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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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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法甚好。”

    在被下的,枯瘦的手,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个绣法精致的荷包,劲瘦的竹子活灵活现,并不陌生。

    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太皇太后做起来也是十分的吃力。

    赵煦赶忙接过,只觉告诉他,这个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原来一直在太皇太后的身上挂着。

    “虎符,物归赵家了。哀家,也可以,瞑目了。赵煦,哀家也不要求你什么难做的,不要将哀家葬在皇陵,哀家已经选好百年之处了,攸宁知道的。”

    赵煦点头,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明眼之人都能看出,太皇太后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正待他起身要出去,唤攸宁进来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时,又听身后虚弱的声音说了句:

    “国家不是帝王的,而是百姓的。治理国家的也不是帝王一个人,也要群臣合力。这样独断专行之事,希望是官家最后一次了,切不可再瞒过三公与众多的朝政大臣!”

    “单单帝王一人,再如何的圣明,也治理不出一个锦绣帝国!”

    是最后的劝告,用着最真诚的语气,恍若一个担心着孙儿的祖母在离世之时对最不能放心的孙儿最后的嘱托。

    赵煦回身,对着太皇太后真真切切的拜下去。自他懂事以后,就明白自己与威严的长乐宫太后之间始终都存在着一个跨越不了的隔阂。

    可是,发现隔阂的同时,也忘不了幼时亲切教导自己的那个慈祥的祖母,可以将最生涩的大道理用最浅显的语言描绘出来使自己明白,会给自己挑最适合的老师。

    记忆中的祖母,在她将要离开的时候,从新的重叠在了一起。

    有多久呢?他的皇祖母,面对他之时,再也没了笑脸,只剩下严厉的斥责。

    满满的回忆冲进脑海,赵煦跪的诚心诚意,生前,所能送祖母的最后一程。

    在赵煦出来之后,攸宁根本顾不得赵煦是何样的表情何种的心情,飞速的掠过他就冲了进去。

    看见攸宁后,刚刚还对赵煦表现慈爱的太皇太后立刻换上了一副被气的要死的样子,加上她本就垂危的身体,可信度直接提高了十个档次。

    攸宁握住太皇太后的手,劝着:“外祖母,我叫太医进来好不好?让他们进来吧,母亲也带着近来寻的好药赶进宫了。外祖母你听话好不好?”

    另一只手盖住攸宁的小手,太皇太后安慰的笑:“外祖母老了,也是时候了。这宫中的生活啊,有外祖母这样长寿的可是很少的,外祖母啊,是活的太久啦!”

    “哪有嫌自己活的久的。。。。。。”攸宁低泣,她心中也清楚,太皇太后此翻是真的要,永远的离开了,离开禁宫这个磨人伤心地。

    “你啊~~”太皇太后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轻松的样子,其实本就是轻松的,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被关了几十年啊!

    “外祖母最后告诫你,你也看见了,赵煦为了拿回虎符,连哀家将死的这些日子都不肯等着,可见其心思之狠。这样的人适合当帝王,不适合当夫君,你便是为着哀家,也不能将心交给他,可知?”

    听着外祖母气虚的声音,攸宁不禁问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管住自己去不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大周国母,贤良淑德,不嫉不妒?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太皇太后,激动的拍着床沿问:“为什么不回答哀家!管住自己的心有那么难吗?你能放心自己爱上一个气死哀家的人吗?”

    呼吸急促,连连咳嗽。

    吓得攸宁赶忙答应着,同时,开始正式的思考着,自己与赵煦的感情到底属于何种的形势。

    以前她总是想着,不管是青梅竹马的过去还是结发夫妻的现在,她总是当赵煦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的存在。

    其实很多时候,赵煦肩膀对她并不牢靠,更不能依靠,可是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他,相信他还是幼时的那个大哥哥。

    看来,真的是,她,一直以来想佐了。就算以前有再深的感情,对帝王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帝王是女子在世最不能依靠的人,不是吗?

    虽然攸宁一直到昭阳大长公主赶到宫中,也未答应太皇太后的话,但是从她细不可查的面部表情来看,攸宁的内心已经产生巨大的波动了。

    而太皇太后在看见昭阳大长公主后,喉间吊着命的最后一口气也松了开去,像小孩子一样的对昭阳说:“母后,母后就睡一小会,昭阳带着弟弟到外面玩去。。。。。。”

    这一睡,便再未醒来。

    就在太皇太后合上眼的那一刻,攸宁看着自己一贯坚强骄傲、从未落泪的母亲,情绪彻底的崩溃下来,抱着太皇太后的尸首嚎啕大哭着,如幼小的孩童,声至喑哑也未停止嚎啕。

    两母女抱在一处,黄昏日暮,不曾止歇。

    远处不知是谁在效法着庄子,妻死饮乐,引吭高歌。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似,拖体铜山阿。

    原本被雪覆盖着的上京城,满满的挂上白帆,分不清是冬雪哀悼着亡灵还是白帆祭奠着世间悲情。

    大周老国母的丧事,举国同悲。

    庙宇庵堂也要挂上素色的白幔。

    所有人都在哀伤着太皇太后的崩逝,也有人在心中偷乐,不敢表现出来罢,挂着假面具,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欺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当然,也有喜悦着不加掩饰。

    丢了小尼姑要挂上自己佛堂的素幔,很久没有笑的酣畅的妙真,很久没有饮酒过的妙真,破天荒的要了酒,兴奋的要灌醉自己。

    那个老婆子,总算是死了,但愿她有脸下去见她儿子。

    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口执念,生生的让自己儿子的身体被拖垮,若不是被繁重的政事压迫,还要面对老婆子的刻薄刁难,她的丈夫何至于那么年轻就走了!

    年轻的小尼姑们不懂皇室里的那些恩恩怨怨,干看着师叔疯疯癫癫的灌着自个酒,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的。没有一个敢上去拉上一拉,又不敢贸然离开。

    师叔身份特殊,万一出一个什么事的,清远庵上下数十条人命也不够陪葬的。

    最后还是听到消息赶到的主持解救了小尼姑们——

    “心中的怨气,这样能发泄出来也好,你们快去做功课罢!”

    妙真心里的确一直都是怪自己的婆母的,怪她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又见过武懿太后对小姑子昭阳事无巨细的关心之后,她甚至还怀疑过,赵邡不是武懿太后亲生。

    否则,为何武懿太后对着仁宗的要求,完美的变态的地步!

 
四四|
    冬季不事生产,冷冬无聊,大人们尚可外出打猎,不仅消磨时光也可贴补家用,可孩子们就无聊了。

    于是调皮的孩子,三三两两的轰作堆,凿开冰面下河捞鱼,或是以竹篓捉山雀。女孩子想要帮忙,却手忙脚乱总是做错,男孩子口中嫌弃着,又细心的扶着女孩子的手,一点一点的教着她做,一句不落的讽刺着女孩的“笨脑子”。

    看着被男孩羞躁的双脸通红的女孩,恼羞成怒的去拍打笑的开怀的男孩,手中用来引诱鸟雀的秕谷撒了大半,可是依旧还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最是富有童趣的一幕,也给微服出宫的赵煦,带来了一些的安慰。曾经他和攸宁,许是还是有着年龄差的缘故,是以他虽会挑逗攸宁,也总是让着的多一些。

    有时候还因为逗的太过了,还得奉上好些东西去赔罪哄着,像小孩嬉笑打闹这样的场景,确是没有。

    因着太皇太后的身死,连日来攸宁都未搭理自己,就差关闭椒房殿的门,贴上一个“谢绝官家入内”了。赵煦努力忽视着谢卉儿送的小白狗都进去了而他还进不去的事实。

    而椒房殿传过来的消息是:圣人除了思念太皇太后外,一切正常。正常的范畴里也包括着,从来没有提过赵煦,也不准椒房殿所有伺候的人提赵煦。

    这样子下去,就算他想要一个嫡子,也不可能有了啊!

    鬼使神差的赵煦就走到了嬉闹的两个孩子那里,阻了两个的动作,躬身问了句:“两位小童,鄙人有一事请教,能否告知?”

    男童听赵煦此言,一脸防备的将女孩护在身后,强作着镇定,没有答应,而是反问了句:“您是大人,有何事要向我们小孩请教?如果看着我们好欺负,你就大错了,我们好多伙伴可就在附近。”

    “唉,你这小童……”一起跟出来的赵吉祥正要指责小童的不识抬举,看了官家的眼色,默默的把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赵煦拿起地上的小竹篓,实在是没有记忆里的那个精致,还是拿到了小男孩的眼底晃了一晃:“这个篓子,可是用来捉山雀的?如何捉的住呢?”

    许是赵煦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了,男孩见他是真的想问问题,于是也就真的开始给赵煦解释用竹篓抓山雀的用法。

    原是要以短木枝将竹篓撑在扫干净雪的地上,木枝上系一根线,竹篓底下撒下秕谷引诱山雀,等山雀进了篓,一拉动绳子,木枝晃动,竹篓罩下,自然就捉住了小雀了。

    解释完之后,一直躲在男孩身后的女孩,期期艾艾的问了句:“哥哥是大人了,可以自己打猎,伯伯为何要学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呢?”家中会打猎的哥哥最看不上她以这种方式带回去的山雀了!

    “因为哥哥要哄一个姐姐啊!”赵煦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两个孩子的伙伴在河边大叫着要男孩过去帮忙。

    男孩应了一声,拉了一下还想和赵煦聊天的女孩,规规矩矩的向赵煦告辞,夫子说过,幼小的要尊敬年长的。

    小女孩被牵着走了几步,腾地又跑回,做要讲悄悄话的样子,附在赵煦的耳边出谋划策,声音大的其实惊飞了山林的鸟儿。

    揉了揉耳朵,望着两人走远的地方,又好像看见了从前自己牵着攸宁的手走在宫道上,攸宁一步一跳不安分的样子。

    “官家还要去小竹轩吗?”吉祥公公用他尖细的嗓音小心的问了一句,真怕自己打扰到官家的沉思被罚啊!

    赵煦颔首表示自然要去的,挪步时又吩咐了赵吉祥记得回宫后将刚刚小男孩讲的东西给准备好。

    他不知道太皇太后那时对攸宁嘱托了什么,可是这种妻子将丈夫拒之门外的戏码实在是要不得了。

    少不了要和攸宁回忆回忆童年了。

    今年的雪季格外的长,慢慢悠悠的,仿佛怎么也下不干净,要把天上的云也给下下来似得。要把大地里里外外都给包裹起来,洗涤干净所有的污垢。

    近来不管是下棋还是作画还是练字,攸宁都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她知道,自己是心乱了。心一旦乱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做的呢?

    她深怕着自己无法做到外祖母遗言里的,守住本心,所以暂时对赵煦视而不见。深怕自己还是不能真正担起圣人的责任,于是把下放到永巷令等人手中的权利一一收回。

    如何看不到近来赵煦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可是她越是了解到他的方方面面,越是害怕、不愿与其发生更大的纠葛。只是同时,她也不能否认,如今的赵煦与记忆里的赵煦,竟然可以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这样的记忆重叠,对她,多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攸宁勾下梅花图的最后一笔,烦闷的将画毁了宣纸揉成一团,胡乱的往前一丢,虽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但她的确看见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沾上了一件青墨色绣四核如意祥云纹的直裾袍子。

    继而就看见了赵煦一脸的不解样子和其身后谷雨、沛香、碧柔、张德顺无可奈何的神情。

    就知道这群人拦不了赵煦几天!

    “朕的梓潼就这般不想看见朕吗?朕刚一到就以纸团丢朕?”赵煦俯身捡起纸团,打趣了句。

    攸宁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严肃一点,直接忽略了赵煦的话:“官家来了你们也不通报,在椒房殿就是这么当值的吗?”

    谷雨等人立刻跪下请罪,口述不敢。

    赵煦看着眼前的一幕,就知道攸宁还是不肯见自己,叹了口气:“不怪奴才们,是朕不愿意叫你先知道的。你随朕到院子去,朕有个惊喜给你。”

    这种情况下,攸宁就是再不愿意也要做个面子,随着赵煦到了那颗有着巨大的梧桐树的院子里。梧桐的叶子是早就落完的,留下光秃秃的枝干,上堆着晶莹的雪,阳光照着,反射出五彩的亮光。

    有一小块雪地被清理出来,一个精致的柳条竹篓被小木枝倒扣支撑着,木条上绑着一根细绳,此时被握在一个小太监手里。

    “这是干什么?”攸宁不解的问了句。

    赵煦牵着攸宁的手走进那块在雪地中空出来的位置,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攸宁虽是没有见过秕谷的样子,到底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官家今日这般闲吗?不批阅奏章,反而来椒房殿逗弄妾身。传出去,世人该说妾身是妖后了!”冷淡的抽回自己的手,攸宁道。

    “梓潼真是说笑了。”没有介意攸宁的冷淡,赵煦是哄惯了她的,小脾气什么的发出来就好了,“朕还记得儿时在长乐宫时你问朕说,民间孩子是怎么用竹篓抓到麻雀的。今日朕出宫恰巧看见两小儿在捉,朕就想到了你,故去询问了方法。现在告诉梓潼。”

    “以前妾身一直以为官家于女色是不上心的,今日才发现官家原来这么懂得红粉之道,也难怪祖母尸骨未寒,您就急着晋了那些秀女的位分。其实官家何须要气死外祖母来达到目的呢?只要官家与妾身明说,妾身定会为官家考虑的面面俱到的。”

    攸宁讽刺着,想到新晋的几个小妃妾,心中就一阵的心塞,何况是太皇太后下葬才一个月的情况下。

    攸宁继续说:“太皇太后一直想将妾身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大周皇后,做好官家的贤妻。是以,官家若想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妾身只有支持的理。”

    根本没有给赵煦开口的机会,一气呵成的说完之后,就自顾的行礼退下,哪管赵煦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理。

    看着攸宁的背影,赵煦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就这个醋劲,要是真叫她来给那些秀女抬位分,他就真的别想要嫡子了。

    不过,皇祖母真是,死前都不忘坑自己一下,难道后面几年自己真的太不孝了吗,竟叫她记恨于斯。

    因着素白的衣裙,若不是一头如瀑的黑发,简直要与天地融为一体。不由的就想起那个红衣嚣张的女孩,明明最爱的是红衣,如今却是越发的喜爱起素色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看来还是要找新的方法,哄一哄他的小姑娘了。又想到那个小女孩震天响的耳语——“哥哥,如果是要哄姐姐的话哦,还是给她堆一个笑脸的雪人,我哥哥就是这么哄我的哦!”

    雪人?民间孩子的游戏,有这么多吗?

    天公作美,寒风依旧未止歇,大雪未消融。

    距赵煦硬闯椒房殿的第一天清晨,攸宁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两个雪球堆做一堆,巨大的上身压扁了小面的小雪球,上面还有一个可疑的弯弧度。

    一头雾水的攸宁甩甩头,未去过多的放在心中在意。

    这日,官家依旧被圣人据之门外。只不过这种不准官家进椒房殿,而官家又每天都到椒房殿报道的事情,无形之间让其他妃嫔看见圣人在官家心中的分量,也给攸宁在太皇太后死后竖起了第一道威严。

    据赵煦硬闯椒房殿的第二日清晨,攸宁趴在窗沿上,又看见了巨大的梧桐树盘又多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

    同样的两个雪球,这次上身稳稳的放在了下身上,依旧是奇怪的两个弧度,雪球两边还插着两根枯枝。

    没来由的身上就感觉到一阵冷风飘过,打了一个寒颤,攸宁站起去洗漱。

    这日,官家依旧被圣人据之,门外。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的清晨,攸宁发现梧桐树下奇怪的东西已经站成了一排,从最初两个不规则的小雪球,慢慢的进化着。

    越来越像着一个雪娃娃,不变的一直是嘴角的弧度。

    远远看去,还以为老梧桐树成了精,召唤了一群大小不一、高矮不齐、胖瘦差不多的卫士守卫着自己。

    连续好几日的“诡异”,攸宁已经可以神色如常的面对梧桐树下不一样的风景了,甚至心中还隐隐的有些感动。

    为此还好好的审问身为椒房殿总管的张德顺,夜间到底有没有人夜闯了椒房殿。

 
四五|
    不无例外的,攸宁所得到的答案,皆是无。

    那些雪娃娃,其实换一个角度看,还是比较,憨态可掬的。

    看着雪娃娃诡异的笑脸,攸宁想起近来宫内甚嚣尘上的流言。

    都说梧桐是凤凰树,是最有灵性是树种,今儿个椒房殿的老梧桐成了精,唤雪堆成小人儿,守护着圣人起居的寝殿,可见如今的圣人还是天命的凤凰,有些人就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什么天生的凤命!

    莫名的就想好好的笑上一笑,这可是老对头被议论了呢!

    只是这流言是一回事,着老梧桐树到底成没成精又是另一回事了。总归,今晚她一定要抓到夜夜翻墙进院堆雪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悄悄的,月亮引着夜幕,驱赶了太阳,遮去了晚霞,柳梢枝头,寂寞了虫声。

    今日亥时刚至,攸宁便令人熄了灯,合衣躺在窗旁的美人靠上,静静听着屋外的动静。听着外边的声音,从最初的下人们的各种动作,到越来越小,直至只剩下风声来。

    谷雨提着一盏纸灯,缓缓走到攸宁身边,问:“圣人还不就寝吗?”她是实在看不明白,以往这点都喜看下书的圣人,今日早早就让人熄了椒房殿的灯,而且还不上床就寝。

    小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她是从来没有看懂过。

    “哦,你们先去休息吧,今夜不用人守夜了。”刚刚有点困意的攸宁正好被谷雨一问,清醒的了起来。

    又看见正要退下的谷雨手中的白纸灯,想着,就这点灯光,应该是不会照到外面去的,是以又让谷雨将灯留下。接着纸灯微弱的灯光,拿起昨夜尚未读完的《四洲志》,细细研读起来。

    不知看了有多久,灯光太过微弱,双眼酸涩的厉害,外边还是一点的动静也无,听着铜漏判断,已经是子时了。

    难道真是自己想差了不曾?也是,赵煦何曾会干这种的事情呢?还不如真的相信是梧桐树成了精,来哄自己开心呢!

    忽的,外面传来靴子踩在雪地上的沙沙的声音。赶紧吹灭了烛灯,趴上窗台向外瞧去,借着莹白温润的月光,明显看到一个一身黑袍的身影,站在梧桐树下、六个雪人旁边,抖落了自树上掉在自己身上的雪,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放到一边,就开始在院中滚起了雪球。

    这个黑色的身影,当真是熟悉的紧啊!攸宁刚想着,那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她在窗台这边,就听那夜翻椒房殿墙头的狂徒说了句——

    “既然还醒着,就出来帮个忙。”

    就知道生性警觉的人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她这边的不对劲!

    不敢从正殿门那边过,虽然已经叫不用守夜了,但是那些宫人担心主子夜里口渴什么的,也是睡在外殿的碧纱橱里,浅眠警觉的很。

    只能慢腾腾的从窗台翻了出去。

    今夜的作为要是传了出去,实在是要丢尽了皇家的脸,只是,心底那点莫名的兴奋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几个晚上的实践,又加上几次出宫去偷师,今夜赵煦雪球滚的实在是趁手极了,虽然近来未有下过大雪,积雪缓慢的化着,但是也没有影响到赵煦今夜在美人面前的发挥,即使美人刚出来就讽刺了句:

    “没想到官家还有这样的一面,是攸宁寡闻了。居然还学起江湖盗贼这翻墙的本事来了!”

    底座的大雪球滚好了,顺着那六个站成一排,赵煦又开始动手滚第二个,口中不忘指使攸宁:“我若不翻墙,朕这个做丈夫的可是见不到自己的妻子咯。来来来,快去,把我刚刚放在你那小挂台上的东西拿过来。”

    语气轻松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攸宁被噎的竟无言以对。不断的安慰自己,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是因为赵煦是皇帝才会听话的去拿他要的东西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干着活,虽然基本是攸宁站着看着赵煦在干,但是好歹一个有模有样的笑脸雪人是完成了。

    滚圆的两个球堆起的身子,头上盖着一个红色的线织帽子,身披着一件火狐毛小敞,两颗一样大小的黑耀石作眼睛,一颗稍微大点的红耀石作鼻子,鼻子下的笑脸弧度是赵煦亲手画上去的。

    画的时候不住的看着攸宁,见她板着一个脸,就用被雪浸的冰凉的手在攸宁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才满意的在雪人的脸上照着攸宁被扯出的嘴角弧度画下去。

    被冰的一哆嗦的攸宁总算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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