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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明月如霜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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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看着那伸过来的手,要不要自投罗网呢?
“若是你不出来,就不要吃饭了!”
姐姐凝了眉,很凶。
琳琅伸出了手。
四人坐在桌前,琳琅拿起了筷子,刚要夹菜,玉录玳便怕了她的手,琳琅一脸委屈:“姐姐,我错了,你就要我吃饭吧!”
玉录玳拿出了手绢,倒了盏水,水洒在了手绢上一点,将手绢递到了琳琅的面前,训道:“擦擦手。”
琳琅啊哦了一声,擦了一下手,刚要放下,玉录玳又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的擦,擦得干净些。”
琳琅低了头,抿着唇,听话的擦着手指。
擦完了手指,手绢放了桌,琳琅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三四片猪肉片,刚想要放在口中,姐姐便说了句:“守些礼,慢点吃,别噎着。”
琳琅看了一眼姐姐,猪肉放在了面前的盘子中。
她说了句:“两位公子请用膳。”
溥伦和溥侗拿起了筷子,溥侗夹起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玉录玳的碗中,道:“都是一家人,没有这么多规矩。”
琳琅附和,“就是,就是。”
玉录玳刚想要开口,琳琅手拿起了一块糖瓜,凑到了姐姐的嘴边,将糖瓜堵住了姐姐的嘴,笑着说道:“姐姐吃块糖瓜,粘住嘴,别说我的坏话了。”
十二月二十四
耳房
玉录玳坐在桌前,琳琅坐在旁边,看着姐姐手指上起的逆胪。
琳琅轻轻摸了玉录玳的手指,道:“姐姐感觉疼吗?”
“不疼的。”
姐姐说了这话,琳琅更是伤心了。
琳琅俯身吹了吹姐姐的手指,十分愧疚:“姐姐,都是琳琅的错,琳琅不应该晚上偷了懒,没有刷碗筷,留下碗筷,让姐姐刷了那几个盘子。”
“与那几个盘子有什么关系!”
“这碗筷盘子又不是你的活,为何就偏偏要留给你刷!”
琳琅含了泪光,唤了声:“姐姐……”
琳琅很是伤心,玉录玳有些不忍心,偏过头,淡淡道:“就几个盘子而已,谁刷都是一样的。”
琳琅低着头,留下了眼泪:“姐姐,我今早去送盘子,饭堂里洗盘子的嬷嬷跟我说了。”琳琅呜咽着:“嬷嬷说接触了污浊油垢,气血失和,肌肤不润,风邪乘隙内入了腠里,便会引起倒刺的。”
“我不过才刷了几个碗盘,便气血失和,肌肤不润了。”
“你别听那嬷嬷胡说。”
琳琅瞧着姐姐,问道:“那姐姐喜欢刷碗盘吗?”
玉录玳并未回答。
“一看姐姐就是不愿意刷碗的,那嬷嬷还跟我说,她瞧姐姐第一眼,便觉得姐姐不会是粗使的丫鬟,单看姐姐的手,就觉得金贵的很。”
玉录玳上翻下翻看了自己全是伤的右手。
她弯了嘴角:“我怎么瞧不出,我这手竟是那嬷嬷所说的金贵的很。”
“姐姐的手很是金贵,姐姐是要做娘娘的。”
“娘娘?”
玉录玳淡淡一笑。
“哪里来的娘娘?我只晓得皇上正月里会娶叶赫那拉氏作为皇后,倒是有两位娘娘,她们是他他拉氏两姐妹。”
“琳琅,你不知吗?”
琳琅低了头,抿了唇,又抬起了眸子,道:“可是,皇上是喜欢姐姐的。”
玉录玳又是一笑。
“琳琅,自古帝王便是薄情的。”
“他现在喜欢我,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不喜欢了。”
“我,玉录玳,对于他,也只是一个暖床的侍女而已。”
“姐姐……”
琳琅坐在一边,看着姐姐。
姐姐越是这般说,就是真的很在乎皇上的,可是,皇上下月便要大婚了。
太和门烧毁了,这几日内务府也是乱着的。
这几日
内务府却从宫内和宫外召集了一大批搭棚子、裱糊、扎彩的工匠,奉慈禧太后令,要工匠日夜赶工,在火场搭建起太和门的彩棚。
那些工匠即便是拼了命,也是要搭建成的,都是因为有很大的诱惑。
琳琅叹了一声,宫中贴着的告示,还是她拉着姐姐去看的。
搭建成彩棚,工匠都会有重赏。
侍卫、太监还有宫女都可以去帮忙,每日还是根据表现给打赏。
打赏,她是想要去的。
可是,姐姐是喜欢皇上的,皇上大婚,姐姐是很不开心的。
她竟然……
琳琅想到了这里,呜咽道:“姐姐,我这些日子惹姐姐伤心了。明明知道姐姐喜欢皇上,还拉着姐姐去看那告示,还想着要去赚些钱的。”
“琳琅,你没有错,能够赚钱是好事,你想去便去吧!”
琳琅哭了。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姐姐,我……”
琳琅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事实上也是她见到别的宫女帮忙一日分得的银子,眼红了,禁不住诱惑,便拉着姐姐一起去了。
琳琅哭着,都是她的错。
都是想要赚钱,而养成的恶习。
“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哭什么?”溥侗问。
“还未进屋,便听到琳琅的哭声了,这怎么了?这是又犯错了?”溥伦笑了笑。
琳琅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抬了眼,瞧着他们两个,抱怨自己,道:“是我见钱眼开,伤了姐姐……”
“你做了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
琳琅呜咽着。
“你见钱眼开,出卖了你的姐姐?”
琳琅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阿珲,出卖这词,也说的太重了。”
溥伦瞧着越哭越伤心的琳琅,住了口。
这打趣的玩笑话,琳琅竟然哭的更伤心了。
他着实不会哄人的。
溥侗说了这句,走到了桌前,从怀中掏出了手绢,递到了琳琅面前,“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事,姐妹两人,吵吵嘴,也就过去了。”
琳琅看着他。
“你的姐姐很疼你,她不会怪你的。”
琳琅止住了眼泪。
“你说真的?我拉着姐姐去看搭棚子赏钱的告示,想要赚钱去帮忙,姐姐真的不会怪我?”
溥侗凝了一下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是皇家定下的日子,是万万不能够更改的。”
玉录玳一笑。
“无论发生什么,慈禧太后都会想出一切办法,让大婚能够顺利举行的。”
琳琅接过了溥侗手中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姐姐,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我生气的吗?”
玉录玳并未回答琳琅的话。
她看了站着的溥侗和溥伦,道了句:“两位公子怎么又过来了?这次琳琅没有叫两位公子过来吧!”
“香袋忘在此处了。”
“重要的东西,还会忘记吗?”
溥侗不言,琳琅站了起来,道:“香袋在我这里,我给你拿。”
琳琅拿回了香袋,递到了溥侗的手中,对玉录玳解释道:“姐姐,我觉得溥侗的香袋好闻,便闻一闻,看一看,便忘记给他了。”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两位公子请回吧!”
“溥侗,我们走吧!”
中午
玉录玳手中拿着一块昨日剩下的糖瓜站在绛雪轩前殿前。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琳琅走到了玉录玳的身后,问了句。
“今日的阳光倒是很好。”
玉录玳伸出了手,接住了从天际落下的一水滴。
屋檐上积了几日的雪,都缓缓化了,露出了原本的琉璃色。
琳琅迈下了台阶,站在了玉录玳身边。
琳琅笑着看着天边的骄阳,笑着道:“倒是暖和些。”
玉录玳一笑,缓缓抬起了手:“琳琅,这块糖瓜给你。”
琳琅谢了姐姐,接过了糖瓜。
玉录玳抬眸看那冬日的艳阳,淡淡的说道:“琳琅,在这个宫中,不是谁都会平白无故给你一块糖的。”
琳琅手捧着糖瓜,揽住了姐姐的胳膊,道:“琳琅知道在这个宫中,姐姐对琳琅最好了。”
玉录玳侧目看了一边在她身侧撒娇的琳琅,脸色未有一丝变化。
“琳琅,不知小年夜的糖堵住了多少人的嘴。”
琳琅低了头,凝着眉,难道姐姐是在怪她不听话,拿了糖瓜堵了姐姐的嘴?
琳琅双手握着玉录玳的胳膊。
“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不懂规矩,只是,我觉得溥侗说的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姐姐,就不要生气了。”
玉录玳握着琳琅的手。
“琳琅,我说的不是你。”
琳琅不解,也不相信:“姐姐怎么说的不是我?溥侗一早过来看姐姐,还看了姐姐的脸色。”
琳琅悠悠道:“姐姐,你明显是不愿意跟他们两个过小年的,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两个陪我们过小年呢?”
“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们与他们几次三番往来,不合规矩。”
“皇上不能来看姐姐,是皇上让他们多照顾姐姐的吧!”
“皇上与我没有什么,他们两个来绛雪轩,除了赏梅之外没有任何的理由,别连累了他们两个。”
琳琅抿了唇,“琳琅听姐姐的。”
天渐晚
琳琅与玉录玳正用晚膳。
溥侗来了耳房。
琳琅与姐姐分了一个馍馍,溥侗敲了几下门,进入了耳房。
琳琅握着馍馍,站了起来,道:“溥侗,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玉录玳掰了一小口馍馍放入口中,淡淡的问道:“溥侗公子是过来吃饭的?”
溥侗来到了桌前,将袖子中的小盒子那了出来,放到了桌上,道:“皇上近日的睡眠都不甚好,太后让膳房为皇上准备了珍珠粉。”
溥侗看了她,她细嚼慢咽吃着馍馍,不打算回应一声。
“我走了。”
琳琅站在桌边,看着他,“你这便要走吗?”
“我只是来送东西的,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琳琅有些不舍。
“琳琅,好好照顾你姐姐。”
琳琅点了点头。
溥侗出了屋。
“姐姐,你打算不理皇上,也不理溥伦和溥侗两位公子了吗?”
玉录玳未言语。
琳琅低了头。
“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经常来绛雪轩看看……”
姐姐便赶人家走了。
玉录玳抬了眼眸,唤了一声:“琳琅。”
琳琅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记得姐姐说的话。”
“坐下吃饭。”
琳琅听姐姐的话,坐下。
她却看着手中的馍馍,没有了食欲。
心里也是空空的。
正月里
皇宫的宴席一场一场,绛雪轩却还是冷寂,没有半点过年的喜庆。
琳琅坐在桌前,一手握着剪子,一手托着叠起来的红纸,歪着头,细细剪着。
一只红鸟栩栩如生。
琳琅将赤鸟夹在指间,迎着光,迎着风,赤鸟仿佛在挥动着翅膀。
玉录玳走进了耳房,瞧着那扇动翅膀的赤鸟。
赤鸟在挣扎着,嘶喊着。
可是,那狠心的人儿,不肯放过它。
那狠心的人儿,她手染上了鲜血。
玉录玳缓缓走到了琳琅的身后。
琳琅的手中拿着剪子,她歪着头,鸟儿的腹部有一点多余的红纸,不太完美。
赤鸟的腹部一滴血。
那剪刀缓缓伸向赤鸟的腹部。
玉录玳沉着脸,恨恨的瞧着那缓缓伸过去的红手。
“姐姐,你做什么?”
琳琅瞧着黑沉着脸的姐姐,姐姐这又是怎么了?
“姐姐,你弄疼我的手了。”
玉录玳紧紧的握着琳琅的手,不肯放开。
“姐姐……”琳琅又唤了一声:“姐姐,你这怎么了?”
玉录玳松开了琳琅握着剪刀的手,笑了笑:“这赤鸟栩栩如生,很是好看的。”
“姐姐喜欢,我再给姐姐剪上一个,许久没有剪,有些生疏了,瞧,这还有点多余的。”
琳琅作势要剪去那块多余的纸。
“这样很好,这个便很好。”
“那这个就送给姐姐。”
琳琅将剪刀放了桌,将剪纸托在手心,递到了姐姐面前。
玉录玳接过了剪纸。
她看着那只在手心中趴着的红鸟,湿了眼眶。
琳琅挠了挠头。
姐姐这是开心,她送她剪纸吗?
这,只是剪纸,而已。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正月二十五日晚
月儿弯弯,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提着花灯。
莱客公公跟在皇上的身边,皇上止步,停下,莱客公公也止了步。
莱客公公注意到皇上的手臂伸到了身前,他便上前了一步,询问道:“皇上可是肠胃又不舒服了,这一日宴席,皇上并未吃东西,却陪着王公大臣喝了许多盏酒。”
皇上未语。
“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朕独自走走,莫要跟着了。”
“皇上……”
皇上沉着脸。
莱客公公行了礼:“为奴明白了。”
绛雪轩
耳房
笙歌,一声声戏词。
离却玉山仙院,行到彩蟾月殿,盼着紫宸人面。三生愿偿,今夕相逢胜昔年。
屋内仙女唱:“娘娘分付,请玉妃少待。等上皇来见过,然后相会。请少坐。”
屋内没有了声。
是她在等待他?
载湉望着殿上的弯弯的月亮。
月圆月缺,他都很是想她,很是想见她。
他缓缓走到了殿门前。
“来的莫非上皇吗?”
柔和的声音,满是期待。她也是想着他的。
他在心中接了一声,正是。
慈禧太后喜欢听戏,这十几年,他在慈禧太后身边,也是常常陪着慈禧太后在小戏台听戏。
他听过许多伶人唱戏。
慈禧太后甚是欣喜,每每打赏颇为丰厚。
他本来是不喜欢听戏的。
大概,小孩子都觉得戏是无趣的吧!
长大了,懂事了些。
更是不喜欢了。
不喜欢伶人浓妆艳抹,为的讨好听戏的人。
在朝堂,在宫廷,却有许多他看了不顺心的伶人。
更是不喜欢听戏了。
☆、第十三章
那一日的游园,那一日的她,海棠花落,她浓妆淡抹,那一日的她,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那一日的她,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她说,她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他抬起了手,里面甚是安静。
无人回应那句戏词,无人……。
他轻轻推开了殿门。
“正是朕。”
她缓缓转过了身,看了回应了他,无惊无喜。
“琳琅,将戏词忘了吗?”
琳琅瞧着姐姐,又瞧了皇上,开口唱:“玉妃到此久矣,请……皇上进来相见。”
皇上看着拂袖的她。
他的玉妃。
他的玉妃在唱他的词,在唱他心中的话。
痛咽难言。
“想当日玉折香催,都只为时衰力软,累伊怨惨,尽咱罪愆。”
“到今日满心惭愧,到今日满心惭愧,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
他听着戏词,心中惭愧。
他的玉妃是在怨他。
怨他,将要娶旁人。
他的玉妃啊!
是他辜负了她。
他选妃,却不能顺自己的心意,更不能选了她。
唐玄宗能够将他喜欢的人,一朝选在君王册。
奈何,他,载湉,喜欢的人,不在册。
后宫三千,只宠一人。
他也是做不到。
既然不能,还竟忍不住过来看她。
如今的她,可否再对他回眸一笑。
“是妾孽深命蹇,遭磨障,累君几不免。”
“梨花玉殒,断魂杜鹃。”
他凝了眉,手捂住了胃部,心是痛的,胃也是痛的。
他握紧了手,握住了身上穿着的常服。
衣服皱了几皱。
“皇上。”
琳琅来到了皇上的身边,伸手扶住了皇上。
皇上抽回了她扶着的胳膊。
“不必。”
琳琅站在皇上边。
梨花玉殒,断魂杜鹃。
玉录玳卷了卷衣袖,看皇上的脸上起了一层冷汗,胃痛揪的他额头上的皮皱起了几层。
玉录玳来到了皇上的面前,伸出了手。
“皇上,坐下歇歇。”
他忍者痛意,玉录玳握着皇上的胳膊,让皇上坐在了桌前。
玉录玳拿出了手绢,轻轻给皇上擦拭脸上的冷汗。
“琳琅,皇上应该都没有吃东西,看看饭堂可还剩下什么粥。”
琳琅站着。
给皇上喝剩下的粥?
皇上抓住了玉录玳的手。
琳琅看着姐姐还有皇上,玉录玳抬眸:“还不快去。”
琳琅反应了过来:“是。”
琳琅走到了门前,关上了房间的门。
皇上来看姐姐,自然是很好的。
琳琅抬头望着弯弯的下弦月。
她只有去饭堂将就一晚了。
玉录玳瞧着皇上,道了句:“这间小小的耳房,皇上还要住在这里吗?”
皇上握着她的双手,让她面对着他。
“玳儿,你是想要让朕留下的。”
“不然,你也不会将琳琅打发走,不是吗?”
玉录玳苦笑,“即便是将皇上留下了,不过就是一夜而已。”
“玳儿,朕……”
“皇上不必跟玳儿解释,玳儿又怎么会不听皇上的话呢!”
皇上头靠着她的小腹,忍受着胃部的疼痛,紧紧的怀抱着她。
“玳儿,这个晚上,就陪着朕吧!朕这里很痛。”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间,一手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手贴上他的心口。
小小的耳房,皇上躺在小小的木床上。
木床很凉,穿着常服,他也感觉到了冷意。
玉录玳站在床边,将被子给他盖好。
她转过了身,他拉着她的手。
“说好的要陪朕,你要去哪里?”
“被子太薄了,皇上会冷的,玳儿去拿几件皇上赏赐的衣服,盖在被子上。”
“朕不要你的衣服,只要你。”
小小的木床,薄薄的被子。
他依靠在她的怀中。
他怀抱着她,闭上了眼眸,缓缓说道:“玳儿,就这样,便好。”
就这样,在朕的怀中。
弯月西斜。
耳房中亮了烛光
玉录玳感觉到了一丝光亮,便睁开了眼眸,她看了在看她的皇上。
皇上头枕着荞麦皮的枕头,细细的瞧着,她睡着了,皇上瞧的是她的睡颜。
“皇上怎么这便醒了?是胃口疼,疼醒了?”
玉录玳伸了手,覆在他的胃上。
他握住她暖暖的手,缓缓道:“并不疼了”。
“那皇上怎么醒了?现在还早。”
他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她。
“已经很晚了,醒了,瞧着你,便睡不下了。”
“皇上瞧着我,便睡不下了?”
“嗯,想着多瞧瞧你。”
玉录玳笑了笑,道:“说起想要瞧的东西,玳儿也有一样东西想要瞧。”
“玳儿想要瞧什么?”
“皇上给皇后的金册。”
“金册有什么可看的。”
玉录玳缓缓说着:“那日我站在乾清门口提灯,站了一个时辰,看着数着那七十四座龙亭,还有那五十四坐采亭经过。”
她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单单是皇后便可得,黄金二百两、白银万两、金茶筒一、银茶筒二、银盆二、缎千匹、文马二十匹、闲马四十匹、驮甲二十副。皇后的父母兄弟也是都能够得到丰厚的赏赐。这些钱财是我们宫女永远也瞧不见的。”
皇上听到这里,看着一脸淡然的她。
他怀抱着她的腰。
“朕怎么不晓得玳儿原本是贪财的?”
“有钱总比没有钱要好。”
“皇上娶皇后用的彩棚搭好了,也有我与琳琅的一份功劳,那日张贴了告示,琳琅便拉着我去瞧了。”
“我与琳琅回来,琳琅过了一日,便跟我承认了错误,说是不应该拉我去,让我见了不开心。”
皇上细细的听着。
一直未语。
脸上也没有一丝变化。
手依旧搭在她的腰间,怀抱她。
“皇上,我是能够想的开的。”
“这份钱谁赚都是一样的。”
“只要可以糊纸,便可以赚银子,岂不容易的很。”
“这多日做工,玉录玳也是分得了一两银子。”
皇上未言。
“玉录玳并不是贪求钱财,贪求皇后之位的。玉录玳只是一个宫女,皇上也是瞧到了,我与妹妹在绛雪轩里的苦,玉录玳只是想要和妹妹过得好些,至少在冬日里能够吃上热乎的嬷嬷,时不时能够在炉火旁烤个红薯吃,就已经是最好了。”
“你想吃烤红薯,朕让莱客公公烤好,叫溥侗送过来。”
玉录玳沉默了片刻,良久,缓缓说:“皇上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玳儿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太后喜欢她,朕却不喜欢她,她即便有皇后的金宝金册,也不会是朕的妻子,朕只有玳儿一人。”
玉录玳无言。
皇上缓缓开了口:“皇上的彩礼也不是都可以得到手中的,内务府官会将金两、银两、金银茶筒、银盆撤出,仍用龙亭舁请交进,缎匹会交总管太监接收,暂存邸第俟进妆奁时分装箱内,马匹鞍辔驮甲会交给该衙门领回的。”
他揽着她,道:“她即便是皇后,也得不到朕的任何东西。”
玉录玳笑了笑,问了句:“那皇上呢?”
皇上一笑。
“朕这不是躺在你的床榻上吗?还将你揽在怀中吗?你还担心朕跑了不成!”
皇上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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