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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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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伸手打开帕子,里面露出一只黄澄澄的镯子,虽然并不重,却是纯金的,拿在手里金光灿然,杨眉吃惊,“朱大哥,这是做什么?”
朱遇春红了脸,嗫嚅道,“我本想寻二婶来说,只是这次走得仓促,竟是来不及了,这回走的日子久,我……我想早些跟你商量了这事,才……才放心出去……”
杨眉见他脸红红的,心里大大打鼓,不是吧,还真要给朱大哥做田螺姑娘以身相许啊……咬唇道,“大哥先……先吃面吧……”说完也不等他把事情说出口,起身躲去后院了。
杨眉蹲在后院晒着草药,心里苦苦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朱遇春说话,她穿越来这里,完全仰仗着朱遇春才没有流落街头,还能混个衣食无忧,在这个世界上,朱遇春对她可以说是恩重如山,然而不管怎样,她始终是想要回去的,而且她潜意识觉得终有一天她一定能回去,所以并不打算在这里结婚生子,从内心深处,她始终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从此成为一个古人并且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
一只手按在她肩上,杨眉抬头,“朱大哥,你吃完了?”
朱遇春也蹲下,把包着镯子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杨眉低头想了片刻,道,“朱大哥,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等你回来……回来我们再商议,好吗?”
朱遇春见她态度坚决,把东西放在地上,柔声道,“阿眉,我今日提起的确有些仓促,然而我定是要娶你的,你且想一想,回来我们再商议吧。”
杨眉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朱遇春又道,“这些日子你好生在家,银子在左厢房小木柜里,家用不够且拿去花,家里有事只管去寻二叔二婶,我已交待过,他们会照顾你。”说完便站起来,“我且去了,你好生等我回来。”
杨眉站起来,“我帮大哥收拾包袱。”
“已经收拾得了。”朱遇春笑道,“我一个人出门只需两件衣服就行,倒不麻烦。”
杨眉自去厢房拿了一双崭新的布鞋出来,递到他面前,“前日刚刚做好的,大哥拿去路上穿。”原身这自带技能也是够了,做衣服做鞋刺绣做药简直无一不精,人类说好的在进化呢?怎么她一个新世纪女性比古人差了这么多,不科学啊……
朱遇春接过鞋子,珍而重之地塞进包袱里,扶了扶她的肩膀,沉声道,“等我回来。”便转身去了。
杨眉送他到院门口,朱遇春上了一辆马车,渐渐地走远了,远远地还在向她挥手……
杨眉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视线尽头才锁了院门往回走。
原来只当朱大哥是人憨厚心地好才愿意收留她,她也尽心尽力帮他操持家务,如今看来非走不可了,先设法赚钱,另寻个去处自谋生路,以后再慢慢设法报答朱大哥的恩情……
杨眉立在院子里呆呆地想了半天,直到阳光晒得头晕才慢慢回屋,刚进屋子猛然一惊,天哪,她居然忘了,柴房里还有个病人!
急匆匆地跑回柴房,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沉重的喘息,杨眉心道不好,快步上前拨开干草,那陈览双目紧闭,双唇微张,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十分沉重,杨眉探手摸他额角,滚烫非常,竟是在发着高烧……
柴房简陋,却好在干草成垛并不寒冷,陈览身份不明,衙差虽然去了也不保证会不会再来,所以仍然只能在柴房养病。
杨眉拿定主意,返身去屋内抱了两床被褥,将草垛理成个简易床铺的样子,铺了褥子上去,便凑过去轻拍陈览脸颊,“陈大侠,醒醒,醒醒……”
唤了十余声陈览才勉力睁开眼睛,像是头晕的样子又很快闭上,杨眉指了指刚搭好的简易床铺,“起来,躺到那里……”
陈览用手肘撑着欲起,杨眉扶着他,好容易把他挪到铺上,杨眉把被子给他盖上,低声道,“你身份不能外露,只好委屈点儿睡在这里……”
陈览微微点头。
杨眉掀开被子,拉他右臂,撸起袖子便去切他手腕,陈览突然睁眼,手腕一翻便躲开她,目露警惕的神色。
杨眉怔住,“不把脉怎么知道你生什么病?”
陈览盯了她一会儿,伸指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杨眉点头,“那你等一下。”说完返身拿了纸笔进来。
陈览左手肘支着身子,右手抖抖索索地在纸上写了一排字,他毕竟病重无力,几行字写了足足一刻钟,写完却再无力抬手,只是昏昏地躺铺上。
杨眉拿起纸,见他写的居然是一个方子,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原身自带了辨识草药的逆天技能,然而她却也并没有给人把过脉看过病,刚才是看陈览病得不行才赶鸭子上架,真要让她开方子,好像也并没有把握……
杨眉把方子收在怀里,为他把被子盖好,道,“家里的药不齐,我去村头药馆里再抓些来,你躺一下,还要不要喝水?”
陈览却已昏迷过去,双目紧闭。
杨眉再不敢耽搁,急步出去抓药。
因为常常会带干草药来贩卖,村头药馆孙大夫与她十分相熟,见她走来,笑问,“朱家娘子,今日是又带了什么来?”
杨眉把方子递给他,“来抓药呢。”
“朱大病了?”孙大夫接过方子。
“并未,朱大哥要去建康贩些货品,抓些退热的药备用。”
孙大夫却不说话,只低着头研究方子。
“孙大夫?”杨眉急了,“烦请尽快,朱大哥等着要呢。”
孙大夫甩着手里的方子,“这是谁开的方子?妙,妙啊,快引我见见!”
杨眉梗了一下,心道开方子的人都病得快死了,哪有工夫跟你研究方子,随口敷衍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退热方子,哪里还能寻到开方子的人,烦请大夫抓了药,我这便要回去呢!”
孙大夫一脸失望地应了一声,用小秤秤着药,嘴里还不住念叨,“妙,妙啊……”
杨眉提了药,匆匆返回,加两碗水煎作一碗,用布巾垫着端去柴房,天色已晚,柴房内本就光线昏暗,此时更是黑漆漆的不能视物,杨眉把药放下,又去点了盏灯过来。
掌着灯照了一下,陈览此时脸上完全是灰败的神气,探手一摸仍是滚烫,却十分干燥,一滴汗也无,杨眉心知此病非常凶险,却不知他这方子有用无用……
第4章 病得不轻
杨眉此时却也不及多想,上前唤他,“陈大侠,吃药吧……”
连唤几声,陈览却只是低声呻吟,眼皮挣动了几下,没能睁开。杨眉舀了药汁,喂去他唇边,陈览昏迷中不知吞咽,药汁悉数流下唇角……
杨眉无语,左手捏住他下腭,迫他张口,右手舀了药汁便灌将进去,陈览被她捏着下腭,无知无觉任那药汁流入口中,一时猛烈呛咳。
杨眉见他咳得凶险,忙拖起他上半身,让他倚在她怀中,为他拍背顺气。
好在陈览经过此时剧烈呛咳,略略恢复意识,睁开眼睛茫然看她,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
杨眉见他眼神涣散,知道他此时并未清醒,却也不及多想,忙把药碗送到他唇边,“吃药吧,你病得厉害。”
陈览恍惚看她,仿佛并没听明白她说的话,杨眉却也不管,就手把药汁喂去。
陈览乖顺地张口,由着她喂下一碗药汁。
杨眉将他放在铺上,盖好被子。
陈览几乎瞬间便昏睡过去。
摸摸他手臂仍然滚烫非常,以她有限的医疗知识,高热的病人得物理降温,还得补液,现如今她并不知道陈览能不能真的病好,酬金什么的也不敢奢望,只是以她做人的本能,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
她跑去井边提了一桶凉沁沁的冷水,用毛巾浸了与他冷敷。
但尽人事,能不能恢复,陈览,全看你天命了……
陈览感觉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直烤,皮肤被烤得仿佛裂开般疼痛,想要逃开这个火炉,却被人紧紧束在刑架上,无论怎样挣扎都只是徒劳,他难受到了极处,只想大声呼嚎,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有人扼着他的脖颈,他张着嘴喘气,胸口如同塞满破絮,只觉烦闷欲呕,却全无力气……
恍惚间有冷冷的事物贴在额上,缓解了那如同火烧刀割的痛楚,一只冰冷的水指过他鬓色,轻柔而清凉,那只手一拂便去了,陈览急急地想要拉住他,手臂却沉重如铅……
别走,别……走……
杨眉在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拍在脸上,恍惚地睁眼,却见一直安稳睡着的陈览此时仿佛身陷梦魇,双手撕扯着胸口衣襟,双腿疯了也似地在蹬动挣扎,脸色惨白,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叫声……
他如果能够说话,此时应该是在大声喊叫……吧……
杨眉不及多想,上前掰开他紧扣胸膛的手,那手甫一松开便紧紧扣住她手腕,力气却是极大,杨眉感觉腕骨都要被他捏碎,急声唤道:“陈览,醒醒,快醒醒……”
陈览慢慢安静下来,杨眉感觉扣住她的双手乏力的松开,掌下的身躯由紧绷如石慢慢松懈,却慢慢开始发抖,仿佛赤身处于极地冰雪之中,慢慢地竟然连牙齿也在格格作响,整个人蜷缩在被中,抖得有如风中枯叶。
杨眉上前把被子为他拢紧,又回房再拿了一床棉被,为他盖上,陈览却似乎并不感觉温暖,在被中仍是抖作一团,杨眉探手摸他额角,只觉烫手,仿佛比早先温度还高,这不知是什么病症,看着竟像是不治了……
杨眉见他如此辛苦,心中一酸,眼圈便渐渐的红了,早知道人家病势如此沉重,下午还跟人谈什么酬谢……
陈览却在此时睁开眼来,双目黑白分明,如寒潭秋水,因为初初醒来还带着七分茫然,却如漫天星子碎落在那双眼里,衬得他丑陋的容貌都变得好看起来。
杨眉见他醒来,喜出望外,“你醒了?”眼圈里两行泪却蓄不住,沿着脸颊直流下来。
陈览身子仍是发抖,目光却还算平静,怔怔地看着她。
杨眉从不在人前哭,此时被他看个正着,一时脸皮有点发热,正要说话,那油灯却已燃尽,“哧”地一声熄了,屋子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哎呀,我,我再去拿个灯。”杨眉抹了抹脸上泪珠,摸索着站起来要往回走,这夜并无月亮,屋内漆黑一片,杨眉伸手拄着地勉强站起来,一时竟寻不到门的位置。
就在此时,眼前倏然一亮,竟是陈览手中握着一枚夜明珠,那珠子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散着莹润的光泽,将一间破旧灰败的柴房照得有如白昼……
“你……这……”杨眉一时无语,她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是个宝贝,只怕一千两银子还买不来,陈览居然随随便便就拿来做手电筒用……
陈览朝她招手。
杨眉走到他面前蹲下,陈览拉过她的手,把那颗夜明珠塞到她手里。
杨眉只觉握着她的那只手滚热似火,掌中的珠子却寒凉如冰,骤然回过神,忙把那珠子推回去,“不,不,这个拿不得……”开玩笑,这种宝贝拿在手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只是想在这古代老老实实呆着过个小康生活,坐等老天爷送她回家,拿着这种烫手山芋,她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陈览有些意外地皱眉,仍把那珠子推回去,合上眼睛。
杨眉一时无语,把夜明珠放在他床头照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他脸上水泡减少了许多,“你脸上的泡好像好多了呢,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
陈览睁开眼,指了指地上的药罐。
“你是说,这个药的起作用了?”杨眉愣了一下,这才服了一次,也太神了吧!
陈览点头,又比了一个喝药的动作。
杨眉忙道,“我再去煎一次,你且等等。”说完便拎着罐子要走,刚一挪步便觉袖边一紧,回头见陈览扯着她衣袖,又把那夜明珠塞在她手里。
这是要她当手电筒用吗?杨眉囧囧有神地想。
于是她以左手夜明珠,右手药罐子的奇葩造型回到灶间,把那药又煎了一碗,端着碗回柴房的时候,不由得感谢陈览心细如发。要说这古代有什么不习惯,首当其冲就是夜间照明这件事,有月亮的时候还算好,没有月亮的时候简直没法出门,说伸手不见无五指都算客气了……像她这种在灯光下过活惯了的,一入夜基本就是卷在被子里睡大觉,天上掉馅饼都不要出门……
陈览合着眼睡着,那种冷得可怕的颤抖已经停了,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杨眉上前唤他,“药好了。”
陈览睁眼看她,杨眉指了指手中药碗,“自己能喝吗?”
陈览点头,杨眉伸手扶他坐起来靠在墙边,将药碗递到他手内,他却仍然十分虚弱,托着药碗的手抖得厉害,杨眉忙把药碗夺回来,“我喂你吧,回头全洒了……”
陈览愣了一下,唇边勾起一个微笑。
他这一笑,杨眉比他惊得还厉害,明明是一张丑脸,怎么这样笑起来就不丑了呢?那微微上挑的眼睛,清水秋波,让人见了只觉天清地朗,风卷云舒……
杨眉心中暗道罪过,在古代呆得荷尔蒙失调到这种程度了?饥不择食也不要找个病秧子啊啊啊啊……
赶紧收敛心神,把药一匙匙喂他喝了,用布巾给他擦擦嘴,扶他躺下盖好被子。
陈览朝她眨眨眼,像是表达谢意。
杨眉目不斜视,探手摸他额角,仍是滚烫非常,心里不由得发愁,“再这么烧下去,烧成傻子可怎么搞?”
陈览又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那个药罐,然后摆摆手。
笑,又笑什么笑?杨眉心中没好气,“你是说你吃那个药就能好,让我不要担心?”
陈览点头,指指屋外。
“你是让我回去睡?”杨眉皱眉。
陈览又点头。
“那不行。”杨眉断然拒绝,“你烧这么高必须得物理降温,不用冰敷着,烧傻了怎么办?”边说边拿毛巾浸了凉凉的井水,拧干了敷在他额上,“你睡吧,等你不烧了我就回去。”
陈览定定地看她忙碌,毕竟身体虚弱,一时昏昏地睡了。
杨眉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我这是什么命啊,果然是穿过来当田螺姑娘啊……”把他额上又变热的毛巾拿下来,换上新的冷毛,“这鬼地方,连冰也没有……”
杨眉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揉揉眼坐起来,身上滑下一床被子,她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就在陈览身旁的草垛子上睡着了,想来是陈览给她盖的被子。
陈览仍然未醒,睡得十分安稳,杨眉上前摸了摸,仍微微有些发热,却比昨夜强多了。
陈览被她一触便醒了,睁眼定定的看她。
“你饿了吗?”杨眉问,算算也有差不多一日一夜未进饮食。
陈览点头,支着身体坐起来,就要掀被下床。
杨眉按住他,“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病养好,躺着吧,我去给你做吃的。”见陈览仍然不听,又道,“你现在出去被人看见,我要怎么跟人解释呢?”
第5章 喂饭之恩
杨眉笼了头发,“先吃饭再吃药吧,老这么空着肚子吃药,你也受不了。”说完便要往外走,刚一抬步,袖中掉出一物滚在地上,正是那枚夜明珠,杨眉暗道一声罪过,忙拾起来,塞回陈览衣襟内,“这种宝贝不要随便拿出来,快放好!”
陈览眼波闪动,杨眉却不由分说将珠子塞了进去,合上柴门出去了。
杨眉洗漱了,去灶间煮了两碗馄钝,端了一碗去柴房。陈览却已经披衣坐起,斜斜地靠在墙边,两手各自捏了一个诀,闭着眼睛不知在做什么。
杨眉站在门边看了半晌,才推门进去,柴门老旧,发出“吱嘎”的声音,陈览睁眼见是她,便收了势,倚在墙边微笑着看她。
笑,这是笑上瘾了啊……杨眉在心里腹诽,把馄饨递过去,“能自己吃吗?”
陈览倚在墙边,一副无力的样子,摇了摇头。
杨眉:……
用汤匙妥起一只小馄饨,喂到他唇边,陈览张嘴含了,慢慢嚼着,杨眉见他嘴角带笑,忍不住问,“好吃吗?”
陈览点头,低头又吃了一只。
果然,我这手艺不是一般二般啊……杨眉心里略略得意,得意完了又觉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老妈子当得好还满有成就感……堕落到什么程度了亲?
陈览只吃了四五只便摇头。
杨眉皱眉,“这就吃不下了?”
陈览有点抱歉地看她。
算了吧,人家昨夜还病得快见阎王,现如今能坐起来吃点东西,已经是老天爷赏命了,要求不要太高……杨眉收了碗,伸手摸他额,热热的人仍是在烧着,却终于比夜里强多了,“我去熬药,药好了我叫你。”
陈览目送她离开,远远地看那背影只觉纤腰一握,窈窕非常。
杨眉一时煎了药回来,陈览仍是无力的样子,由她一匙匙喂了药,杨眉扶他躺下,“你仍在发烧,昨夜折腾一夜,此时好好睡一觉吧。”
说着收了碗关门出去。
杨眉匆匆吃了早餐,又喂鸡喂兔地忙碌,好容易拾掇得差不多,朱二婶过来串门,杨眉便陪着说话。
朱二婶纳着鞋底子,“你这鸡喂得着实不错,一日能拣好几只蛋吧。”
杨眉蹲在院里翻拣药草,“能有七八只,二婶一会儿带些回去尝尝。”
“那我可不客气了。”朱二婶笑眯眯的,“朱大几时回来?”
“说是下月。”杨眉说着,心里有隐隐犯愁,朱大哥回来,要怎样答复他……方才收拾了这些日子卖草药换的银子,凑起来才六七百个铜钱,这点儿钱拿出去,还不够一个月的开销。
“朱大与你说了没?”朱二婶凑近了,神神秘秘地说。
杨眉心里一梗,低头道,“说什么?”
“朱大果然是个锯嘴葫芦,没事,这次回来,定然与你说了。”朱二婶坐回小凳子上,“你呀,就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好消息……好个妹的消息……
杨眉心不在焉地把草药翻了几下,泄气道,“如今这草药收价竟是越来越便宜了……”这么便宜,姐啥时候才能凑够了盘缠走路啊?
朱二婶笑道,“朱大是个能挣的,家底殷实,你一个小娘子,把屋子里的事安排妥当就行了,还操心什么药草的市价?”
杨眉听了更加心烦,起身道,“二婶晌午就在这里吃吧,我这里熬了粥,前面掐了嫩嫩的青菜,炒一盘来吃。”
朱二婶忙道,“不了,不了,我家小三子还等我做饭呢,你自吃吧。”
杨眉便起身,去篮子里拣了七八枚鸡蛋与朱二婶装上,朱二婶也不推辞,拿了鸡蛋笑着走了。
送走朱二婶,杨眉把粥盛出来,弄了两个小菜,便端去柴房。
陈览仍是早上的姿势,捏了个诀定定地靠在床头。
杨眉把托盘放下,仔细看他脸色,感觉那脸上水泡又退了许多。
陈览收了势,睁眼见是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杨眉指指托盘,“吃饭吧。”
陈览垂眸,见是一碗熬得稠稠的白米粥,一小盘清炒得白菜,还有一小碗水嫩的鸡蛋,他仍未完全退烧,本来全无胃口,见了这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一时竟然觉得饿了。
杨眉见他不动,以为他仍是乏力,叹了口气坐下,端起粥碗,舀了粥送到他唇边。
陈览愣了一下,心里弥漫出一丝暖意,便放松了身体,由着杨眉喂他吃饭,她手势极是轻柔,把粥吹凉了喂到他嘴里,还很细心地配着菜和鸡蛋,白菜爽口,鸡蛋滑嫩。陈览吃着吃着竟有些恍惚,仿佛此处已不是村间一处破旧的柴房……
“怎么了?”杨眉皱眉。
陈览恍惚回神,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一盘子饭食吃得精光,此时才感觉腹间饱胀,一时竟有些羞赧。
“我是说,你那方子要不要调整?”杨眉歪着脑袋打量他,“脸上的水泡好多了呢……”
陈览只觉额际贴着绵软温热的一只手掌,心中有如水波一荡,耳边听她絮絮地说,“好像也不烧了……总算是要好了,你昨晚的样子,着实吓人。”
那只手只试了试温度便拿开了,陈览只觉心中也与额际同时一凉,说不出的怅然。
杨眉见他呆呆的并无反应,把手在他眼前摇晃,“嗨,你听见了吗?”
陈览疑惑地看她。
“你的药方要不要改?”杨眉又问了一遍。
陈览点头,示意她拿纸笔过来。
杨眉拿了笔和昨天的方子,递给他,陈览在方子上涂涂抹抹地改了一番,又重新誊写一遍,递回给她。杨眉见他此时写字虽然笔锋乏力,但已不像昨日发抖,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也许不该给他喂饭……毕竟,人家也没说要她喂,她主动凑过去喂,人家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
好像又干了什么蠢事呢……杨眉囧囧地拿着方子又去了医馆。
孙大夫这回看了方子,满脸惊恐,“朱小娘子,这是谁开的方子?”
杨眉无奈,“怎么,又是妙极了?”
孙大夫翻了个白眼,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妙什么妙,这方子是给人吃的吗?给你家朱大那匹马吃了还不一定受不受得了呢?拿回去拿回去!”
杨眉愣了一下,又回想陈览昨天开的药极是有效,想来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道,“我是受前村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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