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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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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臣不敢。。。。。。”冯溱慌忙的辩解,脸低的,几乎要贴上地面。

    开弓没有回头路,既然已经开了口,断断没有不继续的道理:“臣一片丹心可照日月,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太皇太后嗤的一笑,讽刺道:“冯大人上次在椒房殿的气焰哪去了?”

    “臣。。。。。。”冯溱无言以对,转脑一想,态度鲜明的道,“臣奉皇命办事,绝无逾距之处,对圣人娘娘冒犯实属情非得已。太皇太后明鉴!”

    这个时候,就算真的做了又怎样,都是为官家办事,再如何,也是不能认的。

    “好,既是如此,那你便说一说,你口中的那个决定性的证据是什么?”太皇太后道。

    “这。。。。。恐怕不合规矩。。。。。。”冯溱再度叩首支吾。

    今日早朝时他当庭上呈证据,已令官家十分的不满,碍于由王朱二家坚持的讨要说法,赵煦才不得不同意大理寺的继续调查,也获准了他面审圣人。

    现在想来,赵煦之所以答应的痛快,是因为知道长乐宫有一位太皇太后吧。

    满上京城,谁人不知,要从太皇太后手里问乐安郡主的罪,就得准备好先问自己的罪。

    所以,他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呵呵,”太皇太后的冷笑,令冯溱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浑身的汗毛的倒竖起来,总觉的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已经完全被上坐着的老人洞悉了。

    不多时,刚刚收到太皇太后眼色的苏嬷嬷就领着攸宁到了,可是冯溱只低头,再不敢直视圣人了。

    攸宁穿着极少上身的素色,月牙白的绸缎纱,脖子围着一圈的锦狐裘,素白着一张小脸,被狐裘遮住了一半,端正严肃的样子,不见了哀伤。

    见攸宁能够良好的控制了脸上的情绪,太皇太后是满意的,慈爱的招手示意攸宁坐到自己的身边的,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她还不放心令攸宁自己独自处理,只令攸宁自己看着,从中学习。

    “圣人到了,你当着哀家的面就可问了。”太皇太后凤眸逼视着冯溱,可冯溱自觉行事暴露,抖得如筛糠一般,哪还问的出半个字。

    攸宁踱步到冯溱面前,幽幽开口:“听说早朝时大人和王太常唱了好大一出大戏,硬生生的逼得官家退步可是?本宫可得好好看看你口中所谓的证据,是不是真的可以到令官家废后的地步。”

    “还是说那东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凭空捏造的?”

    听不出喜怒,可字里行间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得知椒房殿冤死的数十人,攸宁就想,他日冯溱最好别犯到自己手里,否则定要其付出相应的代价。

    汗珠成串的自冯溱额上落下,炸开在长乐宫永宁殿的木制地板上,滴出一滩水渍。

    “臣。。。。。。臣。。。。。。”再不能言其他。

    抬手令攸宁坐回,太皇太后开口:“刚刚冯大人不是还要面审圣人吗?如今圣人到了,你倒不开口说话了,这是默认了你构陷圣人的事实?以下犯上的欺君之罪,那你可认?”

    “欺君”二字在冯溱脑海里炸开,如今是再无退路了,倒不如……

    “微臣所查皆为实情,欺君之罪,微臣恕不能认。”很硬气的抬起了脑袋,直视太皇太后盈满冷意的眸子。

    反正他冯溱于世孤身,赌上这一把,赢了高官厚禄,输了也不过贱命一条,好歹圣人此次受如此之大的打击,总算是为柔儿报了一仇。

    “尚食坊的嬷嬷已经证实,出事当日,圣人娘娘身边的半夏姑娘曾经特意谴走了膳房里所有的下人,下药于她亲手所炖的药汤,也言明那下药的汤水,的确只有淑妃与朱妃二位娘娘面前才有。”冯溱努力使自己的声线显得的沉稳有力。让自己的说法看上去更加有力一点。

    “若娘娘依旧不信,可让尚食坊的嬷嬷过来与半夏姑娘对质。”说着,冯溱自袖口处掏出一个土黄色的纸包,言:“这乃微臣在半夏故娘遗漏在大理寺的衣物里翻找出的,经过太医令的仔细辨认,确是害的皇嗣流产之药。”

    回应他的,是攸宁一记不屑的白眼,如果不是昨夜外祖母已与她分说清楚所有的事实,她今日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做下的,捏造的可谓是不漏点滴。

    太皇太后瞪了眼攸宁,提醒她注意自己的气度。示意苏嬷嬷将外面那个所谓的证人提进来。

    那个嬷嬷瘸着一只脚,一步一步的挪进殿里,为着要面见贵人,特意梳洗了一番,黑白参半的头发挽的一丝不苟,五官温和,干净的脸上依稀残留着被审讯的伤痕。

    单看其周身的风貌,绝对不会认为这个老人会为了私利作出了假证。

    早在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攸宁便认出了她,尚食坊的副管嬷嬷,最擅长制作宫廷点心,平日与半夏私交甚好,一道研究点心的新鲜制作方法,两人可算的上忘年交了。

    平日里也从不会刁难小宫女,相反很是慈祥。

    有着这样一个在宫中人品口碑极好又与椒房殿有关联的嬷嬷作证,难怪赵煦被逼的只能后退一步,令太皇太后打前阵了。

    “奴婢林氏参见太皇太后、圣人娘娘。”林嬷嬷早就做好了准备,比之冯溱的故作淡定来说,她显然更见沉着。

    浸身后宫几十年,何种风浪未曾见过,她一直奉行的法则便是独善其身,此次被拖进局中,也实在是情非得已。

    “奴婢与半夏姑娘感情甚好,那日姑娘要奴婢等人都出去时,奴婢藏了个心眼,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便躲在门后偷看。就见半夏拿起药包就要往汤里倒。奴婢心中猜测,恐怕是圣人忧虑两位娘娘肚中的皇嗣,故此才让半夏行事。如此一想,便未敢声张,只求将此事烂在肚子中。”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说出来了?”苏嬷嬷凝笑相问。

    林嬷嬷头垂的更加低了,回答:“在大理寺被提审之时,奴婢一直扛着不愿说,就怕惹祸上身。可是日日见到朱妃娘娘的冤魂在奴婢梦里飘荡,死不瞑目。奴婢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早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的腹稿,如今说出来也没有停顿,心理素质确是比冯溱好上太多。

    “半夏姑娘还卧病在床,实在不能与嬷嬷你对峙,你可还有什么想在太皇太后和圣人面前澄清的?”苏嬷嬷继续问,敏锐的捕捉到在她提起“半夏”时林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于是又加一句,“嬷嬷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太皇太后不会冤枉好人的。”

    令他失望的事,刚刚眼中还有愧疚之色的人,依旧坚定的点头,坚持了自己的证词。

    冯溱顺势而言:“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太皇太后分明。”

    林嬷嬷这个假证表现的如此之好,他总算抒了口气。太常大人说的没错,没有证据又如何,人们只会关注真相,只会关注结局,哪管真相到底是真是假。只要所谓的证据能够致目标于死地便好。

    “很好。”太皇太后赞了句,有的只是浓浓的讽刺意味,“官家待会就应该会过来了。梓苏,你去兰林殿把唤过来,哀家有话要与她当面言说。”

    又看着冯溱道:“冯溱你身为刑讯之官,却被片面之词迷惑,听命于朝廷官员。肆意诬告贵主。这些你可认?”

    冯溱瞪大了眼珠,惊讶的道:“微臣所查皆有理有据,何有构陷之说。臣知娘娘疼宠圣人,但娘娘身为曾经的当权太后,为了圣人诬陷朝庭命官,乃是一国太后所为吗?”

    “哀家言行自有御史与宗正评说,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刑讯官妄议了?”太皇太后怒而起身,果真是庶族出身的,毫无一点的见识,一点点的小威吓就能令其口不择言。

    恰好赵煦进了永宁殿,太皇太后直接迁怒:“官家挑的的好人才,居然敢明议哀家,若不罚,天家威仪何在?”

    近来也被冯溱弄的很没耐心的赵煦行礼回道:“臣子胡言乱语,皇祖母直接命人掌嘴就是,何须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

    视线早已飘向了见到他进来就扭头不肯看他的攸宁身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果然生气了啊。

    未央宫兰林殿。

    苏嬷嬷到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素稿,随眼可见的丧布白服,平添了凄色。

    王淑妃未躺在床上养着小月子,而是跪在蒲团之上,虔诚的念着超度的经文,脸上泪痕未干,真的如失了心爱的孩子的母亲一般。

    几个月前太皇太后所赏的夹竹桃,不知兰林殿的花侍用了什么方法,即使看着已经败落的不成样子,根部到还有着些许生机,就像一个半只脚步入鬼门关的老人。

    不知为什么,苏嬷嬷忽然生出一种,这夹竹桃和太皇太后很相似的感觉。

    “娘娘,太皇太后请娘娘走一趟。”

    停下手上敲击的木鱼,王淑妃哑着嗓子问:“本宫还在休养期间,太皇太后是为何事召本宫,嬷嬷可说一二?”

    苏嬷嬷含笑摇头,对着跪在王淑妃身侧抄写往生经的几名宫女吩咐:“宫中的贵主都活得好好的,兰林殿挂着素稿成什么样子,你们还不快快去摘了!”

    “嬷嬷别动气,是本宫怕朱妃妹妹和两个皇嗣死不瞑目,方才想在兰林殿为她们设一个小灵堂,好让孩子走的安心些,本宫总觉的,他们的魂魄还在。。。。。。”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真真的心神俱裂的神伤。

    苏嬷嬷依旧是淡笑不语,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神态之中,皆写着:太皇太后还等着娘娘,请娘娘更衣起身。

 
四十|
    王淑妃不在意的笑笑,太皇太后就是怀疑她又怎样,文瑶鱼之毒不是她也不是王家弄进宫的,更不是她的人下的,充其量也就视而不见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她就不信了,就这样太皇太后还能问自己的罪不成?她倒要看看,太皇太后准备如何在这盘死棋之上找出一人来给宋攸宁顶罪。

    新的一场大雪,也已积的很厚了,许是近来宫中的事太杂太乱,竟无人清扫地面的积雪,任由其一寸一寸的越堆越高。

    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似走在宫中的日子,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可依旧感受不到踩在实地上的踏实感。

    只要,只要板倒了宋攸宁,扳倒了宋家。

    一切的一切就会好说了。

    经过秋花的一朝凋零后,长乐宫里的腊梅为使禁宫的颜色不要过于的黯淡,相继着,一簇一簇的开了。或白或红的梅花,白似雪,红似血,血染着雪,耀目的绚烂。

    “妃妾与太皇太后请安。”王淑妃盈盈下拜,突得一个眩晕,直直向旁边的赵煦倒去,在被赵煦下意识的接住之后,很快的又跪直了身子,请罪:

    “小产之后一直体虚,失仪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当真的是,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又尊礼懂事的样子。太皇太后下意识的就去看赵煦的神情,见其虽刚刚出手扶了美人一把,但依旧神态自若、只偶尔将目光扫向攸宁,方才满意。

    知道了内情的攸宁轻嗤了一声,原来平日里高傲似九天玄女的王家长女,面对帝王之时,也会这些不入流的争宠手段。

    没有理会攸宁的那声轻嗤,王淑妃只垂首跪着,等着太皇太后令起的声音,是宫中的教习嬷嬷过来也挑不出毛病的标准跪姿。

    只是叫起的命令动作,王淑妃都未等到,倒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长乐宫,是她怀孕期间一直给伺候请平安脉的太医令。

    不得不说,太皇太后这步棋走的真是妙,可是即使是知道了这个秘密又如何呢?误诊失察是太医令的罪过,可不是她的罪过。对要在证据确凿的“事实”面前,宋攸宁还是难辞其咎。

    本是皇室丑闻,不该张扬,但如今也管不了许多了,太皇太后命李姓太医令将所知的尽皆在官家面前复述一遍。

    “淑妃娘娘。。。。。。娘娘。。。。。。”拱手的李太医瞄了一眼跪着的王淑妃后,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侧底的下定了一个决心,“娘娘她并未怀孕!”

    赵吉祥环顾了一下上首的三人,都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气定神闲的继续喝着茶水,半点惊讶也无,他只得大喝一句:“大胆,太医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欺君的罪名!”好歹圆一个过场。

    “臣万死啊~~”李太医瞬间腿软摊在地上,道:“喜脉是令长诊出的,臣第二次为淑妃娘娘探脉时就觉不对,幼脉时有时无,脉像十分的不清晰。但时臣不敢否认令长所断之脉,只以为是月份还浅脉象不稳所致,开了安胎的药方。可是臣第二次探脉时,发现幼脉彻底不见了。问过娘娘后,方才只晓,原来娘娘承宠过后都会服用一种利孕的方子,假脉便是那个方子所致。。。。。。”

    察觉到旁边好整以暇的视线,李太医只觉奇怪,罪名被揭,淑妃娘娘竟然一点也不担心,难道还留了什么后手不曾?一时,他也不知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若是留了后手,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了?

    “既然你已知怀孕为假,为何不上报?”赵煦问。他似乎可以想到接下去太皇太后的动作了,后面只要一口咬定了王淑妃借着假孕毒害朱妃后伪装成受害者的形象便可,这样的转嫁手法在后宫可不少见。

    “臣。。。。。。臣。。。。。。”还在想要不要继续和盘托出的李太医不知如何回答。

    到是王淑妃立刻哭求道:“臣妾当真是不知情啊,李太医从未在兰林殿说过臣妾并未怀孕之言。恐怕是他怕担下欺君的罪名,故意隐瞒着我,官家要为妾身做主啊!”

    哽咽一会后,又继续哭:“妾承认当日宴会过后,妾身看见朱妃妹妹的惨状,心里害怕的紧,唯恐肚子里的宝宝也受到了惊吓。于是回了宫便宣了太医,哪知在心中焦虑万分之时,李太医才哆哆嗦嗦的与妾说,妾并未怀孕。所受打击太大,又怕太皇太后降罪,又想到寿宴所发生之事,于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也叫侍女传了话,说妾身的孩子掉了。”

    跪在地上,哀哀戚戚的拿出帕子拭去脸间的泪痕,抽噎着又补了句:“可是妾是真的感受到了肚子里有小皇子的存在的啊。妾身。。。。。。妾身。。。。。。也不想污蔑了圣人娘娘,白叫娘娘担了罪名的。。。。。。”

    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当真是好,将自己完全的撇清了干系,一个被太医欺骗的母亲,被假怀孕的母亲,的确更加令人相信她的无辜,去原谅她悲伤之余的不合理的行为。

    也同样的激怒了被冠上所有责任的李太医,刚刚还有犹疑的人,立刻提高了音量:“娘娘怎可过河拆桥,刚刚臣还在想着,要给娘娘留一条路。可是娘娘这般所为,显然是不要了。”

    扭身跪秉:“官家与太皇太后明鉴,臣知道误诊之后立刻便与淑妃娘娘分说分明了。可是娘娘一开始情绪十分的激动,不肯相信,后来对臣威逼利诱,说若臣说出是令长大人误诊了,便是欺君之罪可免,可得罪了令长,以后的仕途定不能好。臣实在畏惧了这点,方才答应替淑妃娘娘暂且瞒着。只等以意外的名义拿掉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可是臣多次劝谏娘娘早点行事。”

    “可是娘娘都与臣说不急。有一次,臣亲眼看见淑妃娘娘一下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语说‘皇儿,你既然是不存在的,那边母妃一定也要叫你死得其所,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如今细想来,想必娘娘一直在等寿宴之事了吧!”

    “呵呵,如今李太医血口喷人的倒是毫不含糊,可是整个兰林殿的侍从都可以证明本宫所言,而太医你有什么可证明的?”王淑妃像是被激怒的样子,不再哭哭啼啼的,反而质问李太医。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李太医不需再多言了,只问冯溱:“冯大人现在还要坚持是圣人所为吗?还要坚持你那个假证据?”

    “娘娘明鉴,臣只说事实。淑妃娘娘即使是假孕,也与寿宴一案毫无关联。圣人娘娘还是有嫌疑的。”冯溱回答。

    “官家怎么看?”太皇太后又扭头问赵煦,

    “此乃后宫之事,还是得皇祖母做主。”赵煦恭敬的回答,一副孝顺孙子的样子。这恐怕是他登基以来,最听太皇太后话的一次。

    回答完毕之后,又开始与攸宁眼神交流起来,只不过刚刚还愿意瞄自己两眼的人先在瞪着冯溱,他都可以感觉到攸宁眼里的熊熊烈火。

    看来冯溱真该谢谢太皇太后最近把攸宁的性子磨了磨,若是攸宁还未进宫的时候,恐怕早就鞭子过去了吧。

    攸宁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讽刺:“原来在冯大人眼中,本宫因为嫉妒就是会滥杀无辜的角色。而王姐姐的目的那么明显,在冯大人眼中也是毫无关系。真不愧是王家养的一只。。。。。。”

    狗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太皇太后的一声厉喝打断。不甘心的转身生着闷气,被气到的太皇太后一阵的咳嗽,也不去管她。

    倒是给赵煦创造了赎罪和好的好时机,和幼时一样摸着攸宁的发髻安抚,一边扭过攸宁的头,令其看着太皇太后的处置手段。

    有些事情,皇祖母没有说错,攸宁的确要学习了。他可以将攸宁永远的护在羽翼之下,但是终究不能替她挡尽所有的风霜雨箭。

    在世间最现实的地方,必须是能者居之的。

    看着赵煦温柔的哄着攸宁的画面,王淑妃只觉眼睛刺的生疼,有些事情原本疑惑的点都明朗起来。

    雨露均沾是为了后宫的均衡,后宫的均衡是为了前朝的和谐。时常表现出的对宋攸宁的冷落,所以是在保护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后吗?

    那她们算什么?竖起来的靶子吗?妃嫔们的内斗激烈,自然就分不出神去谋算那个位置了吗?

    不过,若是为了后宫的均衡,赵煦和太皇太后就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只要活着,她只要活着而已,这场的输赢,还未揭晓!

    突得,林嬷嬷哭嚎着扑到殿中间,大哭:“请太皇太后、官家、圣人,为奴婢做主啊!”

    “奴婢在后宫待了数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才坐到了尚食坊的副嬷嬷的位置。如何敢随意的诬陷圣人娘娘呢?原先冯大人一直对奴婢多加拷打,奴婢也一直未松口。可是,可是,不知大理寺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奴婢的家人,以家人相要挟。奴婢都是不得已啊!”

    “奴婢一条贱命实在是死不足惜,还请贵主子们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的份上,放了奴婢的家人!”

    说完,就撞向了永宁殿的主梁柱,众人想要拦住,可是完全来不及反应,额头已经破了,不断的冒出血来,流成了一片,好一会,都没人敢去扶一扶。

 
四一|
    事情好像就随着林嬷嬷的死而尘埃落定了,再不能辩驳的冯溱以构陷皇后的罪名褫夺了大理寺卿的官职,同时入了狱。而王淑妃假孕一事,终究还是皇室丑闻,遮掩下来。

    而整个事件最重要的点,还是被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死者已矣,实在是不必要再鞭尸一遍了。

    雨霏霏,雪靡靡,清洗着大地的肮脏污垢,掩盖去罪恶痕迹。

    步履踩在雪地上,又留下新的脚印,很快,沾染上污迹的雪又被覆盖。

    晶莹剔透的雪,透着世故的白,在哀鋽着,这个盈盈血腥味的禁宫。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寿宴之事已经结束了,可在城外的清远庵,妙真似透过细密绵软的雪丝,看到了那日的场景。

    鲜血从破裂的额头流了出来,慢慢的,汇聚,慢慢的,扩散,染红了永宁殿的木制地板。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也没有人敢去扶上一扶,撞成了那个样子,必是存了必死的决心了。

    她看见了赵煦大怒的样子,怒斥冯溱不配为刑官;她看见一直一直咳嗽不停的太皇太后,脸色可真吓人的紧;她看见依旧沉浸在震惊中的攸宁,不可置信的表情,也是第一次碰见那样轻视生命的人吧。

    她还看见了抖如筛糠的冯溱,一直到被问罪之时,他都未明白,林嬷嬷为什么情愿以死谢罪也不愿按照说好的来,一开始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就变了呢?

    冯溱所不知道的是,林嬷嬷比他更懂太皇太后,更懂得后宫的生存。她原先的选择等待她也只会是一条路,还不如合盘托出,也许可保家人一命。更何况当时的情况,不论是太皇太后还是官家,都是要保下圣人的态度。

    所以,便是有一千个证据,也会在上位者的操作下变成假的,何况是本来就是假的。

    耳边有小尼姑声音响起“师叔,官家还等在外面,师父问您如何?”

    “让他离开,就说我不愿见他。”妙真拘起一捧窗台上的雪,静静的看雪融化在掌心,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也快如掌心雪一般的化作一滩水渍,消失了。

    “可是,青宴也在外面。难道。。。。。。”

    “青宴早就不是庵里的弟子了,他如今也算是大周的刑官了,自该在红尘俗物中摸索。”丢下这句话后,妙真闭目重新开始敲打着木鱼,口中颂着《往生经》。

    等到小尼姑瘪嘴走远后,不知过了多久,妙真颂完一章后,重新抬头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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