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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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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眸子往她身上轻轻那么一扫; 道:“走吧; 回帐子里会命人送来食物的。”
邓节于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她瞧着他的背影,百味杂陈,有生气,有恼火; 也有心安。
或许是没有人会责备她,责备她不守德,骂她败坏门楣,戳她的脊梁骨,赵翊不会,旁的人也会,更没有人敢。
她是他的夫人,名正言顺的,明媒正娶的,要说起来,这其实是她真正第一次出嫁。
她越走就越慢。
“你不饿了?走得那么慢?”他道。
邓节抬头,这才发现他都已经走远了,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声不响的折了回来。
回了帐子,他令人送上食物,邓节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谁也不再提打仗的事。
他看着手中的书信,看着看着,又放下了手,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了过来,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抿了抿嘴唇,皱着眉,刚想要开口,只听帐子外有士兵高声来报,想要说出去的话刚好被打断,又咽了回去,换成淡淡地一声:“进”将手里的书信也随意的扔在了案几上。
士兵进来,跪在地上,双手捧上手中的竹筒,道:“大人,江对岸的送来的书信,说是……说是……”目光只偷偷地往邓节的方向瞄,磕磕绊绊地道:“说是给夫人的。”
邓节手中的木著微微一顿,面色如常。
赵翊伸手将竹筒接了过去,士兵于是退下。
帐内一时安静异常,连呼吸声仿佛都听得道。
邓节看着案几上的汤面碗,眼帘微垂,目不斜视,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竹筒还在赵翊手里,他的手肘支着膝盖,看着她,蓦地,淡淡道:“是你的书信,过来。”
邓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木箸,到他身侧,从他手中拿了过去,手指尖触到了他干燥的掌心,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尖上流淌过去,麻麻的,密密的。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给惊到了,面上却仍然不露痕迹,打开竹筒取出了书信,慢慢地看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看到最后的时候,拿着书信的手微微的颤抖。
赵翊目力极好,远远的扫了一眼,大体上看了个七七八八,是她母亲写来的,似乎是叫她不要再回去了,就算是到死也别回去了,“邓家无长女”“恩情已断绝”“逆贼之妻”“败坏门楣”他只零零散散的瞧见了那么几个字,就别过了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他是该什么也不去想的,心绪却不由的复杂了起来。
她看完了,折了起来,要还给他。
赵翊这才回过头,说:“烧了吧”又笑笑说:“这是你家的书信,我看算作怎么一回事。”
邓节这才慢慢地从油灯上引了火烧掉,她直直地看着那信纸,直到烧成了灰烬,方才开口,带着鼻音,道:“我该回去了。”
赵翊一怔,声音里藏着一些错愕,道:“回哪里?”
她慢慢地支撑着地上的毯子起来,轻轻拍掉身上的灰尘,道:“回家去。”她说:“大人不是说过吗?随妾去哪里。”她说:“妾现在要去牵妾的马回家去。”
赵翊盯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道:“邓节,你的骨头就这么贱吗?”
她已经走出了几步,立在原地,像是迎头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耳朵嗡嗡地响。
“叫人如此羞辱也还是要回去,邓节,你的骨头就这么贱吗?”他在她背后毫不留情的说道。
半响,她点了点头,仍是背着他,轻声道:“大人说得是,妾就是个贱骨头。”
她抬起脚来想要继续走,却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追着千金般重,赵翊猛的起身,上前去一把捞住了她,这才惊住了,而后慢慢地转过了身体。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红彤彤,还没有落下来,鼻尖也是红的,她在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任何异常。
赵翊皱着眉头,捏着她胳膊的手收得更紧了,他说:“你到底是何必呢?江东的人到底好在了哪里?”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他什么。
他说:“邓节,你又是何苦折磨自己呢?你的家人根本就不希望你回去,你回去也是受辱,受人冷眼。”她要挣扎,撕扯着他的手,却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为什么?难道我待你还不比你的家人好吗?”
她仍然在撕扯,却根本无力。
他看着她,皱着眉,道:“邓盛也死了,江东除了你那个三弟还有人还有人在意你吗?有人拿你当做亲人吗?想让你回去吗?”
他说:“你的妹妹们也不希望你回去,她们也不喜欢你,也疏远了你不是吗?”
他还是看到了方才送来的信。
“没有,不是。”她挣道,声音却带着哭腔。
“因为你嫁给了我。”他说。
邓节忽然就不挣扎了,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他丝毫不避讳,甚至嘴角还带着笑,道:“因为你嫁给了我,现在我要杀她们的夫君,所以她们恨我,连带着也怨你,不仅怨你怎么不杀了我,还愿你当初替我挡箭,甚至她们还在揣测是你惹怒了我,以至于我会带兵南下,她们打从心里的怨恨你,不是吗?”
她不挣扎了,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生得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狭长的,微微上挑的,所以看起来总是带着三分笑意。
他说:“我说的对吗?”
邓节不肯开口。
他说:“你回不去了,你已经没有家了,你也没有打算回去。”
邓节声音略微沙哑,道:“你放开我。”
他说:“我此刻松开了手,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是吗?”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他一只手捏着她的胳膊,一只手抹掉了她的眼泪,重重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没有家可回了,这里才是你的家。”
“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她问他。
赵翊略微一怔,没有回答,冷着声音,犯起了别扭,只道:“但我仍是你的夫君。”
他见她不做挣扎了,这才松开了她,淡淡地道:“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不必再多想了。”见她状态仍然不好,似乎三魂六魄失了一多半,道:“此战一了就同我回邺城去。”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你别想跑,刘昭的事情我还没同你算呢。”
说完,命帐外的人进来整理好床铺,送来烧好的热水,供她梳洗。
梳洗过后,邓节脱下了外裳,躺倒了床榻上,她把被子拉过了鼻子,只留着一双眼睛,油灯灭了大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两三盏,他仍旧坐在案几前看书,时而提笔写写字,似乎今夜不打算过来休息,被褥间是熟悉的熏香味,跟他衣服的味道一样。
她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模糊了,揉了揉眼睛,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睡到夜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他躺在自己身侧,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来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热乎乎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了过来,转而便又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数日,军营里的瘟疫似乎更严重了,邓节多少可以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传过来。
大战越来越近了,军队里面流言四起,不知不觉之间,军心已经散乱了。
邓节不由得也忧心忡忡起来。
……
“你要杀了她?”低沉的声音沉于树林深处。
正是夜深之时,更何况这里不过是赵翊军营远处的一个小小的屯兵处,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
“她又回到赵翊身边去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显得急躁,接着道:“她知道我的身份!就快要行动了,谁也无法担保她会不会泄露给赵翊!”
“不行”
“你!”急躁的人正是赵胜,他重重的一锤树干,树叶簌簌的掉落了下来,鸟也被惊飞了。
“她若是会出卖你,一早就出卖了”另外一个人平静地说道:“她不会出卖你的,别忘了,赵翊若是赢了,那么死的就将是她邓家的人,她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赵翊死了,我们才能活。”
赵胜稍微稳了稳,道:“话虽如此,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为了赵翊出卖自己的亲人,听闻邓家的人待她并不好。”
“她不会的”那人斩钉截铁地说,似乎毫不怀疑。
赵胜疑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又冷静。
赵胜冷嗤一声,略略露出一丝不屑,语气却仍然极力的保持着恭敬,道:“最好如此,我千辛万苦将你从那层层的囚笼里弄出来,瞒天过海,费尽周折,可不是带你来这里过家家的,事若是败了,你我全都没有活路。”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只道:“还要多久”
赵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这还要等江东的消息,里应外合,才能一举击溃,不过也快了,就在这几日了。”他看着林子深处的黑暗如此说道,蓦地,又叹息一声,道:“怕只怕他们动都动不了赵翊的一根汗毛。”
……
第七十九章
大战爆发的很突然; 是在一个夜里; 邓节被震天的声音惊醒; 出了帐子只瞧见半边天都被火烧了红。
军营里井然有序; 身着铠甲的一队队士兵集结在大营门口,再一队队离开。
“夫人”守着营帐的士兵道。
“怎么回事?是开战了吗?大人呢?可在江岸领兵?江东领兵的又是谁?”看她的脸色显然是有些着急了,竹筒倒豆子一样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着,看起来还在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士兵回答:“回夫人; 是开战了; 大人正在江岸督战; 对方领兵的听闻是周方。”又道:“江岸离这里有二十多里远; 这里又有重兵把守; 不会有事的,夫人回去安心休息吧。”
邓节听他这么说,却没有立刻折身回营; 她那里睡得着,她看着远处发红的天,手指渐渐地捏在了一起,绞在了一起; 不由自主的用力; 手指都绞的发红了; 眉头也轻轻蹙着。
“夫人,回去休息吧。”士兵道:“天色还早,到时候大人回来见夫人一夜没有睡好回责罚属下的。”
“程琬呢?”邓节问。
士兵道:“军师同大人在一起。”
邓节轻咬了咬下唇,手指捏在一起; 绞了又绞,看起来非常的不安,她转身要往帐子里走,又反身回来,几经挣扎,终是问道:“你可知道赵胜将军在哪里吗?”
士兵不料她问赵胜,愣了愣,回答道:“赵将军应是在左后方三十多里外的一处名为镇崖的山谷中呢?”
邓节不由得心头一沉,莫名的恐惧和焦虑满满的爬上身,她的手指已经变得冰凉,声音微微颤抖道:“镇崖?他在哪里做什么?是大人让他在镇崖沉兵的?”
士兵不明所以,为难道:“这……属下只是个小伍长,今天正好轮到属下守营,赵胜将军为什么守镇崖,这属下也不清楚,其实属下也只是听说的,赵将军在镇崖……”
“是他的后路”邓节突然打断了士兵,兀自低声喃喃,眼里略有几分死气,她说:“那是他的后路……”
士兵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整个人像是是了魂,眼睛里没有光芒,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他也不懂,只说:“夫人回营休息吧。”撩开了帘子请她回去。
邓节慢慢的走回了帐子里,明明是盛夏的夜里,天气潮湿而又温暖,可她却觉得寒冷,她没有点灯,独自的坐在榻上,手指触到被褥上,又潮又凉,然而更潮更凉的却是她的手指尖,簌簌的,她的手指间在发抖。
赵翊安排了赵胜作为后路,他是真的不知道赵胜就是那个内奸,镇崖险峻,安排军队在那里,想必是为了设伏,万一兵败可用来切断敌军的追击,这样的安排本是极其妥帖的,但是那人是赵胜的话,原本用来切断敌军的刀子,转而就和敌人构成了一个囚禁自己的牢不可摧的囚笼。
无形之间,他已经中了敌人的埋伏。
剩下的便是眼前的这场战争,如果他取胜了,那么想必就不会退到镇崖,便是按原路退回,赵胜也得思量一番,绝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输了,那便是彻底的掉进了敌人的陷阱里。
只是这样想着,她就觉得周身冰冷,像是墜到了冰窟窿里。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心里道:“究竟该不该派人告诉赵翊,告诉他赵胜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这也是邓盛生前的计划,是他生前的愿景,只要除去了赵翊,那么至少可以保江东五十年安泰,他甚至为了这一日的到来间接的付出了生命。
她可以说,说出去将毁掉的是她的家族在颍川兖州近十年的布局与谋划。成全了赵翊一人。为了只是赵翊爱她,或者是她觉得赵翊是爱她的。
为了这个,她将真的众叛亲离,她将头埋在双膝间,她没有办法,滚烫的泪水流淌了出来,打湿了单薄衣裳的衣裳。
她没有办法,也不能做一个背叛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做这样一个让遭人唾骂的背叛者,她这样做了,那她死后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面对邓盛,面对自己早早故去的父亲。
况且赵翊说的话就一定是真话吗?她相信却也怀疑,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怀疑他原本就是想要利用她,就像最初刘萦说的那样。他不过是想要利用她,好言好语的欺骗着她,就像现在,他的“目的”险些就要达成了……
一夜过去,天边终于亮起了白,发灰色的白,像是蒙着一层灰尘,看不到金灿灿的阳光,也看不到如洗的天空。
“夫人”帐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不待邓节开口,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进来了,似乎是从前线连夜赶回来的,脸上都是凝固了的暗红色的血迹,还有黑色的污渍,身上是浓浓的血腥味,他急不可耐地道:“不好了夫人,大人兵败了,已经在撤退了,大人名属下快马先行一步来接夫人。”
她听着,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仿佛早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夫人”他急切的叫着,她却看起来仍然怔怔的。
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问道:“接我?”
“是的,夫人快随属下走吧。”他急道,甚至都想要上来伸手拉她。
“他让你先行一步,接我去哪里?”邓节问。
“回颖都”士兵回答。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士兵已经急坏了,只想要跺脚,邓节这才从榻上起身,取下衣裳。
“夫人,来不及了,敌人的追兵一会儿就要撵上来了!”士兵着急地说。
“嗯”邓节这才随他出门,低头系着衣裳。
“不是赵翊派你来的吧。”淡淡的语气,仿佛在问着一会儿要吃什么早膳一样。
士兵迈出去的一只脚停顿住了,带血的脸上焦急之色骤然消失,语气也陡然变得冷漠,道:“夫人再说什么?”
“不是赵翊派你来的吧。”邓节系好了衣裳,平静地说:“赵翊是不会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士兵孤身一人来接我的。”
“为什么不能?”士兵盯着她问到,他是丹凤眼,眼里隐似有似无的隐藏着几缕狠厉之色。
“因为我是邓纪的阿姐,他若是败了更会在乎我的价值,怎么可能派一个小士兵孤身一人来接我,万一落在了敌军手里,他就更少了一个筹码。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连这点都不知晓。”邓节道,她问:“你是什么人?”
“你猜?”他反问道。
邓节兀自苦笑,道:“最坏的结果,你是赵胜派来的人。”
那不仅说明赵翊现在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更说明他们连她也不打算放过,他们要她做什么?无非是与江东做交易,用来和邓纪做交易,就像说:“看,邓纪,我把赵翊抓了,但是把你的阿姐还给你了,我们就这样接好吧,荆州的地我们平分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邓纪不同意呢,他们就先拿他的阿姐开刀。
士兵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夫人猜错了,我不是赵胜的人。”面色一转,道:“不过夫人却也应该快点同我走了,否则若是当误了时辰,再或者江东人撵了上来,属下就要做对不起夫人的事了。”话锋一转,又道:“夫人也想再见赵翊一面吧。”
他说着上了马,一手扯着缰绳一手递向了她,道:“冒犯了。”
邓节人在他手里,只能将手递给他,翻身上马。
奇怪的是营帐里的人没有人盘问阻拦他,他的手上有令牌,这些士兵反倒都听从他的指挥,跟随者他一起上路,往左后方的镇崖撤退。
快马疾驰,此刻邓节心中尽是疑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问道。
风刮过耳边,她微弱的声音顿时消散,不过他们离着极近,那士兵到底是听清了,转头对她笑道:“夫人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的人?”邓节问。
“属下此刻便是带夫人去见那位大人。”士兵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徐泽。”
“你为何会有赵翊的令牌,你说赵翊兵败了,他手中数十万大军,怎么会说败就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昨夜又发生了什么?”
徐泽抿嘴思忖了一会儿,道:“说来话长。”又道:“咱们走的是近路,等过了这片林子,前面是山涧,马进不去,路太险了,只能步行,到时候下了马,我再和夫人慢慢说。”
此后的一段时间,她便再没有同徐泽说过话。
第八十章
正如同徐泽说的一样; 前面是险峻的山涧; 马上不去; 只能步行; 徐泽先下了马又扶她下来,转而解下了马身上的鞍子,最后轻拍了拍马的屁股,念道:“走吧”
马通人性似的; 这便离开了。
徐泽对邓节说:“穿过了这片山涧就到了。”
“到镇崖?”
徐泽摇了摇头; 道:“不是镇崖; 属下说过要叫您的人不是赵胜。”他说着已经先她一步上了山; 这山陡峭; 清晨雾气又肿,石头湿滑,他便取了一根绳子系在两人的身上; 叫她扯着绳子走,免得摔倒。
“你可以回答我了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节气喘吁吁地问道,她的体力不好。
徐泽虽然年纪不大,却出身行伍身体底子好得很; 大气不喘; 道:“夫人想从哪里听起?”
“赵翊怎么会败?”
“是人就总会吃败仗”他回答。
这显然不是邓节想要的答案; 邓节没有出生,过了一会儿,徐泽又道:“赵翊手中的兵许多都染了瘟疫,这个夫人知道。”
“就算是染了瘟疫; 可用的兵仍然十中存六。”邓节略有不满。
“是这样,可是如果连赵爽将军也叛变了呢?”
邓节震惊地道:“赵爽!他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徐泽蹬上一块石头,边回身拉她,边道:“赵家的人全部背叛了赵翊。”他朝她摇了摇头,道:“或许赵翊猜到了赵胜,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所有的赵家人都背叛了他,六十万大军,转眼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众叛亲离,纵使还有二十万的精锐,然而那些精锐都是骑兵,不善水战,一边要对付江东水师,一边又要从杀赵家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怎么可能?况且撤退的后路又被赵胜给封死了。”
“你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连赵爽也会背叛他!”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赵爽会背叛,没有理由,没有可能。
徐泽一手拉着树干,一手拉着绳子,往上登山,回答道:“因为赵翊他根本就不是赵家人。”
“你说什么!”
“赵翊他根本就不是赵家人,更不是赵彪的儿子,他的娘是个娼妓,他用不光彩的法子夺了赵彪的位子,并且赵彪也是他杀的,这还不够,为了以绝后患他还杀了赵彪所有的儿子,只剩下一个赵虞,还被远送到了青州,并且还在赵彪丧期奸淫了主母,逼得其自杀。”
他一字一句地对邓节说:“赵翊他来路不正。”
“他们如何知道的?如何知道……”她哽咽了一下,是想起了那时在邺城他带她去那个村子里,在那个破泥土屋子里,想起了他和她说他的童年,也想起了那时他哀伤的眼睛,她道:“他们如何知道他娘的事的。”
“他娘就在赵胜的手里。”徐泽道。
“怎么会……”
徐泽说:“当年赵彪死的时候赵胜就已经对赵翊起了疑心,私下里搜集了不少指正赵翊的铁证,不知通过什么法子,找到了赵翊的生母,旁敲侧击的就发现了赵翊不是赵彪的儿子,然后就将他娘囚禁了起来,逼着她指正赵翊,并且暗地里接回了赵虞,毕竟赵虞留着赵彪的血,名正言顺,就在昨日夜里赵翊的生母当着众人的面指正了当年的事。”
邓节的心口似是被刀子割了一下,鲜血汩汩的流淌着,她的声音也有些变了调,道:“他的生母为何要帮着外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徐泽说:“因为她后来又成了家,有了新的丈夫和三个孩子,眼下丈夫和儿子都被赵胜掐在手里,一个孩子和三个孩子,做母亲的再不舍也只能选那三个,况且赵翊自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又是当年被掠去军营里当军妓的时候怀的他,恨都来不及呢。”
徐泽眯着眼睛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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