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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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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多大事……”
  杨眉被他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心道你打算得倒是不错,问过卫阶意见了么?郁闷道,“困了,要睡觉。”
  顾佑诚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没说完,闻言也只得忍了,吩咐道,“我看你在此处也思不了过,明天就搬回建康去,等和亲议定之后,拓跋览走了再回来。”
  杨眉不由愤愤,“当初我不想来也是你让我来的,如今让我回就回,我偏不!”
  顾佑诚一滞,“那不是情势不由人嘛。”见杨眉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只得让步道,“那再住三天,三天后回建康,你若不走,我便让人套上麻袋扛走。”
  杨眉懒得理他,自己回屋洗洗睡了,折腾这一夜此时天色半明,她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烧饼,琢磨着呆会天亮等拓跋览过来问清楚怎么回事,便昏昏睡了。
  谁知这一觉便到了中午,醒来时红日满窗,杨眉爬起来坐了脑中一片懵懂,好一时才慢慢理清昨夜那本烂账,抬头见东平进来伺候洗漱,便问,“有人来找我么?”
  东平满脸莫名其妙,“小姐说谁?”又道,“哪有这大中午来串门的?”
  杨眉一滞,顿时觉得心里的调料铺子被醋汁子占了上风,怎么有些人就不觉得需要跟她说些什么吗?做下这许多好事难道便忽忽悠悠过了?口中却故作平淡道,“随口问问,谁要串什么门?”
  一时洗漱了吃了东西,杨眉憋着一肚子气在屋子里翻书,翻了好几本,发现这位三小姐是个神人,看个书喜欢在旁边做批注,要放在她上辈子,多半便是弹幕网站的狂热爱好者。难怪上次拓跋览在她屋子里随便翻翻便寻到了三小姐手迹。
  她想到这里不由又有些疑惑,他是在这里偶然遇到三小姐手迹才心存疑惑,还是本来就心存疑惑才特意来这里寻找证据呢?
  她把昨天的事情捋了半日也没个理出个头绪,越发觉得自己给现代人丢了脸,跟古人pk智商居然败得这么惨烈。
  她本是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谁知手中这一本书名叫《格物志》的书却渐渐看出了味儿,其中有一章写着各种酿酒的古方,她心中一动便想看看桃花酒的记载,翻了一时果然找到,还没看清方子怎么写的,便见了顾三小姐在旁的批注:“愿有一日,奉酒与览。敏之。”
  杨眉摸了摸那行小字,恍然感觉透过这么一层墨迹她能感受到当日顾三小姐写下这几个字时那种缱绻的柔情,所以顾三小姐她……是真的非常喜欢拓跋览啊……
  只是又为什么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试图得到他呢?以她的家世地位,好好去说亲,就算不一定能成,总不至于落到如今丢了小命……杨眉想起拓跋览竟在床第之间谋害顾三小姐性命,不由感觉怪怪的,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此时东平进来,“小姐,有客人来啦。”
  杨眉从椅上跳起来,匆匆问了一句“在哪儿?”便往外跑,远远听见东平应了一声“花厅”,便往花厅去,跑到门外才放缓脚步,深吸口气进去,待看清来人立时松驰下来,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卫阶靠在椅子上,伸长了腿,懒散道,“怎么我不能来?”
  杨眉在他对面坐了,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气色还不错,便笑道,“可好些了么?”
  “正是特意来谢三小姐救命之恩。”卫阶抬手朝案上那堆东西指了指,“皇后娘娘一定让送来的,你就赶紧笑纳了吧。”
  杨眉揭开托盘上的袱子,见是一整套黄金的吉兽摆件,金狮金鹤什么的,其中一只黄金绣球雕得十分意趣,四面镂空,球面花纹繁复,竟看不出是个什么符号,杨眉拿在手中望了好一时,总觉得此物非常眼熟,却怎样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拿在手中把玩。
  卫阶便也凑过来,笑道,“这个黄金绣球是我挑了偷偷放进去的,就想着你肯定喜欢,怎样,果然不错吧?”
  杨眉低着头研究那绣球,正欲开口问皇后为什么给她送东西,恍然想起当朝皇后是他亲姨,便有些释然,笑道,“娘娘已经知道侍卫长昨夜的事了么?”
  卫阶大是摇头,“别提了,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万幸昨夜圣驾和特使都无事,不然我只能引咎请辞了。”
  “为什么?又不是你引来的刺客?”
  “我是御前侍卫长,昨夜又该我当班,刺客来时我竟在远处摘荷花玩,若果然有事,你说我要不要请辞?”
  杨眉扑哧一笑,“好在你那手下都还得力。”
  卫阶尴尬道,“这事我不敢居功,昨夜若不是特使卫队防卫得力,还不知结果怎样。唯一一个活口也被他们擒了在黛山别院,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让他们先审了。”
  杨眉本来就一肚子不服贴没得收拾,哪里经得起他此时提起拓跋览?想起昨夜若不是他引箭相救,只怕自己小命已经不保,便有几分松动,又想跑去找他……转念一想人家跟不知道几个女人滚过床单都懒得跟自己说一声,再跑去热脸贴人冷屁股着实无此必要……
  如此柔肠百转,纠结一时,竟不知身在何方了。
  这边卫阶问了两遍也没听见回应,便推她道,“你怎么了?”
  杨眉恍然回神,忙把手中的黄金绣球拿了遮掩,“我看这个图案挺别致,一时竟看呆了,你刚才说什么?”
  卫阶问道,“不是说你不会洑水?怎么竟是很娴熟的样子?连我都靠要你救命。”
  杨眉一滞,这可怎么解释?还未想明白怎么答他,门口有人道,“侍卫长大人误会了,你的命是本督救的。”
  
  第65章 打翻醋缸
  
  杨眉一听这声音便如被点了穴一般,手中那只黄金绣球便落在桌子上,一个不稳又从桌上滚到地上,骨碌碌滚到门边那只穿着黑色缎鞋的脚边。
  门边那人弯下腰来,袖中露出一只白如霜雪的手,拾起了那只黄金绣球,他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看,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脸上那神情十分奇异,像是觉得这东西不该存在一样。
  杨眉一滞,连忙指向卫阶,“他……他拿来的。”刚一说完便在心中暗骂自己,明明是要质问他的,怎么又搞得跟小媳妇欠他钱一样?答个毛的话啊……还撇清得那么快,丢不丢人?
  卫阶却不在意,仍然懒散地坐着,“是我拿来的。”
  拓跋览指尖一动,那绣球便被他塞入袖中。他收了绣球,走过来在杨眉身旁的椅上坐下,平淡道,“侍卫长大人怎么又在这里?”
  卫阶道,“我不能在这里么?”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话好像已经说过一遍了,回想刚才杨眉问他也是这么答的,所以今天怎么回事他就有这么多余么?他不由心中愤愤,便白了杨眉一眼。
  杨眉却全不留意,脑子里正转得飞快琢磨怎么质问拓跋览那些风流往事。
  拓跋览闻言,漠然道,“侍卫长大人镇日游乐,难怪会让贼人杀到御驾面前来。”
  卫阶一听这话还了得,整个人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一蹦三丈高,待要骂回去又着实理亏,张了几下嘴也没说出话来,一时气得满脸通红。
  杨眉无语地瞟了拓跋览一眼,心道这人嘴也太毒了,你一个他国特使跑来教训别朝官员,这都哪跟哪的事儿啊?忙打圆场道,“昨晚那也不全怪你,你那不是奉旨游湖去了嘛,你若在御船上,定然不会让陛下遇险的。”
  卫阶被她说得有了个台阶下,便慢慢坐了,脸上青一时白一时转了几个圈才略略好些,刚端了茶杯要喝茶,又听拓跋览道,“身为御前侍卫总长,自己不在便要官家遇险,这种侍卫长要来何用?”
  卫阶将手中那茶杯“哐”地一声顿在桌上,茶汁子立时溅了一地。
  杨眉感觉再这样下去这两人非得打起来,忙朝卫阶使眼色,又转向拓跋览,打岔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拓跋览却不看她,端起茶杯用那盖子拨了拨浮末,淡道,“本督有公务去拜访卫侍卫长大人,却不在营里。本督听闻大人身在此处,便寻过来了。”
  杨眉被他一句话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所以她这是在这儿自作多情了这半天,结果却人家却是来寻卫阶办公务的……她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既然二位大人有要紧公务,便请慢慢商议,小女先行告退。”说完一拂袖子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院子里越想越气,又气冲冲跑回去,刚一进门就见里面两个人都立在当地,她也懒得去想这两个人是在做什么,向卫阶道,“昨晚的确是特使大人救了你的命,那些谢礼,你还是留着给他吧!”
  杨眉说完便昂了头走了,回到屋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的给力,美滋滋地回味了好半天。还没美上多时,一想起拓跋览跟不知道几个人滚过床单都没想着来解释一下,心里那调料铺子便又醋汁弥漫,又酸又涩的难受无比。
  她趴在桌上颓废了好一时,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便转去后园药圃探望自己前几日种下的药草,刚走到园子门口便与别院齐总管遇个对头,随口问道,“那两位老爷走了么?”
  齐总管躬身回道,“都走啦,刚刚一块儿走的,卫大人言道呆会儿要去山里寻猎,回头抓几只山鸡给小姐加餐。”
  杨眉一滞,这个卫阶是把她这里当什么了?别人往姑娘家里都是送花,就他天天往她这儿送肉……又问,“特使大人呢?”
  齐总管莫名道,“刚才就说了……走了……”
  “我不是问你那个!”杨眉恨道,“我是说……特使大人有说什么么?”
  齐总管“哦”了一声,果断道,“没有。”
  杨眉一滞,好你个拓跋览!一顿足便自走了,走两步又回头向齐总管道,“收拾包袱,我们明天回建康!”说完仍不解气,又命,“现在就收拾,收完就走!”
  齐总管只得答应了,摸着头琢磨了半日,没想到小姐这么生气,那可幸亏没告诉她特使大人一直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敢凑过去打帘子的丫环都找不到,还是他老齐乍着胆子把人送出去。
  杨眉这一气便连药圃也不去了,转回去命令东平立即收拾包袱。东平不敢违命,只得带了两个丫环一通折腾,到了日头偏西才收拾妥当,别院又拾掇了马车。
  杨眉上车前吩咐齐总管,“一会儿你去趟南院军营,跟卫将军说我回建康了,过几日再回。他那野鸡……让他自己烤了吃吧!”她虽一肚子气闷,说到这里还是由不住好笑。
  一切安排停当,主仆两个带着几个护院家丁便从黛山款款回京。
  杨眉越走越是沮丧,这么一走,以后想见拓跋览,只怕没那么便宜,南安王府可不像她那小别院,想进不易,想出更难,更不要说还有那个横竖看他们两人不顺眼的顾王爷镇守……
  马车摇摇晃晃走着,杨眉心里就跟热了一锅油似的滚着,一忽儿特别想回去,一忽儿又觉得就这么回去也太没脾气……两相煎熬着,马车却也渐渐离建康城近了。车前家丁道,“小姐且歇一歇,咱们已经到建康城外,再有两刻钟,咱们便能回府啦!”
  东平欢喜道,“使快马先回府回禀一声,让府里给小姐收拾屋子。”
  家丁应了一声,正要分人出去,却听自家小姐道,“不用了。”他愣了一时才问,“小姐怎么了?”
  杨眉盘膝坐着,托着下巴想了好一时,吩咐道,“回去吧。”
  “回去?”东平满脸莫名,“这不正是要回去么?”
  “我说回别院。”杨眉仿佛下了决心,向家丁道,“转回去,走得快些,别折腾到天黑了路难走。”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见杨眉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也只得掉转马头重新往别院走。东平依依不舍地望着远处建康城门,哭丧着脸道,“回府多好啊,小姐做什么非得回别院去?”
  杨眉心中不再纠结,一时只觉神清气爽,促狭道,“你想回府你自己去呗。”
  东平愁眉苦脸地看她,竟无言以对。
  此时天色渐暗,路上行人稀少,杨眉揭起窗帘,远处建康城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说来她从北边回来便被塞去黛山思过,建康城长啥样还真不清楚,只是听传闻里说那里堆锦埋绣的繁华到了极处,以后有机会得去好好逛上一逛。
  她正想得没个头绪,一时回过神才发现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车外一片杂沓的马蹄声,隐约听那为首的家宁喝了一声“什么人”便没了声息,一时间车外静得可怕。
  这是……遇上劫道的了?
  杨眉心中一个格登,心道自己这也忒倒霉了,果然出门前该看看黄历,如今落得诸事不吉。
  东平愁眉苦脸地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扑过来挡在她身前。杨眉只觉这个傻丫环抖得连马车都要被她摇散架了,也不知这么挡在她前面能顶个甚么用处,便从车内摸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一把推开东平,爬到驾车的车辕处,打算给那马屁股上扎上一下,借那马匹受惊之力冲将出去。
  谁料刚刚揭开车帘子,便见一个人坐在车辕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杨眉看清来人面孔便睁大眼睛,喜出望外道,“路春?”
  路春歪着头,曲着一条腿坐在车辕上,见她握着一柄匕首爬出来,嘲笑道,“三小姐这是打算来扎马屁股吗?”他说着又大是摇头,“小爷在这里,只怕你是不能得手啦!”
  杨眉喜道,“你被放出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个以后再说。”路春匆匆答了,朝远处抬抬下巴。
  杨眉顺着他目光看去,才见拓跋览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手里握着一根鞭子,正冷冰冰地看着她。
  杨眉尴尬道,“你怎么来了?”
  拓跋览冷笑道,“三小姐这是又打算去哪儿?”
  不知怎么的,杨眉总觉得他把那个又字咬得特别重,竟是恨意满满的样子,她此时被拓跋览抓个正着,早上那点儿脾气瞬间便没了影儿,忙磕磕巴巴地试图找补,“山庄里呆得气闷,我……我和东平出来走走。”
  “走走?”拓跋览冷冷一笑,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鞭子便如灵蛇一般翻卷过来,竟似长了眼睛一样,把堆在车辕上的行李卷了起来。拓跋览把鞭子一松,那堆行李便落在他马前,扬起一片灰尘。他用鞭梢朝地上指了一指,“带着这些东西走走?”
  那声音冷峭非常,杨眉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第66章 事不过三
  
  杨眉从初见路春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被拓跋览这么毛辣辣地一问,那点倔脾气又顶上来,便梗了脖子强硬道,“我与东平回建康,收拾点行李还不应当?”
  话音一落便听路春在身后“咝”了一声,杨眉闻声回头看他,见他牙疼似的皱着脸,疑惑道,“你怎么了?怪声怪气的做什么?”
  路春一滞,忙把头往偏向一边,又把身体往后缩了一缩,用肢体语言明确表示了“我不在,别看我,没我的事”的坚定立场。
  杨眉无语,转回来看向拓跋览,只觉他那双桃花眼碎冰闪动,又像是淬着流火,看得她心中发怵,然而事到如今断没有认怂的道理,便直起身强硬道,“把我行李还给我!”
  拓跋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只手却一点一点极慢地卷着鞭子。
  杨眉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然而心中莫名笃定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便又不知死活地嘲讽道,“这天都要黑了,特使大人还在山间骑马,倒是果然好兴致!”说完又将手一伸,“把我行李还给我,我要回建康!”
  “你回建康做什么?”拓跋览仍然卷着鞭子,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杨眉瞟了一眼,只觉那黑漆漆的长鞭握在他雪白的手里,仿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看着十分渗人,便越发强硬道,“还能做什么?我要回家去!”
  拓跋览闻声抬头,眯着眼睛盯了她好一时才道,“我没说过让你呆着别乱跑?”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眉竟从他那口气里听出了几分踌躇,却没空深想,仍然嘲讽道,“您怎么吩咐我便要怎么做?特使大人,小女既非您下属,又非您三亲四戚,怎么就非得听您的呢?”
  拓跋览被她一番话噎得一腔浊气堵在胸间,那张雪白的脸便渐渐地泛了红,他抿了抿唇,也不欲与她纠缠,开口道,“跟我回去!”
  杨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哪里肯听?投身往车辕上一坐,向一边呆若木鸡的家丁叱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行李搬上来,上来赶车!”
  那家丁呆滞道,“去……去哪儿?”
  “回建康!”
  那家丁一头雾水,“不说要回……回别——”
  “叫你上来赶车,回建康!”杨眉赶忙打断,开玩笑,此时若让拓跋览知道她本来就是要灰溜溜回别院的,岂不是颜面尽失?
  那家丁看看拓跋览,又看看自家小姐,试着挪了两步,身后那羽翎卫竟没拦他,便乍着胆子凑过去把行李拖了过来,搬到车上。
  杨眉一把推了路春,喝令,“我要走了,你快下去!”
  路春无比钦佩地朝她点头,转而自己摸摸鼻子,灰溜溜下了车,磨蹭着走到拓跋览身后,寻了一匹空着的马爬上去,骑稳当了还冲着杨眉不住点头。
  杨眉偷眼看向拓跋览,见他骑在马上面沉如水,一副神色莫辨的样子,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有些犹豫……看样子,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回建康了……
  此时那家丁已经爬到车辕上,怯怯地掉转马头,回头见那些瘟神们并无阻拦的意思,忙使力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把那马车驾得一溜烟跑得飞快。
  东平此时才从车厢里爬出来,凑到杨眉面前奇道,“小姐,咱们不是要去别院么?这……这难道是又要回府了?”
  杨眉被她问得十分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呃……我觉得回府挺好……就……就回府吧!”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事到如今不回建康还能怎样?悲了个摧。
  眼前的东平却慢慢睁大眼睛,连嘴巴也张大了,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杨眉被她脸上的表情勾得心中狐疑,忙扶了车辕回头去看,将将转过身,恍惚看见一骑疾驰而来,还未看清马上人是谁,便觉腰上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卷了,下一个瞬间整个人便腾空而起,一时间天地倒转,眼前一片混沌,耳边除了风声便是自己无法抑制的尖叫声,隔了好一时整个人才顿住,回过神发现竟是落在了马背上。
  杨眉正欲回头看那罪魁祸首,却被身后人拎小鸡仔儿似地提了起来,整个人转了个向,再落在马背上时身形一个不稳,便扑入一个冷冰冰的怀里,她十分害怕从马上坠下,忙伸了一只手抓了他肩臂,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可怜她卡在这么个地方,只能见他胸前一块布料,非但看不见他表情,甚至连马匹驰向何方都不知道。
  只听头顶一个冷漠的声音道,“你不是回健康么?我带你回去。”
  杨眉大惊,他俩要是这副样子回建康,顾佑诚万一气个脑溢血发作可怎么搞?忙道,“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与你一起,我自己去!”话刚说完便觉肩上一紧,才发现他竟单手持缰,另一只手扣在她肩上,一时间疼痛非常。
  拓跋览冷笑道,“三小姐如若记性不好,我便再说一次,你这一生,便是死也只能与我死在一处,还想去哪儿?”
  杨眉被他一句话说得脑中嗡嗡作响,心中便生了一股子软弱来,用空着的那只手环了他的腰,使力揽了一揽,只觉掌下身体僵了一下,扣在她肩上那只手便松了。杨眉放软了声音道,“我不回建康了,你……且停下来。”说完索性松了抓住他肩臂的那只手,双手环在他腰上,将脸贴在他胸口,闭了眼睛,耳中便立时充盈了他那焦灼的心跳。
  果不多时那马速便缓了下来,杨眉又在他胸口伏了一时,感觉耳边风声定住,才睁开眼睛,将手松了一些,往后仰了,抬头看他,只觉他面色雪白,唇色却是嫣红,看着气色十分不佳的样子,便问,“你是为什么生这么大气?”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好吗?
  拓跋览把她往后略推了推,自己翻身下马,又往前走了丈余远才停住。杨眉只能瞧见一个背影,也不知他是要做什么,四下张望一番,却见身周林木葱茏,却不知身在黛山何处,耳边有哗哗的水声,极目望去,远处一条白水在月色下隐约可见。
  杨眉骑在马上,斟酌了一下策马潜逃的可行性,感觉可行性大约有点低,便放弃了,死心塌地地坐在那里等那位大老爷开口。
  果然隔了好一时,拓跋览开口道,“阿眉,事到如今,你便是要反悔,我却是不许了。”他说话时并未回头,那声音叹息似的,含着几分惆怅。
  杨眉莫名道,“你说什么?”反悔?反什么悔?
  拓跋览并不回应,仍然背对她立着,杨眉瞧着,总觉得他那背影有几分萧瑟的意味。她歪着头想了一时,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窘迫道,“我什么时候要反悔了?”您老人家不知睡了几个女人都不给句话,到此时反来倒打一耙说我要反悔,难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嘛?
  杨眉越想越是心中愤愤,索性从马上爬下来,打算豁出去质问一番,也不去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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