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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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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冯乔不过是年幼稚子,心思单纯,冯大人向来什么都不在乎,可唯独对他那女儿宠的如珠如宝,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你居然……”
  郭崇真说着说着就住了嘴,只是瞅着李丰阑摇摇头,仿佛是对他刚才的话满心的无语,最后直接道:“你这简直没事找事儿,老夫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


第379章 背锅
  冯蕲州气愤的甩袖走了,郭崇真也是一脸说不上来的表情晃悠悠的离开。
  李丰阑看着两人的背影,险些悔的肠子都青了。
  以前冯蕲州油盐不进,手中把持着都转运司那般殷实之地,却不肯靠拢于他们,他总觉得冯蕲州是个障碍,恨不得除了他让自己的人上位,可是后来经历过冯远肃的事情之后,他算是见识到了冯蕲州的心狠手辣。
  冯家被他折腾的家破人亡,冯蕲州却是丝毫无伤,甚至还因为那次事情被封了荣安伯,入了都察院,权势比以往更盛。
  李丰阑在看明白冯蕲州虽然不靠拢四皇子,却不也曾靠拢于其他人之后,就已经歇了与冯蕲州为仇的打算,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冯蕲州也的确是未曾做过半点针对四皇子的事情。
  他们之间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可是没曾想着他突然这么一嘴,就直接得罪了冯蕲州。
  冯蕲州刚才那明晃晃的威胁李丰阑可听得清楚,给四皇子找事,那不就是想要为难四皇子吗?
  李丰阑站在宫墙之下,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
  你说你多什么嘴,先别说这事不可能是人家冯蕲州做的,就算当真是人家做的,人家对付的也是襄王,又不是你四皇子。
  今天这一遭,不仅去掉了四皇子一个心腹大患,还为他以后的夺嫡之路扫了障碍,你没事没干的去显示什么聪明?
  简直是自找麻烦!
  ……………………………………
  冯蕲州和郭崇真离开了那处之后,就直接朝着宫外而去,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言语,一直等到出了宫门,四周不再有人窥探之后,郭崇真方才还算和缓的脸上却是突然严肃了起来。
  郭崇真将冯蕲州拉到一旁,沉着眼说道:“冯蕲州,你跟我说实话,今天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丰阑不知道冯乔的事情,郭崇真却是隐约知道一点,那个孩子远不像她外面那般稚嫩,聪明稳重的简直不像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他也远比李丰阑要清楚,冯蕲州父女和襄王之间早就有了嫌隙。
  当初襄王在临安的事情,本就是冯蕲州一手毁的,后来他更是断了襄王入兵库司的差事,还让得永贞帝对襄王起疑,让本该因为临安平叛而得到重用的襄王功劳折损了大半。
  襄王对冯蕲州父女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后来没少跟冯蕲州暗中交手,而郭崇真与冯蕲州关系甚笃,对其中事情也知道一二。
  更何况邵缙和冯家父女的关系他也知道……
  这次襄王突然被下了大狱,事情又是这么巧合,冯蕲州刚才那番话能够瞒过李丰阑,却瞒不过他,他满脸正色的对着冯蕲州说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实话跟我说,襄王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那昭平郡主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冯蕲州看着郭崇真满是忧心的神情,心中有些无奈。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怕是因为冯乔想要替廖楚修和邵缙解围,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可是他却也知道,冯乔今天这事,来的有多及时。
  如果当时昭平郡主没有闯进来,永贞帝势必会重责邵缙和廖楚修。
  邵缙是他侄儿,对冯乔极好,翁家的人自从得知了他们父女的存在之后,也是极为热情,邵缙出事,他总不能不管,而廖楚修那狼崽子虽然有些讨厌,可到底曾经救过冯乔的性命,当初在与冯远肃的事情上,也曾出手相帮。
  如今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对付温、柳两家,所以廖楚修也不能不管。
  可是当时的情景,永贞帝明显是已经对两人生了重责之心,再加上一个安岳长公主从旁作梗,他若是贸然开口求情,怕是反倒是会惹得永贞帝更怒,甚至惹得一身腥。
  想要救人,冯乔的办法无疑是最好的,而且还趁机将温家拉了进来,甚至连带着温家身后的柳家,也逃脱不过,可谓是一举数得。
  冯蕲州和郭崇真是很多年的交情,知道郭崇真不会出卖自己,更何况眼下邵缙和郭聆思的婚事也算是定下来了,他们算是拐弯抹角的亲戚。
  郭崇真心思玲珑,他既然开口问他,就代表他几乎已经认定了此事与他有关。
  如果他否认了此事,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难免会起了嫌隙,所以今天的事情,冯蕲州根本也没打算瞒着郭崇真。
  只是这事儿却是绝对不能说是冯乔干得,他这个爹又得替自家闺女背黑锅。
  冯蕲州心中无奈,面上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是我。”
  郭崇真闻言瞪大了眼,失声道:“你疯了,你向来自持,也曾经说过你不会参与到夺嫡之事当中,又为何要对襄王下手?更何况你不是不知道陛下对温家有多忌讳,你怎么敢拿这种事情来对付襄王,居然还把卿卿也牵扯到了其中!”
  “你就不怕出了什么问题,要是今天夜里的事情有半点差错,或者是中间有半点错漏,你知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又会把你们父女陷入怎样的境地,你……你简直是疯了!”
  郭崇真心中又急又气又担心,那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眉毛高高拢起,那模样简直是恨不得拉着冯蕲州使劲的摇上几下,嘴里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冯蕲州看着郭崇真的样子,认真说道:“那不然怎么办,邵缙是我侄子,我不能不管,廖楚修救过卿卿也帮过我,我也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方才在大殿里的时候,你也应该看到了安岳长公主那副样子,她分明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我如果不想办法,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见郭崇真仍旧是气呼呼的样子,冯蕲州拍了拍他肩膀:“郭老,我知道你一贯不想掺合朝中的事情,更不想与任何党争之事扯上关系,可是有些事情,我与你立场不同,更何况那邵缙可是你的未来孙女婿。”
  “那小子对聆思一心一意,翁家的人眼看着也就要上京了,他们两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你总不能让你的孙女婿还没过门,你孙女就守了寡吧?”
  郭崇真整个人一噎,瞪着冯蕲州连呸了好几声,然后怒道:“你才守寡,我孙女花儿一样的年纪,你个乌鸦嘴,信不信老夫揍你?”
  冯蕲州连忙道:“好好好,我说错了话了,他们定会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郭崇真哼了一声。
  冯蕲州说道:“反正终归就是这个道理,邵缙那小子也算是半个郭家人,一家人总不能不帮不是?再说,温家害的聆思如此,而且还累得郭家被人指摘,你难道就不想出出气,让温家吃点罪?”
  郭崇真听着冯蕲州的歪理,明知道他是强词夺理,可却是半晌没说出辩驳的话来。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邵缙的。
  邵缙能在当初那种境况之下,挺身而出护着自家孙女,还能不在乎流言蜚语迎娶聆思,郭崇真怎么能不心生感激。
  如今整个郭家,上至他那向来不怎么讲理的老婆子,下至儿子媳妇,都对邵缙这个孙女婿满意的不得了,要不然之前永贞帝盛怒,下令杖责邵缙的时候,郭崇真也不会想要上前为他求情了。
  邵缙是半个郭家人,他怎么不想要帮他。
  至于说温家……
  郭崇真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可看着他们倒霉,他到底还是高兴的。
  郭崇真瞪了冯蕲州一眼,忍不住说道:“我说不过你,不过你是从哪儿知道今天夜里的事情的?”
  果然一个谎话就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冯蕲州面不改色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之前就隐约得了些消息,只是不确定,便只大概做了些准备,没想到居然会用上。”
  郭崇真听着这话恨不得掐人:“你这人……你说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你既得了消息,有什么打算怎么也该提前跟我说上一声,也好让老夫有点准备,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宫里的时候,简直快要吓死老夫了。”
  “还有邵缙那小子,好端端的挨了三十大棍,这大冷天的,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百转千回的,一出接着一出,就是他身体一向康健,都险些吓得心跳停摆。
  冯蕲州听着郭崇真有些心疼邵缙的话,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见郭崇真拿眼睛瞪他,他连忙对着他正色说道:“郭老,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诉,而是不能告诉你,先不说今天这事能不能成,就算是明知道能成,我也不会告诉你。”
  “郭家这这些年一直都未曾投效过谁人,而你也是朝中纯臣表率,我不可能为了我的事情,而去牵累郭家。”
  郭崇真紧紧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我们之间,有什么牵累不牵累可说?!”
  冯蕲州认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愿意与我共进退,但是郭老,你与我不同,我无家无族,哪怕出了什么事情,也牵连不到谁人,可是你身后却有偌大的郭家,一旦行差踏错,丢的就是整个郭氏一族人的性命。”
  “我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将你牵连到危难之中,甚至将整个郭家,和你身后的郭氏一族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郭家向来遵从中庸之道,绝不冒进,才能保了这么多年的平安,郭老怎能为我,而将郭家拖入浑水之中?”
  郭崇真听着冯蕲州的话,看着他脸上认真的神色,心中瞬间沉寂了下来。
  他如何不懂得冯蕲州的意思,郭家这些年能一直存留下来,甚至深得帝心,就是因为郭家这些年从未曾靠拢过任何人,他们效忠的只有帝王,也只有皇位上的那个人,也正是因为知道郭家人的秉性,所以哪怕是多疑如永贞帝,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郭家。
  郭崇真忍不住说道:“可是你还有卿卿,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卿卿该如何是好?”
  冯蕲州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出事,我还要护着我的卿卿长大,看着她嫁人生子,护着她安乐一生。”
  他不放心将冯乔交到任何人手里,更不放心让任何人替他照看于她。
  他始终都还记得,他与卿卿坦白那一日,卿卿那彷如噩梦般的绝望无助的哭声,虽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可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如潮水般的懊悔怨恨,却是深深的刻在了他心底深处。
  他的卿卿,他的孩子,自然要他自己来守着。
  哪怕有朝一日她长大成人,哪怕将来她嫁入生子,她依旧是他最疼惜的女儿,只要有他在,天大的风雨都有他替她遮挡,再大的困难有他帮她渡过,谁都别想欺负了她。
  冯蕲州想着自家那爱撒娇的宝贝闺女,心里软乎的不得了,连带着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下来:“郭老,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皇位,更不是那世人都想要的从龙之功,这次襄王的事情纯属意外,并非有意为之。”
  “我心中有所牵挂,所以无论做什么之前,我都会小心周全,万般谋算,我绝不会伤了自己,所以你也无须为我担心。”
  郭崇真看着神色坚定的冯蕲州,听着他口中的话,脸上神色渐渐缓了下来。
  “那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郭崇真大概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后,心中放心了不少,这才告辞匆匆间回了郭府,准备跟府中交代些事情,而冯蕲州则是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才钻进了左越和云生来接他的马车。
  云生在外面赶车,左越则是坐于车棚之中。
  冯蕲州开口:“他们人呢?”
  左越低声道:“廖世子和表公子已经在雀云楼了,二爷是否要现在过去?”
  冯蕲州皱眉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轻敲了下车窗道:“走吧。”
  外面云生闻言一甩鞭子,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离开了宫门前,朝着雀云楼那边而去。


第380章 杖毙
  安岳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冷漠的有些吓人。
  昭平郡主坐在她对面,一张小脸惨白,面对着浑身冷鸷,却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对她怒声斥骂的安岳长公主,她整个人绷紧了身子,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仔细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可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安岳长公主会这般生气。
  就算她当真是将襄王“告状”弄进了天牢,就算是因此惹了皇帝舅舅动怒,可是那又怎么样,襄王跟她们本就没什么来往,他就算真的出不来,就算皇帝舅舅真的处置了他,又和长公主府又有什么关系?
  昭平郡主根本就不知道,她坏了安岳长公主的事情,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气什么。
  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安岳长公主领着昭平入了府门,等走到了内厅之内后,身边再无外人,安岳长公主才回头看了昭平一会儿,直将她看得心虚不已时,才突然开口道:“今天夜里,都是谁在伺候郡主?”
  玉儿和那两个丫鬟有些心惊胆颤的上前。
  安岳长公主看了眼三人说道:“郡主与人争执时,你们可在?”
  玉儿害怕的低声道:“长公主,奴婢知错了,是奴婢没有拦着郡主,奴婢下次一定会好生劝诫着郡主……”
  “行了。”
  安岳长公主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冷声道:“既然知错,来人,把她们三个拉下去,杖毙。”
  玉儿猛的瞪大了眼,脸上血色“唰”的一下消失的干净,而她旁边那两个丫鬟更是吓得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母亲?!”
  昭平郡主见着安岳长公主居然让人杖毙她身边的丫头,急声道:“母亲,她们都是我的丫鬟,她们做错了什么你要将她们杖毙?!”
  说话间,见着长公主身边的人已经去拉扯玉儿三人,昭平郡主连忙推开了其中一人,挡在玉儿身前气急败坏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准动她们,你们谁敢动玉儿,本郡主要了你们的命……”
  “啪!”
  昭平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已经猛的挨了一巴掌,被直接打的侧过了脸去。
  “本宫可有告诉过你,今夜不许出府?”
  “本宫又可有告诉过你,这几日给本宫安分守己的在府里待着,不许外出惹是生非?!”
  安岳长公主满脸寒霜的看着昭平郡主,嘴里的话说完之后,直接朝着身旁的人厉声道:“齐嬷嬷,把郡主给本宫拉开,让人杖毙她们三人,就在这里,当着郡主的面,给本宫打!”
  齐嬷嬷是安岳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从当年安岳长公主还是公主时,就一直跟在她身旁走到了今日,陪着长公主立府嫁人,陪着她经历了数十年,她虽然还不知道今天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却看得出来,长公主是动了真怒。
  她连忙扭头让着身旁两个丫鬟签上,抓着昭平郡主将她拉了开来,然后门外的侍卫直接涌了进来,手里拿着棍棒,不由分说的朝着玉儿三人身上就打了过去。
  玉儿自小就跟在昭平身旁,虽说是丫鬟,却过的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还要娇贵,此时被一打顿时大叫起来:“啊…长公主,长公主饶命……”
  “奴婢…奴婢知错了,求长公主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奴婢再也不敢了…”
  “长公主饶命……”
  整个厅中满是三人的惨叫声,那棍棒落在三人身上的声音又急又重,不过是十几棍子下来,三人就被打的皮开肉绽,而玉儿只觉得筋骨皮肉都仿佛要被打碎了开来,她眼前一阵模糊,脸上泪水血渍混杂,拼命的朝着昭平郡主那边伸着手。
  “郡主…郡…主,救救奴婢……”
  “郡…主…救我……”
  “玉儿,玉儿!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别打了!!”
  昭平郡主满眼通红,拼命的挣扎着想要过去,可双手却是被人死死抓着,整个人根本就挣脱不开来,她红着眼大哭道:“母亲,母亲我知道错了,你放了玉儿,放了她吧。”
  “我以后再也不胡来了,我再也不敢惹事了,母亲你放了她,我求你放了她啊…”
  昭平郡主大哭出声,可是安岳长公主却是没有半点动容,在她眼里,玉儿不过是个奴才,是个能随意让她决定生死之人,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玉儿三人从最开始的凄厉惨叫,到后来的奄奄一息,再到那棍棒加身之时,张大了嘴瞪着眼再也叫不出声来,满脸绝望的瘫在血泊之中断了气。
  “玉儿!!”
  昭平看着玉儿死不瞑目的看着她,趴在地上被打成了血人,后背上皮开肉绽,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一只手还拼命的朝着她这边伸来,好像想要求她救她。
  她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嘴上都是血,那满目刺鼻的血腥气息几乎将昭平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而眼前的地上一片殷红,让她头一次知道这血的颜色这么刺眼,也头一次发现,死人的场面会是这么可怕。
  昭平郡主身子发软,整个人滑倒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水,她抬头看着安岳长公主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玉儿,她做错了什么?”
  安岳长公主闻言脸色冷漠道:“她是没做错什么,可是她身为婢女,不懂得拦着主子胡来,不懂得为主子分忧,还眼看着主子闯祸,这就是错。”
  “既然她不能好好服侍你,那本宫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留着她了。”
  昭平郡主满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长公主脸上的冷漠之色,眼里泪水跟决了堤似得,哭得连声音都嘶哑了:“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偷偷出府的,也是我要进宫去见皇帝舅舅的…玉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
  安岳长公主闻言冷声道:“你是我的女儿,哪怕做错了事情,我也舍不得打杀了你,所以自然要有人替你受过,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这就是她的命。”
  “如果她是主子,你是奴才,她就能安然坐在这里,而不是受你连累去死。”
  昭平郡主紧紧咬牙死死看着安岳长公主。
  安岳长公主见状眼底闪过抹戾气,突然上前走到了昭平身前,俯下身子冷声道:“你恨本宫?”
  她伸手抓着昭平的下巴,目光锐利如利刃。
  昭平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怨恨刺得消散了个干净,眼神不敢看她。
  安岳长公主看着一脸害怕的昭平郡主,手中一松,直接甩开她的下巴,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本宫?”
  “你的尊崇,你的富贵,你的高高在上,乃至你肆意张扬的资本,都是因为你是本宫的女儿,是大燕朝的郡主。你能留在这里,让人代替你去死,让人代替你去为你所做的事情赎罪,甚至有人为你的过错承担,也是因为本宫念着你我之间血脉之情,否则你以为若是换做旁人,经过今晚的事情,本宫还能让她安稳的活着?”
  “让她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用满心的怨怼,来看我这个给她带来一切,护她周全的母亲?!”
  昭平猛的打了个冷颤,嘴唇发白。
  安岳长公主站直了身子:“你以为你委屈,以为她们无辜,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夜里坏了我多大的事情,你可又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本宫只是杖毙了你的丫鬟而已,你有什么好不知足?”
  “本宫费尽心思,布局良久,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今日这之事,可就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我多日布局终成流水,这么多年隐忍化作虚无,你那皇帝舅舅因此事对我生了疑心,那镇远侯世子和邵缙谋算不成反成祸害,你以为这个郡主还能坐的安稳?”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如果你身上不是流着我的血脉,我恨不得能能亲手掐死你!”
  想起之前在宫中的事情,安岳长公主眼中就满是戾气。
  之前永贞帝分明就已经动了处置邵缙和廖楚修的心思,只要能顺利下去,她定能唆使着永贞帝撸了那两人的职,甚至让鲁啸取而代之,只要宫禁和城防落到了他们手上,往后无论是想要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可就是因为昭平,就是因为她没脑子的胡言乱语,因为她在殿上的那一番话,才打乱了所有的事情,让得原本顺利的事情变得复杂,不仅没有算计到廖楚修和邵缙,甚至还将襄王和温家牵扯了进来!
  邵缙和廖楚修安然无事,定会对她心存恨意,报复于她,而襄王因昭平下狱,若是被处置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他能够挣脱牢狱之灾逃了出来,他定会将她们母女恨之入骨。
  更何况还有温家……
  那个温家!
  安岳还记得在御龙台时,永贞帝看她时那格外阴冷的眼神,更记得他口中那几乎于变相禁足的话。
  她这个弟弟,对她再无信任。
  昭平被安岳长公主眼中的戾色惊到,更被她那翻话吓得浑身发抖。
  她惯来嚣张,可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她知道长公主会护着她,可是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母亲会对她生了杀心。
  昭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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