“王离天子只有一步之遥,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该逼朕禅让于他了?”他摊手惨笑道:“吕复已死,纵观寰宇,天下以无其敌手,所以他才敢如此猖狂,如此跋扈。”他说:“如今的形式早已经与一年前不同了,需得所有的势力联合起来,方能铲除掉那个逆贼。”
宋扬道:“老臣早有此意。”
刘昭道:“青州赵虞,自从他的兄弟们都被赵翊杀了之后,他便整日惶惶不安,恐惧赵翊会杀他,此人懦弱,只要我们与其合作,答应他,赵翊死后,将赵家交由他掌管,他必欣然应允,此人没有什么才干,届时便可慢慢分化,让赵家内部四分五裂。”
宋扬说:“赵家除了赵翊工于心计,剩下的都是一群武将,武将有时恰恰又是最好对付的。”
刘昭道:“赵翊身边有我们可以信赖的内奸,他与赵翊不共戴天,等他消息一到,我们便就行动。”
两位老臣跪地,道:“臣等定为陛下攘除奸凶,匡正大业。”
……
从皇帝那里出来之后,宋裕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的,宋扬也发现了说:“你在想什么呢?今日同陛下会晤,也不见你吱声。”他立住道:“你莫不是后悔了吧?”
宋裕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别忘了我也是宋家人,世代食的是汉粟。”
“这样就好”宋扬放心道,又说:“那赵翊看来早就是生了要拿咱们宋家开刀的心,先是用新政拉拢那些世族,让他们承认赵氏的地位,再拿咱们宋家开刀,警示那些个不肯合作的,这是他赵翊惯用地手段,他早就想拿咱们宋家开刀,所以把玉儿也嫁给了天子,到时候他好把咱们宋家和天子一锅端了,一口人也不剩,他可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我们若是不下手,到时候就是他的俎上鱼肉。”
宋裕没有说话,宋扬啧牙,道:“诶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宋裕这才开口,无奈地道:“杨太傅的独子杨敬跟随太尉大人出征,不到半日就回来了,几个月来一直在颖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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