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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倾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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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这番以为有刺客埋伏的想法君凰并不知晓。
*
周子御独自乘一辆马车走在最前开路,在他之后是君黛的马车,顾月卿的马车走在最后,除此还有约莫三十个左右的侍卫骑马随行。
君黛的马车中,除去君黛和随行伺候的晋嬷嬷,还有春蝉。至于春蝉的婢女暗香则是坐在车夫旁。
“早前本宫还担心依照景渊的脾性,倾城就算侥幸在摄政王府活下来,日子也会过得艰难,没承想景渊会待她这般上心。”君黛感慨。
“倾城公主倾城之貌知礼娴雅,又有得那般遭遇,摄政王殿下自当对她怜惜有加。如此,摄政王与王妃相处和睦,长公主也能少些忧心。”
跟在长公主身边多年,晋嬷嬷知晓长公主的忧心。皇上与摄政王皆是长公主嫡亲兄长留下的血脉,而今君临皇室只余三人,长公主自是一直以长辈的身份看顾着皇上与摄政王。
在摄政王大婚前,因着摄政王的名声,长公主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唯恐摄政王寻不得良配……或者该说,恐无一女子能在摄政王身边过活。
这番瞧见摄政王与王妃感情越发好,自当欣慰。
“忧不忧心本宫倒不在意,只望小辈们都能和乐安然。”
说着君黛便看向一旁垂眸发呆的春蝉,浅笑道:“此行大抵需要五日车程方到,我儿若是累了,便靠着软榻歇歇。”
春蝉闻言,抬头看向她,迟疑一瞬道:“多谢夫人。”
“……不必与母亲这般客气。”君黛其实想纠正她的称呼,转念一想,也罢,慢慢来便是。
“难得你随行,待到驿站我带你与倾城熟识熟识,你们同岁,应是容易说上话。”
春蝉咬唇不语。
她们同岁不假,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早在倾城公主与摄政王大婚那日,她与大小姐一道站在暗处,瞧见摄政王不上前踢轿门,倾城公主却能淡然的自行下轿,甚至在那般境况下还不急不缓的唤摄政王牵住红菱另一端。
她便由衷的敬佩倾城公主。
想着若换作是她有那般遭遇,怕是永远也做不来那般坦然以对。
而今倾城公主不仅在从不留女子的摄政王府安然活下,还得摄政王那般冷戾之人都温柔以待。
倾城公主六岁失父母,小小年纪便能在那样明争暗斗的皇宫中生活一年,便是最后流落在外,再度归来亦是风华不减。
这样的女子,她自是想要结交的。
但……
见她沉默不语,君黛又道:“切勿有太多心理负担,倾城早前是天启惠德皇后亲自教养,知书达理为人良善,虽则瞧着较为冷清,但母亲看得出她是个好相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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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一路行驶,出了君都城门继续前行。
待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地,突然有一人自丛林冲出,嘴里还不停喊着:“奴婢求见长公主!奴婢求见长公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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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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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版简介:
男主:你有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愿为她上天成佛,也愿为她堕地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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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版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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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在家里睡了一觉而已,结果醒来却躺在棺材里。
靠!
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嫁人?
她表示拒绝!
只是,某妖孽却死皮赖脸装傻扮可怜无所不用其极的缠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个妖孽的男人,某女表示简直美色撩人。一个眼神便让她迷了眼了。
第一百零二章 妇人身份,鱼死网破(一更)
四五个侍卫骑着马将来人围住,手中的刀剑已拔出,“来者何人?”
来人正是早前拦住周予夫马车的妇人,骤然被四五把刀剑架在脖子上,吓得她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各位大哥饶命,奴婢是早年伺候长公主的婢女,这番是有要事求见长公主,还望各位大哥代为通传。”
侍卫看着她这副打扮,衣衫破旧,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褶皱。
不是他们嫌贫爱富,自来跟在公子身边,见过公子亲自为各种贫苦百姓治病,是以他们自来看人不是看门第出身。
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贫苦百姓,他们皆以礼和善来论。
知礼懂礼,良善待人之辈,他们断不会冷脸相对。
可此番这妇人莽莽撞撞冲过来,又是这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实在有失礼数,若就让她这般去见夫人,公子怕是会怪罪。
再说,她说她从前伺候过夫人,自来被公家正经遣散或是遣回的婢女小厮,哪一个不是得公家给的一笔银钱,便是过得不够富庶,也断不会像这妇人一般狼狈。
如此便是说,这妇人要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之人,将公家给的遣散费花完才将日子过得如此清苦;要么就是她并非公家正经遣散之仆,而是犯了事被直接赶出府,故而无遣散费方将日子过得这般。
两种可能中任意一种都足够说明她不是个值得好好对待之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银钱被人骗去或是家里有需要花大银钱的意外事发生。
倘若当真如此,她要找夫人,也当好生梳洗一番才过来,如此方能不失礼数。
不得不说,周子御将下属教导得极好。
“若不想死便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刀剑无眼!”
妇人被驱离,几个侍卫就要打马归队。
妇人却是大喊:“长公主,奴婢如烟,早年伺候在长公主身侧,后照料过大小姐一段时日,有事要告知长公主!”
妇人如烟,以她这般身份能耐,在京博侯府未公开嫡长女被调换之事时,她自没有能耐探知。
她之所以不管不顾的来找周予夫,周予夫不搭理她后,她又想到来寻君黛鱼死网破,原因有二。
一则,她早前在京博侯府当差,虽是最后犯事,总有一两个交好的人尚留在京博侯府中。她这些年为关注周花语,自是常常与友人偷偷联系,旁敲侧击探到消息。
近来她又约见友人,方知周花语再次被关祠堂思过后,因险些伤及婢女性命被周子御直接关在房间,不着人去照顾也不允人去探望,甚至使了两个侍卫守着。
道是一天方送去两个馒头,周予夫和君黛都对此不闻不问,如烟这才着急。
二则,那个酒鬼近来打她打得越发厉害,又欠下一大笔赌债,天天有人上门追债,家中仅剩的几样可用物件都被搜刮了去。
她每日去帮人洗衣,赚回来的几个铜板有大半给那个酒鬼,留下几个用来过日子,却还每每被他追打着讨要。
这样的日子如烟实在过不下去,是以才找到周予夫。本想用当年之事作为威胁从他手中要些银钱,哪承想周予夫并不搭理她。
这般一怒之下她便来寻君黛,想着周予夫既然不管她的死活,她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
君黛的马车中,听到有人呼喊,开始时春蝉不为所动,倒是君黛面色有些沉。
直到那人自报名号,春蝉才猛地抬起头。
从前将她养到八岁又将她卖了的人便叫如烟,是她的母亲。
细致想来,适才那道声音虽是少了几分清脆,却仍然熟悉。便是时隔八年不曾听到,她认真回想时亦能分辨得出。
她其实并不想见那个人,但她有许多话想要问她。
想问她,自来挂在她身上的玉佩从何而来。
想问她,一直打骂她,是因着她不知名的爹弃她们母女于不顾,一个人带着她日子过得太苦是以才将气撒在她身上,还是因着……她并非是她的女儿。
想问她,为何将她养大后又要卖到勾栏院那种腌臜之地,可是打从一开始养她就想着卖掉。
想问她,养了她许多年,可是对她有半分感情。
……
这般思量着,春蝉便咬唇看向君黛,“夫人,可是能见一见外面那个人?”
见她眼眶微红面露凄色,想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
君黛心口微微抽痛,柔声问:“你想见?”
春蝉点头。
“你想见便见吧。晋嬷嬷,让侍卫将人放进来。”
春蝉垂眸,“多谢夫人。”
“傻孩子,我是你母亲,与母亲还说什么谢?”
君黛这般带着纵容及宠溺的话听得春蝉心底一阵难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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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比较短的更。
码了半天字,后来帮着闺蜜搬家,搬到晚上八点,饭都没吃就开始码另一篇的精品一万字,好在之前写了两千,晚上写个八千,手抽筋,十二点以前写完,没修改就上传。之后才慢慢来修改,再上传修改版,已经是凌晨一点。
再来写这一章,结束时都是两点半,现在肚子特别饿,瞌睡特别来~
明天想安心睡个懒觉,二更晚点,下午六点左右,大家再来刷。
现在正在考虑要吃点东西再睡还是直接睡觉~眼睛都睁不开~
第一百零三章 当年真相,因何换女(二)
因着如烟是直接冲到队伍最前,她的那些话走在最前的周子御听得最真切。
一直没有动静是他还有少许犹疑,担忧此时被君黛知晓后,不管是否是误会,京博侯府怕是都再不复往日和睦宁静。
直到后面马车上传来晋嬷嬷的声音:“让人过来。”
周子御方起身撩开车帘走出去,君黛和春蝉已在暗香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正往队伍最前而来。
倒是顾月卿的马车没有丝毫动静。
彼时,听到外面动静的秋灵询问的看向顾月卿,却见她正盘膝坐在软榻上入定练功,并未出言叨扰。
左右是京博侯府的事,她们也没必要多管。
*
见君黛和春蝉过来,周子御迎上去,“母亲、妹妹。”
君黛对他点点头,春蝉拂身见礼。
罢了皆将视线转向由着侍卫放过来的如烟。
如烟苍老的面容及一身破旧的衣着装扮,满头的白发凌乱不堪,若是细致看,还能瞧见她满是褶皱的脸上还有几道青紫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留下的。
春蝉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紧紧握着,犹记八年前的她还年轻貌美,虽则带着她日子过得清苦些,却不会如这般狼狈。
总在责怪是她拖累她,那将她卖了之后日子不是该过得更好么?
此番模样又算什么?
如烟看着君黛,光阴好似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那般明**人端庄高贵,再看自己……
不由羞愧的垂下头,适才那般张扬大喊的气势瞬间便弱下来。
但她并未忘记今日来的目的,又一咬牙将心底那抹羞愧压下,抬头看过去,目光停留在君黛身侧着一袭浅蓝色罗裙由一婢女搀扶的春蝉身上,有一瞬恍惚。
如烟只觉得春蝉熟悉,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八年不见,曾经在她身边瘦弱的小丫头现在长得亭亭玉立举止端雅,隐隐间还透着少许与君黛一般的高贵,如烟一时没能认出她来也是寻常。
君黛面无表情的看着如烟,“便是你要见本宫?”
如烟最是不喜欢君黛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心底满是嫉妒,掩下眼底的情绪,匍匐跪地,“奴婢如烟,见过长公主、见过大公子。”
周子御名声大,纵是未见过他,如烟也能一眼便认出他来,因着第一公子素来一把桃花扇不离身天下无人不知。
如烟之所以在侍卫放她过来后未大喊大叫,缘由便是突然看到周子御。
据闻第一公子与摄政王交好,这样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不敢太过放肆,生怕一个不慎适才那些侍卫的刀剑便又架在她脖子上。
“如烟?本宫记得多年前确有一名唤如烟的婢女伺候在侧,后来本宫女儿满月,本宫便遣了她去伺候,岂料那婢女手脚不干净,竟是盗了本宫予女儿的玉佩被赶出府去。”
“那玉佩原是先皇所赐,偷盗之人原该以命相抵,本宫念及女儿方满月不欲造杀孽,故而只将其打发出府。前些年皇上偶然问起先皇所赐玉佩之事,得知被婢女盗去,皇上一怒之下便道,倘若再遇到当初那手脚不干净的奴仆,便将其手脚斩去……”
“时日久远,本宫记得不甚明晰,你既换作如烟,莫非便是当初那盗取玉佩的婢女?”
先发制人。
如烟面色可谓难看至极,根本没想到君黛语气平平,说出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既是如此,她若承认自己便是当年那个婢女,岂非要落得一个手脚被斩的下场?
不可否认,如烟此番是恐惧的,但她既寻上来,断不想前功尽弃。
左右她再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拼死赌一把,再不济也能得一个两败俱伤。
不是感情笃厚么?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笃厚到何种地步,可能厚得过不在意对方的背叛与欺瞒?
站在一旁听到君黛这般说辞的春蝉面色愈发苍白。
不自觉的去感受那块挂在脖颈上的玉佩。
母亲……曾盗过这块玉佩?
如此可是说这玉佩原就不属于她,而是母亲盗来予她的?可依照母亲从前待她的态度,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将这般贵重的玉佩盗来赠与她?
还有,夫人既知玉佩被盗,作何还能那般确信她是她的女儿?
春蝉的心思百转千回,想到最后,竟是有些害怕这玉佩当真不是她的。
不是贪恋京博侯府的荣华富贵,亦非舍不得长公主嫡长女这般高贵的身份,而是……她十六年的人生里,终于有愿意对她百般好的亲人……
让她留恋。
尽管她不断在心底提醒着莫要贪恋,还是会止不住。
如烟心一横,道:“回长公主,是奴婢。”
突然抬起头来否认,“不过当年奴婢并未偷盗大小姐的玉佩!”
君黛面色不变,语气不见起伏,“既是不曾偷盗,当时却又为何要认?若本宫未记错,那时并未有人逼迫于你,是你自行站出来承认,还请命离府而去。这些又作何解释?”
春蝉直接抬手扯下玉佩,松开暗香扶着她的手缓步上前,将玉佩摊在手心,就这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如烟,“你既是未偷,便说说玉佩为何会在我身上,母亲。”
如烟猛地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春蝉,好半晌才颤着手指着她,“你……你是那个该死的贱丫头!”
春蝉苦涩一笑,面色又苍白几分,“贱丫头?这么多年不见,母亲对女儿的厌恶还是半分未减。”
“女儿一直想问母亲,既是如此厌恶女儿,当初何故要将女儿生下,还是说,女儿……并非母亲亲生?”
感受到君黛周子御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烟有些惊慌,“你个贱丫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拼死拼活的把你拉扯大,你却来说这样的话,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会背着寡妇之名也要养着你?”
“是啊,女儿也很好奇,不是亲生的又为何要背着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名声也要养着女儿?可若是亲生的,那又为何对女儿动辄打骂?方八岁便要将女儿卖到那种地方去?”
“那是勾栏院啊!母亲,你可知被卖到那种地方,女儿这一生便毁了?如若是亲生的,为何在女儿拼死也不愿跟着那些人走撞得晕过去时,母亲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为何不看不管,自是因为当时如烟瞧见京博侯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她那般行为已是违背约定,恐周予夫会找她算账。
后来如烟知晓春蝉被带回京博侯府,本想寻机去找麻烦,但以她的身份根本靠近不得京博侯府。
待通过友人探到京博侯府的消息,得到的便是春蝉被君黛派遣去伺候周花语。
如此,如烟心底自是畅快的,长公主的女儿去伺候她的女儿。
这些年通过探到的消息,她知春蝉一直伺候着周花语。周花语在侯府也愈发得宠,周予夫并未与君黛提及春蝉的身世,好似对春蝉也没有特别的照顾,她方沉寂下来。
若非这番知晓周花语被关在房间,周予夫和君黛一反常态的不闻不问,她也不会行此险招。
可此刻她却瞧见春蝉如大家小姐一般的装扮跟在君黛身边,再联想到周花语如今在京博侯府中的处境,脑中只回响着一个想法:他们已知晓真相!
难怪昨日她寻到周予夫,他不再受她的威胁!
那知晓真相后的君黛却是这般淡然的模样,可是说她不在意?
不!早年她在君黛身侧伺候过一段时日,知晓身为长公主的君黛是如何高傲,又是如何在意京博侯,断然容不得背叛。
想到这里,如烟再没有任何顾忌的冷笑,“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了再瞒下去的必要。”
“不错,你确实不是我女儿。”
春蝉神色有少许变换,她不知道此番她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一面盼着不是如烟亲生的,一面又不希望当真不是她亲生。说到底这么多年来如烟在她看来就是亲生母亲,即便她待她并不好,即便她不惜将她卖掉。
“可是很好奇你并非我女儿我却为何还要养着你?”
“那是因着我与别人有过约定,我的女儿由别人养着,我自然也要将人家的女儿养好,否则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女儿的荣华富贵便会断送。”
“你与何人的约定?你女儿又是何人?”纵是心底已有猜测,春蝉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如烟却并未回答她,拍拍膝盖起身,看向一旁面色微僵的君黛,“长公主难道不好奇?”
还不待君黛回答,如烟又大笑着继续道:“长公主,你出身高贵又如何?不是一样帮奴婢养着女儿?”
扫向一旁面如死灰的春蝉,“如今这贱丫头既是这般跟在长公主身边,想来长公主必是知晓了什么。没错,这贱丫头就是长公主的女儿,真正的京博侯府嫡长女,可是那有能如何呢?得奴婢不是打就是骂的教养了八年,又被长公主亲自送去为奴为婢伺候奴婢的女儿八年……这般算来,吃亏的可不是奴婢。”
听到这番话,比之君黛逐渐变得毫无血色的脸,春蝉反而慢慢平静下来。
这种可能,她想到过。
夫人在不知她身份时救过她一命,之后又给她一容身之地,她是感激的。
再则,夫人这般良善,知晓亲手将女儿送去为婢伺候人后,定是会万分痛苦自责。
就如此番,夫人看向她时,眼底满是痛苦和自责。
此番情形早在周子御的预料之内,故而他一直不曾出言打断,仅安静站在一旁。
然瞧见君黛这番深受打击的模样,不由深皱着眉头,有些怀疑这般打算是否正确。
他或许不该如此着急,该将整件事处理好再来慢慢告知母亲。只是他等不得了,妹妹已吃这许多年的苦,他想快些给她正名。
他也不想再看到父亲母亲继续冷战,母亲一边对妹妹心怀愧疚,一边还要忍受与父亲冷战。
如此双重折磨下,不过几日功夫母亲便消瘦许多,他不想再拖。
此番若非母亲在此,这个唤作如烟的婢女必然不会道出如此多隐秘事。
看到君黛的反应,如烟只觉十分畅快,“长公主,可是十分痛苦?不急,还有更痛苦的。”
“长公主不问问与奴婢有过约定的是何人?”
君黛其实已猜到,只是她不愿在一个婢女面前输下阵来,深吸口气,继续维持着端庄高贵的姿态,“哦?那你不妨说说。”
这番之下,便成了如烟想要说与君黛,而君黛勉为其难的听着一般。
君黛又一次将主动权掌在手中。
“不说?既是不说,那便自何处来便回何处去,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本宫眼前,否则……”
“长公主这般着急将奴婢赶走,可是不敢面对?”
已点出周花语并非君黛亲生,往后周花语在京博侯府便不能再继续享受嫡长女之尊,甚至极有可能会被遣送出府,如此岂非得不偿失?
如烟想看到的自不是这般结果,又怎可能不继续说下去?
只是一再让君黛占主导,这让她心里很是不畅快。
“能在京博侯府将嫡长女换下而不被人觉察,有这样本事的人可不多。不妨告诉长公主,与奴婢有约定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侯爷。”
君黛的身子微不可查的一晃,除却搀扶着她的晋嬷嬷,无人感觉到。
晋嬷嬷很是心疼她。
她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切还有侯爷的参与。
大小姐可是侯爷的亲女,他如何狠得下心不养亲女而养别人的……
想到这里,晋嬷嬷心下一惊。
侯爷断不会弃亲女不养而去养旁人的女儿,如此,岂非是说周花语……亦是侯爷的女儿?
那侯爷这般,是背着长公主与眼前这个叫如烟的婢女……
晋嬷嬷双手都是颤的,侯爷怎么能够!长公主待他那般情真意切!
周子御眉头越皱越深,纵早有猜想,得到这般答案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反倒是春蝉,仅愣了一瞬,神色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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