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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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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了柳茵雀的跟前。
“这是什么?”嗅着茶水中那缕淡淡的酸涩味道,柳茵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老夫祖传的配方,有活血化瘀,镇静止痛的功效。”府医微微抬首,如实道来。
“那,先生可知母亲去了何方?”柳茵雀皱着眉头将茶汤一饮而尽,左右看了看,却并没发现母亲熟悉的倩影。
“她……”蕙心张了张嘴巴,一番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昨夜里旅途劳顿,母亲又为了女儿被绑之事忧心忡忡,身心俱疲,母亲此刻兴许还睡着的呢!但是,又害怕茵雀不懂事,蕙心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组织好语言,毕竟,她也着实不愿说谎。
“茵雀,你可还好些了?”正当此时,门开了,长公主迈着莲步款款而入,轻轻伸手覆上了柳茵雀的额头。
“母亲……”柳茵雀心中一喜,刚欲起身,却被一旁的蕙心轻轻地摁了下去。
“茵雀,你的伤口不宜牵扯过大,还是躺着些好。”说到这里,蕙心轻轻顿了顿,复又皱着眉头道,“你昨晚,可是梦魇了?”
“梦魇?”长公主心中微微一怔,随即向着柳茵雀细细打量了去,但见茵雀的眼底果然泛着两团乌青,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一看便是熬夜给熬的。
“不过是昨夜在马车上打了许久瞌睡,回了房间,反倒有些睡不着了,故而才熬成了这般,其实身子并无什么大碍,伤口也已然不疼了,反倒想通了许多书中的道理呢!”柳茵雀苦涩地笑了笑,蕙心虽然也是笑着的,却觉得柳茵雀分明在说谎安慰她们,她是个有秘密的。
不过,既然茵雀不愿说,那便是不想说不想回忆,自己又何必强求?想到这里,蕙心轻轻给茵雀掖了掖被角,随即让小丫鬟呈上一盏浓浓的蜜枣羹,拾起小勺子递到了她的唇畔。
“这是郡主一大早亲自炖的蜜枣羹呢,里面放了还阿胶,最是滋补养人,小殿下你且尝尝罢!”一旁,蒹葭满心欢喜地说道。
“好。”柳茵雀微微颔首,一口便吞下了那勺黏稠的羹汤,但觉滋味甜滑细腻,唇齿留芳。
见茵雀总算是笑了笑,长公主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在蕙心的精心伺候下,柳茵雀很快便将那盏蜜枣羹喝了个底朝天,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
屋内,一片祥和,而这时,管事的老嬷嬷匆匆而来,覆在长公主耳畔低声密语,长公主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看得蕙心心中一奇。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打
“娘亲,怎么了?”蕙心见长公主面色有异,忙低声问道。
“不过是一些琐事,你先在这里陪好茵雀,为娘身子乏了,想回去歇一歇了。”语毕,长公主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随即在雨禾的搀扶下出了门,向着院外而去。
“母亲守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歇一歇了,左右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柳茵雀终究还是憋不住话,见长公主走远,便把所有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轻轻拉住了姐姐的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蕙心捧来清茶,轻轻塞入了柳茵雀的手心,毕竟现在大伤未愈身子虚弱,那盏温热的茶水正好可以用来暖一暖手。
“其实,那日我被绑的真相是这样的……”柳茵雀苦苦笑着,将一切倒豆子般向着姐姐倾诉了个干净,待到语毕,却又有些后悔了。
唉,自己怎的就如此管不住这张嘴?过去,她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红缨,现在,又尽数告诉姐姐了,天可怜见儿,自己如今的被动处境也是这张嘴惹的。
其实,初见红缨时,红缨是有些怕她的,但自从发现了她的没心没肺,红缨便开始有些变味了,但虽然如此,待她却也依旧一如既往的好。而后,出门遇匪,红缨溺水捡回一条命,却从此性情大变,变得她竟是认不出眼前之人了。
而后,姐姐归来,红缨不止一次地向她提到凌云生,还告诉了她杀死姐姐便可嫁为凌云生的妻子,让她和神秘人结盟,除掉那颗硬邦邦的绊脚石。而后,红缨的性格有些摇摆不定,却在一个雨夜后,彻底固定成了新模样,如今的她,好似不过空有一副红缨的皮囊。
而今,红缨死了,但蕙心却成了她的又一个倾诉对象,而且照样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心中隐隐有些发虚。不过,想来,姐姐和自己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又有同生共死的情谊,断断是不会伤害于她的,故而,便也强迫了自己信任姐姐。
“你是说,红缨以前并不是这样?”听了茵雀的话,蕙心不由微微有几分讶异。
“是啊,她后来似乎对姐姐你恨之入骨,而且还恨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又不同于失心疯……”
“真的?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红缨眉里眼里的神色与举手投足,还有说话的语气,倒是怪熟悉,如此想来,定是听了什么闲话,先入为主。”
“或许吧……”柳茵雀叹了口气,悠悠然地看向了远方,倏尔,却又自嘲地笑了笑,“今日里,本是想和姐姐说说体己话,怎的就揪着早死的红缨念念不忘呢?对了,听说凌公子在京兆尹府候到了肥缺,再过几年,该会娶一个貌美温柔的世家姑娘了罢……”
“一切随缘,不必强求,豁达放手,有时也可治愈心伤……”柳茵雀话里的酸涩,她当然听了出来,只是,她也知晓,当断不断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如今凌家还背负着巨大的嫌疑,凌云生自此便已然不再可信。
连带着,那日里遇刺凌云生挡下的那刀,细细想来也略有几分刻意,估计是在用苦肉计,主动讨好换取信任罢,不然,他怎会到得如此及时?想来,对于凌云生,她总是看不透的,而既是看不透,还是躲着些好……
天气正好,姐妹俩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是一整个早上。而这时,大丫鬟雨禾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找到蕙心说长公主有事相邀。话音刚落,蕙心和柳茵雀心中同时咯噔一响,看来母亲兴许是查到些什么了,对了个眼神,蕙心给白岑简单交代了几句话,随即立刻离开了牡丹轩。
来到绮霞苑时,已是午膳时分了,看来娘亲兴许是想和自己一道享用午膳罢。只是,刚一进门,蕙心但觉屋内的气氛也忒是凝重了些,待到抬首,但见爹爹柳钰一袭青色绣了竹叶纹的直缀,翩然坐在长公主的身边。
“栀娘,茵雀情况如何了?”柳钰轻轻拾起一枚茶壶,轻声问道。
“自是好多了,方才还和女儿说了好多话呢!”蕙心微微一笑,眼看着柳钰抬手为自己倾倒了半盏雨前龙井,不由又道了声谢。
“是吗?那自是最好。”柳钰笑了笑,复又凝重道,“昨日里,你们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为父这里不用怕,你尽管道来便好。”
“其实,那些话女儿早就与娘亲说过了,相信娘亲也已然告诉了爹爹。”
“蕙心,”见女儿态度敷衍,柳钰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薄怒,“爹爹知道,你和茵雀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但干系重大,你们若是再隐瞒下去,那便真的没人能帮得了你们了!事到如今,凌家的事,你们究竟知道多少?”
“凌家的事?”蕙心的心脏不由漏跳了半拍。
“那块木牌的来历,已然查清楚了,是凌家管家的贴身之物,而这次你们二人遇险,与凌家果然也脱不了干系!”说到这里,柳钰顿了顿,复又道,“凌家的管家,是我们长公主府的旧人,特意将此木牌遗落,还做了记好,不过是想要给我们长公主府报个信罢了。”
“报信??”蕙心错愕“如何见得?”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晓,以后切莫再提凌云生,也不要对他有任何的念想,不然恐会遭逢大祸。把这话,也告诉你的妹妹,只说该说的便好。茵雀她向来痴傻,这次遇刺怕就是中了这个套,顺便,把这碟莲藕虾仁也一并送去罢。”长公主听柳钰语气严厉,心中不忍,复又柔声道。
“是,女儿明白了。”蕙心低眉颔首,复又揖了揖,由身后的芳翠一把接过了莲藕虾仁,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女儿渐渐走远的背影,柳钰心中长舒一口气,复又看向了心爱的妻,眼底闪过一丝歉然。
“都是钰不好,少时惹了不少花花草草,到头来竟是连累自己的女儿受伤,还让阿蘂如此担惊受怕……”柳钰默然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决心
“钰郎,”长公主轻轻地唤了唤,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悲色,“事到如今,看来那人也真是狼子野心,枉我念及旧日念想,对她推心置腹,结果,她竟想害我的一双孩儿!你说,旧日来如此这般,我真是错了吗?”
“阿蘂,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见长公主哭得梨花带雨,柳钰心中微疼,索性揽过了她的肩头,“阿蘂,终究是钰没有护好你们母女,让歹人有机可乘。此事蹊跷,钰会努力查下去,也好给你们母女三人一个交代!”
“阿蘂,”柳钰复又唤道,“如今,已到了紧要关头,钰也不想让你们母女再受伤害,你且放心,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但是,干系重大,无数的世家豪门都被牵扯了进来,大理寺那厢也定是打了招呼的,你若贸然,恐会招来杀身之祸……”长公主心疼地轻轻道来。
“死钰一人,若能换取你们全家平安,钰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毕竟,这说到底也是钰捅出来的篓子,钰定会负责到底!更何况,论权力,钰远超大理寺卿,只要钰想查,区区大理寺又能耐我何?”柳钰正色道,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谢谢……”心中微动,此时此刻的长公主天蘂,已然泣不成声。
时光荏苒,柳茵雀身上的伤渐渐恢复,已然能够下地行走了。虽然,步履略有几分蹒跚,但却好过整日躺在床上,做着白日梦。天一亮,蕙心就巴巴儿的从秋水阁赶了来,身后的小丫鬟捧着食盒鱼贯而入,在桌上满满地排上了一大片。
“这……”看着眼前奢华的早膳,柳茵雀愣了愣,看向蕙心的眼神带了几丝困惑。
“额……如此丰富,主要是害怕有人下毒,这是驸马爷的主意。”一旁,芳翠恭恭敬敬地秉道。
“明白了……”柳茵雀无奈地牵了牵嘴角,拉着蕙心入了坐,见蜂蜜醉小排好吃,便忍不住多夹了两筷子。待到第三筷子时,筷尖却被蕙心一把夹住了,无奈,只得对着一旁的水晶包插了过去,但也只被允许吃了一个。
一来二去,二人很快便果腹了,但饶是如此,依旧有相当一部分菜式她们碰都来不及碰,只得做罢,赏给了下人。而此时此刻,柳茵雀终于领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但是却又忍不住怀疑,父亲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些……
至于牡丹轩那些不明事理的丫鬟们,倒是一个个地皆是乐开了花,如此丰富完整的膳食,每日三顿,想想都觉得舒坦,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主子一般呢!而至于蕙心和柳茵雀的身材,却也以极为微妙的速度渐渐丰盈了起来,皮肤也被养得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柳茵雀痊愈了,上官适之的课便也继续了下去,而先前姐妹离开,两位庶出公子在学业上便也有了懈怠,害得这位大儒吹胡子瞪眼发了好一通的脾气,连声斥责他们的好学心还比不过两个女孩子家家,而两位庶出公子也只得低着头连连应是,气得上官适之差点呕血。
而今,姐妹俩归来,就算是为了面子,柳圭启与柳圭尘也只得打起了精神,装模作样地读书背书,蒙混过关。当然,如此心不在焉,制艺与策论自然过不了关,到了最后,上官适之索性放弃,名正言顺地做起了二位女学生的西席。
没有了学业压力,柳圭启柳圭尘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匆忙回院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桂姨娘,桂姨娘听了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捡着脏话骂了整整一个时辰,随后让他们面壁思过,不许进水食,生生将少年饿晕了去,不由又开始后悔了。
也罢,两个儿子不好读书,只好酒肉欢愉,那也由他们了吧。左右,长公主府家大业大,自己又是正经的姨娘,就算为了面子,柳钰也不好真的将两个儿子彻底亏待了去。
另外,家族终归是要落到儿子手中的,虽然柳钰并无此意,但这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看他怎么破了。这样想着,桂姨娘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抓住机会生下的,还好是一对男胎,而这,也算是这对不孝子惟一的可取之处了罢。
书房,上官适之坐在上首之处,蕙心与柳茵雀分席而坐,面前的小几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书本、笔墨、纸张、还有试卷。这一堂课,讲的是儒家经典《中庸》,其中涉及的对分寸与尺度的掌握理论,饶是枯燥了些,到底却对她们女孩子家家大有裨益。
对啊,身为女子,而且是身份如此珍贵的女子,是要嫁到别人家做主母,主管中馈的。而主管中馈之道,却是暗含了“中庸”的法则,只有万事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才能把一盆水不偏不倚地端平了放。
课后,上官适之交代了课后小试的内容,乃是以中庸之道做一篇策论,需得做到观点详实,论据清晰,对文笔却无太大的苛求,但求通顺流畅便好。
放课后,天上正好下起了雨,秋雨最是缠绵,柳茵雀心中愈发烦了,在房中来回兜起了圈子。早知如此,就不该把那盆海棠搁在廊檐下接水,而应该远远地搬到院子里去呢!
下雨,蕙心心中也不好受,只得顺手捻起一根毛笔,径自在洁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刚开始,上官适之并不在意,且由了她。但时间过了许久,蕙心手上的动作依旧丝毫未停,上官适之一时好奇,便径自凑了过去。
这一凑可不要紧,蕙心吓得立刻用身子把眼前的画掩住,生怕被先生给瞧了去,而上官适之性子本就执拗,这样一来,愈发的不愿罢休了。僵持了许久,蕙心敌不过先生的威严,只得慢慢将身子退了回去,露出了那幅画的全貌,两腮通红。
而上官适之,凑上前去一看,不由抚掌大乐,倒是唬的蕙心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见,画上的,不是别个,正是上官适之手持茶盏皱眉看书的模样,虽然落笔有几分粗糙,但竟还真的勾勒出了几分神韵,惟妙惟肖。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山
第二天,柳钰便发动自己在千盛都几乎所有的眼线,开始了一番彻查,但求早日能够让一切的真相水落石出。
柳钰的身份,除了是尚了长公主的驸马爷,还是当朝锦衣卫的头领,手握大权自然多了几分把握。但是,敌人似乎藏得很深,已经过了整整七天了,手下们却还是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不着重点。
柳钰独坐太师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扣着,心中却是愈发狐疑了。照理说不应该啊,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向来都是一流的,怎的,此番竟然连这么一件追凶小事也办不好?
罢了罢了,原来那些个看似外表光鲜的手下们,一个二个竟然都是吃闲饭的,择日全部撵出去才好呢!柳钰眉头微皱,如是想到,手中的折扇却是摇个不停。眼看着已然入秋了,却无半点的凉意,这个该死的鬼天气,竟然连它也要和自己作对……
只是,虽然进度缓慢,但锦衣卫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很快,线索便再一次锁定到了凌家身上,看来,阿蘂所查非虚,这件事果真与凌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还查到,最近几年凌家似乎养了不少的私兵,似乎将有什么动作,柳钰心中暗道不妙,想起了一个人。
早先,我还道你只是自作多情,庸人自扰,但如今看来,你竟要篡国夺权了吗?不过是单相思,你有本事冲着钰来也好,钰自会给你一个解释,让你断了那过分痴傻的念想。但此番,你竟是残害钰的女儿,待钰抓住了把柄,自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至于阿蘂那厢,恐怕也怠慢不得了,定要找能人好好地看护着。听闻,护国寺新收了一个功夫不错的小和尚,据说是二王爷的义子,而且也与栀娘有几分交情,不若就让他暂任侍卫的职位,也好护得妻女周全。
虽然,聘请和尚做侍卫委实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却是惹不来闲话的,而且左选右选还是那人最为合适放心。如今尚在用人之际,自是要万分当心,二王爷他信得过,女儿栀娘的眼光,他更是信得过。毕竟,也是柳钰自个儿的血脉,而且向来颇有主见,也是一个有手段的,识人定然错不了。
张开一张小信笺,用墨玉狼毫笔吸饱了墨汁,柳钰寥寥写了数笔,便将它递给了一旁的心腹。心腹心领神会,忙不迭的用一个香囊装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护国寺,僧寮的窗户微微敞开,一道白光忽的一掠而过,不偏不倚地订在了床头木板之上。只一瞬,海离归猛然睁开了眼睛,抬手将床头的匕首轻轻一拔,取下订在匕首锋刃处的纸条,偷偷塞入了怀中。
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海离归便已然醒转,就着微弱的阳光,展开纸条细细了起来。纸条虽小,整整齐齐的簪花小楷却煞是精致好看,看来那写信之人的书法功夫,可真是不一般。
看完了信,转眼到了早课的时间,海离归虽是一脸寻常的镇定与专注,但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以为,如今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和尚,身份悬殊再无牵绊,却未料到,她的处境比过去在梓郡时,还要危险几分。
虽然,自己信得过她的智谋和手段,但毕竟不过女儿家,自然柔脆了许多。而至于写信之人,却好似并不打算提前透露自个儿的身份,倒是有些蹊跷,看来此信是一个圈套却也未可知,但是万一又是真的呢?
一番天人交战后,海离归终究还是准备赴约,而这时,端坐高台的禅心法师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连唤了几声终于将他唤得清醒了过来,随即拾起戒尺狠狠地往他的手心招呼了去。海离归自知念经三心二意的确该罚,故而躲也未躲地生生挨了这一杖,剧痛袭来,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无尘,你可知错?”禅心声音冰冷,带了几分怒色。
“弟子知错。”海离归抬头,平静地看向了禅心的眼睛,“都说,佛祖舍己普度众生,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弟子尚有一事困惑于心,不知当不当说。”
“说。”禅心法师颔首道。
“弟子旧日里有一知己,如今正身蒙危难,弟子自幼便有几分拳脚功夫,想去护那知己几分周全。只是,如今弟子早已出家,本应了却尘缘,救人克己两难全,故而陷入了多思多虑之魔障,方才怠慢了佛法。”睡到这里,海离归顿了顿,复又道,“有人飞鸽传书说,那位故人的性命,也只有弟子一人救得了了……”
语毕,海离归将怀中的纸条掏出,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师父的面前。但是,禅心法师似乎并不感兴趣,草草扫了一眼,神色也随之变得柔和了许多。
“原是如此……”禅心法师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隐隐有了几分笑意,“都说堕入佛门万事皆空,你又刚入法,老衲本是不赞成你去跑这一趟的。但终究,却是人命关天,不若你且前去,了却了那孽缘与执念,也好过侍奉佛祖三心二意,反倒失却了诚心,无法修成正果。”
“是。多谢师父成全。”见师父同意地如此干脆,海离归心中一喜,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还有,”禅心法师突然似又想起了什么,“无云,你且同他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无云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算是应下了。
“你们毕竟也是佛家子弟,多去历练历练,积德行善也是好的。如今,你们且去,快去快回,路上且要当心,也莫要行为差池乱了规诫,平白丢了我们佛家的颜面。“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师兄弟二人双双应道,随即默默地离开了,而禅心法师,却又再度悠悠然合上了眼睛。手边,木鱼声阵阵,节奏竟是没有乱过一分一毫。
尽人事,听天命,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这小沙弥的造化了,阿弥陀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查案
查案,依旧在继续,而这一次,又一个案子浮出水面,那就是梓郡的一次颇为蹊跷的沉船事故。虽然,此案已经以不慎触礁沉没的理由告终,但许多在场渔夫却说,当时的情形不似普通触礁,更似有人在船底人为的凿出了洞,应该是惹着仇家前来偷偷报仇。
虽然,如今柳钰还没查到商船本家薛家的薛素素,便是自己的女儿蕙心,但是也隐约猜到,那背后的仇家可不单单只是想让商船沉没,薛家倾家荡产那么简单。
薛家不过一介商户,生意场上利益往来,有仇家确是寻常。但听说,薛家而后不但钱财散尽,而且家破人亡,这就有几分蹊跷了,毕竟,家底还在,想混口饭吃倒是不难,何况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在,又何必害得她沦为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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