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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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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去了奉县之后,就如同被一只大手推攘着,身不由己的顺着那一早就挖好的陷阱跳下去。
  一步错,步步错,深陷泥沼,生生将大好局面一手毁掉。
  为了不让永贞帝起疑,为了不让朝中诸人认为他无能,为了不失帝心,他不得不全力迎战曹佢,在短短半月时间内,就用尽办法,匆匆将战事压缩聚于田奉之地。
  萧闵远满眼阴鸷的看着冯蕲州。
  “冯乔此女,如蛇蝎之毒,小小年纪就这般阴狠歹毒。”
  “本王真是后悔,那一日没有掐死她,反而留这祸害回京!”
  冯蕲州听到萧闵远骂冯乔阴狠歹毒心如蛇蝎,还说要掐死她,顾不得萧闵远刚才所说的那些让人震惊的话语,虎目一瞪,捏着拳头就想上前。
  郭崇真见状吓了一跳。
  他早知道冯蕲州那个宝贝女儿就是他命根子,容不得别人说上半句不好。
  上次冯乔失踪,冯蕲州就险些掀了京城,却不想居然还跟萧闵远有所瓜葛。
  郭崇真连忙上前死死抓住冯蕲州的胳膊,急声道:“蕲州,冷静,冷静…”
  这可是宫门前,冯蕲州若真在这里动手打了襄王,那可是捅破了天了。
  郭崇真年逾六十,胡子花白,自然比不上身强力壮的冯蕲州。
  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死死抱住冯蕲州的胳膊,才险险拦住身后暴怒的冯蕲州。
  “襄王殿下慎言,冯大人之女年幼,常年娇养闺中。老臣曾数次相见,乔儿天真娇憨,不谙世事,她怎会算计于你,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
  萧闵远冷哼一声。
  冯乔天真娇憨,那冯蕲州呢?
  如果当初那事本就是冯蕲州做的局,他不过是冯乔之口,想要害他平叛不成,让他没命归京。
  “冯蕲州,临安之时,你欲置我于死地。归京之后,你又坏我好事,阻我入兵库司。”
  “你的确得父皇恩宠,可这世上从无长盛不衰之事。这次的事情,本王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
  萧闵远说完之后,冷冷看了冯蕲州一眼,转身就走。
  郭崇真连忙转身就想上前拦他:“襄王殿下……襄王……”
  “郭老,你不必追了。”
  冯蕲州冷沉着脸寒声道。
  郭崇真气得胡子都抖了,指着冯蕲州道:“你,你说你这到是怎么回事。你就算不喜襄王,也不必如此和他撕破脸皮,不管如何,他终究是皇子啊。”
  眼下朝中局势未明,圣旨未下之前,谁都不能确定将来到底是谁能够登上大宝。
  朝中皇子各有强援,萧闵远虽说看似势弱,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异军突起,真有那天子之命。
  古往今来,那强势者败,弱势者胜的例子还少吗?
  他们当纯臣的,效忠天子,为的不就是不参与朝争,能保家族平安,可冯蕲州如此跟萧闵远撕破脸皮,万一萧闵远真有那命登上皇位,冯蕲州必会是他第一个要除去之人。
  冯蕲州自然知道郭崇真的意思。
  他双眼暗沉,寒声道:“郭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情我能忍,有些事情,我却半步不能退让。”
  “卿卿于我,重于性命,谁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郭崇真一惊:“可襄王方才说,卿卿设计害他……”
  冯蕲州闻言紧抿着嘴唇。
  萧闵远的话他也听到,他能看得出萧闵远没有说谎,而且萧闵远就算再不济,他也没必要冤枉一个孩子。
  可是…
  卿卿才不过十岁,她与萧闵远从未见过,她怎会有那般能耐算计于他?
  而且卿卿见血就晕,她怎么敢杀人,又怎么会如萧闵远所说的那样,毫无半点手软,轻易便取人性命?
  “蕲州,襄王所言不像有假,卿卿她是否真对襄王出手,还是你一早就……”
  郭崇真话没说完,后面的话音就在眼角余光见到有侍卫巡逻走过来时,生生的咽了回去,可那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就连他也怀疑,是不是冯蕲州一早就对萧闵远有了打算,才会借冯乔之手设局陷害。
  冯蕲州闻言一怔。
  他想起冯乔刚回府时,那浑身戒备,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样子。
  他想起冯乔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说着所有人都欺负她,所有人都要害她时的凄楚。
  那一天在常青院里,冯乔对冯老夫人突如其来的惧怕;
  左越查来,冯乔与大房子女莫名其妙的疏远,如同巧合般的讨要被大房骗走的东西,让刘氏和老夫人生隙。
  冯蕲州想起那天夜里,冯恪守动手打人之时,冯乔看着那些人的眼神。
  冷静而又淡漠……
  那种仿佛置身事外,像是在看一场笑话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个从来未曾经历过世间黑暗的孩子…
  “二爷。”
  一声急呼,打断了冯蕲州心中突然升起的诡异念头。
  冯蕲州眼神一晃,腕间带着的手串传来一阵凉意。
  他伸手触碰着那串珠子,瞬间就摸到了那手串接头处被绑好的死结,还有手串玉珠的下面,挂着的小小的平安福袋。
  冯蕲州恍然就记起那天午后,窝在他膝上一边替他系手串,一边糯糯的说着“爹爹要永远平安”的冯乔,蓦的一捏掌心,抬头看着郭崇真。
  “郭老,我的确不欲参与党争之事,但有时候却身不由己。”
  郭崇真面色微变,冯蕲州这话,等于是承认了他曾设局陷害萧闵远。
  冯蕲州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会让郭崇真多震动,但是卿卿是他女儿,无论如何,他宁肯让所有人误会是他对萧闵远不满,甚至起了党争之心,也不要让卿卿背负半点罪过。
  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宫门外神色有点不对劲的云生,对着郭崇真道:“郭老,我府中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蕲州…”
  郭崇真还想说话,可冯蕲州根本没给他机会,就已经转身离开。
  冯蕲州快步走出宫门,等离了侍卫有一段距离后,才朝着走到近前来的云生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平日上朝,云生都是驾车等在外面,以免冲突贵人,今日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寻他?
  云生微垂着眼帘沉声道:“二爷,是小姐那边出事了。”


第048章 摊牌
  五道巷,冯府之中。
  冯乔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裳,蜷在塌上。
  大夫将手从冯乔手腕上放下之后,守在一旁的冯长祗连忙问道:“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公子放心,小姐身上的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要害。”
  冯长祗闻言,见冯乔白着一张小脸,不由担心道:“可我瞧着我妹妹疼的厉害。”
  “这位公子,皮肉伤本就最能磨人,老夫等一下替小姐开个方子,配些延胡索入药,公子命人给小姐煎服之后,便能稍作止疼之效。”
  “不过公子要切记,小姐这身上的伤不轻,在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切记不能碰水,而且这段时间要少食辛辣荤腥,忌食味重之物,以免留疤。”
  冯长祗连忙将大夫的吩咐一一记下之后,这才让人将大夫送出去。
  返回房中没多久,穿着一身朝服,脸上阴云遍布的冯蕲州就带着云生,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叔。”
  冯长祗面对冯蕲州低唤了一声。
  冯蕲州却没应他,他一眼就看到了蜷在榻上,小脸苍白的冯乔,紧抿着嘴唇走了过去。
  当看见冯乔手上刚上了药,那几乎磨破了整个手背,顺着小臂一路向上的擦伤,还有脸颊上的那抹伤痕时,眼中沉的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惊马?”
  冯长祗紧抿着嘴唇,低声道:“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卿卿,让人在马上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
  冯蕲州猛的看向冯长祗,目光如剑。
  冯长祗本就对没有保护好冯乔的事情自责,更何况那对冯乔下手的车夫也是他的人,他根本逃脱不了干系。
  面对这个他一直以来都敬重的二叔,冯长祗垂着眼帘,毫无隐瞒的将他如何带冯乔出府,闹市之中突然惊马,那车夫又向冯乔下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冯蕲州原本知道冯乔受伤,还只以为是意外,云生告诉他时也只说了个大概,可没想到,这不仅不是意外,反而有人蓄意向冯乔下手,欲置她于死地。
  当听到冯长祗说起,那车夫突然将冯乔推向马蹄之下时,冯蕲州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二叔,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卿卿,请二叔责罚。”
  “你是没用。”
  冯蕲州看着冯长祗冷声道:“卿卿刚出事不久,济云寺中之事尚未查清,真凶未明。你明知道有人想要害卿卿,为何出府之时不带我留下的护卫?”
  “出事之后,那车夫武功高强,他跟随你四年之久,你居然会相信,去年随州历练之时,能护你乱箭之中不被所伤,突破重围向我求救之人,居然制不住一匹疯马?”
  “你未曾第一时间察觉异常,反将你和你妹妹都置于危险之中。”
  “冯长祗,你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去了何处?”
  冯长祗被冯蕲州训斥的抬不起头来。
  他向来自诩聪明,在同辈之间,能让他信服之人不超出五指之数。
  他一向对自己极为自信,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他信任之人所骗,险些害死冯乔。
  冯乔见冯蕲州脸上全是阴云,怕他当真迁怒了冯长祗,连忙伸手去拉冯蕲州的胳膊,却不想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顿时疼的倒吸口冷气。
  冯蕲州眉毛一耸,也顾不得恼怒,连忙扶着冯乔的手:“你干什么,受这么重伤还乱动?”
  “爹爹,我不疼。”
  冯乔扬着小脸,用没受伤的手拉着冯蕲州的手指,轻声道:“爹爹,你别气二哥。当时情况那般混乱,车下比车上更安全。二哥送我出去,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冯蕲州紧抿着嘴唇。
  冯乔摇了摇他的手:“爹爹,你别生气好不好,卿卿舍不得爹爹,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害死。”
  冯蕲州看着自家闺女抱着自己胳膊软糯糯的撒娇,大眼中满是依赖和恳求,心中一软,脸上厉色不自觉的松缓了下来。
  “你啊。”
  冯蕲州叹口气,宠溺又无奈的揉了揉冯乔的发顶,转头看向冯长祗时,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长祗,你别怪二叔训你。”
  “我知道你心怀抱负,可你这般遇乱不定,遇险惊慌,连身边之人都不能辨清忠伪,将来入朝之后,党争之中,你拿什么来应对那些时刻都会出现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皇位之争,从来都血腥残酷,一旦涉足其中,便是你死我亡。”
  “你若存侥幸之心,不谨慎待之,最后出事的不只是你自己,还会连累你的父母,你身后整个亲族。”
  冯长祗心中一惊,猛的抬头。
  “二叔,你……”
  他知道他在暗中辅佐七皇子?!
  冯蕲州看着他道:“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七皇子的事情?”
  “我,不是…”
  冯长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惊讶的,半晌后才强稳住心神问道:“二叔,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冯蕲州眼角余光看着冯乔,见她靠在自己胳膊上,听到他说起冯长祗的事情,眼里没有半点不解,反而也是带着震惊之色,眼神不由暗了暗。
  “很早便知道了,否则去年你们去随州,抢了大皇子的东西,你们以为你们那么容易就能脱身?”
  冯长祗闻言心中一颤,突然就想起去年随州之行,他们几次遇险,可每次都能侥幸逃脱。
  他原以为是他们运气好,得天庇佑,却没想到,那个时候冯蕲州便已经在暗中帮他。
  可是……
  “二叔,您不是从不参与党争之事吗?”
  冯蕲州闻言扬了扬嘴角,眼底生出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复杂之色。
  “长祗,你觉得我为何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年?”
  “陛下要的,不过是一个全然忠心他的人,我若有半点偏倚,陛下又岂能留我?”
  冯长祗心中一震,看着冯蕲州想要说什么。
  冯蕲州却只是挥挥手道:“回去吧,给你父亲去封信,让他查清那马夫的身份。”
  “还有三皇子,他方才已经受封襄王,陛下虽无意立他为储,但朝中诸皇子里,他却是头一个封王之人。你们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切莫大意,明白吗?”
  冯长祗抿了抿嘴唇,掌心收拢紧握成拳,半晌后才低声道:“侄儿明白。”
  冯长祗走的时候,背脊绷得紧直。
  冯乔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半晌,再仰起头时,看向冯蕲州的眼中娇憨褪去,只剩下一片平静。
  “爹爹,萧闵远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第049章 噩梦
  冯蕲州蓦的低头看向冯乔。
  冯乔正对着他双眼,缓缓开口。
  “爹爹,你从来都不在女儿面前提起朝中之事,更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起那些阴谋算计,可你今日不但说了,还刻意提起二哥和七皇子的事情。”
  “你明知二哥在辅佐七皇子,可你宁肯暗中帮扶护持,也不曾提起过半点,就是为了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可你今日却突然点破此事,不仅让七皇子承你之前帮扶之情,更是想要借二哥之口,让七皇子以为,他能够有机会招揽于你。”
  “我之前曾听二哥无意间提起过,萧闵远归京时便有传言,说陛下有意封他为王,让他入主兵库司,可爹爹刚才却只提起他封王之事,有关兵库司一字未提。”
  “爹爹,你今日在宫中,是否出手阻了萧闵远兵库司的差事?”
  冯蕲州瞳孔猛缩,下颚绷得极紧,他那双纹线极深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而那双往日在冯乔面前,从未有过半点阴云的黑眸之中,满满都是惊愕,怀疑,害怕,甚至于掩饰不住的冷厉之色。
  他猛的将手从冯乔怀中抽出,站起身来厉声道:
  “你不是卿卿,你到底是什么人?!”
  冯乔身子一晃,手臂“砰”的一声撞在了身旁的小几上。
  原本刚上了药的伤口瞬间浸出血来,丝丝娆娆,片刻便染红了衣袖。
  冯蕲州看见那血色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就想上前去扶冯乔,可谁知刚一动,就撞上了一双盈满了泪水,里面盛满了痛苦满是悲伤的眼睛。
  “爹爹,你不要卿卿了吗?”
  冯蕲州被那声音刺痛,心口疼的窒息,他犹如被蜇了似得,飞快的收回手死死紧握成拳。
  “你不是卿卿!”
  “我的卿卿天真娇憨,她从不懂阴谋算计之事,更不懂尔虞我诈的阴暗,她连养着的鹦鹉病死都会哭上半日不歇,她怎会下手杀人,又怎么会处心积虑的去算计他人?”
  “自你从临安归来之后,你便故意挑起我对萧闵远怒意,借向冯妍讨要东西,挑起大房和二房不和,让刘氏和老夫人生隙…”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将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冯乔听着冯蕲州的话,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她的确曾经不谙世事,她的确曾经单纯娇憨,可那些东西早就毁在了那暗无天日,犹如蛆虫苟活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日子里。
  她一直竭尽全力的隐藏自己的阴暗,一直用尽办法让自己不去凭着心中的暴虐,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冯乔该有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想要守住爹爹心中的这份美好,可她终究还是毁了,冯蕲州终于还是发现了。
  他知道了她娇憨表面下的阴暗,知道了她阴狠歹毒算人生死的一面。
  当冯蕲州用这种冷漠至极,甚至于满是戾气的声音质问她,问她把他的女儿弄去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冯乔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心里瞬间崩塌,她抬眼隔着泪水看着冯蕲州,眼底一片破碎……
  她终究还是弄丢了卿卿,弄丢了那个被爹爹保护着,本该单纯善良的孩子。
  冯蕲州呼吸一滞,眼前的女孩儿就那般睁大着眼坐在榻上,悄无声息的哭着,明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那泪水却一颗一颗的砸进了他心里,直砸的他心仿佛都破了洞,疼的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就想起冯乔刚回京时,如同刺猬一样,防备着所有的人,不许任何人靠近。
  那时候她明明已经神智不清,明明已经撑到了极致,可她却死死咬着嘴唇,哪怕伤害自己也不让自己昏厥。
  直到他靠近她身边,她才如同寻到了依靠,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笑容灿烂的说。
  ——爹爹,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孩儿手臂上的血迹浸透了衣衫,顺着指尖落在榻上。
  冯蕲州面对冯乔那双暗淡无光,满是绝望的眼睛,明明该怀疑的,可心却还是止不住为她焦虑担心。
  他突然咬牙,上前走到冯乔身旁,撩起衣袍撕下一截来,伸手抬着冯乔的手臂,就要将那截对常人来说珍贵异常的朝服襟摆绑在她被撞后,被桌脚拉伤的手臂上。
  冯乔流着泪愣愣的看着冯蕲州的动作,见他大手握着她细小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的样子,突然涩然开口:“爹爹,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冯蕲州手中一颤,抬头看着冯乔。
  冯乔睁着双眼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是梦,还是当真经历了那如同噩梦的一生。”
  “在那场噩梦里,我在临安被人斩了双腿,扔进了鼎中烹煮,在那场噩梦里,你因被人迫害,在这一年七月,死在了沧州。”
  “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知道疼了痛了,便哭着叫喊着爹爹救我,可我喊破了嗓子,哭瞎了眼睛,爹爹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鼎里好烫好烫,烫的我皮开肉绽,我的腿好疼好疼,就像是有好多虫子,在不断的咬着我的身子……”
  “我想要死……我不想活着……可是我连去死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宁肯让我像烂泥一样活着,苟延残喘的求着他们施舍,也不肯让我去死……”
  冯乔声音越来越低,她仿佛沉浸到了当初那痛苦之中,一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满是泪痕的眼中看不到半点焦距。
  “我好痛好痛…痛到咬烂了手,撞破了头……”
  “爹爹,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卿卿好疼…我好疼啊…”
  冯蕲州吃惊的看着冯乔,她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双手拼命的在身上抓着,手指上染着血迹,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得,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
  她茫然的睁着眼睛,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哑的声音说着她好疼,叫着爹爹为什么不来救她,说着那些人为什么要害她……
  冯蕲州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一把钝刀,在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心脏,让疼的脸色扭曲。


第050章 宣泄
  这是他娇宠的孩子。
  这是他愿意拿命去护着的女儿。
  可在他不曾知道的地方,却有人如此害她。
  烹鼎而食,断腿毁容,在暗无天日之地,那般卑微的苟延残喘的活着,求死不能……
  “卿卿…”
  冯蕲州眼眶通红,颤抖着声音低唤了一声。
  冯乔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一样,只是紧紧抓着手臂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都来欺负我,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们,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我好疼,好疼……”
  “我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小小的女孩儿声音如饮血哀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冯蕲州的心疼到几乎麻木。
  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才会让他放在手心里娇宠的孩子,变得如此卑微,如此乞怜,仿佛身处无处可逃的绝望之中,只能不断哀求,求着那些伤害她的畜生放过她。
  “卿卿!”
  冯蕲州的心在滴血,他一把抓着冯乔不断在身上抓挠的手,想要安抚她。
  冯乔却却像是被碰断了弦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犹如崩溃般嘶声哭求道:“别打我,我求你们别打我,大伯母,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吃桂花糕了,我不敢逃了,我求你别打我……”
  “祖母,我没有害死爹爹,我没有……”
  “你们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冯蕲州看着好像疯了似得冯乔,手上因为她挣扎太凶,染上了血迹。
  他连忙松开手,长臂一展将冯乔整个全部揽进怀里,紧按着她的肩膀满是痛楚的大声道:“卿卿,醒过来!!”
  冯乔嘴里的哭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断掉,她就那么茫然抬头,眼底脸上全是泪痕。
  冯蕲州看着如同失了神一样的冯乔,通红的眼中满是戾气。
  冯乔的话断断续续,甚至前后不通,可是他却从其中知道了很多他想知道的东西。
  临安被害,冯家折磨,他死之后,他的亲人,他的母亲,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他保护过他的孩子。
  他所珍重的,所隐忍的,甚至放弃仇怨换来的平和,却没换来哪怕半点的善意。在他走后,那些依附着他才能富贵的人,那些他看似和善的至亲,却无任何一个善待过他的孩子!
  冯蕲州双手攥紧放在冯乔肩头,看着她明明身处梦魇,明明疼到痛苦不堪,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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