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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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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愣了一下,又回想陈览昨天开的药极是有效,想来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道,“我是受前村李娘子托付来抓药呢,若拿不回去,定要被她埋怨,孙大夫行个方便给抓了吧,我会叮嘱她再问大夫的。”
孙大夫却只是摇头,杨眉好说歹说才勉强抓了两副,再三叮嘱她绝对不能给人吃,吃死人他不给偿命云云……
杨眉提着药,带着孙大夫的叮嘱回到家里,心里不免打鼓,便拿着药方进了柴房。
陈览仍是白天的样子,捏了个诀靠在床头,杨眉不明觉厉地看着他……有点像以前在武侠剧里看到正在练内功的大侠啊……所以,这是在练内功吗?
陈览催动内息在体内运转,因为中了毒,只感觉内息阻滞不堪,正在突而不破的时候,那女子又进来了,陈览急忙收息,却因为收得过急,脑中晕眩,停了一时才能睁开眼睛,眼前盈盈一双秋水双眸,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只觉脸上隐隐发热。
杨眉甩甩手中的方子,“陈大侠……”
陈览心头发堵……大侠……
杨眉见他脸色有异,“怎么?”
陈览摇头,杨眉续道,“陈大侠,你这方子没问题吗?刚才我去抓药,大夫说千万吃不得,这方子便是一匹马也吃死了……”
陈览微滞,这山村里的大夫,竟也有点能耐……
“药我是抓回来了,只是能不能吃啊?”杨眉略有忧虑,忽然又想起来,原身这是什么情况,光认得药,却看不懂方?所以之前是个药农的女儿……吗?
陈览朝她点头。
杨眉迟疑道:“真的没问题?”
陈览重重点头。
杨眉略略放心,多半是孙大夫少见多怪了,村里病人少,像陈览这种怪病孙大夫没见过,不懂得开方子也是正常的,于是提了药便出去煎。
陈览看她离去,从怀里摸出那颗夜明珠,装在锦囊内,放在一旁的草垛上,又闭目运功。
杨眉再回来时,托盘里装着一碗面和一碗药。
陈览看着她,只坐着不动。
杨眉朝面碗努努嘴,“吃吧。”
陈览却仍然坐着不动。
杨眉心头疑惑,这是见她坐在这里不好意思吃吗?便起身道,“吃了面再吃药吧,我过会儿来收碗。”说完便回身去了。
回到屋子里,杨眉把卖药的钱翻出来又数了一遍,仍然是六百七十文,多一文也没有,这点钱可够什么用呢?由不得心里发愁,难道等到朱大哥回来,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想做你媳妇,但是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段时间?”
这画面,想想都丧心病狂,得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口……
柴房里倒是有个金主,只盼他病好后能如约给她一千两,有了一千两就好办多啦,留一半给朱大哥,剩的一半她带着,到镇上租个小铺子,凭着原身这逆天的识药技能,开个小药铺,维持生活总没什么问题。女人啊,经济基础才是最要紧的,有了经济基础才有自由自在的人生啊……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金主能如约给她一千两……
杨眉想想又梗了一下,陈览看样子像个武艺高强的大侠,等他恢复了,说不定就像武侠电视剧里的大侠一样,朝天下一蹦就没影儿了,还一千两,有没有一两都说不定……
她这发一回呆,天色已经漆黑,于是点了一盏灯去柴房,看看陈览怎么样,要是不发烧了,她也就要洗洗睡了,昨晚折腾一夜,今日实在没什么精神。
柴房里黑漆漆的,杨眉点了灯进去,陈览仍然靠在墙头,见她进来,定定地盯着她看。
杨眉转眼见托盘上食水一动未动,愣了一下,“你怎么……没胃口吗?”
陈览盯着她,眼睛里有委屈的神气。
第6章 不是哑巴
杨眉一滞,“还是没力气?”心下微感愧疚,上前摸了摸碗沿,已经冰冷了,便道,“我去热一热。”端起托盘便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袖子。
陈览指了指托盘里的食物,摇摇头。
“不用热?”杨眉疑惑,便也放下托盘,用筷子挑了面条喂他吃。
陈览很老实地张嘴吃面,入口的面条凉冰冰的,着实说不上有多好吃,只是伴着那凉凉的面条入喉,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暖意,竟让四肢百骸都温热起来……
杨眉喂他吃了面,又喝了药,探手摸他额角,“已经不烧了,你且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全好了呢。”说完收拾了碗筷,执着灯要走。
陈览拉住她,拿过油灯,又把床边的锦囊递给她。
杨眉摸了一下便知道里面是那夜明珠,皱眉道,“我不要这东西。”想了想又道,“你要是真想报答我,病好了就按约定给我一千两吧,也算帮我大忙了。”说完笑了笑,拿着灯走了。
这夜有极圆的月亮,杨眉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蓦然感觉有些不安,便点了灯去柴房,推开房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陈览盘膝端坐,双目紧闭,眉间额际满是汗水,身上的黑衣竟也浸出深色水迹,他双唇紧闭,齿间发出牙齿相扣的格格声,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杨眉大惊,坏了,孙大夫竟然说得没错,那个方子果然有问题,这下吃出问题了吧?杨眉急得团团转,走上前想帮他,见他全身紧绷严阵以待的样子又无从下手,只得站在当地手足无措。
陈览感觉到她进来,睁开眼睛,勉力笑了一下,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杨眉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别怕。”
陈览说完便又闭上眼睛,仿佛在全身心运力对抗某种痛苦,再不睁眼,也不言语。
陈览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白白的晓色,他吐出一口气,见杨眉倚在草垛上已是昏昏睡去,不由得心头温暖,翻身下床,把那棉被盖在她身上。
杨眉本来只是倦极了打了个盹,睡得并不深沉,这一惊便醒了,睁眼见陈览神色从容,喜道,“你没事了?”
陈览微笑点头。
“你,你的脸也好了啊……”杨眉喜道,眼前这张脸虽然仍是面色蜡黄并不好看,然而没了那些水泡也不再吓人,再配上他那双微微上挑十分好看的丹凤眼,看上去竟然非常顺眼了。
陈览摸了摸脸颊,微笑点头。
杨眉松了口气,坐起来道,“你先歇一歇,我去给你熬药。”
陈览按住她,“你一夜没睡,先去歇息。”因为久没说话,声音十分嘶哑。
杨眉瞪大眼睛:“你……能说话了?”之前居然以为他是哑巴……
陈览点头,“毒解了一点。”
“中毒?”杨眉吃了一惊,原来不是生病?果然江湖凶险……
陈览点头,“此毒十分厉害,却还不知道是什么。”
“那……”杨眉歪着头打量他,“你现在好了吗?”
“并未,”陈览在草垛上坐下,他的嗓音初初恢复,说话十分疼痛,皱眉道,“只解了一点,这毒我解不了。”
杨眉愣住,“那……那怎么办?”
“我已大致弄清毒性,能解多半,若实在不能全解也不打紧……”陈览冷笑,“顾氏对我下毒的时候,必然以为我只能回去求他们,却是做梦!”
“他们为什么对你下毒?”
陈览淡淡地说,“顾家三小姐要我娶她,我不愿意,她就命人在我饭食中下毒,本来我也不会中计,只是那顾三使计,食物中一味药,茶水中一味药,香炉中一味药,三者合而生毒,缺一不可,我只留意了食水,未发现香炉中另有机关,便中了招,只能拼死杀出顾府,一路逃到江陵……”
好精密的下毒方案,好狠的心机……杨眉张大嘴巴。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宝宝,恋爱谈不到一块儿顶多吃一个耳光,这些古人们好危险,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妈妈,我要回家……
等……等等……“你说,顾三小姐逼你娶她?”
陈览点头。
“那你娶了不就结了?”杨眉无语,“顾小姐很难看吗?”只怕再丑也不会比这位大侠更难看了吧……
“听说是个美人。”陈览僵着脸道。
“……”
现实版蓝颜祸水虐恋情深啊,然而就陈大侠这长相……这顾三小姐不但手段生猛,口味还挺别致……
陈大侠这宁死不从的气质……跟顾三小姐这得不到你就毒死你的手段,真是迷之萌感,你俩为毛不在一起算了呢?
陈览见她歪着头左右看他,脸皮发热,岔开话题,“你叫朱眉?”他在病中,听那朱大叫她阿眉,村里人却叫她朱小娘子。
“我姓杨,杨眉。”
陈览盯着她,“你不是朱家村人。”
“不,不是。”这人好像啥都知道了,杨眉坦白道,“我是被朱大哥捡回家的,也……记不得家在哪里,朱大哥好心收留了我。”
“多大了?”陈览又问。
大哥,你查户口啊?杨眉腹诽,嘴上却老实,“记不得了。”原身一副*样,撑死十五六岁吧,然而让她一个大龄女青年说自己十五六岁,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
陈览默了一会儿,“田螺姑娘是什么?”
杨眉囧道,“你……你怎么知道……”眼前这个古人都知道了……想不到田螺姑娘历史这么悠久……
“那天我躲在这里,听见你在外面说……”陈览朝门外抬了抬下巴,“说便宜朱大,给他做田螺姑娘,是什么意思?”
杨眉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囧囧有神地说,“就是一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故事……”
陈览愣住。
杨眉见他一脸呆滞,忽然反应过来,忙摆手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不不,大侠,我不是要你以身相许……“我……我去做饭。”杨眉匆匆说完,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说什么以身相许,脑子抽掉了……杨眉垂头丧气地蹲了半天,才振奋起来打水和面,天大的事管他去死,先煮碗面吃比较重要……
刚把水加上,忽觉眼前光影闪动,陈览已经进来,卷起袖子,“我帮你。”
大侠,您还会煮饭……啊?杨眉也不跟他客气,“你来烧火。”
两人便一个烧火,一个揉面,默默地干活。
杨眉觉得这灶间静得太尴尬,清了清嗓子道,“陈……陈大侠……”
“别叫我大侠。”陈览打断她,往炉膛里送着柴,“叫我名字,或者……”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叫我陈大哥。”
杨眉一滞。
“那朱大你不是叫他朱大哥吗?”陈览盯着她。
那不一样好吗?朱大哥那真的是比她大啊……而且朱大哥是她救命恩人,你……你是谁啊就这么自以为是……
不过很怂的杨眉只敢在心中腹诽,嘴巴闭得紧紧的,像只河蚌。
陈览若有所思地看她,火光一跳一跳,忽明忽暗的光衬得他那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
杨眉心下犯怵,练武的人果然很可怕……
杨眉做了两碗手擀面,热腾腾的面条上卧着煎得金黄的鸡蛋,洒了碧绿的葱花,香味扑鼻。
“吃吧。”杨眉把面碗推到他面前,忽然想起一事,“这些够吗?”听说习武之人饭量都很大,陈览能在中了毒之后逃出生天,想必武力值不一般,武力值不一般那饭量想必更加不一般……
陈览无语地看着面前的海碗。
果然还是不够,杨眉忙道,“这个也给你……”说着把自己的面碗推过去一点,她连着两天晚上没有睡好,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陈览面沉如水,把她的碗又推回去,低头自己吃面。
杨眉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只觉他进食的样子十分斯文,坐在椅上的身姿也清隽非常,如果不看脸,妥妥的一个古装美男子的*版,做成个什么小说的封面也不差什么的。
陈览低头吃着面,静悄悄毫无声息,吃完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擦嘴角,放下碗筷,却见杨眉仍然盯着他,疑惑道,“怎么?”
杨眉一滞,呃,总不能说我看你看呆了……吧,急中生智道,“我要去采药,你,你洗碗……”
陈览无语。
杨眉三两口扒完面条,把碗一推,提着篮子便匆匆跑了,刚跑出门又转回来,陈览仍然坐在桌旁未动,见她回来,便看着她。
“你……你那药方……”杨眉跑得有点喘,缓了口气才道,“昨天的方子不能再吃,你重新开一个,我去给你抓药。”
陈览怔住,“昨天的方子怎么?”
杨眉顿足,“你昨晚疼的那样,那药还能吃才是见鬼了,赶紧重新开一个吧……”
陈览眸色微暖,笑道,“我刚在后院见到许多药草,有几样正好可用,你上山如见到白介子,帮我采些回来,不用另去抓药了。”
“当真?”杨眉心中疑惑。
陈览点头。
“那你锁好门,别给人看见,我去采了药就回来。”说完摆摆手去了。
陈览目送她离开,从茶壶中倾出一碗水,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宽口磁瓶,拔下塞子,倒出一枚龙眼大小的白色丸药,化在水中,一饮而尽。
第7章 我不放心
草丛里一枝白色小花,在早晨的微风里舒展着花瓣,迎风招展着甚是可爱。
杨眉蹲在旁边,随手掐下扔在篮子里,运气还不错,后山刚好长着不少白介草,不然陈览这个病又要去孙大夫那里折腾一番。
正采着药草,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白底皂靴,杨眉循着那靴子仰头望去,阳光有些刺眼,看不清那人长相。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笑道,声音却颇为熟悉。
杨眉吃了一惊,刚要站起,脚下却是一绊,便坐倒在草地上,“罗……罗大人?”却是那日上门搜查的年轻衙差——罗松。
罗松蹲下身,笑眯眯地望着她,“小娘子采药呢?”
杨眉一滞,忙道,“给兔子割草。”谁家村里的媳妇天天上山采药……
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伸进篮子里,二指拈起一株白介草,在她面前晃了晃,“兔子这是生病了?劳烦小娘子为它寻白介草……”
杨眉干干地笑了一声,抢回药草扔在篮里,“白什么草?随便割的,随便割的……”提着篮子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只听身后草皮簌簌作响,无奈回头,“罗大人,我要回家,您跟着我做什么?”
“便随小娘子去家里看看呀。”
杨眉气道,“罗大人这样不太妥当吧。”
“我来此处公干,去小娘子家讨碗水喝,有何不妥?”罗松笑眯眯的。
杨眉不再理他,自己提了篮子下山。
罗松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杨眉拿这尊大神无法,又不敢回家,便提着篮子往朱二婶家去。
“朱小娘子?”朱二婶见她过来,放下手中活计迎上来,“来得正好,二婶家里今日煮了肉汤,你就在这里吃饭。”正说着,却见杨眉身后跟着罗松,“罗衙差来公干?”
杨眉抢道,“我上后山割草,正遇罗大人来村里公干,说要讨碗水喝,二婶,你快去叫二叔出来招呼罗大人……”
“罗衙差快请进屋坐。”朱二婶忙着招呼罗松。
杨眉道,“我帮二婶做饭。”说着便提着篮子进了灶房,帮着二婶大女儿春兰做饭,忙忙地炒了个豆芽,将门帘掀开一条缝,见罗松正与朱二叔坐在堂屋内喝茶聊天,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午间两人都在朱家吃午饭,罗松大赞朱二婶的肉汤好喝,喜得朱二婶一个尽儿夸罗松年轻能干,又给多舀了几碗。
杨眉心不在焉地闷着头吃饭,心里惦记陈览没有药怎么办……
吃完饭,杨眉眼巴巴地盼着罗松快走,然而罗松仿佛知道她想什么,脚下跟生了根一样,只管坐着跟朱二叔聊天。
杨眉并不敢回家,万一把这尊神带回去,陈览只怕要遭秧,只好硬生生与春兰描了手帕花样子又描鞋垫花样子,简直不能更贤惠……
朱二婶今天过得有点忙乱,中午朱大家的小娘子和江陵衙差罗松一起到家,也不知罗衙差什么事,与朱二叔天南海北的聊了一天。那朱小娘子更是稀奇,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居然在她家里帮着做饭描花样子,里里外外忙到天黑。一直到下半晌罗松才告辞出去,朱小娘子却一直挨到晚饭时分,也不吃饭,忙忙的自己回家了。
朱二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朱小娘子今天是怎么了?”
杨眉提着篮子从朱二婶家出来,心里有些忐忑,但愿这块牛皮糖已经回去了。朱家村民风淳朴,她来这里半年多,还是头回遇到在大路上公然调戏女子的。只是这罗松若当真只是个普通登徒子也还罢了,若是冲着陈览来的……
杨眉琢磨了一阵,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劝陈览离开朱家村,看来那顾三小姐势力还不小,要是陈览再落进她手里,那当真要贞洁不保了……
回到家里,却是一室漆黑,杨眉愣了一下,点起油灯去到柴房,里面仍然黑洞洞并无人影……所以陈览这是已经走了?
杨眉心中微滞,大麻烦走了固然是好,只是自己好歹也救了他一命,还相处了几日,这一下子拍拍屁股走人,连个道别也没有……好像有点太无情了吧……
随手把篮子扔在地上,篮里的白介草跳出来散了一地,杨眉也不去管,自去厨房煮吃的,这一整天提心吊胆的怕罗松盯上陈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此时放下心来,才着实感到腹中饥饿。
进了灶房,杨眉瞬间感觉自己简直想冲天哀嚎……早上煮面的锅子碗仍然油浸浸地扔在灶上,乱得好像她上辈子吃完早饭赶着出门的厨房现场……
陈大侠,说好的洗碗呢?
杨眉恨恨地骂了陈览七八十遍,认命地自己洗了碗,煮了碗素面,放在桌上正要吃,门口“砰”地一声巨响,杨眉吓得一哆嗦,筷子便跌在地上……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杨眉正准备出去看看是哪个倒霉鬼打扰她填肚子,灶间门帘一掀,一个人急匆匆走进来,周身遍是冷冷的月色和田野的凉意,一时屋子里的空气都冷下来。
杨眉愣了一下,“你没走?”
竟然是陈览。
陈览气喘吁吁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灯光过于昏暗,杨眉感觉他脸色十分不好,原本蜡黄的面容此时透着苍白……
杨眉怔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陈览瞪着她不说话,身体却摇晃着就要摔倒,忙一只手撑着柜子,一只手按着胸口喘个不住。
杨眉吓得赶紧冲过来,使力扶他起来坐在椅上,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毒又发作了?不是让你在家里躺着吗?”
陈览垂着头喘气,仍然不理她。
“你吃饭没?饿不饿?”杨眉怯怯地把面碗端过来,“我刚煮的,还没动,你吃一点?”
陈览摇头,仍是喘气,过好一会儿抬头问,“你去哪儿了?”
杨眉愣住,所以……他这是出去找了她一整天?此时两人挨得近了,杨眉才见他不止脸色苍白,连眼圈都隐隐发黑,想来他的毒才初初解了一些,便如此这般奔波一日,身体终于还是受不了的……
杨眉心中酸软,轻声道,“我……我出去采药,遇到上回来的衙差,那人一直跟着我,我怕他见到你,就没敢回来,去朱二婶家里躲了一日。”
陈览勾起一个冷笑,“罗松狗胆不小。”
杨眉推他,“你先吃面,我去给你熬药……”边说边侧头看他,“你白天定是没吃药,看看你那脸色,好不容易毒才解了一点,这是又要做死……”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地上散着的白介草捡起来,“还要配些什么?”
陈览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药柜子边拣了几样药草,与白介草放在一处,“就这些,两碗水煎作一碗。”
杨眉被他雷到,“你不用称重?”头回见到抓药这么随便的,抓一把算一把……
“不用。”
好吧,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杨眉把白介草清洗一下,与各类药草混在一处,放在炉上煎着,忙完回到灶间,陈览仍然坐在桌边,右手撑着额际,左手抚着胸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杨眉看了一眼桌上一动没动的素面,“还是很难受吗?”
陈览闭着眼睛点了一下头。
“……药已经煎上了……”杨眉小声说道,“我虽然不是朱家村人,不过好歹也在这里住了半年多了,村里人与我都相熟,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也很正常,说不定去邻居家串门儿呢,你……其实不必去找我,你看你本来身体就没恢复,这下子又该难受了……”
陈览垂着眼睛,半天才道,“我不放心。”
“有……有……什么……不……不放心……”杨眉好像突然结巴了。
陈览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她,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仍需服药,出去采药定是采完就回,绝不会去找人串门,久久不回必然是遇到难以解决的意外,不去找你,我不放心。”
杨眉愣住。
其实,说的不错,这才相处两天,居然这么了解她。
陈览朝她招手,杨眉迟疑着走过去,陈览拉她坐下,把面碗推过去,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快吃吧。”
杨眉食不知味地吃面,陈览仍然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不多会儿,只听见外间水响,杨眉忙放下筷子跑出去,不多时用湿布垫着手,托了个药钵子进来,钵子里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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