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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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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杨眉只觉心头巨震,身边的景物便飞速退去,一时迷失在白茫茫的浓雾中,脑海中便只余一个念头:她一定要知道那男子,他是谁?
一时白雾缓缓散去,眼前慢慢清明起来,却仍是黑沉沉的黑夜,杨眉仿佛看见乌沉沉的床帷,隔着床帷隐约看见一个人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糖人,正自出神。
这又是谁?
杨眉只恍惚看了一时,便又觉眼皮沉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杨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也不知昨夜梦中遇到了什么,只记得各种情景光怪陆离,却怎么也无法想起。
摸摸衣衫尽湿,那应该大概是个满可怕的梦,吓得都出汗了。
看来自己近来的日子过得着实不怎么好,不然怎会这么一夜连着一夜,尽做些噩梦,好在这噩梦了无痕迹,醒来便也忘了,不然要是一直记得,那才着实苦逼。
她爬起来正要洗漱,只听门外有人说话,一个稚龄女子的声音柔和地道,“姑娘醒了么?婢子伺候姑娘洗漱。”
跟着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看着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进来,手里捧着衣物鞋履等物。
杨眉愣了,“你是谁啊?”
小姑娘笑道,“婢子月芽,以后便是姑娘的贴身丫环,这名字姑娘若不喜欢,还请姑娘重新赐名。”
这姑娘笑起来一对眼睛弯弯的,可不就像个月芽儿嘛,杨眉笑道,“不用改了,这个名字天生就是配你的。”一边说着一边趿着鞋去寻水洗漱,“不过我用不着丫环,我也不用人伺候。”姐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哦不,好少女——嗯,现在这身体怎么也得是少女了——怎么能用丫环这种资产阶级腐朽装备?您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月芽一听便跪下了,“姑娘对婢子有何不满只管言语,只是婢子无论如何不敢回去。”
“那又为毛?”这是讹上我了?
月芽哭道,“姑娘若不收留,婢子便要被人牙子再卖一遍,若卖去那种地方婢子只能一死,还求姑娘收留。”
杨眉心中一滞,这——还真是讹上了。摆手道,“那你留下吧。”
月芽破涕为笑,“婢子与姑娘传水去。”笑着把手中的衣服放下,便匆匆出去。
杨眉一时呼唤不及,也只好随她去了,翻看她留下的东西,不由暗自咋舌,土豪兄真是钱多,不说别的,光这小羊皮靴子,便不是便宜货,更何况靴边还摇摇地坠着一颗圆润的明珠,想来穿在脚上,明珠随身摇摆,必然十分动人。
杨眉用手抠了一下,琢磨着要不要把这颗珠子给弄下来,这种好东西,当然要换成银子才过瘾啊,挂在脚上算怎么回事?
此时房外门响,来的正是那丫环碧环,进来便道,“公子请姑娘一同用早餐。”
第21章 桃之夭夭
杨眉一滞,心中一股浊气便要上冲,昨天还骂姐不知羞耻,今天便要共进早餐,您还真是迂尊降贵,只可惜您老人家迂尊降贵,姐也未见得要听你的。撇了撇嘴,憋着气道,“让他自己吃吧,我还没——”心中寻摸着想个理由,却见那月芽端着一铜盆热水进来,便指了指月芽,“我还没洗漱。”
碧环看了看月芽,又看看她手中捧着的水,关门去了。
杨眉制止了月芽一切动作,把她推到窗边,命令,“你就站在这里,别凑过来,我习惯自己收拾,不用你伺候。”刷牙洗脸这种事都要人来伺候,自己不得成那什么废物点心了么,不行不行,当然不行。
故意慢腾腾地折腾半天,才弄好了,月芽把衣服拿过来,“婢子伺候姑娘穿衣。”
杨眉摇头,“我不要你这些。”往外走着,心中突然拿定了一个主意,便又转身回来,“好吧,就穿你这些。”
一时打扮妥了下楼,果然那小羊皮靴子旁边左右一颗明珠一晃一晃十分活泼,也幸亏她现在一副罗利样,勉强看着还顺眼,要是上辈子大龄未婚女青年的模样打扮成这样,可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两个人晃晃悠悠往外走,杨眉刚到楼梯顶上便见大堂靠窗一桌坐着一个人,青色外袍,流金箭袖,腰间一条白玉束带束腰,头顶一枚精巧的玉冠束发,看那背影着实秀美如画,活脱脱便是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正是陈览。
杨眉脚下一滞,立时便想退回房去,那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杨眉只觉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流光溢彩,整个人便如被人施了定身术,那只后退的脚不由自主地就停住了。
陈览上下打量她一会儿,朝她招手道,“下来吃饭。”又朝身边的人点了点头,那黑衣护卫便往厨下匆匆去了。
杨眉只好硬着头皮下楼,在他对面坐下。
陈览垂着眼皮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轻声道,“睡得好吗?”
杨眉点了一下头,便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嗯,不能说多了,说多了特么不知道什么罪名又要扣到脑袋上。讲真也就是她这大天/朝死宅神经足够强韧,要换了这个年代的小娘子们,被他像昨天那么一骂,不得上吊去?
陈览看了眼她身后的月芽,“便是她来伺候你?”
杨眉愣了一下,点了下头。
陈览皱眉道,“看着年纪太小了。”
月芽吓得急忙跪下,“公子,婢子不小,婢子今年十四了!”便伏下磕头。
这什么跟什么就跪下磕头?杨眉急忙拉她起来,一边向陈览道,“月芽挺好的,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陈览一滞,“多管闲事?”
杨眉微微发囧,也对,这些都是人家土豪兄的家奴,说谁也说不着他多管闲事,尴尬笑道,“没有没有,没说你多管闲事,总之月芽挺好的,就这样吧。”任凭什么天仙一样的人,反正也不用她伺候几天,何必与人为难。
向月芽使个眼色,小姑娘也算机灵,轻手轻脚退走了。
两个人一时默默无语,杨眉耷拉着脑袋坐着,不抬头,不吱声,安静如鸡。
陈览手中握着一只杯子,那茶饮尽了,便把杯子在手中转着把玩,杨眉耷拉着眼皮正好便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那雪白的瓷杯,竟是浑然一体,心中暗道可惜,他脸上的肌肤若是与手上一般,那妥妥便是一个绝世美男子,朱家村里那个迷倒一片小姑娘的朱八,便是与他提鞋也配不上。
“朱八是谁?”陈览忽然开口。
杨眉大吃一惊,“你怎么认识朱八?”
陈览指指她,“不是你刚才说的么?朱八差远了,朱八是谁,什么差远了?”
杨眉囧囧有神,果然花痴当久了脑子也不好使,她在这儿自己开着脑洞,怎么就能说出声了?还好只说了“朱八差远了”,特么的要是把前面的都说出来了,陈览更要给她坐实不知羞耻的罪名了……
好险好险,杨眉不由暗自丧气,低声道,“是我们朱家村著名的美男子,特别招村里小姑娘喜欢。”
“也包括你么?”陈览手里仍然转着杯子,垂着眼皮问。
杨眉摇头,刚要说话,一名黑衣护卫端着一只托盘,把盘中东西放在桌上,杨眉见是两碗粥,和各样挺精致的小菜,一盘白玉一样的糕点,便问,“这是什么糕?”
“这里有名的酒糕,你不是想出去尝尝么?”陈览抽出一双筷子,把那糕夹了一块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我让人买来的,吃吃看吧。”
杨眉便垂着脑袋吃糕,尝了一口果然便如小二哥所说,滋味十分清甜,果然还算不错,不知不觉便吃完一块,又喝了碗粥,便觉腹间饱胀,放下筷子,餍足地用帕子擦嘴。
抬起头才见陈览面前筷子纹丝未动,只一直握着个杯子把玩,杨眉一滞,心道这是早饭啊,不是又不是早玩,坐着不吃饭光玩杯子算个怎么回事?口中问他,“你不吃么?”
陈览望着她,突然笑了笑,“我吃过了。”
他不说这句话便罢,一说杨眉心头不由火起,那日要不是他忽悠她吃过药丸了,他们也不至于走那条水路,把他冻得九死一生差点小命送掉。
杨眉把粥碗端起来,重重地放在他面前,“赶紧吃吧,不吃饭你是要成仙么?”
陈览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执起筷子很老实地吃粥,杨眉起身道,“我吃完了,你慢用。”便站起身,刚要走,两根白皙的手指拖住她的袖子,陈览侧首看她,轻声道,“陪我吃饭。”
杨眉不由自主地乖乖坐下,看他姿势秀雅地慢慢喝粥。
此时窗外碎雪无声飘落,偶尔有行人经过细碎的脚步声,杨眉就这么看着他,只觉心中十分安宁。
陈览正喝着粥,突然酒老板进来,作势要跪,陈览放下粥碗,从袖中摸出帕子擦拭,口中命他,“在外面凡事从简,不必行家礼,有事便说。”
酒老板看了杨眉一眼,杨眉很识相的站起身,刚要寻个理由告辞,陈览向她道,“你坐下。”转脸看了酒老板一眼,“你不想说便去吧。”
酒老板脸色发白,忙道,“府督,酒陵县丞来拜。”
陈览冷笑一声,“来人了?我以为他们要一直装聋作瞎,由着顾三胡作非为下去,看来如今竟然也知道装不下去了。”
酒老板垂手侍立,“府督见不见他们?”
陈览摆摆手,“不见,跟他们说本督身体欠安,不便相见。”
酒老板迟疑一时,小声道,“从昨日到此时,这是第三回下帖子了,两国之交,府督是否再考虑考虑?”
陈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杨眉,吩咐道,“那便与他们见上一见,不要在这里,你找个清净地方,隔着帘子我与他们说几句话。”
“臣这便去安排。”
陈览沉吟一时,又问,“路秋什么时候到?”
“方才探马先到,约摸也就小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陈览点头,“命他直接到见面的地方,与我一同会会这位酒陵县丞。”
酒老板应了一声,垂手去了。
陈览一直看着酒老板没影了,才向杨眉道,“中午想吃什么?”
这话题转换得也忒快,杨眉一时脑中空白,不知面前这位土豪兄心里在想啥,“呃,那个,陈……公子……”
陈览打断,“叫我阿览。”
这怎么敢?杨眉心中腹诽,您老人家那么大威风,我叫你阿览,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陈览又说了一遍,“要么叫我阿览,要么你就别说话了。”
杨眉心中发梗,左右权衡一番,还是决定闭上嘴巴。
陈览等了一会儿,见她不作声,便又续道,“这儿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酒也酿得一般,等你与我回燕京,我酿桃花酒与你喝。”
杨眉心中大震。
桃花酒……
桃花酒……
为何如此熟悉,这是在哪儿听过,或是在哪儿见过?
陈览起身道,一名黑衣护卫提着件披风过来与他披上,襟口乌黑的绒毛轻轻颤动,也认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只是看着就十分名贵的模样。
陈览摆手命那人退下,向杨眉道,“帮我系这个带子。”
杨眉哦了一声,便凑过去接过他颈下系带,松松地挽了个结,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全是“桃花酒”这三个字,却全然理不出头绪。
陈览俯身向她,杨眉只觉鼻间一股扑鼻的药草香味,想来他早晨仍在服药,耳边听他道,“我去会会这位县丞大人,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杨眉被那药香搅得脑中昏沉,不知不觉应了一声,“好,我等你。”
陈览按了她肩膀一下,便往屋外走,等杨眉回过神时,只见那玄色披风在雪风中划出一个极好的弧度,陈览的身影一个转身便看不见了,远远听那酒大小心翼翼地说,“府督,您伤势沉重,还是坐软轿过去吧。”
陈览仿佛嗯了一声。
不多时屋外便悄无声息。
杨眉此时方回过神来,她刚才答应什么了?
等他回来,一起用饭?
……
所以刚才陈览是给她下了什么迷药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答应了?
这可怎么搞?
……
说好的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
好在她是个女的……
嗯,是这个道理
……
第22章 逃之夭夭
杨眉回去便换了那身累赘衣服,见小丫环月芽呆愣愣地看她,便招手道,“你来穿穿看?”
月芽急忙摆手,“那怎么行,姑娘别逗我。”
杨眉笑道,“左右闲着也是无事,你穿来我看看,我瞧瞧穿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这古代也没全身镜,穿在月芽身上看看是个啥效果,也算聊胜于无吧。
月芽十分忐忑地穿戴齐整,给杨眉看了,便急着要脱下来,杨眉笑道,“果然好看,这么好看还脱什么?你便穿着吧。”
月芽被她挤兑得满脸通红,死活不依,杨眉板着脸道,“你偏要脱我便偏要你穿,总之今日不许脱下来。”
月芽欲哭无泪地看着她。
此时院外一片喧哗,杨眉皱眉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月芽跑出去看了,回来报告,“姑娘,说是路大人带的府卫到了,正在商量什么换防什么的,也听不明白。”
杨眉哦了一声,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想必他们也是忙得很了,便不去麻烦他们,你去镇上花街走一趟,给我再买些酒糕回来。”
“那酒糕果然好吃么?”月芽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是,便要换衣服。
杨眉按住她肩膀,“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又笑道,“这身衣服你今天要穿足一天,不许脱。”
月芽一时哭笑不得,杨眉不理她,仍然笑眯眯地送她出去,嘱咐道,“前面既然乱着,你从后门走,后门的人你认识不?”
月芽点头,“认识,都是酒老板家的,这两天已经相熟了。”
“那你快去快回。”很好,既然认识,那想必不会拦她了。
杨眉站在门边,看她走远了,才关门进来,站在屋中踌躇半日方才咬牙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总得试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想试都难了,难道以后真的就依附陈览过日子?那也忒没追求了!
杨眉再不犹豫,很快换下身上的衣服,把早两日跟小二哥要来的土布衫子换上,戴上布帽子,从地上抹点泥灰扑在脸上。此时才蓦然想起今天一天仿佛还没看见小二哥,连早饭也是酒大的护卫伺候的,所以小二哥是被弄哪儿去了?
杨眉心中一滞,有些人果然很可怕。
换好衣服,从桌边抽屉里翻出两张纸,写了两行字,皱眉看了半日也不满意,搓了个团扔了,又写一张,仍然不满意,想想算了,毛笔字这东西大概不能让她自己满意了,毕竟她那毛笔字也就小学兴趣班学了几个月,总体水平两个字就能总结:能写。
把那纸用一个镇纸压了,从怀里摸出先前陈览给她的玉牌和夜明珠,齐整整地放在桌上,又把早早收拾好的小包袱塞在怀里,把后窗大大打开,在屋内又转了两圈,确信没什么遗漏了,才抱起一只白瓷瓶子,从后窗边上推下楼去,登时便是一声极响的“哐”的声音。
前院交接换防的人很快跑过来,领头是一批穿着藏蓝色官服的府卫,一进院子便指向头顶洞开的窗子,“是上面有人跳下来!那是谁的屋子!”
酒老板的黑衣守卫跟在后面,抬头看了一眼,便叫道,“像是杨姑娘的屋子!难道有刺客劫人?快上去看看。”
杨眉屏息躲在柜中,只听脚步杂沓,一堆人跑进来,有人问,“杨姑娘是谁?刺客为什么要劫她?”
有人回答,“我等也不知道,酒老大让好好伺候,说是我们府督贵客,如今府督不在,若回来见不到人,我等如何交待?”
“不是刺客劫人,这里有留书,这个是——府督令?”桌上零乱的声音,一时又有脚步声往窗外,那人续道,“从窗子这里出去的,现在未必出府了,听我令,人分两队,一队关上府门搜,另一队往城外——”
话未说完,楼下有人喊了一声,“从后门走了!”
有人问,“看得真切吗?”
“真切!”那人回答,“往城外去了!”
又是一片混乱的脚步声潮水一样往外退出去。
杨眉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屋子里完全安静下来了,才悄悄从柜中爬出来,大大方方地下楼,果然府中只余十来穿着蓝色官服的府卫,之前并未见过这种装束的人,想必是早上说的那位路大人带来的人马。
杨眉下了楼便往厨房去,厨房内只有几个杂役在收菜,她便若无其事地凑过去,拾掇了地上的垃圾,用个竹编的簸箕装了,提着往后门去,后门仍是只有一个蓝衣府卫,看到一个灰扑扑的杂役端着一大簸箕垃圾过来,只瞟了一眼,便不答理她。
杨眉端着簸箕往外走,一直绕过两个街角,才把簸箕扔了,进了一间银铺。
杨眉从银铺出来时候,怀里只剩三个金锭子了,另一个尽数换成了散碎银子和铜钱。
她去成衣铺子里弄了身男装穿上,往脸上抹些泥灰,把自己折腾成一副神憎鬼厌的样子。买了些烧饼,又去寻了一间各种杂役脚夫住的脚店,躲在一堆拖泥带水的劳苦群众中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吃些大饼度日,就这么躲了三天。
一日听一位乞丐兄弟说城里的福来客栈终于能去讨东西吃了,便凑过去,粗着嗓子打听什么情况。
那乞丐道,“方才遇到给客栈送菜蔬的李二,说是包了客栈的大人物要走啦,以后不管去讨饭的这种事,让我们饿了只管去讨。那客栈这几日也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大人物,去讨些吃的也不让。”
杨眉滞了一滞,“要……走了啊。”
那乞丐道,“李二说中午就能去讨吃的了,你没看见这里的脚夫今天都不在?都去给那大人物搬箱笼了。”
“什么箱笼?”杨眉皱眉。
那乞焉道,“当然是各种金银珠宝了嘛,还有自家堂客的衣服细软什么的,随便拿一样出来,就够我们吃一辈子的。”说完便闭上眼睛打瞌睡,睡前还叮嘱她,“你找不着地方的话,呆会儿跟我一块儿去,福来客栈的饭食滋味很是不错。”
杨眉哦了一声,一时只觉心头怅然。
陈览——要走了?
杨眉蹲在墙边琢磨半晌,终于还是拖着步子绕回客栈街边,躲在一个卖糖人的背后,向那边张望。
门口停了三辆马车,数十匹骏马,几个脚夫正在往马车上抬东西,不多时便抬完了。
屋内出来许多穿着深蓝色官服,头戴官帽的佩剑府卫,齐整整地在客栈前面上马,这许多人个个容颜端肃,不苟言笑,十分有压迫感。
一时间来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悄无声息,偌大的客栈门口,只余马匹偶尔踏步的马蹄声。
又隔了一时,客栈里抬了一顶雪白的软轿出来,软轿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然而杨眉只看了一眼紧紧随侍在侧的碧环和一名年轻的锦衣将官,便知道:陈览出来了。
轿夫抬着轿子往第一辆马车过去,杨眉视线被遮也看不真切,等了一刻,轿夫又抬着空轿子退回来,碧环却也已不见,想来是上了马车。
那年轻的锦衣将官也翻身上马,带着四五名蓝衣府卫策马到车队前方领路,又向身后招了招手,喝令,“出发!”
一时车轮滚滚,马蹄声响,车队便缓缓前行。
杨眉眼见着他们去远,不由自主地便跑到马路中间,远远地,只能看见最后马队收尾的武官们黑色的披风,在雪风中猎猎飞舞。
杨眉一时只觉心头茫然,不由自主地朝那远去的背影招了招手,喃喃自语,“再见。”
再见,陈览。
从此山长水远,有缘再见。
杨眉在街边站了许久,才找路人问明道路,寻了个骡马集市,买了一头毛驴,把那驴身上也抹了许多泥灰,仿佛在泥水中滚过一遍才算完。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拖泥带水,再骑这么一头驴,心想她这副尊容走在路上,是个人看到她都得绕道三尺了。这才暗自安心,嗯,出门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收拾妥当,杨眉又往镇上买了一斤卤牛肉,二十来个夹肉烧饼,一个极大的皮制水囊,装得满满的水,出门在外嘛,那必须得手中有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杨眉问明了路,辨明了方向,便自骑着小毛骗,优哉游哉地往北边走。
去向问题她早早想好了,顾家三小姐在南朝势力极大,又听说顾三小姐深得南朝梁皇帝宠爱,那她既然已经在顾家三小姐那儿上了黑名单,南朝自然是不能呆了,往北朝去才是保命之策。
更何况她上辈子便是个南方宅女,从未见过草原沙漠什么的,这辈子既然有钱又有闲,那可不该去见识见识么?
穿越过来这么久,杨眉感觉自己从未像此刻一般自由自在。
一时只觉得天地广阔,碧水悠然,处处皆是美景,时时都是良辰,骑在驴上随意走着,顿感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杨眉一拍那小毛驴屁股,小毛驴便甩着屁股一摇一摆地跑起来……
卷二:北朝燕京
第23章 遇谢家子
二月二这一天,涿州城里十分热闹,一大早和顺客栈的老板便带着一众伙计,捧了一个瓷坛子,装满了灶灰,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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