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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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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气度依旧豪迈,在下佩服。”复琛把玩着一把扇子,带着笑意说。
  
  “若你是想通过我打探她的消息的话,劝你还是就此打住罢。”这话本来极有气势,可由一幅女童模样的飘燕说出,便让人忍俊不禁。而复琛显然是被逗乐了,笑了几声后他挥了挥手让候在一旁的浓妆女子下去,看见飘燕不屑地翻了翻眼,他又笑出了声,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姑娘大概是误会了在下的意思了,虽然姑娘于在下相识在前,可当年姑娘就曾说过无人能强迫你医治不想治的人,她能得姑娘多年的陪伴,自然是姑娘认可的人,任在下再愚钝也不会想从姑娘口中套话的。”
  
  “哼,看陪伴在你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既然变了便不能怪我有那样的想法。”飘燕说着,还往浓妆女子离去的方向瞥了瞥。
  
  “天生我材必有用,还望姑娘莫要轻视在下的朋友。”复琛听了她如此刻薄的话语,虽不怒,却也微眯的双眼正色道。
  
  “夜深了,本姑娘要睡觉了,若无他事我就先走了。”飘燕看了复琛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说罢还已经站了起来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请姑娘留步,在下其实是有一物想要送给姑娘的,”说着,复琛打了一个响指,一名随从从内堂捧了一个木盒走出,“几年前在下曾答应姑娘寻到八根极品的千年人参,如今已集齐,还请姑娘笑纳。”
  
  飘燕没料到复琛寻她来居然是为了这事,心中诧异,却还是不露声色地接过了那仆从递过来的盒子,只稍稍打开便传出了人参特有的香气。飘燕深知极品的千年人参不容易找到,更何况要八根,当年复琛极宠律清浅,为了她的身子几乎用尽了一切方法,而他最后找到了自己,而自己为了考验他的真诚便随意说了这么一句,当时他应了下来,却没想过他真的做到了。只可惜……
  
  “我不知道你送我这八根人参的目的是什么,若是纯粹为了不失信于人那倒还好,若你是为了她,那么都是徒劳。她不需要他人的帮助,更不需要他人的关心,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自己。”飘燕说罢再看了复琛一眼便离开了。
  
  复琛独自站在厅中许久,久得弯月都快要从西边落下了,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叹气的人,可此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叹气,许是因为夜色醉人,他一时迷醉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令人汗颜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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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木有榜,8过瓦还是会更新的。希望乃们8会抛弃瓦。

☆、第十二步

  
  第二天早上,飘燕把复琛给与她的八根人参放到了律清浅面前,那时律清浅正专心地在读一封信,因此只看了那盒子一眼便轻描淡写了一句:
  
  “你需要的便拿去罢。”说罢便又继续读信,飘燕把盒子收起,却并没有离去,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律清浅回过神来,她知道律清浅做事向来专心,因此也很有耐性地等着。只过了一刻,律清浅便放下了信,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仿佛才留意到飘燕并未离开,有点讶异地看了站在一旁的飘燕一眼,问:
  
  “还有事?”
  
  “主子,极品的千年人参得来不易,他一番心意……”
  
  “飘燕,你且看看这信再决定要不要把话说下去。”律清浅无奈地一笑,打断了飘燕说,然后把手中的信递了出去。飘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信,信很长,足足写了三页纸,飘燕并未读得很仔细,却还是读懂了一件事:这八根人参是复琛托任家的人找到的。
  
  “主子,飘燕先下去了。”放下信,飘燕拎起人参的盒子,动作利落地退出了房间。律清浅先是摇头失笑,然后从案前的一叠纸中抽出一张,拿起笔开始写信。
  
  出了律清浅房间的飘燕把人参捧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拿起镜子照了照,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与昨日相比模样又长大了些,她抚了抚鬓角,又看了一眼那盒人参,才叹出了一口气。当初自己肯放下自己的傲气跟在律清浅身边,除了被她那股隐藏在柔弱低下的坚韧打动,她还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复琛对律清浅的深情。
  
  飄燕自小跟随药王学药,而药王生性怪癖,总爱于飘燕面前揭露人性的丑恶,因此小时候的飘燕也随了药王的教导带了一股愤世嫉俗的高傲与孤僻。可长大后,她一路行医遇上了许多善良的人,人便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只是于情,她看着高门大户中三妻四妾间的明争暗斗就生厌,更不屑于男人极易被挑起的情*欲,因此当初复琛找上了她,她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她知道复琛是来为他的宠妾求医,今年是这位美人,下一年便可能是另一位艳姬,这样的例子飘燕并不陌生,因此她认为复琛与其他姬妾成群的高官并无不同。
  
  只是当她到了京城时,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一些市井消息,拼凑之下才得知原来复琛与律清浅有婚约在先,只是在两人婚前不久,忽然一道圣旨降下,邻国公主便被赐婚于复琛,任人们再怎么怨这棒打鸳鸯,这道圣旨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
  
  而飘燕更是了解到,复琛成婚这几年来,从未冷落过律清浅,反倒因为觉得对她有所亏欠而倍加呵护,飘燕一时有些感慨,便答应了复琛的要求去替律清浅根治她体内的余毒,再后来,她便一直陪在了律清浅身边,直到复琛出事前律清浅才把她派回了律府陪在了她妹妹律清湄身边。
  
  飘燕知道大概律清浅与复琛一家被抄也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作为复家的媳妇也不能逃过满门抄斩的命运。只是她并不想了解当中的原因,她只是一个医者,她所关心的只是律清浅的健康,可复琛被斩首后,飘燕也约莫有些感伤,世上难得有情郎,却奈何缘分极浅。
  
  当时律清浅回到律府后,便感谢飘燕这些年来一直的照顾,让她不用再受拘束地跟在自己身边,飘燕性子本就自由漂泊,听了律清浅如此说便离开了,只是她却并非回到了药王身边,而是一直游医,收集草药偏方,她总想着要帮律清浅恢复健康,这是作为医者的责任。
  
  直到一月前她收到了律清浅的信告诉她说复琛仍在生,而自己却刚好试了一种奇药,外表变成女童,因此连连赶路于前日才来到了京城。而昨晚,在飘燕见到复琛前,她始终认为复琛的内心深处仍带着一份对律清浅的关怀,可是那陪伴在侧的美人和这一盒毫无诚意的人参……
  
  她拔出随身所带的银刀割下了一小片的人参,然后从一个小壶中倒出了一些粉末与参片一同和了清水泡在杯子里,过了一刻她再看向杯中,清水变为了一杯漆黑浑浊的液体。飘燕深深皱起了眉头,把盒子盖上,拿到了楼下的厨房里把整盒人参都扔进了灶头里,直到盒子被焚成灰烬,她才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房中。
  
  过了一日,第二天的清晨天涯楼还没开始营业便忽然来了一大队的官兵,凶神恶煞地出示了搜捕令说是要求抓拿钦犯。天涯楼的掌柜自然得让道让他们搜,可他也暗中拉了拉藏于柜台的一条麻绳,它连接着天涯楼几个甲字号房的警铃,因此当官兵气势汹汹地转开天涯号房的房门时,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丝毫没有曾住人的痕迹。
  
  “我真不明白,为何官府会在这事上掺了一脚。”刚从他地赶来的结桑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便被翘楚带到了天涯楼地下的地窖里,律清浅一早已和飘燕待在了窖中的石室里,看见结桑来了,律清浅脸上染开了笑意:
  
  “结桑,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只是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杀出了一路人马,个个武功招式毒辣,然后当我逃开了他们的追杀,连夜赶至京城时便看见皇榜上贴了我的通缉令,我明明都蒙了脸没有被看见!”结桑说着声量便不自控地提高了,惹得飘燕不耐地捂了捂耳朵。
  
  “只要事情办妥了就行,发通缉令只是迟早的问题,哪怕你昨晚不在那个地方,他们也会找别的方法通缉我们,任茝这是……走投无路了啊。”律清浅说到最后似是有些感叹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大家便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样啊?主子,我还是不明白啊!”过了一瞬,结桑用力挠了挠头,疑惑问道。
  
  “你不需明白,主子吩咐照做就是了。”飘燕瞥了眼前的大个子一眼说道,结桑带了些胆怯地看了飘燕一眼,见对方目露凶光便吞了吞口水“哦”地应下了。
  
  四人只在地窖中躲了一天,便等来了另一位能带他们离开的人:
  
  “鬼手,你可来了,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来打救我们。”结桑看着门前一个长相甜美,与律清浅体型高度相似的女孩子说。
  
  只见那女孩子“嘻嘻”一笑,便走了进房间关上了门。她先恭敬地向律清浅行了个礼,然后她舒爽的声线便响起了:
  
  “对不起主子,路上有许多官兵,耽误了些许时间,让主子久等了。飘燕姐,好久不见了。”
  
  “不碍事,平安就好。”律清浅缓缓地道,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我真想不通,他明明知道我会来,为何还要画了满天的画像去通缉结桑,真是愚子不可教也。”鬼手状似痛心疾首地乱用了一个成语,而律清浅被逗笑了,笑出了声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才说:
  
  “鬼手,我应该让你跟秦书学学文辞。”
  
  “不要啊主子,我最讨厌他那一套酸溜溜的文腔了。”鬼手一脸地惊慌拒绝,在确认了律清浅是在开玩笑以后才舒了一口气。五人相互聊了一会儿后,鬼手便开始替每个人易容,她既得称号“易容鬼手”便自然是在易容方面能出神入化地把老的变嫩、把男的变女而毫无破绽,因此五人重出天涯楼时,他们都不担心遇上官兵的关卡,因为只凭官兵们的眼力,根本不能分别出他们原本的模样。
  
  当天晚上,当他们在京城的另一间客栈住下时,翘楚敲开了律清浅的房门,看见律清浅正拿着一本棋册在下棋,便犹豫道:
  
  “过几日便是……”
  
  “我记得的,翘楚。”律清浅忽地抬头问他,看着翘楚的神情有一丝不易捉到的悲伤。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方法去避开那些埋伏。”翘楚感到了律清浅的不悦,低头转移了话题。
  
  “到时你便知道。”律清浅大概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收敛起了情绪继续专心在棋局中。
  
  “若是需要我,尽管吩咐。”翘楚看着木地板说。
  
  “翘楚,冒险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要你去做,你是知道的。”律清浅再抬头看了看他说。
  
  “我也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翘楚听了,感觉自己的能力被质疑了,一时有些气愤地问。
  
  “因为若我出事了,她们便由你来照顾着,所以你不可以有危险。”律清浅漆黑如墨的眸子透露出一丝的恳求,翘楚深深地看进去,想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却只被一片认真与坚定淹没。
  
  “那么我保护着你就好了,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翘楚被她眸中那仿佛预知未来的透彻逼急了,上前一步急道。
  
  “翘楚,其实你明白的,有些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影响到现在,更莫论是未来!我不会答应你的,要照顾什么人的你自己去照顾,我的手沾满鲜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照料他人的!”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用力地关上了房门,害怕听见律清浅说出任何他不想听见的话。
  
  他和律清浅这一番争吵惹得隔壁三人都开了门出来张望发生了何事,翘楚深皱了眉把其余三人都瞪回了房间后,又看了一眼律清浅房间紧闭的房门,然后才懊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两日,天还未亮翘楚便起来了,看着窗外宝蓝色的天空,依稀还能看见繁星在闪烁,他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直到东方开始现出紫光,他才关上了窗,走到房间的衣箱前蹲下,箱子里并没有很多东西,只有一个被收拾好了的包袱,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把东西都收好,那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落下任何重要的东西。
  
  包裹里只有几样东西,一支十分粗制的短竹笛,一块碎了的玉佩还有一件用黑布包好的衣服。翘楚把黑布翻开,只见被包裹的是一件衣服,却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是律清浅送予翘楚的天蚕丝甲,能挡一切暗器利器。
  
  翘楚抚摸着那丝甲柔滑的表面,耳边仿佛又响起律清浅常对他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江湖的只是自己而已,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律清浅不属于那纷扰的江湖,因此所有的仇恨都不会被报复在她的身上。
  
  翘楚穿上了天蚕丝甲后看着窗外的星空想道:若然所有的仇恨,都能化为云烟那该多好。
  
  天刚亮,律清浅、翘楚和飘燕在鬼手替他们易容后便从客栈出发了,结桑在前一天便已经离开了京城,替律清浅办事去。他们的目的地在邻城玉城,任家与复琛这次联手下的通缉令的成功之处便在于这日子挑得十分准确,律清浅在一年里面可以每日都被保护在复琛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只有唯一的一天,她必定会在一个地方露面。
  
  三日后便是洛鉴玉的祭日,深知洛鉴玉在律清浅心中的地位的复琛知道,她必定会亲自到那片竹林里去替洛鉴玉扫墓上香。
  
  能否铲除律清浅身边的得力助手,就要看这几天了。
  
  三日后,当律清浅的马车驶进玉城郊外的那片因秋季临近而略显凋落的竹林时,复琛一人骑着一匹黑马,缓缓地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翘楚,飘燕,你们在这里等我罢。”车中传出了律清浅的吩咐。负责驾车的翘楚一脸敌视地看着前方的复琛,他知道律清浅不会改变主意让他们陪在她身旁,可他还是做好了准备,如果眼前的人敢伤她一分,他必定十倍奉还!
  
  而高在马上的复琛面对翘楚对他的敌视,则显得有点云淡风轻,他看着车帘被掀开,律清浅并未易容,身穿纯白的绸衣,头上配了一朵小白菊,那精致美好的脸容没有一丝的改变。复琛看着翘楚扶她下车,然后两双深邃的黑眸便再次遇上了。
  
  律清浅一如以往浅浅地一笑向复琛行了个礼,然后看见复琛慢慢地朝她伸出了手。
  
  “让我陪着你罢!”翘楚终究忍不住低声对律清浅道。可律清浅只回以他一抹微笑,伸手拍了拍沾上了裙尾的草屑,便款款地走向了复琛。她把手交给了复琛,稍冷的触感一如记忆中属于律清浅的温度,复琛稍一用力便把律清浅带上了马,却并未让她坐于他身后,反倒以两臂围绕着她偏瘦的身体,姿势充满了暧昧。
  
  车上的翘楚与飘燕见此心中都一惊,可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复琛便已拉了缰绳转向,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男主女主终于有些火花出现了,瓦深感欣慰。

☆、第十三步

  
  洛鉴玉的墓离翘楚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可复琛并却没有刻意地让马跑起来,两人就维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而最奇怪的是,在这样安静的光景里,律清浅与她身后用双臂环绕着她的人都并没有一丝要谈话的意思,可这两人也不觉尴尬,一人正用纤纤细手轻抚着马的鬃毛,另一人仿佛十分专心地在欣赏竹林所散发出的禅味,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这么一幕,大概只会感叹好一副郎才女貌的出游图,只是他们两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又怎是外人所能想象的呢?
  
  如今复琛和律清浅都选择了沉默不语,大概是不想在这个日子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冲突。若说复琛与律清浅之间依然有什么联系,除了他们的师父外,洛鉴玉便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了。
  
  在当年赵茹对律清浅下毒后,她原本健康略带些肉感的身子便在一个月内迅速地消瘦了,素来与律清浅亲近的丫鬟玉梅被赵茹撵走了,律永荃公务繁忙早出晚归也见不到律清浅,能看见律清浅如此变化的人都是赵茹安插的眼线,那种带有监视意味的照看,让因着身体虚弱而需卧床休息的律清浅也能感觉得到不妥,只是她太虚弱,不能作出任何反抗。
  
  事情按着赵茹想象地进行,因为毒性的猛烈律清浅开始发热,神智也渐渐有些不清醒,赵茹故意请来了大夫,还让律永荃也在旁看着诊脉,不出意料地看见了大夫一副沉重的模样。律永荃想着大概她也只是嫌律清浅不是自己的女儿而疏于照顾,因此在第二天律永荃便抓住了机会在一位下人称呼赵茹“二夫人”的时候,训斥了他一顿说以后必须以“夫人”称呼赵茹。
  
  只是律永荃低估了赵茹的狠心,自从律孝贤出生了以后,她想要的便是把律清浅这一“外人”给铲除,让整个律家都是她的人,因此她并没有止住下毒,反而加大了分量。
  
  而就在春末的一个深夜,清冷的月光照着律清浅的楼阁,律清浅从浑噩的梦中忽然醒了过来,大开着的窗上坐着一个人,因着背光律清浅无法判断来人是谁,只能从发型判断出是一位男子。律清浅已卧床多日,甚至已经不能分清日夜,因此她看着窗边的男子竟以为是自己久病出现的幻觉。
  
  她定睛看着窗边的男子,从厚重的被子里伸出手抹去了额间的汗水,然后她看见男子从窗边走下,慢慢地走近她的床榻。
  
  男子慢慢踏入月华之中,一身雪白的衣衫仿佛被映得更亮,行走间,他腰间的两块极通透的玉轻轻相互触碰,发出了极轻的脆响。发冠高束,露出了他尖削的脸和洁净的额,当那一双如平静大海般的黑眸碰上律清浅的视线时,律清浅张了张嘴,却沙哑得发不出声。
  
  “不用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男子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拉过了律清浅停留在额间的手,二指一按切上了她的脉搏。
  
  律清浅睁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到他二指清凉的温度由皮肤间传来,于全身滚烫的律清浅来说,这一点冰凉一下子便惊醒了她,她立刻挣开了男子的手,嘶哑地问: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洛鉴玉抬眼微笑着说,那笑容极真挚,配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让律清浅再度昏沉起来。
  
  “我是一个医者,你可以相信我。”在律清浅沉沉睡去前,听见的就是洛鉴玉所说的这句话。
  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每当律清浅来到洛鉴玉墓前时,她耳边仿佛仍有他声音的回响,那样平和自信的声音,能驱赶她心中所有的不适与不安。
  
  “六年了……”复琛忽然出声,似有感叹地说。
  
  “想不到你也记得。”律清浅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应说。
  
  “想知道原因么?”复琛轻笑了一声,仿佛带着些许嘲讽意味。这次律清浅没有再回答,她知道复琛将要说什么,因此不想自讨没趣。两人又沉默了起来,只剩马蹄的“哒哒”声在响。
  
  复琛看着怀里瘦弱的人,那一把如绸般的黑发被盘得整齐,发间传出的淡淡茉莉香气,仍是复琛记忆中的味道。他记得年少时他也曾这样与律清浅共骑一骥,当时他意气风发,她清秀可人,一切都那么完美,哪怕复琛知道律清浅对洛鉴玉的感情并非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谊,可到最后拉了她的手的,仍是自己。
  
  只是如今,他忽然想问她,若然当初洛鉴玉没有离她而去,她是否仍愿嫁与自己?抑或,对洛鉴玉的那份情,也不足以抵消她的野心?那到底是出于她个人的意愿,还是她身为一个律家人而被迫去做的?
  
  “对于你们家所遭受的一切,我很抱歉。”忽然地,律清浅细声地说了一句。她说得太快,以致
  那话语很快便被马蹄声覆盖了,复琛一愣,说不上话。
  
  “很感谢你当年……为我留了一条后路。”隔了一阵,律清浅再说道。听着这些道歉与感恩的话,复琛心中欲发的恨意仿佛被一只手暂时压了下去,两人自从复家被抄的那一刻便被分离了,五年过后,他一回来便向她宣战,他从未想过听她的解释,因为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解释毫无用处。
  
  只是当复琛听见律清浅的道歉时,百般的滋味依旧涌上了心头。所幸的是他暂时不必面对这些矛盾的心情了,因为洛鉴玉一直被清扫干净的墓,只在五步之遥了。
  
  复琛一拉马缰停下,他先下了马,再扶了律清浅下马,他从马背着的袋子中拿出了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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