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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锦_周琰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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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未料到惜恩虽是个女子,但是她幼时便漂泊游离,见多识广,自是不比那寻常女儿家。与李墨林一唱一和,旗鼓相当,煞是默契。
    “芳蹊密影成花洞。”
    “柳结浓烟花带重。”
    “淑气催黄鸟。”
    “晴光转绿蘋。”
    惜恩得意笑道,“我说过自己过耳不忘,你再难不倒我,可服不服?”
    李墨林狡黠一笑,“春风复多情。”(下句是“吹我罗裳开。”)
    惜恩皱了皱眉头,这次却没即刻对上来,转身朝山下走去。
    李墨林深悔自己造次,慌忙跟在身后连声道歉。无奈惜恩只是闷头走路,竟是一个字也不回他。
    陈掌柜正在看帐簿,算盘拨的“哗啦啦”作响。
    延瑞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面上说不上是什么神情。
    惊得陈掌柜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问道,“可是柜上出什么事了?”
    “我惜恩妹妹呢?”
    “她去山上游玩了,你早上是知道的,如何又问?”陈掌柜着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喜事了!”延瑞端起爹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他方才一路跑了回来,累的够呛。缓了口气,这才道,“惜恩早起让我把她留着的一百零八条衣裙全都挂出去,你料得怎样?”
    他卖了个关子,急得陈掌柜脖子伸的老长,眼珠子也险些要瞪出来,“怎么样?”
    “现时已是被人全部买走,陆续仍有人过来询问,可惜已经无货。”延瑞不无惋惜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陈掌柜缩回了脖子,有点不可思议,随即又追问一句,“莫不是卖的极便宜,有那。。。。。。。”
    他话还没说完,延瑞已是连连摇头,“惜恩嘱咐了一两银子一件,绝不还价,我哪里敢少一文。”
    陈掌柜缩回去的脖子忽地又朝着延瑞伸了过来,眼珠子瞪的更圆更大,“孩子,你没做梦吧?真是一两银子?”
    延瑞深深的叹了口气,“一两银子,没错。一匹坯布二两银子,算上颜料在内总共不过三两五钱银子。可是我却卖了整整一百零八两,爹,你老人家冤枉惜恩了。”
    陈掌柜跌回椅子,一时没了言语。
    陈夫人早听见屋里动静,在门外听完儿子说话,走了进来,指着陈掌柜道,“看你还疑心重不?”

  ☆、22针锋相对

陈碧云欢欢喜喜的出游,谁知却弄了一肚子的气回来,到得房内便觉看甚都不顺眼。服侍她的丫鬟小莲战战兢兢不敢近前,紧贴门框站着。
    “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是老虎会吃了你?”陈碧云有气无处出,冲着小莲骂道。
    “老爷让奴婢来请小姐过去,说是大老爷今日有喜事,特让全家一同到前院吃酒庆祝。”小莲忙借机会转移小姐注意力。
    “喜事?可听说是什么喜事?”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不过听老爷口气大概与银子有关。”
    “莫不是大伯父肯给银子与爹了?”陈碧云猜测着。
    “姐姐,今晚大伯父请客,你还不快好好打扮一番。”湘湘回房梳洗完毕,过来寻姐姐一同去见父亲。
    “大伯父请客有甚要打扮的。”陈碧云仍是一肚子的不快,抚摸着脸颊,自我欣赏一番,懒懒的道。
    “据说还请了别人。”
    “请谁都与我无关。”
    “请了李家。”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取水来伺候我梳洗了,再取出那套撒花锦缎的月白色衣裙出来我换上。”陈碧云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今晚要彻底让那个小叫花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家闺秀。”
    湘湘抿嘴偷笑,“唉,这么一个大美人,真是便宜了李墨林那小子。要我说,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人长得好看点罢了。比起京城里的那些王公子弟,实在是给人提鞋都不配。”
    “知道妹妹你眼高于顶,然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固然有让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但是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佳丽无数。姐姐如今也是看淡了,何如我与墨林哥哥这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姻缘。若是能与他厮守,此生便是无憾。”陈碧云又想起自己早先的婚配,未过门便死了夫婿,终究是一件憾事,不觉脸色暗淡下来。
    晚间,陈家正房客厅内大摆筵宴,酒菜皆是从屯子里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叫来。相比半年之前,即便吃上顿白面馍馍都是奢侈,陈家今日可谓是扬眉吐气。廊檐之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室内几十根一尺长的红烛点上,照得里里外外亮如白昼,也照着陈掌柜一张堆满了笑意的脸。
    惜恩穿上娘给做的鹅黄缎子的衣裙,发上插着娘从箱底取出来的金钗,整个人神采奕奕,稳重中见得聪慧,聪慧中更显端庄。一颦一笑,竟是个大家闺秀的作风。
    陈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神色之中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上心。
    李墨林刚至陈家二门处,正迎得陈碧云随爹娘、妹妹一同进来。
    碧云便故意落在后面,眼觑着李墨林,娇羞之态煞是可人。
    哪知李墨林却是个木头疙瘩,只顾着自己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一个不防,正碰到前面突然停住脚步的湘湘。
    “墨林哥哥,今夜花好月圆,你不防就陪着姐姐在此处赏月看花,横竖里面还要聒噪一刻,不必急着进去。”湘湘打定了主意成全姐姐的心事,左右堵着门不让李墨林过去。
    “墨林,想昔日你跟在爹爹身边读书认字,那时我们还一同爬到墙头吃点心看月亮,可还记得?”陈碧云在身后娇声说道。她本生的极美,此刻月下看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有这事?我倒真不记得了。”李墨林转身向碧云道,也被碧云的美貌所吸引。
    陈碧云知道李墨林正在注视自己,便抬起头来,迎上那一双自己日夜思念的眸子,朱唇轻启,吐字如珠,“妹妹如何能忘。”短短几个字,她说的如歌如诉,也让李墨林心旌摇晃,不觉一时走了神。
    厅内果然如湘湘所料,一片喧嚣嘈杂,几家大人家长里短的拉着家常。惜恩不惯这种场面,偷了个空,出来寻个清静。
    “妹妹这次归来,便欲久居于此,京城虽好,到底故土难离。”碧云嘤嘤细语,说到这里停了一刻,“终究这里还是有我牵挂的人,不知墨林哥哥有何想法?”
    李墨林笑道,“碧云妹妹自幼便心思细腻,最是个多愁善感的。为兄我也有这个想法,外面虽好,到底咱葫芦屯人杰地灵,天下之大,再没第二个比咱好的。”
    “墨林哥哥同妹妹果然是一个想法?”碧云追问一句。
    “惜恩!”李墨林一眼看到抬步进来的惜恩,惊喜道。
    惜恩走至门前,听得门内有人说话,正要转身,却被墨林唤住,不得已只得挪步到近前。
    “原二位在此说话,妹妹倒是打扰了。”惜恩抱歉的向陈碧云躬身施礼道。
    “我与碧云妹妹正说着幼时一同淘气的事,只是可惜那时你不在,若是在,不知还要闹出多少顽皮呢。”李墨林含笑望着惜恩,满脸的宠溺。
    惜恩嗔怒的瞪了眼李墨林,“你怎知我就是个淘气的?”
    李墨林却不容惜恩兴师问罪,一把拉了她往旁边走去,边走边道,“这边有一颗小草很是稀奇,你自称博闻强识,若是能识得此草,我便服你。”
    陈碧云呆在原地,满脸的哀怨,只瞪瞪的望着二人背影,恨不得扑上去吃了惜恩方罢。
    “难得的家宴,你三人不知哪里玩去,还不快快过来坐好。”陈夫人见惜恩三人陆续进来,笑意盈盈的上前牵了她的手到自己身边坐下。
    李夫人自陈家处处拉扯自己家生意之后,便一改往日神态,尤其对这陈家的义女更是满心的感恩戴德。
    “我平日里便说,姐姐对惜恩竟是比对我侄子还要好出许多,可见你们必是前辈子的母女,这辈子又来续缘分的。”李夫人此刻倒是有些羡慕陈夫人有这等聪慧、漂亮的女儿。
    “弟妹说的可是一点不差,你瞧那支金钗,竟是她压箱底子的宝贝,不是亲闺女能舍得?就是将来延瑞娶了媳妇,也未必能有这般礼遇。”陈掌柜今日格外欢喜,瞧着惜恩也是十分的疼爱。
    延瑞笑嘻嘻的看着妹妹,笑得见眉不见眼,悄然将一碟子小菜端到惜恩面前。
    湘湘最是眼尖,“哎呦”一声道,“姐姐如今进了我陈家竟还是往日讨饭时的品味不成,这野菜本就该是牲畜吃的东西,如今可改了吧!”

  ☆、23禽兽亦是不如

延瑞尴尬的看了看看湘湘,又看了看惜恩,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惜恩抿嘴一笑,伸手将哥哥手中的碟子端了过来,“今日这荠菜看似十分的鲜嫩,可见哥哥必然是花了心思特意为我采的。”她说着便拿起筷子挑起一根放进嘴里。
    这碟子凉拌荠菜是用了最嫩的荠菜头,拿开水过了,切碎,再拌上细盐,淋上麻油,最后调和了花生碎。碧绿、鲜脆、香郁,莫说吃上一口,就是闻一下便让人食指大开。
    众人只当惜恩必是面上过不去而黑了脸,哪知她谈笑自如,吃喝随意,全不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不由得又是一番暗暗称颂。
    陈掌柜拿起筷子招呼道,“今日既说是家宴,便没把李老弟当外人,都别客气,赶紧尝尝味道如何。”
    李墨林抢先夹了些荠菜进嘴,果然鲜美无比,啧啧赞道,“惜恩妹妹爱吃的东西不仅看着精致,就是这一桌子菜,也未必有胜过这盘的。”
    “草木乃万物之本,就如这荠菜,不仅人吃,就如湘湘妹妹所说,那些子牲畜也爱吃。人吃了活命,牲畜吃了是为了人而活,譬如牛能耕田劳作,狗能看门守户。但是人活着却往往做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是以便有句话叫做‘禽兽不如’,可见,人不能轻看了畜生,否则岂不是忽略了它们的功劳,变得禽兽不如了?”惜恩说完,轻笑着将碟子里的荠菜推到了湘湘的面前,“妹妹也尝尝,看是否还合你口味。”
    湘湘见惜恩脏字未带一个,却骂的自己有口难言,她哪里受过这等气,平日里就是姐姐还要让自己三分,爹娘宠的心肝一般。眼前竟是被她瞧不起的一个小叫花子骂成禽兽不如,握着筷子的手已是气的发抖。
    “惜恩侄女说的很有几分道理,湘湘你还不谢过姐姐!”陈二爷沉声呵斥女儿。今日原本就是自己女儿冒犯了,当着兄长的面,有这一遭他亦是不好说什么。
    “什么,让我谢她?”湘湘目瞪口呆的望着爹,叫道,“她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叫花子,野丫头,您老就是不怜惜女儿,也不能侮辱了自己的名声,什么侄女,。。。。。。。”
    “啪!”陈二爷一巴掌打的湘湘半边脸顿时紫胀起来。
    湘湘只觉气血上涌,夺门跑出屋去,碧云有心跟着出去,又恐爹不许,只好遣了小丫鬟前去照应。
    “湘湘年幼无知,多有失礼!”
    “二叔不用多虑,儿女自有他的秉性,也非一朝一夕可改,且由她去,她自会领悟。”惜恩淡淡说道。
    陈碧云拿眼看着惜恩,这哪里是个孤苦无依的小丫头,言谈举止带着一副威严,庄重不可侵犯。今日妹妹一句挑衅的话便挨了爹的打,若是换做自己,还不知会怎么样。心里不由得对惜恩生出几分戒备。
    “儿女自有儿女福啊,我们老了,日后还要看着他们大展身手。”李掌柜端起酒杯,“兄弟我恭喜宏昌染坊又添门面,老哥的前景越发的让人羡慕啊。”
    陈掌柜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举起酒杯陪酒道,“三家铺子,分你一家。”
    李掌柜酒刚端至唇边,惊得险些洒落,一双金鱼眼瞪的好似要冒出来,“此话当真?”
    “我爹岂有虚言。”惜恩走过来给爹添上酒。
    这话从惜恩嘴里出来,李掌柜方才信了。感激之情毋庸言表。丰泽县城内共有十处地势最佳的当口,其中属马家的三间铺子最是热闹,都是卖啥稳赚的地方。陈家能让出一间给自己,这份恩情可让他怎么说呢。
    “陈李两家多年的世交,若说来,我亦是墨林的启蒙恩师,李兄就不必客气了。”陈二爷适时的插进话来,一下子便将这份恩情也往自己身上揽了几分。
    “正是,正是,墨林小的时候顽皮,不知麻烦了二爷多少。”李夫人笑看着二夫人身旁坐着的碧云,“就连大小姐小的时候也我家被墨林带着淘气呢。”一句话让众人想起二人小时候一同玩耍的情景,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瞧瞧,如今人都大了,看着可还如小时候那般青梅竹马吗?”二夫人意味深长的望了眼李夫人,复又看了看自己女儿。
    碧云心知娘的意思,做娇羞状,低着头不说话。两颊飞红,眉黛如画,只那形态却是此时无言甚有言。
    李墨林很是不自在的扭转了头,做无视状。偏他平日里滑头惯了的,此刻却不知为何,越是强作无意,越是会不自主的看向惜恩。
    惜恩此刻已是吃完,正端了清茶品茗,两眼笑意满满的望着墨林。
    见她如此,墨林更加的心虚,手足无措,竟是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李伯父,我明日去丰泽县城查看铺子,与马公子商谈租金一事,您老可有甚要交代的,我好一并代您向马公子说了。”因已经决定转一间于李家,惜恩则不能不顾及李家的想法,是而提前打好招呼。
    李掌柜连连摆手,“一切皆由侄女你做主,伯父再无意见。”
    惜恩又道,“只有一件还要麻烦伯父。”
    李掌柜愣住,“如若有要我做的,但说无妨。”
    惜恩抿嘴一笑,“我听说你租出去的那十顷田地今年都种了豌豆,前儿个见丰泽县城的几家较大的酒楼饭馆都在收这东西,侄女便想着做个顺水人情,横竖那马车来回拉我一个,就是多放几只袋子也无妨。”
    李掌柜拊掌笑道,“真真你是个七窍玲珑心,今年豌豆丰收,无奈咱屯子里的酒楼接纳不下,佃户愁的交不出租子来。这么一来,你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伯父我也要感谢你呢。”
    惜恩但笑不语,只把手里的茶品着,看某人向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献殷勤。
    异日清晨,老田头赶着马车到了李家。佃户们已是连夜将摘好的豌豆打包装好,整齐的码放在李家门前。豌豆不值几个子儿,平日里只是就近买卖,若说运进县城去,盘算起来,竟是不值来回的盘缠花销。如今得这个便儿,一个个黑黝黝的脸上莫不是喜笑颜开。

  ☆、24下毒

惜恩搭上马车,因车厢拥挤,她便索性坐在车尾,将双脚垂在外面。这样既挤不到自己,又能看风景,路上不觉得寂寞。
    李墨林在院子里苦苦的哀求着他娘,“孩儿要去县城会友,您老人家就许我去吧,只一日便可。”
    “一日可看多少书,不行!”陈夫人说的异常坚决。
    “半日。”李墨林将伸出的食指弯曲了一半,算是减去半日,还剩半日。
    “半日还不够路上颠簸的,你当你娘就这么好哄?”
    李墨林听着外面的马车声响,眼见得没了与佳人一同出门的希望,便怏怏的回了房。
    “咱这儿子得好好管教,你别瞅着陈二夫人看上了他,要是往后没个一官半职的,人家能让闺女嫁个混混?”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昨晚陈家二房的态度已是很明确。若说陈碧云那模样,那人品举止,哪一样都不亏了儿子。但是话说回来,若儿子还如眼前模样,只怕这姻缘还真是两说着呢。
    “陈二爷这次回乡,据说是等调令,但是我倒听人嘀咕,他仍想找人周旋一番寻个好的差事,我看我们家也拿出些银子,就是日后成不了儿女亲家,他当官也得念着咱的好不是?”李夫人道。
    李掌柜若有所思,“这事我也想过,不过到底如何,待我再去探探陈家大房的口气再说,这事不急。”
    马骏早早的等在城门处,他是个急性子,心里有事便一刻也呆不住,不停的跑到城门楼上瞭望。
    “马公子久等了。”惜恩微微一礼,算是见过。
    马骏朝其身后看看,竟是不见李墨林,不由得心中一喜。
    “我还好,倒是姑娘路上奔波辛苦,不如你我先寻一处幽静地方坐下慢慢歇息一番,也好细细商谈此事。”
    惜恩细细想了一下,这个建议倒是不错,便道,“公子说的极是,前方带路。”
    二人并肩往市区行去,惜恩合计过,马骏必然会找那最为知名的地方。而这一路所过之地,有那看着起眼的地方自己也就好问问豌豆的价格。
    “小二,新鲜的豌豆要吗?”惜恩问向门口招揽客人的店小二。
    “倒是不缺。”店小二话说一半,一眼看到惜恩身后站着的马骏,谁不认识这位县太爷的大公子,忙打住道,“若是新鲜,再进些也无妨。”
    一时里面的掌柜听见马公子带着人来卖豌豆,不多说,差人就将几袋豌豆搬了进去,所付的银子也是按市面上最高的价格。一袋豌豆竟是比在葫芦屯里多卖了十个铜板,抵得上佃户人家一个月的口粮。
    惜恩自是欢喜,拿了钱转身交给老田头,又嘱咐他几句,这才随马骏进了一家叫做“芝兰室”的茶楼。
    踏步进入芝兰室,便觉幽香阵阵,让人心旷神怡。再观室内红木桌椅,雕栏玉器,琴棋书画,无不透着文雅。
    “昔日谢太傅问诸子:‘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后来谢氏一族果如芝兰玉树生于阶庭一般,世代长青,香馥满堂。我今见此地,真好似君子文人闲谈之所,全没了俗世之感,马公子好雅兴!这般品味者,他日亦必能如谢玄一般,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马骏乍听惜恩这番夸赞,真好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那汁水顺着经脉流向五脏六腑,通体都透着舒适。
    这正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惜恩微微抿了口清茶,享受着这种香郁的气味,真是恍如隔世。
    “哼,今日不管他是谁,我们也要进去讨个公道,不然我们酒楼岂不是得就此关门了!”
    “你们太过造次,县太爷的公子在内,谁敢乱来!”
    “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叫声,听着好似即刻便要打起架来。马骏心里一阵添堵,难得此时佳人在旁,谁人敢坏了自己的好事!
    “少爷,外面有人吵着要见白姑娘。”家奴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
    “见我?”惜恩很是有些意外,自己于这丰泽县城素来也无甚事务,莫不是老牛叔有事?
    她这么想着,人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
    “就是她,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几个杂役模样的男子吆喝着围堵了过来。
    惜恩更是吃惊,这闹的哪门子?
    “都退到后面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胡闹!”
    惜恩看时,正是方才收了自己豌豆的酒楼掌柜。
    “在下德信楼掌柜吴有德见过姑娘,店里几个伙计一时不懂规矩,冒犯了姑娘,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们。”
    惜恩满头雾水,“吴掌柜,有事说事,但说无妨。”
    刚才那几个伙计显见得是被这吴掌柜差来打个头阵,他这却来充作好人,显见得是畏于马骏在此。
    “姑娘的货物里夹带有私物,好在所用不多,并未酿成大祸,但是那几个吃了姑娘豌豆的客官可都在在下店里躺着呢,请姑娘给个说法。”
    惜恩大惊失色,忙道,“掌柜的口说无凭,请前面带路。”
    一行人急匆匆回了德信楼,里面的客人已然全部走完,只摆着横七竖八的三四条长凳上躺着几个人。此时都捂着肚子,嘴里不时“哎呦”的叫嚷,看得出来十分痛苦。
    “姑娘请看。”吴掌柜取过银针插进桌上一盘豌豆里,顷刻间,银针由银色慢慢变成黑色。其他几桌也是一样情况。
    惜恩眉头紧锁,“剩下的豌豆在哪里?”
    掌柜的带了一群人往酒楼后厨走去,因为正是饭点,厨房的杂役们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收进房间,一袋袋的豌豆都摆在门外,显见得还没拆封。
    十袋豌豆全部打开,惜恩仔细的一袋一袋查验。果然有三袋是有问题的。
    本想做些好事,造福乡邻,没想到却有这么个意外。惜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豌豆,心中暗暗琢磨,到底是谁和自己过不去。
    “姑娘,这事你看如何了断?”吴掌柜问道。
    “白姑娘必然不是有意为之,你又何须咄咄逼人?”马骏此时从外面跟了进来。

  ☆、25置之死地

“马公子,这事因我而起,怨不得吴掌柜。”惜恩回过神来,沉静道。
    马骏一怔,他早听李墨林说过惜恩不是那普通女子,先还只是怀疑。今日见其遇事沉着冷静,持重大方,比那一般男子还要强些,竟不觉有些信了。
    “所有中毒之人皆送往丰泽县城最好的医馆救治,至于吴掌柜因此事造成的损失,您核对好了,报个数出来,我如数赔偿,如此处理,吴掌柜可还满意?”
    吴掌柜愣怔了半晌,感激的无可无不可的。若是能打发了店里几位中毒之人,他已是念佛。没料到这事处理的如此顺利,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忙道,“姑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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