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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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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览狐疑地看向杨眉,又看向路秋,朝他身后那些人挥手,“你们先出去。”
那八个羽翎卫向他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拓跋览盯着路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秋跪在地上,双臂撑着身体,偏过头来仍然盯着杨眉。
拓跋览忽然便明白了路秋的意思,早上他得到羽翎卫被杀的消息时向他们两个人都下了命令,路春接到的命令是去找杨眉,而路秋接到的命令是——追查杀害羽翎府卫的凶手。所以此时路秋这么看着杨眉却又不愿说话,这是在暗指羽翎府卫的死与杨眉有关?若真是这样,之前那些疑团便清晰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股势力,只杀了府卫,却完全没有对杨眉下手……
他转脸看向杨眉,却见她低着头立在床边看不清神色,那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惊惧来,扶在床边的手握紧了木质的床沿,用那一点点痛楚唤回他的神智,他一字一顿向路秋道,“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秋朝拓跋览又磕了个头,“府督——”那声音痛悔交集,却咬着唇不往下说。
拓跋览一时大怒,随手抓了床边一只药瓶,便朝路秋直扔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响,那瓶子正贯在路秋额角,又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出去。
路秋仍然躲也不躲,只是直挺挺地跪着,额上已经红了一片,眼睛却始终盯着杨眉。
拓跋览也不打算再问,漠然道,“你出去。”
路秋咬了咬牙,开口道,“府督,这位杨姑娘——”
“出去!”拓跋览突然打断他。
“府督!”
“我叫你滚出去。”拓跋览说完,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要向前栽倒,杨眉站在旁边,本能地伸出手要去扶他,谁料身体刚刚一动便被路秋扼住手腕命门,耳边听他低声威胁,“别动!”
拓跋览扶住床沿撑起身体,此时只觉脑中一片昏沉,额间烫得仿佛已经着了火,他勉力睁眼看向路秋,又说了一遍,“放开她,你出去。”
路秋手上使力一拖,把杨眉拉着离那床足有一丈远,才向拓跋览道,“府督,这位杨姑娘她——”
拓跋览用手抚了抚滚热的额,皱眉打断他,“你出去,我不想听。”
杨眉此时只觉腕间剧痛,耳听路秋一声低喝,“你自己说!”她心知此时已经山穷水尽,时机再怎么不好,也得说了,至于说完之后会怎样,此时却也来不及想了。便抬了头,看向拓跋览,直白地说了出来,“我就是南朝淮安郡主顾眉。”
说完却无论如何不敢看拓跋览,转脸向路秋道,“放开我。”
路秋喝道,“妖女,果然是你!”
杨眉此时已经横下一条心,哪里还在乎他这不痛不痒的辱骂,便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路秋一滞,“妖女,你好大胆子!”
“不放心你把我绑着好了。”杨眉无所谓道,“我不想离你那么近,你离我远点。”
“放她过来。”拓跋览道,“你出去。”
路秋大是犹豫,“府督,您病着,身上还有伤——”
拓跋览道,“你今天是拿定主意要反出羽翎府了么?”
路秋立时松开杨眉,跪在地上,“府督此言,路秋怎敢领受?”
“我叫你出去。”拓跋览道。
路秋仍是犹豫。
拓跋览看了杨眉一眼,又转向路秋,漠然道,“不劳你费心,我今日若是被她胁持,明日也不必再活着了,你出去。”
路秋动作迟缓地爬起来,慢慢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府督,我等就在门外守护。”
拓跋览恍若未闻,他直直地盯着杨眉,眼眸漆黑,却无半点神采,口中道,“你过来。”
杨眉咬了唇,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将将走了两步,拓跋览探出右手,虚虚一握,杨眉便觉身前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便不由自主向拓跋览靠了过去,咽喉上一紧,已经被一只灼热的手扼住,杨眉膝上一软便直接跪倒在床前,却被他迫着仰头看他。
眼前这张极其精致的脸上满是森然的寒气,因为卧病在床,极长的黑发就那么散着,衬着那血色褪尽的面颊,整个人周身弥漫出一种来自地狱的凶狠的厉色,他低头凝视着她,桃花眼中全是细碎的寒冰,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杨眉此时方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这种恐惧比刚才路秋拿着刀扼住她命门时要强烈万倍,身体不由自主便战栗起来,难道今日真的要把小命送在这里?她突然便为自己此前所有天真的幻想感到羞愧,早知如此,昨晚就该赶紧跑路,别人都是送货上门,只有她是送命上门……
拓跋览原本心中虚空,急待她一句话将他心中那个空洞填满,见她始终不语,心中不由焦躁,手上便加了力气,“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杨眉听他嗓音极其嘶哑,心中不由一软,弱弱的回了一句,“你不是听见了么?”
拓跋览见她脸憋得通红,指上不由自主便松了下来,右手虚虚地笼着她咽喉,“再说一次。”
杨眉心知此时已无退路,便把心一横,苦涩道,“我就是那个顾三,那个在南边对你下毒,一路追杀你的顾三。”
拓跋览右手一抖,突然便松开她,扶住床沿撑着身体,垂着头,身上不住发抖。
杨眉心中担忧,不由自主便要伸出手去扶他,刚刚触及他手臂便感觉到那薄薄的中衣下灼热的温度,心知他这会儿病势加重,只怕又烧得更高了,忙去扶他胳膊,劝道,“你赶紧歇一下,我慢慢给你解释——”
一句话还未说完,拓跋览手臂一动避过了她,右手往前一探,一把握住她手腕命门,杨眉尚不及问他,便觉一股冰冷的寒意自掌间沿着手臂蜿蜒直上,仿如一支冷箭射在心窝,直冻得她浑身哆嗦,不多时只觉腹间一波接一波剧痛,仿如一把刀子在腹间不断搅动,忍不住便哀叫出声。
拓跋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面上便勾起一个十分凄厉的笑来,“居然真的是你。”
他这一松手杨眉便觉腹间痛楚消失,只是仍然冷得发抖,哆嗦道,“你什么意思?”
“早就听闻顾三小姐跟随雁荡山玄机真人修得煦日心法,与我太阴真气相生相克,刚才滋味怎么样?还不错么?”
杨眉心中一动,他这是并不信她所说,要亲自试一试才能相信?抬眼见他虽然强自镇定,身体却在不住地发抖,不由心中酸楚,便想豁出脸皮不要,好好求求他,就算她真是顾三又怎样呢?就算真是顾三,她仍然还是她呀。
拓跋览此时只觉胸间空了一块,有冷冷的风从那里不间断地穿过,他虽然额上烧得火热,身上却冷得发抖,冰与火两头都在烧灼着他,他便在这两种煎熬中生出一种极深的自厌来,这么荒谬的人生,再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只是白白给人平添笑料罢了……
杨眉正在琢磨该怎样开口求他,眼见他把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向窗外,却并没有一个定点,只是那么虚虚地看着,口中问她,“好玩么?”
杨眉听他声音十分缥缈,心里便生了惊惧出来,这种惊惧竟比早前他扼住她咽喉时还让她感觉恐惧,忙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拓跋览漠然道,“三小姐这一路把本督耍得团团转,可是十分有趣么?”
他这是在说她在玩弄他?杨眉大急,便口不择言道,“我没有!我……我其实也刚刚知道我就是顾三小姐,我没有骗你,我以前真的是杨眉——”
拓跋览收回落在虚无中的目光,垂首看了看她,眼中慢慢现出厉色来,“杨眉?你还配叫这个名字么?”
杨眉被他一句话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只能十分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骗你。”
拓跋览盯着眼前这张脸,就在一刻钟之前,他们还在亲密无间,不,也不对,只能说他与她亲密无间,对她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局,一个她顾三小姐捕猎的局,这局中唯一的那个猎物,就是他。可笑他拓跋览自以为不可一世,到头来终于仍是做了别人网中的兽,如今困在那里,被人豢养取乐,被人扒皮拆骨。
他此时只觉胸中那颗心已经被焚作一堆灰,浑身上下只余了一种无力来,便开口问她,“三小姐还想要什么?”
第46章 我想要你
杨眉茫然道,“什么?”
拓跋览此时唯一的感觉只有疲倦,如今图穷匕见,什么颜面尊严都已被眼前这个人踩在了足底,碾成了尘泥,再没有什么能丢掉的了,便也不再矜持什么,自暴自弃地问她,“三小姐玩得够了,既然已经杀了我羽翎府卫,想必也是不打算再接着玩了,今日到本督门上,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么?”
杨眉急道,“我没有杀他!”
拓跋览侧首看她,桃花眼中笼了一层迷茫的雾气,仿佛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到了此时还要否认。
杨眉咬了咬牙,这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高进杀的?顾佑诚又怎么办?那毕竟是这个原身的亲爹,她占了别人身体,难道便光要去占别人的好处,不要承继别人的责任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既无法出口,不如尽皆沉默。
拓跋览心中隐秘的那一点点期翼便在她又一次的沉默中消沉下去,也是可笑,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说她没有杀人,他便居然还有那个冲动要再信她一次……这一次被她顾三小姐耍弄得可真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只是顾三这个人,这么些年颠三倒四早已是南北两朝坊间笑柄,却不想她人生唯一的一次成功,便着落在了他身上。
“我没有杀你的人。”杨眉不再纠缠撕扯不清的身份问题,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鼓足勇气又道,“我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在玩。至于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拓跋览慢慢的也不觉得冷了,一直瑟瑟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四肢百骸只余一种火烧的痛楚,胸腔中一颗心跳得时快时慢,两个太阳穴一波接一波尽是针刺般的痛楚。耳边听她这么说,便在舌尖使力咬了一下,用那一点血腥味唤回些许神智,“本督不知。”
杨眉手臂撑在床边,豁出去道,“我想要你。”
拓跋览此时看她已经有了两个人影,那声音也是忽远忽近十分飘忽,他隐隐觉得大约是听错了,便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杨眉不管不顾,乍着胆子又说了一遍,“我想要你,府督大人。”
拓跋览只觉眼前这个人影却始终晃个不住,直晃得他胸中烦闷,几欲作呕,他十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虚虚一笑,讥讽道,“仍是这么不知羞耻。”
杨眉被他刺得脸上发烧,可惜自己理亏在先,此时竟连一点点怒气也提不起来。
“三小姐迷恋本督皮相,本督早已知道了。”他这么说着,早前在金陵的事一点一点回想起来,心中又慢慢生出极深的恨意来,“那么三小姐想必也还记得,本督在金陵就已说过,你之所愿,那是休想。”他一气说完,那种报复的快意在胸口灼灼地烧着,脑中昏沉越发深重,只觉得连身边床帐都在忽近忽远地不住转动。
杨眉被他一句话堵的胸口发闷,一时又羞又恼,只是那羞恼还未退去,渐渐又生出一种惶恐,就在此刻之前,她也从来也没有一秒钟想过拓跋览会真的不要她这件事。
拓跋览只觉眼前重影渐渐变得五彩斑斓,深知自己这一病倒必然非同小可,更不想再在她面前颜面尽失,心中倦意已达极点,再无心也无力支撑,便想要立刻结束这种凌迟般的对峙,朝外喊了一声,“路秋。”耳边听着脚步声进来,也不及看清来人是不是路秋,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吩咐道,“把她关起来,待我发落。”
一句话说完,便觉眼前墨汁一样的黑暗直扑过来,身体立时不听使唤,往那身下的黑暗之中坠了下去,坠落之势无止无尽,胸中烦闷如塞破絮,神智却始终没有离去,耳边听到一个声音惊叫,“阿览!”
谁这么叫他?错了,他不是阿览,他是北朝羽翎府督拓跋览。
杨眉眼见着拓跋览眼睛突然往上翻,身体摇晃几下,整个人便如一只翻倒的米袋子一般斜斜地栽倒在床上,发出“怦”的一声大响,黑发凌乱地覆在脸上,竟不知是死是活。
她只觉自己心跳都随着他停了一刻,定了定神忙扑过去伸手摸了摸,只觉掌下身体仿佛置身冰雪一般抖个不住,那脸颊却烫得有如火烧,急向路秋道,“快找邵医使来!”
路秋哼了一声,“老子先料理了你!”
杨眉又气又急,眼圈便红了,“我叫你快找邵医使来!”
路秋正欲发作,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却是邵之剑进来,只斜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走到床边,扶着拓跋览右手诊了一时,不住摇头,向路秋道,“你叫路春过来,把我的针也带过来。”
路秋应了一声,道,“待我先把这妖女发落了。”
杨眉充耳不闻,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拓跋览,突然身体一个踉跄,立时感觉腕间剧痛,不由自主地便被路秋拖着出来,杨眉忍着痛道,“……等……等一等……”
路秋冷笑道,“等什么?等你把我们府督害死么?”一路拖着她到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往内使力一推,便把她扔了进去。
紧跟着铁门“咣”地一声巨响,已经被人从外面落了锁,门外路秋寒声道,“老老实实呆着!”
这间屋子仿佛便是寻常用来关押犯人用的,四四方方一间,十分的小,一扇窗户也无,只在铁门上方留了一个气孔,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杨眉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地上铺的仿佛是许多干草,便摸索着坐了,靠在墙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在这里安静地等着,只盼拓跋览醒来能再见他一次,只是他这次病势如此沉重,却不知又要多久才能恢复……杨眉越想越忧心,再三劝慰自己这里有邵之剑在,无论如何也比当日在江陵好上许多,应该总能恢复的。
等双眼渐渐适应了这间暗室,杨眉这才看清墙角还放着两只木桶,一只木桶内盛满了清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多半便是饮用之水。
另一只木桶却是空的,多半……是便桶。
又不知在那黑暗中坐了多久,杨眉觉得自己无聊得要发疯的时候,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锁撞在门上发出咣咣的声音,杨眉心中一动,撑着地面便要站起来。
此时眼前灯光一晃,进来的人一身羽翎卫装扮,杨眉定睛一看,却是路春,立时便泄了气,又坐回地上,问道,“你来做什么?”
路春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三小姐这回可算扬名立万了!”
杨眉一滞,更不想理他,便把膝盖屈起来,将脸埋了进去。
隔了一会儿,耳边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仿佛是稻草声响,杨眉一时好奇又抬起头来,却见路春把一支儿臂长的油烛插在墙上,她面前还多了一床棉被和一只餐盘,盘上放着两个馒头,和两碟小菜,一碗汤。
杨眉看了一眼越发郁闷,心道难道这是要在这里长住了么?
路春插好油烛,在她面前席地坐下,道,“那支烛能保一日一夜不熄,明天我再拿一支来。”
杨眉问他,“你们府督怎样了?”
路春屈起一腿,将手臂支在腿上撑着脑袋斜斜地看她,“你还好意思问么?”
杨眉心道要不是路秋那个冒失鬼跑进来,她自己跟拓跋览说,就算他多半也不会相信,却也总比如今冷不丁被人捅破强,说不定还不会落得蹲班房这种下场呢?
只是这些话跟路春说了也无用,便又问了一遍,“他怎样了?”
路春道,“还没醒。”
杨眉心中难过,又问,“烧退了么?”
路春摇头,“仍然烧得神智不清稀里糊涂的,要看明天早上能不能醒过来。”
杨眉急道,“邵之剑不是厉害得很么?”
路春撇了撇嘴,“府督如今汤药都没法进,要不是邵之剑家传的邵氏九针,这会儿小命只怕都难保,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杨眉咬了咬唇,终于还是默默无语。
路春看了她一会儿,“你真是南边那个傻了吧唧的疯女人顾三?”
杨眉被他一堆极品形容词搞得十分无语,默了一会儿,问他,“我要在这儿呆多久?”
路春托着下巴看她,“你既然是顾三,今天回羽翎府时心里就该有准备,还是你觉得我们都是草包饭桶,被你杀了一个人也不会察觉?”又点头道,“所以说你傻了吧唧也没错。”
杨眉郁闷道,“我没杀你们的人。”
“那是谁杀的?”
又死循环了,杨眉十分无语,索性闭口不言。
路春默默陪她坐了一会儿,指了指托盘上的东西,“这是你的晚饭,就这还是小爷特别关照了才有的,赶紧吃了,别浪费小爷一番好意。”
杨眉抿了抿唇,“谢谢。”
路春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刚刚走了两步,耳听杨眉喊了他一声,便又停下来,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杨眉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我是说你们府督……要是醒了,能不能替我跟他说一声,我想见见他,有……有话跟他说。”
“什么话?”
杨眉一滞,当然……当然是豁出脸皮求求他的话啊,身份这件事反正是说不清白了,灵魂穿越太玄幻了她怕被人当成疯子,不如索性直接做了顾三小姐,反正顾眉也好,杨眉也罢,多大的罪过都是因为她是个花痴,她就腆着脸认了吧,毕竟承了人家身体,再承了人家罪过也是应当应份的。
路春见她始终不语,叹了口气,摆摆手走了,也不知他答应没有。
此时屋子里有了光亮,杨眉便觉得好受了许多,一时感觉腹中饥饿,便蹲在地上把路春送来的饭菜都吃了,连那碗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人在此种境地,也只有自己爱惜自己,好好吃饭才是第一要务。
杨眉吃完东西,又靠在墙上默默出神,想起早前拓跋览的病势沉重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忧心忡忡。
又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路春匆匆进来,神色却是十分慌张。
杨眉心里一个格登,难道拓跋览这病势果然又沉重了?忙撑着墙壁站起来,还不及开口,路春已经过来拉了她,“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
“快跟我走!”路春说着,一掌拍去,隔空灭了那支油烛。
杨眉十分不解,“出什么事了?”
黑暗中已看不清路春面貌,他的声音却带了几分慌张,“今晚就要处置了你,你快走,否则小命不保!”
第47章 把他拦下
拓跋览醒来的时候,窗外有一道斜斜的光照在房中,身前空无一人,他一时恍然,不知此时是何时,也不知此身在何方,开口便唤了一声,“阿眉!”他以为自己十分大声,却不想发出的声音却十分低弱,一时便有些懊恼,只觉她应是不能听见了,便想起身去寻她,正欲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手足酸软,竟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此时屋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拓跋览忙转头去看,不多时一个极其窈窕的女人从屏风后面转过来,背对着窗口却看不清面貌,他一时恍惚,便问了一声,“阿眉?”
那人在窗边停了一停,喜道,“府督,您醒了?”是那碧环。
拓跋览茫然看她,“你怎么在这里?”向她身后又望了望,仍然空无一人,“阿眉呢?”
碧环愣住,“您……不记得了么?”
拓跋览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昏迷前的那些事情便慢慢涌上心头,他一时只觉头疼欲裂,刚刚那一刻,居然都忘记了——
她不是杨眉。
她是南朝淮安郡主顾眉。
那个早前把他囚在南朝的人。
那个这一路装神弄鬼把他耍得团团转的人。
……
他这么一想着,便又觉得脑中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不停地搅动,一时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便不由伸手扶住额际,口中溢出低低的呻吟。
碧环大急,忙跑到门外去喊人,不多时邵之剑时来,骈起二指按在他眉心,缓缓渡了些柔和的真气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拓跋览才慢慢平静下来,闭着眼睛只是喘息。
邵之剑见他好了许多,收指道,“你这才刚刚醒来就搞得真气沸腾,这是不想要命了么?”
拓跋览转过头去,闭着眼睛并不理他。
邵之剑抓过他的手,把了脉,道,“烧退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热,外伤也不算重,如今好好养着,再过个十来天总能恢复,若你仍然要自己做死,以后也莫要再来烦我,外面那么多想活的我还管不过来,哪有空管你这个不想活的?”
“你自回你的江左。”
“拓跋大人莫要戏耍小人,我就是再添八个胆子也不敢回江左呀。”
此时路秋进来,见他醒了,忙上前问候,“府督可好些了?”
拓跋览看见他,忍了一忍,终于还是问了,“人呢?”
路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忙道,“关着呢。”
拓跋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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